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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陵艳异编-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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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瑶……宁升心想,魏瑶今日这一举动,竟然将他送上了皇位。
  宁升摆一摆手,“全太医院尽心救治魏皇后,否则人头罗列城门,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宁升靠在椅背上,开始想着给他的母亲起什么样的谥号。一定要比前朝所有的先皇后名号更长,更端美,更气派。他将要把他母亲挪进皇陵,要让那狗皇帝与她躺在一处,永永远远地躺在一处。
  天快亮了。高秀已经命内省为他赶制服帖的朝服和冕冠。不日他就将扶着灵柩,坐上这个位置。
  他还是忐忑不安。
  他想了半天,还是走到宫中的道馆。此时那谢流离已经迁走了,好在是迁走了,没有给他添麻烦。他从自己的衣襟当中,拿出一个召唤盟友的符纸。
  光是禁军与他自己,恐怕还顶不住各地将来的围剿之路。他需要他一直所崇拜的神秘力量。
  来自于六螺城深海的那些东西……还有它们的主人。
  不过谢流离这女子甚是烦人,若是能跃出城门去投奔宁昱,令其有所准备,那便不妙。
  当下他便派所有玄侍去城郊玉虚观捉拿她。
  不过一个时辰,前去捉拿的玄侍回来报说,她夜里一早就急匆匆地出去了,连个人影都逮不着了。
  而她匆匆离城的原因竟然是……她的二妹被劫持入北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二更。其实宁升一直都是我心中的隐藏大boss,憋了这么久终于放出来了。
  接下来就是和大boss的持久战了。
  大家很想知道宁升的下场。放心,咱是he文。


第84章 行军急令【二更】
  话说谢笙被劫走的事由那小婢赶回告诉了; 谢林樾当即与林枫溪分别发了信报给那谢丞去问; 眼下还没回复,谢林樾火速择选二十名精丁小队; 再告了谢流离。谢流离当日接到家中急报便迅疾上路了。
  此事非同小可,谢林樾心知道近来会有些大事,因此也不敢声张; 便先让谢流离去追; 全看谢流离能不能将人追回来了。
  谢流离仔细想想,也断定了就是那北国符宝郎容平做的祟,实在也想不到其他人能对谢笙有什么图谋。
  她自然不会知道; 就在她带着小队往北追后,没过多久城门就彻底封闭了。
  谢流离一路穷追不舍,沿路寻声问迹,但始终追不上。因为南国都城与那北国边界并不远; 因此快马加鞭跑了两日,就已经到边境了。
  到得边境上,她与这二十人兵分两路; 追寻踪迹,谢流离听闻了北国大太子迎娶南国世家妻的传言; 这才往都城方向去追寻。
  谢流离是无论如何一定要将谢笙带回去的,这北国人强抢了她妹妹; 若是谢笙有什么不妥,她定会让那贼子们血偿!
  ————
  宁昱在大帐内听将士说粮草还未到的事。眼下虽然四月,但因为打了一冬的仗; 这地界上焦土遍地。如今土地上冒一点绿,都会被将士们采干净为食,不过数日连根也拔起了,可前方再跟不上,他们在边境处就几乎属于困兽斗。
  眼下宁昱在坚守原先夺下的一座城池名为古北城,按照预计宁嵠将会一日后到达古北城,内外并举消灭外面围着试图攻城的西突军。
  眼下西突的状况与他们类似,但对方大本营较近,如果出了一日,对方的驰援先到,那么宁昱就危矣。
  宁嵠方结束了另一兵线往古北城赶来,刚在夜间停下搭帐休息,便来了一只信使。
  这信使在半年之内,倒是常常来往王府与战线,有时一抬头便能看见它翱翔千里展翅的模样,然而宁嵠却不大喜欢这鸟。
  海上的信天翁,来到内陆还真是让他看不习惯。
  该是在哪里生存的东西,就应该留在它适合栖息的地方。宁升先失却爵位再入宫掌握禁军,便早就让他感受到来自海上的虎视眈眈。
  每当在战线上看到信天翁与苍鹰同翱翔,便想弯弓将它射下,然后送它回它该回的地方。
  宁升竟然在监视他,监视战况。这早就让他没有好感了。
  他将信天翁脚上的信解下来,叫侍卫凌楚读给他听。
  这封信上的内容颇为蹊跷。
  信上是宁升代书父皇之意思。这倒是也不算多奇怪,父皇令周边御史等人拟诏或直接去信,都是常事,父皇亲自写信少之又少。但信上说父皇认为太子久攻不下,被西突反扑,在朝中已经失德失心,有废储令立他之打算,宁升将此意思传达给他。这之外,宁升还建议他在原地等待三天,只需要宁昱再失去一城,废储令立之事便定下了。
  这封信是在初六夜间四更收到。
  宁嵠看了这封信,凌楚在旁边说,“难道皇上真的打算废太子?太子如今还在城内困守,听到这消息还不晕厥过去。”
  宁嵠沉吟,“既不是诏,继续行军。”
  凌楚道,“但我瞧如今的殿前都点检已经是御前最得力的人了,他说的假不了。王不是一直考验他是否为我方之人,如今是他效忠的时候。”
  宁嵠仰头逼视他一眼,“效忠?我不是君王。”
  宁嵠周遭听闻的大将也上来劝说,“如果殿前都点检所说为真,那么我们只需再此间稍待,太子那城必失。即便他说的不为真,我们也无甚损失,倒是坐实了太子殿下吃败仗的事实。更何况,刀箭不长眼,若是……”
  宁嵠冷冷道,“放肆。你是忘了我们与谁对敌?太子不来时,你打了胜仗吗?”
  那大将噤了声。
  宁嵠走到账外,当着官兵的面重申了一遍,务必同仇敌忾,妖言惑众按逃兵论处。
  那就是被他亲自砍头。
  稍作休息之后,大军继续上路,不到五更时,信架上这次站了两个信使。
  天空忽然一阵光耀照目,来的是皇帝的三足乌。
  令一只是他自己的红眼将军。
  宁嵠先取下三足乌脚上的信,大拜读过。
  信上说,其母与其妻俱在宫中,特召他立刻回朝。”
  因为事出突然,宁升早就派人在京中大肆捕杀信使,如今禁军已经围堵了焽王府,只是宁嵠还不知道。但好在他还有红眼将军。
  若说这封信他还看不懂,看完红眼将军带来的信,那便清楚得多了。
  宁嵠读完信,立即扔下纸条,去查看红眼将军的身体。灯火照在红眼将军身上时,才发觉他已经周身遍体鳞伤,一路血流不止。
  当下宁嵠命人为它治疗。而那信是由焽王府家臣以指血写下,只有四个字,“驾崩,新帝。”
  看似不是一句话,但意思却清晰无比。看来对方已经对焽王府做了什么,否则不会有这样血腥的一封信传出来。而因为红眼将军逃脱了围捕,宫中那一位主事者显然不再夹着狐狸尾巴,而是以真面目示人了。
  这一日天都还没亮,便两次变故。目标都只有一个——让宁昱死于非命。
  宫中那一位以他母亲与谢月晕的安危为威胁,要他立即班师回朝。
  突然间一个不在大陆上的信天翁,就这么的叫他碍眼又赶不走了。
  天亮时分,宁升又来了第三道阻令。
  一队由皇上派出的急行军,骑着宫中的白驹赶到,“请焽王停军。如若焽王再往前多走一步,宫中便会出现诡事。”
  夜间那伙人的头目进了宁嵠的帐,那头目手上读完后他望着这急行军的头目,问道,“你到底是皇上的人,还是宁升的人?”
  那头目狡黠一笑,“焽王殿下,您问的这个问题并无区别。”
  宁嵠冷哼,“让我回去,是扶灵还是觐见登基?”
  那头目道,“您问的这个问题也无区别。”
  宁嵠点了点头,“那么必然听从新皇,凌楚,吩咐营帐带新皇亲卫下去休息。”
  凌楚愕然,“咱们果真不走了吗?”
  宁嵠盯着他,“我之前说过什么,你忘了?”
  凌楚咀嚼,之前焽王不是才刚说了,要与太子同仇敌忾共同击退西突,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了私利兄弟阋墙么。他了解他的王,无论在哪里与太子争锋,也不会在敌人面前内斗的。可现在这群人以温妃与焽王妃相威胁,那么……
  他想了想,带着这一对人往单独的营帐去。
  凌楚带着人进去,正在思索王是如何打算的。但方才看见王的小黑雀往这营帐前飞过来了,那就定然是用小黑雀来给营帐守卫们报信的。
  等那群人坐在营帐内已经布置好的席位上,凌楚道,“我给诸位去拿些下酒菜。”
  “你们不是揭不开锅了?还能有下酒菜?看来信报非实啊。”
  凌楚笑一笑,站出了营帐。
  便见那营帐门帘关上,过得片刻,凌楚回头,听见守卫们砍下这些京城禁卫头颅的声音。
  血溅了一帐子,守卫们提着头颅和尸体们走出来,赶紧挖坑填埋了。等一切就绪后,宁嵠下令继续行军。
  凌楚十分明白,如果有人想威胁王,那么王必会以血还血。
  如果宁升要杀他的母亲和谢月晕,那么他就会杀光温氏与谢氏还有宁奚在兵部及朝中的重臣,而这些人必不可能坐以待毙。
  如果母亲与谢月晕真的难逃一劫,那么他回京也护不了她们。
  一切但尽人事听天命。
  宁嵠想起谢月晕为他缝的衣裳。
  夜间如厕时顺便换上了。母亲给他抄的佛经也都带在身上。如果他们遭逢不测,他便带着这些东西,为他们报仇。
  现在最怕的是虎符。禁军号称遥领天下兵马,但实际上虎符被皇帝一直保存着,这虎符藏在何处还不能确定。
  如果宁升提前找到虎符,那么以他与宁昱的兵马都不可能战胜宁升。
  宁嵠连夜命人处理红眼将军的伤口后,由它向北面边界大营发信,让三皇子带兵即刻前往京城。现如今他们的目标已经非常清晰,口号便是: “斩逆贼,迎太子。”
  诸多吩咐后,大军继续赶往古北城。
  ————
  谢流离刚入得北国都城,便遇上一骑着白驹匆匆而过的南国人。
  这人长得颇为熟悉,看上去好像是……那宁升身边的公孙子。
  谢流离提气跟上,眼见那公孙子到了宫门前下了马,与那守宫门的客气打哈,谢流离心道,这家伙怎么会快马加鞭来北国?
  她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谢笙的下落,狐疑了一阵,往大太子府邸前去。
  作者有话要说:  各有任务


第85章 劝救无功【二合一】
  谢流离在大太子府邸上下前后观察了两天; 这大太子府邸有一处院子正在翻土种海棠树; 却见一行人围绕着一个盛装的女子出来了。
  望过去,竟然是谢笙。
  谢笙身上的穿着与她平日喜爱的素色不同; 华贵美艳的长裘上,红狐毛耸动,而她脸颊艳妆如血; 头顶戴着贵重的各式金钗点翠。
  全然似一北国丽妇人。
  谢笙面无表情; 周遭围着三名女婢,但看上去身形矫健,为女侍卫。外面再围着一圈精壮侍卫; 专责看护在她身边,便像是在这正种海棠的院子里软禁了她一般。
  谢笙从屋里出来,又进了西房。
  只是如厕……谢流离握紧拳头,看她如厕都有这么多人围着; 就怕她跑了么。
  今日这北国人将她打扮作这样是要干什么?
  谢笙从西房出来,侍卫把她带到院里的亭中。冷风嗖嗖地,她不能落座; 那三名女侍卫盯着她一直站着,曲腿时便拿出一根棍子来敲打她的腿。
  谢流离望见; 恨不能立即下去将她带出来。但这大太子府邸守备森严,北人的都城也看守严密; 还得等小队一齐到了再想办法突袭偷人。
  那谢笙站在冷亭里,虽然裹着裘袍,但她的身量毕竟与周遭男女北人侍卫不同。这北国的冬天寒冷透骨; 每一口呼吸都能结成冰晶,在那冷亭里站得时间长了,她口中的雾气都越来越小,身体内外几乎都一样得冷了。
  谢流离趴在瓦上心疼不已。她自己的手也冻得僵了,再这样下去,若被发现都不知有没有力气逃走,只好先撤回与小队接头。
  谢笙仍然在冷亭当中站着,站了两个时辰,到了午时,那大太子云合回来了。
  到了她的院子里,往亭子里一坐,那些侍卫才让谢笙坐下。
  “等了多久?”
  “两个时辰。”
  云合仰头看她一眼,不似非常愉悦,“等你过几日入宫侍奉我母亲,她可不是个善人,站多受冻是少不了的,你若不能忍,她便不能忍你。”
  云合一边让人给他们两人上饭菜,另一边夺过女侍卫手中的长棍,伸过去敲打谢笙那端碗执筷的手,“你这南人俏皮的姿势,今天就要给我改了,吃饭快些不要细嚼慢咽,你如今不是大家闺秀,你是大太子妃,你要得我母亲首肯了我才能娶你,难不成要我将你逐回去吗?”
  谢笙咬了咬牙,“那便太好了。”
  云合一愣,放下碗筷。仔细瞧她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紫,云合听她说了这话,目光变得有些冷漠,起身一甩袍子便走了。
  下午时那女侍卫又是带着她在大太子府里各处走动,时而用棍子狠狠敲打她跪下、行礼,连她说话的语气音调也要重新整过,一个眼神不悦,她便会身上受到棍棒。
  谢笙在南国也受过教养嬷嬷的调教,但没有是这般凶恶的,这群侍卫教养她礼仪,都像士兵一般粗鲁,对她也毫无怜惜。
  这也难怪方才谢流离看着,便以为是她遭受了莫大屈辱。而此时谢流离已经与队伍汇合,商量夜间偷人的计策了。
  谢笙折腾了一天,到了夜间时分,那云合又回来了。谢笙在外面冻得像一个雪人儿,那云合过去又是将她叫到小亭子里陪他吃饭,谢笙这回只是站着,连玩去膝盖都做不到了。
  那女侍在旁皱着眉头上下打量她,眼见她这瘦瘦小小的身形,连一点儿的寒冷都受不住,整个人瑟瑟发抖,而现在僵硬得成了个冰人儿,如何能伺候好各位家主?
  过得片刻,云合吃完了,才仰头淡淡看她一眼,对她说,“你也下去吃点吧。”
  谢笙没有吭声,既获准了离开,就看也不看他地走开了。
  回了房中虽有暖炉,但她周身已经感觉到发疼,靠近暖炉便觉身上有些痛。饭菜端上来,她也吃不下什么,这北国吃食如同粗砾,她抿了些汁水,便让人端走了。
  因为浑身都在发僵发痛,她一个人瑟缩在硬榻上,细细想着刚来时云合所说。
  入宫求得皇后准许,就嫁给他做大太子妃。
  北国皇室有个太祖时立下的规矩,即皇族不立姬妾,虽然如此,但本朝皇后却特别能生,如今她便生下五个儿子三位公主,共育有八胎。一般而言,皇室为自家子嗣的选妻都即为慎重,身体壮实的女子是最为欢喜的,即便生个十个八个不成问题,绵延子嗣便不算难事。
  在这样的情形下,谢笙这个柔弱无骨、细皮嫩肉的南国闺秀,就显得极其不合格。
  云合为大太子,长嫡,现如今在朝中地位不言而喻,乃是铁板钉钉的继任者。云合的老师为谢丞,一贯教他南国诗书,虽然掌握不算多,但在这北国地界上可算是个文化人。
  他可不想依着父辈往上,将来死时皇位再传给嫡亲兄弟。
  云合的父亲乃是前朝叔伯中最后一个继承王位的。两位叔伯都是暴毙而死,这里面有许多猫腻,其中一些猫腻断然便是父亲所为。
  他想起自己的几个嫡亲弟弟,坐在亭中便顿了一顿。
  不觉有些脊背发凉,他想要一点温柔缱绻,往谢笙那卧房看过去,见烛火还燃着,他问周遭侍卫,“这海棠树什么时候种完?”
  “明日就种完了。”
  “什么时候开花?”
  “大太子,估摸要到夏天才开了。”
  “南国这会儿不是开了么。”
  那侍卫支吾,这里毕竟不是南国,如今已经四月了,还天寒地冻。这大太子不是不知道,他就是流连那南国地方了。
  莫不然为何抢了南国姑娘?
  云合站起来往谢笙卧房走去。走进去后,见女侍瞪视她立即起身迎接,他皱了皱眉,“你下去。”
  那女侍回头一看大太子有些愠怒,便赶忙躲下去了。
  云合走到谢笙床边上,谢笙不打算理他。云合将她的一条腿握住,放在自己大腿上。
  谢笙这才抬眸,知道很是羞耻,道,“你……”
  云合竟给她按起了腿。
  从膝盖处,先是向下,一步步往脚底捏去,谢笙盯了他,原本苍白的脸蓦然烧红,偏在一边去,“你”字后面的话便没有说出来。
  云合触碰到她的脚,将她袜子摘下,露出白嫩微胖的一双玉足。他的手指什么也不隔地摁在她脚掌心上,谢笙猛地如堕火中,整个人烧起来,想将脚抽回,却被他紧紧地抓住。
  “怕痒么,放心。”
  云合咧咧嘴,按在她脚掌穴道上。谢笙本还在浑身烧灼,渐渐地也感觉这站了冻了一天的脚逐渐舒服了许多,可这话她是说不出来的。既抽也抽不出来,只好任凭他按了许久。
  过得片刻,他的手开始往上滑动,一路按至大腿侧,谢笙害怕,伸手将他的手握住,示意不要再往上游走了。
  云合盯着她的手,突然哼笑,“你主动抓我的手了?”
  说着他就也不再摁着她的腿,反而将她手捧在自己掌心了,按了按她的虎口等处。
  一种细密的感觉如涓流,从他那粗掌的纹路顺着她手心流入,融汇到四肢百骸去。
  谢笙咽了咽唾沫,怕自己今夜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云合也没有想走的意思。虽然两人还没成婚,他也并不想就这么将新婚的乐趣都剥夺了,但若是不让他看见这个女子,他是辗转反侧没法入眠的。于是索性还是就多待一会儿,等到真瞌睡了,再去隔壁厢房一股脑睡了便是。
  给她揉了半天,是指望她别因这点儿苦便受不了。他想娶她,也不仅仅是缘分。后来听闻她就是什么凤凰,自然也想娶只凤凰放在枝头上,放在内室里,还能蓬荜生辉。
  他选这个女子,便是选择了一种变革。她在他的眼里,可比任何拘泥北国教条的那些个粗浅女子要美丽、聪慧得多。凤凰与杂鸡的区别,从他第一次在马上抱住她那细腻的腰间时,便体会到了。
  到得二更时分,他倒是真的困倦了,原先说是困倦了便去卧房,这时候女侍已经进来准备扶他过去,但他已经微微靠在那床边木上,微微睡着了。
  女侍叫了他两声见他没有反应,便稍稍退却等候,若是硬叫恐怕会吃责罚。
  等了半晌,忽然觉得鼻尖有一股异味,那女侍微微仰头,便朝后跌了下去。
  谢流离已把抓住那跌下的女子,将她平稳放在地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她带着自己小队的几人蹑手蹑脚走入房中,眼见谢笙的脚赤/裸地搭在那“容平”的身上,她心下便窝火起来。小队与她渐渐靠近谢笙,将谢笙从床上抬起。
  当谢流离想将谢笙的腿脚拿下来时,那云合却蓦地苏醒了。
  谢流离一道符贴在他脑门上,让他不能动弹,命人悄无声息地将谢笙抱出去,而此时她盯着这“容平”,便是个强抢民女的恶徒,恨不能杀之而后快,她愤恨地盯了这人半晌,自然知道他已经是这北国的大太子。想来想去,还是拼尽全力提气给了他一拳头,看他晕厥了,这才将符纸拿下,与众人逃出大太子府邸去。
  眼下城门已经出不去,谢流离等人寄在城中的赌场内。
  那赌场是她二叔开的,二叔其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是这回出来时,谢林樾给了她一个家传的小物件儿,用来给二叔赌场主事的看的。他们能给她安排稳妥的地方躲藏,想办法送他们出城。
  谢家的赌场是每年谢家钱财来源最多的一处,但这是暗道,明面上他二叔是从来不显山露水的,除了家中长房,谁也不知道如何跟他联系。这赌坊也是用作掩人耳目传递情报的所在,谢流离接回还被迷香迷着的谢笙,在暗室中坐下来,那管事的托人给他送来一个口信。
  “你们宫中出事了。皇帝驾崩,新皇宁升明日就要扶灵登基,月晕被关在掖庭,性命堪忧。谢家现在保证不了你们的安危,要你在未得新消息前,一步也别踏入南境。”
  “什么?”谢流离脑子被唬了一跳。皇帝驾崩?宁升登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她疑惑不解,更是越发忐忑。
  一连出来的二十人也都吓得不轻,竟然出来这一趟,南国就变天了。
  宁昱呢,宁昱怎么办?谢流离瞬时便想到宁昱还在边关与西突对战,宁升若是要登基,自然要想着法地将宁昱赶尽杀绝。谢流离慌张起来。
  不过片刻,谢笙的药劲终于过了,从暗室中醒来。
  谢流离脑袋还乱着,整理这突然的消息,一时半会儿没有回过神来。
  谢笙醒来先是愣了一愣,不知道这又是哪里,惊惶片刻后看到不远处谢流离正坐在席子上。
  “长姊?”
  谢流离转头,迅疾起身走过来握住她,“你终于醒了。”
  “……这是哪儿,我本来在……”
  谢流离搂住她,“傻丫头,长姊怎么可能不来救你。兄长一早告诉了我,派了人与我来找你,谢天谢地!你平安无事。”
  谢流离本想问那人有没有对她做什么,但怕触动她情绪,便压着不说。如今南国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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