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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师爷-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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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十天后,郡守大人说,此事已引起朝廷重视,若是我们在以后的两个月内没有追回官银,朝廷就会来人调查,治我们县令老爷的罪……各位县老爷没办法,就在张县丞的带领下不断像无头苍蝇般在山中搜查。
  幸而丁点儿镇张县丞不肯放弃,又过了不到一个月,张县丞再次带人入山,将一百多个贼匪尽数抓回,更是追回了众多财宝、全部失踪官银。至于……一起失踪的官差……尚没找到他们的尸首。
  因为郡守大人屡次施压……再加上朝廷给的期限,我家老爷等大人只得……违规停止找出官差们的遗体,将结案案宗禀告给了郡守大人,听说……赵郡守……不知为何赵郡守也没在意这些,就直接将案宗送到了峻岭州知州手中,算算日子现在兴许还在送往朝廷刑部的途中呢!”
  听着许仵作的话语,冷文宇脑海中随之闪出零散的不连贯的画面,这些情景碎片像是拼图一般,按照许仵作的叙述粘黏起来,只是仍保留着明显的拼接痕迹、空余缺处。
  冷文宇慢慢眯起了眼睛,眼瞳中有冷芒闪烁:明城府官银、官兵……失踪?
  “我说许仵作?不就是被贼匪给抢了吗?!还左一句失踪右一句失踪,弄得古古怪怪的。”王青秀终于忍不住打断出声道,他都快被“失踪”这个词儿给绕晕了。
  冷文宇已戴好了一只手套,垂眼瞧着手的眼尾一扫许仵作,五指活动了下让手套更为服帖,“冷某也很好奇,为何说是失踪,而非被劫?”


第35章 案一:山中匪(七)
  寒气迎面兜来,许仵作整个人一凛,连忙倒豆子一样的说:“之所以说失踪是因为每每事发后,那些过路人就真的像失踪了,无声无息的,直到家人寻找才得到消息。
  我们每次沿途细细找寻,也没有发现劫时应该留下的蛛丝马迹……还有那些失去消息的过路人尸首,所以我们才说是失踪……”
  他余光瞧见身旁的尸坑,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其实……也没什么稀奇,这些山贼三年来一直行踪诡秘。就说山贼把处理尸体的坑放在远离大山的此处,冷师爷您就能看出他们是多么的不安常理出牌。”
  王青秀眼睛“唰”地瓦亮,呼撸一把胡子,兴致勃勃的对冷文宇说:“冷先生!对上了了都对上了!”
  见冷文宇等其他人不解的看来来,王青秀详细的解释说:“前个晚上我们冷先生一眼就看出岔路口是山贼抛弃多时的陷阱,只是没想明白被挪动的路碑,左侧路面上近期同批人往返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大伙现在知道这里铁定是山贼处理尸体的地方,前阵子还正好抢劫了官银杀了二十个官兵,那么右路面上的痕迹铁定是山贼再次抛尸时候留下的呗!”
  许仵作和衙役们瞅着眼前的尸坑,心道:是个人现在都会想到一样的结论吧?呵呵。
  所以一个个“伪”笑着附和说“对呀对呀!肯定是这个样子,没错!王捕投真乃破案高手!”
  冷文宇眼瞧着自鸣得意的王青秀,忍不住打击道:“那么王捕头可能为冷某解释一下,山贼既然是想让人不来到右侧路面,进而发现尸坑。那么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把路碑搬回面朝左侧?还要做事留个尾巴?再者是出于什么缘由,要让他们在大雨天里忙活?”
  王青秀还沉浸在推测出真。相的喜悦中,摸着下巴以己度人的说:“可能是……对了!冷先生不是说是大雨天吗?可能是被吩咐干这事儿的山贼下属被浇着难受就没听话的继续呗。也有可能慌忙抛尸之后慌乱之下想要挪回左面……没挪到位。”
  众人露出赞同之色:顺着王青秀的猜测想想也觉得很有道理呢。
  王青秀见此,忍不住和冷文宇一起笑了起来。
  冷文宇拎着另一只手套,“王捕头的推测也是有可能的,有时候真相往往就是这般哭笑不得。”
  王青秀哈哈笑道:“冷先生总说‘在事实没有证实之前,一切的推测也只是猜想罢了’,所以我们现在就要一条条证实,咱现在就开始验证?”
  “是这样没错。”冷文宇说着的时候,视线落到翻滚着气泡的尸坑上。
  他们所在坡下是一大片草地,毛茸茸的鲜嫩野草铺满了……
  冷文宇瞳孔猛然一缩,视线收拢,停留在了尸坑边缘,狭长的眼中有锐光闪出:昨夜光线暗离又着重看的坑中央,此时放野一望,才发现尸坑边缘的确长着草,但却是沿着尸坑边缘严重枯萎发黄的草。
  冷文宇蹲下身,戴着手套的手拔起一颗枯萎的草,映出枯草模样的目光一凝。
  “冷师爷,这地方可有什么不妥。”许仵作含着姜片,脸凑过来,“奇怪,粗略一看坑中尸体腐败着的,最长的时间也得有七八年了,长在周围的草不说应该是多么的茁壮,可也不应该枯死才对。”
  冷文宇快速查看坑穴边缘的土壤,还抓了一块硬如石头的土块碾开,黏糊糊的液体瞬间从泥土中流出,在白色手套上流满了黄色痕迹。
  许仵作也跟着照做,他拿的是散土发现泥土一捏就出水,一般而言,他看了看比较干的坑里,按理说这土不应该这样湿。
  他忽地想起什么,就跟冷文宇说,“对了冷师爷,这个季度虽说是一贯的干旱,但就在月余前下过一场暴雨,所以这里的土如此潮湿也就不足为奇了。”
  冷文宇闻言猛地站起身,双眼审视的盯着地面慢慢后退,两步后再次蹲下,伸手拔挖除一大片草地,被尸坑中腐水浸透的泥土痕迹与未浸透的泥土痕迹瞬间泾渭分明的显露在眼底。
  她抬眼顺着此处放眼看向尸坑,目光了然:果然!以尸坑为圆心,草由枯萎逐渐变得健康茁壮。
  冷文宇之前脑中拼好的拼图猛然分散开来,重新洗牌一般的,脑海中快速的闪过很更多画面。
  “月余前……这里下过一场暴雨……”冷文宇倏得眉目舒展眼眸极亮,她心中已有了个脉络清晰可见的猜测——
  这个尸坑原来是……而不是……
  她最后扫了一眼仔细看便会发现其表面有死亡时间不同尸体,而官兵们更加新鲜的尸坑表面,起身摘下手套,吩咐许仵作,道:“将尸体分层抬出,分层记录验尸结果。”
  “是。”许仵作是满心的疑惑的应下,然后研究般的看向“泾渭分明”的地面,也怪异了起来,心说:往日去河边挖泥土,也没见河岸上会分出如此明显的界限痕迹。
  这时岔路口拓印马蹄印、车辙痕的衙役走了过来:“茂都来的师爷办事就是奇怪,还让我们拓下路边上残余的马蹄印,还要丈量车辙痕迹。”
  “我听说他不是茂都来的,是山里镇人,也是我们峻岭州的人。”
  “山里镇?丁点儿镇的县令夫人不就是那的吗?好像姓陈吧。”
  “那马蹄印可不好弄呀,一碰就碎,还被再次踩踏了好几遍,多亏路边有幸免于难的。”
  “还是人家师爷聪明,吩咐我们撒水,才成功弄出来。”
  吩咐剩余衙役挖取尸体的许仵作闻言,尴尬的对自个的三位同僚挤眉弄眼,心道:你们这个距离说闲话,我们是聋子都能听清。
  三个衙役正准备坐哪儿偷会懒,结果就被正干活的衙役们逮着了,呼喊道:“你们三个别闲着!快过来帮忙弄尸体!”
  “哎哎,来了!”
  拼凑完好、自上而下的分层摆放在哪里的一共有二百一十六人。
  即便有冷文宇帮忙验尸与记录,也忙活到了天黑。
  而在此期衙役们没有丝毫埋怨,都认认真真的干活,可见平和镇的涂县令平日治下有方,为官不错可以服众。
  冷文宇面若冰眼如镜,干活的时候又自带一股威严,在朦朦胧胧的天色下,犹似周身带着冰冒出来的那种白气儿。她将醋浇进炭盆,来回走了几遍,反复洗手,又吩咐衙役们挨个“消毒”。
  虽然,她整齐的发鬓散落,洁白的衣袍染上了秽物,却令疲劳的满身臭汗的衙役们不敢怠慢分毫,纷纷带着忌惮的距离,来到炭盆上除去尸臭。
  跟着来的两个莫习手下也一改轻慢,佩服不已,没想到冷师爷在真正干事儿的时候,如此的敬业,不行了他们要去吐一吐……
  许仵作把一沓子的记录整理了一下,又用干净的白布撸得平整,才敢小心的递给冷文宇,“都按照冷师爷的要求分层记录妥当了。”
  “今日辛苦许仵作了。”冷文宇是真心佩服一整日验尸却丝毫不怠慢敷衍的许仵作。
  许仵作受宠若惊,心道“忽然变得如此和蔼,小的受不住呀”,因而连说了好几个,“不辛苦,不辛苦……”
  懂得一个棒子一个甜枣的冷文宇从验尸记录中抽空抬头,对许仵作回以宽慰浅笑。虽然在许仵作看来,那笑容简直是阴谋森森,不怀好意。
  王青秀配合的点燃灯笼,将其凑到验尸记录近前,试图让光线充足一些。冷文宇对提着灯笼快速的浏览报告,为了印证“猜测”着重看向每一层人死亡时间——
  从上往下:第一层,二十具约两月(衙役),三十一具约十年,九具约八年,三具约三年;
  第二层,二十三具约七年,七具约六年,十二具约五年,两具约为一年;第三层,三具约为六个月,四具约为三年,十三具为四年左右。
  ……
  最后一层,二十具官兵约为两个多月,一具约为六个月,最长的两具不超过一年。
  冷文宇看到从尸坑表面往下层层递减的死亡时间,已知心中猜测落为事实。
  可她非但没有觉得果然如她所料的那种自信,反而打心底里生起了一种浓重的违和感,就像一副完整的拼图混入了几块不属于这幅拼图的板块。
  冷文宇轻微摇头摒弃心中异样,沉下心来重新开始看那些尸体,一具具非常仔细。
  排成排放置在地的尸首有老有少,除却二十个官兵,竟是没有一个青壮年。尸身多处留下明显的砍杀痕迹。而放在死者身侧的随身物品,只有腐烂的衣服,再无其他证明身份的物件。
  现在只能根据他们衣服的样式,推断他们大概是何等阶层的身份,至于具体的就要结合各地失踪人口资料才能印证一二,可惜那些宗卷此时不在冷文宇的手中。
  许仵作与王青秀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王青秀:“冷先生这些尸体难道还有什么问题?”
  许仵作对冷文宇再次查看尸体的举动很好奇,“这些人就是被山贼杀死的,冷师爷还有什么……”
  王青秀提着灯笼探身问:“是不是死因有问题?”
  许仵作暗自撇嘴:“可总归是山贼杀的,什么死法应该没区别。”
  冷文宇手指急切的摩擦手中锦扇,仿佛没有听到声音一般思索着什么,来到那二十名身份已经铁板钉钉的官差尸体前——
  一把把生锈的佩刀、木质的腰牌,整齐的摆放在,衣衫官帽皆完好的二十个名官差身侧。二十把官刀,二十个腰牌,不多也不少。
  冷文宇磨擦扇子的手指猛然停住,极长的上下睫毛压做了一条缝隙,她像是要琢磨出花来的念出声:“明城府官银失踪案。”


第36章 案一:山中匪(八)
  许仵作自以为闻弦音而知雅意,连忙道:“是啊……现如今官差们的遗体都找到了,可以说此案终于了结。”
  冷文宇视线停顿在地上的官差、佩刀和腰牌上,眼眸深处激烈碰撞着什么,道:“只怕事情没这般简单。”
  她取出银针插入尸坑中,银针粘上粘液瞬间变黑。
  许仵作心有余悸:“有毒……幸亏冷师爷让我们带了手套,要不然……”
  王青秀很是纳闷地抓着腮帮上的络腮胡子,“怎么会是毒死?尸体明明都是深可入骨的刀伤。”
  许仵作还是干巴巴那句话,“归是山贼杀的,是否有毒又有何区别?”犹豫了下,目光中透着遗憾与慨叹:“总归是遗体。等遗体运回家乡,即可魂归故里亲人团聚……哎。”
  冷文宇垂眼瞧着自个捏在指尖的银针,道:“许仵作此言差矣。先被砍伤后中毒,先中毒后被砍伤。被毒杀的是全部,还是个例。这里面的门道可大了。”转而看向一排排尸首,“可惜尸体堆积于同一坑中,又腐烂严重。”
  闻言,周围的官兵、衙役、许仵作和王青秀等,下意识的看向官兵们的遗体……
  天色擦黑,平和镇。
  赵郡守带着案卷宗轴求见殿下和公孙大人,两手除了公文再无别物,完全不像是巴结上司、钻营小人心思的人。
  花问鼎寻思早晚得查看此郡案卷,再看赵郡守竟然只带来案卷并无其他名贵礼物,兴许是个可收揽到麾下的人才,就见一面吧。
  公孙锦与涂县令换上官服,作陪。
  之后,花问鼎的肠子都悔青了,他真没想到赵郡守巴结人的手段不是送礼物,而是灌迷糊汤。
  他为人冷漠沉稳自然是不爱多话,身居高位自然也不必与其刻意周旋,所以就默默地喝茶。
  赵郡守见此,在拍马屁之余,不由得心说:难道殿下杯中的茶水,与我的不同?
  这可苦了公孙锦,他一直用僵硬的微笑与其周旋,说的最多的是“哪里哪里”“谬赞谬赞”“不敢当不敢当”……心中复议:这赵郡守也是个人才,阿谀奉承的话竟然说出这么多的表达方式。
  涂县令作为此府衙的主人,表示:很不屑赵郡守这种人!
  墨宝双眼放光的觉得:我一定要向赵郡守学习!
  另一头,冷文宇等人进了平和镇城门,马车正在散市的集市上穿行。
  一家小酒馆,膀阔腰圆的师傅正□□上身,在自家酒馆门外处理各类从山民手中收来的山珍野味。
  大师傅磨刀霍霍,菜板上一条被绑成粽子的银蛇双眼泪汪汪。
  冷文宇的马车驶过小酒馆,风吹开车帘。
  马车外小酒馆前的景物映入冷文宇眼中,她原本没放在心上。可那只通体银色脏兮兮的蛇在对上她的视线的时候,竟极富有情绪化地闪过极为复杂的情绪——兴奋、怨恨、哀求……
  这只蛇看起来挺眼熟。冷文宇扇子上端挠了挠下巴,忽而灵光一闪,她紧忙叫住王青秀停车,而后几步返回到之前经过的小酒馆。
  大师傅手起刀落就要拿下阿银那颗小脑袋。他高高举起菜刀的手就被一只冰凉的手钳制住了,转头对上尖细的下巴,再一抬头,对上一双含着冰般的狭长眼眸,一个激灵,磕磕巴巴:“你、你做什么?”
  冷文宇示意他低头,“看看你的菜板。”
  大师傅仿佛失去思考能力地低头,而后骇然瞪大眼睛,菜板上阿银身上捆了一圈圈的绳子尽数被腐蚀地根根断裂,菜板也变得漆黑一片。
  大师傅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步步后退。
  冷文宇伸手捏起蔫答答的阿银,伸手递给大师傅银钱,“回去买个新菜板吧。”,伸手拎其被毒素侵染的菜板。
  大师傅傻愣愣地捧着银子,良久后回神,再看去那位冷冰冰的好心公子已经不见了,他砰地跪地,不断道谢。
  周围有百姓好信儿来问,他慢慢道出之前的事情,而后摇头道:“公子救了我的命,怎么能反过来给我钱呢!这钱我不能要。”
  有人提议,可以用于做善事。
  平和镇县衙。
  不请自来的赵郡守对着花问鼎、公孙锦溜须拍马。
  那话语间的肉麻令厅堂内所有人都汗毛竖起。
  就连一向沉稳的花问鼎都捏紧了杯子,似是内心反复幻想用杯子直接砸晕赵郡守!
  有官兵到会客正厅禀告:“殿下、诸位大人,冷师爷他们回来了。”
  公孙锦不禁眼露轻松,静等下文,好借以阻挡赵郡守拍他们马屁的手。
  官兵只是通报这个事情,就等一句“下去吧”,就离开,哪里有什么下文。所以莫名其妙地半跪在原地。
  花问鼎不着痕迹地环视一圈,放下了茶杯,沉声道:“宣。”
  涂县令直接站了起来,催促道:“……快快,让冷师爷们火速赶来正厅,与殿下和公孙大人说说此案。”
  衙役心道:等等人家没说现在要来。
  衙役双手抱拳:“是。”,转身离去。
  赵郡守这老头心里好奇,面上一片忧国忧民的发问:“殿下、公孙大人,此地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另一边,冷文宇原本打算洗漱一番换件衣服,没想到花问鼎、公孙锦和涂县令催促得如此急。她低头嗅了嗅沾着脏污的衣袖,觉得真是各种脏。
  一盏茶后,会客正厅。
  “冷某见过殿下、公孙大人、赵郡守,涂县令。”
  冷文宇原本就气质若冰似石,鬼魅阴森。她一踏入正厅,厅内的温度就直接下降至零下,除却有内力护身的花问鼎外,其他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战。
  领命一起来正厅的,还有许仵作、王青秀等五名昨夜的主要查案人员。
  可赵郡守一眼看去,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肤色惨白、鬼气森然的冷文宇的身上,心道:哎?给人的感觉好生诡异,应该不是官场中人啊。难不成是殿下招揽的江湖能人?
  赵郡守观察冷文宇,冷文宇也瞧着这位赵郡守——
  此人穿着郡守官府,面向憨厚挂笑,可惜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瞅见自己先是和善的笑,而后自下往上打量了一圈,又调整下笑的适合方式,一看就是善于伪装溜须拍马的人。
  花问鼎的视线在冷文宇沾着脏污的下摆、凝着不耐烦冰霜的眉宇间停顿了一下,而后若无其事的移开……,那眼神分明再说:好脏好嫌弃。
  冷文宇将验尸报告和案发现场周边环境记录全部呈递了上去,至于明城府官银失踪案、周边的山贼与此事的相关猜测并未写进报告,毕竟猜测的东西是不可误导他人写入报告的。
  花问鼎简略的翻阅后,将东西交给了公孙锦。
  公孙锦才刚翻了一页。便听花问鼎出声问:“冷师爷对此可有什么猜测。”
  不用他特意点名,所有人都看到他视线落在冷文宇身上,所以一个个看向冷文宇。
  冷文宇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冰眸,脑海中回想与此案相关的种种,摩擦着手中合拢的扇子,掷地有声道:“回殿下,冷某的确有个充满疑点的推想。”
  她声音一顿,睫毛遮挡着的幽深眼眸中有深浓的困惑流转,实言相告:“但冷某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故而不敢妄言。”
  冷文宇这么一说,反倒把大伙的好奇心给勾搭出来了。
  公孙锦放下各种报告,如春风拂面的徐徐诱导道:“冷师爷不妨说出来,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让各位大人参谋参谋。”
  赵郡守跟着道:“公孙大人所言甚是,殿下与大人定然能点醒当局者的冷师爷。”
  被赵郡守荼毒小半天的众人,同时搓了搓身上冒出的鸡皮疙瘩,这无时不刻的马屁拍得真响。
  冷文宇轻飘飘看这位赵郡守一眼,单手展开扇子,慢条斯理的说:“我们先从岔路口处说起,路碑左后方有一融于地面布满菌类苔藓的圆木;
  路碑近期被从面向右侧搬做了不左不右的朝向;
  右侧路面有留有来回反复的雨后导致的马蹄、车辙痕迹。而且此地,只有月余前下过一场暴雨;
  尸坑中尸体死亡年份,从表层往下递减;尸坑周边野草枯萎,坑中查出含有大量毒素。”
  随着她将记录在案的信息分门别类、有意图的一条条列出。花问鼎、公孙锦和涂县令随着她说出的语句逐句分析,做出自己的判断……
  赵郡守觉得:罗里吧嗦什么呢?这些我们已经知道了。人家六皇子就问你得出什么,你直接说出猜测不就得了。
  冷文宇继续道:“两百具尸体,只有二十名官兵身上的‘明城府’腰牌、所用的佩刀全数完整,其他人则全无证明身份的物件。”
  “明城府”三个字一出,赵郡守的心就被揪起来了,继而又松了口气。
  他因为即将离职升迁的一些私心,在处理两月前明城府官银失踪案时,为了得到功勋,刻意无视了那些失踪的官兵们的遗体,还在上递的案卷中对其含糊简略。
  而现在既然找到了失踪官兵们的遗体,此案就完全没有小尾巴了。
  可惜赵郡守高兴的太早,只听冷文宇用她那奇特的砂粒摩擦般的沙哑冷冽声音,徐徐继续道:“此外,冷某从许仵作处得知,此地近三年常有行踪诡秘的山贼作乱。两个月前,明城府二十名官差押送千两白银,途径平和镇附近,失踪了。”
  她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赵郡守,道:“赵郡守传达‘朝廷’有令,限当地官员两月内结案。一个月前,丁点儿镇张县丞带人入山,将一百多个山贼尽数抓回,更是追回了全部失踪官银,却并未找到二十名官兵的尸体。”
  涂县令目光微动,看向对面坐着的赵郡守。
  赵郡守脸色微白,额头有汗水划过,却也不敢去擦拭,双眼滴溜溜的想:自己做过的事情应该不会被发现吧,六皇子他们不会连朝廷下过几个命令都知晓吧,要镇定,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了,就先发了,不等中午了。


第37章 案一:山中匪(九)
  涂县令耷拉着眼皮,强自镇定地摸了摸胡子。
  赵郡守直觉感到若让她再说下去,会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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