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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被撩日常-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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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余毒未消,青衣依旧疲软得狠,眼皮都动不了,只能乖乖躺着任由她们用沾了温水的湿帕子在她脸上轻擦。
擦了许久,便觉似有人在她额头上寻着什么,紧接着,脸上那层薄薄的皮被撕了下来,青衣顿时觉得脸上轻透了许多,精神头也好多了。
“原来是个漂亮姐姐!”
“哟!小姑娘长得还挺好看!”
“是她?”
三个人三种声音,显然第一个是少年的,而第二个是带她过来的那男子的,而最后一个,毫无疑问是苏轻言。
他此言一出,又引得二人惊讶,竟是异口同声道:“你认识她?”
青衣心想,可不就认识嘛,要不是为了帮他,她也不至于这样。
正想着,便又听得苏轻言淡淡吐出两个字:“容颜!”
第8章 轻言
沈容再去看许酒时,她房间里的灯已经熄灭。
他问伺候许酒的黄莺:“小姐歇了吗?”
黄莺福了福身,回道:“小姐说明日要出去,便先歇了!”
沈容点了点头,又道:“好好守着她,有任何异常及时向我汇报!”
前些日子因为小姐偷跑出去下人没及时向沈容汇报,便都被杖毙,若不是因为小姐只记得得她的名字,她怕是也小命难保,这时自是不敢怠慢,忙福身道:“是!”
沈容又望了望已经逐渐暗下来的天,才旋身离开。
恒王府的管家早已在家门口候着,见得沈容的轿子在府门前停下来,忙上前去恭迎,沈容掀开轿帘步下来,管家伸手接过沈容递过来的裘衣,恭恭敬敬道:“殿下,玲珑姑娘来了,在前厅等着。”
“嗯!”沈容淡淡点了点头,便跨步往前厅走去。
老管家跟在身后,看着沈容的背影中似带了几分落寞,连带着脸上也没有了往日那般温和,不禁皱眉,今儿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让殿下惊动了玲珑姑娘。
玲珑是沈容母亲庄贵妃给他留下的暗卫,自小跟在沈容身边,平日里不苟言笑,小小年纪便一副老成的模样,虽不会功夫,却极其善毒和暗器,反应灵敏,深得沈容信任。
去年,凤阁阁主中毒身亡,沈容便派了她去执掌这个母亲留给他的杀手组织,可凤阁里面的成员皆是杀手中顶尖儿的人物,各个自视甚高心高气傲,见新上任的阁主竟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娃娃,哪能服气?阁中自是反对声一片,闹得不可开交,沈容却像是丝毫不担心玲珑搞不定一般。
而丝毫不会功夫的玲珑,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不过两个月,便让阁里的反对声完全平息下来,一个个心甘情愿听她调令,自那以后,沈容便极少吩咐玲珑亲自去做什么事情,此番,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沈容到得前厅时,玲珑正端端正正立在厅中等候,她一身黑色裙衫衬得肤色十分白皙,容貌清丽,神色冷淡,见沈容来,面上也没有多大变化,单腿跪在地上,垂首抱拳道:“爷!”
“起吧!”沈容摆了摆手,让她起身。
玲珑依言站起身,没再说话,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等沈容吩咐。
沈容从怀中拿出个纸包,递给玲珑,道:“帮我看看这东西出自哪里。”
玲珑双手接过纸包,一打开便有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装的是一撮白色粉末。
这包粉末正是青衣逃走时想要撒到他脸上的,他自不会蠢到以为那只是普通的药粉,便带了一些回来让玲珑查查,或许能查出一些关于竹簪的蛛丝马迹。
玲珑纤长白净的手指捏了一小撮,放在鼻尖嗅了嗅,又转身出了大厅,过了一会儿才又回来,手上还提着一只也不知从哪里抓来的小灰鼠。
在场的管家见着老鼠都变了脸色,五官都皱在一起,玲珑却脸色如常,仿佛她拎的只是一块布似的。
小灰鼠被玲珑倒提着尾巴,身子拼命扭动,“吱吱吱吱”叫着,想要挣脱逃命,奈何无论它怎么扭,尾巴都被玲珑捏得死死的。
玲珑当着沈容的面将那白色药粉朝着老鼠眼上抹过去。
“吱吱吱吱!”老鼠的叫声突然变得凄厉,身子也扭得越发厉害。
玲珑将老鼠放在了地上,得到解脱的老鼠爬起便跑,此时的它却摸不准方向了,一会儿撞到柱子,一会儿撞到墙,一会儿撞到桌脚,像是全然看不清路了一般。
都说鼠目寸光,老鼠虽然视力不佳,却也不至于只有寸光,它们常在夜间活动出没,虽是靠胡须的触觉用来保护自己与物体的距离,但对光线该是很敏感的,即使在黑暗处,也至少能看见十步以内的物体,可这只老鼠显然看不见了,再加上一时受刺激,便开始到处乱窜。
玲珑看着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撞着找出路的灰鼠半晌,才转身对沈容确定道:“灵溪谷,瞎眼的。”
多年的默契让沈容一听便知道她说的是这药出自灵溪谷,名字叫“瞎眼的”。
沈容眯了眯眼,问道:“苏轻言?”
传闻灵溪谷的少谷主苏轻言生来便喜欢捣鼓一些□□,且取的名字都别出一格,比如瞎眼的、毁容的、化尸的、腹泻的……
而两年前,他不知为何,突然对仕途感兴趣来。
玲珑点头确定。
沈容向来平和的眉眼也凝重起来,若他的消息没错,苏轻言已经被父皇调回京城任工部右侍郎,明日便会到。
要说这苏轻言在寻常百姓看来也算得上是走了大运了,两年前,渝州水库决堤,又碰上绵延半个月的大雨,不少农田庄稼被淹,洪涝过后,农民颗粒无收,饿殍遍野,疫病肆虐,土匪横行,民间暴。乱频生。
当初修水库时,从渝州知州到当时的工部右侍郎甚至是尚书都是从中捞了不少油水的,出了事,知州怕死,自是只报灾情大雨,不报起因,还花了不少银两疏通关系又以铁血手腕镇压暴/乱,并将这些事情压了下来,可似乎有人故意同他作对,事情没压多久,德庆帝的桌子上便凭空出现一本折子,折子上并未参任何人,只是将渝州的真实情况一一叙述,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刻意隐瞒,上面甚至还有数百位百姓的签名和指印,皇上看到折子后,气得险些中风,当场将工部到户部,尚书到员外郎都骂了个狗血淋头。
为表自己对黎明百姓的重视,皇上再三思虑下,不顾朝中大臣和当时太后当今的太皇太后的极力反对,决定亲自驾临渝州,结果刚到渝州城外,便碰到暴民,随从侍卫被冲散,而德庆帝不慎滚下山坡摔断了腿。
刚好那日苏轻言采药经过,顺手救了德庆帝,将他带回自己家中亲自照顾半个月有余,德庆帝养好伤后便问苏轻言想要什么赏赐。
苏轻言只淡淡说:“草民想要入朝为官。”
他的要求十分直接,倒是很是合德庆帝的胃口,他最讨厌的是那些明明什么都想要,却又什么都不敢说装着清心寡欲的人,所以对苏轻言当即又加了几分好感,但德庆帝并没有立即答应他,只是看着他会功夫又会医术,便让苏轻言在他在渝州这段时间内跟着他。
苏轻言答应了,德庆帝对苏轻言极其信任,在渝州不管做什么都不避讳着他,苏轻言也却有几分本领,他所提出的赈灾方案和预防洪灾的方案都十分适合渝州的情况,又十分得渝州百姓敬重,有了他从中周旋,百姓皆对德庆帝的到来由愤恨变成感激,三个月后,赈灾事宜彻底妥善解决,灾民也得到安置,只差重新修建水道预防水患了,但预防水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皇上不可能永远在渝州待下去,便处置了当时渝州的知州,以贪污水利工程款导致灾情加重的罪名剥了他的官职,发配到了惠州那片苦寒之地终身为奴。
又在百姓的欢呼声中大笔一挥,亲封苏轻言为渝州知州,并向其承诺,只要他能管理好渝州,便有机会调职入京,同样,若他不能治理好渝州,他随时会罢了他的官职,并永不录用。
苏轻言神色淡然地接过圣旨谢恩。
那时的苏轻言才十八岁,成为了大周朝最年轻的官员,也成了科举制度下唯一一个非科举出身的文官。
事实证明,苏轻言能入朝为官且节节高升并非真的只凭运气好救了皇帝,他着实是有几分能耐,他带着渝州的百姓开荒地,兴修水利疏通江水,变荒地为水田,又花重金请了一批专业人士引进能让粮食产量更高的种植技术,并开了课堂专做讲解。
短短两年时间,渝州便从贫困州县一跃成为大周朝主要的粮食供应地之一,这着实是当初那些觉得他不能堪当此任的官员没有想到的,而德庆帝每每见到这样的折子,脸上都能笑开花儿,仿佛他亲儿子有出息了一般。
那时沈容远在惠州也听过苏轻言的大名,当时只想着,此人大有前途。
果然,去年十月,他刚刚回京,当时的工部右侍郎便在青楼喝花酒死在了歌姬床上。
工部职掌土木兴建制度,器物的样式,渠堰疏降的批核,陵寝供亿之典。凡全国的土木、水利工程,纺织、机器制造工程,连带着包括军器、军火、军用器物、矿冶都属工部侍郎管辖,朝中各个势力都想把自己的人脑袋削尖了往那一处塞,上朝时每每提到工部侍郎该由谁来做时,朝中各派都吵得不可开交。
可皇帝就这样看着他们吵着,就是不点头,硬是拖磨了好几个月,侍郎之位也空了好几个月,有些有眼力见儿的,知道皇帝定是心中有合适的人选了,便就不再吵了,没眼力见儿的依旧吵吵,直到一个月前,二月刚完,皇帝一纸圣旨将渝州知州苏轻言调回京城,任工部右侍郎,三月底到京任职。
这样一个人物,总算让朝中大臣闭了嘴,他们此时才明白,原来皇上一直不点头,便是等着二月份新的渝州知州到任。
他回京之初,本想拉拢苏轻言这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可如今……这人怕是留不得……
他手指又无意识敲打着檀木桌面,吩咐玲珑:“你去安排一下凤阁的事宜,过几日去定国公府照顾酒酒,还有……让宋遇派人去会一会苏轻言。”
现在苏轻言接到圣旨入京圣宠正浓,而沈容还根基不稳,自是不能让自己的人去杀苏轻言,只能让人去试试他的深浅。
第9章 梦境
许酒这一晚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好像是自去年被很关照她的那几个乞丐拉去看了城外紫竹林的小土坟之后便经常做着同一个梦,那梦境像她却又不像她的,梦境里的人似她又不似她,她能感觉到那人的心绪,感受到她的想法,却又能清清楚楚看见她的身影,她的表情。
梦中下着瓢泼大雨,京城的街道上却乱成了一团,到处都是官兵,她穿着单衣拼命跑拼命跑,身上发上被淋得湿透,连眼睛也不知是被雨水还是被泪水糊得看不清东西,她胡乱抹了一把,片刻也不敢放慢脚步,仿佛只要慢上一步便再也见不到她想见的人。
终于到了,她站在大雨中,看着重兵把守的相府大门,眼看着她是闯不进去了,她转身便又往旁边僻静无人的小巷狂奔过去。
好在那儿没有人守着,她松了一口气,移开挡在那儿的一块小木板,比她膝盖高一点点的狗洞暴露了出来,她趴在地上便往里面爬。
春末,身上湿透透地,冷得她直打寒颤。
那狗洞连着相府的后院,她爬进去后便急着四处寻人,可她所经过之处,已不见半个活的,到处都是尸体,便是下着雨,空气中也是散不去的血腥味,地上的血水与雨水混在一块儿,顺着地势流进院子里的河流中,将河水染成了绯色。
看着这个情景,许酒突然想起一个词——血流成河。
她将尸体一具一具地翻开来看,每见到一具心便会提起一分,看到不是苏迎时,又放下一些,再看到尸体时又提起心,如此反复,湿透的青丝贴在脸上身上,原本素白的衣服上满是血污和污泥,着实狼狈。
翻到最后,她的手都颤抖不止。
直到将府中的一百三十六具尸体翻完都没见到苏迎的,她这才放心下来。
可她未放心多久,便有一个衣衫破烂不堪的小孩儿从狗洞钻了进来,他白着小脸,拉着她的衣袖便往狗洞外面钻,一边钻一边道:“酒姐姐,我娘看到他们抓着苏公子往宣华门去了,让我来喊你赶过去,可能还能见他最后一面。”
宣华门,可是立即处死大逆不道谋朝篡位的死囚的地方,凡是拉到那儿的都是有板上钉钉的石锤的,皆连申冤的机会都不会给。
她爬出狗洞又跌跌撞撞往宣华门赶去,心中想着,今日若是救不出他来,那便陪着他去,这样在黄泉路上有她在一旁叽叽喳喳,他也不会孤单了。
他这一辈子都是孤孤单单,她不想他死了以后也孤孤单单。
宣华门守卫森严,一旦他们进了门,她就再也不可能有机会见他,好在她在他进门前赶到了。
他被铁链拴着关在铁笼囚车里,因为体弱常年不离身的红色火狐裘衣已经不知被丢到了哪出,只穿着一身单薄的黑衣,衬得原本白皙的皮肤越发苍白,如墨的湿发贴在背上。
他看到她了,神色依旧冷清,没有丝毫波动,只淡淡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再不看她。
五年时间,她见得最多的便是他淡然的神情,早已经练就了一颗金刚心。
她将手腕上的软剑展开,几个起落便拦到了他们面前。
领头的瞧见她,一脸为难:“郡主,您这样不是让我们难做吗?苏相犯的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您若要救他……”
领头说了一半,便不再说了。
“我若要救他,按律便可就地诛杀。”许酒嘴角微扬,“你为难什么?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她这是一心求共死。
苏迎眉心微不可查地皱了皱,嘴唇动了动,对许酒无声地说了三个字。
许酒看得明明白白,他说的是:“何苦呢。”
何苦呢……
她也不知何苦,也许从五岁那年被他从狼群手中救回来的时候她就注定要苦了,若不是他,她早死了,他早忘了她,她却一直记着他,冷淡的眉眼,右眼角的泪痣,火红的狐裘,他不知道,她一直在四处寻他。
许酒手中的软剑挽了个剑花,毫不犹豫便朝着那群侍卫刺过去。
押解苏迎的可都是皇上的禁军啊,哪是只有三脚猫功夫的许酒能对付的,他们顾忌她的身份,没有对她下重手,只将她制得死死的,犹如金刚罩,任凭她怎么冲都冲不出去,却又不会伤到她,最后许酒精疲力竭地趴在地上,抬头看苏迎。
苏迎的唇又动了动。
她看到了,他说:“好好活着,若有来生,白首不离。”
她突然笑了,即便他许给她的只是个虚无缥缈的来生,她依然开心。
而这时,却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群黑衣人,他们救了许酒,将那群禁军压制住,动弹不得,却也同样没有伤他们,而接下来便是许酒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她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眼睁睁看着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刀朝着被铁链囚车困住的苏迎脖子上劈了下去,苏迎瞬间身首异处,血流如注,头骨碌碌滚到了地上,滚到了许酒面前。
她每每便在这时被吓醒,再不敢入睡。
许是昨日得了那簪子的缘故,昨晚她就这样一夜无梦到天亮,醒来后精神头格外地好,洗漱完,又用完早餐便乖乖等着沈容来带她去裱她昨日里画出来的那一副画像。
辰时过去,许酒没有等来沈容,却等来沈容派来的人,是恒王府的老管家。
老管家知道许酒这一号人物,却因为是来福被派到许府照看之后才从凤阁调任过去的,还未曾离开过恒王府,从而没见过许酒的人,对她并不是很了解,因许酒不喜见到生人,又落了个见男人便人扒衣服的传闻,老管家便不敢进屋,若是他被许小姐扒了衣服,他家爷怕就是会以他污了小姐眼的罪名扒了他的皮。
不想被沈容扒皮的老管家便只在外候着。
见老管家亲自来,黄莺便知道定是沈容有话带来。
老管家看黄衫侍女在许酒耳旁说了句什么,许酒点了点头,她才走了出来。
黄莺朝着老管家福了福身,问:“可是王爷有话带给小姐?”
老管家同回了一礼,答道:“今早宫里边传话来说太后娘娘旧疾复发,将几位殿下都召进了宫守着,爷临走前吩咐,小姐出去时让姑娘多带些人跟着,切莫再把人给丢了。”
想起上次许酒被丢的后果,黄莺不禁打了个冷颤,弓了弓身道:“奴婢省的。”
“那便好,”老管家又给了黄莺一枚玉佩,“爷没回来前,府里的侍卫可随你调动。”
送走老管家之后,黄莺回到房间,同许酒如实道:“太后病危,殿下他进了宫,近期怕是没有时间陪小姐去裱画,小姐若是着急,奴婢陪小姐去可好?”
说罢,她小心翼翼看着小姐的脸色。
原以为沈容不陪小姐去,她多少会落寞,会不开心,然而,许酒听到这话后,只“哦”了一声便收下了画卷,转身道,“那你陪我去罢!”
脸上并没见多少失落,仿佛只要有人她熟悉的人陪她去,那人是沈容亦或是黄莺并无不同。
而事实上,对许酒来说,沈容和黄莺也确实没有不同,在她如今的世界里只有三种人,一种是看起来像苏迎的,一种是她熟悉的,一种是她陌生的。因为沈容不让她出府她才乞求沈容陪她去的,可现在沈容许她出府,那是谁陪她也就没差了,只要她认识就行。
第10章 排场
今儿天气很好,比前两日又暖和了几分,天气暖了,出门的人自然又逐渐多了起来,大街上叫卖声不断,车马水龙的很是热闹。
“还有多久到?”许酒不喜看到太多人,这会让她想起刚从乱葬岗出来的那两年,便问黄莺。
黄莺微微揭开车帘透过车窗看了看,回头笑着回道:“小姐莫急!就快到了。”
因着上一次许酒突然失踪的教训,这一次黄莺是断不敢大意,吩咐人叫来了马车又叫了十六个侍卫骑着高头大马跟着,四个在前头开道,左右侧各两个护着,剩余的跟在马车后,这样的排场引来街上众人的避让和侧目,马车上并没有官微或者家微,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而与此同时,有着一街之隔的另外两个人同样引得街上的摊贩路人侧目,那是一名青衣女子和一个穿着蓝衣的少年郎,二人都是少见的美人儿,打着马招摇过市。
特别是那青衣女子,肤白貌美,大胸细腰,眉目间满是妖娆魅惑,男人见了移不开眼,女人见了暗啐:“骚蹄子!”
在看到不知第多少个盯着她看的男人被身旁的媳妇儿拎着耳朵离开,还得接受他们媳妇儿的眼刀子后,青衣女子忍不住皱眉咕哝:“真想戳瞎他们的眼!”
话音一落,她身旁那少年便从腰间掏出一排明晃晃的银针,递到她面前,道:“颜姐姐,给!”
妖娆的女子正是容颜,苏轻言的小师妹。
在进灵溪谷前,因为长得太过妖娆,平日里总会遇到一些骚扰,让她不胜其烦,后来有幸拜入了灵溪谷,跟着师父学了易容术,再出门时就总喜欢把自己易容成其貌不扬的模样,易容后纠缠她的人少了许多,让她清静不少。
看着一脸认真把银针递给自己的少年,容颜不禁失笑,她也只是说说而已,这傻孩子居然还当真了,心底的火气消了不少,摆手道:“算了,不跟他们计较。”
“哦,”那少年听容颜这样说,倒也没有多问,又把银针收回腰间,确定放好之后才又对着容颜道,“走吧,苏大哥和顾大哥说在天香楼等咱们。”
少年是苏轻言两年前刚上任渝州知州时认识的,姓梁名愈,也不知什么身份,见着苏轻言后便要巴巴拜他为大哥,苏轻言也不知在想什么,居然没有赶他走,反而随时将他带在身边,这梁愈长得倒是眉目俊朗,只是性子有点呆了,说得通俗点就是二愣子,从容颜随口说要戳瞎他们的眼他便马上一脸认真递出银针便可看出。
今早容颜还没醒,苏轻言和顾恒便已经进了城,梁愈则是被留下来等容颜醒了才和她一起进的城。
容颜摸了摸脖子,确定苏轻言留给自己的那条叫“遮疤的”的小皮没有掉下来,才放下心来,不然万一撞见沈容,沈容见着她脖子上的疤痕肯定会起疑。
放心过后,她拍了拍马儿,道了声:“走吧。”
马儿走得极慢,摇摇晃晃,容颜心里想着先前那张面具定然不能再用,现在这张脸又太过招摇,是得赶紧做一张新面具了,至于材质,她看苏轻言留给她的这张遮脖子上刀疤皮就很好,既能透气,又能粘得牢牢的,看能不能从苏轻言那儿要点儿皮来重新做一副面具,可是面具得做成什么模样才好呢!
容颜一想事情就容易分神,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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