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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公是奸雄-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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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上的便去书房处理奏折了。”止霜上前扶住老夫人。
  抬手推开止霜的手,老夫人摇头道:“可惜了你呀,宗儿也不收你。”
  止霜面色不变,只笑不语。
  “宁儿那丫头呀,心思我瞧的出来,可她心性不大正,做事急毛急躁的配不上宗儿。”一边说着话,老夫人一边由老嬷嬷搀扶着往中堂小门处走去,嘴里嘀嘀咕咕的还在说着什么话,却是已然听不清了。
  止霜静站在原处,待老夫人走远后才转身出了中堂,去寻苏阮。
  苏阮正不耐烦这孙玉宁,咋咋呼呼的说话也没个脑子,比她还不如。这会子一眼瞧见从中堂内出来的止霜,赶紧撇了孙玉宁过去道:“止霜,咱们回南阳殿吧。”
  “是。”止霜应声,扶着苏阮上轿撵。
  苏阮坐在轿撵上,声音轻细的与止霜道:“止霜,老夫人寻你何事?”
  止霜恭谨道:“吩咐一些杂事。”
  “哦。”苏阮未多问,只缓慢点了点头,然后侧靠下来道:“陆朝宗去了哪处?”
  苏阮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却异常清晰,“陆朝宗”这三个大字从她的嘴里头吐出来,惊得那抬轿撵的嬷嬷都变了面色。
  不止这整个摄政王府内,就连整个宋陵城,还有哪个敢这样直呼摄政王的大名。
  止霜张了张嘴,却是未说出什么规劝的话,只道:“主子在书房。”
  “那咱们去书房,不回南阳殿了。”
  “是。”
  轿撵掉头,往书房的方向去。
  书房门口,刑修炜正候在门口,一眼瞧见远远而来的轿撵,赶紧疾走两步恭迎。“给王妃请安。”
  苏阮就着止霜的手从轿撵上步下,下颚微抬道:“刑大人不必多礼。”
  刑修炜躬着身子,将苏阮迎进书房。
  书房内,陆朝宗正靠在宽大的太师椅上小憩,他搭着一双腿靠在书案上,宽大的常服搭拢下来,盖住了他大半身子。
  苏阮一瞧见陆朝宗,面色便咻然绯红,她捧着脸,站在书房门口半响,等脸上热度退了,才偷偷摸摸做贼似的踩着脚上的绣花鞋进去。
  “主子批了两个时辰的奏折。”刑修炜站在苏阮身旁,压着声音开口道。
  苏阮无声的点了点头,然后突然道:“用过早膳了吗?”
  刑修炜摇头,面容柔和道:“并未用过早膳。”
  苏阮蹙眉,“这都要午时了,大家伙用午膳,他才用早膳。”说罢话,苏阮赶紧吩咐刑修炜去端了早膳过来。
  绮窗处,陆朝宗靠在太师椅上,双眸紧闭。
  苏阮拢着大袖上前,小心翼翼的拿起那置于书案上的一支狼毫笔轻戳他的鼻尖。
  狼毫笔上还沾着一点浓墨,戳在陆朝宗的鼻尖处显出一点墨黑圆晕。
  陆朝宗闭着眼睛抬手,将苏阮搂到怀里。
  瞧着一双腿坐在陆朝宗身上,苏阮手里还捏着那支狼毫笔。
  伸手拿过那支狼毫笔扔在书案上,陆朝宗抬眸看向面前的苏阮。
  雨露初沾的苏阮眉眼散开,透出一股属于女子的媚意。她勾着陆朝宗的脖颈,侧头时纤细脖颈微露,上头细密密的排着一圈红痕,皆是面前之人的杰作。
  “抹过药了?”抬手轻触了触苏阮的脖颈,陆朝宗将人更环紧了几分。
  “抹过了。”一说到这事,苏阮便觉又气又恼。昨晚上她都那么求他了,这厮也不应,活像是要将她给生吞活剥了似得。
  伸手拧住陆朝宗的手背,苏阮咬牙道:“你可要害死我。”
  陆朝宗低笑,将下颚搭在苏阮的肩膀上轻蹭,眸色晦暗道:“我怎么舍得呢。”
  他视若珍宝的阿阮。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宗宗:吧唧吧唧好吃?(??‘?)
小皇帝:皇叔吃独食
小宗宗:乖,小孩子不能吃的o(*^@^*)o




  ☆、129晋江文学城独发

  
  “你哪里不舍得了?”苏阮翘着腿儿; 坐在陆朝宗的身上一颠一颠的用鞋跟敲着他的小腿肚。
  “我若是舍得,就不会坐在书房内批了两个时辰的奏折; 而是躺在阿阮的身上……”陆朝宗话音未落; 便被苏阮一把捂住了嘴。
  苏阮侧头,面红耳赤的道:“闭嘴。”这厮又要说浑话了。
  陆朝宗低笑; 继续道:“吃了这么多的肉; 自然是要好好的用上。”
  “谁让你吃的。”苏阮从陆朝宗的身上跳下来,却是不防腿一软; 差点跌倒,还是扶住了陆朝宗的膝盖骨才堪堪稳住身子。
  气急败坏的起身指着陆朝宗的鼻子; 苏阮气愤道:“自作自受。”要不是这厮; 她哪里会腿软脚软的连站都站不稳。
  仰躺到太师椅上; 陆朝宗整了整宽袖,抿唇笑道:“阿阮想今日回门,还是后日回门?”
  “唔……”苏阮坐在书案上; 歪头想了想道:“今日。”
  “好,用过午膳便回去。”陆朝宗牵着苏阮的手; 带她去用午膳。
  用过午膳,日头正盛,刑修炜驾着马车停在南阳殿宫门口; 苏阮换过裙衫,带着平梅和止霜从寝殿内出来。
  陆朝宗坐在马车里,正在小憩,瞧见上车的阿阮; 单手将人搂进怀里轻蹭。
  被陆朝宗蹭的有些痒,苏阮埋首,把身子钻进他怀里,然后闭眼午歇起来。
  马车辘辘而行,在宽阔的街道上缓慢驶到苏府门口。
  听到消息的苏钦顺和王姚玉一等人早就候在府门口等候。朱红色的府门大敞,恭谨的迎接陆朝宗和苏阮。
  苏阮穿着常服,被陆朝宗牵着从马车下步下,她梳着妇人髻,乍眼一看,就似换了个人似得,但定睛瞧来,却还是这个人,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女子的柔媚风情。
  一众人一边寒暄着一边往大堂内去,苏阮和陆朝宗一同与苏钦顺和王姚玉敬过茶之后,苏阮便被王姚玉牵着入了一旁的花厅。
  “阿阮,来,吃茶。”王姚玉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苏阮,眸色微红,“怎么样,可有受欺负?”
  虽只隔了一日,但王姚玉却觉得隔了数年。十月怀胎,说嫁就嫁,就跟在她心口用刀子挖肉似得。
  “母亲莫担忧,摄政王府内无人敢欺我。”苏阮轻押了一口茶,眸色轻动道:“对了,我院子里头的东西还在吧?”
  “都在呢,今儿早上小丫鬟才给你打扫干净。”王姚玉说罢,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道:“阿阮,那帕子你可收好了?”
  “帕子?什么帕子?”苏阮疑惑道。
  “怪我怪我,都忘了与你说了。”王姚玉轻拍了拍面前的圆桌,眉目轻皱,“不过应当也是无事的。”
  她的女儿她最清楚,干干净净的除了那摄政王,可没人沾过。
  “母亲,你到底在说什么呀?”苏阮奇怪道。
  “哎呦,傻孩子,我说的是落红帕。”王姚玉见苏阮真是怎么说都不懂,只能无奈摇头。
  “落红?”一听王姚玉提醒,苏阮这才想起有这回事来。“我寻平梅问问。”说完,苏阮提着裙裾将候在花厅外头的平梅给唤了进来。
  “平梅,喜床上的落红帕你可有瞧见?”
  “落红帕?王妃,那日里的喜床不是奴婢收拾的,是止霜收拾的。”平梅道。
  “那你帮我将止霜唤进来。”苏阮与平梅道。
  “哎。”平梅应了,将止霜从外头唤进来。
  止霜躬着身子进来,规矩十足的与苏阮请安道:“王妃。”
  “止霜,我的落红帕子是你收拾的吗?”苏阮与止霜还不算熟悉,说这话时面色有些羞红。
  止霜点头,“已经交给老夫人了。”
  “是嘛。”既如此说,那应当就是无事了。苏阮朝着止霜点头,让人退下了。
  坐在一旁的王姚玉一脸欣慰的点头,“无事就好,这可是大事。”
  “嗯。”苏阮红着脸点了点头,瞧见苏惠德躲在一旁的屏风后面偷摸摸的冒出半个头来。
  “四妹妹?”苏阮好笑的朝着苏惠德招了招手。
  苏惠德磨磨蹭蹭的走过来,坐到苏阮身旁,然后盯着她瞧,声音闷闷道:“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了?”吩咐一旁的女婢去给苏惠德端了一碗杏仁茶来,苏阮伸手握住苏惠德的手。
  苏惠德摇头,声音呐呐道:“变了。”
  苏阮轻笑,还未说话,一旁的王姚玉便道:“嫁人了,自然是要变的。日后德儿也要嫁人,也会变得。”话说到这里,王姚玉突然看了一眼苏惠德,然后叹出一口气。
  她这小女儿这副模样,日后可如何嫁人哟。
  “母亲,德儿还小呢,才十三。”十三尚成童,还未长开,这日后的事日后再烦忧,现下想来也不过就是徒添烦恼罢了。
  “对对,还小呢,咱们德儿不急。”王姚玉笑着点头,给苏惠德拿了一块糕食塞到手里。
  苏阮转头看向王姚玉,压着几分声音道:“母亲,实在不行,日后德儿跟着我也行,您别操心。”
  “哎。”王姚玉欣慰的看着面前的苏阮,禁不住的又是红了眼眶。
  看着这副模样的王姚玉,苏阮笑道:“母亲,女儿回门是高兴事,您可别掉眼泪珠子了。”
  “哎呦,你看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嘛。”王姚玉看了一眼神色懵懂的苏惠德,赶紧起身道:“今日我亲自下厨做几样小菜,阿阮你与德儿先说说话。”
  王姚玉提着裙裾去了,苏阮看着面前的苏惠德,牵住她的手道:“走,咱们去芊兰苑。”
  芊兰苑内的摆置物事都未变,但苏阮再来,除了那熟悉感外更多的却是物是人非之感。
  躺在美人榻上,苏阮瞧着那正在庭院里头摘花的苏惠德,嘴角禁不住的轻弯。
  “吱呀”一声,主屋的大门被打开,止霜垂着头进来,将手里的茶案放到圆桌上,然后往彩绘纱屏后看了一眼。
  转身关紧房门,止霜伸手撩开珠帘,进到内室。
  苏阮正躺在美人榻上,瞧见止霜,神色疑惑道:“止霜,可是有事?”
  止霜伏跪于地,朝着苏阮磕头道:“王妃,奴婢有罪。”
  “罪?你有什么罪?快起来说话吧。”苏阮一惊,赶紧从美人榻上起了身。
  止霜从宽袖暗袋内掏出一白帕递给苏阮,面色沉静道:“其实这才是您的落红帕。”
  苏阮伸手,将那落红帕展开,上头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止霜……”苏阮颤着唇瓣,只感觉喉咙里头哽咽的厉害。
  “王妃,您没有落红。”止霜垂下脑袋,声音清晰。
  苏阮面色颓然的坐在美人榻上,神色怔怔。她,怎么会没有落红呢?
  “止霜,他知道吗?”苏阮垂眸,脸色惨白的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止霜。
  止霜自然明白苏阮说的“他”是谁。“主子知道。”
  已经知道了吗?苏阮捏紧手里的落红帕,突然想起那人今日一早便去了书房,让她连个面都没见着,就一人去敬茶了。
  所以,那人也是心有芥蒂的在怀疑她吗?
  绮窗半开,日头透过窗绡照进来,层层叠叠的落在苏阮的身上,苏阮坐在美人榻上,突然感觉浑身发冷。
  “王妃,摄政王来了。”主屋外传来平梅的声音,苏阮突然猛地一下起身,连绣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冲了出去,正巧与刚刚进门的陆朝宗撞了个正着。
  “怎么连绣鞋也没穿。”陆朝宗低头,看到苏阮那只穿着罗袜的脚,弯腰把人抱起,重新放回到美人榻上。
  止霜起身,躬身退到主屋外。
  苏阮攥着陆朝宗的衣襟,眼角发红,声音呐呐的带着轻颤,“陆朝宗,你是不是知道了我没有落红?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所以今日一早就去了书房?也没有陪我去敬茶?”
  原本苏阮是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敬茶应当是要陆朝宗陪同的,因为自进到摄政王府后,孙妈妈便被隔到了外殿,根本就没有人提醒她这事。
  “傻阿阮。”伸手环住苏阮,陆朝宗低叹出一口气,然后把苏阮手里的落红帕子抽出来扔到一旁,翻身上榻。“傻阿阮可知道,我忍的有多辛苦,嗯?”
  “什,什么?”苏阮吸着眼泪鼻涕,用力的把那涌到喉咙口的呜咽声给咽了回去。她觉得万分委屈。
  “吃了那么多的肉,可却不能都放出来。”抚着苏阮的脑袋,陆朝宗躺在美人榻上半阖眼。“姚太医说,女子初次,必要用药辅助,方可舒适。”
  “可,可是这跟我……”
  “阿阮可记得我点的香?”打断苏阮的话,陆朝宗继续道:“可记得我给你涂的药?记得咱们吃的合卺酒?”
  “嗯。”苏阮声音闷闷道:“那个香甜腻腻的,不大好闻。”还有那药和酒,苏阮一用上,就感觉整个人迷迷糊糊的飘到半空中去了,又热又烫。
  “女子初次,若是有落红,那是太过粗鲁导致。所以若是细心等候,缓慢动作,便不会如此。而且据说女子多年未行房。事,再动作时,依旧会出现落红。”
  “这,这是什么说法?”听到陆朝宗的话,苏阮瞪眼,觉得不可思议。
  “阿阮,姚太医是太医,咱们要信他。”捏着苏阮的面颊,陆朝宗笑道:“而且初次不可过,不然就你这把小身子骨,哪里吃得消我。”
  “所以,你是怕伤了我,才躲到书房去的?”苏阮睁着一双眼,眼尾发红,隐带泪意。
  “是啊,怕被你这只妖精,勾了魂魄。”陆朝宗偏头,轻咬住苏阮的耳垂。
  苏阮面红耳赤的转头,双手撑在陆朝宗的胸口处,“你没骗我?”这厮不会是因为自个儿没落红,所以才变着法子来哄骗她的吧?
  “阿阮觉得,我会拿此事哄骗你?”陆朝宗挑眉。
  苏阮噘嘴,声音糯糯道:“我是觉得你不会。”
  “既然不会,那为何不信?”
  “就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原来那落红,不是真落红,只是男子检验女子的一个标准。而她一个女子,且明明就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子,却要拘泥于一个落红,现下想来,苏阮突觉有些羞耻,这厮都要比她看的清楚。
  “这世间,俗人固定的视线太多,所以那些原本之事就成了不可思议。”
  “唔,那,老夫人那处……”苏阮犹犹豫豫的道。
  “自然是给了让俗人看的东西。”话罢,陆朝宗搂着苏阮道:“今日敬茶,可有受到刁难?”
  “止霜定然都已经与你说过了。”苏阮趴在陆朝宗的身上,眉目轻蹙的用手戳着陆朝宗的面颊,“依我看呀,那表哥表妹的,你不要太欢喜。”
  苏阮想起敬茶后老夫人特意留了止霜,怕就是去问落红帕的事了。原来这厮早就安排好了。
  “阿阮这是又吃了醋?”抓住苏阮的指尖轻抚,陆朝宗笑道:“我说过,摄政王府,只会有你一人。”
  “哼。”苏阮轻哼扭头,脸上显出一脸不屑神色,但却知晓这厮说的都是真心话。
  “其余人呢?可有刁难?”轻亲了一口苏阮的指尖,陆朝宗道:“我要听阿阮亲自说。”
  “倒是无人刁难我,就是我瞧着你那三堂弟和三弟妹感情极好,难得是一对舒畅人。”
  “我那三堂弟是个不思进取的人,有时还会做些偷鸡摸狗之事,但对他那妻子却是顶好。”能让陆朝宗说出“顶好”二字,想必那人真是对自个儿的妻子不差。
  “那三弟妹是哪家的姑娘?”能嫁进陆家,身份地位应当不低。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陆朝宗勾唇,眼中显出几分揶揄神色,“是我那三堂弟自个儿领回来的。”
  “真不知底细?”苏阮瞪眼。
  “真不知底细。”陆朝宗低笑。
  苏阮从他身上起身,扯着他的大袖道:“你就哄我吧。”说罢话,苏阮穿好绣鞋,往外去道:“我去瞧瞧四妹妹,她莫把我院子里头的花都给折了。”




  ☆、130晋江文学城独发

  
  解决完一桩心事; 苏阮心情舒畅,连晚膳都多食了一碗; 惹得王姚玉面色担忧。这莫不是在摄政王府被苛刻了?怎的连饭都吃不饱。
  翌日; 苏阮在王姚玉的泪眼涟涟中启程回摄政王府。
  陆朝宗积压了好几日的奏折被堆在书房,他一进摄政王府便去了; 苏阮百无聊赖的坐在南阳殿里让平梅给她染着指甲。
  “王妃; 后花园子里头的梅花开了几枝,甚是好看; 您不若去瞧瞧?”止霜看了一眼苏阮那染着凤仙花色的指甲,面色柔和。
  “好啊。”左右无事; 苏阮便带着止霜和平梅一道去了后花园子里头。
  摄政王府的后花园子极大; 郁郁葱葱的即便是在这潇寂之季里也葱翠的紧。
  “王妃慢坐; 奴婢去给您添茶。”止霜躬身道。
  苏阮缓慢点头,从垫着软垫的石墩上起身,站在一树梅花前细看。现在天色还早; 梅花只零星开了一点,朵朵粉嫩娇小的点缀俏立在枝头上; 就似浓墨之中的一点亮色,暗香浮动,清香扑鼻。
  “王妃; 那处的梅花好似多些。”平梅伸手指向一处假山石壁后。
  苏阮探头看去,果然见那处有一树,层层叠叠的竟开满了梅花,在光秃秃的石壁内尤其惹眼。
  “开的这般早; 真是稀奇。”苏阮抿唇,提着裙裾过去。
  假山石壁后隐隐绰绰的显出两个人形来,苏阮顿住步子,掩在那处未再上前。
  梅花树下,一女子身穿宫装,姿貌妍丽,正在与面前穿着摄政王府下人服的家仆说话。
  家仆的脚边放置着一木桶和铁锹,可见应当是府内管辖花草的仆人。
  “王妃,那是三夫人。”平梅压着声音道。
  “嗯。”苏阮点头,她记得刚刚陆朝宗才与自个儿说过这三夫人与他三堂弟关系极好,三夫人的性子也十分温婉贤惠,怎的这会子竟在梅花树下急赤白脸的跟一个家仆闹翻了脸?
  “王妃,咱们……”平梅的话还未说完,苏阮便径直走了出去。不为其它,只是因为她远远瞧见了止霜领着宫娥端着茶案过来了,若是不明所以的一唤她,那她可没处躲。
  瞧见从一旁走出的苏阮,酒兮娘神色一顿,赶紧朝着苏阮行礼道:“给王妃请安。”
  苏阮装作刚刚瞧见人的模样,面露讶异道:“三弟妹也在?”
  “是。”酒兮娘的脸上显出一抹温婉笑意道:“妾听闻这后花园子里头开了一树梅花,尤为惊奇,便赶着过来瞧瞧,却是不想被这下人的木桶子给浇了裙裾。”
  顺着酒兮娘的手指方向看去,苏阮果然见那宫装裙裾处印出一层水渍。只是这理由苏阮是不信的,因为就止霜所言,这酒兮娘平日里从不给下人脸色,即便被冒犯了,也只是温柔的训斥几句。
  所以浇了裙裾这般的小事,能惹得她大发雷霆,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这下人也是太不当心了,不过好在碰着的是三弟妹,若是碰着我,怕是要好吃一顿苦头了。”苏阮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向那家仆。
  家仆低着脑袋,看上去四十左右,面色显老,战战兢兢的给苏阮行礼问安。
  “不必了。”苏阮抬眸,看向面前的梅树。“这梅树种的真是极好,这般的天都能开出花来。”
  “是呀。”酒兮娘轻声附和,目光却有些犹疑,并未看向面前的梅树,只淡淡斜睨了一眼那家仆道:“王妃在此处,莫扰了王妃赏花的雅兴,去吧。”
  酒兮娘尤喜梅花,若不是这人善栽培之术,用了一树梅花引自个儿来,自个儿哪里会着了他的道。
  “是。”家仆提着木桶子起身,急匆匆的去了。
  苏阮看着那家仆走远,转头看向酒兮娘道:“还不知三弟妹名讳。”
  “有一俗名,唤兮娘,姓酒。”酒兮娘轻笑道。
  “酒?这个姓倒是新奇。”苏阮抿唇笑道。
  “妾自小无父无母,得夫君垂怜,接入摄政王府内享福。妾与夫君相识于宋陵城内一家酒馆中,这‘酒’姓是夫君给妾取得。”
  那三少爷喜饮酒,酒兮娘酿的一手好酒,两人以酒相识,以酒相知。
  “听闻兮娘与三弟琴瑟和鸣,羡煞旁人。”苏阮转身看向酒兮娘,目光暗暗打量着面前的人。
  酒兮娘的脸上显出一抹羞涩,“得夫君,是妾一生的福分。”
  苏阮可以瞧出,这酒兮娘对她的夫君是真心欢喜。
  “王妃,三少爷来了。”平梅上前,声音轻细道:“怕是来寻三夫人的。”
  “你瞧,这说着,人就到了,一刻都离不得呢。”苏阮笑道:“咱们去石亭里头坐坐吧,止霜正好备了茶水。”
  “好。”酒兮娘应声,与苏阮一道去石亭。一旁,平梅引着那三少爷到石亭内。
  三少爷的长相随三老爷,十分厚憨富态,与镇国侯府袁家的小侯爷有些相似,一看便知是个心性不错的人。
  “给王妃请安。”三少爷恭谨的给苏阮行礼。
  苏阮抬手,引着三少爷陆光裕落座道:“三弟不必客气,坐吧。”
  “是。”陆光裕小心的坐到垫着软垫的石墩上,然后捧起面前的茶碗触了触茶温,才小心翼翼的递给酒兮娘,“有些烫。”
  酒兮娘面颊飞霞,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苏阮,苏阮低头抿茶,佯作不知。
  陆光裕与酒兮娘的感情确实十分之好,两人只坐在那处,不言语都能知晓对方心中在想些什么。
  苏阮眼看着那陆光裕帮酒兮娘将糕饼上的红枣子剥去放进自己嘴里,轻咳一声道:“可是兮娘不喜红枣?”
  “让王妃见笑了。”酒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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