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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旧情郎-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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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明闷笑,然后偏头。长发凌乱散在脸上,他抱着枕头,英俊面孔在床帏暗光中添惑人之色。他好奇问:“什么别人家的郎君?你见过几个呀?”
  李皎慢悠悠道:“隔壁家的江扈从,隔壁家的博成君,向来是我内疚什么,人家就来安慰我什么,都跟你不一样。只有你往我伤口上撒盐,还觉得自己撒得挺对。”
  郁明挑眉:“……”
  他“哼”了一声,别过脸,不想跟李皎讨论别的男人这个话题。女郎给他上药,将郎君的衣袍一路扒到了腰部,她手揉着他紧绷的腰骨,忧心地想是不是需要按按摩什么的。当日她养胎的时候,产后坐月子的时候,郁明都给她按摩过,说有舒筋解乏、活血化瘀之奇效。李皎也想帮帮郁明,却不知如何下手,又怕自己力气不够,反让他伤上加伤。
  李皎听到郁明闷声:“你再喜欢,也改不了了。你现在要是背弃我,我就、就……就再不理你了。”
  李皎怔一下,她长睫轻微颤动,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郁明说的是先前讨论男人的话题。她这边都过渡到按摩了,他还停留在别的男人比他好的那个话题上。李皎低头看他夫君,乌黑长发,古铜色肌肤,骨架桀骜盘亘,肌肉于其上肆意蜿蜒,如山似水。他肩膀微动,肩胛骨跟着动,那种勾魂摄魄的弧度……李皎心中发软,低下头,撩起他的头发,在他耳后亲了一下。李皎笑道:“明明,你醋起来真有意思。”
  郁明身子一僵。
  肉眼可见,他的耳廓与耳垂迅速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红色。他微慌地往旁边一挪,躲开李皎的亲吻,同时心虚地抬目,与一边炯炯有神、津津有味看他的郁鹿小朋友清澈的眼睛对上。郁明的脸顿时更红了,他推开李皎,声音微哑:“你干什么呢!不见有小孩子在!教坏小孩子怎么办?”
  李皎稀奇道:“我就亲你一下,怎么就教坏小孩了?”
  她放下手中药膏,似笑非笑地与她夫君对视一眼,眼眸上扬,撩他一把:“见个表面,就想到污秽之事,心虚的人,是你吧?”
  郁明冷脸:“……艹。”
  也不知道他怎么戳到了郁鹿,原本乐呵呵地东看西看、盯着父母看的郁鹿忽然一拍手,欢快无比地跟着他阿父,声音清亮地学了一句:“艹!”
  郁明和李皎:“……”
  齐齐扭头去看儿子。
  郁明大惊失色,去捂郁鹿的嘴:“呸呸呸,这话可不能说。这是骂人的话,是骂你阿母的。你可别跟着学啊呦呦!”
  结果郁明又戳到了郁鹿,郁鹿小朋友清脆道:“呸!”
  郁明:“……”
  他快要被他儿子气吐血了,什么不好学什么。李皎捂着肚子要被他父子二人逗死,见郁明翻身坐起有要揍郁呦呦的趋势,她连忙伸长手臂将郁鹿搂入怀:“夫君,有话好好说,怎么能动不动就上手?呦呦年纪小,好的不学,坏的容易学。你不会打算今天揍了他,明天全北冥都知道你的英勇事迹吧?有道理你要好好跟他说,耐心地跟他说。哪怕他听不懂,你说多了,他自然就懂了。”
  郁明愣一下。
  他盯着李皎,眼神飘忽了一下,漫不经心地“嗯”一声。
  他那个眼神,让李皎觉得不对劲。李皎胸前微痛,她低头,看到郁鹿埋于她怀中,小手扒着她微松的衣襟。郁鹿半天没扯下来,干脆上口,隔着几层布料,一口咬住了女郎的胸乳。
  山峦般,如雪似玉。
  幼子正在吃奶时期,见到乳便想含一含。贵族女郎没有自己喂养孩子的习惯,李皎早就没奶水了。如今郁呦呦含着她乳,又刺又痛,还有酥酥麻感,李皎心头一颤,微微觉得古怪。
  其实小孩儿想要吃奶也正常,趴在阿母怀里要奶也没什么奇怪的……
  关键是郁明盘腿坐对面,目不转睛地盯着李皎的胸口看。他不光看,他喉结微动,吞了口口水。
  李皎浑身不自在,脸飞快红了。
  她连忙抱开郁鹿,将郁鹿扔去郁明怀里。胸口那块潮湿,她捂着胸低头找床畔下的鞋履,含糊道:“郁郎,你带他一会儿,我去换身衣服……”
  郁明懒洋洋:“带什么带啊!他该找姆妈去吃饭了!”
  “姆妈,姆妈!”
  郁明高声喊,门外算着时辰早过来等郁鹿的姆妈听到男君的唤声,连忙进来抱走郁鹿。郁鹿小朋友格外的不认生,他出生几个月就开始跟着他父母天南地北地跑,见惯了人,谁来抱他,他都张着手臂要吃要喝……
  送走了小孩儿,李皎下了床,赤脚踩在地上,仍然没找到鞋子,不知之前被郁鹿踢到了哪里。身后床帐里伸出一只男人手臂,懒散地勾住她的腰,将她拖拽了回去。李皎被拖抱回床上,瞬间被青年压倒。他伏在她身上,眸子暗黑,盯着她胸口湿漉的印子,低头咬了上去。
  李皎试图挣扎:“郁明!不要过分!天还没黑……”
  郁明抓住她手腕,按在她头两边,防止她干扰自己。他唇舌并用,隔着衣衫又亲又吮。成年男子吮吻的力道,岂是小小幼儿能比?李皎涨红了脸,胸口酸麻,那种麻痛感迅速席遍全身。
  她发着抖:“你身上还带伤,刚上了药,这样好么?”
  她语重心长劝他:“夫君,我还想帮你按按身子,帮你舒缓筋骨呢。你放开我好不好?”
  郁明淡声:“我觉得这样放松筋骨更好。”
  他低头,不管不顾地亲下去。
  女郎的反抗如小浪花,没有掀起多少有效的回应。李皎被扯入帐中,被青年压在身下,被他翻过去。他搂抱着她,迫不及待,手罩住她。长发散在两人之间,低头亲吮时,吃到了满口的青丝。
  李皎被他的猴急弄得笑起来,但她没笑够,身子忽然一僵,哼了一声,身体绷住。
  视线模模糊糊,李皎背上渗汗,男人动作剧烈,这般被下扣按着腰的姿势,让他兴尽无比,而他却还嫌不够。青年张望四周,拉扯过来枕头,垫在女郎腰下。这一次,李皎闷哼,换来青年俯口亲吻。
  他与她长吻,吻得她心跳被托在他掌中,身子颤抖出汗。
  余光看到什么,李皎微骇,急忙挣扎。郁明大为不满,扣住她的纤腰。到了这般时候,她还不愿?李皎恨得咬,但她越不肯,郁明越是含着她的口舌不肯放。郁明谨记李皎曾说她的拒绝只是表象功夫,心里并非不愿。由是哪怕此时李皎再不配合,郁明也硬着心肠逼迫她。
  李皎屈腿上抬,姿势扭曲,一脚踹中了青年的脸。
  郁明终于黑着脸躲开,跳到地上,火冒三丈:“你有病么?!”
  李皎从小腹下取出枕头,一把扔去郁明脸上,怒道:“你要白日宣。淫也罢,你门窗都不关是几个意思?你唯恐旁人不知你我在做什么吗?你是没见过女人么?你才有病!”
  郁明被说得心虚,但欲得不到纾解,让他的火气高涨。他冷着脸:“谁会来我们这里找我们?你身份在朝廷那么高,我身份在北冥这么高,谁会随便往我们这里跑?!”
  他说完,窗外传来一把幽凉的女声:“唔,实在不巧,北冥无地我去不得,我就是师兄口里那个随便的人。”
  那桐的声音!
  声音入耳,青年当即吓得一软。郁明立刻侧头,看向绿蔓藤条遮覆的窗口,隐约看到女郎秀长的侧身。那般的挺拔高瘦,声音清淡,且能瞒过他的耳目,除了那桐,再无别人!
  屋中,李皎瞪着郁明。
  郁明:“……”
  郁明被他老婆踹出了屋子,被吼道:“滚!再不想看到你了!今晚别回来了!”
  郁明衣袍凌乱,落魄地被赶出来。他冲上去叩门,被拍了一鼻子灰。郁明没好气地回头,与身后的那桐对望。郁明对这个师妹一肚子气,求欢被赶出来,他老婆嫌丢脸,难道他不嫌吗?
  偏偏那桐看着他,上下打量几眼,漠声问:“师兄求爱求到一半被赶出来了,是什么滋味?”
  郁明:“……”
  他忍着气,问那桐:“你来找我何事?”
  那桐淡声:“师父年事已高,我北冥要选下一任掌教,是以来寻师兄商议。”
  郁明脚步一顿,他侧过脸,冷笑:“找我作甚?我是不会当什么掌教的!”
  那桐吐出几个字:“……美得你。”
  她说:“若真是你当掌教,我北冥恐怕就成聘礼送给了你宝贝老婆,我北冥就彻底成为了朝廷门下走狗。你老婆说东你不往西,她让你走你不敢飞……我北冥怎么可能让你当掌教?”
  郁明脸黑如盖,被气得半死:“……”
  那桐缓了下语调:“是我想当掌教。不然师兄以为我闭关多年,为何最近出了关,再没有离开?难道真以为是为了你么?我前来寻师兄,是希望师兄支持我,好让我能从几位长老那里脱颖而出,担任下一派掌教。”
  她随意地撩了下发丝:“你不是想把‘斩春水’给你老婆么?你站在我这边,帮我赢了那帮长老,我就把‘斩春水’当礼物送你老婆。一把剑,一把刀,反正最后还是要回我北冥,给你暂时充做个定情信物,我也不在意。”
  “我在意的,是北冥未来掌教,必须是师父他老人家的传承。比起废物如你,我更适合这个位置。”
  北冥掌教之争于当年二月拉开序幕,同时间,天子李玉位临洛阳,开示文书。洛阳四面开门,天子昭告天下,定都洛阳。君主君临天下,引四方群臣郡侯来朝!
  长安晋王惶恐至极,夜间梦到过世的太皇太后。他在梦里高泣一声“母亲”,吐了血,连夜召医诊治。
  作者有话要说:  边甜边走剧情,可以么~~

☆、第108章 1。1。1

  李玉以天子身份登临洛阳,将洛阳改为国都。洛阳和长安; 一东一西; 遥遥对峙。洛阳昔年就有“小长安”之称; 经济发展之快,乃长安望尘莫及。如今长安地理优势被削弱; 又被凉国霸占。李玉干脆一个大摆尾,直接迁了都,再慢慢对付凉国。
  凉国驻守在长安的几个将军脸色灰败; 回来长安养伤的杨家大郎听闻李玉迁都改元的事,与晋王心有灵犀,一道吐了血——他们最怕的不是迁都; 甚至黄河那边的战事都不是最重要的。他们最怕的; 是李玉活着。
  李玉的存在,对晋王威胁太大。只要李玉在,晋王在他面前有先天性缺陷,永不敢登基;不敢登基; 就绝无法真正和李玉皇室相抗。
  几个凉军将军大骂:“他既然明知晋王殿下已经……他为什么不向大魏天下公布这个秘密?他若是公示天下; 我们也便死心,放弃晋王这条路。他为什么不说?宁可和我们打仗,宁可选把我们打出大魏这条路,也不跟天下人说晋王是阉人无法成为君王的事?”
  拖着羸弱病体前来未央宫前殿商议政事的杨安站了出来; 他咳嗽着,神情落寞地看着与昔日相比冷清了许多的前殿。他向来不吝于以最大恶意揣测李玉心思,当即冷笑道:“他何必说?他不说; 就已经钳制住我等,让我等投鼠忌器。他手里有这把王牌,随时能发难,他自然要选最合适的机会了。”
  “他不会说的……”众人讨论时,听到殿后传来一把虚弱的声音,他们回头,看到是被黄门搀扶着的晋王。晋王面色苍白,一步三晃,胡子拉碴一脸,整个人的精神状况,看着实在糟糕。
  凉国将军现在烦透了晋王的无用,要不是双方是合作方,他懒得理会晋王,现在晋王过来,凉国这边也就冷冷看着;只有杨安跟晋王行了礼,过来搀扶人。
  晋王对这些不在意,他怔怔道:“李玉不会说出我秘密的。因为我也是李氏皇族人,李玉不愿祖先在死后还要因我蒙羞,还要因我沦为天下笑柄,所以他不会说的。他此人虽然心机重,但我也才知道……他格外的顾大局。他此人,重公轻私,正是这般性子,当日才给了我等攻下长安的机会……”
  他说了一半,怔了许久。他近来连连噩梦,梦到早些前的时候,梦到火海里的皇兄,梦到焚山的太皇太后。他整日被噩梦折磨,被身体上的病痛折磨,人算半废。他总是想起太皇太后昔日对自己的教诲,想她在长安迎接自己,想她在李玉面前为自己求情……他既怕李玉就那么死了,他又怕李玉没有死。
  一大石压在他心上,让他日日夜夜喘不过气。而今李玉迁都的消息传来,证明他果真未死。晋王心头那大石落了地,让他放松,却也更让他害怕。
  “你们若想对付他,实不必担忧他拿我的事来攻击我方,他不是那类人,”晋王意兴阑珊,如今对什么都失了兴趣,“他心里瞧不起我,便永远瞧不起我。他都看不上我,觉我令李家丢脸,他把李氏皇室当做自己的责任,他怎么可能跟天下人承认李氏有我这样的败类呢?他羞于启齿。”
  “所以你们也不必拿我威胁对付他了,没用的。”
  说完这些话,晋王便恍惚着,重新被黄门搀扶着离开了。
  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都知这晋王于他们算是无用了。这人精神脆弱成这样,整日长吁短叹,根本帮不到他们……众人定定神,思索晋王说的李玉不会拿阉人的事攻击他们是否是真的。若是真的,他们让晋王登基的话,李玉会不会也根本不开口呢?
  杨安道:“这种事……还是不要赌了吧。李玉不像是那种把把柄送给人的好人啊。”
  众人点头,他们半信半疑,勉强相信在他们什么都没做前,李玉不会公布晋王的秘密;但他们不相信他们做了什么,李玉还会当做没看见。他们一阵头疼:“不是说他要病死了么?他怎么还活着?哪个废物御医说他要死了的?他都迁都了!我看他活得好好的!”
  众人破口大骂。
  杨安低头,冷静思虑半晌,抬起目光:“眼下我们被逼到此般境界,秦川拿不下,兵马就过不去洛阳。然兵马过不去,有人却能过去。几位将军,西域高手无数,能打进长安的底子,也是由几位高手撑着的。何不请江湖人士,摸去洛阳,行刺杀之事?”
  “只要李玉一死,我们所有危机可解。”
  凉国人筹谋这场战争多年,举国都在关注这场战争。他们请了无数西域高手,不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发挥作用么?
  众人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走出高殿,将目光落向东方,遥遥盯着洛阳的方向——
  大魏以农立国。春时,秦岭、黄河作屏,关中土地肥沃,正是百姓耕种之大好时节。尤其是而今长安被占,民心惶惶,天子为稳定民心,更要重视今年的春耕。大魏向来有传统,春耕秋收时,天子与皇后都要前往民间耕田间,与民共植,祈求丰年,祭祀农神。而今皇后在长安战乱中遇难,今年洛阳的农耕祭祀,便由李玉一人完成,着实辛苦。
  陛下亲临的象征意义极重,民间田垄间,人人拄着锄头、戴着草帽,眯着眼睛,看朝廷官员跟随在天子身后,慰问农事。洛阳的百姓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见到天子,哪怕四方有兵马驻扎,几位将军骑着高头大马,监控着此间情况,民心也足以沸腾。
  他们盯着年轻的天子看。天子着玄黑色的礼服,头戴冕冠。玄黑衣裳于袖口、衣领绣有朱红章纹,随着天子行来,烈烈春日照耀,章纹若飞。民众心情澎湃,眼看他们的天子如此年轻,如此沉着!
  天子于百姓的象征,便如天上日,民间神一般。天子的一怒一笑,牵动着全天下百姓的心神。更何况而今天子除了没有子嗣,绝无可诟病的缺陷。群臣百官跟随天子身后,对百姓们的崇敬眼神看得分明,心中也与有荣焉,挺直了腰杆——
  没有子嗣又如何?那是被前皇后洛女耽误的!
  前皇后洛女自家有毛病,洛家不加劝勉,反而诱着陛下不设后宫,才致陛下膝下无一子嗣。他们陛下自然无一不好,自然是深情,然这都是被洛女哄骗的!
  而今没关系了,就算李玉还没有跟天下公布,但他们这些臣子都知道皇后洛女已经死了。那个碍了满朝文武好多年的苍蝇屎,终于没了,陛下自然可以开设后宫了!有了后宫,子嗣难道还会缺么?
  当然,他们陛下就是如此深情,洛女刚刚去世,想来陛下哀痛的很。虽然从陛下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哀痛来,甚至离了长安后陛下就跟忘了洛女似的、压根没想起来这个人,但是陛下一定是把悲痛压在心里,不想让诸臣跟他一同难过!
  且缓缓吧,等他们陛下缓过这口气了,陛下的子嗣就会有了!李氏皇帝这个深情的调调,把群臣坑了许多年。他们已经不敢奢望陛下广纳后宫,他们只求陛下有哪怕一个儿子也成……
  大臣们这时万万想不到,他们陛下这口气,会一连让他们缓了许多时、许多日、许多月、许多年……
  数日春祀,李玉亲力完成。他刚刚除掉多年病根,身体尚未恢复。群臣不敢劳累了陛下,百般寻借口劝陛下休憩,把祭祀的工作交给大家。陛下实在不必事事亲为……大病初愈,李玉脾气比以往好了很多。众臣一劝,他便放弃了。
  李玉立在田垄间,看着满地绿意,默默想着一些事。傍晚天边染霞,百官纷纷退散,此地只留下李玉和中常侍两人。按说陛下该回宫室休息,但李玉站在田间低头思量,问了中常侍:“雁十在哪里?”
  中常侍不知,连忙再问了手下人。
  一刻时辰后,天子依旧站在田垄间。他放眼而望,看到将士们纷纷下地,帮助百姓耕种。阳光微晃,李玉眯着眼,在中常侍的提醒下,看到前方不到七八丈的距离,雁小将军威风八面地长身玉立,背对他们站着。
  大好将士被用来种田,让李玉略牙疼。
  他听到雁莳中气十足的骂声——
  “都没力气么!没看到人家老翁走不动啊,不知道去背一把啊!”
  “都没种过粟么!你们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兵了!赶紧学赶紧学!天黑前这片地的种子种不下,就别吃晚膳了!”
  李玉盯着雁莳的背影半天,这地方全是将士,一个个埋伏于地上,毕恭毕敬地种田。军队讲究言行令止,没有雁小将军说话,他们一个个撅着屁股趴在地上,俱是弄得满手泥满脸土,根本没一个人抬头,看到天子就站他们身后默看着。
  而李玉再这么看下去,天就要黑了。
  李玉不得不开口:“雁十。”
  前方背对着他的女郎迅速回头,惊讶地看到了身后的玄袍青年。青年面色冷漠,脸上无表情,但他素来是这个调调,雁莳不以为然。雁莳惊喜交加地冲这边挥手,眼尾斜飞,露齿大笑:“啊,陛……阿玉啊,你怎么来了?”
  她也不想大喊“陛下”,让满田的将士全都抬头看到。
  李玉道:“雁十,你过来,朕有话跟你说。”
  雁莳不动,站在原地叉腰笑。女郎束在脑后的长发渡上一层金光,金光浮照她的面孔,笑起来的时候,她依然活力满满:“有话你站那里说好啦,干嘛要我过去?”
  李玉:“……”
  他还真是命令不动她了。
  李玉忍气吞声,道:“将士是用来打仗的,你如何用这种方式来练兵?眼下迁都洛阳,长安那边必然反应极大。兵马不行,他们说不得会派刺客来刺杀朕。你不好好练兵,专盯着这里做什么?”
  雁莳道:“我都快闲得手软脚软了!你也不肯给我兵,不给我仗打啊!我也没事干,就让兵做点能做的事嘛。至于小小刺客,你就放心好了,我还是能守住洛阳,确保你安危的。”
  李玉继续忍怒:“……你非要站那么远,跟朕喊着说话么?”
  雁莳冲他飞个眼:“那你过来嘛。”
  李玉气。他堂堂天子,他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了,最后那一步,雁莳都不肯走么?他都站这里了,雁莳还要他走过去?他的威严何在?天下人会如何看他?他如此纡尊降贵,雁莳还有什么不满的?
  雁莳啧啧:“阿玉,你包袱还挺重哇。”
  李玉冷着脸看她,他在心中发誓绝不能惯着她。雁莳本就是无法无天之人,越惯她,她越没大没小。他生平第一次碰上臣子和爱人是同一人的情况,既要对臣子严格要求,又要对爱人充满宽容。李玉第一次尝试平衡这种截然相反的关系,他很有自信,相信他绝对能做好。
  他迟早把雁莳改造成合格的臣子兼情人,而不是放任她这么自甘堕落。
  所以李玉不动,矜贵地看着前方。
  雁莳忽然人蹲了下去,高长的庄稼绿汪汪如海,将女郎的身形淹没了。李玉一慌,等了半天还没看到她:“雁十?”
  没人回应。
  四处都是趴在地上种粮食的将士,李玉也不想声音太大,被人发现他还在这里。他看不到雁莳,只能走过去找人。他扒开杆子,低着头找人:“雁儿?雁儿,你在哪里……”
  天子慌乱寻人,中常侍亦步亦趋跟随。突然间,中常侍看到绿油油中伸出了一只手,将李玉拽了下去。中常侍正惊怕时,看到雁小将军的脸从下方一晃而过。他愣了下,想到一些男女相处的情趣,红着脸退了出去,给两人把关。
  李玉被雁莳拽了下去,坐在了地上。他旁边坐着女郎,女郎风格真是别具一格,她说:“喊什么喊啊?地上又不是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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