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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宝浮屠-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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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这位是律宗七杰中的起岸大和尚,三岁剃度,自幼持不持金钱戒,被誉为律宗第一苦行僧,年仅二十岁,即将证得阿罗汉果位。”正鉴罗汉继续介绍。
台下再次议论了起来,这次不用别人,小灯和尚已开始眉飞色舞地给李硕讲说:“不持金钱戒最难,我们修士身上可以没钱,但没灵石,没丹药,只有一把方便铲。就这样行走天下,才二十岁啊,就快成阿罗汉了,真了不起啊。”
李硕毫无保留的点头认同,如果从年龄看,这是他见过的最大天才,即使是盖九州也不行,因为盖九州比他们大两岁。而且,此人不用丹药,纯靠修炼,比自己还厉害。
这时,只听台上正鉴罗汉继续介绍:“这两位分别是鄙宗的故犯大和尚和少商大和尚。”
“这是禅宗四秀的老大和老四,居然来了两位。”旁边有人惊呼。
“那故犯大和尚和担山大和尚是一个级别的,寄托了禅宗的希望。可惜啊,我们律宗年轻一代的第一人并没有来,那是位带发修行的头陀。”小灯给李硕介绍。
“最后,我再给大家介绍两位居士,这位是当今七公主殿下,自号误增。”
李硕心下惊奇,不愧是佛国,连公主殿下都这么笃信佛教,还起了这么怪的名号。只见台上站着一个俏丽的素衣女子,不过十五六岁,没长开的身形再配上直上直下的僧衣,显得娇小可怜。
“另外,这次无遮大会,明珠大居士和律宗能寂罗汉还联名推荐了一位远方的居士,李硕居士,下面有请他登台。”
李硕被请到了平台上,其实这平台上的待遇反不如台下,因为根本没有座位,只能盘膝而坐,李硕就被安排坐在了几乎是最末座的地方,靠近台下。
现在该大家议论他了,别看台上总共才坐着十几个人,但除了禅宗四秀、律宗七杰、净土三英中的人物外,即使是其他有资格坐在台上的也绝非无名之辈。
而此人能走动明珠大居士和能寂罗汉的后门,料来也不会是无能之辈。
第222章 空有之争
见众人落座,正鉴罗汉再次施礼后开言,“本次辩论,主题是空与有,台上诸位均可自由参与,还请本宗故犯和少商两位师侄先提出辩题。”
正鉴罗汉说完就离开辩台,回到台下就座。
此时,台上故犯大和尚口宣佛号开言:“南无十世诸佛,南无十世诸菩萨摩诃萨。”如是连念三遍,台上众人全都跟着他念,李硕也照做以示恭敬。
抬起头来,故犯大和尚不慌不忙,缓缓开口,“自古佛门可粗分为空、有二宗,普通人认为我宗偏空,而净土、律宗偏有。”
他刚刚说完这一句,其它几宗的高弟立刻便要反击,而李硕则置身事外,仔细地体会这位高僧的言论。
没等有人出言反驳,故犯大和尚话锋一转,“其实,就是我们禅宗之内,也实有空、无二系。”
他这一转折,顿时让众人有种突然找不对吃力处的感觉,只能听他接着说:“我还是从我们禅宗最著名的两首偈子说起。”
故犯大和尚宝相庄严,仿佛此刻不是辩论,而是大家在听他讲经,这两首偈子李硕很熟悉,就是禅宗六祖慧能和其师兄,禅宗北派祖师神秀的两首偈子。
其中神秀祖师的偈子是:“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惠能祖师的偈子是:“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对这两首划分禅宗南派、北派的偈子,李硕前世曾经投入大量精力研究过,他有些惊讶,释迦牟尼佛的教化没有全部传到这块大陆上,反而是禅宗禅师的教义传了过来。
李硕正在思索,只听故犯大和尚话锋再次一转,“大家不妨讨论一下,这两首偈子到底哪个更究竟?另外,这两首偈子是不是也显露出我宗和律宗高僧对‘空、有’的小小不同之处?”
大家全部自然而然地跟着他陷入思索,李硕对这位故犯大和尚更加佩服起来,明明是挑起争论,却能这样不温不火,引人思考,怪不得以大和尚的果位就担任空如寺首座,这可是一座寺院的第二人啊。
此时,台上开始自由讨论起来,刚刚开始时,战火并没有烧向故犯大和尚,人们在争论两首偈子哪个更高明?
正在讨论热烈之时,七公主误增殿下轻咳一声,台上顿时静了下来,“若论第一义空的究竟解,当然是惠能祖师的偈子更加透彻。既然空是第一义,是最高解,是真谛,那么还用什么拂拭呢?”
大家都听的有理,故犯大和尚更是微微颔首,这无疑是说禅宗的境界更高。
可没想到,误增殿下并没有说完,“不过,我倒觉得,这空义说的过于绝对,纵使知道世界本空,难道就真的能成佛吗?各种贪、嗔、痴、慢、疑,就没有了吗?如果不拂拭,还不是和凡人一样?”
李硕极度震惊!他震惊的不是误增殿下峰回路转的高论,而是他发现误增殿下说第二段话时连语音、语速、语调都变了,完全是另一个人。
一个是温婉平静,一个是慷慨激昂。
难道是精神分裂?
不知为什么,李硕心底猛的一动,仿佛触动了什么,但一时想不起来。
一声高昂的佛号打断了李硕的思维,起岸大和尚向误增殿下施礼说道:“善哉,误增殿下说的极是,我们律宗持各种戒法,并不能说明我们律宗不遵空义,相反,悟后始知修行,我们持戒是为了常护持,与禅宗的善护念异曲同工。”
李硕又不禁点头,不愧是律宗七杰,环环相扣,说的不错。
见辩论风向不利于本宗,同时也是对李硕充满期待,少商大和尚站起:“各位师兄,不如我们听听李硕居士有什么高见?”
李硕心下暗叹,其实他虽然精通佛法,但却不精通这块大陆上佛门的修行。也就是说,他至今还没搞明白大秦朝的佛家弟子是通过什么提高自身修为的?所以他出来辩论只能是理论上的,不过好在其他人好像并不清楚。
李硕长身而起,给各位僧人行了个在家居士礼,“末学,尝试作了一首偈子,有辱清听,请各位师兄帮助参一下是否错漏?”
李硕说完,自己也是有些担心,毕竟敢于改两位大祖师的偈子,在这么多高僧面前,风险是巨大的。
不过李硕前世曾熟读过《坛经》各种版本多次,即使是在原著中惠能祖师也提到,他做这首偈子时,五祖亲口说过他也没悟。而在《坛经》中,惠能祖师亲自说过,他是听到五祖讲解《金刚经》中“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才悟的。
这说明,惠能祖师本人也承认他做这首最著名的偈子时,还没有彻悟佛法。
李硕对惠能祖师最为尊重,毕竟他是前世高僧中唯一一位作品能用《经》作为书名的,即使达摩老祖也只能是《论》,玄藏大法师也只能是《颂》,而他这首偈子可以说是佛教史上最有名的偈子也不为过。
想到这里,李硕深吸一口气,清晰地念道:
“菩提有树亦无树,
明镜非台亦是台,
无物缘起生万物,
万物性空归无物。
拂拭拂拭勤拂拭,
无念无住无尘埃。”
寂静,可怕地寂静!
任何人不敢想象有人敢改禅宗大祖师的偈子!
误增殿下居然一直歪着头,张着小口,惊讶到了极点。
起岸大和尚瞠目结舌,全力运转脑力,在思索李硕的偈子,他并没有想反驳李硕,他只是想先把李硕说的搞明白,就这样就有些头疼了。
故犯大和尚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他直觉是有些荒谬,但还没有找到从何处反驳。
担山大和尚居然频频点头,也陷入了思索。
而在台下的众高僧反而更加的不淡定,能寂罗汉霍然站起,急速记忆李硕的偈子,在空义上他本人并不高明,但能听出高明来,他要把这首偈子交给宗内菩萨研究。
明珠大居士简直可以用手舞足蹈来形容,再次听到关于第一义空的高义,他无比的激动。
果然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一直没有露面的沙想寺主持正在罗汉向首座正鉴罗汉面授机宜,正鉴随即给少商大和尚传念。
由于有吞神兽,李硕能清晰地获取传念的内容:“不得无礼,善加请教。”
李硕长出了一口气,佛门终究是最包容平等的教派,这种胸襟让人叹服。
“李硕居士,您能再进一步讲一讲您刚才的偈子吗?”少商大和尚真诚的施礼,“我好像又觉得你所说与一般的空有之义有所不同。”
李硕微微一笑:“各位高僧,我的理解是这样的。大家读佛经常常会发现这样的句子,比如‘一即是多,多即是一’,比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再比如佛又常说‘非空非有’‘非想非非想’等等,这是为什么呢?”
李硕说到这里,自然停顿,而全场竟没有一人发出声音,全部紧紧地盯着他,一瞬不瞬。
“一味说空,必将陷入顽空;醉心于有,则迷于道。实际上佛只说缘起性空、真空妙有,是说世界的本质是空的,但因缘聚会便会产生有。从没说过绝对空。”
李硕刚刚说到这里,法咒宗的语凡大和尚脱口而出:“不对,佛说万法皆空!”
李硕转向他,开口道:“还有后半句,因果不空。如果是绝对空,何来因果?因果作用在哪里?”
语凡大和尚无言以对。
“所以,我辈修行人知道性空的道理后,还要知道如不善护念,仍然会有尘埃,还需拂拭。当然悟后能再不起任何杂念的上上之人,是绝对存在的,对于这类高人来说,真的是‘何处惹尘埃’了。”
说到这里,李硕环视众人,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所以,我认为,禅宗两位大祖师说的都对。”
李硕说到这里,竟明显听到有不少人长出一口气,于是继续说道:“两位大祖师都是极高明的,大家想过没有,他们是同时代的人,是师兄弟,为什么会做出两首截然不同的偈子?”
李硕说道这里,再次施礼,缓缓坐下。
光影闪动,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台上,李硕一惊,什么情况?
其他人刚刚还在震惊于李硕的惊人言论,突然见到堂堂沙想寺主持正在罗汉竟窜到了台上。
他浑身竟有些颤抖,“故犯、少商,全记下来,全记下来,明天我要亲自交给众菩萨。”说完这句才向李硕行礼,吓得李硕慌忙站起。
此刻,正在罗汉就好像一个已经猜到了标准答案的小学生,非要听老师讲出来才能完全相信。“李硕居士,您的意思是不是?是不是两位大祖师有意示现两首迥然不同的偈子,只是为了对治不同资质的学佛者?”
说完之后,他还充满期待地等着李硕点头。
“是的,我猜有这种可能,两位都是开宗立派的大祖师,太慈悲了,不舍众生。”李硕毫无保留的把赞美奉献给可敬地前贤大德。
“记下来了吗?”正在罗汉转头问自己的弟子,兴奋地就像一个被老师表扬的学生。
“罪过,罪过,小僧却还有疑问?”担山大和尚高大的身型,缓缓站起。
第223章 极乐真义
沉浸在法喜中的正在罗汉见担山大和尚忽然站起提问,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尴尬地笑笑,“罪过,罪过,各位师侄,李硕居士,你们继续。”说完运起神足通,无影无踪。
李硕会心一笑,默默而坐,等着听净土三英之首担山大和尚的高论。
“故犯师兄有礼。”担山大和尚合什,“刚才师兄说禅宗偏空,而净土宗偏有,不知何以见得?”
故犯大和尚本以为担山大和尚会和李硕辩论,没想到他找的反而是自己,当下站起还礼,不慌不忙地说道:“师兄有礼,贵宗教化信徒,常让大众‘老老实实,一心念佛’,不知所为何意?”
见故犯大和尚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提出问题,担山大和尚无奈,只得说道:“《大极乐经》中,世尊告诉我们,一心念佛就可以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净土。所以无论圣凡,只需尊佛言,定能往生净土。”
故犯大和尚仿佛喃喃自语:“难道,真的有西方极乐世界吗?”
担山大和尚听他如此说,这简直是否定净土经典,当即提高声音,“我们佛弟子自当遵从我佛法旨,佛怎么说我们就怎么信,佛教我们怎么修我们就怎么修,这才是真佛弟子。佛证悟的真理是实相,佛所说的话是从智慧海所流露出来的般若智。所以《大极乐经》说,‘如来者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异语者、不诳语者。’难道佛所说,你也不信吗?”
见担山已入彀,故犯大和尚微微一笑,“小僧岂敢谤佛,那么就是说,西方极乐世界是实有的了?”
“当然是实有!”担山大和尚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所以,小僧说我宗偏空,而净土偏有,便是指此。”故犯大和尚再次行礼。
微微一征,担山大和尚笑道:“原来师兄是转换说词罢了,西方极乐世界是实有,但并不等同于说我宗不知空义。难道现在我们存在的这个世界不是实有吗?这和第一义空本无矛盾。”
“南无大光明佛!”起岸大和尚站起说道:“诸位师兄,我们各宗的菩萨和大阿罗汉,渡佛劫后进入仙域,我听说共有九个仙域。可不可以理解其中有一个仙域就是西方极乐世界净土呢?”
起岸大和尚的发言,暂时终止了故犯和担山的争论。听了他的猜测,大家纷纷发表意见,有同意他的说法的,也有不肯苟同的。
这时,又是七公主误增殿下轻咳一声,“菩萨和大阿罗汉,渡佛劫后当然能够进入仙域,但普通人呢?难道他们不用渡劫也能进入仙域?”
这次说话的声音尖锐,李硕仔细观察,仿佛期待着什么。
果然,另一个温柔的声音接着响起,“不过呢,佛既然说众生皆具佛性,说不定真有一朝开悟、顿超十地的法门。”
现在李硕不仅怀疑这位七公主误增是精神分裂,如果说她们是两个人以什么特殊形势,存在于一起李硕都不怀疑了。这分明就是两个人,不仅仅声音、语气、性格、气质不同,更关键的是观点每次都不一样。
李硕正在走神呢,没想到误增殿下突然向他提问:“李硕居士,我倒是想听听你的观点。”
李硕一愣,下意识地说道:“你是误增殿下吗?”刚刚说完,立刻后悔了,该死,怎么嘴比脑子快呢,问这干吗?
台上的众高僧面露微笑,显然他们并不像李硕这个外来人一样,什么也不知道。
“呵呵,刚才那是我姐姐多来,我才是误增,不过她问的问题我也感兴趣,你说到底有没有西方极乐世界吧?”这次温柔的声音应当是误增殿下无疑了。
尽管已大致猜到了真相,但李硕还是不能淡定,这是什么情况?真的是两个人,还是两个灵魂共有一具人体,真是太不可思义了。
努力平复一下心情,李硕说道:“我的理解是不存在西方极乐世界,但西方极乐世界又是实有的。”
再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无论台上台下,所有人都屏息谛听。
“你这话明显矛盾啊。”声音尖锐,显然是多来殿下。
李硕暗暗观察,当误增转换为多来时,是那样的咄咄逼人,这让李硕心中再一次触动,仿佛想到了什么,仔细寻找心中暗藏的想法,还是没有找到。
“多来殿下,我就分开给你说吧。”李硕看了她一眼,又面向众僧施礼,“如果东方人作恶,念佛便能求生西方,那么西方人作恶,念佛又要求生到哪里?”
台上的人不禁愕然,陷入思索。但此事容不得净土宗不反击,担山大和尚高诵佛号,当即站起,“李硕居士,佛所亲说,你也敢质疑吗?”
“不敢,不敢,请师兄听我解释。”李硕先稳住担山,继续说道:“我佛慈悲,最念众生平等,但学佛者毕竟有上智下愚之分,我佛为了让大家都能共渡彼岸,不得不采取各种方便说法。”
“那你还是说实际上没有净土,佛用方便说有净土了?”担山大和尚寸步不让。
“不,我说净土实有!”李硕正色道。
这回,连担山都有些迷惑了,心想明明你刚刚说没有啊。而在台下,平时感觉已对李硕完全了解的蓝月亮和凤寻伊也都困惑不解,心想夫君这是自相矛盾啊。
还没等担山大和尚再问,误增殿下满腹疑情的问道:“你又说有,又说没有,把小女子说糊涂了。”
温柔又直爽,让李硕感觉很舒服,“误增殿下,是这样的,如果想要逃避今生的努力修行,把希望寄托在转生西方极乐世界,那西方极乐世界是没有的。”
这回众人不再打断他,倒要看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而只要向内修行,彻悟空性,切合佛意,向自己心中寻求,那么心净则净土净,净土就在你的心中。”李硕充满信心地看着误增殿下,相信她能明白。
心净则净土净!
这又是极高明的哲理。
这是足以震动四方的高论!
台上台下再次陷入石化,太高明了,也许这真的是佛的本意。
“你是说西方极乐世界净土是真实不虚的,它就在佛子的心中。”担山大和尚不愧是净土三英之首,立刻就开悟了,满脸喜色。
“你是说,只要心净,当下便是极乐!”误增殿下也明白了。
“诡辩!”这不服气的当然是多来殿下了。
台下的高僧中,也有一位净土宗的黑云罗汉,此时他念念有词,如果不是正在罗汉得意忘形在前,他也几乎忍不住要亲自上台请教。这个远来的李硕太善说了,说的全是大乘高义,极度珍贵。
虽然不会像正在罗汉一样,再次破坏规矩上台,但他还是朗声说道:“李硕小友,贫僧黑云,可否为我净土宗也做一首偈子?阐述一下你说的经义?”
台下的各方游学的僧人议论纷纷,今年的辩论大会太新奇了,居然连阿罗汉也频频参与,这个李硕什么来头啊,佛法如此高深。
李硕立刻站起恭敬地向台下黑云罗汉行礼,然后在台上走了几圈,思考着究竟用哪位高僧的法语,片刻后便有了主意。
“尊黑云罗汉法旨,小子就冒昧说两句对子吧,‘十世古今,始终不离于当念;无边刹土,自他不隔于毫端’”李硕说完,云淡风轻的重新盘坐。
虽然李硕可以淡定,但其他人可不能淡定了,只要是学过佛法的,谁能听不出这句话的高明,更何况是这些佛门的精英?
“罪过,刚才小女子狂妄了,还请李居士再为我讲解一下这两句话。”
李硕有些惊愕了,这回他竟然没有听出来说话的是多来,还是误增?
“您是哪位?”鬼使神差的李硕问出一句怪话。
“看来,居士也不清净,都‘始终不离于当念’了,还要硬加分别,嘿嘿。”也不知道是多来还是误增竟取笑起他来。
“殿下说的对,是我着相了。这两句话的意思是这样的。我们所执着的‘过去’所做的业,所期望的‘未来’所能得到的极乐,都不过是‘现在’的‘一念’所生。我们所在的国土与西方极乐世界都是净土,根本没有距离,没有阻隔。如果说有距离,有阻隔,那么阻隔它们的也不过是我们的‘心’。放下心中所有的‘妄想’,修行在‘当下’,在‘当下’求解脱,那么彼岸就是此岸!当下便是西方极乐世界净土!这是佛祖给我们的最大财富!”
多来和误增殿下痴痴地看着李硕,忽然盘膝坐下,进入深定。
“殿下开悟了,说不定能突破。”
“大家安静些,不要打搅她。”
“没关系,我看她已深入定中,恐怕晨钟暮鼓也唤不醒她。”
众人议论纷纷,继而想起李硕的高论,全都佩服的五体投地,在台下,正在罗汉、能寂罗汉、黑云罗汉、明珠居士等全部充满法喜,渐渐地对李硕目露敬畏。
第224章 一体双魂
李硕的表现终于得到了参加辩论大会的众高僧的认可,包括担山大和尚,故犯大和尚和少商大和尚都纷纷发自内心的称赞李硕佛法精深,见解独到,一时竟有相见恨晚之意。
此时,律宗七杰中的起岸大和尚站起来遗憾地说道:“李硕居士,真是可惜,我们律宗也有一位带发修行的头陀,精通戒法,可惜没来,无缘和你相聚。相信如果你们相见,定会有惺惺相惜之意。”
“噢!”李硕忙问:“请问这位修者尊姓大名?”
“他的名字叫狄云。”起岸大和尚说道。
“狄云”,李硕觉得耳熟,“请问这位狄云是不是我们大汉朝人士?”
“正是,他也是游学至此。难道您也是大汉朝人士?”起岸大和尚问道。
李硕心下大喜,这个狄云说不定就是笑飞烟青梅竹马的恋人。笑飞烟虽然比自己高了一辈,但她待自己就好像亲姐姐,虽然开始时有功利心在里面,但后来绝对是实心实意,假如能帮到她,那么大秦朝一行,才算功德圆满。
想到这里,李硕连忙说道:“小可正是大汉朝人,而且巧合的是,我刚好有个朋友叫狄云,年约四旬。不知道会不会这么巧?”
没想到刚刚说到这里,台下又有人说话了,“既然如此,那我们离开沙想城后,就直接去有因城好了,狄云师侄就在那里修炼。”这回是律宗的能寂罗汉。
这下可好,现在台下的三位阿罗汉都破坏规矩,直接与辩台上的弟子说话了,台下的众僧都不禁觉得好笑。
李硕连忙说道:“小可正有此意,那么此会结束后我便跟随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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