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惜:惟妃作歹-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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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恭恭敬敬地将林莫离迎上了保安堂二楼的雅阁。

若不是京城总店，早就在各个分店派发过林香芹的画像，他也不敢相信，眼前看上去乳臭未干的姑娘，就是鼎鼎有名的怪医，秦湘林。

林莫离在雅阁，椅子都还没来得急坐热，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娘子要生了，快啊，大夫呢。”

一阵嘈杂声中，夹杂了女生痛苦的叫声和众人围观的讨论声。而其中，最为大声的，就是赵彬的声音。

“秦老板，您先坐一会儿，小人去去就来。”

想必，这老板也听出赵彬的声音来了，毕竟赵彬还需要保安堂的饿药续命，所以，他会认识他们，也不稀奇。

“生孩子的事情，可是不能拖的，你让他将孕妇抱上楼来，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接生吧。”

林莫离叫住了匆匆赶下楼去的老板，吩咐一番后，就开始着手，将雅阁的桌椅搬开，腾出地方来。

不多久，赵彬就抱着赛罕上楼来了，他看到是林莫离，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了，将捂着肚子，直喊疼的赛罕，放在林莫离早就命人铺在地上的被子上。

“现在，你……”

林莫离还不知道那个老板的名字，顿住了，幸得那老板机灵，忙报出自己的身家。

“小人姓吴。”

“吴老板，你快命人去烧壶热水，在找人去找个接生婆过来。”

吴老板也是头一次遇见这种场面，一切，都只得依着林莫离的来。

“赵彬，产房你们男人不能进来。”

林莫离说着，就要将赵彬往外赶，可是赵彬拉住赛罕的手，却是死活不肯。

“我要在这里陪着赛罕。”

林莫离对这样孩子气的行为只觉得头大，无奈之下，只得说道。

“你去找些败血丸拿过来，以防万一。”

赵彬这才肯退出房间。

林莫离将湿毛巾塞在赛罕的嘴里，一边扯过袖子，擦拭着赛罕额头上滴落成河的汗滴，一边鼓舞着她。

“赛罕，用力啊。”

纵然赛罕是草原儿女，可是这生产之痛，却还是难住了她。

不多时，接生婆带着败血丸赶了过来，很显然，赵彬被拦在了门外。

有了产婆的帮助，林莫离就轻松多了，她握住赛罕的手，不住地让赛罕加油，努力。

赛罕直疼得汗如雨下，连林莫离的手，都被她掐出痕迹来。林莫离却是不敢呼痛，生怕影响了赛罕。

“我看见孩子的头了。夫人，再使点力。”

赛汗闻言，许是有了希望，卯足了劲，一连三次，终于是将孩子生下来了。而赛罕却也在听到孩子哭声的时候，松了口气，晕死过去。

“不好，还有一个。”

林莫离见赛罕的肚子仍是隆起的，就觉得不对劲，就在这时，接生婆的呼声，让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第一个已经耽误了那么多的时间了，第二个孩子再不出来的话，就要胎死腹中了。

“赛罕，醒醒。”

林莫离使劲拍着赛罕的脸，却没有任何成效。

“银针，快给我找银针来。”

林莫离朝着在门口守着的人喊着，幸得这是医馆，银针很快就到了林莫离的手上。

林莫离连下三针，没有任何的迟疑，动作纯熟得让接生婆都目瞪口呆。

银针刚下，赛罕就醒了。

“赛罕，你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孩子，时间拖得越长，对孩子越不利。来，深呼吸，使劲。”

赛罕跟着林莫离，坐着深呼吸，然后，拼了命地在使劲，林莫离的手已经被捏出青痕。万般无奈之下，林莫离只有将衣襟塞到赛罕手上，给她拽着。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因为是第二胎，赛罕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而接生婆给林莫离打了一个手势，林莫离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胎儿是倒生的。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回　　接生

这第二胎，还是倒生的，无疑是雪上加霜。

“赛罕，没事，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你只要向刚才那样，再使点劲，孩子就能出来了。”

爬赛罕担心，林莫离忙改口，让赛罕误以为孩子是顺生的

赛罕点点头，咬紧毛巾，再使了把力，终于是见到孩子的腿了。*

孩子的手，将是最难的。

“赛罕，深呼吸，用力啊。”

林莫离也有些急了，却帮不上什么忙。做母亲的天性，让她没有昏厥过去，她连牙龈都已经咬出血来了。

“手出来了。”

在接生婆的惊喜声中，林莫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手出来了，就没什么大碍了。

赛罕鼓着最后一把劲，将孩子生下来，她也终因体力不支，再次昏了过去。

“是龙凤胎啊，帮人接生快一辈子了，龙凤胎，还真是极少见呢。”

接生婆虽然也累极了，但还是为了这对龙凤胎惊喜。

“孩子怎么不哭啊？”

刚将第一个男孩洗净包好的另一个接生婆却是急了，问道。

小孩子生出来，是一定要哭的。

“快，把孩子给我。”

林莫离忙将孩子接过来，拍打着孩子的背，只希望能救下这个孩子。

可是，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在场的几个接生婆都已经断定这个孩子死亡了，唯有林莫离，一边哭着，一边救着孩子。

“你娘好不容易才把你生下来，你不能就这么走了。拜托，……哭出来。”

林莫离已经是泣不成声了，眼泪一滴滴的，滴在了孩子黏腻腻的身上。

“哇！”的一声，孩子终于哭出来了。林莫离这才破涕而笑，奶娘将这个女娃抱起来，放在准备好的温水里面，将孩子洗干净。

林莫离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她拿起赛罕的手脉，见无大碍。才颤抖着将赛罕嘴中的湿手帕拿出来，然后拿起败血丸的瓷瓶，倒出一粒暗红色，黄豆大小的药丸，喂给赛罕服下。

接生婆将两个孩子给抱了出去，而林莫离，则在房内守着赛罕。她望着手帕上面的那一圈血痕，握着赛罕的手，不觉紧了一些。

“赛罕怎么样了？”

赵彬却是来不及看那一双儿女，冲进门来，一心只想着赛罕的情况。

林莫离一边为赛罕没有嫁错人而高兴，一边回着赵彬的话。

“她很好，只是有点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赵彬扑通一声，就在林莫离面前跪下了。

“谢谢你，今天若不是你，我……”

林莫离拍了拍赵彬的肩膀，安慰着他。

“赛罕就交给你了。在她醒了之后，再给她用一颗败血丸就行了。我去看看孩子。”

林莫离是在赵彬的搀扶下站起来的，她的腿已经软了。与之前那个指挥若定的林莫离，却是判若两人。

林莫离扶着墙，出了门，看了看这对刚出生的兄妹，不自觉地，就想起了君浩，又因为太过疲累，遂让吴老板为她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

林莫离正在房内换衣，怪医重出江湖的传闻，就已经是不胫而走，成为时下最新鲜的话题。

不过，这与林莫离没什么大碍，累极的她，换好衣服，准备与那两个刚成为父母的人告辞后，就回去好好睡一觉。

林莫离再次推开门，发现赛罕还没醒，赵彬将两个刚出生的小孩子放在赛罕的身边，握着赛罕的手，和昏迷中的赛罕一起，逗弄他们的那对儿女。

“长得真是灵气啊。”

林莫离忍不住，逗弄了两个小孩子一番，若不是那些暗卫在外面敲门通知，说是李宇荣快回去了，林莫离还真是舍不得离开这两个小孩子呢。

一听林莫离提起名字，赵彬又发愁起来。

“我和赛罕倒是想了不少的名字，可是在看到他们之后，又觉得以前取的那些名字，根本就不能好。”

赵彬的话，让林莫离想起了自己给君浩取名字的那个时候，李宇荣只说顺着她的意思，她一个人拿不定主意，最后，她只得将想好的那些名字揉成一个个的小纸团，向抓阄那样，才抓出一个名字来。

不过，林莫离可没有打算把这个惊世骇俗的方法告诉赵彬。

名字的事情，的确是个纠结的问题，为了转移话题，林莫离随口问道。

“你们的别院在哪儿？我得空了就去看你们。”

林莫离知道，像赵彬这种家中有权有势的，怎么着，也会有几所别院在外面的。

在武林大会的时候，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们只是经过这里，谁也没想到赛罕的临盆时间会提前。今天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就要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了，谢谢你。”

赵彬说着，竟然双膝着地，跪在了林莫离的面前。

林莫离忙将他扶起来，这时候，又有人在催了。

“夫人，再不回去，主子该生气了。”

林莫离望着昏迷中的赛罕和两个刚出生的小孩，着实有点放心不下。

……

李宇荣刚回到王府，就发现一屋子的人都在等着他。

“说吧，夫人又惹了什么麻烦了？”

李宇荣对这种状况，已经见怪不怪了，每次只要林莫离惹出了什么乱子，就会有一大堆人在客厅等着她。

银狐上前回话。

“夫人带回了她的朋友。”

“朋友？”

“是赵公子和他的妻子。”

赵彬，这的确是个麻烦人物，赵彬因为林香芹的关系素来与李宇晋要好，而赵彬的身份又让李宇左右为难。

“先看看情况吧。”

李宇荣刚吩咐下去，就听见了林莫离的声音。

“荣。”

其他人很识趣地退了下去，偌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林莫离和李宇荣荣两人。

“你都知道了？”

林莫离看那些人走出客厅，就知道他们什么一定什么都像李宇荣报告了。

“恩，是你的客人，你想让他们住多久，就住多久。还有，无聊了想出去的话，不用再编理由骗门卫了。只是自己要多加小心行。”

李宇荣的体贴让林莫离的鼻子红了，她投进李宇荣的怀抱，圈住李宇荣的腰身，眼泪就这样簌簌地落下来。

“荣，我不值得你为我做这么多。”

李宇荣抚摸着林莫离的发丝，轻笑着。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起来。你是我的妻，我不疼你，疼谁啊。”

林莫离吸着鼻子，免不了为这一番贴心的话，又多掉了几滴眼泪。

“赛罕生了一对龙凤胎，她坚持让我帮他们取名字。”

林莫离靠在李宇荣的怀里，征询这李宇荣的意见。

李宇荣却是冷汗直滴，小君浩就是一个很好的反面例子，若是孩子的名字都让林莫离那么取的话。李宇荣想都不敢想了。

“给孩子取名的事，还是让他们的爹娘自己来做比较好吧。”

林莫离摆摆头，却说道。

“今天是我赛罕接生的，他们都把我当做救命恩人，我也劝过了，但是劝不下来。”

“接生？”

林莫离什么时候，会帮孩子接生了？

被李宇荣这么一问起，林莫离却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疑惑地问道。

“荣，我正想问你呢，我以前是不是学过医术啊。为什么在赛罕临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对医术都那么手到擒来呢？”

李宇荣顿了一下，望着林莫离无辜的水眸，却不知道林莫离在想些什么，心中无由来的有些慌乱。

“莫离。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回　　取名风波

林莫擦干泪痕，又在李宇荣身上蹭了几下，这才从李宇荣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我就是没想起来才问你啊。”

李宇荣苦笑了几声，却将这件事给搪塞过去了。

……

转眼，赵彬和赛罕搬过来住也过了三天，林莫离也为了名字，纠结了三天。*

安然去见林莫离的时候，刚推开门，就飞过来几个纸团。

安然侧过身，躲开纸团，推门进去，去发现满屋子的纸团，桌上，地上，甚至是床上，都扔着纸团。林莫离已经趴在桌上的纸堆里睡着了，而她的脚下，放着的是几箱子没有用过的白色宣纸。

安然拾起一个纸团，摊开，展平，发现里面写着人名，一连几个都是这样的，名字有男有女，照样子看来，林莫离应该是在帮人取名。

安然不禁想起林莫离为君浩取名时的模样，最后还是靠抓阄才将名字定下来的，他想不明白，这么怕给孩子取名的人，怎么会接上这桩在她看来，很是痛苦的事。

安然望着满屋子的纸团和趴睡在桌子上的林莫离，想着她肯定累坏了，于是没有再走进去，转身，为林莫离拉上门，出去了。

林莫离睡醒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早膳。她将桌上的纸团扫掉，只留下十几个已经折好的纸条，拿过来两个锦盒，将纸条装在里面。

林莫离甚至连早膳都顾不上吃，就带着锦盒，直奔向赛罕的居住的房间。

林莫离冲进他们房间的时候，赵彬抱着两个孩子，正手忙脚乱地应付两个调皮蛋弄出来的各种问题，而赛罕，则在一旁安心地享用这鸡汤，冷眼旁观赵彬被孩子耍得团团转。

“呵呵，这里倒是有一个全职相公啊。”

林莫离笑着，走近他们，将两个锦盒放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

赛罕放下碗，拿过锦盒，疑惑地问道。

“帮俩个小家伙想的名字啊，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让他们自己取名比较好。”

自己取名？

赛罕和赵彬同时望向两个丁点大的孩子，实在想不通，怎么让他们自己取名。

“这里面，男女名字各有一百个，等孩子满月了，就让他们自己抓，抓到哪一个，就是哪一个。”

抓阄！

林莫离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过，赛罕是个好玩的性子，这种新奇的取名方法，却是正中她的下怀，至于赵彬，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不过看赛罕都已经答应了，也没有什么异议。

林莫离又用抓阄解决了一大难题。

最后，两个小家伙抓出来的结果是男孩叫赵承宣，女孩，则抓了一个赵乐瑶，不过因为两个孩子是属于德字辈的，赛罕就从锦盒中，找出了两个德字辈的名字。

最后，男孩就姓赵，名德曜，字承宣。女孩就姓赵，名德馨，字乐瑶。

这取名一事，总算是定下来了。

这一个多月，算是林莫离自从离开魔楼以来，过得最平静的一个月了，唯一不足的就是，李宇荣在这一个月内，显得特别忙，这让林莫离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江湖上，有大事要发生了。

某日，林莫离睡在院子里的贵妃椅上，时值午后，正是余热消退之际，空气中，都浮游着慵懒的气息，林莫离摇着团扇，闭着眼，微微小憩，她身旁，放着她最喜欢吃的糕点。

林莫离一边摇着团扇，一边往嘴里塞着糕点。好不惬意。

前院忽地传来一阵喧闹声，足足延续了半个时辰了，这还是自从林莫离住进这里，头一次遇见的事。

林莫离被弄得心烦意乱，将手中的糕点下肚，拍掉手上的碎屑，就要去一探究竟。

林莫离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定睛一看，竟是银狐。

“夫人，请留步。”

林莫离望着面无表情的银狐，却是不明所以。

“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银狐摇摇头，却还是没有通行的意思。

“那你让前院的人安分一些，这个样子，还怎么让人睡觉啊。”

这个时候，银狐哪一张冰山脸却还是没有缓和的迹象，他放下拦在林莫离面前的手，说道。

“夫人，恕银狐无能为力。”

林莫离垂头丧气地跑回贵妃椅上，对着银狐说道。

“既然我睡不着，大冰山，你就给我说说你的事吧。对了，在魔楼的时候，我没见过你啊。”

林莫离只知道以前跟在她身边的是一个叫火狐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身边的人就换成银狐了。

因为名字相近，两人都只是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所以她没有怎么在意，因为她的暗卫更换是常有的事。

提到这儿，林莫离才意识到以前在魔楼，竟是从未见过这个人，就是这个名字都未曾听见过。虽然荣不怎么喜欢在她面前提起魔楼的事，但一些名字还是耳熟能详的，像是逐风，安然，雨墨。只有刘雨婷，林莫离没有听说过，但显然荣是故意在瞒着她。如果说刘雨婷这个名字是禁忌，那银狐这个名字就是鲜少人知了。

银狐一脸苦笑，却是去无可奈何地走到了林莫离身边。

“银狐这一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没什么值得说的。”

林莫离当然不会让他就这么轻易地搪塞过去，她偏着头，向来一会儿，问道。

“你就说说，你怎么到荣手下做事的吧？”

银狐笑了笑，替林莫离斟上一壶茶，却是笑了笑，说道

“夫人误会了，我并不是为魔楼效命。我只是在保护夫人而已。”

“保护我？”

林莫离却是疑惑了，不是因为荣的关系，而仅仅是纯粹地在保护她？

“为什么？”

“等夫人恢复了记忆之后，就会知道为什么了。”

林莫离暗自忖度着银狐话中的意思。

“恢复记忆？就能明白所有的事情了吗？”

“当然，恢复记忆不一定是好事，不过，那是属于你的过去，你可以选择，要还是不要。”

选择？

林莫离怎么觉得银狐的话，越来越令人费解了呢。

银狐见林莫离在发愣，端着空茶壶，默然离开了。

“为夫人再添一壶茶来。”

银狐将茶壶交给路过的丫鬟，自己则呆在假山后面看着林莫离在院子里面发愣。

虽然真相会对她有些残忍，但是，她的过去牵扯了太多的人，如果她一直就这样活在另一个身份中，对爱着林香芹的人不公平，更会对过去那个林香芹不公平。

这也是，他选择留在林莫离身边的原因。他可以对任何事不闻不问，但就是无法忍受林香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猜主子知道这件事情后，会怎么罚我们？”

火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来到了银狐身后。

“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地方做错了，这本来就是她的权利，就算他是魔障，也没资格剥夺一个人的过去。”

火狐拍了拍银狐的肩膀，却是一言不发，沉默地陪着他。

这件事情，没有谁对谁错，如果真的要怪，就只能说命运太爱捉弄人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回　　她的过去

林莫离浑浑噩噩回到房间，继续着在院子里的工作——发呆。

安然端着晚膳走进门来，拿起托盘在林莫离眼前晃了晃，见她没有反应，故将饭菜放在桌上，问道。

“夫人，夫人。”

连叫了好几声，林莫离才反应过来，她抬起头，正好对上安然探究的眼神。*

“啊，什么？”

“晚膳准备好了，不过我看夫人也没有心思吃了，能告诉我是因为什么事吗？”

安然拖过一张椅子在林莫离跟前退下，根本就不给林莫离躲避的余地。

“你认识以前的我吗？”

林莫离突然的问题倒是让安然没有反应过来，他干笑了几声，只得回着。

“我以前一直在外面帮主子做事，一年前，夫人生下少主人之后，召我们回去保护你们，所以安然没见过夫人以前的样子。”

林莫离木然地点点头，安然的回答，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在她失忆的这一年时间内，她不是没有试图去问过关于自己的过去，不过所有人给她的都是那一套她都能背熟了的答案。一开始，她还能接受，可是当他们的答案都是一模一样，甚至是一字不差的时候，她开始对这个‘过去’起疑。

不过，她一直都不甚在意，以为只要有荣和君浩在她的身边，她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可是现在她发现她错了，错得很离谱。

她是个自私的人，她从没有考虑到她的过去会牵扯到什么人，当她丢掉过去的时候，会不会伤了什么人的心。

知直到今天，银狐的话如雷灌顶，让她幡然醒悟。

“夫人，我不知道夫人听到了什么流言，但是请夫人相信一件事，主子一直都是很爱你的。”

林莫离望着安然，却是疑惑了，连她这个当事人都没有把握的事情，为什么从安然口中说出来，这么肯定。

“安然自从十岁跟在主子身边开始，就知道主子是个薄情之人，也正是因为主子的薄情，才有魔楼的今天，不过主子对你却是费尽了心机，无论是明里的还是暗里的，主子对夫人都无微不至，这个世界上，对让主子一心一意只为着她（他）好的，就只有两个人。”

林莫离抓住安然话中的纰漏，追问道。

“两个人　？＇…fsktxt＇”

安然点点头，回答道。

“另一个人就是对主子有着救命之恩的太子。不过，夫人大可放心，无论何时何地，夫人都是主子心中最重要的人，安然会告诉夫人这些，是希望夫人不要因为一些谗言就怀疑主子对你的感情。”

顿了顿，安然补充道“世人都不了解主子。其实，主子才是天下间至情至义之人。”

或许是觉得今天的话，说得太多了，安然站起身，就要与林莫离告别。

“慢着，你话还没有说清楚的。”

林莫离当然不能让安然像银狐那样，话说到一半，就悄悄走开。

“夫人，安然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再说了，安然知道的事，夫人不也是知道的吗！”

安然说着，没再停留，转身离开房间，并贴心地为林莫离拉好房门。

安然的确是对林莫离隐瞒了一些事情，但这都是为了她好，她现在是他的主人，他当然不会害她。他只希望维持原状就好了，他不会违背自己对林莫离的誓言，也不会再违背李宇荣。

……

银狐的话，就像是在林莫离的心湖里投入了一颗石子，在扰乱了她的心神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