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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主江山:妖瞳公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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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霓裳并不躲闪,直到那剑即将触碰到肌肤的一刹那,忽然身子向后一仰,速度比刺客要快的多,与此同时抬脚踢中他的手腕。
  宝剑飞出去,深深扎入树杆。
  云潮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见剑刚好离着不远,马上跑过去将剑拔在手中。
  四周忽然陷入了安静,只有腾起的鸟雀发出巨大的扑闪翅膀的声音。刺客似乎并不愿意就这样灰溜溜地离去,从背后抽出麻绳又冲了上来。
  霓裳轻轻的叹了一声,眼里闪过一怜悯与无奈,手中的白绢幻化成剑,绞断袭向自己的绳索,剑锋继续前走,一剑刺中刺客的肩头。
  剑,从他肩胛骨里硬生生地抽了出来,顿时血流如注,鲜血染红了衣衫。
  刺客伤势太重,倒在地上,一只手按住伤口,忍不住呻吟出声。
  “你不愿说就算了。那个人既然有心要除掉我,一定不是只派了你一个来。”霓裳说完径直走了。……

  飞火流星

  云潮提着宝剑,走过去,冲着他吹了声口哨,从衣衫上撕下一角,对他说,“三千两黄金算个屁!要就命没了,就算是给你座江山城池又怎么样。”
  说完蹲下身子,欲给他包扎伤口。刚一靠近,立刻闻到一种腐烂的味道,他嗅了嗅鼻子,嘟囔了一句,目光落在刺客捂着伤口的那只手上。他愕然地发现,顷刻之间那只手竟然逐渐腐烂,露出节节白骨。
  “啊!”吓的云潮一屁股坐在地上。站起来撒腿就要跑。
  脚抬了起来却这么也懂不了,回头一看,白骨正抓着自己的脚,身子从地上站起朝他吸了过来,白衫从腐烂的尸骨上自行脱落,露出一架完整的骷髅。张开大嘴朝着云潮的脖子咬下去。
  霓裳听到声音异常,马上转身。此时云潮已经被骷髅缠住动弹不得,白骨掐进了他的肉里,嘶嘶向外冒着血珠,闻到了浓稠的血腥味,骷髅显得更加兴奋。
  眼看就要咬到云潮的喉咙,霓裳忽然飞起一脚,将骷髅头踢了出去。头一离开,剩余的白骨便立刻散了架,散落在地上。
  “你怎么样?”霓裳伸出手摸着他脖子上瘀紫的伤痕,急切的问,眼神充满了关切。
  云潮动了动脖子,摸了摸,忍痛含笑,说了句,“没事,不就一点小伤。”从地上起身,将剑恨恨地扔在一边,转身便走。
  骷髅头,似乎仍是不甘心,努力朝白骨堆滚去。——一旦让与地上的白骨会合,立刻又回重生。
  如一道电光,云潮忽然想起急个月前在镇北关发生的事情,——那一夜,一行人中除了自己,全部丧命。想到这些,他怒火中烧,飞起一脚将骷髅踢除出十余丈远。‘嗖’地一声,刚好穿过在被大风吹断的树枝上,摇摇欲坠。百年的老树,枝繁叶茂,根茎粗壮,除非摧毁一切的暴风大雨,除非枯萎、腐烂,否则那悬立的从喉咙穿过的骷髅,将永世无法回归地面。
  “会是谁想要杀了我?”霓裳自语着。

  千金杀人

  “出的起三千两黄金杀人的,这世间还能有几人。”云潮看着天际的流云。
  两个人重又上马,怀着浓重的心事策马向南。
  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就在距离他们的不远处,早有双眼睛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待二人走后,从怀里摸出一支狼豪小笔,放在口中润湿,飞快地在小纸上写了一句话,“辅一男,往南方而去。”
  写完塞进小竹筒里,唤来旋转在半空中的枭鸟,绑在它的腿上。枭鸟腾空,朝着南方挥翅而去。
  ……
  已经是离开枷洛城的第二天,天色依旧阴沉,行了一天,光线转暗,辽阔的平原上,只有两匹马在缓慢地向前走着。前面依旧苍茫一片,马背上的人,全都一副郁郁寡欢的神色。
  ——昨天的那场暴风雨,将大将军留下的蹄印和车辙印冲洗的干干净净,直到面前,还未找到任何线索。
  难道他们凭空消失了,还是早已遇了不测?
  霓裳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一路她几乎没有说话,低头想着心事。忽然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叹了一声,想起走了一天,在这平原之上,既没有遇到人烟,也没有遇到一个人,越想越觉得奇怪,抬头看去,平原空旷,看得见起伏的麦浪。然而更令她惊奇的是,四周的景色竟完全相同。
  霓裳吃了一惊,马上勒住了缰绳,转脸看了看四周,说了句,“我们遇到麻烦了。”
  “怎么了?”云潮问,一边解下水皮囊,递给了她。
  霓裳接过来喝了两口,指着远处说,“你看,四周景色相同,地上又有我们的马蹄印,——说明,我们一直在这里兜圈子。”
  “不会吧。”云潮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果然看见路上有两行清晰的马蹄印。他查看了一下四周,一拍马鞍,懊丧地说,“难怪我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里的风景和早上看到的风景一模一样。”

  结界

  霓裳说,“没错!这方圆二十里被人下了。”
  “那我们怎么办?”云潮问。
  “这种结界,只有施结界者才能破除。或者……”
  “或者什么?”
  霓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云潮有些着急了,问,“到底是什么?”
  “血!用鲜血洒在地上,结界就会自行消失。”霓裳看着云潮,目光越过他的身体,——就在他背后的不远处,神迹般闪过一道电光,一条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谁?”霓裳手里的白绢,幻化成剑,擒在手里。朝着影子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云潮的眼睛也看到了一条黑影,那道黑影从霓裳背后清晰划过,快似蛟龙。仿佛是受到了一股莫名力量的驱使,令他的脚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
  这莽原上的草,荒芜拔节,恣意妄为,掩住了深深浅浅的沟壑,在那些齐腰深的青草里漫开着无边的白色茯苓花。
  黑影又是一闪。
  天空随之忽然又亮起一道电光,然后昏暗的天空雷声大作。
  云潮悄悄地抽出携带的短刀,紧紧握在手中。
  眼前的青草更加繁芜,一簇簇,一根根,粘着未干的雨水,草叶几乎垂到了地面。
  黑影再次闪过。
  云潮的短刀,飞快地跟了过去。借着即将消失的日昼光线,看的清楚,原来竟是一只黑色的野兔。小野兔遭了惊吓,猖狂逃命,跳入荒草,三两个起伏不见了踪影。
  云潮自嘲地笑了声,松了口气,从地上爬起,就在这时,忽然身后传来微弱的呼救,“别……别……别杀我。”
  他转身看去。

  绮人

  ——霓裳的面前跪着一个跟她年纪相访的少女,少女手上拿着把断剑,赤脚,发髻蓬松,苍白脸上一双宝石蓝的眼睛,蓄满了凄楚的泪水,她的身上着一袭素雅的粗布罗裙。霓裳的剑,就在她脖子一寸远的地方,随时都可用要了她的命。
  少女凄楚与无助地看着霓裳。
  而当她看见云潮,走来时,仿佛见到了一颗救命稻草,朝他大呼,“公子救命,公子救命啊——”
  显然,云潮被她给打动了,连忙叫了声,“别杀她。”并快速冲了过来,推开霓裳的剑尖。
  霓裳呼了口气,“能入这个结界的,只有施咒的人。”
  少女的手紧紧抓住云潮,连连朝他摇头,“不……不……我是绮人,普通绮人,世世代代在北冥国以捕鱼为生的绮人。几年前,我的父亲被强征去歌圣地修建新城,从此之后再也没回来国,我的娘因此忧思成疾,捕鱼时,不慎落水,触浆而忘,族里的长老命人收走了渔具,我只好离开家,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刚刚追一只野兔,追到这里忽然不见了,就看见了你们,我……我真的不是什么施咒的人……”说到这里少女早已泣不成声。
  霓裳冷笑了一声,“打渔的人会落水而亡么?不要再用你的眼泪来混淆视听了。”她的剑再次举了起来。
  “她没有说谎。”云潮急急地说,“我可以作证,刚刚的却有只野兔出现过,就在那边,我还追了它呢。再说,你看她的眼睛,蓝色的,的却是善良的绮人。”
  传说中,绮人以捕鱼为生,几万年前,洪荒大地暴雨连绵,一场雨接连下了十一个月,江河湖海无不载水而溢。被迫无奈,人们只好搬到山上躲避洪灾。是夜,一场大雨来袭,致使山体松动滑坡,无数人被冲入洪流。危急时刻,绮人用仅仅一夜的时间织就了一张无比巨大的网,并由数十人拖网撒入洪水,经过两天的昼夜不停的搜救,终于将所有人救上了岸。那一回,绮人一共累死死伤了八十余人。上苍受了感动,女娲娘娘急急采来五彩石补了天漏。为褒奖绮人的善良,将所有绮人的眼睛从那之后变为高贵的宝石蓝。

  切腕

  霓裳本还想说什么,但是见云潮坚持,只是叹了口气,收起宝剑,“好!我不杀她,我们走吧。”
  绮人少女的手依然抓住云潮的衣袖,“公子,带我一起走吧,我在这里走了半天,怎么也走不出去。公子若是不救我,只怕月黎的命就撂在这儿了。”
  说完,那含泪的眼睛,盈盈地落下泪珠儿。
  云潮的内心有些混乱,“裳,我们带她一起吧?你看这里被人下了咒,我们若是丢下她,只怕世间又会少了一个善良的绮人。”
  霓裳沉默了一会,她不想拂了云潮的意思,只是说,“我们也是都自顾不暇了,若再带着她,未必能够走的出去,也许分开的话,或者还能活下来,上苍是不会置绮人的生死于度外的。”
  云潮明白了她依旧不愿带月黎一起走,沉默了片刻,忽然手起刀落,割开手腕……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按照霓裳刚刚说的方,将血洒在地上。从鲜血的的周围慢慢扩散出一个光圈,光圈越来越来,渐渐驱散了黑暗,西天出现了将沉的夕阳。
  天地静谧而又辽阔。
  空中有翅膀划过的声音,头顶传来小四的兴高采烈地叫声,“小主人,小主人,总算找到你了,这半天都去哪了?我找来找去就去找不见你们,急死了,急死了。”很快它看见了月黎,声音一下变得疑惑,“咦!多了一个绮人,你们从哪里把她捡来的?”
  霓裳没有回答它的问题,只是问,“有没有没有大将军的消息?”
  “糟糕透了,不知道那小子是不是掉温柔乡里起不来了。大地上根本就没有他们留下的任何线索,没有……没有……一点都没有。”它一边说话,一边不停地摇头,表情痛苦。
  “你不会告诉我们,你什么消息都没有吧。”云潮一副调皮地语气问它。…

  荆棘之火

  “噢!我的女娲娘娘啊!您怎么能让我跟倔脾气的魔血石家族的人在一起!它的笨脑瓜子,简直比梨山上的石头大叔还要笨上几个级别,我怎么办呢?我聪明的青铜鸟会被他气的早登极乐的。”小四咋咋呼呼地埋怨着。
  惹的月黎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足足把小四吓了一跳,回过头看看了霓裳,紧紧闭上了嘴巴。
  过了一会,直到月黎停止了笑声,才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绮人的笑声多么奇怪啊!像波浪,像潮汐,像午夜的海水……”
  ……
  夜幕下,火光突突跳动,那一簇荆棘之火在黑夜里闪闪烁烁。
  篝火旁,云潮正在烤着喷香的野兔。月黎坐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半熟的兔子,咕噜一声吞了口口水,——她早已经饥肠辘辘。
  “饿了吧?”云潮问。
  “嗯!”她答,马上摇了摇头。偏偏者时,肚子又不听话地抗议起来,声音比较刚刚还要大,——真够丢脸的。她低着头,满脸绯红。
  过来一会,她怯怯地叫了一声,“主人。”双手别在背后,手里握着几片香叶。
  云潮愣了一下,笑着说,“不要叫我主人,叫我云潮就可以。”
  少女倔强地摇了摇头,依然坚定地称呼他为主人。云潮无奈,只好任由他叫。
  过了一会,她将香叶举到云潮面前,说,“主人,给你,我们绮人烤兔子时,习惯放几片香叶在兔子身上,这样烤出来的兔子肉会特别香。”
  “是吗?”云潮朝她笑了笑,接过香叶闻了闻,有种奇异地香味,他将它们挨个贴在兔子身上,不过多久,果然传来更加浓烈的香味。

  所谓美人鱼

  他对月黎说,“果然不假,看来绮人不仅善良,而且个个都是厨艺高人……”
  “我小的实话,爹爹都是这样法子烤兔子,可香了。”说到这里声音变的哀怨起来,宝石蓝的眼睛看着浩渺的夜空,双手合十虔诚做祷。
  两只兔子烤好了,也不见霓裳的身影,云潮将其中一整只给了月黎。她兴高采烈地抱着兔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霓裳独自坐在河边的草地上,眼睛看着明亮的北斗星,沉默不语。
  云潮坐在她的身边,将兔子腿用宽大的树叶包好给了她。
  “不知道大将军现在在哪里?”她轻轻叹息着。“原以为找到了,就可以解救出歌圣地的奴隶,可偏偏又横生枝节。不知道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完成绾妃娘娘的心愿。”
  说话间,远处的官道上,有人打着火把,骑着快马,急驰而去,隐约听到有人说,“小的们都给老子利索点,听说爷今天晚上捉几个人进了挽云庄,快点回去领赏……”
  霓裳刚吃了两口,一下扔掉了兔腿。身子一略,手中的白绢抛了出去,拴在最后那人的身上,轻轻一带将他从马背上拉了过来,马依旧向前奔抛,混乱的蹄音和笑声掩住了他迟疑的呼救。
  身子一落地,云潮的短刀就抵在了他的胸口,“挽云庄在哪里?”
  那人一身家丁的打扮,见霓裳一身白衣,以撞了鬼,吓的失了魄,趴在地上连连磕头,“不关我的事!我从来没有杀过人。你们要偿命,就找我们爷去,千万不要找我。”
  “你们爷是谁?”
  “我们爷……我们爷就是挽云庄的庄主,懈骆。”
  “怎么走?”
  “顺着官道一直往南,约十里,有个镇子,镇子上最大的宅院就是我们爷的挽云庄。”
  云潮见他爬在地上,战战兢兢头也不敢抬,忍不住想要戏弄他,“趴在这里不许动,要是你不听话的话,明天晚上还会找你算账。

  少女

  “是……是……”吓的家丁磕头如捣蒜。
  绮人少女月黎风卷残云般吃掉了一整只兔子,坐在篝火边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安静地等着主人的归来。
  不多一会,果然听到由脚步声传来,云潮牵着两匹马走过来,只是冲她简短地说了句,“上路。”
  月黎从地上站了起来,微笑着,没有疑问,甚至没有说话。快速地收拾东西,并用木棒将地上的余火熄灭。
  “会骑马吗?”云潮将奔宵的缰绳交到她面前,说,“这马不需要驽驾,拉紧缰绳跟着我们就行。”
  月黎没有去接缰绳,宝石蓝的眼睛看着地面,脚轻轻地蹭了一下。
  “那好吧,你和云潮一匹马。”霓裳看出了她不会骑马,面无表情地说了句,随即御驾而去。
  两匹马踩着官道的黄尘路轻快而行,道理两旁的原野被月光描摹成浅灰色逶迤而去,扑面而来的风夹带着原野特有的气息。早春的天气,白天尚好,一到夜晚便冷的冷害,月黎的薄衫与赤足,抵御不了马匹急驰时带来的冷风,紧紧地贴在她的背后。
  霓裳不想去看他们,在前面不停地催促奔宵。两匹马飞一般消失在夜幕之中。
  这一路上,相互都没有说话,默默跋涉。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灯火渐渐多了,原野依旧在四周蔓延,而眼前依稀是一个古老的小镇。
  街上空寂,户户大门紧闭,偶尔传来一两声犬吠和婴孩的啼哭,将古镇衬托的更加荒凉和阴森。
  这条街上似乎并无人烟,一进小镇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苔藓味。
  整个镇上,似乎只有一家‘软红院’依稀还有几个喝的烂醉如泥的客人,怀里抱着涂着厚厚香粉、姿色一般的姑娘。即便如此,气氛也是冷寂的萧条的。
  忽然一声,极低的饮泣从屋角传来。
  霓裳的耳朵突地跳动了一下,眼睛在午夜透出鹰一样的光芒。…

  哭泣

  黑暗的墙角,躲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着一身破败的衣裳,棉絮一点的露出,乌黑的小手里拿着刚从软红院楼上丢下来的沾着泥土的一小块桃花糕。
  她在哭泣。小小的身子瘦的像根竹竿,脸上生了很多的麻疹。——哭泣是因为,即使有食物放在面前,她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直到霓裳走到她面前,她也没有抬头,依旧在哭泣。
  “你叫什么名字?”霓裳问。
  小女孩没有回答,缓缓地抬起头,惊恐地睁大眼睛,指着远处低矮的房子,“娘……娘在家里,她……她不动了,好多的老鼠,好多好多的老鼠。”
  霓裳不觉一怔,问,“你娘怎么了?”
  小女孩紧紧地八桃花高抱在怀里,咳了两声,不停地颤抖着,喃喃自语,“娘……娘在家里的床上,她不动了,好多的老鼠……”
  霓裳的手想去触摸她的额头,她马上躲开了,指着她的身后惊恐万状地,说,“就像这样……娘……娘过来摸我的额头,我看见门被鬼推开了。有鬼,真的有鬼……他在娘的身后‘咔’地一声咬了下去……”说到这里她忽然站了起来,绕过霓裳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娘……娘……娘……”
  话未完,瘦小的身子,缓缓地倒了下去,她的手里依旧紧紧的攥着半块沾着泥土的桃花糕。
  霓裳忍住泪水,弯腰从地上抱起小女孩的尸体,朝她手指的房子走去。
  那是一间不大的老房子,半片篱笆,围成一个院子,院里有口老井,依旧显然很久没有使用了,四周生满了锋利的青苔。
  推开半片将合的门,霓裳缓缓地垂下头去。
  听见开门的声音,成群的老鼠从门缝跑了出去。地上赫然躺着一具女尸。尸体的喉头被撕开一个大大的口子,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肌肤深陷。——应是被吸光了鲜血而死。……………

  纵横天下

  尸体已经破败不堪,没有一处完好,白骨隐隐约约露了出来。悍然心惊。
  门外,云潮默默地接过月黎递过来的铁锹,在院子中挖了一个大坑,再用席子包裹着母女两人的尸体一同下葬。
  三个人站在坟前,有片刻无一人说话,抑郁的空气里浮满了浓重的哀伤。
  
  死寂之中,霓裳的手暗暗地伸向白绢,那一条可以随时幻为长剑的白绢。
  “裳!”云潮唤了她一声。
  传说中,吸血而生的只有一种人:僵尸。
  镇北关以北的那片沙漠,几千年前曾是翰原国的都城。因为背叛了誓言,那些战败的亡灵,元神永世不死。传说中,那些亡灵只要喝了足够的鲜血,就会有短暂的肉体;然而十二个时辰之后,身体就会自动耗尽,需再吸血方能维持。
  ——这个传说,让霓裳想起了昨日在森林袭击自己的刺客。
  三千两黄金,对于一个亡灵来说又能有多大的意义?!
  只是镇北关的亡灵,永世不下城头。十几年前,他们得到大将军莫拓的许诺,——只要他们帮助北冥国军队打败三国联军,就把镇北关的城头留给他们作为歇脚之地。那些亡灵随即加入战斗,没几日就将联军彻底打的打败。
  从此他们走出了沙漠,出现在镇北关的城头之上。
  “裳,你看。”云潮忽然叫了起来,手指着天空,“那三颗星,七杀、破军、贪狼,鼎足而立。”
  霓裳微微一愣,抬头看见。
  果然,墨黑的天宇,即将消失的月色。整个天空,只有那三颗星相映成辉,光华万丈。
  古语有云:七杀为搅乱世界之贼;破军为纵横天下之将;贪狼为奸险诡诈之士;此三星一旦聚合,天下必将易主,无可逆转!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三颗星隐入云层,消失不见。

  尸阵

  霓裳怔怔地站着,过了许久,才说,“走吧!去挽云庄。”她手里的白绢幻化成剑紧紧地握在手里,她下定了决心,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北冥国伦为别人的江山。
  “好!”云潮应了一句,随后调转马头,与霓裳并肩朝街上走去。
  身后的月黎紧紧跟随。
  “过些天,想潜小四回去问问师父,这天下的未来到底会有怎样的变化。”霓裳长长地嘘了一声,看着云潮的侧脸。
  ——这世上能给予自己一臂之力的,似乎就只有这两个人了。
  ………
  月色渐沉,晓星将升,黎明前的天空势必比任何时候都要黑暗。
  三个人无声地向前走着,从旷野吹来的无边大风,吹皱了湖水,吹破了榆树枝上的浅色榆钱,在他们身后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清冷的街道,愈加萧然肃穆。
  忽然,两匹马一齐停了下来,鼻子重重地哼了两声,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又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按住了马头,因而举步不前。
  云潮拉了两下,马儿纹丝不动,可是他刚一停下来,两匹马便立刻向后退了两步。
  ——奔宵超影都为战马,即便是刀山火海,血流成河,也不至于畏惧到此种地步。
  霓裳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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