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陛下心眼儿小-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刚才那一瞬间,他确实想硬起心肠,就算伤到李陵姮,也要让这件事彻底解决。但他脑海中突然想到了刚才侍卫对他讲的——李陵姮替他在幽居寺点了一盏长明灯。
离开幽居寺前,李陵姮倒是吩咐过底下的人不许将这件事告诉魏昭,但侍卫们哪儿敢瞒着魏昭。甚至连李陵姮自己,都不确定这些人一定会听自己的话。
想到李陵姮替自己点的祈福长明灯,魏昭终究还是选择了后一种做法。阿姮为他点了长明灯,他怎么舍得让她伤心难过。
魏昭握紧了手掌,因为想到李陵姮和那盏长明灯而显出柔色的眉间,渐渐升起一股戾气。更重要的是,她的喜怒哀乐都应该属于自己!就算伤心,她也只能是为了自己!
重新平静下来后,魏昭带着人去了和宁殿。
和宁殿里,李陵姮已经等他好久了。一见魏昭进来,她立刻主动迎了上去。
看到李陵姮,魏昭心里仅存的一点暴戾也最终消散。那盏长明灯的幻象在脑中逐渐清晰起来,让他内心激荡,愉悦之情如同潮水般不断拍打心房。魏昭有心想和她提一提,但想到她并不想让自己知道这件事,硬是将心里的冲动压了下去。
魏昭眉梢眼角都带着柔情,“阿姮,出去玩得如何?”
李陵姮敷衍地答了一句不错,接着便把魏昭拉到罗汉床上,神情严肃道:“二郎,我今天去上香时碰到了茹茹公主,她替茹茹可汗点了一盏长明灯。二郎,茹茹可汗似乎病重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小病,完全不需要点长明灯。
她还将自己撞见茹茹公主在佛前祷告时神情忧愁一事,也一并告诉了魏昭。
听完李陵姮的话,魏昭渐渐从柔情中脱离出来。他面色冷肃,两道剑眉微微蹙起,旋即又舒展开来,朝正担心地看着他的李陵姮安抚道:“别担心,这事我会去查证的。”
若阿那瑰可汗当真病重,那大晋和茹茹联合一事,就需要再商榷了。
魏昭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对着李陵姮说道:“我现在要回皇信堂一趟,若是申时四刻还不曾回来,你先用膳吧,无需等我。”
李陵姮知道这件事影响很大,因此并未多说什么,只说让魏昭放心去处理事务。
真不想离开李陵姮,但又不得不去处理这件事。不舍的魏昭一把抱住李陵姮。他动作太猛,导致李陵姮整个人撞进魏昭怀里,还不等她起身,唇上就多了一份温暖。
和上次的吻不同,这次的吻满是甜意,仿佛有一块饴糖被塞到两人口中;又满是温柔缱绻,如同春风拂面。
魏昭离开之后,李陵姮坐在罗汉床上,双颊如同点了胭脂,眼中春水流光,晕晕乎乎得仿佛饮了一坛陈年佳酿,生出几分醉意。这一刻,什么茹茹公主,什么裴景思,都被她忘到了脑后。
魏昭在皇信堂没有耽搁多久,这事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得到消息的,他一边命人密切盯着茹茹使臣团,一边又派人即刻启程,奔赴茹茹,仔细查明茹茹阿那瑰可汗的情况。做完这一切后,魏昭重新回到和宁殿。
夜间,李陵姮已经熟睡,魏昭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他睁开眼,盯着黑暗中承尘的轮廓,眼睛一眨不眨。
不知道看了多久,魏昭突然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起来。他伸手去拿一旁的衣服想要换上,心里却忽然想到可能吵醒李陵姮,便将衣服搭在手臂上,打算去外间穿。
走了没几步,魏昭又转身回到床边。他动作轻柔又仔细,将李陵姮放在外面的手臂塞回被子里,替她将被角掖整齐后,才落地无声地走出内殿。
外殿守夜的宫人听见响动,转身发现只穿了一身中衣的陛下出现在外殿里,心头大惊,急忙想要跪地听候吩咐,却被魏昭及时制止住。
魏昭不管那些还跪在地上的宫人,动作迅速地换好衣服,大步朝外走去。
路过宫人们身旁时,一声被特意压低的声音飘下来,“不许惊动皇后。”
宫人们不敢出声,只纷纷俯下身以示遵命。
魏昭神情冷肃,大步流星走出和宁殿宫门,一出宫门,几名侍卫立刻出现在魏昭面前。
“陛下。”
“备马,出城!”
夜风如水,清冷的月光似白霜,落在两旁的树木上。七八匹马在城外官道上疾驰。领头的正是魏昭。
更深露重,魏昭的肩上沾了露水,他却浑然不在意,只一手抽动马鞭,一手握着缰绳,目视前方,脸上神情严肃。
大半夜,幽居寺里守门的比丘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谁呀。”比丘嘟囔着,揉了揉眼,走到山门前,将山门拉开一道小缝。
细缝的对面,站着七八个身形高大的男子。
比丘开口:“几位是什么人?”
为首的年轻男子没有开口,只是将一块腰牌举到比丘面前。
见到那块腰牌,还有些困倦的比丘瞬间清醒了大半,他朝对方喊了一声,请稍等片刻,贫道这就去禀告住持后,便急急忙忙往里跑去。
沉眠的幽居寺渐渐灯火通明,住持带着几名弟子步履匆匆走到山门前。之前那名守门的比丘也在其中。
“快去将山门打开。”
两扇厚重的大门慢慢移开,山门外的七人彻底暴露在众人面前。住持朝为首的年轻男子走去,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请问檀越是?”
年轻男子再度将那块腰牌举到住持面前。住持看清腰牌上的内容,神色越发肃穆,“阿弥陀佛,不知檀越们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我家主上想看看幽居寺的长明灯。”
一直保持着镇定的住持闻言,眉心跳了跳,主上?他将目光放在剩下的六人中,最终锁定在站在中心的年轻郎君身上。
霜白的月光下,那名郎君面容清隽冰冷,身材颀长,却不显瘦削单薄。
住持只看了对方一眼,便急忙收回了眼。那人就像是一柄出鞘的长刀,刀锋闪着冰冷的银光。他暗自奇怪,自己刚才竟然没有第一眼就发现此人如此特殊。
“诸位请跟贫道来。”
住持举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带着一行人进了灯楼,黑色的影子倒映在楼梯两旁的墙壁上。住持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那些个晃动的影子,心里暗自思索,幽居寺的长明灯点了这么多年,都不曾引起旁人注意,偏偏昨天点了两盏新灯,就引来了这位。
莫非,昨天那两盏灯有玄妙不成?
灯都是一样的灯,唯一不同的只是点灯人。住持想到昨天那两名点灯的女子,一人求夫婿平安,一人求父亲病愈,心里陡然升起一个离奇的猜测。
不可能,许是他猜错了,说不定这位陛下来看灯,有其他原因。
然而,一踏进亮如白昼的大厅,年轻男子就朝住持问道:“昨日点的灯在何处?”
“昨日点的灯有两盏,都在这里。”负责灯楼的比丘将人引到左边的灯架上,指着两盏莲花灯道。
两盏莲花灯前都立着一块木牌,右边那块上是一些奇异的文字,左边那块上,则是两列秀丽的簪花小楷。
“信女李氏,祈求佛祖保佑信女夫婿一生平安顺遂。”
住持想要将左边木牌上的字看清楚一些,却听到那位今夜第一次开口,“都出去。”
那声音低沉清幽,没有半点不对劲的地方,但住持莫名心口一跳,眼前一个恍惚,仿佛见到了十方罗刹。
灯楼大厅里只剩下魏昭一人。他看着那盏燃着的长明灯,心口有些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慢慢抬手去摸那块木牌上的字。
快要碰到那上面的簪花小楷时,魏昭的指尖顿住了,悬空在离木牌只有一寸之遥的地方。
面对腥风血雨的战场都能面不改色的魏昭,此刻却难得地感觉到了一种害怕。他指尖微微颤抖,在木牌上落下晃动的阴影。
半晌,魏昭猛地闭上眼,一把将那块木牌握到手中。
那木牌只有七八岁孩童的手掌大小,木料用的也不重,但魏昭却觉得重若千钧,掌心像是握了一块烙铁,烫得他生疼,却宁愿被烫伤都不愿放手。
因为李陵姮不想让他知道,所以一开始他是不打算来的,他想假装自己并不知道。但夜里睡在床上,他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眠,睁眼闭眼,脑中不是李陵姮的身影,就是那盏他幻想中的长明灯。
大半夜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才带了人匆匆赶来幽居寺。
阿姮。阿姮。
魏昭在心里一遍遍默念着李陵姮的名字,直至激荡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魏昭低头,看着掌心的木牌,用大拇指指腹摩挲着木牌上的字,在夫婿那两个字上停留得尤其久。
那一句阿姮在舌尖滚动,魏昭嘴角扬起笑,眼神柔软。若是住持能够见到此刻洗去所有戾气的他,绝不会再联想到罗刹恶鬼。
魏昭独自在大厅里待了两刻钟后,守在外间的住持才终于见到房门被打开。住持一口气还没舒完,就看到魏昭手中还举着一盏莲花灯。
他一手挡在灯火旁,小心翼翼遮挡着夜风。
住持眉心一皱,但碍于魏昭的身份,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反倒是管灯楼的比丘,颇有几分痴意,一见自己小心照顾的长明灯被拿了出来,立刻急得脸色涨红,明明已经从住持那里得知这位檀越身份非凡,却还是忍不住喊道:“这位檀越,这灯不能乱动的,快把灯还给贫僧,让贫僧放回去!”
这里每一盏灯都寄托着点灯人的祝愿,被这么拿出来,若是灭了,那就大事不好了!看管灯楼的比丘神色着急。
住持一听不妙,立刻开口弥补道:“贫僧师弟看了灯楼十多年,对每一盏灯都有了感情。刚才冒犯之处,还请檀越见谅。”
此刻的魏昭,心情极好,半点也没有介意比丘的话。他举着灯,朝住持道:“把灯楼第三层空出来,把这盏灯摆上去。另外,我要再点一盏灯,就和这盏灯一同放在三楼上。”他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三楼也是摆灯的。
看管灯楼的比丘急了,三楼也摆着许多长明灯,都是点得时间比较久的了。若是将三楼空出来,只摆两盏灯,那其他灯摆到哪里去!二楼可摆不下这么多灯!
魏昭才不管三楼的灯放到哪里去,是燃还是灭。他只知道,这盏灯是李陵姮替他点的,他还要替李陵姮点一盏长明灯,这两盏灯,怎么能和这么多灯挤在一起呢?
跟着魏昭一起来的杨廷之眼角抽了抽,自从陛下和皇后殿下在一起后,他觉得陛下行事越来越没有章法,让人捉摸不透了。
他看着比丘着急的神色,心里生出一丝丝同情。想了想,他凑到魏昭耳旁轻声耳语了几句。
魏昭皱了皱眉,看着举着的灯盏,勉强道:“算了,还是放在刚才的位置上吧。但旁边那盏灯要换掉。还有那一座灯架,只能放这两盏灯。”
第56章 56。出言
比起将整个三楼空出来; 就为放两盏灯; 很显然住持和比丘们更能接受空一个灯架出来。
茹茹公主的那盏灯已经被移走,取而代之的是魏昭替李陵姮点的莲花边长明灯。
他亲手将那根灯芯点燃; 又拿笔在比丘给的木牌上认认真真写下——“佑吾妻平安常在。”
魏昭没有写点灯人的姓名,这是因为他其实不信佛,但更重要的原因是; 他不想被李陵姮发现。正是因为顾忌到李陵姮并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他才听从杨廷之的劝说,放弃了单独开辟一楼供奉这两盏灯的念头。
两盏长明灯紧紧依偎在一起; 映在地上的影子相互缠绵。魏昭一口气为两盏灯添了十万钱的灯油,足够它们燃上十多年了。
走出幽居寺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泛白,像是在浓重的夜色里添了清水,冲淡了一样。
魏昭将李陵姮写的那块木牌小心放进怀里; 然后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本来; 为了不让李陵姮生疑,他该把这块木牌放回去的; 但魏昭实在舍不得。他索性拿了笔墨,自己照着李陵姮的字迹仿了一块,将赝品留在寺里。
守城的官兵在火把的照耀下,远远便瞧见几道疾驰的身影不断靠近。他心里一松; 猜到可能是陛下一行人回来了。
果然; 距离更近一些后; 领头的年轻男子抬手高高举起一块腰牌。
负责城门的城门候立刻下楼; 打开城门。魏昭等人没有停下,骑着马直接进了城。
城门侯关好城门后,看着魏昭等人越来越小的身影,心里忍不住感叹,当今陛下真是个贤明之主啊,半夜出城,肯定是有紧要的国家大事要去办。
守卫宫禁的卫尉寺丞替回宫的陛下打开宫门。看着神色肃穆的陛下离去,他心中想法和城门候大同小异。
回到和宁殿的魏昭刚想进内殿,蓦地想到自己才从外边回来,衣服上头发上全是霜露。他脚下一拐,往偏殿走去。
匆匆在偏殿里打理好自己,魏昭走进内殿的时候,刚好撞上被响动吵醒的李陵姮从床上坐起来。
一瞬间,魏昭心跳如擂鼓。李陵姮不希望他知道。
好在李陵姮刚刚醒来,尚未完全清醒,并没有发现魏昭不对劲的地方。她抬手捂住嘴打了个呵欠,道:“二郎,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魏昭一颗心顺利放回肚子里。他走到床边,用指腹替她擦掉眼角沁出来的泪珠,“我昨晚睡得不沉,所以醒得比较早。阿姮,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李陵姮摇了摇头,又打了个呵欠,“算了。”
她想到魏昭刚才说昨夜睡得不沉,开口道:“是因为阿那瑰可汗那件事吗?查得怎么样了?”
魏昭低头在李陵姮发顶上轻轻吻了一下,“没事,你不用担心。”他换了个话题,朝李陵姮说道:“阿姮,你能给我绣个佩囊吗?”
李陵姮半眯着眼,懒洋洋地唔了一声。魏昭见她的模样,似乎不是非常乐意,心里顿时像是哽了一块东西。他不动声色地压下心里的烦躁,继续朝李陵姮说道:“你若是嫌麻烦,那就算了。”
“唔。”李陵姮眼睛已经闭了起来,闻言只含糊地应了应。
刚刚心里还有些不舒服的魏昭,见状,只觉无奈。他将已经睡着的李陵姮放在床上,替她重新盖好被子。
魏昭凝视着李陵姮的睡颜,凌厉的眉眼都渐渐柔和下来。他俯下身亲了亲李陵姮白皙的额头,刚想转身离去,就听到身后传来李陵姮带着睡意的声音。
“镜台下面有个佩囊。”
满以为佩囊无望的魏昭胸口忽然鼓胀起来。他大步走到镜台前,一层层拉开抽屉,一直到第三层,他终于看到里面躺着一个竹青色的金缕兽爪佩囊,配了湘色的挂绳。
魏昭一把将佩囊取出来,翻来覆去看。佩囊绣得非常精致,针脚细密,纹路整齐,显然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
他握紧佩囊,快步走到李陵姮身旁,执起她的手仔细看了看,发现十指青葱光洁,没有半个针眼后才松了口气。
杨廷之藏在暗处,看着魏昭朝皇信堂走去。他无意间发现,这一路上,陛下竟然摸了无数次腰间的佩囊。跟在他身旁的属下见上官也将目光放在了陛下腰间,立刻小声说道:“大人,您也觉得陛下今日有古怪对不对。”
杨廷之朝他翻了个白眼,“瞎想什么呢。”看陛下这样子,这佩囊铁定是皇后给他绣得,如果不是,他就把那个佩囊吃下去!
皇信堂里,魏昭已经处理完了今日的事务,他下意识摸了摸挂在腰间的佩囊,打算起身去和宁殿。
然而,还不等他站起来,俞期就从外面进来。
“陛下,杨大人手下的刘侍卫求见。”
魏昭眉间一皱,这个人是他昨天派去监视裴景思的。
“让他进来。”
面容平凡的刘侍卫进了皇信堂,朝魏昭跪地行礼后,开口禀报道:“陛下,裴景思和夫人闹起来了。”
“怎么回事?”
刘侍卫详细地将这件事说出来。昨日,他被陛下叫过去,却不曾吩咐什么事,起初心里担忧不已,但后来,陛下又把他叫了过去,吩咐他去监视裴家郎君。
他很看重这个得来不易的任务,一接到任务就潜入裴府,结果正巧撞见一场大戏。
有个外面的乐妓悄悄给裴郎君送信,阴差阳错,那封信被穆娘子截了下来。因着白日里的争吵,穆娘子一听这信是外面送来的,还染着胭脂香气,直接便把信拆了。
谁能想到,这居然是一封求助信!写信的乐妓怀孕了,她在信里说,孩子正是裴景思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已经瞒不下去,想让裴景思将她买出去。
穆娘子嫁进裴家四五年,尚无所出,哪想到外面的乐妓居然怀上孩子了!她又气又妒又失望,没听身边老媪的劝说,直接拿着信去找裴景思算账。
这件事越闹越大,连裴夫人都知道了。现在裴家乱成一团,裴夫人早就想要孙子,这会儿一力要将怀孕的乐妓接进来,穆娘子坚决不肯,裴郎君夹在两人中间,并未出声。
早在听到乐妓给裴景思送信时,魏昭嘴角就微微翘了起来。待听完整件事,他唇边的笑意阴鸷狠辣,透着一股子恶意。
他好心想放裴景思一马,让他能体体面面地去死,没想到他却自己做出这种事情来。那可就怪不了他了。
魏昭朝跪在地上的刘护卫颔首,“去,替裴夫人加一把火。”
这可是裴景思自己的种,怎么能流落在外呢?
虽然裴景思居然让一个乐妓怀了孩子,但魏昭却没有急着把这件事告诉李陵姮。他打算过些时候,等这件事渐渐平息了,再让李陵姮“无意间”知道。
按李陵姮之前的习惯,她确实可能要到整件事都已经平息了,才会听说。但自从她发现自己越来越靠近上辈子的她时,便有意识地想多出去走走。
因为这次李陵姮邀了魏昭一起,魏昭想都没多想就答应了她。然而等到坐在茶楼里,听到楼下传来的议论声时,魏昭才想起来他之前的计划。
出身鲜卑贵族穆氏的穆元颖骨子里带着鲜卑女子的泼辣和蛮狠。她一面恨裴景思辜负她,一面又厌恶裴夫人之前经常为难她,两项相加,这回半点没有给裴氏留面子,直接将整件事闹到人人皆知、不可开交的地步。
楼下的几人便是知晓了这件事后,忍不住在茶楼里聊起来。
“要我说,裴秘书中郎这件事,还真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件风流韵事而已。反倒是裴中郎的夫人,妒性着实大。”
楼上,李陵姮听着下面传来的议论声,眸色渐渐冷淡下来。
“阿姮。”
魏昭有些担心地喊了她一声,他之前打算等这件事平息后再让她知道,就是怕现在闹太大,会让她回忆起当初的遭遇。
李陵姮心中正在想事,一时没有听到魏昭的叫声。她听着楼下那几名男子的议论声,唇边渐渐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她——
“嗯?!”李陵姮下意识惊呼一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被魏昭抱进了怀里,正坐在他大腿上。
李陵姮长呼一口气,缓了缓略带急促的气息,朝魏昭道:“你放我下来。”他们虽然坐在阁子里,但到底是在外边。
魏昭不仅没有松开她,反倒将她抱得更加紧了。他凑到李陵姮脖颈边,看着那一截白嫩得如同莲藕的脖子,轻轻用唇瓣摩挲着。
“阿姮,你在想什么?”
随着魏昭的开口,温热的气息喷在李陵姮脖子上。
明明魏昭的声音依旧带着柔情蜜意,李陵姮却下意识一颤。抱着李陵姮的魏昭,将她的颤抖感觉得一清二楚。
他看着李陵姮脖子上渐渐立起来的鸡皮疙瘩,笑声低沉。他的阿姮,总能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
李陵姮深吸一口气,坐正身子直视魏昭,语气里多了几分严厉,“魏昭,我刚刚只是觉得他们对穆元颖的评价太苛刻了!”
这世道似乎总是这样,世人对女子苛刻胜过男子。就像上辈子,明明是裴景思背叛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但在旁人眼中,却是她太偏激,要求太多,太过善妒。
魏昭闭了闭眼,心里翻滚的暴戾之气终于慢慢平复下去。他抱着李陵姮的手松了松,却依旧没有让她下去。
魏昭这辈子,花在李陵姮身上的心思最多。几乎是在听到她的话的同时,魏昭就猜到她心里的想法了。
“阿姮,这世道对女子苛刻,但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不会有人置喙。”她的身后,站着皇权!
李陵姮心里叹息一声,面上却不显。她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开口想要换一个。然而,不等她张口,就听到楼下那几人越聊越过分,开始大力抨击时下妇女太过善妒,没有容人之量。其中一名儒生更是摇头晃脑,背诵起《诗经》中《关雎》和《螽斯》二诗来。
“这些女子当真该好好学学什么叫夫为妻纲,好好读一读《列女传》,甚至连《诗经》中都提到“不忌之德。”
李陵姮脸色越发难看,她终于忍不住冷声喝道:“那夫为妻纲还有《列女传》都是谁写的?!”
楼下的几名儒生没料到楼上竟然会有人突然出声,听声音还是名女子。想到正是因为有这些敢在大庭广众公然发声争执的女郎,才会有越来越多的女子变得蛮横无礼,不遵守三从四德,几人心里也生了怒气。
其中一人嘲笑道:“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