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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旧情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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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皎坐在地上,被青年的衣服裹着。她低头,闻到他衣上的汗味,闻到上面他的体味。这几日她孕吐已经没那般厉害,至少闻到他的味道,她并没有恶心的反应。李皎垂目,沉浸于之前的欢畅中。先前那么大的动作,烤得她的肌肤粉红一片。
  李皎红着脸,捧着腮帮笑了一下。
  她的笑容依然那么浅,落在面颊上,像一重梨花白。她的长发披散,她的眉眼乌黑,她抱着臂安静地坐着。明明一个人独坐,她却已开心非常。
  李皎呆坐在床下,不知是何原因,她耳边听着哗哗水声,身体有疲累感生起。她原本想等一等郁明,与他交流一下心得,再和他约法三章,说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但是郁明很长时间不回来,李皎很快便困了。她仍然跪坐于床下地砖上,在等人的时候,手趴在床沿上,将头靠在上面。
  等郁明全身湿漉地换好了中衣、赤脚踩着地砖出来时,他站在床前,看到妻子披着他的衣袍,坐在地上,人已经睡了过去。她的长发如藻,从肩头散至地上。月光照入,落在她面颊上。似对微光不适应,李皎睡得不安稳,睫毛不住地轻微颤抖。
  而见女郎这般乖顺地靠床而睡,郁明心中一动,想到李皎是在等他。
  他心里抱歉:他良久不回来,真是让皎皎辛苦了。
  郁明心中无比地柔软,他弯下身,将妻子抱入怀中,蹑手蹑脚地将她抱起来。一被男人抱,李皎即使在睡梦中,也不适应地蹙起眉。郁明知她防备心重,忙贴着她的耳低声:“是我是我,别怕。”
  在他的安抚中,沉睡的李皎没有被惊醒,重新安稳地睡了过去。
  郁明心中甜蜜,开心于自己竟然能安抚住睡梦中的李皎。那说明,她心里有他啊。
  郁明将李皎哄上床,正要自己也爬上床熄灯而眠时,听到外头的叩门声。他只能再次下床去开门,从门外明珠手里接过李皎的补药时,郁明暗自后悔他竟然忘了这茬,就让李皎先睡了。
  明珠忧心:“那怎么办?再把殿下喊起来?”
  郁明略一思索,道:“没事,交给我。”
  明珠等在门外,竖耳而听。她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声音,暗自焦急郁明打算如何喂药。过了一会儿,驸马出来了,将空了的药碗还给她,摆了摆手,示意明早再见。驸马关门时,檐下的灯笼在风中一晃,光照拂了过来。在那突然亮起的光中,明珠站在台阶上,看到青年唇角沾着一丝药渍。
  她顿时明白驸马是如何喂药的了!
  侍女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看郁明,僵着肩转身,匆匆下台阶离开。
  一夜再无波折。
  李皎好梦到天亮,再无人打扰,她从上午一路睡去了晌午。等旁人到午间小憩的时辰了,李皎才悠悠转醒。孕妇便是这点好,李皎什么时候起身,众人都毫不怀疑,推到她有孕身上。中午吃了饭,下午李皎在自家的桃花苑中散步。
  她问起驸马。
  明珠说:“如往常一般早起,早练了一个时辰,吃完饭他就出门了。殿下交代过婢子不要去过问驸马的事,所以婢子也不知道他整天在做什么。”明珠看李皎散漫靠着木榻,坐在树下看书,她多嘴好奇问,“您知道他整日干什么吗?陛下不是说让他做我们府上扈从长么?也不见他整天待在府上啊。”
  李皎放下书,认真道:“我也不知道他整日做什么。但是明珠,你不要过问他。他有他要做的事,娶了我,并不是非要时时刻刻地待在我身边,把我当主子一样伺候。”
  她纠正明珠的观念:“他是我夫君,不是我的仆从。我不能干涉他。”
  郁明昔年总跟她强调他的身份,他强调那么多遍,李皎已经能告诉自己,郁明不是标准的符合她要求的扈从。她不能把人当仆从使唤,李皎当年都不使唤郁明了,现在嫁了他,她自然更不管郁明的事了。
  明珠撇嘴,心想便是普通人家,妻子问一问丈夫的事,也很正常啊。公主殿下就是第一次做人妻子,太紧张,太不知所措,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什么都不做。
  她担忧地看一眼重新低头看书的长公主殿下,心想殿下该跟那些已婚女郎多交流交流。整日不出门,殿下得越来越孤僻了。
  李皎忽然问起明珠:“杨家的事你查的如何了?”
  明珠抱歉答:“杨三娘身上的线索,依然不多。婢子见到了她的画作,与我们所见的那幅,风格不一样。这条线索算是断了……”
  李皎凝眉,对此结果不太认同。她正要指点明珠,眼睛忽看到一个灰袍青年从廊下走过,大步往自己这边走来。李皎坐直,青年看到了树下的她,跳下回廊,窜到了这边。不等主仆二人疑问,哗啦啦,一大堆银钱从他背着的包袱中砸了下来。他力道倒是把握的好,李皎坐在榻上,一枚铜钱也没被砸到,身边却已经堆了一座小山。
  这么多的钱币……
  明珠眼睛看直。
  李皎问:“你这是干什么?哪来的?”
  郁明嘿笑了一声,懒洋洋地靠在树干上,冲妻子吹了声口哨。夏日炎热,他擦把额上的汗,随意道:“养家的钱啊。我算了算你的开销,这些钱币够养你至月足了。但是你府上流水太多,其他人我暂时养不起,先欠着吧。”
  他随手指挥明珠:“记个账。”
  “哦。”明珠转身要走,却被李皎拦住。
  李皎叫住了明珠,目光仍看着郁明。她眸子变得严厉,坐得肩背挺直,即便坐着,势头也压在众人头顶:“你这钱哪来的?”
  郁明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郁明!”李皎将书往案上一拍,声势之大,吓得明珠缩了肩膀,也让郁明骇然退了一步,“你不可能有钱养得起我!你做什么了?!”
  郁明恼羞成怒:“我没偷没抢没骗,没有污你的名,没有做对不住你的事,没有通敌,没有叛国!你管我……”
  “你是不是把你包袱里的东西都卖了?!”
  郁明:“……”
  李皎大怒:“谁让你卖的?!你卖了,‘望山明’怎么办?”
  郁明:“……”
  她一声吼,气势一放,郁明差点给她跪下。
  作者有话要说:  二明:老婆太凶好可怕……
  啊这么清水应该没事吧~~

☆、第60章 1。1。1

  夏国王子赫连平今日与妹妹娜迦公主陪同大魏皇帝李玉在民间玩耍。因为皇后洛女引起的事故,皇帝近日心情不好; 然他虽然心情不好; 却还是接见了夏国王子; 并定下九月对夏国王子访魏的庆贺宴。赫连平来魏后,便听说皇帝李玉和皇后洛女鹣鲽情深; 在他攻略不得信阳长公主那座大山后,也自暴自弃,觉得娜迦不可能在洛女的眼皮下进到皇帝后宫去。
  然现在洛女失势; 有了机会。
  赫连平动了心思,在主动陪陛下出宫散心时,把娜迦也带了过来。
  娜迦正处于伤怀时期。
  她懵懵懂懂; 觉得自己什么还没有做; 连话都没有说几句,她看上的那个公主身边的旧扈从郁郎,就和长公主勾搭到一起。两人连婚礼都办了,娜迦才感晴空霹雳; 后知后觉!她一味伤心自己丢了个看中的如意夫郎; 兄长让她把目光盯住大魏皇帝,她也提不起劲。
  见皇帝前,娜迦无精打采:“我就喜欢郁郎那样的啊!我怎么可能这么快换一个人喜欢?”
  赫连平一度对娜迦无语。娜迦并不是他的亲妹妹,顶多算一个宗室的公主。但是娜迦长得漂亮; 又惯会见风使舵,在夏国时,很小的时候; 她就巴结上了夏国最受宠的王子赫连平。娜迦巴结赫连平十数年,才在这次赫连平离夏后,跟着来了大魏。赫连平希望娜迦能顶点用处,然现在看,娜迦这种想法很危险啊……
  赫连平正欲教训妹妹。
  李玉的出宫打断了赫连平的训词,他先拉着娜迦来见李玉。谁料兄妹二人跟随李玉在街上逛了一路,后在茶肆喝茶,赫连平把娜迦叫出去训话,娜迦的脸红成了一片,眼睛亮晶晶的。
  娜迦羞涩捧脸:“兄长不必多心。我想通了,我若入了大魏后宫,能成为陛下的嫔妃,此后一生平安康顺,还能为两国友谊做贡献。我愿意入陛下后宫!”
  赫连平:“……说实话。”
  娜迦眨眼睛:“陛下他好生英俊伟岸,类是仙人!”她跟兄长保证:“我不会误大事的!送我入宫吧送我入宫吧,我甘愿身先士卒,为国效力!”
  赫连平:“……”
  兄妹二人用生疏的大魏话努力交流半天,娜迦的多变,逗得一贯气质阴鸷的赫连平都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这个堂妹妹的头。他重新领着娜迦回去雅室,想从侧面打听一下李玉对娜迦进后宫的想法。两人进去后,看到窗户双开,李玉他靠窗而立,手攀在窗棂上,正俯眼向下看着什么。
  众人听到轰隆轰隆的声音,乃是万千兵马当街过的架势。
  赫连平忙迎上去,俯身随李玉一同去看——
  尘烟从远滚来,一众骑兵雄赳赳气昂昂,从街头出现在众人眼皮下。人与马行来的架势,让街上的一干百姓匆忙避让,避让到了街两边,也忍不住去观看。来的一队人马,锦衣华服,作光禄勋中儿郎打扮。他们不过几十个人在街上御马长行,却轻松跑出了千军万马的架势。为首的乃是一红衣女郎,着束袖女式骑装,英姿飒飒,世人瞩目。
  鲜衣怒马,女郎打马走过,似是日光下的红杏倚云而裁,何等鲜妍明亮!
  身后众光禄勋的儿郎们紧随女郎的步伐。
  街头两边百姓议论纷纷:“我们长安城里,出场有这般架势阵容的,似是雁将军?”
  “哈哈,大概只有雁将军了。雁将军是女巾帼,是咱们的大英雄呢!”
  雁莳领着众人,骑马从街上掠过。她听闻街两边对她的夸赞,洋洋得意,想她一身风霜扑面,吃了大漠多少年的土,无奈颜值底子撑得起。看,她稍微穿好看点儿,大家就对她赞不绝口!雁莳极为享受两边人对自己的颂歌,她甚至故意打马走得慢了些,好让夸赞的时间更长些。她眼睛往两边看,挥手向两边人点头致意。
  明眸皓齿,雁莳硬是笑得见牙见齿,爽快无比!
  她正骚包似的跟人打招呼呢,余光一瞥,忽然在右上角的某个方位,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让她肩膀一僵,本已掠过的目光重新移了回去。待她定神一刻,看清楚茶肆二楼倚窗而站的青年郎君,正是她早上才在未央宫正殿上见过的天子,雁莳屁滚尿流般地爬下了马。
  身后一众儿郎们跟她下马,迷惑不解中,被雁将军扭头喝令不许乱动。
  雁莳飞一般爬上了楼,找到茶肆中的那间雅舍门口,进去跟陛下见礼。雁莳哈哈笑:“陛……不不不,李兄!李兄怎么出来玩也不叫上我呢?别看我常年不在长安,但我肯定比李兄你了解民间啊。我知道不少有趣的地儿,李兄你……”
  她巴拉巴拉说不停,李玉身后的赫连平和娜迦都诧异地看一眼这位女将军:双方早就相识,但他们不知道雁将军居然话这么多!
  李玉回头,无表情地扫她一眼。雁莳打个哆嗦,唯恐自己故意的风骚被陛下认为“好出风头”“不堪为人臣”“再降官一级”。她现今的官职正在考察期,她如今是镇关将军,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杂牌将军,出了河西,就没什么声望了。而再往上,那真正的“四镇将军”,才是雁莳渴望的。别人考核是年初,雁莳因边关防备的交接不顺,拖到了这个时候。她的考核已到关键时期,现在面对每个长官,她都是能笑便笑。街上偶遇天子,雁莳必然会上来热情地拍马屁。
  但是雁莳拍马屁拍了半天,李玉只黑眸静静看着她,不应和,不开口。他骄矜的,让雁莳尴尬地住了嘴。
  李玉等她说够了,才问:“你身为镇关将军,怎能当街纵马?律例已经对你无用,管不了你了吗?”
  雁莳脸僵了僵,垂下头听陛下的教诲。她心中埋怨李玉多事,她马术多好啊!她那怎么叫纵马?没见她的马速都刻意放慢了么?雁小将军觉得牙疼,觉得这位陛下好苛刻,好麻烦——她撇了撇嘴角,避着陛下的视线。
  雁莳即使不说话,李玉也能猜到她心中对他教训的不屑。他一时无话,猜到了自己说的,都是雁莳不感兴趣的。面对心中喜欢的女郎,李玉也不愿自己永远在呵斥对方,对方总是讨厌自己。但是李玉默了下,他那颗勤勉的帝王心,让他无法无视她这颗老鼠屎:“你一个好好的将军,怎么能和光禄勋的儿郎们走一起?撇什么嘴,朕说不得你?”
  雁莳无精打采:“臣错了,臣回去就改。”
  她心里想:呵呵呵呵,她为了方便,刻意避着李玉那陛下的身份,称呼他为“李兄”。他架子倒是大的很,一口一个朕!一点都不像是出来玩的样子,和平时宣室殿中见到的那副高贵鬼样子根本没区别!
  有人就是玩不起来,数十年如一日!她能怎么办?认栽呗。
  听雁莳那言不由衷的话,李玉心里有气,恼自己说什么都说不到她心里去。他语气僵硬地软了下:“朕不是不许你们私下玩耍。只是他们尚着光禄勋儿郎们的衣着,你和他们不是一派别,在街上走一起,终归不好。便是要耍,也得等人脱下那身官服再说。”
  说到这个,雁莳就有了精神。她蓦地抬头,灼灼的目光让李玉看得怔了一下。这位小将军已经笑露贝齿:“陛下,我们不是私下玩耍!我们是有公务在身!长安有好几家名门涉嫌通敌之罪,名门势大,我们不敢大肆排查。但是雁家是我的地盘,我父亲刚过世,家里乱七八糟的正在分家产!今天他们在办宴请客,我就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去雁家走一趟,抄抄家什么的,看能不能从雁家捞到什么油……”她眼睛发亮地盘算着“油水”,在李玉意味深长的凝视下,硬生生改成,“有用的东西,哈哈哈。”
  李玉皱眉,瞬时了然。官场有不成文的规矩,雁莳身上没有旨意,却借自己雁家人的身份走一趟雁家,既为谋私利,也为李皎遇刺的公事。她身为女将军,不好带着自己的人去雁家闹事,那样容易被参一本。她找了光禄勋的儿郎一起去,把光禄勋的人拉进去。光禄勋不是雁莳指挥得动的。雁家人会意识到这不是雁莳的报复行为,会掂量一二……
  但是——李玉问:“光禄勋寺怎会借你人手?”
  雁莳怕这位陛下误会她结党营私,一个眨眼间,就把光禄勋给卖了个干净:“嘿嘿,说来怪不好意思的。光禄勋里的一个右中郎将看我风采不凡,与长安中的名门闺秀都不一样。他深深为我的风采折腰,最近追我追得挺勤的。一听我有这个打算,他就把手下借给我用了。”
  “陛下,你可不能罚他啊!我们这是和规矩的!今天不是这些人当值,私下处理点我的事,他们可没有错!”
  李玉:“……”
  他沉浸于一个右中郎将追慕雁莳的这个事迹中,他被这消息弄得目瞪口呆,心里半天回不过神。反而是说起这桩事的雁莳大大咧咧,表现得还很自得,丝毫没有羞涩感。
  雁莳:“陛下?”
  李玉回过神,望一眼雁莳。他看雁莳的眼神怪异,黑岑岑的,幽静夺魄。雁莳不觉往后退一步,在刹那间感觉到杀气。但她大约是多虑了,因陛下他只是望了她一眼,挥了挥手,就放她走人了。雁莳莫名其妙地下楼,又很扼腕,自己说了半天话,似乎也没有拍到李玉的马屁上。
  其下一众郎君等待雁莳回来后,听雁莳说了几句话,上马抬头,遥遥向这边方向拱手一拜,驾马走了。李玉依然站在楼上看他们,面色几变,始终没说什么。他身后的赫连平却扬了下眉,赫连平不熟悉这位帝王,但就是因为不熟悉,他才能用男人的本能去猜测。
  现在他的男人本能告诉他,李玉和雁莳之间怪怪的。
  赫连平眼睛眯了一下,颇愿意顺着这位帝王。帝王不吭气,赫连平主动提出论调:“既如此,雁将军单打独斗,恐怕也非雁家对手。陛下索性无事,不如我们跟去看看?”
  李玉回头,目光沉沉看他一眼。
  赫连平不动声色地笑,手伸到背后,掐了后面默默痴望李玉的娜迦公主一把。娜迦公主回过神,跟上兄长的思路:“陛下,雁家好玩么?雁将军说雁家在请客,我们也是客人啊!陛下都出宫了,也要亲民一些嘛。不妨我们去看看热闹,好不好?”
  赫连平兄妹如此给李玉面子,李玉打量他们好几眼,也没看出他们是在奉承他,还是真的想去雁家。但是他们表现得很积极的样子,李玉便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然虽然点头,几人下楼,却走得并不快。
  李玉想:总要在该出现的时刻出现,太早,也没什么意思。
  右中郎将?
  他在脑中过滤半天,也没想起这号小人物是谁,只能暂时作罢。
  当李玉几人慢悠悠地前往雁家时,雁莳与一干兄弟们已经进了家门,大肆铺开阵势,一副要与雁家作对的模样。雁家当今管事的郎君雁五郎得人通报,知道自己妹妹领着人大咧咧进了家门,匆匆赶来。他赶去时,宴席场所被一众郎君围住,雁莳翘腿坐在场所对面的石头上,笑嘻嘻地打量着一干人等。
  雁五郎看雁莳这摆明了的混不吝架势,当即忍怒:“你来做什么?父亲尸骨未寒,你就要来胡闹么?你便是要闹,也请换一个时间!”
  雁莳手撑下巴,她坐着,与兄长对望。她微微一笑,笑中多年从生死关上打磨出的杀气,骇得对面人往后退一步。雁莳道:“换个时间我挺忙的,我毕竟和你不一样,我还要日日上朝。哪有功夫回家门一趟?我只是听说父亲故去,前来拿我应该得的那份家产。父亲当年白纸黑字许诺过的,你们现在不认了?”
  雁家一众人大怒:雁莳不过一个小妾生的女孩儿,凭什么听雁父那个老糊涂的话?雁父宠爱这个女儿,难道他们也跟雁父一样分不清好歹?
  雁五郎沉声:“你一个妾室生的杂种,还不知是不是雁家人。父亲生前,你从未在他跟前尽孝。他去了,你倒来了?还赶上今天这样的日子?雁十你太过分,休怪雁家无礼了!”
  “就是!你算什么玩意儿,竟想分得雁家三成家产?雁族长年纪大了才被你们母女诈骗!你母亲当年害他还不够,你又回来闹?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让你进雁家门!”
  “狼崽子就是养不熟!”
  众人七嘴八舌地骂,也顾不上宾客们看热闹了。雁莳把架势摆得太大,已经辱了雁家,他们自然不甘示弱。他们的骂话,雁莳身后的光禄勋儿郎们听得火冒三丈,恨不得冲出去跟他们拼命。反是雁莳掏掏耳朵,不在意地笑了笑。
  狗杂种之类的话,雁莳被从小骂到大。她少时还很生气,骂了这么多年,她早就皮厚,早就没感觉了。
  雁莳站起来,往前走,一把揪起她兄长的衣领,把人提了起来。雁五郎面露惊惶之色,没料到妹妹力大如牛。他张口想呼唤,然喉咙被雁莳紧紧扣在手中。雁莳把他提到半空中,戏谑地望着他如何挣扎。
  雁家人再受不得这般侮辱,扈从们冲了出来。
  雁莳另一只空闲的手一抬,一个狠厉手势切下去,身后的一干人马,也冲了过来。
  双方打作一团,雁莳也丢开她那个只知道惨叫的无用兄长。她把人丢出去,大步上前,走向雁家长辈们:“我该得的家产,还回来!”
  雁家人嗤笑,不屑跟她这般小人物说话。雁家一长辈目光往身后人瞥一眼,立刻就机灵小厮绕路跑走,出府搬救兵去了。雁家被雁莳一场大闹,被砸被毁,做客的宾客们凄厉尖叫。虽然打架的双方都控制着,没有把战火烧到无关宾客身上,但是宾客也害怕得不得了。
  雁莳的目的,一是她的家产,二是利用家产之争,找线索,看雁家是否和李皎遇刺事有关。不管哪个理由,不管她有没有领了命,她要跟名门作对,就得做出一副不讲理的痞子模样。她将不讲理的小霸王作风发挥出了十二成,一路提枪打过去,打得雁家人面色惨淡,快要被气出血——
  “大哥怎养了这么只白眼狼?”
  “也怪她小时候你们不教育她!好好一个小娘子,让她绣绣花扑扑蝶多好,你们非把人扔出去!好嘛,现在成了一个霸王了,你们谁管得了?”
  “也休怪我等!她这般丢人现眼的出身,雁家能认她就不错了,她还求什么?!”
  众儿郎们分开而战,专盯着书房之类藏着秘密的地方。雁莳独自把众长辈们堵在门口,不许他们任何一人出去。雁家人渐渐意识到不对,有机灵的郎君要试探跑出去时,被雁莳靠在门上横枪在脖间,僵硬地不敢动弹。
  这般闹得不可开交,整个院子被弄得乌烟瘴气。雁家人脸色铁青,有几人在和雁莳对骂时,居然被雁莳气晕了过去。双方又打又骂,越到后面,实力占据了主要因素,雁家人放下了面子,舍弃了名门的面子,对雁莳破口大骂。
  雁莳无所谓地听着。
  众人从堂后闹到了堂前,到了想拧着对方请别人评理的地步。忽然,雁莳目光一凝,手中提稳枪做好防备架势,猛地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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