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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旧情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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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大咧咧坐在一箱子上,没接受明珠的好心,自己咬着白绷带,给自己包扎伤口。听到江唯言错过了充当英雄的时间,只是晚了半个时辰,郁明嘴角撇了下,似笑非笑。
江唯言漠着脸看过去。
郁明正被伤痛折磨得满头大汗,发觉他的视线却一下子被逗乐了,嘿笑一声:“英雄救美不是时候,江扈从可惜不可惜啊?”
江唯言冷冷看他。
就算再迟钝,明珠也察觉这两人之间古怪的气氛了。她自然更向着自家人,帮江扈从反驳郁明:“你又强到哪里?风头不也被雁将军抢了么?还受伤,武功也没传说中那么好呀。”
郁明嘴角噙笑,抬起清和明朗的眉目看他二人:“传说?你们公主殿下天天提到我的过去啊?”
明珠被噎:“……”
被他笑容一闪,女郎脸颊微红。
青年坐在那里,眉眼幽邃,鼻梁挺直。有俊俏的底子,还有男郎的威武气势。他包扎伤口,因心情不错,抬头取笑时,那股说不出的成年男人的慵懒味道,欲撩未撩,实在勾得人心中发痒,血液滚烫。
和以前的冷淡难说话区别很大。却哪种都扰人心怀。
看着这么好看的人,明珠哪里骂得下去?
官寺被攻,收为公主殿下所用,另谋后事。前几天一通忙,过了几日,闲事处理完毕,李皎于官寺后院的一间房舍中,与女将军雁莳相谈。
在门外,雁莳正儿八经地跟殿下行礼,亦步亦趋地跟在殿下身后,事事以殿下为尊。进了门后,李皎跽坐于矮几前,亲自给雁莳倒了酒,对方还站在厅中低着头等候命令。
李皎道:“行了,雁十。咱们相交多年,没外人在,就不用玩那些虚的了,坐下吧。”
女郎咧嘴而笑,红唇白齿,笑容也英气勃勃,大方十分。公主殿下不介意,她就晃悠悠走了过来坐于公主对面:“我是见你们兄妹怕了啊。想当年天子还不是天子的时候,见到面尚与我说笑。等你兄长当了天子,看我的眼神就没啥感情。艹,害我当时紧张的,还以为怎么得罪了他。”
当日长安拜圣,前日尚且把酒言欢,后一日那位天子就用复杂眼神看她。且这种眼神,越来越透着一层寒冰,让人心悸。
雁莳感慨一番后,无所谓道:“后来是我阿兄跟我说‘孤家寡人’,我才明白过来,人都是会变的啊。”
李皎说:“我和我兄长可不一样。他会变,我却不会。”
雁莳哂笑得随随便便,在喝酒之余,还抬眼看了李皎一眼。李皎静坐,长发如云垂肩,耳下明坠映着雪丽面颊。这位公主殿下尊贵雍容,丝毫没有因为她的感慨而生出多余表情。
雁莳心中便想果然是兄妹,过往情谊对这对兄妹来说有和无也没甚区别。幸亏自己没拿着旧日情谊去找他们托付……
李皎开口:“你不是在河西守边防么?你这次回京,是无意赶上我这边的事了?”
雁莳嘴角扯了下:“算是吧。我为了护送那位贵人回京,当然也有点我的考量……听说蓝田有反,我可不想让那个贵人看到咱们自家的乱子,就先行前来平定。不过殿下放心,我留足了人手,那位不日也将前来,必与殿下相会。”
李皎颔首。
她想了一下,问:“你的考量,是为了回京,跟你兄长争雁家家产?”
雁家当任族长病逝,逝前未安排好后事,雁家顿时大乱。而这位族长,虽与家里女将军关系平平,却确实是雁莳的亲身父亲。
雁莳手撑着腮帮,坐姿随意。阳光透窗照在她面上,红衣黑发,容颜凛凛。针对李皎的问话,雁莳一动不动,只笑了一下,李皎便点头清楚了。却是雁莳盯着李皎半天,好半天禁不住好奇心,问道:“话说殿下,您真打算和亲啊?”
李皎眼皮扬了下:“嗯?”
雁莳身子倾前,认真地端量着这位殿下:“您至于这么把婚姻当儿戏么……我记得上次在长安见殿下时,您不是与江武卫打得火热,眼看就要谈婚论嫁了吗?”
江唯言,也就是江武卫。江唯言在朝中的官职是三品右武卫,在长公主府上,却只是一个贴身扈从。江唯言在公主府上的时间,远超过在朝中办事的时间。
雁莳见公主面不改色、沉吟不答,便屈指叩着几板,自行猜测:“难道当初您和江武卫,又是在结盟联姻?后来不需要结盟了,您就踹了他了……”
李皎愣一下,看到雁莳望她的那种敬仰无比的眼神,心中好笑。
她心想难道我看起来就是这么无情的人?只要一谈情,世人就都以为我有利用之心,想要结盟?
以前无所谓,现在……公主殿下她不希望有人总记得她与江唯言的过去。
李皎耐心解释:“不是的,当日非结盟,而是……”
雁莳倾身:“真爱?”
恰恰此时,门口传来明珠诧异的声音:“郎君,你都到门口了,怎不通报进去,还把人都赶走了?”
屋中雁莳和李皎一起扭头,往门板方向看去。
敲门声起,门被推开,端糕点的侍女明珠,与身形孤拔挺直的青年一起进屋。
李皎脸色微变,盯着郁明——他听到了?
郁明与屋中人拱手见礼,一脸平淡:“我非偷窥,乃是为了找殿下拿钱,好早日辞别!门口护卫也不是我赶走的,审案人有话问他们,他们就都走了。我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思忖是走是留,便被你家侍女撞上了。可别误会。”
他神色平静,说话面不改色,还有空与雁将军点头致意了一下。
李皎心中不信,却在外人面前,不好表现出来。
雁莳微笑:“既然郁兄来了,先前还救公主一命,于情于理,我们这壶酒,也有郁兄的一份。”
明珠放下糕点退下,屋中三人已经重新就座,把酒言欢。郁明淡淡然接受了公主殿下的敬酒,一饮而尽,又与雁莳喝了一杯。因有郁明加入,雁莳与李皎先前的私人话题便不好再提。空气一时凝滞,人人低头喝酒,无话可说。
雁莳察觉气氛有异,却不知何因。
然为臣子,当为君解忧。雁莳绞尽脑汁地想话题,半晌,盯着李皎脖颈上开至颊畔的浓墨色花,诚心赞叹道:“殿下脖颈上这花画得真好看,是时下长安的新流行么?女郎们以前只是花钿妆,现在连脖子也不放过了?”
随李皎饮酒扬脖,那花瓣也似颤颤盛放。花开于公主脸畔,与她乌发白肤相缠,一片雪,又混着黑,十足妍丽好看。
雁莳皱眉,略微苦恼:“是否我回京,也得往脖子上纹朵花?”
话音一落,郁明热酒入喉,又一口酒喷出,忙别头。
雁莳诧异地见这位青年面颊迅速发热,咳得眼角一片绯红,耳朵也跟着红透,全无方才的镇定无畏。一口酒就把他喝得咳嗽不住,而见惊着了两位女子,郁明更是起身,拱手告别,一路咳嗽着推门遁走了。
雁莳:“……”
她忽然听到了一声笑。
雁莳:“……!”
她僵硬扭头,看到李皎眼中有丝丝笑意,如春水初融,清风拂三月。
作者有话要说: 二明:雁莳那个混蛋!哪那么多废话!不就一朵花么,谁没有过中二期呢!
皎皎:我什么都没做,郁郎自己就高。潮了,也是厉害ヽ( ̄▽ ̄)
没错你们猜得对,公主和江唯言有过一段。皎皎的厉害之处就是旧情人都能当下人用==看了今天一章,就该懂二明和小江的区别~毕竟一个能收能放,另一个只会收从不放。而我们皎皎是个孤独的人~~
☆、第20章 没钱
蓝田官寺最近不太平,弄得人心惶惶。据说是当地官府叛乱,被出京游玩的长公主碰上,还请了军队镇压。雁莳大将军带兵入蓝田,控制了蓝田的兵马后,就大方方住到了官寺中。她口中称要保护公主殿下的安全,不用殿下吩咐,主动揽起了审问犯人之事。
脱了战袍,雁莳依然束袖武袍,英姿飒爽。光线黑暗的牢狱中,她摆了一方木案往铁门外一坐。雁莳打个响指示意下属们进去审问,自己则曲起腿搭在案上,倒了小酒,夹着小菜,闲闲地品味起了牢狱生活。
牢门里县令和县丞被关在两个不同地方,今日审问的是县丞,相信作为县令的助手,这位县丞不会对蓝田谋反之事一无所知。来跟着雁莳审案的,都是将士们。进去一看县丞那羸弱的小身板,将士们脸色微惊,出来报告大将军。
雁莳痛心疾首:“还没打就吐血了?!你们不会轻点?这人要是打死了,我怎么跟殿下交代?”她心想我好想托殿下的关系,回去长安跟我那帮兄长争家产!眼下正该好好表现的时候,怎能还没审,就把人打死了?
雁莳一掌把小几拍得裂了缝:“对待敌人,要像对待亲人般温暖,春风细雨一样!”
下属们脸颊微抽,发着抖去商量后,端上了热酒热菜,摆出了亲切和善的嘴脸,重新进入牢门中审问。反正不着急,雁莳心中满意,于是继续喝着小酒吃着小菜,等待他们审问出结果来。
时不时,空气夹杂着血腥味的牢狱中,飘来牢中县丞声嘶力竭的吼声——
“蓝田没有反!你们这是欲加之罪!我要面圣!我要上殿前跟圣上告状!”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一心为国,绝无半点私心。”
“求你们放过我吧!蓝田水灾刚过,民心涣散,正是最严重之事。你们再这样,就是官逼民反啊……”
牢中老县丞声嘶力竭的抗议,声声泣血,掏心挖肺,听得外头的雁莳越来越不耐烦,眉头紧皱。对方情真意切,让她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公主殿下弄错了,官寺是无辜的?公主殿下是真的觉得对方要反,还是只是要维护她自己永远不会出错的形象?
雁莳双手拄着下巴沉吟,忽听到狭窄通道传来脚步声。左右先奔来,附耳说了几个字。雁莳脸色一变,立刻挥开一桌子的美酒菜肴,站起来,脸上先前轻。佻散漫的神情一换,变得正经无比。
雁莳领着左右下属相迎,才走两步,前方便迎来衣袂飘飞的女郎。长裙广袖,从黑幢幢的阴暗处晃过,女郎走得娉袅优雅,硬是在污秽牢狱中,走出了辉煌宫殿的效果。
长公主李皎无视女将军脚下正打转的酒樽,往前走,问:“审的如何了?有进展么?”
雁莳道:“那贼子嘴严,死也不说,我正在想办法。殿下再多给两日。”
李皎不言不语,径直从雁莳身边走过,走向牢门的方向。雁莳使个眼色,看押将士让开,李皎推开牢门进去,雁莳自然紧跟其后。李皎站在门口,看到牢中有三四个将士堵着中间声嘶力竭哭诉的沧桑老人,老人形容枯槁憔悴,靠墙惨笑,粗嘎之声,笑得人分外不忍心。至少这几位审问的将士,就在轻言细语唯恐吓着了对方。
李皎吃惊问:“雁儿,你就是这样让人审案的?”
被叫小名,雁莳脸微红,努力保持着自家威严可靠的形象:“殿下不知,这老匹夫弱柳扶风,一打就吐血,就晕倒。我也是没办法……”
李皎瞥了她一眼,不纠正雁莳胡说八道般的成语造诣,走到一旁的刑架边,来回绕了两圈。美丽女郎身有大气雍容之势,一进来,所有人的视线都不觉跟着她走。当看到李皎围着刑架走走停停,老县丞的脸都不禁抖了抖。
他们见公主殿下从刑架上取了一把浸了盐水的长鞭,在火上烤了片刻,转半个身:“让开。”
众人本能让路。
啪!
长鞭挥下,映着公主殿下冰雪般无情的眸子,再衬着老县丞瞬间凄厉的叫声。
那鞭子挥得太狠,叫声太凄厉,雁将军跟在后头一脸赞叹,众将士目瞪口呆。李皎女中豪杰之狠劲,与他们的女将军也不枉多让。牢狱门外,明珠抱着一捧书走来,听到长廊尽头传来凄惨的叫声,她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怀中东西扔出去。明珠快步上前,到了牢门外,往里探头,一眼看到众人围观下,她家殿下正在面无表情地抽打犯人。
火光跳跃,长鞭如蛇,一次次照在墙上,狰狞蛇舞,再一次次伴随着老县丞的惨叫声。
老县丞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只觉心脏砰砰跳,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他浑浊的视线中,看到一双精致的绣珠女鞋停在他眼前,裙裾拖曳逶迤,若花开瞬间。女郎蹲下来,伸手掐住他下巴,迫他仰头直视女郎的眼睛。
李皎的眼睛漆黑,幽深。其深渊般吸魂摄魄的魔力,让县丞不禁发抖。李皎轻声:“装什么呀。以为我不敢杀你?别逗我笑,死了你一个,还有别的人。我一个个打过去,不信没一个人说实话。你说不说的区别,只是到底死你一个,还是九族皆亡。”
“你、你这是屈打成招……”
李皎说:“开玩笑。谁还没被关过呢?我被关的时候,我生命垂危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跟我斗,你配么?”
县丞愕然。
李皎已经扔了他起身,把鞭子丢给身后的雁莳,吩咐道:“用刑吧。他不肯说就打死,总有人肯说的。偌大官寺,我不信没有一个孬种。我今晚就要知道真相,死多少人无所谓。”
雁莳用敬佩目光仰视这位殿下,觉得自己要学的还很多,太羞愧了。
众将士抖着心脏看向一脸谦虚羞愧的女将军:“……”
李皎确认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了,看雁莳手敲着鞭子、似打算亲自动手,她无所事事,也不欲在此耽误时间,准备出去。李皎视线随意一瞥,发现了在铁门后探头探脑、脸色发白的侍女明珠。明珠干笑一声,心有余悸地走了进来。
明珠说:“我有事请教殿下……”
李皎看她一眼:“我不是让你全权负责么?何必事事问我?”
明珠一咬牙:“是郁明的事啦。”
李皎:“……”
牢中大大小小的将士们,跟着他们的女将军雁莳,一起严肃地盯着吐血老县丞,耳朵却都伸得长长的,对公主殿下的感情八卦非常有兴趣。他们看公主殿下侧脸雪白,好奇殿下对那位,是不是如对老县丞般无情。
明珠说:“人家不是救你好几次嘛,人家过来要钱啦。说是你许诺给钱的,不给钱人家不放我出门,我走投无路啊!明明就是骗钱!”
李皎心中对旧情郎抱有一丝好感,用眼神斥责侍女:“讲什么骗钱?说的真难听。他要钱,你给就是了。”
明珠说“你还是自己看吧”,把怀里抱着的书册递给公主。李皎低头拿过来翻开,脖颈上的墨花依然浓烈盛放。她看到书册上密密麻麻的小字,林林总总一堆要价一堆条件。饶是她淡定,此时也不禁瞠目:“心灵受伤费?被喝骂胸闷费?背我的身体损伤费?听我唠叨的补偿费……加起来一万两?!”
一阵难言的沉默。
李皎说:“他是讹我啊。”
明珠笑嘻嘻道:“哎呀,什么讹不讹的?说的真难听。人家要钱,你给就是了嘛。干嘛这么小气呢。”
李皎把书册砸到她头上,明珠忍着笑接了。只见公主殿下冷笑一声:“没事,我来对付他。”
明珠追上去:“你对付有什么用?不还是要给钱么?难道殿下还要跟他讨价还价?多掉面子!”
李皎一本正经,微微一笑:“我能一分钱不给,还让他满意。”
“这怎么可能?!他多难说话啊!难道……你要献身?不用牺牲这么大吧殿下!”
主仆二人扬长而去,牢狱中,众将士听殿下的八卦听得脸色变来变去。他们不如雁莳一样知道李皎和江武卫的旧情,然从公主殿下的反应,能看出郁明和李皎的关系匪浅。
俊男美女!狼狈为奸!
他们一起看将军雁莳,脸色古怪。
雁莳托下巴,若有所思:“看来郁兄和殿下不止认识啊……亏郁兄瞒我瞒得那么紧,”她笑一下,喃喃自语,“真够骚的。”拍拍手,转身,雁莳丢下对公主情。事的好奇心,脸上笑容略阴森,面向差点被吓死的奄奄一息的老县丞。
众将士盯着他们将军,心中七上八下,怅然若失:难道你不吃醋?那位郎君,这些年,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么?你们不是挺谈得来吗?难道你们还真的是单纯的男女关系?我们希冀你早早嫁出去、不要折磨我们的愿望,真的落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皎皎:明啊,会讹钱了,你跟着流。氓雁学坏了!
二明:皎啊,我听雁说,包养人还给小费呢。你给过我什么了?
皎皎:不过没关系,二明你走过最深的,就是我的套路(ノ ̄▽ ̄)
2333小雁儿和二明没男女关系啦,两人就是好哥们儿~
☆、第21章 旧事
雁莳与郁明是旧识,郁明与李皎是旧识,李皎又与雁莳是旧识。郁明此前不知雁莳认识李皎,李皎也不知郁明认识雁莳。这段比较绕的关系,其实便是雁莳分别在不同阶段结识朋友,却并不知道这两个朋友曾暗通款曲,狼狈为奸。
若三人能开诚布公地谈一番,便会知道,四年前,信阳公主和博成君结盟联姻,郁明离开长安,之后碰上的人,便是雁莳。
彼时走出长安城门,郁明身心俱惫,遍体鳞伤,每走一步都神志昏昏。他意志消沉,既无处可寻,也无途可归。郁明一头跌入黄河中,没能从滚滚江涛中浮出水面。凑巧同一路,雁莳小将军刚与家族决裂,离开平阳,正百无聊赖地在关东附近晃悠。她听说关东刚经过一场战事,便绕路过来,看有没有什么漏可以让自己捡。雁小将军没有捡到漏,她捡到了一个大活人。
黄土无际,浊水荡荡,小将军咬紧牙关,从黄河边捡回一个血肉模糊的郎君。她喂他吃、给他穿,带他就医,并一路把他背去了大漠、敦煌,至河西。到她的地盘上,郎君的伤势好了些,雁小将军才啧啧啧认出这是位非常俊俏的男郎。
比她此前见过的所有郎君都生得俏。
当日蹲在帐篷中给人灌水,雁莳眯眼笑:“生这么俊,伤还那么重?莫非是二女抢一男,不巧把这个一男给打伤了?”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郎君闭着眼,没有听清楚她的疯言疯语。他伤势反复,刚过冷雨,又遭高温,夜里便发起了高烧。模模糊糊中,他感觉到有浊酒一遍遍浇到自己身上帮自己降温。那凉意散发后,烈酒引起的灼热感又从心口烧起,烧得四肢百骸全都涨红。没有被烧死,算他命大。他想躲避,全身关节被定住,任由那个女将军想怎么治就怎么治。
那时的郁明,第一次感受到沦为小白鼠、求天告地无回应的凄楚。
大漠没什么过往医工,雁小将军无所谓地用自己那粗糙的方式照顾病人。治得好就活,治不好就死,反正她尽力了。
次日郁明清醒。唇角皲裂破皮的俊美郎君睁开眼,恢复了点儿力气,第一件做的事,就是与雁莳这个卖狗皮膏药、误人性命的假医工打了一架。
而不打不相识。
非男女之情,乃君子之交。雁莳小将军有侠义心肠,对自己无意中救的这个郎君十分照顾,照顾了郁明四年之久。甚至郁明后来跑江湖赚钱,生意都是雁莳介绍的。
长达四年的时间,郁明跟随雁莳,帮她打仗,为她跑路,来偿还人情。
雁莳小将军英姿飒飒,郁家郎君又威武悍勇,在河西领域,多少将士们都跟着他们一起蹲在沙漠中候过敌人,打过野味。
当日来蓝田探查匪贼之事,便是雁莳见郁明缺钱,于是拿着官府通缉告示,介绍郁明去一趟。郁明只不知,此一行,不光他遇到了李皎,且没过多长时间,雁莳也来到了蓝田。几人同路,都是要去长安。这去的方式,郁明却未必跟他们一样。
郁明心中感激雁莳对自己的恩情,一日不敢忘,日后她若有求,他必以性命相报。
然眼下,无性命危难之事,此行雁莳还似乎另有缘故,郁明就懒得跟她叙旧相认了。同理于雁莳,她没想到郁明居然还在蓝田,没想到郁明和李皎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然雁莳和郁明,认不认的,叙不叙旧的,其实也无大碍。
雁莳驻兵蓝田,帮李皎做事。有李皎的命令,女将军很快问出了蓝田的事因。当今天下,有夏国、凉国、大魏。大魏乃他们故土,蓝田自然也是大魏的领土。夏国在北,凉国在西。“凉”乃前朝皇室宗族逃亡西域后,纠集西域几方小国所建。凉国念念不忘复国,时时想要收复现今的大魏。
大魏信阳长公主李皎难得出京,便是他们的一个好选择。
他们想请这位公主殿下去西域凉国做客,最不济,也要杀了这位公主。
雁莳将审问出的宗卷交给李皎看,李皎奇怪问:“我出京一事,尚没告诉我皇兄。我皇兄都不知,他们怎知道的这样清楚?”
雁莳诧异满满:“啊?在圣上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您就要远去和亲啦?您打算回京后给圣上一个措手不及的马后炮?让他想阻拦也失去了先机?”她脑中一下子就蹦出了那个坐在高位、脸上神情寡凉的天子,如噩梦般挥不散。打个哆嗦,雁莳往门口方向退一退,头皮发麻地干笑一声,“殿下……您真是女中豪杰,我敬佩您!”
李皎才不在意雁莳怎么想,她想做什么,向来只独自筹谋,不管他人如何。
眼下自己行踪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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