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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杀出个侯夫人-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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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对这个孙女有些不喜吧,给了她几次冷脸。最后宝仪公主哭着求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到底仁慈,准了放霍行远出来。只是等放出来,不知道怎么,在牢里折腾得几乎没一口气了不说,一条腿还瘸了,如今听说成了个跛子。”
“跛子?”
“是了。”安南侯夫人提起这个也是唏嘘不已:“宝仪公主自然是嫌弃,看着他丢人,保住了他的命,算是对得住肚子里的孩子,于是便哭着要和离。皇上却是不许的,说是既然驸马已经伤残,你怎可不顾念夫妻之情置他于不顾?是以宝仪公主想和离都不成。”
“她那性子,能忍了一个跛子?”
“这自然是忍不了!闹了一场,最后是驸马爷住在霍家的宅子里,公主自己住驸马府里,夫妻二人依然当夫妻,只是谁也不和谁来往。”
萧杏花听了,倒是想起那一日,曾经傲骨的少年被太后娘娘羞辱,跪在那里的情境。后来他做的许多事,虽然匪夷所思,可是如今想起来,她多少明白,那一日的羞辱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无法承受。
不过这般感慨也就是一瞬间罢了,毕竟这个人和自己并无瓜葛。
看佩珩那意思,提起霍行远来,她眼里都泛着一股子冷,比自己还厌着。往日和他家议亲的日子,仿佛是上辈子的事儿。
如今的霍家,没有了公主做靠山,从此后是没什么指望了。
霍碧汀经了之前的事,想必对家里这群亲人也死了心,回来还不知道怎么样,怕是未必如以前一般善待他们了。
这一日,因是太后娘娘的寿辰,萧杏花等人应邀过去给太后娘娘祝寿。因这是当今圣上登基后太后娘娘的第一个寿辰,本来该好生操办的,只是又因如今北疆的仗还在打着,太后娘娘是万万不肯这寿辰太多铺张的,圣上没法,便干脆请了朝中几个大员极其家眷,及皇亲国戚等,在宫中简单地办了个家宴。
萧杏花一家子自然在应邀之列。
如今萧家儿郎都在北疆征战,家里的女眷便也不好太打扮,是以萧杏花仅仅淡扫峨眉,身上穿戴也颇为素净,不过她如今养尊处优,又跟着萧战庭慢慢读了些书,也识字了,浑身气派自然和以前不同。如今的她虽寻常装扮,可是看着也赫然是侯门夫人的气派。
她对自己是颇为满意的,又仔细审视了佩珩和秀梅。
秀梅惦记着千云,千云在外面出生入死的,她自然更没心思打扮,不过好在她生来清秀,便是不打扮,也看着十分可人。
萧杏花的目光又看向自己女儿。
女儿佩珩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前些日子出了那大事后,眉眼间总觉得带着一点清冷,看着和以前并不相同。
她今日着了淡妆,并不明显,可是却恰好到处地将她的容貌修饰得更加精致,微微垂下的修长睫毛带着柔顺,莹润的眸子看人一眼,便仿佛会说话一般。
身上衣着就年轻姑娘家来说,也是分外素淡的,只是那种素淡,却好像山里幽兰般,清新宜人。
“佩珩最近倒好像有心事?”
“娘,你想多了。娘是觉得我打扮不得体吗?”
“这个倒是没有,你今日这样子,极好。”
只是总觉得仿佛哪里不对劲?萧杏花说不出来。
“罢了,先进宫去吧,赶明儿回来了,咱们娘两再细聊。”
一时娘几个乘坐了马车,进了宫里,换了车辇,便被迎去了太后娘娘的寝殿。
其实娘几个再来到这寝殿,不免想起上一次来,仅仅是半年功夫罢了,却是有恍若经年之感。
当时就是在这个寝殿里,太后娘娘狠狠地羞辱了霍行远,紧接着皇上派兵包围了这寝殿,将太后娘娘软禁起来,又把她们这些人囚禁在偏殿。
从偏殿出来,便再没见过萧战庭,他连回家看一趟家人都来不及,便直接去了北疆。
“只盼着今年过年那会儿,你爹就能回来,到时候咱们一家子吃个团圆饺子。”当了侯夫人的萧杏花,想起一家团聚,竟然觉得该吃个饺子。
一旁秀梅原本看着这寝殿,也是颇有点物是人非的感慨,才多久时间,已经改朝换代了。
不过听了娘说这个,一时也笑了:“是,过年就能回来了,肯定能回来。到时候北狄军被爹给打退了,博野王也押解到京城来,天下太平,咱们一家子好好吃个团圆饭。”
她们正说笑着,恰见王夫人并薄夫人都过来了,一群人都是再熟不过的,再次凑在一起,难免都记起过去在偏殿共患难的日子,当下也都笑起来。
“还是快些进去吧,还等着给太后娘娘祝寿。”
于是这群人结伴而入,拜见了太后,却见太后今日身穿百鸟朝凤锦丝绣衣,满脸和蔼地坐在那里,正和膝下一位小公主说话。
萧杏花记得这位小公主的,约莫排行第九吧,是为九公主也。
这位九公主,往日来说是不起眼的,只是个美人儿生的,自然没有宝仪公主那般骄纵。
只是如今宝仪公主失了宠,新帝膝下又没有子女,这位前皇帝的小女儿,不知道怎么入了太后的眼,听说倒是每每招过来陪着说话。
萧杏花倒是多少也能明白太后的用意,像太后这样的,手底下没个说话解闷的也是烦,特意找了个往日不受宠的,留在手底下也乖巧。
这九公主果然是乖巧的,见了她们,忙也站起来,轻轻地向大家点头示意,口中甜甜称道:“三位夫人可过来了,皇奶奶一直念叨你。”
说着,便看向了旁萧杏花身旁的佩珩:“这位便是佩珩姐姐吧,果然长得好!”
众人忙上前见礼,给太后娘娘拜了。
太后娘娘笑着让大家起身:“早说了,今日只是个内宴,随意一些就好。”
大家起身,各自献上自己的贺礼。
如今大局不稳,外地虎视眈眈,太后娘娘也早说过不要大家带什么贺礼,免得费什么心思。可是大家哪能真不带,不过是一切从简罢了。
众人正说着,有宫女来禀,说是皇上过来了。
皇上来了?
虽是在意料之中的,不过众人难免有些吃惊,毕竟这位新皇登基后,还是第一次见到。
说着间,皇上已经踏进来了,众人连忙跪下,纷纷口称:“臣妇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位新帝,也就是昔日的涵阳王刘凝,忙伸出手示意:“诸位夫人平身,今日这是太后娘娘的寿辰,因如今内忧外患,国事紧张,是以并不敢铺张。朕素日知道太后娘娘和诸位亲厚,便请了诸位过来,陪着太后娘娘说说话,一起吃个便宴,权当为太后娘娘祝寿了。”
太后娘娘也从旁笑着道:“是了,都说了不过是个便宴,原不必那么拘束。只是如今皇上一来,只怕诸位不自在。”
她说得太对了,皇上一来,大家是分外不自在。
不过萧杏花还好,仗着以前熟识,倒是并没觉得十分拘束,只是那言谈间,自然不能和以前一样了。
以前人家是个被帝王提防的王爷,这位王爷还曾经被萧战庭直接来了一巴掌。可是现在,这身份,是千万人敬仰的帝王。
她知道这相处间就得拿捏好分寸,既不能显得因为对方身份变化而太拘束了,又不能让人家觉得自己不把人家当皇上看待。太多谄媚或者太多随意,都是不行的。
“太后娘娘早说过皇上是个孝顺的,如今看来果然不假。”萧杏花笑着这么道:“皇上这是百忙之中,抽了功夫过来陪着太后娘娘说话。”
太后娘娘听了这话自然高兴,她如今一个儿子被拘禁在皇陵里,其实最怕别人说她母子不和了,她就爱听别人说她儿子孝顺。
“哪有这么好,一提起皇上来,我就愁,你瞧,这么大年纪了,明年就该而立了,却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太后娘娘摇头连连。
众人自然上前劝说:“等明年一开春,宫里自然采新纳女,到时候自然不愁后宫里没人儿。”
太后娘娘听闻,叹了口气,却是问皇上:“你可听见了,诸位夫人也说,你该纳彩了,明年开春就要扩后宫,选一个皇后,再封几个妃子,赶紧地给哀家开枝散叶吧。”
这话一出,皇上却是并不应承,反而是含笑的眸子望向了萧杏花的方向。
萧杏花微怔,开始以为他是看自己,觉得莫名,后来猛地意识到,他是看自己身后的佩珩。
佩珩垂着眼,不曾言语,只作没有看到。
其实皇上自进了屋后,便早看了佩珩好几眼。
他上次见她,还是在那破败的小酒坊里,看着她一身卖酒女的打扮,如今数月不见,她衣着清雅,面容清丽,微微垂眼,站在她母亲身后,仿佛根本没看到自己似的。
有些失落地收回眼,不过面上笑容却未曾变过:“母后,如今为了博野王谋逆并北狄犯我大昭,干戈大动,国库空虚,正是大昭百业待兴之际,儿臣真好为了一己之私,便开始招采纳女,这个总是要过两年再行考虑。”
这话说得皇太后顿时不高兴了。
她能高兴吗?
一个儿子进了皇陵,连带的皇孙们如今也一个个成了落汤鸡,唯独这个儿子可以指望了,谁知道这个儿子竟然根本不想娶妻,更不想给他开枝散叶。
“这意思是,你要一个人在这偌大皇宫里,当一个孤家寡人?”
“这不是还有母后陪着儿臣吗?”
“少来贫嘴!”太后娘娘也顾不得有外人在:“哀家不管,哀家要你今年过年前,必须立一个皇后,至于其他,可暂且置后,但总拖不过这一两年去!”
第117章
众人见太后娘娘训起了新帝,作为臣妇,自然不好插嘴,便只是去劝慰太后娘娘道:“实在是以前皇上并不在燕京城里,自然挑不到好的。如今既大势已定,燕京城里好姑娘多得是,不愁挑不出到合心如意的。只是立后,这是大事,总不能今日说要找皇后,明日便能蹦出一个。”
这话说得大家倒是笑了,太后娘娘也就不训这位新帝了,反而说起了家常。新帝陪着坐了一会儿聊表孝心,也就告辞出去了,众人连忙拜送。
等他走了,大家才松了口气。
这位昔日涵阳王,虽总是温和含笑,可是如今当了帝王,却别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仪,让人不敢小觑的,是以众人在他面前,便生出许多不自在。
说话间不知道怎么说起九公主来,太后娘娘显然是十分满足:“她倒是个乖巧的,年纪轻轻的,也不爱什么花哨物,只一心陪着哀家这老人家,也难为她了。”
众人自然奉承道:“这是太后娘娘慈爱,九公主小小年纪便知道孝顺。”
太后娘娘自然高兴,说笑间,因还没有到午宴之时,便说众人陪着她玩叶子牌,佩珩和九公主都不玩的,便在旁边看着。
如此玩了了一圈,太后娘娘看着两个小姑娘不落忍:“你们年纪小,看着我们玩这些,也是无趣,两个人作伴去外面逛逛,也好透透气。”
九公主欣然应允,佩珩也没说什么,于是两个姑娘便走出去寝殿外。
外面长廊旁也种了许多花草,又挂着几只鹦鹉画眉,见她们出来,叽叽喳喳的,看着格外有趣。
九公主到底年纪小,上前去逗那鹦鹉:“快说,萧姑娘来了,九公主来了。”
那鹦鹉也用它尖细的鸟语快速道:“快说,萧姑娘来了,九公主来了。”
九公主咯咯咯笑起来,一旁的佩珩也不由得笑了。
于是这两个人又胡乱说了许多话,让这鹦鹉学舌。
到了后来,九公主道:“皇上驾到!”
那鹦鹉也跟着学舌:“皇上驾到!”
因鹦鹉的声音本有些尖细,倒是和太监的声音略有些相似,如今学这句“皇上驾到”可真是惟妙惟肖,这下子不但九公主,就连佩珩都笑出来眼泪。
“可真真是有趣儿!”
“赶明儿我家里也养一只,去逗我弟弟和侄子玩儿。”
佩珩想着,两个小家伙定然会喜欢的吧。
谁知道这话音刚落,便听得一个声音道:“御花园的青苑里颇养了几只鹦鹉的,萧姑娘尽可挑喜欢的带回去。”
这是一个男声,九公主和佩珩都是吓了一跳,连忙回身一看,这才发现,竟然是皇上过来了。
于是两个人都忙跪下:“参见皇上,皇上赎罪。”
刘凝温和地望着地上跪着的佩珩,挑了挑眉:“九公主和萧姑娘请平身。”
待到九公主和佩珩起来,他含笑望着佩珩:“为什么要说皇上赎罪?”
佩珩无奈,低着头道:“刚才臣女和九公主只专心看着鹦鹉,竟然不曾看到皇上过来了。”
实在是不知道,这人无声无息,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身后的太监也不知道出个声响?还有自己身边陪着的宫女,也是一声不吭?
刘凝听着这个话,倒是笑了:“刚刚你们不是说了,皇上驾到吗?”
这下子佩珩和九公主都分外尴尬,面面相觑间,不由得脸红耳赤。
难道说,在她们让鹦鹉学舌的时候,皇上恰好过来了?
刘凝见佩珩低垂着头,齐整的刘海被廊外的阳光熏染得仿佛透着光亮,刘海下只见细密修长的睫毛。
因她低着头的缘故,再往下,只能看到挺翘可人的小鼻子,还要那微微抿着的小唇儿。
他想起之前在寝殿内,她是自始至终没有看自己一眼的。
后来离开,心里是颇为失落的,兀自停在外面廊檐旁好久,最后终究不甘心。
毕竟他如今是帝王,她却是臣将家中娇养的姑娘,想见一面,比登天还难。他也是盼了两日,才盼得今日见她一面。
如今抱着一丝希望回来,路上想了许多借口,想着该如何对母后说自己去而复返,又该如何设法和她好歹说句话。
不曾想,她恰好就和九公主一起站在长廊下逗着鹦鹉。
九公主这个人虽然年纪小,不过倒是机灵得很,瞧瞧佩珩,再看看自己这皇叔叔,多少明白过来。
她如今身份不尴不尬的,能混到了太后娘娘身边受宠,自然是有许多心思。当下便故意道:“哎呦,我想起来,刚才皇奶奶说,让我给她去捶背的,我怎么忘记了。”
扔了个蹩脚的借口后,她就对佩珩道;“萧姑娘,你先陪着皇上说话儿,我先进去和皇奶奶知会一声。
说着她也没待刘凝同意,自个儿跑回寝殿去了。
一时长廊下,只剩下了皇上佩珩,并许多低头仿若不存在的宫女太监。
“萧姑娘……”
刘凝发出低哑的声音,凝视着佩珩,半响才说出这么一句。
其实他并不是个不善言辞的人。
作为新帝登基,他发现这段时日,朝政混乱,奏折积压,国库空虚,下面官员营私舞弊之风日盛,面对他那位让人无奈的皇兄留下的烂摊子,太多事要做,可以称得上百业待兴。
不过他并没有什么畏惧的,做到了这个位置上,先是收拢百官之心,接着安抚百姓。再设法凑齐了粮草,押送边关,这些他都有条不紊地处置着。
只是如今,在排除了万千障碍后,他站在她面前,终于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份会为她带来不好,也不必想着自己会连累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对她说句话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当我的皇后,可好?
这样吗,会不会太过直接,她会不会生气?
还是说,她依旧记挂着昔日的霍行远?他并没有同意让宝仪公主与霍行远和离,是出于大局考虑,也是为了一点私心。
此时的刘凝,在登上帝位,坐上了天底下最尊贵的这把龙椅后,面对着心底的渴望,这个近在眼前的萧佩珩,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张口了。
最后还是佩珩,微微抬起头,凝了他一眼,低声道:“皇上?”
这是一个陌生尊贵的称呼,如今她张口间,却是唤他。
“萧姑娘,我——”
相比之下,佩珩倒是比刘凝要来得镇静一下了。
在最初的慌乱后,她已经理清了思路。
他想如何,自己又想如何?
将自己的心思瞒了母亲,自己想要什么?
“皇上,臣女有些话,一直想和皇上说,只是苦于并没有机会罢了。如今皇上得登大宝,身份再和以前不同,这些话,更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萧姑娘,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就是,虽说我如今身份和以前不同,可是你大可不必有任何忌讳。”
他言辞颇为恳切,言语间倒仿佛要把自己心掏出来一般。
佩珩望了眼旁边的宫女太监。
刘凝马上知晓她的意思,抬手。
一时周围太监宫女都低着头无声退下,廊檐下只剩下了刘凝和佩珩二人。
“当初臣女去那茶楼,巧遇了皇上,如若不是皇上帮着臣女,怕是后果不堪设想。臣女想着,心中自是许多感激。只是后来,被臣女父亲看到,倒是凭空生了误会,父亲当初打了皇上,对皇上不敬,臣女想想,心中万分歉疚。”
“这个没什么。”刘凝忙道:“只是区区小事罢了,我何曾在意这些。再说当日镇国侯也是一时误会,根本不值得你一直记挂。”
佩珩听了,稍稍放心。
刘凝火热的眸子盯着佩珩:“说起来,我倒是要谢你,若不是你帮我送那玉佩,我……我其实当时便想着,到底是兄弟一场,我干脆成全了他。”
当时的刘凝,不是说没有反抗他这个皇兄的能力,而是不想同室操戈,反而让母后从中为难。
可是见了前来雪中送炭的佩珩,再看到那块玉佩,他终于明白,自己一让再让,换来的只是一无所有。
佩珩感觉到他眼中的炙热,倒是没了之前的镇静,心中涌起许多羞涩和慌乱来。说到底是没出嫁的女儿家,面对着一个男子那种直白的目光,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对。
一时别过脸去,咬咬唇,羞得脸上发烫,呼吸也发紧。
刘凝见佩珩面上泛起红晕,使得那原本精致的面庞仿若开了一朵动人桃花,不免越发有些动情,原本怎么也说不出的话,也顺畅起来:
“佩珩……母后一直逼着我娶亲,只是我自己不喜罢了,便也没有理会。我和皇兄性子不同,若是自己不喜的,便是不喜,断断没有将就的道理。”
他说这话,其中意喻不言而明。
佩珩越发羞涩,呼吸急促间,胸衣都觉得绷紧了。
周围又没外人,只她和个男子站在此处,她竟仿佛被人置身于火海之中烤着。
她其实也曾和霍行远有过誓言,只是那个时候,心中有的只是平静和对将来日子的期望,却从未像现在这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放,脸面烫得仿佛都不是她自己的了。
刘凝说着这话,目光下垂,恰好落在她胸口处。却见女孩儿家胸口处的比甲微微鼓起,里面露出紫丁香色缎衣,那缎衣紧紧包裹着,随着她的呼吸而一起一伏,若隐若现。
他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炸裂了般。
当下强逼着自己移开视线,去看旁边的花草,口中却是继续道;“佩珩,你可知,可知我喜欢哪个?又中意哪个做我皇后?”
佩珩其实心里原本打定了主意的,打定了主意今生要嫁他,给他当皇后,还要为他生下嫡长皇子来,还要让自己的儿子当太子,当下一个皇上。她要把自家的血脉融入到皇家血脉中,要让萧家和皇家联姻,要为自己家人寻一个稳妥。
她有些话要对这个皇帝说。
她记得她娘说过的,说你要学会把住男人的命脉,你捏住了他的脉,他就任凭你为所欲为,他就听你的话,你想怎么样,他都愿意,你便是骂他,他也觉得你骂得好。
她就是想当一个那样的女人。
可是如今,她发现一切都仿佛失去了控制。
她口干舌燥,不知道如何是好,她身形虚弱,几乎要瘫倒在那里。
她觉得他的目光就像火,在一点点地灼烧着她的所有。
她甚至觉得她自己本身就变成了一团火,烧着她的胸口,让她根本喘不过气来。
怎么办,现在她该怎么办?
脑中一片混乱,她努力地回想着昨夜里自己翻来覆去想过的话,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位当了皇帝的刘凝忽然伸出手来,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想躲的,下意识想躲开,却又没能躲开。
他紧紧地捏住她的手,哑声道:“当初你给我送了玉佩,我便想着,这辈子,我定不会负你。我想让你当我的皇后,一辈子陪着我,你可愿意?”
她口不能言,唇干舌燥。
他却自顾自地道:“你愿意是不是?若是愿意,我自会和母后提,她老人家其实最喜欢你。我这就去告诉她,告诉她说我马上就要立后,就立你当我皇后!”
皇后……
佩珩终于寻回一点点理智,她拼命咬着唇,咬得下唇几乎刺疼起来。
这点刺疼让她有了一点清醒,并唤回了之前的记忆。
“皇上……你可知道,我当初为何一心想嫁霍行远?”
霍行远?
这个人名,仿若一盆冷水浇下来,刘凝疑惑地望着佩珩,心底泛起不好的预感。
“为何?”
他有点害怕,害怕她说出自己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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