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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泪-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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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的神情看起来很紧张,交握的双手紧紧地扣在一起,关节泛白,无一丝血色。这些天,她再没穿过华丽的衣服,整日都是简约的装扮,就连平日里常戴的首饰也卸掉了。后来,磬儿才知道,皇后娘娘每日都要去养心殿照顾皇上喝药用膳,太多的装饰很累赘。磬儿也看到,娘娘的面容明显比以前憔悴太多了…
这样的她,不免让磬儿惊讶。从何时起,磬儿对皇后娘娘的态度已然转变?磬儿不记得了,但看着她重新重视起情感,还是挺让人欣慰的。只是在这样四面楚歌的时刻,她拥有这般的感情,究竟是福是祸呢?
“母后,这个问题磬儿问过您很多次了,但今天,磬儿想最后问您一次…跟我们走吧,离开皇宫…”磬儿轻轻地启唇,深深地望进皇后娘娘的眉眼。
一阵沉默,皇后娘娘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想着什么,她的眼中异彩流光,好似在回味,又好似忽的下定了决心道:“本宫在这里呆了一辈子,早已经不可能出去了。本宫是当朝的皇后,皇上病重,本宫就有责任在新皇即位之前,替皇上守住北琰国的江山。”
她的决绝在磬儿眼里是多么的坚毅,好似这个决定从没有被任何事情动摇过。但磬儿不得不说:“可是母后,您不可能不清楚,一旦大殿下即位,母后的性命就岌岌可危了啊…”
皇后娘娘轻轻一笑,好似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只是眼底微微的惆怅掩饰不住内心的低落:“怎能不知?历朝历代,哪一位新皇即位不都是要这么做的么?先皇的妃子打入冷宫,这已经算是很好的待遇了…大殿下即位,陈皇妃一定会取代本宫做太后,她是不会放过本宫的。”
“既然知道这些,您还不愿走么?”磬儿再问。
望着她,磬儿只有一种感觉,说来有些不合适,但这个词一直在磬儿的脑海中徘徊,那就是悲凉。这个词用在皇后娘娘的身上是多么牵强,她这个人即便被别人斩断了左右手,失去了一些,依旧是高高在上的,永远居高临下地展望,而绝对不会对人俯首称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的一生因这个位置而无限荣光,最后也因这个位置香消玉殒…
磬儿不敢再想,等不到她的回应,但磬儿知道她在听,于是沉了眸色继续说道:“母后,磬儿真心希望您能放下这里的一切,不要让三殿下和我一样失去母亲,我不想看到他心痛…”
“他会理解的!”说着,皇后娘娘起身走到磬儿的身前,缓缓拉住了磬儿的手掌,细细摩搓着。而后回眸,神情地凝望着一直站在轩窗前发愣的季默言,凝色道:“就像你和默言不会分开一样,本宫和皇上注定了这辈子生死相随!本宫想送皇上走完这一路,不许任何人侵犯圣颜!”
生死相随,磬儿还能说什么呢?早有耳闻,皇后娘娘和皇上的感情,那是从当年的勃关叛乱时候起就已经深深扎根了的。几十年来,尽管感情不似曾经那般浓烈,却也相近如宾,皇后的位置从未动摇过,即便是陈贵妃一路攀升也并未影响皇后娘娘分毫。
磬儿时常会想,世间有许多美好的东西,但真正属于自己的却并不多。看庭前花开花落,荣辱不惊,望天上云卷云舒,去留无意。珍惜眼下所有,就是对今生最好的诠释了。
这一天过得很慢很慢,季默言除了帮忙打理了一些政务,很早便回到永和殿陪在磬儿身边。心有些凌乱,不知为什么,磬儿总觉得今夜会发生点儿什么…
夜阑人静的时候,颐方踏着清寒的月色走进永和殿:“三殿下、娘娘,宫门那边已经打点妥当,随时可以出发了。”
“嗯。”季默言轻轻应声,却是回眸担忧地望向站在窗前,一脸沉静的磬儿。
没过多久,磬儿便见着从侧门的方向走来一两道身影。那摇摇晃晃的宫灯就像一种无力回绝的召唤一般,磬儿的心随之一沉。他们来到永和殿,朝季默言和磬儿屈身一拜。是个公公,磬儿认得他的装扮,该是皇上身边的人。
“回禀三殿下、三皇妃,圣上口谕,传三殿下、三皇妃随奴才到养心殿一叙。”那公公捏着嗓子,声音不大不小,殿内所有人都听得分明。
“现在?”季默言不由得拧了眉。
磬儿倒是慢条斯理,缓缓走到季默言的身前悠悠道:“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说着,磬儿率先迈出一步跟着那公公,季默言和颐方凝眉相望,而后跟上她们的步伐,五个人从侧门悄悄地绕进了养心殿。
三更半夜,皇上秘密传召,想必是有紧急之事的。磬儿不敢胡乱猜测,只盼着千万不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走进养心殿内,一股颓然的气味瞬间袭来,长挂的帐幔在夜风中悠悠荡荡,很是诡异。季默言带路,磬儿紧跟着季默言的脚步走进了内殿。皇后娘娘就坐在龙榻前,感觉身后来人,她微微抬眸在看到季默言和磬儿的时候,不由得身子一震。
磬儿看着,心下也就知道了,皇上的传唤,皇后娘娘之前并不知晓的。盈盈屈身下拜,磬儿随季默言一起行大礼道:“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平身!赐座…咳咳…”简短的四个字,却好似耗费了皇上全部的力气,沉声咳了两下这才缓过来。
宫女搬来两把椅子,磬儿缓缓坐下来。眼神微微一撇,恰好望见侧脸躺在床榻上的圣颜。脸色蜡黄、没有一丝血色,消瘦的脸颊好似比上次见到他时更加不堪入目了。两个颧骨像两座小山似的,高高地突了出来。两眼艰难地睁开、又闭上,沉沉地望着磬儿和季默言,空洞又悲凉。
“朕有话要说!默言,这些日子对你的历练,你该是很清楚朕的用意了…咳咳,病中的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事情,朕当然知道你的实力不如云寒。现如今,皇后也被限制住了,但朕若有心,一样可以将你拱手送上皇位。朕只想问你一句,皇位你想不想要?”皇上说话直截了当,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绕话题了。
季默言神色凝重,这些话本不该在皇上病危的时候谈及,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了:“父皇,儿臣…”
“先不急着回答!”皇上突然又打断了季默言的话,眼神一瞥就扫到了磬儿的身上:“三皇妃!”
“儿臣在!”磬儿微微颔首,等待皇上发话。
皇上用他犀利的眸子盯了磬儿半晌,沉声道:“朕虽不过问后宫之事,但不代表朕什么都不知道!云寒被陈虞姬教导的太过冰冷,二十年来,从未动过感情。然而你的出现,朕的的确确看到了他的变化…那孩子处事果断、沉着冷静、足智多谋,倒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国储人选!咳咳…”
忍不住咳嗽两下,皇上缓了缓心绪,接着说道:“原先,朕考虑甚多,念及皇后爱子心切,又不想朕驾崩之后让皇后遭遇不测,所以朕一心栽培默言。希望他坐上皇位,让他的母后得以安享晚年。可这孩子心思不在朝堂之上,朕不言语,但心知肚明。”
皇上的一席话感人肺腑,磬儿望着一脸泪痕的皇后娘娘,想必是触动了娘娘深埋心底的那片宁静的心海。她哽咽着摇头,抚摸着皇上的手背,认真道:“皇上,臣妾现在已经不在乎这些了…臣妾只想这样陪着您,几十年了,臣妾和虞姬争斗了这么久,皇权、势力,臣妾一直以为自己想要争夺这些。直到现在看着这两个孩子才终于醒悟,能够这样简单地陪在皇上的身边,臣妾还争什么呢?已经拥有了皇后这个位置,明知道不可能被任何人取代,却还是想要得到更多,而现在,臣妾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皇上低头凝望着皇后拉扯自己的手掌,却是连反手握住的力气都没有了,声音中满是遗憾和酸痛道:“你儿子不想要皇位,逃离皇宫就意味着被云寒赶尽杀绝,他性命垂危,你也不在乎么?”
此话一出口,众人皆是倒抽一口凉气。磬儿这才惊觉,皇上真是一点儿也不简单!那一瞬间,磬儿在他的眸中看见一闪而过的亮光,疑惑再次加深。
季默言暗暗掐着手指,被抓包的尴尬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父皇,儿臣知道自己的选择!儿臣…”
“咳咳!”皇上很合时宜的轻咳再次打断了季默言的话,他并不看向季默言,而是侧眸望着磬儿,满是深意:“三皇妃!朕问你,你可愿意为默言牺牲?”
第三百回 化蝶飞(四)
再次将矛头指向了磬儿,这一次,磬儿深感情况不妙!静静地考量他这句话的真实含义,不由得浑身冰凉。为默言牺牲?皇上自然不想让他最爱的儿子饱受被人追杀之苦,他想要的,莫不是为了季默言成功脱离皇宫的束缚,而让磬儿自愿随了大殿下?
岂有此理?磬儿暗暗拧了眉,下定决心说道:“父皇,儿臣与三殿下相约,今生不离不弃!若说生离死别,儿臣做不到!”
“呵!这么凌厉的一个丫头!你好似知道朕想要说什么?”他的声音一个急转,格外严肃,却又暗藏几分凌色。可他的笑颇有深意,磬儿始终不解,不禁又垂了垂眉眼。
季默言终是忍不住了,握拳站了起来,屈膝下跪道:“父皇,不要为难磬儿!儿臣永远不会放开磬儿,没有她,儿臣就算离开了皇宫,还有什么意义?”
“呵呵…好啊!真好!有朕当年的影子…”说着,皇上一阵轻笑,磬儿蹙眉望着他的笑,心中徒生寒意,他究竟在笑什么?
皇后娘娘连忙走过来扶起季默言,大家的心皆是七上八下的时候,皇上再次开口了:“咳咳!朕没想为难你们,但三皇妃,朕想听你说句实话!令牌,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了?”
他的问话,更像是一种肯定的质问。这让磬儿原本就冷得像冰棍一样的身子随之一僵,他是如何得知?这么想着,忽而发现皇后娘娘的眼神也悠悠地望向自己,好似期待着磬儿的答话,磬儿随即敛去自己探寻的眸色,沉声道:“是,儿臣找到了!”
“什么?”皇后娘娘大吃一惊,她没想到磬儿竟能藏得这么深。一想起来这些天的事情,她的脸上不由得神色复杂起来。
忽的,皇上一声轻笑,他还真了解磬儿,就料到磬儿会为了季默言,为了和默言一起出宫,而对他坦白一切。如此甚好,他已经是垂危之人,有生之年,能够为孩子做些什么,也算他这个父亲没有白活了。哪怕他们现在还不理解,但他相信他们会明白过来的。
“当年,娘并没有带着令牌离开勃关,而是将它交给了皇后娘娘的嫡亲兄长黎渊。”磬儿悠悠道,却在下一秒看到皇后娘娘的身子猛然一震。
皇上本来不想说的,可看着皇后这般,他开口道:“黎渊?皇后,你从没有说过,黎渊是你的兄长?”
皇后娘娘赶忙回到龙榻前,半跪在皇上面前,恳切道:“皇上,当年黎渊和臣妾分别被人领养,是臣妾进宫之后才相认的。可他不愿入朝为官,也不愿暴露自己和臣妾的关系,臣妾这才没有说,实在不是有意欺瞒啊…”
“也罢!”本不想把皇后也弄得这般神情悲痛,陈年往事,现在提及还有什么意义呢?皇上挥了挥手,并不生气,只是幽幽地望向磬儿:“三皇妃,你接着说!”
磬儿沉声说道:“是,儿臣辗转找到了黎渊,这才得知他的手上不仅有令牌,那支百万雄师已经被他重新整编过了,现在更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但臣妾可以保证,黎渊永远不会以此逼宫…”
皇上听着这些,心中已经有数了,口吻也比先前缓和许多:“朕还怕他逼宫不成?不过要说逼宫,倒也不失能助你们一臂之力!咳咳…默言,方才的问题,你想好了么?”
季默言深深一拜,认真道:“这些事,儿臣早就知道了!儿臣并不贪恋这些,就算拥有黎渊的那一只军队又怎样?争夺这些又不免伤及无辜,黎民百姓不该为我们的贪婪而牺牲的,儿臣只想给磬儿和孩子一个安定的生活。”
良久的沉默,皇上艰难地对一旁立着的公公招了招手:“来人,把诏书取来!”
那公公很快取来一道鎏金笺的圣旨,缓步来到磬儿的身前站定,所有人皆是一愣。磬儿抬头望向病榻上的皇上,那坚定的眼神好像就是在说,磬儿接旨。
磬儿颤着手接下,皇上悠悠张口道:“很好奇朕究竟写了些什么,是么?打开看看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磬儿没有心情细细看来,只当是望见了“季云寒”这三个字时,磬儿的心才终于定了定。转而又不明白了,皇上将圣旨给磬儿,这是何意?
“三皇妃接旨!”皇上撑着身子,拼尽全力厉声道。
磬儿不敢怠慢,屈膝下跪,高举圣旨道:“儿臣接旨…”
“朕,今日对三皇妃下达最后一道口谕!咳咳…朕驾崩之后,要你亲自宣读这封诏书!”皇上的谕令不容置疑,那口吻和神情更是坚定不移。
“父皇的意思是…”磬儿话出一半,心下一想,忽的恍然大悟,定定地愣在了那里。
皇上果然圣明!他给了磬儿最有利的令箭…
见磬儿好似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用意,他苍白的脸上终于展现了慈爱的笑容,悠悠道:“三皇妃很有雅儿当年的风范,你该知道怎么做的!朕命不久矣,今后的路只能靠自己了!朕不想看到你们亡命天涯的结局,这一切该是有个了断的…”
磬儿抬眸,深深地望进皇上的眉眼,那一刻,磬儿百感交集。看着他终于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无力地瘫软在龙榻之上。磬儿盈盈一拜,沉声道:“儿臣遵旨!”
“去吧!咳咳…下去准备,云寒马上要来了…”皇上虚弱地吩咐道,皇后娘娘满脸泪痕地抱着皇上的身子,对磬儿和季默言暗暗点头,看着他们叩拜后,转身出了殿门。
在殿门关上的瞬间,磬儿回身相望,终于,只剩下他们二人的世界,皇后强忍住悲痛的泪珠,微笑着望着皇上殷切的眉眼。那一幕磬儿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颐方走了过来,季默言和磬儿相视点头,季默言将颐方拉到一边,暗暗吩咐道:“迅速出宫告知黎渊,宫中有变,速来救援!”说着,季默言将自己的令箭交给颐方,他赶紧收好,躬身一拜,一刻也不敢耽误便转身出去了。
望着颐方消失在夜幕之中,这幽暗的天际实在令人心寒。季默言将微微愣神的磬儿揽在怀里,悠悠道:“磬儿,不管发生什么,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
磬儿将圣旨揽在胸口,感觉它就像一把火,烧灼着自己的身子很疼很疼:“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死伤是不可避免的!磬儿,不要再自责了…”一个轻柔的吻落在磬儿的额角,磬儿眨眨眼,更向那个怀抱蹭了蹭。两人静静地在外殿等候着,今夜注定不会平静。
“皇上…”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正是出自皇后娘娘之口。磬儿和季默言走之内殿门前,并没打算进去,屈膝下拜深深地行了大礼,随后所有的宫女、侍卫跟着跪拜。瞬间,犹如天塌地陷一般,到处充满盈盈哭泣之声。
就在这个时候,宫门外一阵火光饶天,磬儿知道大队的人马已经朝养心殿这边开进。随之,厮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黑霭霭云迷白日,闹嚷嚷杀气遮天;枪刀剑戟冒征烟,阔斧犹如闪电。磬儿不敢想象紧闭的大殿门外究竟是怎样的血腥场面。等候着,静静地立在那里,就等着大殿下一举攻入园内…
整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当门外越来越安静的时候,磬儿知道季云寒的人已经将养心殿团团包围。磬儿手心冒着冷汗,此时她也没有几分把握能够让这殿内之人全身而退,只盼着黎渊带着他的人马能够及时赶到吧…
“开门!”磬儿一声令下,养心殿的公公、婢女们齐齐走到沉重的殿门口摆好阵仗,为季默言和磬儿让开一条大道。四个公公缓缓拉开木门,那嗡嗡的声音让这空气刹那间冷却掉!磬儿甚至能够感觉到园子里森森袭来的寒意,还有那双冷峻嗜血的眸子。
双手托起圣旨,磬儿和季默言并肩而上,随着殿门打开缓缓步出大殿。立在养心殿外高高的台阶之上,俯览阶下密密麻麻的盔甲士兵,还有领头之人那微微有些惊异的目光。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他们皆是看到了磬儿手中那份明黄色的圣旨,这样的局面实在是意料之外!
“大殿下,那女人手中的诏书一定是假的!不要相信他们…”季云寒身旁的一个侍卫大声吼道,指着磬儿的方向,朝他身后的众兵将们灌输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磬儿手中的诏书一定是写着让三殿下即位。
懂得溜须拍马的人立即就随声附和着,接着越来越多的侍卫挥舞着刀枪剑器喊道:“对,杀了他们!”
磬儿定定地望了那侍卫一眼,又是他!那个拿箭射向磬儿的人,也是杀害小月的真正凶手!再望一眼季云寒,他至始至终没有一丝反应,只是静静地望着磬儿,深深地、无比复杂的眼神定定地抓牢磬儿的脸庞。
算了算时辰,想着颐方去了这么久,倘若消息已经送到,那黎渊该是很快就来了,现在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于是,磬儿高举着圣旨郑重地上前一步,肃颜道:“大皇子季云寒,接旨!”
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圣旨究竟写着什么?
第三百零一回 化蝶飞(最终回)
“大皇子季云寒,接旨!”磬儿再唤一遍,季云寒这才缓步上前跪下身接旨。
磬儿不去望他,打开圣旨,扬声一字一句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皇天之眷命,列圣之洪休,大皇子季云寒,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成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钦此!”
磬儿话音方落,便引来台阶之下所有的士兵窃窃私语。他们一定在想,老皇帝都已经把皇位给大殿下了,那么他们闹的这一出逼宫的戏,究竟是为哪般啊?
看出了下面士兵渐渐腾升的懈怠之气,磬儿张口道:“大殿下,磬儿先恭喜了!既然您要的也已经得到,就请带着众将士回去喝庆功宴吧!如此局面是大家都乐见的,不是么?”
“我要的,还不止这些!”季云寒凝神望着磬儿浅浅的笑意,缓缓站起身子,厉声道。
磬儿笑意不减,随即挑眉看了看他身后的众将士,悠悠道:“众将士誓死效忠大殿下,皆是为了能助大殿下成为一代明君,在场的所有人期盼着那样的一天。另者,君子不夺人所好,不以彼弱而欺之,不奉公而济私!倘使为了个人私欲而让众将士有所损失,这实在不是明君所为,不是么?大殿下,您说磬儿说得对么?”
季云寒沉沉一笑,他当然知道磬儿何出此言。这话虽是和他在说,却是说给他身后的百万士兵听的。磬儿给他扣大帽子,让众将士不再听从他夺位之外的私欲,她在跟他斗心眼儿!越是如此,他更加不会轻易放开!
季云寒微微侧眸看了一眼季默言,声音伴随着轻笑而溢出口:“古往今来,赢者为王败者寇!既然我是名正言顺的国储,我就有资格处置我的战俘,磬儿,你说对么?”
“这里没有战俘!”磬儿一字一句认真道:“因为,季默言和我从宣读圣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是三皇子与三皇妃,出了宫,我们就是您皇城脚下的黎民百姓。没有人会与大殿下争夺皇位了,大殿下自可放心!难道说,大殿下连黎明百姓也要伤害么,这如何服众?众多的将士都看在眼里,大殿下该如何做,还请三思啊!”
磬儿说着,就看见季云寒身后的士兵沉沉点头,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磬儿知道自己的说教已经在起作用了。只是,这最后的决定权毕竟还在季云寒的手中,磬儿悠悠望天,只盼着黎渊和绣夫人速速赶到吧…
“你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终于,季云寒厉声大呵一声,身后的士兵立即鸦雀无声。他发怒了,一手直指和磬儿并肩而立的季默言,妒意横生:“季默言是去是留都随他,他若是想留,封王封地也都不在话下,我要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我不说话,并不代表我可以任人摆布!”季默言双拳紧握,从方才对峙的时候起,他就一而再地隐忍。若不是答应了磬儿,他早就爆发了…
季默言上前一步,将磬儿揽在自己的身后,怒视着与他争夺妻子的季云寒,愤愤道:“大哥,夺兄弟之妻,这可是明君之举?你还未登大宝,莫要让众将士失望才是啊!”
季云寒更是怒不可遏,抬脚一步一步逼近台阶,厉声道:“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跟我争!”
磬儿的心刹那间停滞了好几拍,在那逼人的气势一步步走上台阶,走到两人面前的时候,宫门外一片灯火缭绕、嘶吼狂乱。终于,颐方带着黎渊的人马杀了进来。
绣夫人持剑跟在黎渊的身后,很快带兵杀了进来。在看到磬儿、季默言、季云寒对峙的时候,眉头紧拧了一下,更加奋力拼杀着。剑戟交加,自高高的院墙飞身而落的一道人影,磬儿看到了慕容信羽那熟悉的身形,心下终于安定许多。
天际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炮火硝烟渐渐消沉下去。原本很清朗的天空被烟气遮住,透过烟雾,高高在上、镰形的新月绽放着幽寒的光芒。轰天的嘶吼声渐渐平息,一片寂静似乎主宰了整个皇宫,仅被那匆忙的脚步声、呻吟声、远处的呐喊声以及似乎在各处延烧的火鸣所打破。
两派的人马似乎都不见减少,反而在这座园子里越积越多,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的尸体,血肉模糊的身子,让磬儿一阵阵恶心。季默言大臂一揽将磬儿搁在心坎儿上,不停地抚着磬儿的脊背、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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