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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宝浮屠-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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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雨天华真火柔和的包裹着宝鼎，从鼎上方向下望去，真火已然奇异地透进鼎内，在鼎壁四周盘旋缠绕。鼎的上部仿佛有一个结界，无论是药草，还是真火，遇到结界，自然回缩，就如同有一个无形的鼎盖一样。
丹灵指着启王宝鼎自豪地说道：“看到了吧，这不是无盖，是以天为盖！”
第416章 刻骨骄傲（上）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圆满的启王宝鼎，它是有鼎盖的，虽不像丹灵说的那样牛，以天为盖，却将鼎盖合于鼎身之中，二者本为一体。
明白以后，李硕立刻开始期待他们用启王宝鼎炼的第一炉丹。会是超品吗？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等丹灵起鼎时，李硕觉得像过去了半个世纪。
丹火将熄，无声无息地，鼎中升起一朵庆云，就像一朵灵芝一样漂浮在鼎口，接着又是一朵，渐渐共出现九朵，全是超品丹。
将九枚丹药倾出，隐隐有一丝红光绽放，一闪即逝，似是丹霞，但显然还不成气候。
丹灵满脸不高兴地陷入思索。
他找不到问题，本以为最差也得是仙品，甚至可能会是圣品，没想到只是稍微摸到了仙品的边。而且最糟糕的是成丹率居然只是百分之九十，这是不能容忍地，好像退步了啊。
这才是四阶五品丹，糟糕透了。
李硕仿佛看透了丹灵的心思，劝慰道：“一次就出丹云，很牛了，会不会是这九颗丹夺取了那颗失败丹药的灵性？要想出现高品丹就一定要有所牺牲。”
丹灵没有说话，但明显是受了启发，又忙了起来，李硕知道他这一忙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由着他练吧，自己也该回岛一趟了。
李硕并不担心再遭敌袭，要是那样，他卷铺盖就走，这唐家也太废物了，他反而担心自己的兄弟别作出什么业来。
其实，还真是作出来了，除了那四场比赛外，银子已经把整个大明湖里盛产的寒蛙和金丝蛇吃了个精光。
当时倒是没人发现，不过落下后遗症了，从这时起，直到几千年以后，整个大明湖成了一座怪湖，留下了“蛇不现，蛙不鸣”的仙界奇景，被一遍一遍的传颂。
刚刚回岛，李硕就感觉有些诡异，每个人都仿佛心事重重的，百里南庭一个人在湖边摆着棋谱，那凝眉思索的样子，看了就让人想入非非。
银子和小白龙一对，避水金睛兽和赤炎一对，正在以本体互相切磋，幸亏他们还知道搞出一个结界，要不整个岛都要沉了。
这是要搞什么鬼？
李硕刚走两步，百里南庭就发现了妹妹良娣，拉着她就要和自己复棋，似乎根本没看到李硕，诡异啊。
公羊雾雨和元宝正在充当着教练，不时地在教育赤炎这条“短板”。忽然，公羊雾雨惊道：“不好，比赛驭兽总要知道驭的是什么兽吧？你们有人知道赤炎本体是什么吗？”
一时，一片寂静，就连渊博如元宝也是双唇紧闭。
公羊雾雨一叠声地道：“糟了，糟了。”
李硕心底升起一股不祥之兆，突然插话道：“到底是什么糟了，你们究竟是在干什么？”
“嘭！”“嘭！”
两个心里有鬼的家伙，小白龙和避水金睛兽被结结实实地击中。
元宝正待要溜，已被李硕锁定。然而，最先说话的却是毫无心理负担的吞神兽，“李硕，你才回来，他们帮你应下了四场比试，还有七天就到时间了……”
听了吞神兽连珠炮一样的介绍，李硕只觉有些天旋地转，兄弟们太敢作业了，场场都是硬仗啊。
百里南庭这自然是没什么把握了。
至于驭兽吗？小白龙应当最少是平局，也无必胜的把握。至于银子，在必须越级战斗初期仙人的情况下，究竟有多少胜率也不好说，赤炎干脆就是同阶中等水平，失败的可能性接近九成。
炼丹吗，多给自己些时间，那唐观潮肯定不是对手。可眼下吗，连成丹率都降到九成了，而且还不知道人家的水平，真当大丹师是盖的啊。
要说唯一胜率最大的就是自己和唐观海的对战，即使不用本尊出场，就是扶桑木分身也足以战胜他，对此，李硕倒是丝毫也不怀疑。
见李硕不说话，小白龙道：“李硕哥哥，你别担心，我能保证一场胜利。”
李硕和煦地一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继续练，我先去查查赤炎的来历。”
李硕说完，在兄弟们瞠目结舌之中一个瞬移，直奔太一阆苑。这些天，李硕对唐府及唐府的藏书也有了初步了解。
唐家最擅长的是炼丹和驭兽，其中曲水亭多是炼丹类书籍，而太一阆苑则主要是各种关于驾驭天妖、神兽之类的书籍。至于北极阁则多是地理、风物及秋鼎大陆各地的天材地宝的记载。
来到太一阆苑，李硕是没时间看书了，配合钢蹦儿疯狂地录制书籍、玉简，不到半天功夫，还没有录完，钢蹦儿就提醒李硕，已发现了赤炎的来历。
李硕打开这套用了不知名兽皮制作的书籍，翻到钢蹦儿提示的一页。赤炎独角裂天犀（兕），雄性为犀，雌性为兕，其皮天下之至韧，其角天下之至坚，角可喷吐赤炎，全部战力，在其角也。
李硕长叹一声，太可惜了，赤炎本体最强大的角与皮全部都没有了。他作为鬼修时，就是灵体，显然是损坏了肉身，后来的身体也是钢蹦儿帮助制作的，当然没有了先天皮角的优势。
不过，总算是知道了赤炎的本体是什么，而且也知道了他的本体曾经也是火属性地，这多少是对他将来的修炼有好处的，至少，李硕现在不缺火属性灵材。
了却了一件心事，李硕开始对赤炎进行强化训练。本来他是想帮丹灵炼丹的，可是丹灵眼都红了，现在谁都不敢惹他，脾气大的惊人，和启王宝鼎较上劲了，已经不眠不休连续炼了六天丹。
渐渐地，成丹的丹霞越来越明显，已经无限接近了仙品丹药。只不过，无论炼制几阶丹药，成丹率却始终稳定在九成，而且只要随便换一个高阶法宝级别的丹鼎，成丹率立刻就会上升到百分之百，甚至百分之一百一。
对此，李硕虽然不解，但在丹灵“狂性发作”的时候也是不敢问。
现在，整个大明城都已经轰动了，无论是唐家第二代的诸多公子，甚至还包括第三代才不到一千岁的小屁孩，都已把棋、兽、丹、战四大比试当成了年度最热大事。
至于其他的富贵有闲人士，豪赌任性之士，附庸风雅之士，唯恐天下不乱之士，则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了，终于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了，他们能不疯吗？
于是乎，不论是茶楼酒肆，还是歌楼春馆，现在议论的焦点全是这四场比试。
听雨轩之中，几位多情公子正在讨论赌注的分配。
一位着粉红衫的惊艳男道：“列位，按说，我也该像你们一样，满满四注都投唐门三杰全胜。然而，天下总有出乎意料之事，想那李硕即使再狂，毕竟也得有些手段，因此我赌唐家三胜一负。以我小赌圣的感觉，这次是稳胜之局，大家不妨静候佳音。”
旁边一位几乎整个趟在美人怀中的苍白脸男子耻笑道：“你快算了吧，明摆着唐家四胜的格局，傻瓜才像你这般的送钱。今天，在此的姑娘都是证明，假如唐家不是四胜，我用舌头把听雨轩的登东之处打扫一遍。”
“哈哈，哈哈”男男女女随即笑闹成一团。
唐府之中，三位大老也是心情各异。唐同照只是摇头苦笑，不过，他已想好了，等李硕输完了，就送他一百万极品仙玉。对于这个才一个月就开始研究五行炼丹术的天才，他是绝对不惜这点钱财。
唐同庆则是心中有数，只要自己稍微提点李硕几句，最起码，在炼丹这一局上，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至于唐同林吗，已经乐疯了，鹰勾鼻子不停的耸动。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这么能干，不仅可以狠狠地教训李硕，还能顺便赢上一百万极品仙玉。两个儿子还真是比自己能干，不愧是自己的种。
万众瞩目之中，第一场比试终于开始了，大明湖东侧，与之相连的小东湖湖心岛上，此时已是人山人海。好在真正精通棋道的人并不太多，如是后面三场比试，还得换地方，这小东湖岛根本容纳不下。
唐观圣今天是一身米色轻袍，手持玉骨细绢折扇，端得是风流倜傥，潇洒不群，双目中透出一股子精神，那是一种极度自信的人才会有的神采。
百里南庭着一件暗花细丝云纹缎裳，素雪绢裙，神情冷漠，不着一丝烟火。那种冷漠的气质无法模仿，除非你也曾经有过百年孤独。
小东湖岛的正中央立着一个高达十五米的青玉棋屏，这是用来展示双方的弈棋进展的，毕竟比试用的棋屏太小，又不可能让太多的人挤到近前，毕竟下棋是需要极度安静的。
巨大棋屏的一侧，还有一个巨大的沙漏，这是用来计时的，按规则，沙漏每翻转一次，每人都要弈出一子。当然也可超时，但每人只能超时三次。
真正的比试地点约有三十多个平方，由花树围成，中间一方香木棋屏，两个木凳。周围不过十余座位，这都是棋证、棋监的座位，座位之前，有一只玉石小沙漏。
唐观潮极为郑重的向百里南庭行礼，道：“就请姑娘执黑可好？”
百里南庭依然是回复了一个有着古老韵味的蹲礼，平缓但坚定地说道：“公子，下棋一定要猜先的。”
第417章 刻骨骄傲（下）
不知道为什么？唐观圣对这个美貌但却冰冷的对手升不起半点藐视和亵渎之心，仅仅是略微迟疑，他便以手覆盖棋罐之上，吸起一把黑色玛瑙制作的棋子。
见唐观圣伸手向前，百里南庭淡淡地道：“双。”
听了自己的声音，百里南庭都吓了一跳，自己竟是那样的紧张，连声音都微微变了。虽然她相信别人听不出来，但她自己却很清楚，她太渴望为李硕胜一场了。
唐观圣优雅地控制棋子，缓缓地落在棋枰上，伸出扇子，一对一对的拨开棋子，造化弄人，最后竟是只余一子，两人脸上都是微微露出失望之色。
经过猜先，唐观圣执黑先行，他以秋鼎大陆最流行的第三变形唐流开局，双方在下边形成了一个类似于争先转换的变化。
唐观圣黑棋第27手感觉有些缓，过于温情，竟让百里南庭的白棋用第22手、28手在左下角将黑一子紧紧扣死，收获不小。而黑棋围绕着白3子花费了不少手数，感觉上白方更为充分。
百里南庭抬头看看唐观圣，双方都能明白对方的意思。百里南庭的意思是，难道你非要暗暗让我得先手吗？
至于一边的棋证和棋监，还有高大棋枰下，有幸被邀请在前列的“高手”们，假如让他们上场，他们或许不行，但仅仅是看，自然能领会唐观圣的良苦用心，那是一种骄傲，一种男人要让着女人的骄傲。
有人在心底暗赞，有人为了显示高明，自是对唐观圣大力赞扬。
百里南庭不为所动，白棋自第42手开始在左边形成咄咄逼人攻势，唐观圣先靠一手再从左下角动出，次序有些诡异。
而百里南庭似乎也受到了对手节奏变化的影响，在几乎用尽一个沙漏时才开始应对，白子46手冲后48手夹似乎有些急躁。被唐观圣黑棋51手冲出后生出了53手托的好点。
李硕对围棋的水平大约相当于小学高年级，最多也就是初一水平，根本看不出谁占优势，不过作为赌赛的一方，他当然有权在大棋枰下占据了两个座位。
目前，就座的当然是他和唯一懂棋的百里良娣。见李硕用目光征求自己意见，百里良娣小声说道：“此人棋力实在是强，先是有意让姐姐夺到先手，此刻却给姐姐留了个大难题，即将把先手争回。”
没有超出李硕的想象，假如唐观圣不是高手那才怪异。
实战中也如百里良娣猜测的一样，如果白棋在55手顶，黑棋可以断。百里南庭不得不退让，于是唐观圣黑棋59先手跳出后，又脱先抢到上边61位的绝好点，步调非常之好。
大棋枰下，大明城几位棋国高手一起摆棋，在摆出很多变化后，普遍认为百里南庭在左下角强杀黑棋的手段暂时不能成立。黑方实地上领先不少，百里南庭的攻击有落空之嫌。
听了几位高手的论断，唐家的几位公子难免趾高气扬，而投注唐家四场连胜，或是单单投注唐观圣取胜者更是眉飞色舞。
一名颇通棋艺的贵公子指点江山道：“列位，敢在大赛中用此奇诡之技，我看唐公子在棋力上要比这冷美人强大数倍，非如此不能举重若轻，牵引局势如臂使指。”
没想到率先反对他的却是唐门一位清秀的小姐，只听她道：“那么，这位师兄，你再看看，迄今为止，这位南庭小姐可有明显的应对错误？”
贵公子一滞，再转头向着大屏苦思，竟是无言以对。
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竟是奇峰突起，战斗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打响了。
唐观圣为抢回先手，毕竟是行了险招，黑方局部当然有隐忧，百里南庭的棋技并不弱于他多少，竟然借此寻找到头绪和破绽，开始连续用强。
白棋62手、64手在上边动手意在声东击西，既把水搅混，又观察对方的应手。
唐观圣状态正盛，在大明城根本不知道输棋是何滋味，信心有些爆棚。面对陌生对手的挑战，他也以73手靠的最强手应对。也正是这一手，给了百里南庭彻底爆发的机会。
此时即将正午，棋证上前询问是否封盘，为示公允，二人都选择继续。
果然，百里南庭立即在74手断打，展开强攻。唐观圣不甘示弱，在边上翻打吃左上两子。此手实在是过于小视了百里南庭的力量，让百里南庭抓住机会在外围连提黑数子，自身极厚。
形势居然第二次逆转了，大棋枰下的高手们骇然失色，有一位年高德劭的高手竟然因算棋过于紧张，当场晕倒。这让观棋者无不大惊失色。
这至少说明，百里南庭有与唐观圣真正争胜的力量，是一位罕见的令人尊敬的女国手。
“怎么搞得，观圣太大意了。”唐观潮开始有些坐立不安。
此时唐观圣开始放慢节奏，竟是连续用掉两个长考，终于落子，远远镇头。此手一出，意味着他已经算清楚必须要在其它地方开拓战场了，再在上方纠缠很可能会被对手把自己的一个微小错误无限放大。
像唐观圣这样的高手一旦不再低估对手，其实也就意味着对手失去了机会。
但是从场上的局势看，至少短期并看不到这种明显的局面。即使是唐观圣自己也算不清楚自己和对方还有多少差距。或者自己是否已经领先了。
在这方面，反倒是百里南庭更清楚一些，并不是她的水平高，也不是她的压力小，只是因为她的三次长考只用了一次，她在时间上更加充裕。
李硕虽然看不出结局，但听百里良娣的分析，唐观圣正在一点一点蚕食姐姐的优势，现在已经彻底翻转，这是整个棋面的第三次翻转。
距离结束已然为期不远，此时出现翻转，结果可想而知。李硕涩然一笑，道：“输了也没关系，你姐姐能有这样的棋力，足以让我们骄傲了。”
“不，主人，姐姐赢定了。”百里良娣不容置疑地说道。
李硕惊地目瞪口呆，良久才道：“这有些自相矛盾啊，你不是说已被唐观圣翻转了吗？”
百里良娣展颜一笑，如同明媚的春风，笃定地道：“他没有时间了，第三个沙漏也已用尽，现在他必须步步快棋。而姐姐关键时刻却有两次长考的时间，甚至姐姐可以随手和他打打劫，就可以赢得时间。他水平是比姐姐高，但要说他下快棋能赢得了时间充分的姐姐，那就不可能了。”
李硕眼睛明显一亮，还有这种情况，果然是行行出状元，这一场要是意外获胜，那这四场的比试无疑是占了先机，轻松多了。
场上的形势又被百里良娣说中，现在终于进入白刃战中，现在场上局面就是两人在贴身肉博。唯一的不同是，百里南庭在看到对手攻击后，可以仔细地思索用什么样的招数破解。
而唐观圣就惨了，不论百里南庭出什么招，他必须立刻接招。
现在，百里南庭只需要打劫收后，对手便只有几十息的时间了。
细密的汗珠出现在唐观圣的额头，也许他知道自己占优，但绝对没有把握，双肩都在微微颤抖。如果有人在他的身后观看，会发现，他的后背已几乎全湿了，仙人初期啊，竟然紧张到这种程度。
百里南庭虽然捻着子，但却并没有打劫，此时唐观圣用的还是对方的时间。一想到自己几十年棋王的名声将会一去不返，唐观圣后悔的肠子都快青了。
自己有病！
为什么开始时要让她，面子和尊严真的那么重要吗？如果输了，何谈尊严，如何承受大家的讥笑？如何面对唐观海的怒火？如何筹措一百万极品仙玉的赌注。
这时还分神，说明唐观圣距离崩溃已经近在咫尺！百里南庭胜局已定。
正在此时，令人惊诧万分的事情发生了，百里南庭无奈地将手中捻着的白子丢入棋盒。
这是什么意思？
唐观圣大脑直接死机！
无论是场间，还是大棋枰下一片惊呼：“她投子认输了！为什么？”
李硕目瞪口呆，有些艰涩地扭转脖子，看向百里良娣，问道：“是南庭算迷糊了吗？”
百里良娣也是愣了很久，才道：“姐姐不是算迷糊了，她是算得太清楚了，她太骄傲了。”
“什么意思？”李硕露出迷惑地样子。
百里良娣眼中居然闪现出一丝泪花，如同喃喃自语般地道：“她觉得这样做的话胜之不武，有失风度，不忍为之。她将对一张干净棋谱的敬意置于胜负之上，这是弈者坚守的道与艺。”
见李硕实在是不明白，百里良娣又道：“如果多打上几次劫，再搅上几次，固然可以凭借唐观圣出昏招取胜，但这棋谱就乱了，那违反了姐姐的道心。”
忽然，李硕想起了自己收服百里南庭时，她所说的话：“奴婢，百里南庭，虽然乡野遗骨，却也知言应有信，既然蒙公子搭救，便愿追随公子。”
话虽淡然，但却能看出她虽然甘于命运，却绝不会违背承诺，李硕从心底升起敬意。
第418章 舍身喂鼎
唐观圣双眼紧紧盯着棋盘，“嘀嗒”，一颗汗珠砸在棋盘之上。
百里南庭优雅地站起，向着仍然沉浸在棋境之中的唐观圣行了一个蹲礼，轻轻迈步向着岛边行去。
岛上所有人自动闪出一条道路，毕竟能在岛上观战一整天的，多少都是懂棋的。没人说话，全都默默地向着百里南庭致敬。
李硕和百里良娣追上前去，李硕温柔地握住百里南庭的手，入手微凉。百里南庭微微一颤，似乎加快了些脚步。三人腾空而起，直奔大明湖中自己的“家”。
终于，泪水漫溢了百里南庭的眼，她太渴望这场胜利了，大颗的泪珠撒进清澈的湖水，荡起迟早会抵达彼岸的涟漪。
李硕的手一紧，温言道：“南庭，我们虽败犹荣。你为我们赢得了尊重，我们为你而骄傲。”
终于，南庭把头扎进李硕怀中，李硕也左拥右抱，似乎想通了什么……
此刻，小东湖岛上，唐观圣依然在复棋。
自从百里南庭投子认输后，唐观圣的头几乎就没有动过，只不过，旁边多了一个新的棋枰，唐观圣正在无比认真的，一步一步地将棋子填入那个新的棋枰。每一步都是长考。
刚开始时，在他的周围，还有巨大的棋枰之下，还有不少人在围观，这些都是真正的棋痴。但渐渐地，观棋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只余唐观圣一人，和一颗斗大的夜明珠。
至于唐观海和唐观潮，本就以为棋者不过是小道，早就呼朋唤友去大肆庆祝了。
直到第二天清晨，粘了一身朝露的唐观圣才豁然站起，让人惊骇地是，他的一头青丝竟成白发。整个人的气质、风度好像都变了，眼中流露的不再是自以为是，而分明是一种带有自信的谦卑。
正是从这一刻起，唐观圣的棋技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进入棋中圣者的境界，并一步步成为仙界公认的棋王。
直至多年以后，早已以棋入道，成就唐门唯一一个太乙金仙的棋王唐观圣，在被问起师承时，依然是尊敬地指出，他的棋道出师于一位名叫百里南庭的棋国女高手。
当然，那时百里南庭也亦是名振天下了，这就是后话了。
三天之后，就将进行唐观海和李硕的驭兽之赛。现在大明城的话题很快转变过来，人们猜测地重点是唐观海会派出哪些神兽参与。
“在化神到仙人中期这三种境界中，唐观海都有压阵的天妖或凶兽，其中最强的当属仙人初期的九头金狮子。要我说，别的有可能出现变化，但这九头金狮子是必然出场的，而且出场必胜。我已把仙玉全部压在这九头狮子上了。”这是一位在驭兽界颇有威望的评论者，而且已靠赌兽实现了发家致富。
旁边一人立即附和：“张老说的不错，至于另外两场吗？第一场不容有失，所以在化神境界时，唐观海一定会派出凤翅狼龟，赢下头彩。所以说，最后一场根本没法猜，到时候，唐观海已经连胜两场，他可不会在意我们这些赌客到底是赌了他胜三场，还是两场，很可能随便派一个天妖上场。”
这二人显然是驭兽界中的高人，在周围竖着耳朵听他们意见的着实不少。此时有一位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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