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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公是奸雄-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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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白和尚终于正眼看了看平梅,然后笑道:“平梅姑娘真是秀外慧中啊,这面煮的极好。瞧瞧,咱们刑大人吃的连碗都要吞下去了。”说完,伊白和尚出其不意的用手里的折扇敲了刑修炜一把,算是扳回一局,小报一仇。
  刑修炜被伊白和尚猛地用折扇敲了一下脑袋,他捏着筷子的手一顿,良久后才把面前的空碗推开。
  伊白和尚笑着放下折扇拿起筷子准备吃面,却发现自己那面光秃秃的连根绿油菜都没有。
  他刚才可是分明瞧见这死太监碗里又有菜又有蛋的。
  “平梅姑娘。”伊白和尚唤住平梅。“这面怎的光秃秃的没有些配菜呢?”
  平梅转身,面色柔和的看向伊白和尚,“奴婢长相丑陋,这做出来的面自然是丑的。”说完,平梅就回了厨房,连个眼白都没留给伊白和尚。
  伊白和尚轻咳一声,想着这女婢的耳朵怎么这样灵。面色略微尴尬的用手里的筷子翻了翻面,伊白和尚发现那面下面竟然烂坨坨的都吸涨满了汤水。
  “国师大人慢用。”刑修炜笑着起身,缓步往厨房去。
  伊白和尚盯着面碗不动,然后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罢了罢了,粒粒皆辛苦。
  “咳咳咳……”一口面进嘴,伊白和尚刚刚嚼了一口就被齁的面色涨红,赶紧端起茶碗想要喝一口过过嘴,却发现刚才那刑修炜走时竟然把木桌上的茶壶给拎走了。
  果真是个阴险毒辣的死太监。
  翌日一早,苏阮迷迷瞪瞪的缩在绣榻上小憩,突然听到一阵惊天震响,吓得一个机灵就撑起了身子。
  平梅端着漆盘进来,帮苏阮披上外衫。
  “平梅,外头怎么了?”苏阮瞪着一双眼,里头还残留着一些惺忪睡意。
  “无事,就是那国师大人擅闯王妃的房间,被摄政王给一脚踹出去了。”
  “啊?哦。”苏阮神色懵懂的点了点头,就着平梅的手又躺了回去。昨晚那厮太用功,她到现在腰都是软的,就跟昨晚上吃的软面条一样,“啪叽”一下就能给折断了。
  “王妃,奴婢给您按按?”平梅试探性的道。
  “嗯。”苏阮痛苦的点了点头。
  平梅半蹲在地上,隔着被褥给苏阮按压腰肢。
  客栈门口,伊白和尚艰难的捂着胸口起身。“我说,你也太不给情面了吧?”他都在下面等了一晚上了,进门说个事也不给他进。
  陆朝宗穿着中衣靠在房门口,侧身挡住里头的苏阮,声音沙哑道:“刑修炜没告诉你不准进吗?”
  昨晚上伊白和尚得罪了那心眼小的死太监,所以那死太监肯定是不会告诉他这件事的。轻咳一声,伊白和尚掩袖,“我这不是什么都没瞧见嘛。”
  “呵。”陆朝宗冷笑一声并未说话。但那眼神却就像是在告诉这伊白和尚,若是瞧见了,现在就不是一脚那么简单了。
  伊白和尚打开折扇,掩住自己胸口的那个大脚印。真是的,他穿什么白袍呀,这么明显的大脚印子带出去多丢人。
  “有事?”陆朝宗双手环胸靠在房间门口,不耐烦的道。
  “那些官员家里头那么多赃款赃银,你准备让谁去抄家?”说到这里,伊白和尚假咳一声凑到陆朝宗的身边道:“都这么多年兄弟了,这么好的肥差事就交给我吧,嗯?”
  “你想要?”陆朝宗慢条斯理的吐出这句话,说话时的声音透着一股奇怪的笑意。
  伊白和尚奇怪的看了一眼陆朝宗,然后赶紧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看来这肥差也不是什么好肥差呀。
  陆朝宗敛眉,突兀笑道:“武国侯府郑家,近日来甚是张狂啊。”
  武国侯府郑家原本因为小侯爷一事与苏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而自苏阮嫁与陆朝宗后,更是与其势不两立。此次云州城一案,牵扯到诸多郑家人,郑家暗中插手,万般阻挠,虽未救下那云州城的知府,却规避了很多官员。
  此案牵连甚广,就是陆朝宗都不能连根拔起。
  “你的意思是想让那郑家人自己抄自己?”伊白和尚摇着手里的折扇,看着陆朝宗“啧啧”摇头。
  “不愧是你陆朝宗啊,真是心狠手辣。”抄家这事原本是肥差,你其中克扣一些出来也无人知。但如果是让郑家人自己来抄自己的家的话,这就很容易来做手脚了。
  只要他陆朝宗说你伪造账目,私吞脏银,那你就是伪造账目,私吞脏银,任凭你百般抵赖还是要将吞进去的“脏银”给吐出来。
  “这武国侯府郑家多年来收受贿赂,一头独大,让下面的官员以马首是瞻。真是不知道圈了多少银两。让它吐出来一些,也是正常的。”
  说完,伊白和尚下意识的就想用手里的折扇敲人,却在触及到陆朝宗的目光时赶紧摆手往后退了一步。
  陆朝宗冷笑一声,突然伸手就拿过了伊白和尚手里的折扇,然后“咔嚓”一声将其掰成了两段。
  “我……我的摄政王,这折扇哪里惹着你了?”伊白和尚捧着折扇的尸首一双眼瞪得极大。
  陆朝宗弹了弹宽袖道:“昨晚上,你一共敲了十三次木桌。”
  



  ☆、第 169 章

  
  陆朝宗话罢; 客栈房间门口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
  伊白和尚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不是在春宵一刻嘛……”竟然还有空来管他敲了多少次木桌?
  陆朝宗面无表情的斜睨了伊白和尚一眼; 然后慢条斯理的吐出一个字道:“吵。”说完; 陆朝宗便拢袖进了房间。
  伊白和尚瞪着一双眼,眼看面前的房门“砰”的一声在他面前紧紧阖上; 连一丝缝都没留给他。
  真是无情。
  朝着房门唾弃一声; 伊白和尚刚想打开折扇扇风,却是突然发现他的折扇早就被那陆朝宗给掰成两段了。
  可怜他在那知府大人的眼皮子底下战战兢兢的昧着良心走街串巷吃酒喝肉; 这个人简直就是过河拆桥,没一点人性!
  “佛祖保佑; 酒肉穿肠过; 您在心中留; 酒肉穿肠过,您在心中留……”伊白和尚嘟嘟囔囔的摇头晃脑下了楼,然后一眼瞧见站在柜台后面的掌柜夫人; 一矮身就慢悠悠的晃荡了上去。
  在客栈内住了三日,苏阮等人终于是启程准备回宋陵城。
  清明祭祀之事已然瞒不住; 朝廷官员皆知那摄政王并未陪小皇帝在庙中祭祀,而是跑去了千里之外的云州城彻查赈灾粮款之事。
  云州城官员大批落马,一时间; 风声鹤唳,官员们皆勒紧了自己的裤腰带。
  回到宋陵城,苏阮先回的是苏府。
  难得陆朝宗得空,与她一道回去; 但是看着那捧着陆朝宗的手喊着“乖乖儿”的王姚玉,苏阮头疼的捂住了脸。
  她的娘啊,你的女儿在这呢!
  “我的儿啊,儿啊,回来了,回来了啊……”王姚玉捧着陆朝宗的手,一副眼泪汪汪的模样。
  陆朝宗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细薄唇角微抿。
  苏阮上前,面色微有些无奈道:“母亲。”
  “哎呀,这是我儿的媳妇?长的真是好看。”王姚玉笑眯眯的拍了拍苏阮的手背,然后突然惊恐的转身朝着身后的觅芮唤道:“我的孙儿呢?觅芮,我的孙儿呢?怎么不见了?”
  觅芮赶紧让人牵了前月按照苏阮的吩咐从外头领进来的几个小娃娃过来。
  五个小娃娃穿着干净的衣服,被王姚玉照料的好好的,乖巧站在那里行礼问安。
  “我的孙儿,哎呀,我的孙儿……”王姚玉一把搂过那几个小娃娃,又哭又笑的模样不自禁的让苏阮觉得有些心酸。
  “给娘娘请安。”五个小娃娃在觅芮的轻声提醒下朝着苏阮叩拜行礼。
  这几个小娃娃都长的十分乖巧精致,一看就是觅芮用心挑的。如若不是各自穿着小袍子和裙裾,苏阮怕是还认不出来这些到底哪几个是女娃娃,哪几个是男娃娃呢。
  “起来吧。”苏阮笑眯眯的开口,从一旁圆桌上拿了一碟糕点,一人一块的分给他们。
  娃娃们欢天喜地的接过来与苏阮道谢,王姚玉赶着人,急匆匆的往外去,生恐苏阮将她的孙儿都给抢走了。
  看着王姚玉消失在房门口的身影,苏阮蹙眉,扭身看向陆朝宗。
  陆朝宗撩起后裾落坐实木圆凳之上,慢条斯理的开口道:“事已至此,多思无用。”
  苏阮提裙走到陆朝宗身旁,面颊微鼓道:“你怎的,如此无情无义。”
  陆朝宗低笑一声,揽苏阮入怀。“我的情意,都在阿阮身上。”
  苏阮撇嘴,伸手点了点陆朝宗的胸口,“你就会说这些话来哄我开心。”
  “我不仅会说话哄阿阮开心,还能做事哄阿阮开心。”陆朝宗将下颚抵在苏阮的肩窝处轻蹭。
  苏阮偏头瞧了陆朝宗一眼,“你能做什么事哄我开心?”
  “只要是阿阮想做的,我都能办到。”陆朝宗勾缠着苏阮腰间的丝绦,慢条斯理的将其抽开。
  苏阮一把按住陆朝宗的手,眼尾带粉,羞赧的怒瞪了他一眼,“你满脑子的就想着这事。”
  “是满脑子的想着阿阮。”陆朝宗纠正道。
  苏阮伸手拿起一个苹果塞到陆朝宗手里,然后突然道:“我记着你往常每日早间都是要练武的。怎么现在不练了呢?”
  “事务繁忙,改了。”陆朝宗半撑在圆桌上,指尖依旧勾着苏阮的丝绦把玩。
  “这可不好,姚太医说你的身子大不如前。”苏阮伸手,直直的指向陆朝宗,满脸的不同意。
  “是,阿阮说什么,就是什么。”陆朝宗点头颔首,一副受教模样。
  苏阮抬手托着下颚想了片刻,“人都说,你摄政王上山能打虎,下水能擒龙,既如此,那便随我去打捶丸吧。”
  “捶丸?阿阮还会打捶丸?”把手里的苹果重新放回圆桌上,陆朝宗从宽袖内抽出一把匕首,慢条斯理的削起了苹果皮。
  “捶丸这东西,宋陵城内大街小巷里头就连孩童都会玩,我怎的不会玩了?”苏阮瞧着陆朝宗,就见这厮把手里削好的苹果皮一长缕的摊开而不断,白色的果肉露出来,平平整整的十分圆滑。
  “你竟还有这手艺?”苏阮伸手拿起那苹果皮,慢吞吞的把它拉长,然后突然一把塞进了陆朝宗嘴里,眼中显出狡黠神色。“你吃苹果皮,我吃苹果肉。”
  陆朝宗低笑着咬断嘴里的苹果皮,然后一把将苏阮按在了圆桌上。
  圆桌上的茶具果盘悉数被陆朝宗反手挥落在地,零零碎碎的发出一阵“噼啪”声响,惹得站在房门口的平梅和刑修炜皆侧目而视。
  苏阮贴在覆着桌布的圆桌上,双臂揽住陆朝宗的脖颈,声音娇柔道:“你做什么把这些东西都打了?”
  “留着打捶丸。”陆朝宗抽开苏阮腰间的丝绦,勾唇轻笑道:“天色也暖了,不上榻也行。”
  听出陆朝宗的话中之意,苏阮羞赧的使劲推开了他的脸。“你个没脸没皮的,明明说好要与我一道打捶丸的。”
  “这不是正准备打嘛。”陆朝宗俯身,双眸漆黑,眼瞳之中清晰的印出苏阮那张羞红小脸。“最好,一杆入洞。”
  苏阮偏头,发髻微散,露出一只白玉小耳,上缀着一只白玉兔的耳坠子,那玉兔单脚而立正在捣药。
  “看来阿阮最喜的,还是这对耳坠子。”陆朝宗俯身轻亲了亲那白玉兔的耳坠子,然后慢条斯理的含住苏阮的耳垂。
  苏阮颤了颤身子,勾紧陆朝宗的脖颈。细薄的裙裾散开,罗色圆圈似得挂在圆桌边缘,轻轻荡荡的勾人视线。
  掐着苏阮的腰,陆朝宗一把将人带到身上。苏阮红着一张脸挂在陆朝宗的身上,面颊带粉,犹如初生桃花。
  “还是上榻吧,莫把我的阿阮磕疼了。”陆朝宗知晓自个儿尽兴时的力道,就苏阮这副小身子怕是都能给在这硬邦邦的圆桌上磕到一身青紫。
  塌上覆着薄被,绮窗大开,院子里面有三五小孩正在打闹,王姚玉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时不时的进去分开几个纠缠在一处斗嘴抢食的。
  “关,关窗子。”苏阮伸出一截藕臂,吃力的去攀那绮窗。
  陆朝宗一伸手,握紧苏阮的手,语气恶劣,“不关。”
  “你……”苏阮憋着一口气,被撞得七荤八素,却还要憋着喉咙里面的声音。
  陆朝宗垂眸瞧着这副模样的苏阮,眼中戏谑神色更甚。
  院子里头孩童的玩闹声更甚,王姚玉蹲在地上,把手里的桃花糕一块一块的分给这些小娃娃。
  小娃娃乖巧的排着队站在王姚玉面前喊“大奶奶”。
  “哎,来,乖。”王姚玉满脸喜色的给站在最后的小娃娃拿了一块桃花糕。
  这最后的小娃娃说话还不利索,走路也跌跌撞撞的时常要人看着。“来来……”小娃娃口齿不清的唤着王姚玉。
  王姚玉一本正经的纠正道:“是奶奶,不是来来。”
  “来来……”小娃娃流着口水盯住王姚玉手里的桃花糕,却也不哭不闹的。
  “哎呀,还是不对。”王姚玉抚了抚小娃娃的脑袋,给了她一块桃花糕。
  小娃娃伸手拿过,笑眯眯的开始啃了起来,啃得满脸都是糕饼屑。
  “奶奶。”突然,小娃娃身后传出一阵清晰的呼唤声,苏惠德蹲在地上,盯着王姚玉手里的桃花糕叫道:“奶奶。”
  听到苏惠德的叫声,王姚玉转头看了一眼她,然后奇怪道:“咦,这怎么一下子还能长这么大?”
  “奶奶。”苏惠德继续喊道。
  王姚玉想了一会子没想明白,就把手里的桃花糕分给了苏惠德一块,苏惠德三五口吃完,就跟着王姚玉叫,“奶奶。”
  苏惠德认为,只要叫“奶奶”,就有桃花糕吃。
  王姚玉转身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苏惠德,摇头道:“没有了,没有了。”
  苏惠德看了一眼王姚玉手里的空盘子,也没继续纠缠,只拿着手里的花绳转身往主屋内去,却是被站在主屋门口的刑修炜和平梅给拦住了路。
  “四姐儿,奴婢带您去吃桃花糕。”平梅用手里的绣帕给苏惠德擦了擦嘴角的糕饼屑,然后轻声细语的哄道。
  苏惠德摇头,站在原处不动,面色有些怪异。
  “四姐儿不喜吃桃花糕吗?那换成奶酥好不好?”平梅继续游说。
  苏惠德继续摇头,指着主屋大门道:“哭。”
  “什么?”平梅没听清楚苏惠德的话,刑修炜却是听明白了,他笑眯眯的上前道:“王妃不肯吃苦药,所以才哭的。四姐儿可要进去帮王妃将苦药吃了?”
  苏惠德一听到“苦药”二字,赶紧拉着平梅就跑。
  平梅回头看了刑修炜一眼,刑修炜朝着她摆手。平梅这才安心去了。
  苏阮被喂了许久的苦药,懒懒散散的躺在绣榻上发愣。
  陆朝宗正站在木施前换衣服,他刚刚从净室里面出来,浑身还带着清淡的皂角味,但立时就被宽袍上沾染着的檀香味给盖了过去。
  苏阮盯着他瞧了半响,然后哑着嗓子道:“我们去打捶丸。”
  陆朝宗偏头看了一眼面带桃花,侧躺在绣榻上的苏阮,喉咙里面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声音。“阿阮还未打够?”
  “坏坯子,我说的是去外头打捶丸。”苏阮朝着陆朝宗瞪眼,腰酸腿酸的推开身上的被褥爬起来。
  陆朝宗敛眉,继续调侃着苏阮,“外头天冷,会冻坏阿阮的。”
  “你给我闭嘴。”苏阮气急,哑着嗓子说完这话就开始咳嗽了起来。陆朝宗给她端来一碗温茶递到嘴边,苏阮吃了几口,才堪堪压下喉咙里面的涨疼感。
  刚才绮窗大开,苏阮羞耻之余竭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却是不想她这样,那厮反而愈发恶劣,苏阮压的喉咙都疼了,直到最后忍不住啜泣起来,才堪堪让这厮缓和了几分动作。
  未着寸缕的苏阮搂着怀里的被褥,推了推坐在一旁的陆朝宗,声音绵软,“去帮我唤平梅进来。”
  陆朝宗大刺刺的靠躺在绣榻上,盯着苏阮半掩的身子瞧,双眸暗黑。“平梅带着你那四妹妹去用桃花糕了。”
  “那止霜呢?”
  “不知。”
  “那你去给我唤个婆子丫鬟,让她们抬热汤进来。”苏阮踢了陆朝宗一脚。这厮把自个儿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却把她留在这榻上。
  陆朝宗起身,唤刑修炜让婆子抬热汤进来,然后带着苏阮进了净室。
  平梅闻声而来,小心翼翼的伺候苏阮沐浴洗漱。
  苏阮一双藕臂搭在桶边,白腻的肌肤上被掐出一点又一点红痕。平梅瞧着这印痕,不自禁的微红了红脸。
  净室外,陆朝宗正坐在实木圆凳上吃茶,婆子丫鬟收拾了地上的碎瓷出去,刑修炜站在一旁,眉眼低垂。
  “主子。”刑修炜上前,替陆朝宗添了一碗茶。
  陆朝宗慢条斯理的轻押了一口茶,然后低笑道:“有事?”
  刑修炜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声音阴柔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主子。”
  陆朝宗并未言语,只伸手敲了敲圆桌面。
  刑修炜拢袖跪地,朝着陆朝宗磕上一头,开门见山的道:“主子,奴才恳请主子在王妃面前美言几句,将平梅赐给奴才。”
  陆朝宗依旧不急不缓的敲着圆桌,姿态平稳。
  刑修炜是十分了解陆朝宗的,他知晓现在的陆朝宗刚刚餍足,是最好说话的时候。
  “不是本王不帮你,只是本王在王妃面前,也是人微言轻啊。”
  刑修炜依旧跪在地上,他的大袖拂摆,在干净的白玉砖上划出圆滑弧度。“只要主子说话,奴才便感激不尽。”
  “呵。”陆朝宗轻笑一声,放下手里的茶碗道:“与其求我,不如想想准备些什么聘礼吧。”
  平梅虽是苏阮的丫头,但身份地位却不低,这平常人家的闺阁贵女若是见着,都是要行礼唤声姐姐的。
  当年苏阮出嫁时的十里红妆,良田万亩,轰动整个宋陵城,刑修炜若是想娶平梅,不说他是个太监,就是这聘礼上,多了不能压过陆朝宗,少了也不行。
  “多谢主子成全。”刑修炜深深叩拜。
  



  ☆、第 170 章

  翌日; 风和日丽天,苏阮终于是将陆朝宗拉了出来打捶丸。
  马车辘辘行驶在郊园小路上; 苏阮伸手撩开马车帘子瞧了瞧; 神色困惑的扭头看向正靠在马车壁上把玩着角球的陆朝宗。
  “摄政王府里头不是有打捶丸的地儿的吗?怎么偏要出来?”
  “如此好天,出来走走也好。”陆朝宗将手里的角球递给苏阮。
  苏阮伸手接过那角球拿在手里把玩。这角球以角骨而制; 打磨的光滑圆润; 击打时不易破碎。
  捏着手里的角球,苏阮反身趴到马车窗子处; 却是突然瞧见了那乌央乌央站立在不远处一块空地上的朝中大臣。
  猛地一下将马车帘子放下来,苏阮瞪着一双眼看向陆朝宗。“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人多; 才好玩嘛。”陆朝宗慢条斯理的说罢话; 马车便缓慢停了下来。苏阮蹙眉盯着陆朝宗瞧; 突然觉得今日出来打捶丸怕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主子,到了。”马车外传来刑修炜清晰的轻唤声。
  陆朝宗牵着苏阮的手,将人带出马车。
  苏阮提着裙裾踩马凳下车; 一抬眸便瞧见了面前齐齐朝着陆朝宗伏跪叩首的数几十位朝中大臣。
  陆朝宗拢袖而立,声音威仪道:“今日天色甚好; 褚位忙于朝中事务,日日憔悴,本王实在不忍。现下难得有幸; 与诸位共打捶丸。”
  一番客气话说完,陆朝宗伸手拿过刑修炜递来击丸的捶棒捏在手里,试了试手感。
  那捶棒轻挥,发出清晰的破风声; 站在最前面的大臣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但是那双脚却站在原处不敢乱动。
  “武国侯这是怎么了?”陆朝宗将手里的捶棒搭在那身穿朝服的武国侯的肩膀上,姿态肆意。
  武国侯朝着陆朝宗拱手,“老臣年迈,此等打捶丸实在是不适宜老臣这把老骨头了。”
  “武国侯过谦。”陆朝宗慢条斯理的收好自己手里的捶棒,一双眼暗眯起道:“听说武国侯昨晚上还用了三碗饭,瞧着哪里有年迈之相,简直是廉颇在世呀。”
  听到陆朝宗的话,武国侯暗暗往后退了一步,面上神色微沉,心中震惊。
  这陆朝宗的爪牙竟然都已经伸到了他的武国侯府之中,连他用了几碗饭都一清二楚。看来他这武国侯府是时候要好好整顿整顿了。
  “来,将武国侯的捶棒拿上来。”陆朝宗轻笑着开口。
  一旁有侍卫将武国侯的捶棒呈上来,陆朝宗把其递给武国侯,然后笑着开口道:“今日难得有兴致,武国侯不若与本王比试一场如何?”
  “老臣不敢。”武国侯拱手下跪,并不接陆朝宗手里的捶棒。
  陆朝宗沉下脸来,猛地一下将手里的捶棒扔在地上,大袖一甩道:“武国侯这是不给本王颜面了。”
  武国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老臣,老臣……”
  “算了吧。”苏阮站在一旁,伸手搭上陆朝宗的臂弯,柔声开口道:“今日说好是来打捶丸的,你做什么发脾气。”
  陆朝宗垂眸瞧了苏阮一眼,然后缓和了几分情绪道:“让王妃受惊了。”
  “我受什么惊呀,受惊的该是武国侯才是,你瞧瞧,这被你吓的,都要遗溺了吧。”
  苏阮说话时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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