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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杀出个侯夫人-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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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宫里头那位天子,自然是不肯轻易让位的。
  偏生这个时候,涵阳王拿出了一块玉佩,又“请”来了一些两朝老人。原来当年废帝留下遗愿,说得这块玉佩的,才是要承继皇位的真龙天子。
  当初废帝说这话的时候,多少人在边上听着呢。
  只是后来,乱世之中,这块玉佩不知道怎么丢了,又加上当时涵阳王病重,国不可一日无君,自然是现在的这个皇帝登基为帝。
  偏生他登基为帝后,总觉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的,又忌惮着自己弟弟涵阳王,又琢磨着手底下大将是不是要造反。
  疑心病重的人,就爱搞事儿,慢慢地时候一长,这性情变了,人也就变了。最后搞得个母子离心,兄弟相残,众文武百官纷纷不满。
  如今涵阳王亮出玉佩,要求他归还皇位,一时倒是人心所向。
  萧杏花知道了这些,再没什么可担心的,一切都在自己预料之中。那块玉佩如此关键,是涵阳王肯放弃最后一丝执念,举起造反的大旗名正言顺地带领人马反攻这位皇帝哥哥的关键!偏生这块玉佩,可是自己女儿亲自送到他手里的!
  从此之后,他怎么要记着萧家这份情,而当今皇太后,更是对萧家感恩戴德!
  萧杏花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对自己女儿道:“接下来,咱们只盼着涵阳王赶紧夺得皇位,登基为帝,他登基了,第一件事自然是派兵增援北疆,救你父亲,这样才能和他那位狗皇帝哥哥截然不同,大家看在眼里,才会更加信服他这个新皇帝。只要你爹多撑一撑,撑到他的援兵派过去,一切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是,娘,这下子总算是可以稍稍放心了。”
  萧杏花听到女儿这么说,却是想起一事,不由问道;“佩珩,你好歹给娘再说说,当初你给涵阳王送那块玉佩,他可说过什么?你,你可说过什么?”
  佩珩听了,微微垂眼:“娘,并没有,当时有许多外人在,根本不好说什么的。只是后来,我去了后厨,别人说起家中娶妻的话头,他便说,当时也订过一次亲,只是后来因故没成,如今想来,实在是庆幸,要不然倒是连累了人家姑娘。”
  萧杏花拧眉,仔细地品着这话,半响后,摇了摇头。
  “他这是对你本来心里便有几分情,只是那情浅淡,他又是随缘之人,万事不想强求。其实想想,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帝位他都轻易错过了,更不要提这婚姻一事,是以干脆作罢。只是如今,却是大不同了……”
  到底是女儿家,涉及到亲事这种,佩珩垂眼不曾说话。
  萧杏花却是叹道:“如今啊,他经历了这么一场生死磨难,你又在他危难落魄之时给他送去关键的玉佩,他心里怕是对你难以割舍了。”
  佩珩听着母亲言语间有担忧之意,不免问道:“娘,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萧杏花疼惜地望着女儿:“我心里其实也难受,不知道如何抉择。当时我让你去送那玉佩,其实心里自然有了打算。但是若真走到那一步,自然是舍不得。”
  要知道这皇宫内苑之中,哪里是寻常人能呆得住的,便是女儿有个娘家当靠山,哪里能长久?
  佩珩默了片刻,想着父兄如今在边疆生死未卜,便也不想多说,但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经过这一场变故,她也看明白了,父亲权大,手握兵权,便是一心为国为民,也少不得受上位者猜忌。
  为何之前皇上有意让宝仪公主下嫁父亲这年纪大十几岁的,又为何如今皇上又有意指婚自己和六皇子,都是想靠着联姻来栓牢了自家。
  作为个姑娘家,自己的婚事,她不是没有过想法,可是在经历了霍行远一事后,她对未来夫君那种小姑娘似的天真和憧憬,也渐渐地消淡了。
  如今身为父母的女儿,身为两个哥哥的妹妹,再看看这可爱的弟弟和侄子,她凡事总该是先顾着家里,再说自己所所谓的终身。
  至于霍行远,他既能做到这般地步,她也自会让他这辈子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此时的萧佩珩,早已经不是当日白湾子县那个懵懂倔强却又羞涩的小姑娘,她心里早打定了主意,也没有和娘提及,只是低头道:“娘也不必担心,只等着涵阳王成事,派了兵马粮草前去救了父亲,等父亲回来燕京城,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萧杏花见女儿这么说,自然是不忍心再提,免得她操心,当下也就不说了。
  于是接下来,萧杏花安坐在家中,就看着这一场皇室的大热闹。其实涵阳王这边已经是众望所归,文武百官拥戴,甚至连宫内的皇太后,都瞧瞧地递了手信出来,却是含泪请求群臣救她这个老妇。
  这下子事情就更简单了,皇位本身来的不正常,不孝不仁又残害手足,皇宫里人心惶惶,涵阳王这边的人马攻了几下,就打进去,先寻到了太后,母子重逢,之后又废掉了这位皇帝,凭着玉佩准备登基为帝。
  因时政紧张,而登基大典繁琐耗时,于是涵阳王先以涵阳王身份暂代国事,打开粮仓,命霍碧汀为帅,带领红缨军并如今降服于他的大昭军十万人,前往边疆支援,同时又命梦巧儿为运粮官,押送粮草前去。因怕梦巧儿年轻,还特意派了自己身边一位老将一路协理。
  这安排自然是颇为周到,萧杏花听着,大喜过望。
  “这下子不但你爹的困可以解了,就连你们大嫂,都能立下功劳了!”
  涵阳王以着摧枯拉朽之势,处置了废帝,当众宣读了废帝三大罪状,诸如不孝父母,残害手足等,废弃了帝号,交由宗府处置。
  宗府会审之后,便将废帝贬为庶人,并派去看守皇陵,终身不得踏出皇陵一步。
  须知这看守皇陵,必然是高贵体面的活儿,可是却也是心里苦,形同囚禁一般,这辈子就不要再想着出来了。
  这边萧杏花因了涵阳王已经派兵送粮,自然是心情舒畅,恰这日太后娘娘邀她进宫,她也就进宫陪着娘娘说话。
  说话间,恰是废帝被发配到皇陵的第二日,太后娘娘想起来难免不好受。
  “当年我为了固宠,生了他们两个,想着两个儿子,再保险不过了。谁曾想,如今两个儿子自相残杀。我不帮凝儿,只怕他命都保不住,如今帮了,却是又害了另一个,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这心里痛啊!”
  萧杏花听着,自然是明白她的心思,都是有儿子的人,且是有两个儿子。若是自己两个儿子起了争端,她也不知道该帮谁。
  幸好,她家是儿子媳妇女儿都一团和气,家里也没个皇位让儿子眼馋!
  当下便只能上前劝解说:“太后娘娘,当今皇上宅心仁厚,请了废帝前去守皇陵,要知道这皇陵也是个体面活儿,可见废帝虽没了这帝王,也并不会委屈了去,太后娘娘大可放宽心。”
  其实太后娘娘经历了这些事,对大儿子的心也就淡了,听了萧杏花这话,也是点头:“说的是,我早知道凝儿是个好的,如今一看,果然没差。”
  当下不提这事儿,便随意说起接下来涵阳王刘凝登基的事,一说这个,自然有许多话,因如今登基在即,太多事要去筹备。
  “不过其他也就罢了,我如今最操心的就是他的婚事。早几年他因受伤,身体一直不大好,便是之前派人送过去的几个房里人,他也都不怎么动的。这些年,孤身一人的,竟然连个子嗣都没有,还不是让我操心!”
  如今的太后和萧杏花仿若姐妹一般,连哀家都不说了。
  萧杏花听着这话,便只好笑了笑道;“如今登基为帝了,自然是要采纳秀女进宫,到时候挑几个好的,该选皇后的选皇后,该挑妃子的挑妃子,殿下是以大局为重的,岂有不明白开枝散叶巩江山社稷的道理,这个太后娘娘不必操心的。”
  “不,杏花,你不懂的,他啊,真是个倔性子!非要他自己看中的好,若是他看不中,是宁缺毋滥的,要不然我也不至于担忧至此。”
  萧杏花听到这里,自然想起佩珩来。
  太后话里,怕是别有意思,只是她如今,却是什么都不想应承下的,总想着等到萧战庭回来后,再做决断。
  “燕京城里,那么多年轻姑娘,总有好的,太后赶明儿好好给殿下挑一挑。我若看到合适的,自然也记得替殿下留心。”
  “如此甚好,杏花,那你好歹给费心。”
  一时正说着话,便听到外面传进话来,却原来是宝仪公主过来拜见了。
  要说起来宝仪公主,也还算运气,这次她那父皇去了皇陵,涵阳王倒地看在昔日情分上,也没有处置她,还是对她非常厚待。
  只是她那位驸马爷,听说是被关押起来了,罪名还没定,一切等到涵阳王登基后再做决断。
  这边宝仪公主走进来,萧杏花起身,原本要拜的,谁曾想太后娘娘按住她。
  “这都是晚辈,你拜她做什么!”
  说着,却是对宝仪公主道;“还不过来,给萧夫人请个安。”
  她这么一说话,萧杏花才多少意识到了,太后娘娘显然是对宝仪公主极为不满的。
  她沉下来想了想,猜着估计是当初因了宝仪公主的事,废帝围了太后娘娘的寝宫,之后宝仪公主听说过来了,不知道对太后娘娘说了什么话,想必由此这当奶奶的和孙女有点不痛快。
  宝仪公主愣了下,看向萧杏花。
  萧杏花也恰好抬头看过去,一看之下不免微微吃惊。原来这才多久没见,宝仪公主竟仿佛变了一个人般。
  头上戴了再多头面却无法掩饰下稀疏的头发,唇上虽然涂抹了厚重的脂膏,却依然看着并无光泽,至于脸上的胭脂,更仿佛浮在脸上一般。
  这么年轻的女孩儿,原本不该是这样的。
  宝仪公主望着萧杏花,蠕动了下唇,眼眸中散发出不甘,不过最后到底还是上前,给萧杏花请了安:“夫人近来可大好?”
  这下子萧杏花实在坐不住了,只好起身,笑了笑:“公主身上可好?”
  到底是皇家公主,她便是一时得意,也不想太过折损人家。
  这两个人寒暄过后,也就都在太后的吩咐下坐下了。
  宝仪公主却是仿佛根本没坐踏实,殷切地望着太后娘娘,渴盼地道;“皇奶奶,这次宝仪公主,实在是没法子……”
  太后微微昂起脸,略显冷淡地道:“怎么了,这又是什么事?”
  宝仪公主没办法,当着萧杏花的面,还是忍下耻辱,低声道:“皇奶奶,实在是孙女已经怀下了他的骨肉,如今他爹娘,都哭着跑去我府上闹。若是以前,我自是赶他们出去,再不管这等闲事。可是现在,我肚子中既然有了他的骨肉,怎么也该饶他一命,总不能让我肚子里孩子刚生下来就没爹吧!”
  萧杏花这才知道,原来宝仪公主怀了霍行远的孩子,怪不得竟然特意来为霍行远说话。
  “宝仪,霍行远如何处置,哀家也不知道,或许会官复原职,或许会打入大牢之中,一切都是有法可依,不能说哀家放了他,就能放了他。”
  宝仪公主闻言,竟然噗通一声跪下了;“皇奶奶,求你,好歹看在我腹中胎儿的份上,救救他吧,我便是休了他也好,可是不能让我肚子里的孩子刚生下来就没爹啊!”
  “罢了,罢了,哀家累了,你先出去,哀家歇一会儿。”
  面对宝仪公主,皇太后是颇为不耐烦的。
  或许她是对废帝寒了心,也或许因为其他,甚至或许她是以为萧杏花,才对宝仪公主如此冷淡。
  不过这一切萧杏花也不想问了。
  
  离开皇宫,回去镇国侯府时,马车刚到门前,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哭闹一声。
  萧杏花微微皱眉,忙看过去。
  却见竟然是霍行远的父母,正跪在自家门前,嚎啕大哭。
  “去问问,这是怎么了,成何体统!”
  好歹是侯府大门,怎么放任这两个人在这里哭?
  底下丫鬟见了,忙去问了,过来禀报,才知道,原来是霍行远想求着萧家帮忙救霍行远。
  “可真真是好笑,当初霍行远撺掇着皇上不发粮,这是存心把咱家侯爷往死里坑!如今他倒霉了,倒是求我们来救?”
  萧杏花冷笑一声,便要下了马车,谁知道就在这时,只见大门开了,里面四个侍卫走出来。
  这四个侍卫都是孔武有力的,上前撅住那夫妇二人,沉声道:“此乃镇国侯门前,不容尔等大声喧哗,还不赶紧离去。如若不然,自去押你们前去见官。”
  这两夫妇见那四名侍卫都是凶神恶煞一般,自是吓得不轻,相视一眼,便要离去。
  谁曾想,一回头,恰好看到了萧杏花的马车。
  两个人一喜,连忙扑过来:“夫人,萧夫人,求你救救行远吧!”
  萧杏花坐在马车里,叹了口气,头疼地挥了挥手:“罢了,我完全不想看到这两位,让他们哪里凉快去哪边待着。”
  她又不是那好欺负的,得势的时候,那霍行远张扬得紧,如今失势了,倒是这般嘴脸?
  萧家可不是那日行一善的老好人,非亲非故,谁天天供着你啊!
  

第116章 
  谁知道这两位却是死死巴住萧杏花的马车不放的;“夫人,你好歹行行好帮帮忙吧,看在咱都是白湾子县出来的,看在曾经行远和你家佩珩险些议亲的份上……”
  “夫人,夫人,佩珩这不是还没定亲吗?我让行远马上与公主和离,这就娶了佩珩,这就娶佩珩,以后行远就是萧家的女婿,你就帮帮行远,救救行远吧!”
  原本萧杏花是根本懒得搭理这两位的,想着赶走拉到了。此时听得这话,顿时脑门都气得鼓涨涨的。
  什么意思,她家闺女,如今宫里皇太后都恨不得求过去做儿媳妇,她这是还没答应呢,怎么区区一个霍家的,竟然以为他家那儿子是多大一块香饽饽,以为她家女儿没人娶了吗?!
  萧杏花当即下了马车,冷冷地瞥了地上那两位一眼:“你意思是说,你家行远要与公主和离,娶了我家佩珩?”
  “对对对对!”霍夫人以为总算是有戏了,当即上前,哀求道:“只要萧夫人肯救我家行远,佩珩这就可以嫁进我霍家,我们马上就娶。”
  萧杏花气得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然后冷冷地一笑,挥手命令身旁大概侍卫道:“都傻愣着干什么,都给我轰走,轰走!别让一坨狗粪在咱们门前,你们都不怕熏臭了自己!”
  几个侍卫见此,连忙上前,就要轰赶霍家夫妇。
  霍家夫妇尤自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夫人,我等诚心相求,绝无半点瞎话,定然是让行远马上就娶佩珩的,我们这就下聘!”
  萧杏花直接对着她的脸“呸”了一声:“以为你家儿子是什么镶了金托子的JB,敢情天底下女人都得扑过去?霍夫人啊霍夫人,我可告诉你,我家女儿金贵着呢,天王老子带着八抬大轿来娶,我都舍不得给,更别说你家这没根基的破落户,你那眼高手低自以为是的儿子,没几斤几两重,想考个状元没本事,想走门路又舍不下脸,高不成低不就地摆着穷酸架子,就这,还指望娶我女儿?我呸!”
  “你,萧夫人,当年是谁巴巴地把我们接到燕京城里,还不是想着让我们儿子娶你们女儿?”
  萧杏花听了这话,越发是气不打一处来,正待要好生挖苦他们一番,谁曾想,这个时候门后走出来一人,却是佩珩。
  佩珩身后两个嬷嬷四五个丫鬟,站在那里,好生气派。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自己母亲面前的这二人,挑眉,淡声道:“霍夫人,当年是佩珩眼瘸了,记着往日情义,想着让父母帮扶一把,不曾想,可真是看错了,明明是街上乱叫的一条狗,我怎么就当个正经人儿请进家?”
  “至于你们家儿子,是我当初年纪小不懂事,以为便是再没出息,好歹有点骨气,殊不知,狗的骨气根本当不得准。”
  说着,当下道:“娘,你快进来,可仔细点,免得被狗咬了,倒是让人看笑话。”
  萧杏花听闻,噗嗤一笑,命令几个侍卫道;“你们都仔细听着,咱们镇国侯府这大门前,可容不得狗叫唤,若是让我听到一声狗叫,直接罚你们一个月的月钱!”
  几个侍卫听得想笑,不过又不敢,当下连忙恭声道:“是!”
  霍家夫妇自然是气得不轻,不曾想低下头来,跪在那里这么一番哀求,不但没能求到萧杏花,反而让个小丫头给贬损一番。
  他们正要继续闹腾,谁曾想几个侍卫直接上前连拖带拽地轰人,直接把他们拖将出去。
  而就在他们打算撕心裂肺好生哭一番的时候,镇国侯府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人家连听都不听他们哭了。
  霍家夫妇面面相觑,泪言相望半响,最后垂头丧气,又恨萧家恨得咬牙切齿。
  
  回到府中,萧杏花想起这两口子,心里还是有气:“活该,让他们儿子一辈子关在大牢里才好!”
  谁让他们嘴贱,以为她家女儿没人要啊?
  “娘,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他们怎么说,女儿是不在乎的,左右如今谁也不要嫁给他们家。至于霍行远,他如今混到这样,想必涵阳王不会轻易饶了他,便是饶了,他娶的是宝仪公主。宝仪公主自己父皇都被关在皇陵里了,这辈子还能威风得起来?”
  宝仪公主的封号还在,这是天子仁慈,心疼这个侄女儿,也是看太后娘娘面子,只不过人人都知道,以后的这公主,可就是有名无实了,不过是别人赏个封号罢了,再不像以前那般了。
  佩珩道:“别的不敢说,这辈子,霍家就夹着尾巴过日子吧。若母亲实在是气不过,等哪日霍行远被放了,扒了官职,想办法把他弄过来,好生踩贬一番出气,那才是气死他们老两口。”
  萧杏花看着女儿那神色,只觉得眉眼里透出一股子冷,当下也是有些纳闷:“我瞧着,对霍家,你倒是比我心狠。我原本以为,你会念着往日情分,会想着好歹放他们一马。”
  佩珩想起那日自己去见霍行远的情境。
  其实那个时候,她心里多少对他存着一点指望的吧。
  总以为他本性其实是好的,不忍看着他就这样错下去。
  去求他,是为了救父母,也是盼着能给他一丝生机。
  盼着他迷途知返,盼着他好歹顾全大局莫要一心念着私怨,可是仅存的一点期望,最后终究被他的话尽数打散。
  “娘,如今女儿也长大了,长大了,也就会看人了。什么人咱们该怎么对付,心里都清楚。霍家这种人,是万万不值得同情的,以后他家的人,若敢在我面前放肆,我真就直接羞辱一番,再命侍卫打出去,可不会留什么情面。。”
  她淡淡地道:“我可不在乎别人怎么说的,想必如今,也没人敢在我萧家背后说道。”
  萧杏花看着女儿,倒是一愣,竟觉得女儿提起霍家时,带着一股子冷意,那是以前不曾有过的。不过想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再想想如今的景况,想着女儿说得有道理。以后的萧家,可以说是在燕京城里横着头了,他们想赶走一个烦人的霍家,谁敢说什么吗?
  再说了,霍家的名声早烂透了!
  
  而接下来的日子,好消息是一个个地传过来,最开始自然是涵阳王顺利登基为帝,改国号为康宁,封皇太后为辅天协圣孝文皇太后。这消息传来,萧家自然是松了口气,涵阳王这一登基,意味着先帝再也回不来了,涵阳王这个人宅心仁厚,必将是一个清明仁慈的好皇帝,天下又有个几十年太平日子了。
  就在涵阳王登基后的两天,北僵的捷报传来,说是镇国侯率领的大昭军大破叛军,并擒获了叛贼刘越。
  刘越,博野王本名。
  同时也已经和北狄军几次交锋,对方节节败退。
  这个捷报一传,燕京城里百姓群皆欢喜,康宁帝更是喜出望外。他才登基两日,便盼来这么天大的好消息,自然视为吉兆。
  文武百官拜在大殿前,连声高呼万岁,恭贺之声不绝于耳。
  萧杏花自然听不到大殿前的喝彩声,可是她坐在自家庭院里,品着后面园子自家瓜棚里种出的甜瓜,在薄夫人安南候的陪同下,说笑着,自然是惬意得很。
  “这说起来,才几个月功夫,却觉得天都变了个样儿。”
  “可不是,如今侯爷又立了大功,两位公子自然也有功在身,回来后,还不知道怎么封赏!”
  薄夫人操心的事,却是佩珩:“咱家佩珩如今这身份,可得好生挑,总得找一个能文能武,家世好相貌好,还得性子好的!”
  这话说得萧杏花都笑了:“哪来那么好的后生,万事随缘就是了。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只求找个她自己舒心的,自己舒心比什么都强。”
  这么说话间,众人自然想起了霍行远。
  “他啊,说来也是好笑,听说霍家夫妇为了救他,到处哭诉,跪在宝仪公主府门前不离开。宝仪公主怀了身子,御医说她底子不好,若这次打掉,以后怕是再也不能要了。这下子,对霍家她想甩掉都不好甩,到底顾念着自己肚子里的骨肉,没办法,只能跑去求皇太后。皇太后自从刺客的事儿后,也是对这个孙女有些不喜吧,给了她几次冷脸。最后宝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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