神葬八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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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们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入我荒殿，那么我便将带领你们，真正走向腾飞，我们荒殿……沉寂太久太久了！”莫谷硕大的拳头猛然紧握，眼圈也是微微泛红，内心狂吼。

第10章：恐怖的执念

“嘭！”

一道开门声轰然响起，进入荒殿的赤幽等人面色一变，紧接着便看到门口处，莫谷那略显壮硕的身躯清晰了起来。见到来人，赤幽等人的脸色尽皆一片铁青。就因为他，他们才会承受那些人的鄙视，屈辱！

接触到赤幽等人的目光，莫谷的嘴角微微上翘，轻声道：“怎么，很不服气？认为我践踏了你们的尊严？”

赤幽没有答话，但他的目光却显示出了答案：“凭什么？凭什么？难道就因为这里是荒殿，就要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仅仅因为这可笑的理由，他们的尊严，就要受到践踏吗？”

“嘿嘿，不服气不要紧，恨我也不要紧，我最怕的就是你们没有冲劲，我怕的就是你们一滩死水。”

“知道我为什么会把今天的考核题目弄成这个吗？那是因为，我要你们永远都记住，今日的屈辱！”

“想要自尊，想要别人的认可，很简单，给我拼了命的修炼，强大自身，那样你们才有机会，否则，就给我趁早滚蛋！”莫谷脸色冰冷，冲着赤幽四人吼道。

“好了，话就说到这里，既然你们能到这来，那么便算荒殿的一员了。但是，别以为对你们的考核就这样结束了，荒殿不是享乐的天堂，而是修炼的地狱，你们要是不能通过我的考核，趁早给我卷铺盖滚蛋，荒殿，不养闲人！”

“现在，我的第一次考核，现在开始！”莫谷的脸色陡然一戾，在赤幽等人压根没反应过来之际，竟是直接爆发出了他的力量。赤幽的脸色骤然大变，他根本就没想到，现在就要再一次考核。

“我再警告你们一句，考核开始，若是不全力以赴，呵呵……”莫谷冷笑了一声，面色冰凉，望着赤幽一伙四人，就仿佛是看待宰的小羊羔。

莫谷面色冰冷，猛然踏出一步，一股赤幽等人完全无法理解的恐怖气息直接爆发而开，然后宛如山岳般狠狠的压迫在赤幽等四人的身体之上。

“嘎吱！”

在那等极端强横的气息压迫下，赤幽膝盖都是陡然一弯。紧接着便看到赤幽的双眼几乎瞬间便愈发赤红了起来，硬生生的抵抗着那股压迫，浑身的骨骼，不断的发出那种如受重压的嘎吱之声。

他可以承受屈辱，可以承受谩骂，讥讽。但却并不代表他可以轻易向人下跪。赤幽抬起了头，冰冷地望着眼前壮硕的莫谷，一股不屈的意志，从他的心间仿若潮汐般蔓延，波涛汹涌。

“有两下子，意志不错！”

见到赤幽竟然能够在他气息压迫下未曾跪下，莫谷面露奇光。而那股气息压迫，也是越来越强，甚至，就连赤幽所站立之处的那片地板，都是砰的一声，被生生压爆而去。

“哼！”

赤幽凭借着天生神力能够坚持下来，但其身后的罗天等人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在莫谷那庞大气息再度爆发之下，脸色都是极度苍白了起来。但他们几人倒也聪明，并没有顺势跪下，反而是双脚猛然一蹬，竟是直接坐到地上。

现在，就只有赤幽一人还坚持着。只见他的肌肉不断地收缩，死死的抵御着那让他动弹不得的气息压迫，到现在，他方才彻底的明白，这名荒殿的殿主，究竟有多么强大？

周身的压迫，不断的想要将赤幽双腿压得跪下，而他的目光，也是在疯狂的闪烁着，他在丈量着自己的承受力。然而，当计算完毕时，他的心，却是有些下沉，这虚元宗宗主的强大，完全不是他能想象的。

“幽哥……不要逞强了，那可是宗主大人啊！”见到那面色赤红，仿佛连皮肤都是要滴出血来的赤幽，罗天等三人急声道。可赤幽却仿若未闻，只不过，他的身体，在那一道道目光下，却是更加疯狂的颤抖了起来。

“不管是谁，我赤幽跪天跪地跪父母，想要强迫我下跪，做……不……到！”赤幽疯狂地呐喊着，一双血色的眼瞳，疯狂地闪烁着。

“好血性，现在，若是你能在这威压下，走到我的面前，你的考核便通过了，可敢？”莫谷严厉地喝道，浓密的眉毛狠狠地挑了挑，却也无法掩饰他目光深处的那一抹欣赏之意。

“有何不敢？”

赤幽猛然朝前一踏，在这一刻，他全身的热血都仿佛在沸腾，那股极致的冲动让得他要忍不住的爆发起来。

“幽哥……”

见到赤幽的决定，罗天三人的声音都是有点颤抖，他们自问心性比寻常人都好上不少，可他们却想不到，他们刚刚认识的少年，心性竟恐怖如斯。

“砰！砰！”

重重的脚步声，骤然响起，而在那越来越强的气息压迫下，赤幽毛孔下，突然渗透出了一滴滴殷红的鲜血，鲜血顺着身体留下，每一次脚步的踏出，都将会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被鲜血所灌满的猩红脚印，触目惊心。

望着那即便浑身鲜血，却依然迈着如山步伐，一步步走向莫谷的身影，罗天三人的眼神缓缓凝重，袖袍下的拳头猛然紧握，什么是榜样，这……就是榜样！少年的这股毅力，让得他们尽皆动容。

就连莫谷望着那个带着满身鲜血缓缓而来的少年，眼神都是微微波动，作为虚元宗的宗主，他当然看得见少年那猩红的眼瞳，也看得见那被他埋在眼神深处的熊熊烈火，以及……那一股令人心悸的韧气。

那满身鲜血的赤幽，带着浓郁的血腥味，步伐艰难地来到莫谷的面前，那并不算英俊的小脸，缓缓地抬起，眨了眨他那血色双瞳，颤抖地说道：“宗主，我来了！”

我来了，仅仅是这几个字，却仿佛耗费了赤幽全身的力气一般。他只感觉浑身骤然一轻，身体瞬间便软了下来，单膝重重的落地，又被他死死的撑住。

“好，好，好！”

三个好字从莫谷的口中传出，就连一向以严厉著称的他，都丝毫挑不出半点毛病。赤幽的自尊、毅力，就连他这宗主都不由得为之动容，他有点想不明白，一个仅仅只有十五岁的小家伙，毅力之坚定，怎地如此恐怖？

听着莫谷那三声好字，赤幽那苍白的脸庞，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他……做到了，就算这荒殿，是所有人都看不起的存在……

“小家伙们，老实说，你们让我很惊讶，看到你们身上的那股韧性，我仿佛见到了我年轻时的样子。从你们身上，我看到了希望！”莫谷那一向严厉的面庞竟然微微动了动，像是在笑。

“耶！”

罗天猛然紧握拳头，面色涨红，没有什么是比得到认可更令人激动的事了，就连赤幽的脸上都带有一丝潮红，显然内心激荡不已，这还是他第一次，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赞扬自己啊！

“宗主，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宗主厚望！”赤幽仰头望着莫谷说道，双眸间一片坚定。

“还叫我宗主？是不是该改口了？”莫谷脸上的线条愈加柔和了，望着眼前稚嫩的四名少年，只感觉时间又回到了以前，当初……他也是其中的一员啊？

“老师！”四人几乎同时叫道，双眼猛然绽放出一道欣喜之色。

“好！希望你们能把荒殿当成你们的家，这里……沉寂太久，太久了！”莫谷的目光有点怅然，但随后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着里屋喊了一声，道：“你们也出来吧，见见你们的伙伴！”

“嗯？”赤幽的目光一凝，有些疑惑地顺着莫谷的视线看去，当他看到出现在视线中的人影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三道如仙子般的倩影缓缓而来，一身紫裙的莫媛走在最前面，绝美的小脸盯着赤幽那错愕的表情，不由得扑哧一笑。

在莫媛左边，是一身红衣的俏丽女孩。一双眼睛充满了灵动之色，从那双眼睛中，分明看到了无尽的狡黠。那般神态，仅仅看一眼，便仿若陷入如火般热烈的情绪中。

而在莫媛右边，一位空灵如玉，嘴角带着一抹微笑的女孩，正缓步走来。在其嫩白的小手之上，轻轻地握着一根紫色权杖，与其曼妙的身姿相得益彰。

“噶，这……是什么情况？”见到三女前来，赤幽四人尽皆陷入呆滞状。见到四人这幅摸样，已经来到莫谷身前的三女尽皆扑哧一笑，紧接着在四人诧异的目光下，轻启秀口道：“老师，你叫我们？”

“老师？我没听错？”赤幽扯动了下嘴角，他是彻底震惊了，眼前的另外两人他不认识，但莫媛他可是认识的啊？就凭她的实力，就算是进入天殿都绰绰有余，可为什么？

没有理会赤幽的震惊，莫谷瞥了一眼身前站着的七人，冷冽的脸庞动了动，最后道：“介绍一下，这三位是内定荒殿弟子，将跟你们一起修炼。”

“回神啦……回神啦！”莫媛见赤幽还在呆站着，不满地挥了挥她那雪白娇嫩的小手。当赤幽近距离地感受从莫媛身上散发而出的处子馨香时，脸色唰地一下便红了。

“咦，脸红了？你还会脸红啊？”莫媛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看着赤幽那清秀小脸上升起的一团红晕，大感惊奇。

“嘻嘻，不逗你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哈！”

莫媛见赤幽的小脸越来越尴尬，当即吐了吐嘴，随后拉过那红衣女孩，道：“她叫火舞，还有一个绰号，叫小钻风，原因是因为她做什么事都是风风火火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话？”火舞凤目一瞪，赤幽等人尽皆感受到她那即将爆发的……小宇宙，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

第11章：无极属性

可话虽如此，但莫媛对火舞的这般摸样却是视而不见，反倒是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没有再去理会火舞，莫媛拉过那位空灵少女，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

“她叫梦婷，是个出色的小占星师哦？”莫媛挤了挤秀眉，碰了碰梦婷的紫色权杖，显然对她的权杖，兴趣十足。

梦婷微微侧身，躲开了莫媛作怪的小手，双眼看向了四人，尤其是在拥有血色双瞳的赤幽身上停留最久。当赤幽看到梦婷的这双眼睛时，整个人彻底呆住了。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清澈地没有一丝杂质，宛若璀璨的星光般，令人只看一眼就忍不住陷进去。那双水晶般的大眼睛，仿佛要将一个人彻底看透，里里外外……

“嘶！”

没来由地，赤幽竟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直窜脑门，她的眼睛，实在好可怕，就像可以看穿每个人的内心一般。面对她，仿佛是将自己的秘密完全暴露了一般，可怕之极。

“你好，初次见面，以后还请多多指教！”梦婷根本不在意赤幽那骇人的血色双瞳，竟率先向他伸出了手，脸上荡漾起一丝微笑。对这一切的变化有点反应不过来的赤幽，闻言讪讪地笑了笑。

“好了，你们彼此也都认识了，下面我先测试一下你们各自的属性，便于你们选择功法修炼，一个个来……”莫谷见众人介绍地差不多了，当即说道。

话音落下，只见他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块洁白如玉的石头，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褶褶生辉。

“这是？”赤幽有点疑惑，看着莫谷手上的石头，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是察觉到众人的疑惑，莫谷解释道：“这是测量每个人力量属性的石头，叫做元石，只要把你们自身的一点元力注入，就可以知道每个人各自的属性。”

赤幽愣了愣，一脸惊异地望着那洁白如玉的石头。对于他来说，现在所接触的一切，都是陌生而新奇的。

“这石头，有这样的功能吗？”

“莫媛，你先来吧，也好为大家示范一下……”莫媛闻言，微微上前一步，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将一双洁白的皓腕放在了石头之上，一圈细微的元力，缓慢地注入。

“唰！”

就在这刻，那块不大的石头竟然绽放出一道夺目的金色光芒，瞬间，众人只感觉眼圈刺痛，连忙闭上了眼睛。不过这道金色光芒只是一闪而逝，待众人睁开眼后，眼前视线逐渐清晰。

“金色光芒，媛儿的属性是金……”莫谷的神色不变，淡淡地说道。虽说莫媛是他的女儿，可在教导下，他可不会这关系而厚此薄彼。

“下一个，梦婷……”

……

几个人陆陆续续地测试着，其中梦婷显示的是一片浅蓝色，这是水属性的代表颜色。小钻风是耀眼的火红色，和他风风火火的性格相当，是为火属性。

而星月显示的是青色，乃为风属性。罗天为金色，竟也是金属性。而姜晨却是一片的土黄色，实为厚重的土属性。

见众人一一测试完毕，赤幽的心中有些紧张，在莫谷的话重复了两三次之后，方才心怀忐忑的走到他的面前。

“别紧张，只要将你元力注入就可以了……”似乎是察觉到赤幽那忐忑的情绪，莫谷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些，点头道。

赤幽没有答话，只是将一双手，缓缓地搭在了那块不大的石头之上，努力地运转身体内那一丝细微的元力。这元力，要不是那天晚上，恐怕……感受着身体内细微的气流，赤幽的心不由得百味陈杂，元力啊，自己也终于可以运转了啊！

“嗞嗞！”

赤幽注入元力的速度很慢，很慢。他很小心，也很好奇，他会是什么属性呢？想到自己日后可以拥有的力量，他的心就忍不住火热了起来。许久许久，那块石头陡然终于亮了起来……是什么颜色，什么属性？

几人的视线停留，当他们看到石头显现而出的颜色时，神情却怪异至极，那种颜色，不是众人熟知的任何一种颜色，反而是一片黑白相间，这样怪异的颜色……

“这……这难道是无极……属性？”莫谷也被这颜色也惊得愣住了，待反应过来之时，饶是他的心性，都是忍不住愕然。

“老师，什么是无极属性？”赤幽的脸色有点疑惑，也略微有点苍白，那怪异的黑白色，令他的心中升起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无极属性，顾名思义就是无属性，身怀着这样属性的人，由于找不到修炼的方向，最终……”莫谷的话并没有说下去，但赤幽却听明白了，最终……最终还不是就会一事无成！

赤幽的脸色一紧，一股浓郁的水汽猛然间涌上他的眼眶，他本以为，本以为那次的淬炼后拥有了元力，一切就会不一样，一切都会好起来，但现实却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他还是个废物……一个被厄运笼罩的不祥之人。

“赤幽……”

“幽哥……”

几道声音响起，但已经没多大心思去回应了，此刻的他，只感觉天地都仿佛失去了颜色。他那血色双瞳，流露的是一种无奈的悲哀，那是对现实……无声的控诉。

“我没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不要打扰我好吗？”赤幽勉强地笑了笑，随后看向了莫谷。

“那……好吧，赤幽，希望你不要自暴自弃，路是人走的，只要不放弃，老师相信你一定可以走出自己的一条路，一条专门属于你自己的强者之路。”莫谷严肃地说道。

他其实也很无奈，赤幽的心性，毅力都属上佳，可天赋实在是太差了点，就算叫他教，他也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赤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加油！”莫媛紧了紧她的小拳头，冲着赤幽说道。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神色，却充满了鼓励。看到伙伴们的眼神，赤幽心头一暖。

“谢谢你们，但我这不幸之人，或许真的不该存在于世吧！”赤幽心底默念，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朝着远处走去。那背影，充满着在他这年龄绝对看不到的萧条与落寞。

……

赤幽表情淡漠地离开了荒殿，一个人来到虚元宗后山山崖。斜躺在崖石上，嘴中叼中一根青草，微微嚼动，任由那淡淡的苦涩在嘴中弥漫开来。

举起那有些稚嫩与白皙的手掌，挡在眼前，目光透过手指缝隙，遥望着天空上那轮火红的太阳。此刻正是黄昏，无尽落寞……却是与赤幽此刻的心境相得益彰。

“唉……”想起下午的属性测试，赤幽轻叹了一口气，黑白相间的属性，无极属性？打击接踵而至，一次次地挑战他的心理承受极限。赤幽懒懒的抽回手掌，双手枕着脑袋，眼神有些恍惚。

“我这不祥之人，为什么会生在这个世上？”赤幽的嘴角挂起一抹自嘲，从小到大，整整十五年，他有哪一天不是在无尽的讥讽中度过的，要不是还有莫媛不断的鼓励，或许他早就轻生了也说不定。

“十五年了呢……还是老样子，难道我真的要这样过一辈子吗？老实说，这感觉真不好？”低低的自喃声，忽然毫无边际的从少年嘴中轻吐了出来。

“啐，我才不会就这样认输呢！”赤幽突然啐了一声，将嘴中的草根吐了出来，随后跳起身来，冲着崖底失态地咆哮着：“我才不会认输……我要变强，变强！”

有人曾经说过，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对着崖底咆哮，或许心底会好受一点。

……

在咆哮了几嗓子之后，赤幽的情绪也是缓缓的平息了下来，脸庞再次回复了平日的落寞，事与至此，不管他如何暴怒，也是挽不回已成的现实。

苦涩的摇了摇头，赤幽心中其实有些委屈，他又何尝不想强大起来？可每次当他信心满满的时候，却都被现实给弄得遍体鳞伤。许久之后，赤幽微微抬头，却是不知何时来到了虚元宗的后山禁地。

“虚元宗禁地吗？听说会死人的？死……就死吧！我这不祥之人，或许就不该出现在这世上！”赤幽血色双瞳涌现一丝悲哀与自嘲，没有半点停留，继续朝着禁地走去。

“咻咻……”

一踏入禁地，四处猛然风声呼啸，带起了阵阵的悲鸣，反复地在山崖之间回响。那道风声，就像在阻碍赤幽前往禁地般。走在路上，赤幽的心愈发平静，一双血色双瞳轻轻眨动，在这逐渐昏暗的天色之中，显得如此耀眼与诡异。

“虚元宗禁地，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有什么不一样……”赤幽低喃着，一双血色双瞳微微地闭上，眼中光芒一闪，速度竟再度加快了几分，大踏步地朝着禁地冲去。

“轰隆隆！”

便在这时，突然间整个禁地都震动了起来，与此同时，在禁地内最正中的一块大石头上，一柄断剑上空突兀地显现一张黑白相间的太极图案，一圈圈诡异的波动，顷刻间弥漫了整个虚元宗……

第12章：一柄断剑

就在这股诡异波动弥漫虚元宗的同时，荒殿大厅中的莫谷豁然起身，一双虎目满是骇然之色，那双眼睛，宛若跨越了空间的隔膜，朝着禁地的方向看了过去。

“怎么回事？这股波动，竟然是……”莫谷一脸骇然，几次想动身查看，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无奈地退了回去。微微叹息道：“先祖，难道这一次，就是你所说的缘法吗？”

赤幽并不清楚在荒殿大厅中发生的事，此刻的他站在禁地内，浑身颤抖。他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会有如此强悍的剑气，他根本没反应过来，便被无尽的剑气所包裹。

一道道惊人的剑气朝着他的体内侵袭，那些尖锐的剑气令他身子都不由抽动，一圈圈的血痕不断地出现在他的体表。

冰冷，绝望，锋锐……无数的剑气弥漫着，咆哮着，呜咽着，那恐怖的剑气，令赤幽的意志都差点崩塌。这些剑气，不仅仅是对赤幽肉体上的折磨，更是对他精神的摧残。

剑气包裹着剑意，猛烈地朝着赤幽的意志爆轰而去，仅仅只是一次冲击，便感到头晕眼花了。照这个架势，若再冲击几次，恐怕他就直接变成一名白痴了。

可就在这时，赤幽感觉额头上越来越热，越来越热……甚至要将这股热量蔓延到整个身体一般。就在那股热越来越剧烈的时刻，他竟然发现，周围的剑气似乎不再对他进行攻击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荒珠！”赤幽摸了摸额头，满怀心悸地嘀咕了声，随后打量着眼前逐渐清晰起来的禁地。待看清了眼前一幕时，就凭他的心性都是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这地方看起来像是一个剑冢，无数的宝剑或横躺，或倒竖地立在地上。这些宝剑，尽管造型不一，但却都有一个共性，那便是都毫无例外地散发出一道道惊人的剑气，或者说是剑意更加准确些。

“哒，哒，哒！”

赤幽缓步走着，那些惊人剑气在离他半米远的地方，竟是主动避开，奇异无比，恐怕就连赤幽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等变化。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变化离不开镶嵌在他额头上的那颗荒珠。

“呼！”

只见赤幽深吸了一口气，不理会额头上的滚烫，脸色凝重地扫视着周围的宝剑。从那些宝剑身上，他感觉到了一股傲视天下的剑意，那股力量与锋芒，令他的心都不由为之动容。但在这一道道或霸道、或锋芒毕露的剑气中，他的目光却被一柄断剑吸引……

那一柄断剑，斜插在禁地中央，整个剑身锈迹斑斑，剑尖部分则是完全消失不见，竟是一点锋锐的气息都没有流露出来，这在无数剑气纵横的场地下，无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唉……”

看到那柄断剑的处境，不知为何，赤幽有点触景生情，自己和这柄断剑的处境是何其相似啊？周围的人，尽皆锋芒毕露，但自身却只能成为别人的陪衬！

“断剑……呵呵！”赤幽自嘲地笑了笑，走了过去，右手轻轻搭在那柄断剑的剑柄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