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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杀出个侯夫人-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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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珩摔倒在那里后,背上已经全湿,又是沾着地上的青苔,整个人已经是狼狈不堪。更兼地上有些碎石,她猛然摔倒,有些便扎在身上,真是钻心般的疼。
  她想起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便干脆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哀求道:“救命,救命。”
  如此哭了一会儿,终于听到一个颇为清冷的声音道:“谁在外面鼓噪?”
  那人听起来很是不耐烦。
  佩珩微怔,睁着泪眼看过去,却见那茅屋门丝毫不见打开,她只好继续哀求道:“小女子本是官宦人家出身,无奈家里遭遇变故,我被家中恶仆拐卖。今日趁着他去街上寻个人家,我自己挣脱了绳子逃出来,不曾想被他发现,慌不择路,竟逃到了山里。恳求大伯发发好心,好歹收留了我,使我免受山中豺狼祸害。”
  “我素来不爱多管闲事,你既被人拐卖了,那也是你的命,与我何干?”
  这……
  佩珩本以为,神医总该有个慈悲心肠,不曾想此人竟然能说出如此冷漠的话来。
  她擦擦泪眼,只好再接再厉,凄声哀求道:“大伯,你好歹救我一命吧,就当行善积德,来日定有好报,如若不然,我便要冻死饿死在这山里了!”
  “胡说八道!”那人忽然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行善积德便有好报吗?我不信!当年我夏九寒不也是为了行善积德,结果呢?我落得什么下场?今日你被拐,求我来救,那我的女儿呢,谁来救她?”
  佩珩听着这话,倒仿佛他也曾经有过一个被拐的女儿?
  她勉力爬起来,狼狈地坐在门前,在那风雨之中大声道:“这位夏伯伯,你既也有女儿下落不明,应当知道父女生离的痛,何不发发慈悲,好歹救我一救?”
  “住口!”
  那人仿佛瞬间被说中了什么心事,忽然就推开门来。
  此人一袭青袍,高挑颀长,细雨之中看不清楚脸,可是却能感到对方的高傲冷漠,以及居高临下的蔑视。
  “我医万人,却医不了我自己的妻,我能算千人命,却算不得我女儿的命。如今不要再哄我说什么行善积德,也不要骗我说什么发发慈悲,我没有慈悲给你。”
  “你走吧,滚下山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算计,你夜半时分跑到这深山里,必然是对我有所求,竟还来骗我,也真真是可笑!”
  萧佩珩见自己已经被看破了,当下也干脆不隐瞒了,仰起脸来,恨道:“我听哥哥们说,你曾四处悬壶济世,不收分文,只以为你是个慈悲为怀的世外高人,不曾想你竟如此愤世嫉俗!难道说因为你医不好自己的妻子,便可以见死不救?我和母亲哥哥费劲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你救救我的父亲,我父亲一生戎马,三次驱逐北狄军,护卫大昭百姓,匡扶社稷,不知道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你自以为自己隐居此处,悠然见南山,不问世事,便觉得外面许多事和自己无关!但是你可知道,若不是我父亲拼死征战沙场,或许北狄人早已经来到你这云夏山,践踏了你的茅屋,你的妻子说不得连性命都难保了!难道说,我父亲对你就没半分恩惠?我父亲的命,都不值得你一救吗?”
  天下着雨,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下,说着这些,她已经是气喘吁吁。
  而那夏神医,在她说完这番话后,却是蓦然呆在那里。
  她见他丝毫不曾再回话,不免有些诧异,想着难道自己说的话打动了他?
  谁知道接下来,这位夏神医却蹲了下来,抬手握住她的脸,仔细地打量。
  她不免心生惊怕,可是却见他仿佛只是看,并没有其他意思,便强自忍住。
  面对面,四目相对,她可以看到,夏神医年纪约莫五十出头,清朗矍铄,双眸澈亮,一缕黑须,倒不像是什么不正派的人,反而隐隐透着一股仙气。
  此时的这位夏神医,正用疑惑而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她。
  她闭上眼睛,忍。
  过了好久,她才听到那夏神医喃喃道:“极好,极好,很像,比我以前见过的所有姑娘都像……看来阿喆有救了……不过你也太年轻了……”
  萧佩珩听得心惊肉跳,想着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和谁像,谁又是阿喆,是他的夫人吗?
  躲在暗处的萧千尧,此时已经是险些就要蹦出来了。
  不过就在他迈开腿时,便隐隐听到这话,顿时止住了脚步,心下疑惑道,难道说他现在那么仔细地端详妹妹,是说妹妹和哪个人长得像吗?
  而就在这兄妹二人都大惑不解时,却见夏神医忽然道:“你父亲病了?”
  “是。我父亲中了北狄刺客的剧毒,如今是苦苦熬着,只盼着夏神医能救他性命。”
  “我可以帮你救他,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佩珩闻听狂喜,眼下别说是一个条件,就是一百个一万个条件她都肯答应。
  “神医请说,但凡我萧佩珩能做到的,必然全力以赴。”
  “我要你陪在我夫人身边,每天陪着她说话,逗她高兴。还要每天至少对着她喊一百声娘。”
  喊一百声娘?
  佩珩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定然是他女儿丢了,夫人为此病了,而他见了自己竟然和他女儿很像,所以他要自己假扮他女儿,逗他夫人开心。
  “这个可以,我定能做到。”
  夏九寒望着地上女子那恳切的样子,却见她双眸清澈,微微含泪。
  她真得和阿喆年轻时候很像。
  “进来吧,我会嘱咐你一些事,你要好生记得,万万不能再被她识破了。”
  
  这一日,萧杏花原本是打算哄着萧战庭睡下后,自己爬起来的,怎奈得了风寒的她,整个人晕沉沉的,被萧战庭搂着,窝在他胳膊窝里就此睡去,待到醒来,睁开眼一看,竟然是大天亮了。
  她微惊,就要赶紧爬起来。
  谁曾想萧战庭却也睁开眼,淡声问道:“这么急,做什么去?”
  她以为他睡着呢,不曾想竟然醒着,倒是吓了一跳,只好笑着道:“没什么,看着太天不早了,想出去看看药熬好了吗。”
  “熬药的事,不是有佩珩操心吗?”
  “也对……我这不是怕佩珩太累么,其实有她操心就好。”
  萧战庭默了片刻,却忽然道:“那个夏神医,这几日可寻到了?”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萧杏花摇头:“寻到了,只是人家根本不见外人,也突然不给人看病了,千尧兄弟两个正想办法。”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他既不看,我们就回去还让御医看就是,犯不着吊死在一棵树上。”
  萧杏花听着这话,总觉得他仿佛知道了什么,只好硬着头皮道:“既然来了,总该设法见见,若是能治,求得人家给治了,岂不是好。”
  一时招呼了声,便见几个丫鬟端着盆,捧着巾帕进来,伺候两个人洗漱。
  萧杏花也勉强爬起来,亲手帮萧战庭擦擦脸上脖子和手。又给他梳发。
  按理接下来该是佩珩带着人过来送药了,她都是一大早煎好了送过来的。
  谁曾想这日却不见佩珩,而是嬷嬷送过来的。
  “佩珩呢?”她不免奇怪。
  嬷嬷低着头,笑道:“姑娘今日有事,嘱咐老奴伺候国公爷和夫人用药。”
  萧杏花顿时觉得不对劲了,有什么事呢?
  她微微拧眉,忽然想到了什么,当即道:“去,把两位少爷叫来!”


第126章 
  萧千尧和萧千云两兄弟,很快就被叫到了父母身边。
  萧杏花冷笑一声:“说吧,你们两个兔崽子,瞒着爹娘做了什么事?你妹妹呢?”
  萧千尧和萧千云连忙噗通一声跪下:“爹,娘,是我们错了!”
  “到底怎么了,说吧。”
  萧千尧萧千云无法,只好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最后道:“我是亲眼看着妹妹被夏神医带进去,至于说了什么,倒是没听太清,只听他念叨着,说是妹妹很像,很像。”
  “像?像什么?”
  萧杏花听得无名火起:“你们怎么不把自己押到那里?妹妹既然被带进茅屋,你们总该盯着点,万一那个夏神医起了不轨之心呢?”
  萧战庭皱眉:“罢了,杏花,不必说了,让他们速速上山,把佩珩接过来。”
  “爹,可是我看着——”
  “你看着什么也不行,谁知道那夏神医人品如何,你们既然都怕他家家仆,又怎么能让你妹妹单独留在山上?速去!”
  萧千尧和萧千云相视一眼,只得暂且应着,说是马上就去上山救妹妹下来。
  可是待到出去后,萧千云却道:“昨夜我躲在他们茅屋外面半响,听着里面有说话声。依我看,那个夏神医虽然未必是什么仁慈君子,可是却对妹妹并没有不轨之心。”
  “虽这么说,只是终究不放心,你我先设法上山,看看能不能见佩珩一面,看她怎么说。若是我们见情势不对,自然是赶紧带她下山。”
  兄弟二人既然商量妥当,便又赶上山去,这一次还没走到茅屋,便见了那家仆,却见那家仆看到他们二人,自是厌极,怒道:“你这小子,昨日屡屡耍弄于我,怎么今日又来?”
  “这位大伯,昨日冒犯了你,实在是我不对,今日我们是来寻我们妹妹的。只要见着妹妹,自然就走了。”
  “你妹妹?”那家仆斜眼看他们:“我明白了,敢情你们二人昨夜上山来给我捣乱,就是为了让你妹妹跑进来装病迷惑我家主爷。”
  萧千尧二人被人一眼看穿,也就干脆承认了:“是,昨夜的确实是我妹妹,昨日冒犯也是情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如今因父母训斥,担忧妹妹,可否老伯告知,我妹妹如今可好?”
  那家仆审视他们半响,倒是有些信了,因他们多少和如今家里收留的那姑娘有些相似,看来还真是有血缘。
  鉴于家里收留的那位姑娘,自家主爷很是重视,他也就勉强发发慈悲,告诉他们几句。
  “你们也不必着急,我们主爷自然是好人,既然收留了你们妹妹,让她守在我们夫人身边,断断没有委屈她的道理。我知道你们是要上山来求主爷给你们家人看病,只要你妹妹哄得我家夫人高兴了,不说看一个病人,便是十个,又有什么当紧!”
  萧千尧萧千云听得这话,虽说心里是信了,可是没见到妹妹,终归是不好向父母交代,当下只好求道:“这位大伯,好歹让我们见妹妹一眼,要不然我等回去,怕是被父母打断了腿!”
  家仆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不过还是道:“我素来是个菩萨心肠,如今便不赶你们走了,你们且侯在这里,我们夫人今日会出来散散心,到时候你们自然能见到你们妹妹了。”
  萧千尧萧千云自是千恩万谢。
  一时那位家仆回去茅屋了,萧千云想起来,不免叹道:“此人也实在是古怪,明明平日凶神恶煞的模样,动辄能把前来求医的打倒在地,却能自称素来是个菩萨心肠。”
  萧千尧也觉得颇为古怪,不过也顾不得那些:“多想无益,你我还是留在这里等等看,若他没骗咱们,想必是能见到佩珩的。”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这位家仆姓夏,名银炭,依他早些年脾气,怕是早已经将这兄弟两个撕成碎片了,如今能好生好气说话,也实在是“菩萨心肠”了。
  兄弟二人苦等了老半响,等到几乎以为那家仆是诓骗他们的时候,终于见茅屋门开了,自己妹妹出来了!
  “快看,是佩珩。”萧千尧喜道。
  “嘘,小声些,免得被那妇人察觉。”
  原来此时佩珩从茅屋中走出,却是扶着一个老妇人的,那妇人看着约莫五十多岁,样貌慈爱安详,面上隐隐带着笑,正用怜爱的目光望着佩珩。
  “我都说了,我自己出来走动走动就好,不用你扶着,不是说你昨日摔倒了吗?还是在屋里歇着吧!”
  妇人的声音颇是温柔。
  萧千尧和萧千云对视一眼,两个人这个时候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至少看来佩珩在这里并没有受委屈,且那妇人待佩珩极好的。
  “娘,我不想歇着,就想陪着你。我和娘分离这么些年,每日朝思墓想,如今好不容易和娘见着了,我都恨不得一刻都不离开娘跟前,一直陪着你。”
  这话自然说得那夏夫人眉开眼笑:“可算寻着你了,三十多年了,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了!”
  萧千尧听着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
  “娘?”他小声问萧千云:“这是什么意思,佩珩怎么管别人叫娘?”
  “谁知道,我猜是哄着那妇人高兴?”
  谁知两个人正纳闷着,却见院子里,原本笑模笑样的夏夫人端详着佩珩,忽然那笑就收敛了。
  佩珩也发现了,本来夏夫人慈爱的眼神温柔得几乎能溢出水来,可是忽然间,她狐疑地望着自己。
  佩珩微惊,以为自己露出什么破绽,只好笑着道:“娘,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洙蘅,你和娘整整分离了三十一载,娘想着,便是见到你,你也应该是嫁为人妇了,如今怎么看着这么年轻?”
  佩珩心惊,其实那位夏大夫已经和她说了,要教她稍修饰自己以使自己看上去年老十几岁,可是还未曾来得及,这山里茅屋又没什么粉黛涂抹,她只好草草梳了一个土气的妇人发髻。
  可是任凭如此,也掩盖不住十七八岁女孩子的秀气,自然和三十多岁的妇人并不像。
  “阿喆,我昨晚和你说过的,洙蘅这些年被拐了后,养在深宅中,不怎么见外面阳光,未曾婚配,又被人悉心调理,这才使得她容貌看着年轻罢了。如今她确实已经三十几岁,这个做不得假的。我也派人细细查过了,她确实是咱们洙蘅。”
  夏夫人犹豫了下,看看自己夫君,又看看佩珩,那神态间颇有些小心翼翼。
  佩珩见此,倒是平生了许多不忍心。
  其实她甜言蜜语哄着这位夏夫人,就是要哄得她高兴,这样夏神医就会履行他的诺言,给自己父亲治病。
  只是甜言蜜语说了一些后,她自己也很是歉疚,觉得骗了这么好一位夫人,如今又见她想认却又胆怯的模样,更是心疼,便忙道:
  “娘,我的容貌是有些异于常人,可是我的的确确是你的女儿洙蘅,我甚至还记得当年我被拐前的事,当时你抱我在膝头,亲手给我抚琴听,这些我都记得,难道娘你不记得了?还是说因为女儿容貌异于常人,你便嫌弃我不认我了?”
  佩珩说着这话,眼里几乎滴下泪来。
  那夏夫人见了,顿时眼泪也跟着落下来,慌忙上前哄道:“洙蘅,你莫要难过,娘当然不会嫌弃你了。这些年来,娘朝思墓想,跟着你爹不知道走遍了多少地方,却寻不见你,你可知,娘心里有多难受?娘每日睁开眼,第一个便想着,不知道我的洙蘅如今在哪里,可曾吃饱穿暖;娘每日走在街上,但凡看到个女孩儿,便想着,我的洙蘅若还活着,倒是和这个女孩儿年纪相仿,不知道她是不是我的洙蘅,娘便跑过去跟着人家看……”
  说着这话,夏夫人已是泪如雨下:“整整三十年,我未曾睡过一个好觉,未曾吃过一顿安心饭。别人说我疯了,可我知道自己没疯,我只是不知道你在哪里!”
  佩珩听她这番话,心里竟也如刀割一般,原本便是假落泪,此时也真得哭起来。
  夏夫人慌忙道:“洙蘅,我的洙蘅,你不要哭,你哭得我心都碎了!我这些年,我怎么找不到你,我怎么找不到你,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说着这个,她忽然两眼发直,目视前方,呆呆地道:“不对,洙蘅呢,我要去找洙蘅,她在哪里……”
  旁边的夏大夫见此,连忙掏出一根银针来,迅捷地刺向了她脑上几处穴道。如此几下,手起针落后,夏夫人已经是倒在了那里。
  佩珩连忙帮着夏大夫一起将夏夫人抬进茅屋中,放到旁边的木床上。
  安置好后,夏大夫满脸不悦地扫过佩珩:“我早和你说过,不要招惹她,不要让她太过大喜大悲,无论是过喜,还是过悲,都对她的病情不利!”
  佩珩低头:“是,我知道了,以后定会注意的。”
  “你先出去吧。”
  佩珩闻言,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夏大夫:“可是,夏先生,那你什么时候能给我爹治病?”
  夏大夫闻言,更加不悦了:“我早说过,三十多年前我就发下誓愿,会看足八千八百八十个病人,如今我已经看了八千八百七十九个,只剩下最后一个了。这最后一个病人,我会为你父亲留着,可是什么时候看,也得看我心情。”
  佩珩如今已经约莫知道,他是要看病还愿,只可惜,八千八百八十个病人快看完了,他依然没能实现他许下的愿望,所以他越发愤世嫉俗,干脆最后一个病人都不想看了。
  这想法也实在是古怪,异于常人。
  或许是抱了太大的期望,生怕看完最后一个,到底一切成空,反而恨不得现在干脆留着最后一个,等着那渺茫的希望吧。
  只是佩珩知道,自己父亲可是等不得,堂堂国公爷,难道就侯在山下,等着这位夏大夫什么时候有了心情,才能给父亲看病?
  于是她沉吟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道:“夏大夫,凡事总是要试一试,你既然发下誓愿要看足八千八百八十个,那好歹应该尽早把最后一个看完了。或许等看完后,你的心愿便能实现了。再说了,我父亲是当朝萧国公,若是他病好了,感念您的恩情,自然会寻遍天下,帮着您去寻找女儿,或许……”
  她话刚说到这里,那夏大夫忽然大怒,指着她骂道:“我夏九寒早就想明白的事,哪里容得你个黄毛丫头置喙!况且你以为什么萧国公,我就看在眼里吗?你以为他就能帮我吗?我夏家找不到的人,便是命中注定找不到,难道区区一个国公爷竟能帮我?你竟如此自以为是,资质实在平平,根本不堪假扮我的女儿!”
  佩珩听得无言以对,不曾想,假扮他的女儿都是要资质的。
  不过她也不敢说什么:“夏大夫息怒,也是小女子一时嘴快,说错了话,这里给您赔不是了。”
  夏大夫冷哼一声:“你也不必多说,以后我说什么,你不许顶嘴!还有,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你那什么两个哥哥不是等着你吗,赶紧让他们离开!”
  佩珩听着自己两个哥哥来了,自然是喜出望外,当下也顾不得那夏大夫冷言冷语,赶紧告辞,出了茅屋,来到篱笆院外。
  萧千尧见佩珩自己出来,赶紧过去:“刚才这是怎么了,那位夫人怎么忽然便晕倒了?”
  “他们可曾欺负了你?我瞧着那夏大夫脸色并不好?”
  佩珩摇头:“那位夫人是丢了女儿,得了失心疯,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夏大夫要我假扮他家女儿,哄他夫人开心,谁知道刚才他家夫人忽然怀疑了我,又开始念叨起来,莫名就犯了病。”
  “至于刚才那位夏大夫,他倒是把我训斥了一通,不过也没什么,我瞧着,他也不是坏人,就是脾气差了些。”
  “训斥你一通?”
  “对,无非就是说我假扮他女儿假扮得不好罢了。”
  “那他有说什么时候给咱爹看病吗?”
  “没,说是看心情,但是倒答应了的,说最后一个名额留给咱爹了。”
  “名额?这是什么意思?”
  佩珩便把那什么看足八千八百八十个的许愿说给两个哥哥听:“他虽然脾气很是古怪,不过我瞧着,倒不是什么坏人,也是言而有信的,等我这几日好生哄着他家夫人,再劝说下,设法让他给咱爹看病就是了。”
  “佩珩,咱爹咱娘已经知道你上山来夏大夫这边的事,可把我们骂了一通,他们不放心你,说让你下山。”
  “这个自然是不行,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既然答应了夏大夫假扮他家女儿,总该有始有终,好歹等他给咱爹看了病,我再说离开。如今哥哥你们也不必着急,先下山去,把这边的事都好好给咱娘说说,这是千万瞒住夏大夫发脾气的事就行了。”
  萧千尧萧千云兄弟俩对视一眼,想想也只能如此了:“佩珩,也是哥哥无能,倒是让你受委屈了。”
  真恨不得那夏大夫丢的是儿子,也好让他们来假扮儿子,强似让妹妹来这里受气。
  “也没什么好委屈的,左右他发脾气,我不当回事就行了。我瞧着啊,不但他家夫人得了失心疯,这位夏大夫也是医者不自医,怕是早也脑袋不太正常。我和个脑袋不太正常的,有什么好计较的。”
  一时兄弟二人又嘱咐了妹妹一番,商量着一个人下山去禀报父母这边的情形,另一个则是潜在山中,万一佩珩有个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下山的是萧千尧,他把佩珩所说一一告诉了萧杏花萧战庭。
  萧杏花简直无言以对:“她竟然去把别人叫做娘!”
  萧战庭皱眉:“派几个侍卫上山,速去潜在山中,若有万一,掷石为号,接应佩珩。另外,安排软轿,抬我上山,我去亲自见一见这位夏大夫。”
  他断然没有让女儿受委屈换取活命机会的道理,是以他要亲自上山,若那夏大夫肯给自己治毒也就罢了,若依然不肯,他就把自己女儿接回来。
  
  却说因夏夫人睡去了,夏大夫便把佩珩叫到茅屋后面。佩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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