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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陵艳异编-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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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缠斗之中,崔参军却脱离队伍,向街边拴马柱子跑去。还准备搬救兵吗!谢流离心中一横,对他恨意抖生,四个纸人身上的纸片倏然各飘飞分离出四分之一,重新拼凑成第五只纸人,向崔参军奔去。
  崔参军已然上马,那第五只纸人狂呼着跑过去,马受惊一跳,将他甩落在地。纸人双手将地上的人抬起来,举高过顶,正欲重重摔下。
  人命正当时,天边忽然传来鸟音。鸟鸣越来越重,谢流离循声抬头望去,忽然看见一群那京城主顾的小黑雀在夜空中奔袭下来,直指她的纸人。
  不过片刻,密密麻麻的黑雀从天上奔袭下来,团团围住纸人狠啄扑咬,谢流离不知这是何意,眼见越来越多的黑雀将她与旁人分割开来,竟然形成了一道高墙。
  上空之中持续传来鸟鸣声,在清脆的小黑雀声音当中,夹杂着一种长声的闷响,似是战角螺号,转瞬间出现一只巨大的黑肩鸢,眼杀红似血,向着谢流离扑面而来,谢流离刚想阻挡,却不妨那家伙快如闪电,一张嘴咬住她手中的肾脏。
  连鸟都要跟她抢叶炎!天下还真是大乱了!
  这一惊变,她的意念散去,五个纸人飞散成片片符纸。
  谢流离的眼里只有叶炎的肾脏,眼见那庞大的黑肩鸢鼓风重新飞起,谢流离纵气而上,拽住它的一只脚,不过顷刻已被拖拽入极高的上空。
  周遭小黑雀保护着那黑肩鸢离去,回身将谢流离团团围住,在她身上扑咬嘶叫。谢流离却绝不松手,一手抓住它的脚,另一手攀爬上去,抓住翅羽,想要骑在它身上!
  叶炎的肾脏被叼在那黑肩鸢的口中毫不松动,也不嘴软。红眼破空而去,鸟嘶长鸣间,已离六螺城越来越远了。
  ——————————
  宁昱在城下拼杀之间,陡然发觉囚字阵火光已经越来越弱。怕是谢流离有什么闪失,重新赶到阵法中心去时,却见唐二正四下望着尸人,站也站不直了。
  那唐二转眼看见满身泥泞的太子,定睛辨认后,登时跑过来,“太子殿下救命,这,我应付不来,公子不知怎么地从我身上离开了,我……我怎么办?”
  怎么没有说一声便走了?宁昱皱了皱眉,眼见地上有死去的执刀兵士,于是从尸体手中拔出刀来,递给唐二,“那就杀出一条血路吧。”
  四队兵中一队弩兵带着火箭排成一排,众人听到火箭号令,便撤出在边上等待。等那火箭飞至燃烧起一片之后,便迅疾涌上杀灭。
  然而阵法火光已经越来越淡,待得阵法全消后,被困的尸人冲了出来。四队兵即刻被冲散,眼看尸人向城内而去。
  唐二越发腿抖,突然间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抬眼望去,竟然是骑在马上的崔黯。等崔黯赶到后问,“阵法怎么破了?”
  他的目光看得唐二低下头去,自卑的心情从手指抵到头顶,热得他头发昏。
  宁昱本能地护住唐二,“他尽力了,一人怎么能抵住千军万马?”
  唐二觉得袖子里有些难受,此时不自觉地摸了摸袖,从里面突然飞出一张符,那符发出“哈哈哈”的女子笑声,随后急速飘至最前,像太阳一样发出炽烈的火光,恍然间天地变色,夜如白昼,那尸人们在惊叫当中迅速龟裂开来,转瞬便瓦解了了一片。
  宁昱望着欣喜,知道她总是为他着想的。
  可欣喜之余又隐隐地忧虑。她究竟遇到什么难事,才会离去呢……
  当下吹哨召唤自己的白鹭。眼见烽烟之中秋千高飞而来,他嘱咐秋千去找寻谢流离。
  唐二的那张白光符纸燃烧不到片刻,便已经熄灭,他翻了翻身上,还有两张,于是又将一张抛出去。那白光再亮一瞬,随后又像烟花一样灭掉。第三张也很快用完了。
  宁昱鼓励地望向唐二,随后又瞧着崔黯,问说,“你叫……”
  崔黯连忙行礼,“小民崔黯,父亲是城中参军。”
  宁昱点了点头,“你们两人做得很好,明年春日,本宫在国子监设宴款待你们。”
  两人惊喜地仰头,正要给他跪下叩拜,望见城墙那边宁升已经下来了。宁昱示意离去,同宁升汇合。询问情况后,城墙上爬的倒已经控制住了,与原先一样派驻守城兵士便可。知道大半尸人已经杀灭,可还是有小半入了城。现在宁升下令集中兵力,向城内挨家挨户进扫。
  夜半两人无话地回到苕华台,宁昱几次想同他七哥说话,宁升却总是摇头叹息。宁昱拖着极其疲惫的身子回到别枝馆去,靳羊在门前站着迎他,已经一夜没合眼了。
  “殿下,怎么样?”
  宁昱摇摇头。
  “清点了损失人数吗?”
  “需得七哥再告诉我了,毕竟没人直接向我汇报。”
  靳羊担忧地瞧着他,赶忙吩咐下面去准备沐浴,正巧这苕华馆中有汤池,于是差人准备准备,便扶着他去了。
  才到汤池旁,便见公孙子在外面守着,见到宁昱后上前行礼说,“殿下,镇海王在里面,请您多等片刻吧。”
  “七哥不愿见我了?”
  公孙子叹息一声,“此役死伤三千兵士,而现今异物大批进城,只今夜百姓就有不少死伤,恐怕要迁怒圣上了。”
  宁昱凝眉正视,“我已经同七哥说过,这事由我来担当。”
  “殿下如何担当?城内兵士只听镇海王号令,自然是王承担。”
  “是我向七哥施压,我现在就写信给父皇陈情,定不会牵连七哥。”
  “糊涂,”宁升已经沐浴后出来了,身上披着发亮的宝蓝色锦袍,没有穿进衣袖去。他看起来也极为疲惫,望见宁昱,微微仰头,“先去洗干净罢。”
  “七哥……”宁昱想解释,想承担,着急地想去拉一拉七哥的衣袖,但宁升已经闪身,意味深长地回头望他,“该承担的,咱们都要承担,没有什么推来推去,让来让去的道理。”
  说完了,宁升便拽一拽自己的衣裳离去了。
  宁昱望着他走远的身影,仰头间听到信天翁飞过的声音。公孙子劝道,“明日,圣上的信使便会来到,殿下可得打起精神迎接啊。”
  宁昱笑一笑,是啊。什么事情能逃过父皇的眼睛呢。
  洗沐过后回到别枝馆,想起今日里吩咐公孙子的信报之时,临睡前催问道,“大哥三哥他们如何了?”
  公孙子递上信报,“今夜着急,只来了焽王的信报。探子说焽王前些时日从战场回来后,便着人准备了七大箱的聘礼,金车运至博陵谢家了。焽王本人现在无踪,探子表示多半也悄悄去了博陵,同谢家家主商量婚事去了。”
  宁昱哼一声,“大哥真是当紧。”今晚刚遭了一难,这时即便想要惊讶一下,却也提不起力气。
  秋千回来时神色萎靡,飞着跳到宁昱的身上,咕噜地道了一声“寡人。”
  “客栈失火,你没找到她?”
  宁昱越发担忧,掀起盖在身上的被子走下来,便欲要出去找她。公孙子看他这架势,赶忙地跪在他跟前拽着他,“殿下您要干什么啊?您是要找谁,如今城上又不安全,家家户户都闭了门不出来,您出去干什么?明天皇上来问责,您也不管了?”
  宁昱顿了顿,他的腿已经没有力气了。他的手也已经疲惫地抬不起来,可想到她或许正在危险之中,他又向外踉跄几步,眼前却越来越乌黑,向着地面倒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六螺城部分谢总已杀青,关于她都是下一篇的事情了。太子还要多留几章,等着揭晓城内所有悬念外加背锅,锅背完开始下一篇章。其实,我觉得这章应该和后两章一起看,因为集中收线在后面两章。大家云里雾里,就洗洗睡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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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彼岸、萌蘖薇莞、十三月的兔子,你们的雷炸得我好舒爽~


第31章 请君入瓮
  皇廷信使来得极快,几乎是翌日天刚泛白时便到了。日出扶桑,三足乌傲然而立,立在扶桑树顶发出太阳光辉,高声一鸣震彻天地,藐视跪立的众生。
  宁昱是被靳羊用银针扎醒的。但即便如此,跪在扶桑树下也没有清醒过来。疲累不堪加上失魂隐疾,他跪着也微微发出了鼾声。
  随后就被跪在一旁的宁升用胳膊肘碰了一碰,他才微微睁眼。
  泛红的血丝在眼里横七竖八,他走到三足乌旁,从火脚上摘下信来。约莫一看,语气凝重带有浓重怒意,字透纸面,仿佛父皇严肃教训时喷出的唾沫。
  没有抵御住尸人入城的事,他的武断干涉负主要责任。蜘蛛吃人之事要命人来严查,钦差已经上路。信中用五个字将宁升一笔带过,但言辞程度,却比前面指责他自己的,要严重得多。
  “升,六年无为,……”
  宁升接过信来看,看到半中时手抖得厉害,却又极力控制。宁昱张口道,“七哥……”
  宁升还过信来,“顾好你自己吧,信上让你十日内启程回京,就此事向皇伯父呈上交代。”
  宁昱不担忧他自己,回京之后大臣们上表奏疏的来说他错处,他都能想见。错处一旦被抓住,就会无限放大,旁人可据此罗列出一江河来,大多是说他人品如何,牵强附会罢了。
  他倒是担忧宁升,这么五个字,几已定性,如若父皇说他六年无为,即是要将他调配贬黜无误。“无为”这两字太过沉重了。
  看完了信,众人跪地恭送信使离去。眼见一颗太阳从扶桑树上升起,飞至高空。此时太阳已出,两阳照空,诸人看得心沉无比。
  “钦差要到了。”公孙子搀扶住宁升,宁升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不知是乘什么前来,快马加鞭要一月。”
  公孙子看靳羊也扶着宁昱走远了,于是小声低头同宁升说,“不可能吧,估摸动用白驹。既然十日内太子就将离开,说明十日内钦差必能来到。”
  白驹原是白马,但在本朝已特指一种极快的与玄境交而生下的玄种白马,这马也极其珍贵稀少,只有皇廷才养育,多为最重要的时候互通信息时才会用到。战时能用到这种马的机会都很少。
  宁升瞧一瞧公孙子,觉得他这种猜测也有道理。
  宁昱倒也有想到,路上回时问靳羊,“那白驹若来此能有几天?”
  靳羊按着那马种平均算了算,道,“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得七天才能到吧。”
  “那是想与我打个照面?”
  “估摸如此。”
  “帮我找那位谢氏使者了吗?”
  靳羊一愣,想起昨晚他晕倒前在提这事,但是昨天秋千都一无所获,便知道恐怕人已经不在城内了,只是不知那谢氏是在什么时候离开,怎么离开的。太子想知道的是这个。
  因为一直以来镇海王在海上没什么动作,又是太子信任的人,因此他们在城内也没有布下过任何探子,要找谢使,还得拖镇海王身边的人去找。
  回去后宁昱便让他研磨,随后给皇帝写了封陈述,意思是想为宁升辩解,然后将所有事情由他担下来。
  等秋千将信带走了,他已经困得几乎要趴在说上。
  靳羊看宁昱已经困得再也睁不开眼了,知道他这一觉,想必要睡到天荒地老去。好在圣上没有催得太紧,十日,还是绰绰有余的。
  当下扶着他回去再榻上安顿好,见他一双手还拉着自己说,“谢流离……谢……”
  “您可好好睡吧,谢氏使者我去找,等您醒来,定给出答复。那么大人还能丢了不成?”
  “……谁知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靳羊无奈叹息一声,“谁还能有您现在这般危险,过度劳累,我真有些怕您这一觉再醒不过来了。”
  宁昱一笑,“……又没有醒不过来过,你找到她,可一定要将我叫醒。”
  靳羊眼睛都通红了,“您是不知道自己头上已经有多少个针眼子,太医说了针不能多扎,惊猝多了,阳寿便大减,小臣万万不敢再扎了。”
  说话说得眼睛朦朦胧胧的,他自己一抹,才看清楚宁昱已经睡着了。
  哎,杀了这么多的异物,也没有见太子的魂魄归来,若是这么漫无烟海地找下去,那得找到猴年马月啊。
  想了半晌便准备出去,这谢氏使者上次在那观音庙前,倒是和太子颇为相熟的,不知道以前有什么瓜葛,现下追得这么紧急的。如今那镇海王被皇上信里骂了,心情正不大好着,这事他也只能去找找那公孙子,他们还曾在谢家上过学,这估摸能有些头绪。
  刚出了门看见那羊倌老儿从外面走回来,走到他跟前叹息一声,“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靳羊没听清楚,问了句,“什么?”
  那老头指一指他的鞋,“湿了,湿了哟。”
  靳羊低头瞧一瞧,前些日也没有雨,他刚从房里走出来,又没扣掉什么水,这老头不知道说什么话。
  反正是个羊圈的老头儿,他也没什么好理会的,便继续向公孙子那边走了。
  等见了公孙子,果然他也正在找寻那谢氏使者,于是两人当下一起行动。待得追查到她所住的那客栈昨晚失火严重,客人什么的都跑了,又问附近的人和值守兵士等,有人说是看见一只红眼大黑鸟,将她带了走,看上去甚是鬼魅。
  靳羊奇怪,“红眼大黑鸟?这听上去跟说书似的,什么来头啊。”
  公孙子摸摸胡须,“红眼……红眼将军,呵呵,我也是瞎猜。”
  “红眼将军?那不是焽王养的鸟么。”
  “我也是附会,都说了是鬼魅,谁知道呢。这些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这么弄了一天,到傍晚入夜时才回来。回来时,就见好几个侍卫从别枝馆前向他走来,好似是刚从那里出来的样子。有几个是之前在岛上和前些时日跟去府学见过的,尤其是为首的侍卫头领,近来没少说话,算得已经熟络。于是他远远地便打个招呼,“领头什么事啊,太子还在歇息呢。”
  那侍卫头领却没有好脸色,看他打招呼,忽然大手一挥,脚下生了风,快步向他奔过来,靠到近前将他手臂后扣在背上,道,“得罪了。”
  “你们干什么?”靳羊莫名其妙,但那侍卫将他手真是弄得疼了,“我是太子舍人,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知道你是太子舍人,”侍卫头领,看后面两人将他胳膊扣死了,才说话道,“就是跟太子有关系,才来找你的。府衙那里压你去问话,到了苕华台来,说是正在路上的钦差大人信使过来嘱咐的,我推说我压你去便是了,没让那些个手脚不稳当的来动你,是对你不错了!”
  “问什么话?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天天跟着太子,能有什么要问我话的?”靳羊越挣扎越疼,气的发昏,“你们记住了,要是搞错了,我会如实跟太子殿下禀报的!”
  那侍卫头领冷笑一声,他自然是晓得情况的,一边压着他向外走,一边说,“这事压了也有几天了,可是咱们运气不好得很,人家在京城里有大头,直接在圣上面前告了御状,我们王都救不了你们。”
  “什么……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太子车夫,已经招了!太子车架进城时纵车撞死了人,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如今圣上都知道了!你以为钦差是来干什么吃的?”
  “撞死人?什么……”靳羊忽地倒抽一口冷气。怎么那被撞死的,不是死在城外头了吗?
  他心有疑问,继续辩驳,“含血喷人!太子德行天下皆知,怎么可能纵车撞人?你说有人告御状,是撞的什么人,什么人告状?”
  那侍卫头领将他推上马车去,坐在里面跟他坐稳了。等马车向府衙开后,才低声地说,“也不想瞒你,是那崔参军,说太子纵车撞死了他家大女。本来镇海王将这事让府衙暂缓,但崔参军着急,因为他世家在御前有人,向圣上承了折子,如今尸体全,人证物证都有,再加上你们那车夫烘奴,拉回去还没上刑,就尿着裤子招说是太子指使的,钦差还没来呢,这要来了一听,不是往太子身上扣屎盆子么。”
  “烘奴……”靳羊心沉到谷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估计快v了,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啊!
  ————
  继续感谢:萌蘖薇莞的雷~


第32章 黑鸢之主
  黑肩鸢开始向低空滑翔,谢流离抓住它的腿和羽,全部身体被它吊着。
  它一双红眼向下望去,见那夜空下方一座临江黑水边的亭,独亭中昏黄一点光,将里面坐着那人的裘袍照影出来,它的肃杀眼眸中透出一股柔软,登时下落下去,双脚探地停在临江亭前。
  谢流离扑地荡起一阵尘土,吃进口里,呛得大咳几声。她见黑肩鸢终于停了,半趴半跳地去扑它的嘴。
  那黑肩鸢用红眼漠然扫视着她,随后将口中的肾脏扔下。
  谢流离将那肾脏抱在怀中,闭上眼睛喘息了一口气。
  亭子中的人低头望过来,像他的黑间鸢一样漠然扫视,一主一鸟望着尘土里这小女子。
  那黑肩鸢向前数步走,走到亭间栖在黑袍男人的身后。那男人坐在亭中,面前摆着一张棋局,本来在他的鸟飞回前,他正在自己同自己下棋。
  男人身后还站着一仆,名为凌楚,是他的贴身侍卫。原先是他在跟他主人下棋,只是因为极快地输了三盘而遭到嫌弃,他主人便宁愿自己跟自己下了。
  谢流离将叶炎的肾脏抱在怀里,仰面朝天地躺下,一边大喘气,一边用眼睛别扭地向亭子里看了看。
  是她那京城的大主顾,送了十几箱金银珠宝,十几箱二十贯钱的有钱人。
  这人没有告诉过她身份,她也没有多问。因为这人说能帮她找到叶炎的魂魄,那么即便那人是十恶不赦之徒,谢流离也会答应为他做事。
  眼下看到一主一侍一红眼鸟的配置,便知道那是鼎鼎大名的焽王了。
  她重新爬起身来,站稳当了,倏然一股冷风过,谢流离微微一发抖。见那焽王仍然在下自己的棋,下得很动脑筋的样子,好似根本就顾不上她。
  仰头望了望这亭的名字,沧浪亭。
  她家博陵的江边上,就有一亭名为沧浪亭。
  天边一声雷响,倏然间云层开了,露出一晚上不见的月亮。宁嵠仰头望见,谢流离也仰头望见,两人皆是一凛。
  月下云见飘落四名飘逸极仙的修者,手里拿着尚有雷电缠绕的钢索,下来向着谢流离走过去。
  谢流离不自禁地退后几步。
  那四名修者隐在黑暗中,看不出表情,但这夜间追来的,只能是黑白无常一般的追索者。果然居中那位开口便道,“四名阴魂被施用于阳间,修禁符者谢氏流离前来受罚吧。”
  谢流离深吸一口气,“怎么受罚?”
  “一名阴魂四阳鞭,一鞭天,一鞭风,一鞭雷,一鞭火。”
  说着那四个人齐刷刷地举起手中鞭子,四种颜色四种气劲握在他们手里,谢流离估算了一下,四种气劲十六鞭抽下来,她就几乎可以告别阳间了。
  可是犯禁就是犯禁,这些人从来不会讲面子。她的十六鞭子还算不上什么大惩罚,只是因为她十二岁就离开了山门,和这些修者比起来,她的那些技法也不过就是小小戏法罢了。她虽然灵骨好得很,可惜修炼时间太短,没法扛得住。
  难道就这样要死了?
  谢流离回头去望一望身后那焽王,那人也面无表情地望向她,一句无话。
  估摸是自己要死了,便想找根救命稻草,可惜没人能够帮她。谢流离想了半晌道,“好,等一等,等一等我就受你们的罚还不行吗。”
  “等什么?你招阴兵之时,怎没想着要等一等,在临死之前去见一见你爹娘叔伯,师父师兄们?现如今受刑上场之时,也就无法可等。”
  谢流离知道自己没时间了,回头从背上打开照袋,将那肾脏中的魂魄吸到她的一个净瓶里。等放到净瓶后,她又想,这下可怎么办,她自己都要死了,难道还要叶炎在这瓶子里永无止境地躺下去吗?
  “速速前来受刑!”
  谢流离望见小笼子里的谢九。它如今越发大了,知道谢流离在望它,忍不住向她伸出手,挂在笼子上,咕噜了两声。
  “叶炎,我也没办法了。可我总想让你活着,活着总比死着好,对不对?”
  谢流离心里一恸,迅速捏出一符,将瓶中魂魄导出来,随后抓开谢九的口,将那张符扔进它的嘴里。
  谢九已经有些饿了,也不管进口的是什么,三两下便吞了下去。吞下去后,它的胃便剧烈灼烧起来,它发出了嗷嗷的痛叫声,在笼子里打起盹来。
  谢流离将那笼子拿出地面,打开笼盖。那谢九先时在痛,这时候见忽得自由,便好似不疼了一般兴奋地奔出来,望见眼前江边宽阔的地皮,便向那高草中扑过去,转瞬便不见影子了。
  谢流离抹一抹自己的眼睛,回答道,“好了,既然做了我也敢当,该受刑,我也没什么好狡辩的,只是你说的对,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爹娘,姊妹兄弟,还有师父师兄……”
  越说越是哽咽,两名修者却毫不留情地将她后臂绑住,就地瞧了瞧,眼下最近的树得有十几丈远,但眼前的亭柱却是可以绑人的。
  于是修者绑着她向那亭子走了两步,忽然听到亭中人开口道,“血溅四处,如何下棋?”
  修者虽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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