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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主江山:妖瞳公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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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怕的狼人

  云潮看的清楚,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了。而那边的霓裳和玉,在墨的庇护下,轻易地躲开了一轮箭雨的射杀。
  ——优昙人永世不死,箭穿过身体自动缝合。原本以为一轮箭雨过后,第二轮接踵而至,意料之外竟然四下无声,三人诧异地转头,才发觉云潮立在院中四面受敌。
  “不要!”霓裳忍不住呼喊,她看着如林的弓箭,脸色苍白。随着又一轮箭雨发出的‘风’一般声音,两条身影一前一后急速奔向云潮。
  ——玉的手死死地抓住霓裳的衣袖,她的眼看不见周遭的情形,只能凭感觉劳劳地抓住她不放。
  箭,铺天盖地,只听的到风声和呼啸声,弓箭像一条收缩的绳索勒了过来。霓裳自知无法躲过如此密集的弓箭,心里竟无一丝的难过。她已经无暇顾及一同涉险的玉。脑海里回想起几个时辰前云潮在客栈屋顶跟自己说过的话,嘴角含着笑。
  箭,带着劲风扑面而来势如破竹,霓裳的手握到了云潮的手,双双闭上了眼。
  空气像是受了什么阻隔,“叮”地一声,所有的箭被搁阻了,半空中结成了一张巨大的网。网抖动了一下,迅速将射来的箭反弹了回去。
  霓裳睁眼时,狼人悉数中箭跌倒,惨叫连连。
  月光穿过空中的网,看得见网内飞快地蠕动着一样似人的影子。慢慢地网越织越密,越织越厚,最终成了茧,从空中落下。
  “这是什么?”云潮问。
  “是我。”
  回应他的,居然是沉闷的男声,从传来的方向判断,应该来自茧内。——听声音十分熟悉。
  “先生,是你在茧内么?”
  霓裳听出了墨的声音,还未问完,背后传来一笑尖锐的长笑,“传说中不死的老妖怪,你没想到吧!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话间,从倒地的狼人中间站起了手执长鞭的女人。她将鞭子盘在腰间,从手指上抽出一缕缕黑色的丝,丝越抽越多,漂浮在空中,如烟雾般缭绕,萦回,带着一股股令人作呕的臭味。

  冥王

  笑声消失了。她安静地站在那里,斗篷被风吹去,凌乱的长发和苍白的脸显露在众人眼前,像一个午夜索魂的女鬼。
  “都说优昙人不死。”说到这里她又笑,“鬼话。那你的两个哥哥‘蛟’和‘凡’又是怎么死的?”
  “你到底是谁?”
  茧内,墨问,他的声音忽然变的稚嫩,霓裳和云潮诧异地相互看了一眼,连玉的眉也微微蹙了一下。
  “你真的忘记了么?云夕王妃的驾前护卫。”女人冷冷地说,一字一字掷地有声。
  三千年前,沧溟王朝的云夕王妃。传说中,她出生青楼,艳冠天下,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沧帝乃好色之徒,听说之后立刻昭其入宫,初见之下对她一见倾心。沧帝专宠云夕,不理国事。南方干旱百姓连年遇灾,加之国中朝臣结党营私,终于难逃破国命运。此时,边关统领濯缨率兵起义,一路攻城拔寨,而王朝军队早已腐败,一溃千里土崩瓦解。仅仅十天的时间,濯缨便顺利攻到了王城,守城士兵见起义军到来,立刻打开城门引其入内。沧帝大惊失色,带着云夕匆匆逃走,路上护卫将领窥测云夕美色,沧帝无奈欲将云夕送于将领,云夕不从,沧帝盛怒,拔剑将她刺死。尸体抛于山下,身首异处。不甘心死去的云夕,打算将灵魂出卖给暗黑世界的冥王,她用灵魂唤来树上的乌鸦,允诺以尸骨上的肉为代价,令其传送消息。冥王令其复活为人,并将黑塔楼给她作为休憩之地。
  这件事情举世皆知,而云夕入主黑塔楼之后,世人便无从知晓又发生了些什么,直到40年前,一支猎西国商队经过此地,听到风中有人呼唤‘郎君!郎君!’,随即开玩笑地应了一声‘娘子’,没想到这一声竟然唤醒了沉睡将近三千年的灵魂。
  黑塔楼骤起白烟,烟雾之中一个浑身浴血的女人,从塔顶上爬了出来,她的面容早已腐烂,盖着一朵冥王赐予的白莲花。她先将应他的男人杀死,并将他的血染红三尺白绫,指天诅咒。

  张天师

  “冥王赐我一颅热血,妾有生之年定要亡了北冥国。”
  诅咒回荡在夜空,乌鸦听到了召唤,轰然飞来,黑羽飘落化做无数仆兵。仆兵嗜血,以人血为生。一时之间尸横遍野,哀号遍地。
  张天师奉命捉拿白莲妖,三千弟子全体出动,奈何仆兵乃羽毛所变不怕刀剑,最后落得残败而归,只剩三人跟随左右,一路逃到了楠枷山。
  仆兵紧追不舍,张天师仓狂之下退进琅幻谷。
  琅幻谷,禁地。十丈高的石门静寂地耸立在苍穹之下,千百年来任凭雨打风吹,大门禁闭不开。
  退到这里已无后路。
  传说中,这道石门名曰‘三生’,乃是女娲补天遗落的一块大石所置。几万年来,沧海桑田,王朝更迭,世间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改变了,然而,时间唯一不曾将它改变。
  三生石门,隐立于世,外人只闻其名未见其详。它被琴城的歌者传唱了一代又一代。无数辈人千里迢迢,拔山涉水,寻找它只为临死前看它一眼,死后能顺利升入极乐。
  仆兵围了上来,张天师与弟子一次一次地逼退,最后终于体力衰竭,无力反击,他的一名弟子伏在三生门上被仆兵碎尸万段,血浸入石中,丝丝殷红、缓缓散开。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扇从未开启过的大门,随着地动山摇的声响,在仆兵的刀正要砍下张天师人头的时候,轰然打开。
  蛟和凡缓步走出石门。他们腰间金果释放出的光芒,驱散了仆兵的追击,化作羽毛随风飘落。
  接下来谁也没有料到,空气中传来两声惨绝人寰的尖叫,两具女人的尸体同时摔倒在地,从她们身后的背篓里散落出几株玉骘草;跟着‘嗖’‘嗖’两只响箭破风而来,箭上沾着女人小腹三寸下的鲜血,箭分左右,如长了眼睛直击蛟和凡。躲是躲不开的,——优昙人的死穴就是这女人小腹三寸下的鲜血。………

  三生石门

  张天师不曾预料到,永世不死的优昙人,中箭之后身体会迅速衰老,面容老去,皱纹成堆,俨然年势以高。
  放箭的女人头顶莲花,正是云夕王妃,在她的旁边站着一个同样手执弓箭的女人。——那是云夕的护卫。她的弓箭又已经搭上,箭头淋血,分开左右……忽然,她的眼睛被洞中一只慢慢蠕动的茧给吸引了,嘴角挂起了一抹冷笑,箭头一转,刚想射出,这时,天空暴起红云,疾风劲走,凭空一声惊雷,云头起火,从天而坠,一束光缠住云夕,令她左右翻腾四肢受捆,火围着她不停的燃烧。张天师借此机会,忙从身上拿出打好的朱砂符,念了诀乘机封印了云夕,大火散去,一道蓝光,云夕带着封印逃回了黑塔楼。
  ——那一日,紫薇星落,金容皇后降生。
  大劫刚过,三生石门轰然落地。从那以后,世间再无人见过‘蛟’和‘凡’。
  茧内,墨忽然笑了,“原来是你。四十年前,你们杀进去琅幻谷,乘我们兄弟三人每三千年作茧重生法力消失之机,杀了我的两个哥哥。”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充满着悲伤,连茧也微微震动了一下,“那一回三生石浸血自开,号令我们出去救人,‘蛟’和‘凡’为了保护我,在婆罗花未结成果时,提前出茧,却将我禁锢茧内,不让我与他们一同脱茧而出。你说的没错,我的两个哥哥在你们离开之后,就结茧而亡。”说到这里,他吸了口气又继续说,“那一回,我伤了元气,你们是算准了每搁40年的今时今日我的法力就会自动衰退,你们怕我报仇,所以就找上门来了,对不对?”
  “当然。”女人带着一丝冷笑,分开抽出的黑色丝线,手上多了支箭头淋血的铁箭,弓已满弦,箭在弦上,丢了一句话:“——这么好的机会,我主人怎么可能放过你,让你有机会再与黑塔楼作对!”
  对面的云潮听了他们的对话,忽然笑了,“你以为这是一对一的单打独斗吗?你的一支箭如何对付的了我们四个人。”

  永生不死

  “黑塔楼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女人,哼了一声,藐视地看了云潮一眼,箭尖瞄准了地上的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呵斥着,“你们这些奴隶们,如果中了一支箭也会让你们站不起来的话,我会让我的主人将你们全部丢回千刃岭,并且让你们一个个灵魂永世不死,没日没夜的承受痛苦的折磨。”
  ………
  天,愈加墨黑,星星藏入云朵,黑暗之中只有那一盏细腰红灯撒着细微的光芒。
  四周的狼人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依旧倒在地上,各自哀号。
  “哈!”女人怔了怔,没有发怒,反倒笑了,“看来,两千年的苦难和四十年的流浪,也没能将你们贪婪的陋习从身上给改掉。你们不就是想乘机多要些银子吗!为了这个目的,居然连亲手杀死仇人的欲望也放弃了。好吧,银子是没有的,但是有样东西要送给你们。”
  说完,深吸了口气,对着天上缭绕的黑丝轻轻一吹。那些丝似长了眼睛,分成十几条,迅速飞向距离最近的一个狼人。
  随着一声惨叫传来,狼人扑在地忍不住钻心的疼,满地翻滚,声嘶力竭。再看他的四肢,关节,颈、背被丝线穿过,紧紧甭直,线的另一头落在女人的口中,似是提线木偶。
  女人也不看他,依旧盯着地上的茧,舌头微微一动,那狼人虽然还在嘶嚎当中,却‘啪’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在丝线的控制下拿起地上的弓和箭,拉了个满圆。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情景吓的愣住了。
  只是一瞬间,那些倒地的狼人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忽然停止了哀号,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身子一抖,箭落在地上,马上又回到了手中——浑身不见有一点伤痕。

  结界

  狼人,手上拿着弓箭出生的种族。从出世那天起,就注定了一生一世和弓箭为伴,弓箭就是他们的伙伴、朋友、工具和武器。——即便世间有千万种死亡的方法,但是弓箭却永远伤害不了他们。
  女人又笑了,“知道么?你的仇人一文不值,他脖子上的那块破石头即使拿到当铺也卖不了几个钱,但是茧里的老妖怪可就不一样了,他身上的八颗金果可以换来一切你想要的东西——想想这些,你们刚刚就不会愚蠢到躺在地上装死。”
  狼人群里发出一阵欢呼,是震惊也是兴奋。
  “住手。”就在弓箭即将发出的刹那,霓裳叫了一声。她站在茧前,冷冷地扫视着周围的狼人,最后把目光落在女人的脸上,“不许滥杀无辜。”
  “怎么?你这不被北冥国承认公主,难道还有什么话要说?”女人的猛地笑了两声,“这里谁是无辜的人?笑话!你们每个人,我都恨不能碎尸万段。实话告诉你,黑塔楼找你不是一两天了,想杀你也不是一两天了,今天巧了,你们几个都在这里,那我就一起送你们附黄泉吧。”
  “公主。”霓裳刚想开口,身后茧内传了来墨的声音,他轻轻笑了一声,“公主你挡住了我的视线,请退后一些,我想看看黑塔楼的人到底如何将我们灭于此地。”
  “是。”霓裳迟疑着应。
  虽然未能明白他笑中的含义,但是还是依言退到了茧后。刚一退回去,一旁的‘玉’马上摸索着走来,紧张地抓住她的手,汗噌噌的。
  黑衣女人怒了,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骂了句:“该死的老妖怪,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当然了!”茧内墨还是笑,不急不徐的,“我活了几万年了,早就该死了。只是这里有人还很年轻,不想死,也不能死,要是她死了,还有谁愿意和你们黑塔楼去作对?如果没有了仇恨的支撑,你的主人还如何活得下去!”说到这里,他轻轻地念了声,“秩序”

  黑衣女人

  ——声音极轻,几乎没有人听的到,众人之中只有‘玉’的耳朵轻轻地动了一下。
  “你……”女人一时气结,脸色更加苍白,唇边露出一朵邪恶的笑。
  瞬间,杀气骤升。所有的狼人都秉住了呼吸,只等黑衣女人一声令下。
  寂静之中,“哗啦”一声一只猫头鹰从黑夜中冲出,落在她的肩上,扑扇着翅膀,惊魂莆定地回头张望着,脚下一滑差点掉在地上。
  女人被吓了一跳,手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干枯的手腕露出一只朱雀形的花纹。
  “扑拉拉。”天空传来翅膀煽动的声音,极轻的、极远的,风驰电掣般急速飞来。
  听到声音,女人的脸色一下变了,慌张地抬头观望。
  只见,泼墨的天空,不知从何处飞来了大片的火鸦,红彤彤的、铺天盖地。那些火鸦越过女人的头顶,围在霓裳四人的周围,飞快地旋转飞翔,像一面流动的墙壁阻挡了狼人的视线。
  ——传说,火鸦乃是神物,浴火而生,守护着南枷山的禁地。为幻影存在,非召唤绝难现身。
  “召禽术。”女人兀自念着。“该死的优昙人,躺在茧中也能召唤来火鸦。”
  “他妈的,这些该死的火鸦挡了老子的财路。”
  狼人头领恼羞成怒的大骂,不等黑衣女人开口,手一松,一只黑色的铁箭飞了出去。‘嗖’地一声,射中两只火鸦。火鸦落地的瞬间腾起两团火焰,猎猎燃烧,空气中升腾起浓烈的血腥味。
  “金果!金果!拿到了金果,换他娘的十几座城池,换他娘的几百个女人。”有狼人喊了起来。
  受到鼓舞,箭,雨点一样射了出去。
  几百只火鸦同时落地,转眼间,尸集如山,而火也越烧越大。
  ——那些火,落地不熄,熊熊燃烧。渐渐的形成燎原之势,火头足有十几丈高。
  尽管箭如暴雨,火鸦的数量却有增无减,源源不断地从各山头飞来,遮住了天幕,形成包围态势,一只只迎着箭自杀式地扑下来。

  杀死狼人

  一些狼人的身上已经着了火,大火烧去了他们的狼皮,瘦弱的身子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即便如此仍不死心,嘴里念念不忘‘金果,金果。’
  女人的额头汗珠直落。
  “挡住。”她一边大叫,一边撤退,黑丝缭绕在四周暂时挡住了火鸦的进攻。而她带来的那些狼人却没有能够幸免,贪婪的本性让他们忽略了死亡进在咫尺,大火烧去了他们的皮毛,烧断了他们的筋骨,也阻止不了他们意图摘得金果的妄念。他们倒在火中,也要拼命地爬向墨的方向,直至最终全部烧死在大火中,化成灰烬,随风扬散。
  ——许多年以后,有人经过此地时,依然能听的到那些细碎的白骨被风扬起,磨动时发出的‘金果,金果’之声。
  浓烟滚滚,火光映红了天空,玉忍不住地咳嗽,手却死死地抓住霓裳不放。她的胸口不停的起伏,似有千言万语,却苦于发不出声音。
  火光之中,一只小貂窜了出来,摆动着尾巴,一头撞进玉的怀里。尾巴扫动,指着洞的方向。
  “赶紧退进小灵的洞里。”茧内再次传来墨的声音。
  火光包围着他们,那些被火烧的细碎的衣片翻腾其中,哀鸿遍地。然而令人咋舌的是,火在他们四周约一丈的地方烈烈燃烧,一旦靠近,便自行让开,行成一个通道。
  浓烟之中很难看得出附近的景物,霓裳尚好,云潮的目力几乎看不到三米以外的东西。而玉则更加艰难,大火燃烧的隆隆声掩盖了一切声音,她摸索着,本能地握住了霓裳的手。
  十指交扣地瞬间,她似着了魔,浑身如遭雷击,眼皮忽然突突跳动,连着三下,她忍不住睁眼,诧异地发现居然能看的见周围的景物,先是模糊,逐渐变得清晰;嘴里,似有蚂蚁爬过舌根,酥麻麻的,一条柔软的东西慢慢生长,越生越长……终于抵到了牙齿。……………

  满天火鸦

  一旦可以看见,她立刻看向了霓裳。
  然而就在她转头的一瞬,突然惊叫了起来
  ——目光穿越烈火与满地的尸骸,赫然地站着那个身着黑衣的女人!她站在烈火背后,手中的弓拉足了弦,越过火鸦的空隙,‘嗖’地射了出来。
  ——这一支直奔霓裳。
  “躲开。”看到这里,吓的她心扑扑乱跳,顾不得那玄色铁箭有多凶险,蓦然扑了过去。
  ——那支箭破心而过。
  几个人同时转头,被她的叫声震惊了。
  “玉。”墨大声疾呼,他的茧隔开了他与玉相见,让他无法过去抱着她,他忍不住哭了起来,口中一边模糊地念了句,“混乱”。
  火鸦听到了指示,旋风般扑向黑衣女人,女人的箭来不及收回就被火鸦带来的大火给吞噬了,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已经退到了洞里,霓裳的手捂着玉的伤口,另一只手不停地在地上摸索。她记得墨说过,小灵的洞里有很多的玉骘草。可是她摸了很久也没能摸到一根——刚刚熬药,已经用掉了全部。
  “霓裳!”——她唇瓣微合,轻轻地念着,乌黑的眼眸温和如水,不见涟漪。
  “姐姐。”尽管霓裳用手按住她的伤口,血还是顺着她的指缝流了出来。
  “姐姐?”对于这样的问候,她只能抱以苦笑。又是一滴血落在地上,她看着眼前的霓裳,略有无奈,“我……倒是愿意做你的姐姐,可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她的眼斜看着低靡的石壁,似在回忆,唇角带着笑,“你小的时候,被太乙真人带走,那时候才一点点大,我在你的衣襟上绣了晚香玉,你记不记得?”
  “那件衣服我一直留着。”霓裳不住地点头,眼泪夺眶而来。……

  优昙花

  “……不要哭……傻丫头!”‘玉’伸出颤抖的手,擦去她脸上的泪,“不要伤心!我没想到死之前还能看到你的模样,我已经很满足了……能看到你现在的模样,我说不出有多高兴,你的样子就跟皇后姐姐当年一模一样。”说到这里胸口不停地起伏,只好停下来喘了一会。看着天空,像是自言自语,“皇后姐姐一个人在天那么多年,定会寂寞无聊,妹妹绾儿……这会就过去陪你了。”
  “果然是绾妃娘娘你。到底是谁把你害成之前的样子?”霓裳哽咽着,迫不及待地问。
  “绾妃娘娘!”那边的墨和云潮同时脱口而出,震惊!
  绾妃没有回答,血倒流呛入口鼻,呛了出来,染红了整个前襟,她的手颤巍巍地摸向衣襟,从口袋里拿出一块九头双翅鸟令牌,郑重地交到霓裳的手上,“一言难尽。总之,公主你要救万民于水火……你能答应我吗?”
  “是!”
  “好!你拿着这个令牌去找珈洛城的大将军,他……他会告诉你怎么做。”
  霓裳疑惑地接在手里,眉头进锁,没有仔细看,只是往口袋里一放,又去照看她
  绾妃的眼睛看向了‘墨’那边。此时墨正拼命地脱茧,那层层丝线包裹之下,他手脚被束,在茧内左右翻腾。“墨,你不要这样,这只会……增加我的愧疚,却于事无补。”
  听到她说话,墨突然听了下来。
  “多谢你救了我……”她的手里多了一块锦帕,帕面繁花杂芜,“这块锦帕,我绣了两年的时间,一共……有三千珠优昙花……”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了下来,迷离地看着天际,手僵直地伸向天空,“姐姐……姐姐……你来了……你来……带我走了。”
  所有人都随同她目光的方向看去。
  一屡光冲破地平线,云头潮起漫天涌动,一阵风吹过,锦帕随风飘去,掩住了地上新开的花朵。
  佛家《法华经》有云:“佛告舍利弗,如是妙法,如优昙花,时一现耳。


  第6卷

  乔木本无心

  微风之中,一株极小的优昙花裂瓣吐蕊在细微的辰光之中摇曳生姿,如美人娇艳的唇瓣一张一合,然而一息之间却又花瓣尽褪徒留花枝。
  ——这株与琅幻谷三生石门后的那珠不同,它只开花却不结果。花开花落一息之间却关系着墨的生死存亡。
  优昙花花瓣飘落的瞬间,茧,丝线自行抽尽,融于空气,消失不见。
  云潮回头看时,出茧的墨,仅仅只是幼童的身体。然而风吹见长,待他冲到绾妃的身边时,便已恢复到初见时的模样。他见墨的表情如许悲伤,自己的心内也忍不住酸楚万分。
  ——墨,泪湿华裳。哪怕也永世不死的优昙人,也要面对生离之痛。
  尽管破除了茧的束缚,隔着那枝穿心而过的铁箭,依然无法将心爱的人紧紧抱入怀里,他只能哭,只能任由她的身体逐渐变冷。
  ‘吱’小灵从黑暗中跃了出来,嘴里叼着根玉骘草,雪白的身体被大火烧的焦黑。外面的残火还在燃烧,谁也不知道它是如何冲出大火的保围。它将草吐入绾妃口中的时候,发觉女主已死,一颗晶莹的泪禁不住滚落了下来。随后,悲戚地趴在女主人的身边,低着头,一动不动。
  ——人已死僵,即使是玉骘手也只是在断气之前服用才能起死回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升入天空,一轮金乌洗去苍茫夜色。山洞外,余烬堆里还在不住地冒着青烟,蕉糊味久久不散,弥漫在空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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