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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杀出个侯夫人-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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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赶紧的,你骑着快马,去把你爹追回来,告诉你爹,不管怎么样先回家,只说我有更要紧的事儿要告诉他!”
萧千云听母亲这般吩咐,自然是不敢违命,当即让人备马,赶出家门,直接顺着东大街追过去,谁知道一路追去,待到好不容易追上了,他爹的软轿已经进宫去了。
他爹身份不一般,皇上特赐可以不经宣召便能进宫门的,他却不一样,当下只能守在入宫门处,请太监里面传话,再等宣召。
此时他想起母亲焦急的神情,再忆起适才父亲绷着的一张脸,知道必然是出了大事。要不然以父亲那性子,原该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
微微皱眉,他吩咐了底下人一声:“回去告诉夫人知晓,只说国公爷已经进宫去了,我也跟着进去参见皇上。”
底下侍卫得令,自然回去告知萧杏花。
萧千云在宫门外等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听得里面宣召,当下正了正衣冠,便要抬脚进去,谁知道刚迈步,就听到后面传来声响:“且等一等!”
回头一看,知道这是他家的轿子。
那轿子行得极快,来到跟前,停下来后,从上面走下的却是萧杏花。
“娘,你怎么也来了?”
“我在家琢磨着怕你拉不住,这才赶过来,谁知道半路碰上了你的侍卫,知道你爹已经进宫了。”
一时看了看旁边宫门含笑哈腰的太监:“皇上已经下旨召见你了吗?”
“是,娘,儿子等了片刻,这才得了宣召打算进宫去。”萧千云看他娘喘气都有点急,连忙劝慰道:“娘,你先别急,我爹那边进宫了,左右拦也拦不住了,我们从长计议。”
“还从长计议什么!你既得了宣召,我跟着你一起进宫。”
萧杏花当机立断,跟着儿子一起混进宫去,若能阻止萧战庭自然是好,若不能,好歹也得给他解释下,免得他和皇上因为这事儿闹起来。
到时候皇上执意不认,他却以为皇上始乱终弃……想想后果便觉不堪设想。
“好,娘,那我们一起进宫。”萧千云实在并不知父亲到底为何事如此恼怒,便是隐约猜到和妹妹有关,但是到底那边是天子,他哪里敢再往深处想。
如今见爹娘都要进宫,他也怕出什么事,自然是要跟着的好。
一时母子两个人进了宫,萧杏花乘坐宫中车辇,儿子萧千云本应骑马的,只是她想想,这事儿还是得告知儿子,要不然等下闹起来,他都不知究竟。
于是她便借口自己腿疼,让儿子扶着自己上车辇,顺势也让他陪着自己乘坐车辇了。
萧千云见母亲这般行事,知道她怕是有什么要紧话要告诉自己。
“娘,爹刚才到底怎么了?为何如今你又要阻止爹进宫?”
“哎,还不是因了你妹妹!”
“佩珩?娘,佩珩到底怎么了?”
萧杏花无奈地道:“这事说来话长,皇上是想娶你妹妹当皇后的,只是我和你爹,自然是不喜。”
“那是自然!依咱家如今的门第,随便找一个给妹妹当女婿也不至于太差的,以后不说爹,便是我和哥哥嫂嫂,必然都能护得妹妹一世周全。可若是进了宫,这长年累月不见天日的,皇上再有三宫六院,岂不是平白糟心!”
“原本是这个理,可是你妹妹偏偏执意要嫁皇上。这原本也没什么,大不了我来慢慢劝她。谁曾想,她这些日子茶不思饭不想的,我便有了疑心,以为她怀下身子,偏生那一日皇上来咱家小歇,莫名其妙地竟然咱在家院中歇了一歇,我和你爹一商量,更觉得可疑了。”
“这,这,这——可是真的?我原本以为他是光明磊落之人,不曾想,竟然干出这等事来!”
萧千云一听,也是咬牙切齿的。
“所以你爹才气冲冲地进宫,是要找皇上理论。”
萧杏花心急如焚,看看外面简直看不头的红墙,只恨不得赶紧冲进去阻止自家男人。
“那自然是应该理论的!”其实依萧千云的意思,不但应该理论,若不是他已经登上帝王宝座,真该拉过来狠狠揍一顿!
竟然搞大了他家妹妹的肚子?!
不打死他都不是当人哥哥的!
萧杏花看着自家儿子那切齿含恨的样子,叹息了一声:“我哪里想到,其实佩珩根本没有怀孕,这根本是个乌龙!人家和佩珩清清白白的!”
“啊?”萧千云听着这句,顿时傻眼了:“可是,可是爹他已经进宫面圣了!”
“是啊所以我急啊!”萧杏花简直是想哭:“你爹那脾气,你也知道的,他真以为皇上搞大了佩珩的肚子,如今他阴着脸进宫,还不知道怎么和皇上说呢!若是真一个说不好,两个人争执起来,我都怕闹出什么乱子!”
一个是三朝重臣,功彪史册的大将,封萧国公的,位极人臣,一个是刚刚上位的天子,龙颜不可犯!
这两个人,一个若非说自己冤枉,另一个气恼他不认账,会是什么样情境,萧杏花想都不敢想。
“罢了!娘,你先乘坐车辇,儿子这就换了马,能快一点是一点!”
萧千云听了,比他娘还着急,当即忙告辞了娘,赶过去。
这边萧杏花也催着车辇速度快一些,这其中不知道又换了几次车辇,最后终于来到御书房外。
“国夫人,近来可好?”
萧杏花赶到的时候,只见儿子已经等在御书房外了,正和笑咪咪的大太监冯云说话。
这冯云自然是知道萧杏花的,他正在御书房内服侍,恰好出来,却被萧千云叫住了。谁知道刚说了几句,又看到了萧杏花。他忙上前见过了萧杏花。
“国公爷可在御书房内?”
“国公爷带着武德侯爷,已经进去御书房,正和皇上议事。”
冯云这么一说,萧杏花顿时脑袋懵的一下,竟然还是晚来了一步?
“那,那里面什么情境?”萧杏花默了片刻后,终于对着大条件冯云苦笑一声:“可否劳烦冯公公帮着进去看看,若是方便,最好帮着通禀一声……”
她其实也明白,按理说萧战庭和皇上在御书房说话,她这位国夫人也是不该去搅扰的,于礼不合。
只是她心里焦急,只盼着能知晓些里面情境,万一萧战庭真得和皇上起了口角,她硬着头皮也得闯进这御书房,先把萧战庭拉下来是正经!
那冯云见萧杏花这般神色,多少猜到了什么。
他自然明白萧家如今的地位,自然是不敢开罪,便笑着道:“国夫人的意思,洒家自然是明白,洒家正好要去给皇上和国公爷奉茶,正好进去瞧瞧,若是得便,自然替国夫人通禀一声。”
“那就先谢过冯公公了。”
冯云点头,一时转身进去。
“娘,爹该不会……该不会做下什么错事吧?”萧千云想到这个,眉头不觉皱起。
“谁知道呢!你爹往日性子自然是沉稳,只是遇到你妹妹的事儿,难免有些沉不住气。”叹了口气,萧杏花道:“你爹啊,其实心里疼你妹妹疼得很,比疼你们两个更甚,只是他平日性子冷,也不说罢了。”
本就是疼女儿的爹,再因为之前误会佩珩不是自己亲生的,他心里还是存着歉疚的,恨不得十万倍地补偿佩珩。
如今知道有人欺负了佩珩,便怎么也忍不住了。
这简直是在他萧战庭身上直接剜肉啊!
“这……”萧千云越发皱眉,万一真出什么事,那可怎么收场?
谁知道这两个人正担心着,就见冯云走出来,脸上依然是笑呵呵的。
萧杏花见了,不免有些发怔,想着难道说其实没闹起来?要不然冯公公怎么还带着笑?
“国公爷正和武德侯爷在里面和皇上说话,我瞧着,皇上对咱国公爷敬重得很。”
冯公公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在想,这哪只是敬重,根本是低声下气吧!
皇上为了娶国公爷家的小姑娘,这是豁出去了!
“这——”萧杏花一时有些弄不明白,这是唱哪出?没闹起来?
“国夫人,侯爷,二位还是请进吧,皇上宣您二位进去。”
冯公公腰弯得更低了,嘴边的笑容也越发放大了。
第122章
却说萧战庭当时知晓自己女儿和皇上有了私情,本就急怒交加,他表面上看似无事,其实原本这些日子修养身子慢慢压抑消融的毒性,也竟然在这一瞬间聚集起来,顺着气血往上冲撞,几乎压抑不住。不过他一时强自忍住,不敢让萧杏花知道,还是出门去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这身子看似好了,太医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终究是和以前不同了。
他往日只是藏着不说,任凭太医为自己开药,可是谁都知道,这以毒攻毒的法子,不过是无可奈何的下下之策罢了。平时他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哄着萧杏花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好了。
可实际呢,他吃下的那些解毒的毒,都沉淀在体内。
平时并不知道厉害,可是今日一时急怒,那几种毒在体内冲撞着,几乎撕裂他的五脏六腑,让他痛得根本无法挪动半分。
不过他到底是咬牙忍下了。
他才多大,三十多岁,两个儿子纵然有了些长进,可是女儿还没出嫁,又有个皇帝对她虎视眈眈的,未来还不知道怎么样。
他怎么也得趁着现在有些功绩,又仗着这点脸面,为女儿寻一条好路。
本心上,他是不希望佩珩进宫的。
只是若佩珩真得怀上帝王的骨肉,甚至根本不必怀了骨肉,便是有些私情,那她不进宫也得进宫了。
这刘凝真看中了他的女儿,燕京城里,还有哪家敢娶佩珩?
是以今日,他拼着一口气要进宫去,面见皇上,要说个清楚。
进了宫门,勉强被扶持着进了御书房,他拜见了天子。
昔年这个男子,是他这个重臣需要避而远之的涵阳王,也是曾经被他一巴掌打过去的人。
可是如今,却是高高在上的天子。
“萧国公有伤在身,免礼就是。”虽然当了皇帝,不过刘凝对于这位“准岳父”自然是十分敬重的。
其实就算不是准岳父,在萧战庭面前,他也依然不会摆出皇帝的架子。
这是本性使然。
“皇上,今日臣进宫,是有件十分为难之事。”
皇上听闻,不免挑眉,略带诧异地道:“有什么事,萧国公尽管道来,若是朕能做到的,必然竭力去办就是了。”
他是看着今日萧战庭进了御书房,面色就十分不善,也不知道是病得厉害的缘故,还是说遇到了什么事?
“皇上,今日臣冒昧前来参见皇上,是为了给家中小女请婚。”
“请婚?”刘凝听闻这个,顿时皱眉。
请婚,这意思再明白不过,是请他给佩珩赐婚吗?赐给谁?他已经看中了什么夫婿?
只是既看中了,为何要来找自己赐婚?
刘凝望着萧战庭,不过是片刻功夫,脑中思绪万千,很快他便明白过来。
萧战庭是故意的。
他必然是知道了自己和佩珩的事,心存不满,故意说这话来,让自己不快。
事实上,刘凝听了这话后,是十分不快,只觉得嗓子眼里堵住了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也吐不出,难受至极。
他朝思暮想的姑娘,如今那当爹的却要请他下旨赐给别人?
刘凝抿了抿唇,微微昂起头,压下心中不快,还是温和有礼地道:“萧国公,这是要给家中姑娘请婚?不知道萧国公可是看中了哪家?不如说来听听,也让朕看看,到底合适与否。”
萧战庭听闻这话,自然是看破了这位帝王的心思,当下便唇角泛起一个冷笑。
“到底是谁,臣并不知晓。”
“并不知晓?”这下子任凭刘凝再是智谋无双,也弄不明白,这位萧国公,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臣如今,并不知道那位勾搭良家女子,做下天理不容苟且之事,却又始乱终弃的负心之人,到底是哪个!”
萧战庭便是再忍着憋着,对于这件事也终究一肚子火。
是以提起这个,他言语间不免重了。
勾搭良家女子?苟且之事?始乱终弃?
这些话一出,刘凝是再也无法保持之前温和有礼含笑轻淡的脸色了。
再怎么装也装不出来了。
“什么意思?佩珩怎么了?”
这话中意思,不是在说有男子竟然和佩珩有了苟且之事,且如今,如今又抛弃了她?
只是这短短的时日里,到底是谁能做出这些?
是霍行远?不可能。
再说了,自打萧战庭回来,佩珩应是心忧父亲之病,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派人打听下有什么机会能见见,竟是根本寻不得机会!
如此一来,又有谁能在这段时日里接近佩珩,甚至做下苟且之事!
“怎么,皇上很是不信?”
萧战庭眯着眸子,盯着皇上,淡淡地这么问道。
“萧国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刘凝抿起唇,一字字地问道。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臣被逼到今日,家门又遭受此等不幸,也少不得和皇上道个明白,还请皇上做主!”
“萧国公,你我君臣之间,原本不必见外,有什么话,尽管讲来就是。”
刘凝见萧战庭脸色,并不像是说假,况且他原本就不是那说假之人,当下心头半信半疑,一想到佩珩可能出了什么事,胸口也是微微泛疼,就好像有人被人揪住一般。
“好,既然皇上这么说,那臣便一一道来。”
说着,萧战庭抬起手,抚了抚胸口处,勉强压抑下那处被撕裂一般的疼,哑声道:
“臣之前为保国家社稷,为保黎民百姓,远征边疆,臣两个儿子也随臣前往,父子三人,尽数赶赴沙场,为国效劳,皇上应是知道的。”
“是,朕自然知晓。”
“因臣父子三人离开燕京城,臣家中只有妇孺幼儿。也因为这个,竟然有那不肖之徒,趁虚而入,欺凌臣家中无男子,竟然敢诱我女儿,致使她做出有毁闺誉之事。”
刘凝听得这话,心中自然是有些羞惭,羞惭之后,越发疑惑。
心说,难不成他所说的这人,竟然是自己,只是自己除了那日和佩珩私底下说了些话,并无其他出格之事,难道说所谓“有毁闺誉”,便说得是这件事?
只是萧战庭便是知晓了这个,也未必该生这么大气?还是说,其实他所知的,另有他人?佩珩竟然除了自己,还有和其他男子往来?
他这么想着,不经意间一抬眸,却见萧战庭正用泛着红血丝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看。
当下微惊,皱眉:“萧国公,然后呢?”
萧战庭咬牙切齿:“这也就罢了,更可恨的是,那男子竟然仗着自己的身份,无耻地欺辱了她,致使她,致使她——”
“致使她如何?”
萧战庭因并不知晓确切,也不知道佩珩到底有没有身孕,必然不肯说实,便故意道:“皇上,这个您就不必问了,毕竟是小儿女的事,如今还是请皇上设法找出那厚颜寡齿负心之人,也好给我萧家一个说法,还我女儿一个公道!”
可是刘凝现在不想听什么说法,也不想还什么公道。
他只想知道,萧战庭到底在说谁,到底是不是他,以及佩珩到底怎么了?
“萧国公,还是请直言相告,那厚颜寡齿负心之人,到底是哪个?但凡萧国公说来,朕一定给萧家一个说法,也给萧姑娘一个公道!”
他拧眉盯着萧战庭:“那人,到底是谁?又做了什么事?”
“怎么,皇上不知道?”
“萧国公,你的意思是说,朕应该知道?”刘凝听着这话音,紧追着问道。
萧战庭却忽然笑了下,笑过后,冷道:“皇上,臣却要先问问,若是找到了那人,又该如何处置?”
“这……”刘凝略一沉吟,皱眉。
若真有了个人,竟然和佩珩有了苟且之事,那他此时恨不得将那个人挫骨扬灰碎尸万段才好。
可是真有除了他之外的那个人吗?
还是说,萧战庭所说的,根本就是自己?
如若不然,他断断没有带着伤病跑到自己御书房里来,忽然逼问自己这个的道理。
沉吟片刻,在萧战庭的盯视下,他还是道:“胆敢不遵礼法,引诱良家女子,又做出苟且之事,自然是合该重罚。”
“如何重罚?”萧战庭紧追不放。
“这个总是依具体情境,参照律法裁定,不过痛打几十大板,总该是有的。”刘凝心中存疑,不敢说死,只好含糊地这么道:“若……若那人确实和萧姑娘有私情……虽说该罚,不过若对方诚意求娶,就此成全,也未尝不可。”
“若那人已经让我女儿怀下骨肉呢?”
“这——”刘凝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听此言,顿时脸色巨变,一双眸子射向萧战庭:“此事当真?”
“臣不知确切。”萧战庭感觉到这位皇帝的急迫和恼怒,心里多少明白,他必然是不知道佩珩如今情形的,干脆故意怎么道。
“怎么会不知确切,可曾派御医过脉?她往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养在闺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
刘凝比起萧战庭来,却是更不淡定了:“萧国公,女儿闺誉,你是做父亲的,这种话可是开不得玩笑!”
第123章
萧战庭拧眉,审视着眼前这皇帝刘凝。
他自是知道,不管女儿怀下身子是真是假,但凡女儿和皇上有了牵扯,只怕女儿再寻嫁,总是艰难。
是以今日他面圣御书房,试探这九五之尊的皇帝,也是一时激愤,激愤之余,更是想看看这刘凝的意思,他到底是因了想拉拢自己而要让佩珩进宫,还是说,他对佩珩确实有心?
如今他盯着这刘凝,却见他已经没有了往日那副淡定从容神态,倒是看样子比自己还急?
至此,萧战庭心里总算稍稍平缓一些。
至少这刘凝看样子还是关心佩珩的,并不像单纯地为了图谋拉拢自己。
不过也只是稍稍平缓一些罢了,作为一个父亲,想到这个曾经和自己平辈的刘凝,竟然觊觎自己女儿,那就仿佛是有人偷了自己最心爱之物般,难受至极。
“皇上不必焦急,我女儿养在深闺,身边丫鬟仆妇成群,又是从不出二门外的,怎么会做出这等苟且之事。臣不过是说笑罢了。”
萧战庭却是淡淡地这么道。
刘凝被刚才萧战庭那话说的,已经是整颗心被吊到了高处,如今忽然又听他话锋一转,杀了个回马枪,不免更加疑惑不解。
他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是确有其事,还是故意试探自己?
到底他以为的那引诱佩珩之人,除了自己,可还有其他人?
刘凝微微拧眉,沉吟老半响,最后终于回过身去,坐在御前,轻咳一声。
“萧爱卿,这件事既然并不确定,可要朕派御医过去?”
“不必。”
“那……可要朕帮着捉拿那不肖之徒?”
“谢皇上,不必。”
萧战庭嘴上说得客气,可是那神态间,却是并没有半分恭敬之态。
刘凝心中暗自苦笑,他再次轻咳一声,眸光微微落在御案前,脑中却是不断地在琢磨着这件事。
萧战庭找上自己,且一脸的来找自己算账的模样,堂而皇之便是给自己女儿出气的父亲,这说明,他确实是认为自己坐了对不起佩珩之事。
可是他如今含糊其辞,却又带着挑衅,这说明对于自己和佩珩到底是什么进展,他并不知晓,所以只能跑到这里来试探自己,又用言辞逼着自己,要自己给佩珩一个交待。
这么一想,他倒是心中微松。
若自己分析得不错,萧战庭今日来的目的竟然是?
刘凝在绕了这么一圈后,才骤然想起,萧战庭开始的时候,说的是“请婚”。
“请婚”这个事儿,按照常理来说,是萧战庭看中了某个男子可为自家女婿,便请皇上过来赐个婚。
可是,后面他说的那些话,似是而非,听着不像自己,却又有些像自己,那最初的那个“请婚”未必不是他逼着自己,要让自己这当天子的好歹说句准话。
毕竟……他不可能主动说要把女儿送进宫来。
想明白这些,刘凝再抬头看那萧国公——自己朝思墓想女子的父亲,便少了几分帝王的威严,多了几分晚辈的恭谦。
平白矮了一辈。
虽说先论君臣,再说父子辈分,可是他如今该娶的还没娶到,那未来老泰山未必乐意肯让女儿进宫呢,他这个时候怎么也得小心着些。
于是他起身,带着恭敬问道:“萧爱卿,那你如今的意思是?”
“皇上的意思又是什么?”
萧战庭不答反问。
他今天来了,是抱定了绝对不会答应什么,但是总要从刘凝嘴里挖出来一二三。
“若是真有男子已经和萧姑娘有了私情,那合盖先重罚一番。”
刘凝试探着这么说着,却见萧战庭那紧皱的眉头微微放松了些,显然是对他的提议还算满意。
见此,刘凝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当下又继续道:“虽说合盖重罚,可是如若萧姑娘真得有心于他,便干脆成全了也未尝不可。那个男子想必是对萧姑娘一片痴心,以后定能好好待她。”
萧战庭听着这话,一时也是心中凄凉。
其实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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