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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杀出个侯夫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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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一番寒暄,之后便进入正题,柴大管家开始说起侯府中诸般事宜,并递上了府中上下人等的花名册,家中各处钥匙,另有身契地契还有账册各样铺子银票等。
萧杏花接过来约莫一看,只见好大一摞,名目繁多,她不过略识几个字罢了,当下其他的一概不看,只翻着那银票,随意数了几十张,心里暗暗一算,已经是心花怒放。
敢情这死鬼男人有钱的很呢,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些银子,花八辈子也花不完啊!
一时又去瞧那地契,正自迷茫,旁边的柴大管家道:
“本朝之侯爵,多为只封号而无封地者,咱们侯爷,那是先帝封侯拜将,赐下良田千倾,享食禄万户。”
说着开始给萧杏花讲,这是哪里哪里的地儿,出产什么什么,这是哪个哪个山,山上盛产什么。
萧杏花听得两眼放光,仿佛看到了漫山遍野的金子!
她不敢置信地盯着这些地契银票,想着这辈子是彻底不用愁了,再也不用愁了!自己那没志气的儿子,还满心想着来燕京城开个大生药铺子,我呸,太小家子气了,他爹手底下铺子有几十个呢,随便拿出一个来就甩他那白湾子县的生药铺子十条街!
她欢喜得合不拢嘴,喜到极致,几乎都要落下泪了,不敢置信地问道:“这些以后都是我的吗?”
旁边的萧战庭坐在交背椅上,原本是微微放开双腿,神情漠然。
此时听到这话,那略抿起的唇角,不觉抽动了下。
柴大管家上前,笑呵呵地道:“夫人是要掌管府中一切事宜的,这些银票,地契,还有各样账册,自然都是夫人说了算。”
萧杏花捧着那些银票,真是美滋滋得恨不得大笑三声。
柴大管家并一旁伺候的丫鬟,虽觉得这夫人实在有趣,可是哪个敢露出半点异样,只能拼命低着头憋住。
萧杏花兀自欢喜半响,转眼恰好看到了旁边的萧战庭。
此时此刻她才想起,自己这银票地契卖身契还有各样铺子,这都是萧战庭的啊,是他给予自己的!
眼中有了银票地契的萧杏花,再看萧战庭,可是和以前大有不同了。
以前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是个丧天良挨千刀的老淫贼,现在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位侯爷仪表堂堂人中龙凤,浑身都泛着金光!
她笑望着萧战庭,粉面含春,眉眼带笑,犹如一缕轻风般移到了萧战庭身边,柔声唤道:“铁蛋哥哥……”
她不像最开始直呼他叫铁蛋,不像后来生分地叫他侯爷,更不像这几日直接叫他战庭了。
她竟然叫他铁蛋哥哥了。
这一声铁蛋哥哥,可谓是娇滴滴软绵绵,只听得人酥麻了骨子。
萧战庭铁硬着脸庞,金刀大马地坐在交背椅上,漠然地看着窗外,仿佛根本不曾听到萧杏花的低唤。
萧杏花咬了咬唇,便对旁边使了个眼色,柴大管家见此,连忙带着一众丫鬟全都退下去了。
现在的萧杏花看着这眉眼冷清的铁面郎君,只觉得别说叫一声铁蛋哥哥,就是再受一遭十几年前那炕头上的罪,都是值得的啊!
当下她浅咬唇儿,微垂星眸,怯生生地凑过去,小小声地道:“你怎么对我冷着个脸啊?铁蛋哥哥……”
虽说多年过去,可是她依然记得当年她哄他求他时的伎俩。他这个人其实是吃软不吃硬,若想劝得动他,须得娇声嫩语,碍着身子贴过去,拉着他的胳膊撒娇卖痴。
菱花窗棂是半开着的,透过上面的烟笼纱窗,萧战庭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园子,假山真水,翠松绿柏,红杏绿桃,争奇斗艳,更有杨柳垂岸,一时清风吹拂那柳枝儿,不知道谁家燕子轻盈地在水面上掠过一层波澜。
他当时选这福云居,就是看中了这一片景,恍惚中仿佛隗继山下的那湖那山那树,也会让他忆起那个站在杏树下风娇水媚的女孩儿。
如今耳边这一声铁蛋哥哥,竟仿佛回到了大转子村。
那个时候小姑娘嫌疼,总是不愿意让他近身,他若要强,她就会使出这一招。他喜欢看她冲自己撒娇卖乖,也喜欢看她在自己怀里软成面条儿。
他绷紧了唇,喉咙那里仿佛火烧,胸膛处有什么几乎要满溢而出,炙热难耐。
旁边的萧杏花见自己唤了两声,都不能得他一个回音,几乎就要甩袖子走人。
不过瞟一眼桌上那么一堆银票地契的,她告诉自己,必须忍,不能不忍。
万一他一气之下不肯给自己了呢?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于是她越发放软了语调,那撒娇的语气,仿佛山中乳雀之声,她还干脆不知廉耻地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伸出胳膊来揽住他的脖子。
“铁蛋哥哥,我现在总算知道,以后咱们后半辈子都是享不尽的福!”
一脸刚毅的男人总算从远处收回了目光,缓慢地落在了她脸上。
她双眸清亮,闪烁着期待的火星。
他抿紧的唇终于忍不住轻轻弯起一点弧度,就是这点弧度,让原本太过粗犷刚毅的面庞变得柔和起来。
萧战庭火热的眸子凝视着自己的妻子,哑声道:“知道就好。”
她见他如此,知道这事更是十拿九稳了,便乐颠颠地坐在他腿上,抱着他的胳膊晃:“铁蛋哥哥,你的银子都是我的,对不对?”
他盯着她抱紧自己胳膊的手,低声道:“嗯。都是。”
这句话听得人心花怒放,萧杏花直接扑到了萧战庭怀里。两个胳膊紧紧环住他刚劲有力的腰,将脸贴在他火热滚烫的胸膛上。
“铁蛋哥哥真好。”
萧战庭抬起有力的手,轻轻按在她柔软的腰肢上,迫使她更贴紧自己一些。
她几乎是半趴在他胸膛上了,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也能听到他规律而有力的心跳。
她太过满足了,满足得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闭上眼儿道:
“好哥哥,当年你离开,我望眼欲穿,盼着你早些回来呢。”
上方那个人,良久后,才道:
“是吗,我以为你盼着我…不要回来了。”
第19章
她听他说得不像样,偷偷看过去,却并看不懂他的神色,当下只好轻轻晃动着他的胳膊,试探着道:
“怎么会呢!铁蛋哥哥回来了,杏花才不用去山里打柴辛苦,才有花不完的金山银山,才有一辈子吃不败的炖肘子,才会有成群的奴仆使唤!”
“你还记得这些话?”上面的男人哑声问道。
“嗯,当然记得。”
当她理所当然地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这才想起来,他竟确实是说过这些话的。
一时也不由得怔住。
是了,当时他要走,她抱着尚在襁褓中的牛蛋低声哭,他坐在炕头搂紧她,对她说,想一辈子留在隗继山下守着她,可是他不能,他要出去,见识下外面的世界,要去闯荡出一番事业来,待到他回来,她就再也不用上山下水辛苦操劳,她就会有花不完的金山银山,才会有一辈子吃不败的炖肘子,还会有成群的奴仆使唤!
他说他要她过上戏文里那些富贵人儿过着的日子,过上她原本就该过着的日子。
这些话,都是许多年前的了,随着他阵亡的消息传来,便已经失去了颜色,之后又湮没在逃难路上那滚滚的尘土中。
此时的她,靠在他怀里,望着桌子上那一叠子一叠子的银票和地契,喃喃地道:“这些都有了呢……”
她过上了梦里才会有的日子。
萧战庭抬起手来,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用自己的大拇指揉过她因为操劳而粗糙不堪的手。
萧杏花并不想让他摸自己的手,想抽回来,可是他的指尖扣住她的手,她根本抽不回来。
“别摸了,这可不是当初了。”
当初,当初是怎么样呢?当初萧杏花虽然也是操劳家务,可是仗着年轻,也仗着萧铁蛋对她还算体贴疼宠,她有一双犹如削葱般的手,村里老人说她这是富贵手,仿若无骨地软。
他却握着那手,放到了唇边,粗糙的手便似有若无地划过他刚毅的唇。
“以后我的杏花自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再寻些滋养的膏油擦用,还会像以前那样的。”
萧杏花听了这话,自是感慨不已,想着过去这些年,竟犹如一场梦,一场艰难挣扎的梦,此时梦忽然醒了,她依然靠在那个男人怀里,听着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呵护。
低头望着被他握在的手,她忽然想和他说说心里的话,说说这些年关于儿女的,说说以后的日子。
仰起脸,看到他灼热沉静的眸子正定定地望着自己,一如许多年前的某个夜晚,那个山里少年望着自己的目光,忽然间她脸上便开始发烫。
涌到了喉头的那些话,便噎住了,说也说不出。
“怎么,舌头被猫咬了?”他低声问她。
“铁蛋哥哥,这些年,你在外面,也受了不少苦吧?”她低下头,胡乱问道。
“我倒没什么,不过是打仗。打仗,你也知道,我没什么其他本事,只能跟着别人打仗。很多人都死了,我是幸运活下来的那一个,慢慢就爬到了今天的位置。”
“打仗……”萧杏花知道的,一将功成万骨枯,他能走到今天的地步,不知道是踏着多少人的尸骨。他这些年,也不容易呢。
“杏花儿,我挣得偌大家产,足以保你我和儿女后半生富贵无忧,以后……”
萧战庭搂着她,温声说着,夫妻二人都觉得分外温暖。谁知道这话刚说到一半,外面铭安过来求见,却是说有要事要禀报。
他出去,问了那铭安几句,便走回来对萧杏花道:
“刚回来,外面事多,你先听柴大管家给你讲讲府里的事,我晚间回来。”
萧杏花仰起脸看萧战庭,却清晰地捕捉到他眸子翻滚着的依恋,不舍,还有疼宠。
这种眼神太过遥远,以至于有些陌生,她咬唇,轻轻点了下头:“嗯,你先去吧。”
待萧战庭走了,她呆看着他的背影好半响,不免叹息不已:“他其实终究是个重情义的,并没有放下当日的夫妻情义,也记得他当初许给我的话儿!如今他发达了,我可算是苦尽甘来,熬到头了。”
她走到桌前,再次将那些银票好生一番摩挲,越看越爱不释手,脑中又不断回想着萧战庭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自是十分受用。
一时不免唇边泛起笑来,心里也快活不已:“这么多银子,怎么花都花不完呢,这辈子算是不用愁了!”
正看着呢,柴大管家又来了,却是笑呵呵地禀报道:“侯爷初回京城,难免有些杂务要处理,夫人若是觉得无趣,倒是可以去库房随意看看。”
“库房?”
“是,夫人手边那些钥匙,就有库房的钥匙。库房中是侯爷这些年的收藏,也有是天子赏赐之物,老爷说了,夫人初来乍到,总是需要些首饰给自己和少奶奶姑娘,让您自己搬一些过来用。”
“好,过去看看!”萧杏花一听就来了兴致,什么天子赏赐,什么多年收藏,那必然都是宝贝吧?
“是,夫人!”
萧杏花跟随着柴大管家,刚走出这福运居,恰好见千尧所住的青竹苑就在眼前。她想着也该让孩子们跟着去看看,看看现在他们将要过怎们样的日子,是以便干脆进去青竹苑。
谁知道到了后院,却见周围丫鬟一个个噤声不语,小厮们也躲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她不由纳闷:“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呢?”
小丫鬟听了,支支吾吾,却是不言语。
她越发觉得不对劲了,不免在心里嘀咕,这是怎么了,才来到这侯府,莫不是住不惯,还是两口子闹别扭了?
想着间,她信步走到了正房前,谁知道刚要迈上台阶,就听到里面传来呜呜咽咽的低泣声,哐当哐当震天动地的响动,以及些许低吼。
她一愣,顿时回想起来,不由得脸红心跳!
这两个没廉耻的孩儿啊,这才住到大宅子来,青天白日的,就开始搞事儿!
正暗骂着,又听得里面梦巧儿用快哭的声音低叫道:“轻些,轻些……”
她唬得赶紧调转了头,迈着快速匆忙出来了,等出了青竹苑,还想骂那两个急巴巴臭孩子一通,可是转念一想,梦巧儿入门一年多了,至今肚子还没动静,随便他们折腾去吧,只盼着肚子快点大起来!
正想着,一抬头间,却见柴大管家正笑呵呵地等那里呢。
“夫人,还要去二少奶奶和姑娘那边看看吗?”
“罢了。”经此一事,她心里还是乱跳着呢,不去受这种刺激了。既然两个儿媳妇不去,她也就不想叫上女儿,倒显得厚此薄彼。
她只能孤身一人跟着柴大管家去了库房,刚一进去就被金灿灿亮闪闪的光芒闪花了眼,再定睛看时,只见有红的有白色的有黄色的,各样物事,都是这辈子见都没见过的,她看得赞叹连连,忙跑过去,一会儿摸摸整个,一会儿摸摸那个。
柴大管家则从旁一一介绍,说起这是当年先帝赐的一人多高珊瑚树,这是北海侯送的三百粒深海白珍珠,这是整块蓝田玉挖出来的四面屏风。
萧杏花此时看得眼花缭乱,哪里还顾得上哪个是哪个,东摸摸西看看的,最后挑了一对老玉雕花瓶放在窗子前插花用,又取了一个宝箱,胡乱抓了一堆金灿灿光闪闪的头面进去,命送到她房中。
却说萧千尧和梦巧儿,原来他们也是进了侯府,又住上大宅院,心里喜欢,梦巧儿搂着萧千尧,几乎是喜极而泣。萧千尧想着自己娘子家境殷实却坚决下嫁自己,自从嫁过来后,孝敬婆婆和睦妯娌,对小姑也是倍加疼爱,十分感动,一时难免说些贴心话儿,诸如从此后享福之类。
说着间,夫妻二人情热,竟不由自主倒在床上,地动床摇一番。
待到萧千尧低吼着降了暴雨,梦巧儿被那热烫浇得几乎昏厥过去,后来两个人勉强起身,命丫鬟送来洗澡水各自洗了身子。
闲话问起来时,两个人才知道萧杏花曾经来过。
这下子萧千尧脸都红了,梦巧儿羞得直跺脚:“娘定是知晓了,这才匆忙转身离去,丢死人了,丢死人了,都怪你,怎生就把持不住,大白天的!”
萧千尧默了半响,才蹦出一句:“左右不是外人,是咱娘……”
梦巧儿简直是想哭了,恨恨地捶打着他胸膛,柳眉倒竖:“你啊,也幸亏婆婆素来仁慈大度,并不是那小性儿人,要不然我们婆媳之间,说不得就因为你这蠢如猪的男子,闹个不痛快!”
萧千尧不依,凝着自己娘子雨后海棠般娇艳的神态,反问道:“为什么我蠢如猪?”
梦巧儿咬牙叹息:“前些日子,我把娘赶出去逼到了爹的房里,当时怎么着来?两个人一夜过去根本没动静啊!自从那日后,他们两个不但不再同房,而且根本是相敬如宾,彼此冷得很。之后又因为佩珩的事儿,两个人仿佛还闹了一场,娘回来后,眼哭得都成桃子了。”
既然娘那边还饿着呢,总不能当着娘的面这么嚣张,这不是白白让娘心里不舒坦吗?!
萧千尧到底是男人家,不曾想到这一出,当下也是皱眉:“那如今该怎么办?”
这一路过来,他跟着萧战庭白日骑马,晚间练武,又时常听父亲讲起南征北战之事,以及朝廷旧事,多少也有些长进,自感眼界开阔许多。可是这男女之事,特别是父母的房事,他就犯愁了。
“我哪知道,我能推得动咱娘,可是却不能推着咱爹啊!我想着啊,如今咱们已经安家落户在这里,爹和娘又都住在福运居,我们没事过去多打探下,看看想个办法撮合他们。”
“好,你说的极是。”
当下梦巧儿注意已定,于是自己穿戴整齐,仿若无事般来到了福运居,却见弟妹秀梅和小姑子佩珩都已经围在这里了。
萧杏花见大儿媳妇过来,便招手示意道:“你可算来了,快做些,这里有好东西要给你。”
梦巧儿凑过去一看,眼睛都差点被晃到,却见桌子上摆着一个宝盒子,宝盒子里金灿灿的都是各样首饰。
有那累丝双鸾点翠步摇,也有镂丝碧玺点翠花簪,更有翠梅梅花钿儿,以及镶嵌了大珠子的箍儿,还有其他许多首饰,便是她那自诩有些嫁妆的后娘压箱子底的好货都比不上这个呢!
萧杏花随意一推,笑着道:“你赶紧也挑几件吧,挑了凑合着先用,等过几日,我再使银子找个靠谱的银楼,给咱们打几件样式新鲜可心意的。”
这还是凑合着用??
梦巧儿连连咋舌:“娘,这是发大财了。”
萧杏花见她这样,摇头笑叹:“你如今也是侯门儿媳妇了,随便用几个钗子,算什么,少大惊小怪了。”
梦巧儿见此越发感叹,深深觉得自己掉进了富贵窝里,想当初她爹因为她执意嫁给狗蛋儿,还痛打她一顿,扬言不认她这个亲女儿,现在看他把肠子悔青吧!
当下她随意挑了几件,一个是金缕丝钗,一个是碧玉镯子,还有一个则是雕花金簪儿。
萧杏花看她才挑了这么几样,便又给她拿了个金满冠儿,两枝金花儿,一个玉簪儿并两块上等好玉。
“那个玉簪儿你给千尧用,便是平日里会戴帽,可是偶尔露出簪儿来,也该是个好的。还有那两块玉,你和千尧各一块,打个络子配腰上。”
第20章
梦巧儿原本觉得太多,不过看看秀梅和佩珩面前也都不少,当下也就收了。
萧杏花又把之前的银票和地契都拿出来,两个儿媳妇一个女儿各分了一张:“这些东西,如今自然是由我保管,以后我年纪大了,就分给你们。”
梦巧儿佩珩她们手里拿着那银票,挤在一起认了半响,才知道这是个三百两的银票,不由得唬一跳:“这,这可怎么使得!”
“怎么就不使得,这三百两给你们三个人各自拿回去做压箱子底的银子,以后每个月还有月例钱呢,我都定好了,你们三个各十两,千尧千云以后怕是要在外面应酬,一个人二十两。”
萧杏花看过了,那么多金银,便是花十辈子都花不完。孩子们这些年也不容易,穷苦惯了,也该是享享他们爹的福的时候了。
再说了,她也看透了,这侯门富贵之气,其实都是拿银子养出来的,不给银子孩子们还不是一脸穷酸!
“不但每个月发银子,以后四季衣料,每年的钗黛胭脂,这些统一都公家买,你们想要什么,想吃什么,尽管给管家说,再没有吃不到要不到的!”
这下子两个儿媳一个女儿全都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原来有个侯爷爹这么好啊!”佩珩都想抹眼泪了,她现在觉得她爹训她那么一句,根本算不得什么,这么有钱的爹,怎么训她都是应该的!
“可不是么,我和秀梅真是上辈子积福,嫁到这样的人家,有个亲娘似的婆婆,还凭空掉下个侯爷爹来!”
梦巧儿和秀梅恨不得把心都捧出来。
萧杏花见此,不免笑道:“其实当侯门千金,侯门儿媳妇,虽然看上去舒坦,可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娘,这意思是说我们也得去干活吗?”秀梅不解地问,她觉得当人媳妇就得干活,孝敬公婆里里外外伺候,所以一听这话就觉得这是要继续干活了。
“娘,要我们做什么,你尽快说吧!”梦巧儿性情豪爽,人也聪明,看出这侯门儿媳妇干的活自然和外面普通人家媳妇不同。
萧杏花点了点头,这才把之前萧战庭提过的事儿都一一说给她们。
“先不提佩珩,只说梦巧儿和秀梅吧,当初千尧和千云还是街市上的穷小子,你们嫁给他们,所做的无非是洗衣做饭和针指活儿,可是如今,你们当了侯门少奶奶了,却不能像以前一样了。因为你们的夫君以后那可能是要继承侯爷衣钵,怎么也得当个将军的人,所以你们不能给他们丢脸,必须有将军夫人的气度修养。”
萧杏花其实也不是太懂,不过当人婆婆的嘛,这个时候不懂也得装懂,先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一通再说。
“娘说得对。”梦巧儿和秀梅面面相觑。
她们多少意识到了,既然公爹可以纳妾找通房,那她们的夫君将来也是有可能的。现在夫君是侯门嫡子,以后必然飞黄腾达,那她们不就是糟糠之妻了吗?
糟糠之妻要想不被嫌弃,须得先让自己不糟糠。
萧杏花满意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过是要请几个宫里的老嬷嬷过来,教你们练练仪态学学礼仪,另外还请了私塾先生,要教你们读书识字。”
“娘,就这点子事儿啊?那好办,我们跟着学就是了!”
梦巧儿出身屠户之家,又是个女孩儿,哪里学会识字,如今嫁到婆家来,不曾想倒是有机会识字了,自然是高兴。
而秀梅却是和梦巧儿不同,她爹是个秀才,只不过多年应试不中,混得潦倒落魄而已。秀梅家里虽然也穷,却能识字。
她点了点头道:“娘,我虽认识些字,可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现在能跟着学学,总是好的。”
一家人讨论完了这事,待要散开时,梦巧儿对着婆婆使眼色,萧杏花自然看出大儿媳妇有话要说,便示意说累了,让大家伙先回去,她要好好歇息。
梦巧儿走出去后,片刻后拐了个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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