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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子药罐子-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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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众英姿飒爽的禁军被留了下来,夏景帝只带了他和几个侍卫换了便服出宫。这哪儿够,于是那一整的禁军们纷纷换了便衣,一溜水儿散布在周围路上,时刻注视着皇帝陛下的安全。
白老先生常年寡居,一个人过日子自是不讲究,活几日算几日的,可这有了小徒弟就不一样了。
林曦不及弱冠,刚要成家又搅了黄,细想来还真跟他有莫大的关系,婚事被退的时候白老先生心里其实很不好受,林曦开解了半晌才让这近七十的老头儿舒眉展目。
心里有了牵挂,白老先生就开始为林曦打算,这任国子监祭酒便是其一,他得为小徒弟开好门,找好晋身的途径才行。
这其二自是要活得长久些,至少要看着林曦成家立业有了后方能安心闭目。
这年头老人活过六十算是高寿了,他这个高龄若想再活个十年八栽的那必定得好好调养才行,不然他突然撒手而去,留下林曦可就不知道怎么办了,毕竟永宁侯家的老夫人也不比他年轻。
至于赵靖宜,白老先生在时还能看着照顾一二,等他一走,王府门槛林曦可不定能踏过去,再深想一些,皇宫的大门就更难进了。
是以近两年白老先生对自己的身体可极上心。就是早些年不讲究,如今身上总有这痛那痒的,百老先生真担心他挺不长久。
林曦自然是时常为他请脉,调养的方子开了好几张,药膳也列了一长串,一股脑儿下去这身体慢慢有了些起色,不过老年病,想要彻底好还真不容易,说来还是靠自己保养。
前些日子会见老友交流感情,那老货八十高龄,如今身体还倍儿棒,硬朗地还能下地锄两根草,那后花园都改成了菜园子,就被白老先生记在了心里。
一回家,就折腾下人也要学闲农种菜,急得老仆赶紧请了林曦过来劝劝。不成想,林少爷转了一圈白府里的小花园,横看竖看之后便画了一块菜地出来给他老师折腾,美其名曰经常动动身体,对身体有好处,别太劳累就是。
得,这位少爷还陪着一起挽袖子干。
等夏景帝走进白府的时候,就看见那多年不见的老师傅正穿着青布短打扛着一把锄头慢悠悠地翻地儿,另外还有一位少年人也是一同的打扮弯着腰顺着往坑里撒种子,一前一后,两人还有说有笑的……顿时,夏景帝有种出去看看门匾确认一下的冲动。
“咳咳。”苏扬跟在夏景帝身后,见那两位神情专注的模样,不禁清了清嗓子提醒了一下。
老管家赶紧禀道:“老爷,少爷,有客人来了。”
白老先生和林曦一同抬头,于是见到一位远看气宇轩昂,近看约莫花甲的老爷背手而立姿态高傲地站在菜地边上,虽衣着朴素,可细看起颇为贵气威严,再加上身后高大肃穆的护卫……师徒两人心里不约而同地升起一股怪异的熟悉感。
然而相比起二十多年未曾面圣的白老先生,林曦毕竟三年前有幸见过一回,瞧了一会儿,记忆往回一拉,顿时瞪大了眼睛朝白老先生做口型,“老师,是皇上!”
第135章 雪庐奏对解惑
白老先生看着林曦的嘴型,立刻惊了惊,“皇上怎么来了?”
说着赶紧放下锄头,拉过林曦走出菜地,便要下跪行礼,夏景帝却已经上前一步搀扶住他,“白师傅快请起,您是朕的师傅,何须如此大礼,倒叫朕过意不去。”
白老先生有皇帝扶起不用跪礼,可林曦还得乖乖地双膝着地五体投地,只是手里还捏着一把菜种,还没来得及种下去,只能尽数洒在地上。
这都叫什么事啊!
“平身吧。”
夏景帝不甚在意地说,“您这是在做什么?”
青布短衣,鞋低一层厚厚的泥,那把锄头还横卧在菜田上。
“老朽闲来无事,学着老农下地种菜,待过些日子还能收获两茬青菜,尝个新鲜。”
夏景帝顿时苦笑不得,一扫周围恨不得将脑袋低到地低下的下人,摇了摇头,“您都多大岁数了,这可折腾不起。”
握着白老先生已经不再年轻光滑的手,夏景帝不禁打眼仔细瞧着多年不见的老师。
当年那如松如柏的身姿弯曲如老辕,记忆中的黑发被覆雪霜,细看桐油木簪已是绾不住日渐稀疏的白发,深壑布满那本该风流雅然的容颜,时间流失,那让人为之倾倒的俊雅名士如今不过是一个安平乐道的老人。
然而视线交汇,尤得庆幸那睿智的眼神依旧如往昔。
“白师傅,多年未见,让朕甚为想念,犹记朕登基之初,曾多次请您入宫陪伴,您都拒而不见,实在让朕无可奈何。”
白老先生顿时朗声笑道:“皇上龙威已现,朝中能臣俱多,老朽在与不在皆是一样,又不耐烦整日站班轮岗便请皇上开恩赎罪。”白老先生望了望帝王面色,“皇上今日前来,可有要事?”
夏景帝环顾周围,并不多言。
这时只听到林曦说话,“皇上,学生已命人在雪庐备好茶水,那里风景较好,是个说话的地方,不如移驾前去稍作歇息,也请老师换身衣裳再来伴驾。”
夏景帝闻言抬眼看向林曦,这只不过淡淡的一眼,也颇有审视之意,林曦安静地垂下面容,静候吩咐。
四年前不过匆匆一面,想必夏景帝日理万机早已将他给忘了。
“也好。”
林曦微微一笑,侧身弯腰执手示意,“便请皇上随学生来。”
等白老先生换了一身长衫儒服到雪庐的时候,夏景帝已经考校到为官去了,侧身看着林曦似乎颇有兴致的模样。
而林曦端坐于圆蒲之上,双手放于膝上,轻声慢语缓缓道来,“学生以为,为官不是凭着说几句圣人之语,喊几声造福与民,凭着满腔热血一片善心便能成就乌纱。皇上设立百官,各司其职,官有各种各样,通庄稼之事,入司农;明理法,入刑部大理;知水利造价,入工部;懂财税预算,入户部;晓仪典,入礼部;善兵防布,入兵部……全才少矣,各有所长,管分内之事,便是于天下于百姓有益,若有洞察之眼,不畏强权之心,御史也!”
“学生谬论,若有不当之处,请皇上赎罪。”林曦拜谢之后便起身将白老先生扶进雪庐,执起炉上沸腾的茶壶,为两人各添一盅,之后便退下去了。
林曦平静地回走去,路过一个其貌不扬的扫撒下人身边,淡声道:“去通知他吧。”
等林曦一走,夏景帝蹙眉一思,接着笑道:“这小家伙倒有意思,年纪不大,性子沉稳,对大夏官职却是清楚,白师傅从哪儿找来?”
说起林曦,白老先生的脸上便是一片慈和,“偶尔去个酒楼碰到的,那时候曦儿年纪更小,坐在一堆赶着春闱的考生边上,清清冷冷地瞧着,老朽没地儿坐,厚颜与他拼了一桌,倒是记在心上了。后来如柏荐了他来白家学馆读书,老朽瞧着还算是个苗子便收下留在身边。”
“师傅之名天下闻名,多少才子程门立雪想要拜您为师,您都未同意,怎忽然间便有此意?”
当初夏景帝可不是没想过请白老先生教导皇子们,可惜这老头儿不愿意,如今倒好说收徒弟就收徒弟,感情之前是不把他当回事。
白老先生感慨道:“人老了才知道,总得有个人能送终呀。”
夏景帝这边没什么好说的了,可转眼想到吏部尚书的官员变动折子,再考量面前的老师傅都快七十了,实在费解,顿时没好气地说:“朕瞧了沈博文的折子,朕之前怎么请都请不动您老人家,这倒好,这次您倒自己出山了。”
白老先生理直气壮,“老朽就这么一个小徒弟,年纪还轻,今后要进官场,总得多为他打算打算。”
“如今可有功名?”
“去岁刚考了秀才,来年正准备乡试,若是顺当的话后年便可参加春闱了,届时还请皇上多多照看。”
这是多么自信才能说出来的大话,等到帝王照看的时候那得是殿试了,秀才好考,举人难中,天下人才济济,进士便如千人过独木,看林曦不及弱冠的年纪……
夏景帝没打算说打击白老先生的话,只得点头答应,“既是白师傅的弟子,也算与朕同门,朕理应照顾。”
白老先生顿时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徒弟,自然是有这自信,“多谢皇上。”
炉中茶水沸腾,冒着丝丝热气,两人饮茶观景。
夏景帝抚着杯沿,沉思。
便听到白老先生道:“老朽在街坊,听市井传言,胡奴有意与大夏联姻,开春便会送公主入京,若是真的这倒是一件极好的事,是皇上圣明所至。”
夏景帝闻言谦逊道:“是有此事,乃是边防将领浴血之功。”
“那便恭喜皇上了,封禅之事老朽本觉有所过为,如今看来是大势所趋,顺应之礼。”
这让夏景帝面上喜色,笑道:“若是他人所说,朕或觉有奉须拍马之嫌,而出自白师傅之言,朕便心下安定了。”
白老先生微微颔首,便听到夏景帝略有踌躇道:“有一事,朕一直举棋不定,还望师傅指点明路。”
“指点说不得,若老朽知晓定是知无不言,皇上但说便是。”
夏景帝正色道:“联姻不假,换回达达也是真,可胡奴公主指明要嫁于睿亲王,甚至愿陪送十万骏马,十万牛羊,否则联姻作罢,若是他人也倒无妨,可睿亲王……朕实在不舍,然而十万骏马朕又不愿放弃。”
白老先生早知此时,待看夏景帝这犹豫姿态,心里又不禁再次失望。
他问:“敢问皇上,睿亲王胜在大夏,败于胡奴,杀了无数胡奴勇士,作为胡奴的公主,焉何非他不嫁?”
夏景帝苦笑一声,“朕怎会不知,胡奴以为大夏之胜只在于赵靖宜,满朝上下,无人入他们之眼。若是公主一嫁,他们以为朕比不会让靖宜回北境,朕会猜忌与他,真是可笑,朕……”
白老先生不等夏景帝说完便问:“皇上扪心自问可会生疑?”
夏景帝拧眉望向白老先生,冷然道:“白师傅也不信朕信任他,那可是朕的亲侄子,朕的定海神针!”
百老先生执起内里翻滚的茶壶,倒入夏景帝面前的茶盅内,再搁在茶几上,抬手做了一个请字。
夏景帝看了看,最终抬手执起茶盅凑近嘴边喝了一口,然后听到白老先生说:“皇上,胡奴这是阳谋,他们在赌,赌睿亲王在您心目中的分量,十万匹马也好,十万牛羊也罢,乃至一个公主,只要能让君臣猜疑,他们都愿付出这个代价,就如您所说,他们只惧于睿亲王。”
“公主一入睿王府,哪怕亲王殿下冷落她,可只要她是亲王妃,她便能光明正大地代表睿王府行走与后宫内帷,结交权贵,甚至接受胡奴时不时送来的年节之礼,乃至回礼。您相信的了一时,可相信不了一世,几人之言,模棱两可之信,睿亲王再小心,也消磨不了疑心,当失了兵权困在京中的时候,他便犹如失了利爪的猛虎终究再无威胁,届时……皇上可有应对的人选?今后蜀王梁王其中可有一人能有皇上当初之魄力?”
夏景帝没有说话,脸色阴沉,放在膝前的手慢慢地握紧。
“朕不信除了赵靖宜,朝中再无良将!”
听此肺腑一言,白老先生垂下头,掩去眼中悲凉。
“天才难奇遇,良将可培养。皇上之幸遇睿王平西北,良将培养十年尤不够,皇上,待有良将可替之,方是动手之时。”
十年,夏景帝有几个十年,将来的梁王和蜀王怎能治得住睿王。
白老先生不是不明白夏景帝的担忧,可是那两位皇子,实在让他失望。
他定了定神,将手缩进袖袍之中,忽然叹道:“虽说攘外必先安内,可换过来讲,没有外敌侵扰,朝内安顿起来便也更顺当些,皇上不如换了方式想想。”
夏景帝不解,“白师傅请讲。”
白老先生说:“胡奴大汗年岁较之皇上还要长上许多,听说最近精力不济,已露出疲态之相,指日可待了。只是大汗之位只有一个,然而王子却有三个,曾经大汗妃所出的大王子达达是有力竞争者之一,也是众望所归的一位,可惜被关在大夏为俘。第三个女奴所生无足轻重,现如今只有二王子萨木勒最有可能。不出意外,他便是下任汗王,可是他为何要同意换回达达呢?”
“达达回不回去本不在意,而是……”夏景帝没有说完,便看到白老先生摇了摇头,“不,他一定会带达达回去。”
夏景帝顿时眯起眼。
“原因有二,其一达达如今虽无兵无权,但他毕竟是大汗妃而出,多年威望依旧存在,且更得汗王喜爱,只要汗王不死,他还是有机会反败为胜;其二萨木勒怕……怕大夏暗中支持达达!只要能带回去,达达孤身一人,性命便不由己了。”
夏景帝那微微眯起的眼睛突然睁开,眼中精光乍现,帝王冷静的头脑,立刻算计出另一条出路。
他看着白老先生隐晦不明的神情,顿时心中一片敞亮,面露欣喜,一拍几案道:“朕,为何要让这些胡蛮搅乱朝中平衡,何不先行一步让其陷入混乱之中,达达无兵无权,正好,大夏给他便是!萨木勒凶残暴行,可不信胡奴人都心向于他!一个汗王之争,兄弟兵戎操戈,至少能保大夏五年安稳!怎是区区十万骂起牛羊能够相比!”
“好,好,白师傅,朕这一趟出宫是来对了。”夏景帝说着便起身,又感慨道,“白师傅之才,区区一个国子监祭酒太委屈了,若是您愿意,内阁之臣朕便为您留上一席。”
白老先生也缓缓地起身,朝夏景帝拱手行礼道:“能为皇上分忧是老朽的福分,只是老朽年纪大了,可真没有那精力操劳,若不是为了我那徒儿,国子监也不想去。若皇上有心,将来曦儿入仕便……”
夏景帝不等他说完便摆了摆手,“这还用您说,朕的师弟朕自会留意。”
如今变成了同门师兄弟了……
当林曦回来的时候正巧老先生和夏景帝出了雪庐,这会儿夏景帝看林曦的目光很是慈爱顺眼。
“好好用功读书,两年后朕在金殿上等你。”
林曦侧目看向老师,白老先生朝他点了点头,于是敛目恭敬行礼道:“谨遵皇上之命。”
第136章 边防贸易献策
“老师,您说皇上想不到吗?”
“圣上是再英明睿智不过了。”白老先生站于雪庐之前,感慨一声道,“人老了呀。”
是后继无人,怕压不住,着急了。
林曦无声地翘翘嘴,一缩袖子转身回房里去了,这天气还留有初春的寒意。
达达的信上书的很是及时,在特木尔一次又一次拜见他们的大王子之后,一封声泪俱下的《告大夏皇帝陛下书》呈于御案。
侧卧于榻上,由着一位宫女轻捶着腿脚,另一位侧坐于身后,纤手慢捏于颈项,夏景帝眯着眼小憩。
安静的养心殿,忽然听到皇帝吩咐道:“去,宣睿亲王。”
说着他起了身,挥手退下了周围服侍的宫侍。
“遵旨。“来公公从幔帐后走出来,低声应道,悄声退下的同时目光从御案上那份奏书一扫而过。
“靖宜,怎么看?”
那来自达达的《高大夏皇帝陛下书》由来公公呈给座下而立的赵靖宜。
赵靖宜恭敬地接过,在夏景帝的目光下平静地打开,周围细悄无声,看过之后他皱起了眉,沉声道:“这是达达最后的保命机会。”
夏景帝坐于高座,神色莫测地问:“你觉得可不可信?”
“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赵靖宜说,接着他抬头看向御座上的夏景帝,目光冷静,声音低沉,“皇上,草原上的狼哪怕关押再久,也不会失去野性,如今无奈之举臣服于大夏,然而所有的妥协皆是为了今后的反咬一口,将来谋得王位的达达不会与现在的萨木勒有任何区别,与狼谋皮……终不长久。”
夏景帝有些惊讶,他以为这个侄子定会大力赞成,毕竟扶持了达达,就介入了胡奴内政,大夏若需要话语权,由赵靖宜震慑西北再稳妥不过,而娶公主就不合适了。
夏景帝复杂地望了赵靖宜一眼,目光不自觉地温和了起来,“不需要长久,也不需要他如这信上所写有多忠心。”夏景帝朝赵靖宜手里的奏书抬了抬下巴示意,“只需五年,待大夏朝中稳定,西北边防坚固,兵力强盛,那便再无可怕的了。”
他感慨道:“卿可得再辛苦五年。”
赵靖宜抱拳低头应是,“臣侄分内之事。”
夏景帝闻言哈哈大笑,神态亲和,踱步到赵靖宜身边,一拍肩膀,“这事就这么定了,明日便由内阁草拟,胡奴使团在京城也呆的够久了,该回去了。”
赵靖宜垂首敛目恭听。
“话说回来,你还真是香馍馍,连胡奴的公主都非你不嫁,瞧,麻烦事不就来了。可奇怪的是太后也不提你的婚事了,朕这赐婚的旨意何时才能发出去?”
这对君臣之间不管有多矛盾猜忌之处,但夏景帝对赵靖宜伯侄间的关心之情却是不作假的。
只需不是朝堂之事,赵靖宜总是夏景帝最疼爱的侄子。
赵靖宜侧过头,按下满心的不悦,“这恩典请您留给别人吧。”
接着还不等夏景帝回了惊讶,便告了退:“若伯父无他要事,臣侄便先回去了。”
这还是赵靖宜第一次如此直接地回嘴,可见是踩到他的痛楚了,夏景帝倒不是生气只觉得稀奇。
待见了皇太后问起此事,只见太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撵着手里的佛珠,满脸心疼和无奈。
只说,“皇帝就别问了,这孩子心里苦,暂时便先放下吧。”
“胡奴与大夏打打合合,这次马市足足关了六年,可大夏的瓷器,茶叶,锅碗瓢盆照样出现在胡奴。走私风险极高,揪出来就是个掉脑袋,可单一样暴利就能让人铤而走险,打通边防将领,便可暗中通行,然而这笔孝敬的银子是进不了国库的,既然杜绝不止,不如直接开了,朝廷管控贸易征税!”
林曦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对白老先生说,“大夏不是要支持达达吗?将这个贸易权力给他,胡奴人若要与大夏的商人做买卖必须先拿到来自达达的通行证,不出一年他在胡奴的地位就不一样了。”
白老先生捋着胡子,眯着眼睛看着那张白纸,目光在一笔笔的数字上流动,“曦儿,大夏的马市也开了许多年,朝廷所设税率不足半成,可走私依旧难禁,如今你这税……差不多得要两成了,不容易啊。”
林曦闻言放下笔,笑道:“老师,这两成的税相比边防茶马所得的利润来说可实在不值一提,只要开市,商人必定逐利而来,只需在抽税的同时保证他们交易的安全顺利,没有其他名目的盘剥,他们定是愿意的。后面学生再跟您算这笔帐。”
“说到走私……之所以走私第一便是朝廷不开市,第二即使开市也不能交易!第一种好说,而第二种无非就是朝廷明令禁止的兵器武器,书籍粮食等违禁之物,这无需疑问,抓获便是论斩。所以保护监督第一种,严惩第二种,便是极为重要了。至于如何保护,边防驻军,由朝廷直接任命,不妨三年一轮换;如何监督,任何货物需提前上报所交易之物,数量,时间,价值,产地,交易对方,且需有当地城镇官衙开具的路引,双方签订的合约,依此收税,货物随时抽检等,朝廷不定期派遣钦差查证三方,存档,回收税银。”
林曦说的不过是后世国际间贸易往来的一些基本的东西,如今还浅显粗略,要想让白老先生完全听懂还更需要精细些。
不过这个只是一些启发,算不得什么,“学生整理了些粗略的想法,届时请老师过目。”
从商人身上抽重税,这还是极为新鲜的说法,白老先生捋了捋胡子,眉间紧缩多方思虑,“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只是商人地位低下,这看起来朝廷是在与民争利了。”
林曦嘴角弯起一个讥讽的弧度,“什么叫与民争利呢?从农户身上盘剥各种苛捐杂税难道就不是?虽说士农工商,然而末等商人呼奴唤婢的可是一抓一大把,朝中大员哪个没有与他们有所关系?他们锦衣玉食,高床暖枕,家资丰厚,还有钱造桥修路,慈善建学,赚得好名声,凭什么不需要交税,反而将这种压力放在有一顿没一顿每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身上,简直岂有此理!”
林曦也是出自农民之家,所以深有感触,后世的时候已经好了许多,至少农民是不交税了,可一辈子省吃俭用也才能供出一个大学生,远远比不上城市里做生意的老板之子来的容易。
“曦儿,这并不好办。”白老先生一针见血地指出道,“你也知朝中官员身后多有商人孝敬,想要改变这已延续千年的规矩,几乎是不可能的。”
林曦说:“学生明白,是以并不想普用于天下,只是想在新开的马市做些文章,若成效显著,不必多说,皇上自己也会如此要求,毕竟谁也不会嫌银子烫手,国库么,自然是越充裕越好。”
白老先生觉得有理,微微颔首,“也罢,呈于为师看看。”
虽说白老先生谢绝皇帝的内阁之臣,然而既然入仕,自是野心勃勃,如今有机会走向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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