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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表小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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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娘笑道:“小姐让他读这么多书,又不能像外面那些男孩子一样考科举,有什么用?”
  大梁人人皆可科举入仕,唯有奴仆、贱户、罪犯被排除在外。
  冉念烟道:“夏哥哥若读得好,娘亲自然会开恩,奶娘还要多督促他。”
  听着儿子流利朗然的嗓音,奶娘眼中突然翻起泪花,从已皱起纹路的眼角滑落,急忙背过身去擦拭干净。
  冉念烟没有点破她,整理好衣物,听琼枝回报软轿已安排妥当,夏师宜也适时地停下诵读,和丫鬟们一起迎候冉念烟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  迷上了马亲王的长安十二时辰_(:з」∠)_,强推~~~

  ☆、第四十一章

  周世济每天为宫中贵人请过平安脉后,都会来楚国公府询问徐丰则的病症。
  今日也不例外; 徐征见他在房内从容地劝慰自家长子安心静养; 出门后却换了一副面容; 长眉垮了下来,双收藏在袖口里磋磨——人前人后两张面孔,这是他在宫廷浸淫多年学会的本领,当着贵人的面,不可有喜怒哀惧,永远一副庙宇中的佛祖面庞,无悲无喜方能不出差池; 出了宫门,回到太医院; 方能独自慨叹几句。
  “刘贵妃这胎八成要保不住。”
  “太后等不到今年的慈宫千秋节了。”
  “段昌荣之前开的太平药方都是狗屁,太子的病早已伤及根本; 拖到现在只能靠补药撑着了。”
  诸如此类,不可枚举; 太医就是宫中的催命符,什么都知道; 却什么都不能说,说了就要误人害己。
  当着徐征的面却能松懈些,徐征见了周世济古怪的脸色,不乏担忧地问道:“周太医,犬子这病几时能好?可否会影响今年八月的乡试?”
  周世济道:“还是和从前一样,情志失调,夜惊多梦,肝气不舒,依脉象看是阴虚火浮之象,我之前开的药可按时吃了?”
  徐征将薄薄一张纸从袖中拿出,在周世济面前摊开,上写着柴胡一钱、茯苓一钱半、白芍郁金各一钱之类的潦草字迹。
  “正午傍晚各服一帖,不敢懈怠。”
  周世济点点头,道:“还有四五个月的辰光,若按时用药,悉心调养,大抵无碍。这药方固然重要,不过心病还须心药医,切记不可言语过激,养心为重!”
  徐征想起了那天叱骂儿子的事,嘴上应声,心中却想这些家丑怎么会传到他耳朵里?是柔则多事还是丰则口无遮拦,送走周世济后要好好盘问他们。
  周世济挎上药箱,就要告辞,徐征亲自相送,问道:“周太医,这药箱让童子背着就好,何必自己费力?”
  周世济指指这只半新不旧的麻面箱子,摇头笑道:“里面都是我吃饭的命根子,可不敢交给旁人。”
  徐征一直送到门外,看周世济上了马车才退回门后。
  周世济从窗口目送徐征离去,抱着药箱长吐了一口气,车帘外名唤灵芝的童子道:“先生还去妙应寺求药?”
  周世济没理会他,小心翼翼地打开药箱,拿出一瓶银制的鎏金小葫芦,像是看待稀世珍宝或是难得的美女。
  瓶身只有拇指大小,上面的雕花镂刻却精致无比,仔细看去,却是一副银丝勾勒出的西域高士维摩诘讲经说法的经变图。
  灵芝口中的妙应寺正是吐蕃番僧在大梁国都修建的庙宇,立国百余年,礼佛之风日益兴起,汉传的大乘佛教已不能满足国人的汲汲之心,吐蕃喇嘛因其诡秘的教法礼仪和诸多极灵验的传闻,拜入番僧门下渐渐成为一时风尚,信徒无数,连带着吐蕃国传来的颅骨木鱼、人皮细密画等一类法器也水涨船高。
  而最骇人的传闻还要属番僧修炼的方式,传说不仅不戒荤戒色,还要反其道而行之,吃人心肝、修习欢喜禅,对于不愿听信教义的人,番僧先对其下毒,再一点点帮其解毒,过后那人便服服帖帖,视番僧为活神灵——这些流言大多是那些自诩清正之士愤世嫉俗,编造出来污人名声的,不过番僧手中持有剧毒之物的传言或许是真的。
  因为周世济手中的银葫芦里装的就是番僧自西域吐蕃带来的毒物,虽不致命,但若不服下解药,毒性就会令人形容委顿、日渐枯槁,此毒梵语名为啰酡,译成汉文就是鲜血,当真如同一只吸食人血的妖物。
  周世济就是这样一个医痴,无论是药是毒,总要拿来钻研,不过他手上的□□不是从番僧处得来的。
  他看着掌中繁复精致的银葫芦,毫末之物却有千斤重,他脸上的笑意渐渐变了味道,不知是喜是忧。
  他吩咐灵芝催动马车,朝城西的妙应寺奔驰而去。
  冉念烟来到南府时便听说周世济已经离开了,徐柔则面带歉意地道:“往日周太医都是先为齐德妃诊过脉再过来,巳时离开,今日来得早走得也早,害你扑了个空。”
  冉念烟难免有些兴味索然,不过她并不心急,也许这才是最好的安排。
  现在插手血滴子的事还太早,仔细算来,此时世上还没有血滴子,周世济手中的只是它的前身。
  她有足够的时间静观其变,因为她知道一切的来龙去脉,知道那人把□□交给周世济的目的,更知道有人会因为这味□□毁掉半生心血,现在该焦灼的绝不是置身事外的她。
  既然没见到周世济,便能安下心来探望徐丰则。
  他居住的南熏斋内弥漫着悠远的药香,加之房内古书繁多,药香和书香混杂在一起,扑面袭来一阵古拙凝重的气味,让人想不到这里的主人仅仅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伴随而来的是盈耳的读书声,先是一道稚嫩的声音,读了几行,又换成另一相似的声音,用更严肃的口吻诵读,读的是《诗经》大雅中生民一章。
  她们绕过屏风,就看见徐令宣、徐令和这对孪生兄弟同坐在一张玫瑰椅上同看一本书,一人扯着一边。
  徐丰则卧在藤床上昏昏欲睡,却在她们出现时毫无预兆地睁开眼,眸子清亮,丝毫不见萎靡之态,只是脸色苍白憔悴,嘴唇毫无血色,显然极其虚弱。
  徐令宣和徐令和一同向姑姑和表姑问安。
  徐柔则解释道:“哥哥昨夜没睡,提不起精神读书,就让宣哥儿、和哥儿过来读给他听。”
  冉念烟笑道:“真是个好办法。”却只字未提叫夏师宜读书给自己听的事。
  徐丰则让丫鬟拿了几枚解药苦的山楂丸子给徐令宣和徐令和,他们放下书,跑跑跳跳地走了。
  “要是能像他们那样就好了。”徐丰则叹道。
  徐柔则握着哥哥瘦劲的手,道:“哥哥好好养病,等有了精神,自然也是身轻体健。”
  徐丰则朝妹妹笑了笑,只是摇头不语,继而对冉念烟道:“谢谢表妹还记着我,我只以为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咱们算是同病相怜,劳烦还能抽出时间来看我。”
  冉念烟心中觉得不舒服——什么叫“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她从未觉得自己可怜,哪里需要他的“同病相怜”?却终究顾念他是个病人,安慰了几句,见对方也只是敷衍,便知情识趣地告辞了,早些回去,免得母亲担心。
  回去路上,冉念烟细想徐丰则的话,恐怕人人都怀着同样的心,只是出于各种利害关系,不方便明说,昨夜徐希则没在人前道破她的身份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
  这样也好,她原也不曾指望借此出名,唯一担心的就是怕谢暄看出端倪,然而他此时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即便看出来,也没有任何影响。
  南府北府只隔了一条街,冉念烟的软轿出了南府北门,不消半炷香的工夫就能回到北府,可就在这片刻间,她发现几辆陌生的马车向南府驶来。
  若是两府的人相互往来,只需坐轿,若是京城的亲眷过来走动,没有急事的话也不必动用马车,何况看车前的驾车的马夫骨骼纤细,驾马时喊的口令并不是北方常用的,和车内的人说了句含混不清的话,略带些南方音调。
  既然出了南府,就不便再回去,冉念烟对夏师宜道:“你去找喜枝,让她留心南府新来的客人。”
  夏师宜领命去了,陪她坐在轿上的流苏道:“小姐怎么留心起南府的事?”
  琼枝冰雪聪明,代答道:“那马车夫是江南口音,试问南府可有什么亲眷和江南有关?”
  流苏道:“那边的老太爷是金陵长大的,府上有会说金陵话的人也不足为奇。”
  琼枝摇头道:“彻大爷和征二爷都是在京城长大的,之前的下人早都流散了,现在的都是复起后在京城罗致的,哪里会说金陵话?倒是先前和刘氏夫人所生的一儿一女在金陵长大,那位夫人你是见过的,那位名讳为牧斋的舅老爷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听说他五年前到天下第一大县松江府华亭县做官,如今任满,难道是他调职回京了?”
  她这话是说给冉念烟听得,可巧说中了冉念烟的心思,不过只是一方面。
  冉念烟上一世学过金陵话,方才车夫所说更软糯些,绝不是金陵方言,倒像是更南方的,而他身上穿的是松江土棉布,和北方常穿的麻布天差地别。
  除此之外,她还有另一个猜测。
  回来的未必是徐牧斋本人,国朝从未出现知县任期一过就调回京城的先例,徐牧斋本人应该正在奔赴下一个任地的途中。
  可无论回来的是谁,只要是徐牧斋派来的,南府日后的形势就十分微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假期结束了QAQ

  ☆、第四十二章

  喜枝没到,夏师宜却先回来了。
  流苏停下擦拭香瓶的手; 问道:“你怎么一个人过来; 问清楚来的人是谁了吗?”
  夏师宜还没喘匀气; 扶着膝盖道:“来不及找喜枝姐姐了,人已经过来。”
  他声气虽急,却并不慌张。
  流苏一阵好笑,念叨着:“谁来了,瞧把你吓的,麻烦是南府的,和咱们这边有什么关系——再者说了; 咱们小姐也不是北府的人,住在这儿罢了; 怕什么!”
  夏师宜摇头道:“不是这个意思,从马车上下来的是昨天的宁家少爷。”
  流苏心里一凉; 道:“说清楚。”
  夏师宜道:“被小姐奚落的宁家少爷宁远之,没去南府; 朝咱们这边来了,姐姐去和小姐说一声; 我这就去前面看看那宁家少爷要去见谁。”
  流苏见他思绪清晰,也渐渐稳住心神,挑帘进去通报。
  冉念烟坐在镜子前,已散开了长发准备午休。
  她似乎有些惊讶,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给琼枝使了个眼色,琼枝很自然地将房门关紧,流苏这才记起,夫人就在一墙之隔的西次间里午休,赶紧捂住嘴。
  冉念烟轻声道:“你为什么要惊慌?”
  流苏闻言,下意识抬眼看了一眼小姐,心道小姐莫非是痴傻了?宁远之两日内连续造访,必定是为了昨日被她驳斥的事回来报复,所谓的报复就是在二夫人面前添油加醋地描述小姐如何失礼地令他在同窗面前颜面扫地。
  亏得他还有脸回来,换作她,必定不好意思重提,被比他小那么多的女孩子逼得一败涂地,算什么光荣。
  冉念烟看着她的表情,知道她在想什么,道:“你太低估宁远之了,他没必要和我计较,就算他昨日意气难平,过了一夜也该想清楚了,今天再来,一定是遇上别的事鼓动了他。”
  流苏想起方才的马车,道:“小姐是指……徐牧斋那边的人?”
  冉念烟道:“官场上的关系盘根错节,咱们不知道宁家和徐牧斋有什么关系,不过有一点倒是相同的。”
  她顿了顿,继续道:“他们都不喜欢徐彻和徐征,一个是为了争夺楚国公府中的地位,一个是因为急于摆脱婚事——也许宁家还有更深的考虑,不敢毁约,但私下里肯定多有怨言,宁远之听久了习以为常,否则也不会轻狂到表现出来。”
  流苏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为难她们的就好。
  虽然住在镇国公府,却还是冉家的人,流苏始终没忘自己的卖身契握在侯爷手里,不过小姐怎么想她就不知道了。
  “小姐为什么总要替柔则小姐操心。”流苏道,“她不过是表亲,又隔着层关系,您应该关心念卿小姐的事才是正理,何况太子选淑的事定在明年,念卿小姐将来可是不可限量的。”
  琼枝道:“小姐是为了情分又不是像外面商人那样重利轻义,她常常和柔则小姐相处,自然更亲近。”
  琼枝是镇国公府送出去的陪嫁,心里自然是向着徐家的。
  冉念烟并没反驳,权当琼枝的话是赞美了。
  她想让徐柔则尽快和宁远之划清关系不是为了成全她和陈青,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人间的聚散因缘本就捉摸不定,未必和宁远之在一起就注定永远不幸,而和陈青在一起就绝对万事顺心。
  她更在意的是宁远之背后的宁家。
  据她所知,太子纳妃前还有一场变故,所谓成家立业,一个已婚有子嗣的储君与一个无妻无子的储君想必,前者的地位更加牢固,尤其是对于身体孱弱的萧穆来说,留下一个子嗣,就算他一旦无常,乾宁帝也可立皇太孙为储君。
  大梁以嫡长为尊,其余亲王也无话可说,哪怕他们正直盛年,继位的侄儿皇帝尚在襁褓,其间相隔的也是不可逾越的君臣之别。
  但是太子无子而亡,事情就又不一样了。
  没有了嫡长子,剩下的诸位亲王又都是妃子所生,礼法一旦破坏,便是逐鹿的机遇,人人都有机会问鼎帝位,尤其是年纪最长、势力最大的滕王和齐王。
  滕王亲近武官,齐王礼贤下士,因此朝廷中虽不明说,却早已秘而不宣地分成三支派系——武官支持滕王,寒门文臣支持齐王,至于依照祖宗家法册立的太子也有其坚定的拥趸,那便是以江南文人为首的簪缨世家,谢家、宁家、柳家等等,皆在其中。
  镇国公府支持滕王,楚国公府因为姻亲的关系和重文轻武的家风,一直摇摆不定,甚至在多数时间里转投太子门下。
  不怕敌人险恶,只怕家贼难防,如果宁家和楚国公府因为婚事破裂而断绝交往,原本作壁上观的南府只能和北府同进同退,避免了许多未知的困扰。
  要知道,上一世太子即位后,北府遭到清算,起因就是徐彻上交了徐衡的书信,信的内容她无缘得知,不过绝对和滕王脱不了干系。
  由此看来,最好的结局就是拥立滕王登基,且不说他本人如何,但绝对比懦弱却又多疑太子更合适继承地位,国家需要的是健全的君主,而非一个朝不保夕的病夫。
  夏师宜回来后,将宁远之的来意大致说了一遍,果然是为了昨夜的事,却对冉念烟和悔婚的意图只字未提,只说是来见徐泰则的,明日府学中有场讨论制艺的文会,先生只挑选了几名学业出众的弟子参加,他愿意举荐徐泰则。
  末了,夏师宜说了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徐泰则的学问平平,宁远之突然献媚,必有所图,何况昨日刚吵发生口角,今日就来登门,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冉念烟道:“曲氏怎么说?”
  夏师宜道:“答应下了,还说以后让宁家公子多和泰则少爷相处。”
  一来二去,就不单单是孩子间的交往,两家也会越走越近,野心勃勃、妄图取兄长而代之的镇国公府二老爷和支持太子的宁家日益亲密,其中微妙之处不言自明。
  想起徐夷则幽禁了两位堂弟,却没伤及徐安则的半分汗毛,本以为是徐安则年幼,没有威胁,现在想来,根源也许在于父辈的矛盾。
  没想到徐泰则垂头丧气地来到梨雪斋中,冉念烟调侃道:“怎么,和宁远之相处就像是要你的命?”
  徐泰则苦笑道:“那倒也还能忍,只是他话里话外提起我和夷则大哥走得很近,我娘不高兴,派人整天盯着我,还要把他叫我学骑射的事告诉嘉德郡主。”
  他指了指窗外侍奉的人,昔日的丫鬟全被换成了健壮的老仆妇,这对徐泰则的打击可能比被监视还要大。
  冉念烟道:“那你来找我又有什么用?”
  徐泰则偷偷道:“咱们家里我只信得过你,你去我母亲那儿求个情,告诉她宁远之究竟是个何等两面三刀的货色,否则事情捅到嘉德郡主那里,她还不知要把大哥欺负成什么样!”
  冉念烟道:“你自己为什么不说,就是仗着我是表亲,你娘不好发落我,才让我去淌你这滩浑水的,夷则表哥也是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怕嘉德郡主不成?”
  徐泰则道:“我说了,我娘也不信,一物降一物,夷则大哥平日阴恻恻的,让人看了不敢招惹,却唯独对嘉德郡主十分顺从。”
  冉念烟道:“那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怎么管?”
  徐泰则道:“所以说不能让嘉德郡主知道,他们母子间的事和你无关,可是夷则大哥却是为了你才被宁远之这个小人记恨的,这总算和你有关了吧!”
  冉念烟心说这的确是他亏欠徐夷则的地方,她最不愿欠人情,何况对方是她最不愿与之纠缠的徐夷则,一报还一报,不如就此了解干干净净,免得到了最后恩怨难清。
  她刚要答应,徐泰则却已经要跪了下来,哀求道:“表妹,算是我求求你,大哥要是走了,家里也就没人能帮我从军了,你不去,害的是我们两个人!”
  冉念烟好笑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随随便便跪在我面前就是为了袒护他?”徐泰则如此,奶娘也是如此,所有人都曾私底下说过徐夷则的好话,也许是出于同情,可冉念烟却无法入耳。
  徐泰则道:“他是我大哥,怎么能叫袒护?”
  冉念烟心中暗叹,希望当你被他圈禁在塞北的不毛之地消磨余生时,依然会这么认为。
  ·
  宁远之已经离开了,曲夫人捧着茶盏,还在想方才的事。
  她知道,宁家人最是势利,宁远之不会和自己那个不长进的次子来往,特意登门,想必是反其道而行之——分明是徐泰则惹怒了宁远之。
  而他提起徐夷则,想必是徐夷则也牵扯其中。当局者迷,曲夫人也一样,总是觉得自己的儿子本性不坏,宁家公子文采品性也都是一流,其中若有恶人,一定是徐夷则。
  说不定就是徐夷则把自己的儿子教唆坏了,虽然她一直包容他,不过是弥补丈夫在婆婆心中的形象,让外人看看,他们也不是巴望着让大房绝后,好取而代之。
  可是就继续包庇那个孽种,让儿子的前程被他带歪了不成?
  别忘了宁远之的父亲是太子的老师,将来陆明这个内阁宰辅的位置迟早是宁家的,得罪了宁远之,难道让泰则终生郁郁不得志?
  还是和嘉德郡主知会一声吧,也不算出格。
  至于嘉德郡主怎么发落徐夷则——他若能因此被责罚,也不算是坏事,毕竟这里没什么人真心对他好。
  除了四老爷徐徕,莫名其妙地让徐夷则在御驾前抢了希则的风头,还说是举贤。
  徐家需要的不是徐夷则,而是徐希则,丈夫为此烦闷多日,不过皇帝除了口头嘉奖,别没有别的恩典,可见老天还是公平的。
  丫鬟柳莺说表小姐来了,曲夫人放下茶盏,换上了一贯的笑容,虽说对方是个十岁的孩子,看不穿她的伪装,可她还是要假扮到无懈可击。
  她是徐家最宽和的人,她要隐忍,直到两个儿子都出人头地的时候才能卸下肩头的包袱。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好多人都考试啊_(:з」∠)_
记得一次熬夜复习,第二天早7点的考试,闹钟没响,6:50才醒,那个老师迟到就扣10分,鬼知道那十分钟里我经历了什么,总之准时冲进考场的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也许还打破了短跑记录。
大家不要学我,不要刷夜,好好加油,成绩爆表,永不挂科。

  ☆、第四十三章

  冉念烟一进门就看见曲夫人坐在窗下的玫瑰椅上,明明是端庄仁慈的笑容; 偏偏一只手臂撑在一旁的小几上; 握着帕子的手不经意地扶着鬓角; 仿佛十分伤神,却不得不在小辈面前强颜欢笑。
  这样的手段冉念烟也用过,自然不陌生,到最后才明白,别人不是有眼无珠,被骗过的人不过是心甘情愿被骗罢了。
  不待她行礼,曲夫人先道:“盈盈来了?柳莺去取些茶水点心。”
  冉念烟依言落座; 和曲夫人这等聪明人相处没必要虚与委蛇,说得越多越引起对方的猜疑; 不如单刀直入。
  “舅母,刚刚宁家公子来过了?”
  曲夫人苦笑一声; 道:“是泰则告诉你的吧。”
  冉念烟点点头,又摇头; 道:“表哥是找我说了些宁家少爷的坏话,不过在这之前; 我从南府回来,路上正遇见宁家公子从马车上下来——不是我格外留心,只是与他同行的是几副生面孔,又操着南方话,看样子是南府的哪路亲眷。”
  曲夫人警觉的眼中精光一闪。
  冉念烟装作没看见,继续道:“而且,舅母知道泰则表哥为什么找我诉苦吗?”
  曲夫人笑道:“这家里就你肯耐下性子听他的疯话,安则宝则才不理会他。”
  冉念烟权且当做恭维,面上一红,道:“舅母谬赞了,可是这回……”
  她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去,眼神里却平添一抹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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