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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杀出个侯夫人-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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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手给你做的,甜得很。”
  “我又不是你,哪里怕喝药苦。”
  萧战庭说着这个,还是就着她的手吃下去了。
  “确实好吃,是佩珩自己做的?”
  “是。她原本就跟着千云学过一些,只是来了燕京城后便不怎么做了,如今你病了,她恨不得代你受苦才好,偏生又不能,便给你熬药,再做些小吃食孝敬你。”
  说起这个,萧杏花也是服了自己这女儿:“她因日日熬药,时常向御医讨教药性,自己晚上也看了不少医书,如今对你吃的那些药,到底是什么药性,该如何熬,又是什么效用,真是如数家珍。”
  “也是难为她了,其实这次我毒发,和她并没什么大干系。”萧战庭听着这话,自然是欣慰,只是又有些心疼女儿罢了。
  “说起来,咱们也真是有福气,儿女都孝顺!不光是佩珩为你操心,我听说梦巧儿和千尧千云他们几个,正商量着寻访个什么专能解毒的神医,说是人家毒到病除的。我想着,别管能不能寻到,总归是他们一番孝心。”
  “什么解毒神医?可别上了什么当。”萧战庭倒是没当回事,若真有些本事的,多被招揽到宫内做了御医。虽说民间也颇有些能人异士,可那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未必轻易能寻到,能轻易见到的,大多都是骗子罢了。
  “咱也没什么好骗的,顶多是被骗些银子罢了,这也没什么要紧,或许就真找到个有本事的。再说了,我瞧着他们几个,跟着你在西北边疆走了一遭,一个个比起以前沉稳了许多,不是那么容易被骗的。”
  萧战庭听她这么说,也是笑了:“是,千尧憨厚,但是遇事能沉得住气,这是大将之才;千云性子细致,领兵打仗稳妥,让人放心,至于梦巧儿这孩子,有些鲁莽,大大咧咧的,但是冲劲足,手上功夫也了得,正是先锋之才。”
  这次西北征战,他也并没有特意想着让孩子们立什么战功,凡事都是把他们和其他寻常将领一视同仁。只是孩子们憋着一口气,怕被人小看了,在沙场上也是拼了命的,待到立下战功,底下人也都是心服口服。
  他看了,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暗自欣慰,儿女有出息,做爹的总是高兴,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是更好的了。
  “罢了,罢了,你这话头一起来,便是说行军布阵的,如今早不打仗了,还是莫要提了。只盼着他们寻来个——”
  萧杏花这边正说着,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急匆匆地奔来。
  她停下话,转首看过去,却是额头冒汗的梦巧儿,背着她的那把大刀,风风火火地进来。
  “爹,娘,这下子可算是有救了!”她上来就这么道。
  萧杏花无奈摇头:“这从哪儿冲过来的,看你满头大汗的,先坐下歇歇,吃块糕点。”
  梦巧儿却是根本不及听的,上前道:“娘,我不是和千尧千云他们两个,去寻一位隐士高人吗?听说那位高人医术了得,药到病除,天底下没有他治不了的病,也没有他解不了的毒!只是这人云游四方,轻易寻不到罢了。我和千尧千云他们几个,四处打探消息,如今总算是让我们知道了确切,原来这位高人,最近这些日子就在云夏山住着,咱们带爹赶紧过去,请他帮爹解毒吧!”
  她语速极快,这么噼里啪啦地说来,只听得萧杏花有些懵:“你们从哪来听说的这位高人,这位高人又真能解毒吗?”
  要知道萧战庭身体虚弱,而那什么云夏山,如果她记得没错,分明应该是在三百里之外。不知道对方底细,总不能贸然跋涉个三百里跑过去,万一到了那里发现根本是个骗子,那才是白折腾!
  “娘,这是我和千尧千云都仔细打听过的,再是错不得的。我们听说,这位高人姓夏,人称夏神医,平日带着妻子云游四方,救死扶伤,从不收一文钱诊金。据说他医术极为了得,甚至还曾救活过一位已经钉死在棺木中的死人。”
  “从不收一文钱诊金?”萧杏花听着倒不像是个骗子:“那他到处给人看病,只为了自己好心?”
  “也不是说白白给看,我听说,这位神医还会算命,他救过的病人,须得供上自己八字,若他看中了那八字,就要取对方头上一根发。”
  “罢了,又是神医又是算命,总觉得像江湖术士的把戏,不是什么正经来路。”萧战庭淡声道:“难为你们几个这么操心,不过还是要仔细,免得上了当。”
  梦巧儿见爹娘根本不信,难免有些焦急:“爹,娘,这个是真的,我们几个都是一路打听过去的。最后好不容易找到这位夏神医,如今千尧千云堵在那里,只盼着别让人家跑了,让我回来赶紧带着爹过去。”
  萧战庭闻言,略一沉吟,却是道:“今日天色已晚,你先回去歇歇,等明日我派人打听过了,再做决断。”
  梦巧儿听了,虽然心里着急,不过也只能作罢。
  到了第二日,萧战庭派人去查,不过半日功夫便得回信来,知道这位夏神医果然是医术十分了得,特别是一手针灸功夫,堪称神技。
  “只是这位性子古怪得很,往日里带着妻子云游四海,根本寻不见人的。”太医院的首席成大夫,这么道。
  他是见过这位夏大夫的。
  “如今国公爷这身上的毒,若是能得那位夏大夫过手,兴许真有妙法可以解毒。”
  萧杏花听了这个后,自然是有些心动,便劝萧战庭道:“如今宫中御医束手无策,就当我们是病急乱投医好了,怎么也该试一试。这一次我陪着你过去,若是不行,就当咱们出门散散心。”
  萧战庭点头:“也好。”
  于是禀报给皇上知晓,便开始打点行李,准备远行车马,前往云夏山。佩珩听说这个,便干脆也要前往:“爹爹往日所喝汤药,该用几分火,什么时候该下哪副药,又该是什么火候,我最清楚不过了,若是交待给底下嬷嬷丫鬟,终归不放心。”
  萧杏花想想也是,便干脆让佩珩同行,却让梦巧儿留在家里,陪着秀梅一起照料两个孩儿。
  “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合该有个娃了,知道你如今当娘也当不好,赶紧去和秀梅学一学怎么照料,也好为以后做准备。”
  不由分说地,把梦巧儿直接赶到秀梅那边去了。
  梦巧儿听了,自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她也明白,家里总不能只留秀梅一个人,当下只好过去陪着秀梅。
  萧杏花带着夫君,带了女儿,离开燕京城,前往云夏山。这个时节恰是秋日,一路上官道两旁都是金黄,偶尔有风吹过,便是悉悉索索的黄叶落在官道上。
  官道上自是没人打扫的,于是在那清脆的马铃声中,马蹄儿踩在松软的黄叶上,连带着这马车都比往日多了几分平稳。
  萧杏花和萧战庭在前头那辆马车,这马车分外宽敞,她扶着萧战庭半靠在软垫上,又打开马车帘子让他往外看。
  “你瞧,外面漫山遍野都是金黄,看着倒有点像咱槐继山。”
  萧战庭看着,眸中泛起笑意:“是有些像。”
  “不管那神医能不能治,咱们出来走走,透透气,总是好的。”
  “是。原本也没抱什么希望,便是不能,也没什么。”
  萧杏花听着这话,笑了笑,看着远处那些随着马车行进而也往前缓慢移动的山,却见那山犹如一幅水墨画般,晕染在遥远的天际。
  灰蒙蒙的群山,因了这浓浓的秋意,又涂抹上些许的黄,倒是平添了几分色彩。
  萧战庭话里虽然说并不在意,可是她知道,他还是希望身子能好起来,像过去一样,当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她也盼着,那位夏神医,能够治好萧战庭。
  
  因萧战庭身子不好,车马也不敢快行,如此行了约莫十日功夫,这才到了那云夏山下。
  萧千尧早得了消息,过来接应他们,反而留着千云在山中守着,别让人家神医跑了。
  “爹,娘,我听说最近找这位夏大夫看病的人颇多,只是他好像身子不适,不轻易给人看病了。”
  这消息也是最近才传出来的,萧千尧听了也是颇觉得这事儿难办。不过便是人家再不愿意给人看病,怎么也该去求一求,求下天来也得求。
  “千云这几日一直守在夏大夫家院子外,只是还没见到夏大夫。”
  “罢了,先安顿下来,等回头我陪着你们一起去瞧瞧。”
  其实萧杏花根本没觉得这是个什么难事,大夫不就是给人看病的吗?自家千里迢迢地来了,说点好话,再投其所好送点东西,他还能不给看病?
  可是等她上到了云夏山,来到了那位夏神医居所之外,她便知道,自己真是把这事儿想简单了。
  原来这夏神医在山里不过是住着几间寻常茅屋罢了,外面围着一圈篱笆,可是篱笆外,却是围了许多人。
  上去一问,这都是过来找夏神医求医的,也有的,甚至是四五百里地之外赶过来的。
  这……可就难办了。
  “可有什么法子?好歹也得见这位夏神医一面啊。”萧杏花低声问自己萧千云。
  萧千云守在这山中已经好几日了,他皱眉摇头:“娘,不好办,我这几日,只见过夏神医一面,人家却是根本不理会我。”
  其实是到了傍晚时分,人家夏神医的家仆便过来赶人,根本不让人守在这里,说是怕搅扰了夏夫人休息。
  众人都被赶走了,唯独萧千云留了个心眼,假意离开,其实从旁边抄小道重新绕回来,躲在这茅屋旁的草丛里。
  如此等了一晚上,才见夏神医出来,却是摆弄些花草。
  他连忙过去求见,谁知这夏神医根本不理会他的。他虽说如今也贵为武昌侯,可是一时也干不出刀架在人家脖子上逼着人家给自己爹看病的事。再者说了,爹还没到云夏山,他也不好贸然行动。
  萧杏花听这话,拧眉沉吟片刻:“那今夜我设法和你一起留在山里,无论如何,好歹见到这位夏神医,到时候再去求人家。”
  略一停顿,她又道:“那个夏家的家仆身上可有功夫?”
  “有,看上去还是个高手,要不然也不至于一群人都被他赶下山去。”
  萧千云琢磨着,怕是自己远远不是那家仆对手。
  萧杏花点头:“如此看来,这位夏神医身份不一般,并不是寻常乡野大夫。我等也不好太过强硬,免得开罪了他。到时候若他执意不肯,你我只好使出死缠烂打的功夫,怎么也得求他给你爹看看。”
  “娘,你说的是,不过夜里寒凉,我和哥哥守在这里即可。”
  “不,让我来吧。”
  萧杏花心里明白,若是两个儿子守在这里,年轻精壮的,反而不若自己这妇人家方便行事。到时候她一见着那夏神医,大不了便假装晕倒,看他堂堂一个大夫,还能弃之不理?
  只要他管了自己,便有了进一步说话的机会。


第125章 
  萧杏花既是打定了主意,见儿子不放心自己,便将自己想法说来。萧千云虽心疼母亲,不愿意她受罪,不过想想也是,自己上山守着,一则是未必能打得过那位夏家家仆,二则便是带着人马把人家围起来,也不好逼着人家给爹治病。
  这种事不能硬攻,哀兵之计确实更好。
  而这哀兵之计,由母亲来做才有效果。
  若是哀兵之计不成,到时候再豁出去,硬逼着他不救也得救。
  下了山后,萧杏花把这想法告诉了儿女,萧千尧和佩珩都是反对,佩珩提出干脆让自己上山行这哀兵之计。
  萧杏花直接否决:“你小姑娘家的,脸皮薄,许多事不好去做。万一被人家看透了,人家根本不理你,到时候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于是萧杏花就这么定了下来,又叮嘱儿女们不可告诉萧战庭。
  接下来几日,她白日陪着萧战庭,待到伺候着他早早睡了,便赶紧随着儿子上山去,摸到那位夏大夫的院子外等着。
  深山里不比外头,秋夜寒凉,萧杏花便是披了大髦,依然觉得腿脚寒凉,骨头缝里仿佛都荡着风。
  她知道是自己这些年操劳,着了不知道多少冷水,落下的病根。这几年日子舒坦好生养着,没见犯过,以为是好了,谁曾想才在山里守了几日,竟又开始疼了。
  而最让人无奈的是,这夏大夫竟像个神仙似的,日日躲在茅屋里,根本不见出来。
  这么守了两三日,她不免疑惑了:“该不会这夏大夫已经离开了吧?”
  “不可能,我和哥哥轮流守着山口,并不见他们出来。”
  “要不然……我干脆这就装作晕倒,然后喊个救命,他们或许能听到?”
  萧千云却是不舍得母亲受苦的:“娘,不行,你若晕倒在这里,我这边必是要躲起来。到时候万一夏神医也不见出来,岂不是白白辛苦你躺在那里,这山里夜露寒凉,万一得了病就不好了。”
  萧杏花想想也是,没奈何,既然已经决定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等。
  而接下来几日,那位夏神医的家仆,干脆连白日都不让人接近这云夏山了,见到人就往下赶,且言语极为刻薄嚣张。
  这下子倒是引来许多人不满,只说神医本该是悬壶济世救人的,应该有仁慈之心才对,如今怎么如此狠心,不帮人看病也就罢了,竟然要堂而皇之霸占整个云夏山,这分明是让大家都没有活路了。
  有那空等了几日却没见着神医的,气不过,一言不合,险些和那家仆打起来。
  那位家仆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都没怎么动手,就把找茬的给放倒在地上。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知道那位家仆功夫了得,也不敢硬上。大家私下窃窃自语,各自打着算盘,有的是干脆放弃离开了,也有的是说总要求一求,只是不知道会打什么主意了。
  萧杏花见此情景,便想着夜里再抄小道上山。再这么煎熬下去,她是受不住了,私心里都想干脆给自己肩膀上来一刀,然后爬着去敲这夏神医的门,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
  谁知道这一日回到家中,只等着要晚上萧战庭睡了再去山上,可是到了傍晚时分,她便觉得头晕目眩的,浑身无力。
  当下也是苦笑,想着怕不是得了风寒,病了?若是这样,倒是不用那自己给自己一刀的苦肉计。
  正想着,便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连鼻子里都有清亮的流涕了。
  萧战庭这几日因身子虚弱,每每都是早早睡下,第二日醒来,也见萧杏花在自己身旁躺着。只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仿佛这其中有什么古怪,倒好像萧杏花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如今见她打了几个喷嚏,不免皱眉:“先让随行的御医给你诊治下,怕是病了。”
  一时伸手将她拉过来,摸了摸额头:“摸着是有些烫。”
  萧杏花瞒着他事情,心里有愧,便故意笑道:“怕是昨日忘记关窗子,受了风吧,不曾想竟染了风寒。”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咱屋里窗户没关?”
  她听得这话,抬眼看过去,却总觉得萧战庭那眼眸中别有意味,倒仿佛看破了自己。
  顿时心里微慌,笑了笑,搪塞道:“那可能是我忘记了。”
  萧战庭见她如此,便也不再说了,只是命底下丫鬟去请御医。很快御医过来了,当着萧战庭的面给萧杏花过了脉。
  “夫人舌淡红舌苔薄白而润,脉浮紧,这是风寒湿邪外袭所致,需祛风散寒,下官这就下个方子。”
  “有劳王大人了。”
  当下大夫自是去开方,萧战庭伸手握住她的手,拧眉道:“想必是这一路过来,太过劳顿操心,这几日又见不到那位夏大夫,你心里急,这才落下病来。这段日子,实在是难为你了。”
  “不过是个风寒罢了,当得什么紧,再说我如今是能喝药的,几服药下去,也就好了。”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想着,如今自己病了,正好回头上山,去求见那位夏大夫。
  这次也不必非要等晚上,左右白日里山上也没其他人,只要自己设法上了山,即可依照自己计划行事。
  她心里这主意自是极好的,谁曾想,因她病了,萧战庭倒是看她看得紧,不但逼着她按时吃药用膳,而且夜晚睡时,定是会拉着她一起躺下睡。
  她若是推脱有事不睡,他也就干脆不睡。
  这么一来,她真是叫苦不迭。
  这么耽搁下去,几时能见到那位夏大夫啊!
  萧千尧二人也是焦急,两个人商量着,干脆跑去跪求那位夏大夫,请他下山,谁知道刚跪了半个时辰,人家那位家仆出来,直接把他们两个仍下山了,任凭他们怎么跪求都是没用的。
  萧千尧想起这个,自是咬牙切齿:“只恨我等技不如人,竟然连个家仆都打不过!”
  萧千云倒是安慰他:“依我瞧,这个夏大夫来历不凡,他家家仆也不是寻常人,你瞧他身高体健络腮胡子,一双眼睛像个鬼一样阴森森地盯着人,怕也是哪里来的奇人异事。你我也是沙场里历练出来的,寻常人等自然不放在眼里,只是这位,根本不是一般人,打不过也没什么。”
  萧千尧想想也是,叹道:“千云你说得对,只是如今,总要想个法子,让那夏大夫给咱爹看病。实在不行,咱干脆调派人马,直接围住这云夏山,逼他一逼?咱爹乃是堂堂萧国公,何等人物,又为大昭国立下汗马功劳,难不成就不值得这夏神医给咱爹看看病?”
  萧千云却是想得更周全:“这个家仆本就古怪,那位夏神医也行事古怪,对付这种江湖人,不能用寻常法子。若是真调派了人手上前,怕是他们一怒之下,反而犯了倔,来一个宁死不屈,到时候更没人给咱爹看病了。为今之计,我倒是有个法子,让佩珩上山去!”
  “佩珩?”
  萧千尧一听,倒是觉得这法子好:“是,佩珩个女孩儿家,到时候装病晕倒,想必他们也少了许多提防。”
  “你若同意,那咱就和佩珩去说说,只是这事必然得瞒着咱娘,要不然咱娘必然舍不得佩珩去受苦。”
  “那是自然。”
  这哥俩此时商量妥当了,便去找佩珩。佩珩这几日亲自为父母熬药,只恨不能以身代之,听了两位哥哥的这主意,自然是没有不同意的。
  于是当日,佩珩先伺候着爹娘喝药,又陪着他们说了一会子话,之后便借口累了,退出来后,匆忙跟着两位哥哥上山去了。
  也是赶得不巧,这一日恰是秋雨朦胧,山里阴凉暗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佩珩深一脚浅一脚地随着哥哥上山,真是好不狼狈。
  最后终于到了那夏家茅屋旁,一眼看过去,根本看不真切,只觉得隐约有几间茅屋立于这夜雨之中,分外孤冷凄凉。
  此时佩珩虽有两位哥哥护着扶着,可是也已经是两脚泥泞,鬓散发乱,两手冰冷到几乎没有知觉。
  “哥哥,这就是夏神医所住之处吗?”
  “是。”因怕还没准备好就被发现,萧千云也不敢点起火信子,只能凭着感觉看过去:“如今恰下着雨,不如我过去走动,待到那个家仆出来,必然要赶我,我设法挑衅他,引他随我离开。到时候你就可以去那院子中,看看能否设法见到那位神医。”
  “好,二哥,就依你们说的办,只是那家仆功夫了得,你可要小心。”
  “这是自然,大哥,我过去引开那位家仆,你留在这里,也好和佩珩有个照应。”
  “好,我自会躲在暗处看着,若是那神医有个不好,我也能出来救佩珩。”
  一时兄妹几个人都商量好了,萧千云自是出去,他行事稳妥细致,先是绕了一个圈子,假装从山下爬上来的,然后大咧咧地跑到了这篱笆墙外。
  果然,就见其中一间茅屋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披着蓑衣的人来,那人身形极高,长发披散。
  佩珩纵然是看不真切,但是也隐约能感到这个人浑身透着一股冷意,看着就让人有凛然之感。
  接下来便见萧千云跑到篱笆外,不知道对着喊了什么,那家仆忽然暴怒,就冲着萧千云过来。萧千云见势不妙,拔腿就跑,那位家仆见他跑了,本不待追,萧千云却故意回过身,大喊一句:“无能鼠辈,霸我云夏山!”
  家仆被激怒,在雨中迈腿追萧千云,萧千云见他中计,赶紧往山下跑去。
  待到这边家仆和萧千云都跑远了,萧千尧才道;“好了,可以依计行事了。”
  佩珩连忙褪下身上的蓑衣,爬起来往那篱笆院子走去。
  深秋之夜,又是下着雨,山风袭来,那冰冷的雨丝打在她脸上,让她瑟瑟发抖,没有了蓑衣的她,很快身上就要湿透了。
  不过她强忍着,迈过那篱笆墙,前往茅屋处。
  她是认准了这里一共有三间茅屋,想着中间那个按理应该是神医所住的茅屋。
  她本来要假装晕倒的,谁知道刚走了几步,脚底下湿滑,不知道怎么踩到一块青苔,顿时整个人摔趴在地上了。
  远处躲在林中的萧千尧见了自是心疼,下意识就要去扶住妹妹,可是他到底是记起今日的目的,也就强自忍下了。
  佩珩摔倒在那里后,背上已经全湿,又是沾着地上的青苔,整个人已经是狼狈不堪。更兼地上有些碎石,她猛然摔倒,有些便扎在身上,真是钻心般的疼。
  她想起自己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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