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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表小姐-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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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长子,国不用大臣,枉读圣贤文章!”
  苗凤登时横眉立目,一看竟是个四十往上的长须男子,也是同科秀才,姓张,名字他也记不得了。
  京中风俗,凡是年老的秀才总要避开年轻的秀才,一样做学问,人家年纪轻轻得□□名,自己鬓发苍苍,难免尴尬,因此其他年长者都找了借口告辞,只有这位张秀才反其道而行之,公然在众人中摆起兄长的姿态。
  席上还有不少像谢暄这样早已中了秀才的少年人,按资历辈分,张秀才合该尊称他们一声学兄,也不知他倚老卖老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仿佛今日是秀才,明日就要连升九品,位列三公,内阁都该为他腾出一席之地。
  谢昀赶紧道:“张兄喝醉了,我扶你回房吧。”
  兴许真是醉了,张秀才一下栽倒在谢昀身上,谢昀修竹似的一个少年,被他中年发福的身子压得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幸亏腰抵住了楼梯的栏杆才没跌下去。
  正是春风得意之际,莫名其妙被辱骂一顿,苗凤自然气愤,只是没法和醉汉计较,冷哼一声,骂了句晦气,正要转身下楼透透气,衣领忽然一紧,不待回头,又觉得太阳穴一阵抽痛,原来是那张秀才借着酒劲一拳招呼在他头上。
  谢昀早就拉不住他了。
  很快的,房间里的人听到声音,几个人出来一探究竟,见张秀才打人,心里已经拉起了偏架,一面将苗凤扶到椅子上,一面将张秀才推到墙角,一口一个张兄,只希望他快快醒酒,别和苗凤针锋相对。
  谁人不知,苗凤家是言官出身,那可是令圣上都胆寒的狠角色,上天入地,就没有这些言官不敢招惹的。
  张秀才连新晋升为内阁首辅的陆明都没放在眼里,岂会在意一个毛头小子的来历,指着苗凤道:“好小子,你敢把你刚才的话说一遍吗?”
  谢昀知道,张秀才一定是误会了,那些维护徐衡和冉靖的话的他说的,和苗凤无关。
  可苗凤到底是言官的儿子,耳濡目染,一张口便是拨云弄雨、律吕调阳的本事。
  “张兄醉酒殴打同年也就罢了,横竖是我一人忍气吞声而已,可是他借西北战局妄议国本,便是藐视朝廷。”
  国本就是太子,在场的谁人不知苗家和谢家是太子~党的中坚力量,心说一定是张秀才辱骂太子,当即各存各的心思,场面一下安静起来,只听见张秀才嘟嘟囔囔的挑衅声。
  谢昀松了口气,心说就此遮掩过去,等他酒醒后把今天的事都忘记了,往后依旧是大雪无痕、风烟俱净。若叫大哥知道他替徐衡说话,怕是又要受教训了。
  谁知人群中走出一个人,眉眼纤细,神情轻佻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
  谢昀一见此人,太阳穴就突突直跳,正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宁远之。
  宁远之身边常有溜须拍马之辈,今日也不例外,齐心合力帮他挤出一条坦途,宁远之从容地来到人群中央,羽扇轻摇,那神态分明就像是来调停裁定的前辈,偏要所有人听他一席“公道话”。
  ·
  “看这情形,宁远之是拿定主意要欺负谢兄和苗兄了,他还在记仇?”徐安则极不安地说着,抬眼望着冉念烟,“还是苗兄不对,和一个醉汉论什么理,非要把事情闹大。”
  冉念烟摇头道:“他就怕事情闹不大,与其给对方机会陷自己于不利之地,不如先下手为强,将对方置于被动。”
  话说完,她忽然愣了半晌。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对方就是想把事情闹大,看来离开茶楼后还要去个地方。
  茶楼的掌柜本来是上楼面见冉念烟的,已经有些心虚,正撞见这些未来的高官们两厢对峙地争辩起来,一口一个太子,一口一个滕王,他心里更是凉的宛若数九隆冬,下意识看了一眼柱子上贴着的“莫谈国事”四字,看来这些秀才文墨虽佳,却都是睁眼瞎。
  当初就不该接手这家茶楼,先是十几年没油水可赚,这回剑走偏锋,眼看就要收回本钱,却被这些小祖宗们看中了,将来隔三差五地来一回太子、滕王的辩论,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离此不远,迟早要惹上大祸。
  “诸位都是饱学之士,有什么误解说开就好,说开就好。”掌柜先朝众人一一作揖,眼睛在人群中搜寻着,看谁像是能主事的人,叫他出来劝和。
  不待他说,一个人已经站了出来。
  掌柜分外惊喜,当看清那人的长相时,掌柜只觉得自己被愚弄了。
  圆脸上稚气未退,身量算是所有人中最矮的,分明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那孩子拱手道:“按京城习惯,案首就是主宾,在下先谢过众位仁兄赏脸抬举,我先自饮三杯。”说着,真的饮尽了三杯高粱酒,脸色也渐渐红了起来。
  众人渐渐平息了争执,都朝他看去,等待下文。
  那人又道:“咱们在这里议论,难免耽误人家的生意,何况今天是咱们大好的日子,所说越辩越明,可言语暗藏刀枪,难免伤了和气,不如来日再寻机会,也可事先准备一番,平和心境,免去意气之争。”
  他正是本次的案首薛衍,众人当然要卖他一个面子,纷纷散去,只剩张秀才依然在嘟嘟囔囔,被小二们架走了。
  冉念烟道:“这个小孩子是什么来历?”
  徐安则瞥了她一眼,道:“人家比你大得多呢!我也不认识他,听口音不是京城本地人。”
  冉念烟点头道:“这才奇怪,怎么凭空冒出一个如此年轻的案首,若是京城本地人,少负才华,早就传得街头巷尾人尽皆知了。”
  说着,冉念烟低声吩咐门外的小厮:“你去问问谢三少爷是不是撞伤了腰,顺便送一碗醒酒茶给那位薛少爷,记得提你们少爷的名字,不要说起我。”
  小厮应声去了。
  徐安则道:“你怎么知道谢昀受伤了?”
  冉念烟道:“方才见他时常按着腰际,猜测而已。”
  徐安则道:“你才不是关心他,而是想探探薛衍的来路,对不对?”
  冉念烟笑道:“那边那么大动静,咱们却毫无反应,这才是掩耳盗铃。经此一事,你若能和他搭上话便是抢了先机,勉强还算贫贱之交,等他占尽了风投,万人簇拥,自然没心思和你深交。以后你会感谢我的。”
  现在是案首,将来就有可能是解元、会元,乃至状元,只是冉念烟心里奇怪,前世怎么没听说过薛衍这个人?
  徐安则道:“那我该怎么报答你。”
  冉念烟道:“你原原本本把夏师宜的事告诉我,这就足够报答了。”
  小厮已经过去了,说了几句,薛衍和谢昀都朝这边看过来。
  徐安则索性推开门,上前和他们闲谈几句,三人都是好脾气,一扫方才的不快,谈笑风生,十分融洽。
  谢昀一见徐安则,便知道方才的背影一定是冉念烟的,只是不好意思过去,频频朝那扇门望去,又怕被察觉,遭耻笑,哪成想目睹了全过程的徐安则已经在嘲笑他了,只是没说出口而已。
  “原来薛兄是山西人士啊,不知是何时入京的?”徐安则问道。
  提起这个,薛衍的脸上忽然浮现几分难以启齿的犹豫,徐安则见状,岔开话题,道:“薛兄觉得京城如何?和桑梓有何异同?”
  薛衍笑了起来,指了指“莫谈国事”的牌子,道:“咱们还是离开这里,另寻地方说话吧。”
作者有话要说:  改错字_(:з」∠)_

  ☆、第五十四章

  徐安则心向往之,可一不能抛开表妹; 二记挂母亲担心; 极抱歉地道:“多谢薛兄美意; 只是家母在堂,天色已晚,我要告辞了。”
  薛衍并不挂怀,笑道:“既然如此,谢兄也是随着兄长来的,自然也不方便,不如就此别过吧; 反正来日方长,还怕见不着面吗?”
  谢昀道:“只是你怎么回去。”
  薛衍笑道:“我让小二雇一匹骡马; 自行回去就好。”
  掌柜在一旁附和,说已派人去了。
  谢昀道:“我们不知道也就罢了; 既然知道,还是送你一程吧。”
  薛衍推辞一番; 还是被谢昀说服了,同他一起去向谢暄打招呼。掌柜私下找到徐安则; 说要去拜见冉念烟,徐安则心说此人多半心术不正,还是不见为好,便笑着回绝了,回房准备带表妹离开,随口说起方才的事。
  冉念烟道:“你也同去送他吧。”
  徐安则道:“第一次见面,太殷勤也不好,显得局促。”
  冉念烟道:“你身份比他高,殷勤些才显得不怠慢,自以为得体地保持距离,人家反而会疑心你傲慢无礼。”
  她说着,忽然想起徐夷则,若不是他那夜的一席话,她从始至终不会觉得自己于待人接物上有诸多不足之处。
  徐安则道:“那正好,我路上和你说说小夏的事,不过你别心急,不是坏事,看来他爹娘给他谋了个好出路,怪不得人家不愿意留在咱们府上做事了呢。”
  ·
  谢昀的马车在前,徐安则的马车在后。
  薛衍坐在车上,却见同车的谢昀时常回头,便问道:“谢兄,你在找什么?”
  谢昀急忙摇摇头,含混地道:“没事,就是不知我哥哥是否到家了。你刚才说到哪了?”
  薛衍道:“我说,那位徐兄可是镇国公府或是楚国公府的人?”
  谢昀笑道:“京城还有几个徐家?”
  薛衍眉头微微皱起,看向窗外,此时马车已穿过前门,来到南城地界,谢昀是第一次来这边,也有些好奇地看着街上弹唱卖艺的男女老少,虽是同一座城,南城的熙攘喧嚣和北城的庄重静谧完全像是两个天地。
  “谢兄送到这里就好,余下的路我走几步就到了,再往前胡同窄小,马车也不便进去。”薛衍道。
  谢昀见他再三坚持,便依他所言,命车夫在路边停下,薛衍走得匆忙,还没来得及和徐安则打声招呼,踽踽独行,向巷子深处去了,颇有些焦急之色,让谢昀颇为费解。
  片刻后,徐安则的马车也追上来,停在谢昀之后,谢昀上前相迎。
  徐安则下车,只见谢昀一个人,奇怪地问道:“这就到了?薛兄人呢?”
  谢昀道:“已经走了。”
  徐安则向四周看了一圈,街上倒是比肩接踵,却是充斥着无序且杂乱的噪音,让他有些心烦,也不知是街景所致还是因为被薛衍彻底无视。
  谢昀刚想替薛衍说几句好话,却见车窗上的帘子被拉开了,从中露出半张侧脸,车里的人用脆生生的嗓音问道:“见过谢三少爷,这里可是前门之外?”
  谢昀脸上一红,难堪地垂下头,忽而想起天色昏暗,就算近在咫尺也看不清对方的脸色,这才抬头道:“是的,现在已经在城南了。”
  冉念烟又道:“云居胡同是不是就在附近?”
  车夫道:“还有些距离,却也是几步路的事。”
  除了冉念烟,这里没有人知道这四个字代表了什么意思。
  云居胡同是父亲安置薛自芳的地方,这薛衍遮遮掩掩,总让人感到几分古怪,听说薛谨有个幼子,只是很少有人见过。
  “谢三少爷,今天这间茶楼,你们平日常去吗?”她问道。
  谢昀不知她怎么突然想起这个,却不敢欺瞒半个字,老老实实地道:“通常都是由案首做东,地方也是薛衍挑选的,只是我们见他并不像很富裕,已暗中替他清账了。”
  冉念烟叹道:“你们不用帮他清账的,掌柜自然不会收他一文钱。”
  徐安则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冉念烟扬扬手里的账本,道:“咱们也借一步说话。”
  谢昀愣愣道:“好,只是这里……”
  这里人多眼杂,又离薛衍的住处很近,到哪去找合适的地方。
  冉念烟想起徐衡曾带自己去过广宁门附近的茶楼,既然徐衡中意那里,便说明店家的嘴巴很严,可以信赖。
  车程很短,谢昀却既忐忑又欣喜,他知道,冉念烟难得和自己出来说话,一定是为了薛衍,这令他感到有些错愕,薛衍的底细很少有人知道,冉念烟怎么会对他感兴趣,何况那本账册是什么意思?
  路上,徐安则也问过了这个问题。
  “你拿起账册,意思是那间被鸠占鹊巢的茶楼和薛衍有关?”徐安则一边问一边摇头,似乎觉得这个想法太过天马行空。
  冉念烟道:“你记得云居胡同里住着谁吗?”
  徐安则道:“我从没去过那里,你问我,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冉念烟道:“薛氏,薛氏住在那里,若是她想动我父亲的东西,也不是全无可能,我早该想到,最怕我父亲出意外的,只有她。”
  只有她是无根可依的浮萍,正因没有可失去的,才会背水一战。
  徐安则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号人,发觉自己可能触碰到了冉家的隐秘,喃喃道:“不是说……没有来往了吗?”
  冉念烟道:“藕断丝连者多,所以快刀斩乱麻才被传为佳话。”
  进了茶楼,当初徐衡坐过的桌椅果然是空的,窗外是广宁门外静美的河水,在流金熔火的夕阳下闪耀着点点金鳞,点缀着片片白帆。
  小二的眼力极高,一眼认出了这三人是熟客,将他们带到那张桌上。
  “大伯父也带你来过?”徐安则惊讶道。
  冉念烟也有些意外,听徐安则解释道:“那是我挺小的时候,父亲已经走了,母亲那年病了。大伯父带我出去散心,最后来这里坐了坐。”
  谢昀默然,良久才道:“我也来过这里,镇国公有没有和你们说过一些话。”
  徐安则道:“什么话?”
  谢昀道:“关于南山七友当初分道扬镳的事。”
  徐安则摇头,看着冉念烟,道:“难道不是因为志向有所分歧吗?”
  谢昀沉默地摇摇头,缓缓吐出那个名字:“是因为裴卓。”
  四周虽然依然充斥着杂乱的声音,可是三人不约而同地感觉空气忽然凝滞住了。
  谢昀小声说着,随时留意四周的动静,“二十年前,裴卓投降突厥,陛下下令斩杀裴家满门百余条人命。作为天子近臣,更是潜邸旧部,余下的六人都应有所表示。”
  “冉小姐,令尊,徐兄弟的伯父,还有前年已故去的翰林编修孔嘉成都选择支持裴卓,认为他身在敌营心在大梁,投降只是权宜之计,株连裴氏便是逼他彻底叛变。当今的首辅陆明彼时选择中立,称病不见外人。而我父亲和当今的次辅商致远则选择快刀斩乱麻。”
  “好一个快刀斩乱麻,毕竟是昔日的好友。”徐安则抿抿嘴,叹道,“那么,裴卓是不是真的投降?”
  谢昀看了一眼冉念烟,幸而她的脸上没有显露出嫌恶或是鄙夷,于是松了口气。
  “这都不重要了,结局是裴家已经永远从世界上消失了。当年的情势比现在的西北更糟,突厥已数次围困京师,裴卓作为皇帝的亲信,无论是真叛变还是无奈之举,带给大梁的压力都是前所未有的,他就像是一面旗帜,哪怕旗杆被劲风折断,也不容许易帜,风气一旦败坏,突厥的气焰更胜,大梁危矣。”
  话虽如此,谢迁带他来过这里,似乎也曾缅怀昔日,抑或是仅仅怀念当年的自己。
  谢昀甩甩头,从烟雾般的记忆里回过神来,对冉念烟道:“对了,冉小姐一定不是为了听我说这些废话的。”
  冉念烟道:“我有两件事想请谢三少爷帮忙。”
  谢昀道:“何事?”
  冉念烟道:“其一,谢三少爷恐怕不知今日文庙旁的茶楼本是我父亲的产业,近来账册上有些古怪,我觉得薛衍似乎知情,想请谢三少爷帮我多留意着些,或是薛衍家中的情况,或是他的行踪。您也知道,若不是事出有因,我是不会打听一个陌生人的。”
  谢昀道:“倘若真和他有关,也该是他亲朋的主意,冉小姐是不是有些别的猜测,不妨说说,我也好留意。”
  徐安则接口道:“这事我稍后和你解释。表妹,第二件呢?”
  他不知道,除了薛衍的事,冉念烟还有什么可托付给谢昀的。
  冉念烟又道:“还有一事,说来有些强人所难。下月陛下将会去九成宫避暑,谢大人和我二舅父都在伴驾之列,到时方不方便去谢家走动?”
  谢昀一愣,腼腆地小声道:“贵府的柔则小姐和我二姐关系要好,自然是方便的。”
  冉念烟道:“那就过后再见了。”
  谢昀还没完全清醒,再抬头,却见冉念烟已不见了,只有徐安则冷冷看着自己。
  “终于回魂了?”徐安则道,“别找了,我表妹已经下楼了,我也要走了。你刚才未免太不矜持了。”
  谢昀微微一笑,就此遮掩过去,道:“安则,你方才要和我说什么?”
  徐安则道:“那些话当着表妹的面不好解释,你知道我姑姑为什么大归了吗?就是因为一个薛氏。”
  谢昀道:“薛氏……莫非薛衍他……”
  徐安则道:“现在就是怀疑,你千万看紧了些,但要记着,罪不及子孙,更和侄儿无关,薛兄看上去不是恶人,不要为难他。”
  谢昀道:“那第二件事呢?”
  徐安则道:“我也不清楚,之前表妹也没和我提过去九成宫的事,恐怕要你自己猜了。”
  他们相携下楼,各自归去。
  回到家后,冉念烟先见过母亲,只见茶几上摆着刚翻阅过的邸抄,可见母亲也是关心西北局势的。回到房间后,她叫奶娘近前说话。
  两月间,因为夏市宜的事,奶娘已消瘦许多,她行了礼,问冉念烟有何吩咐,却听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消息。
  “夏家哥哥此时应该就在京中。”
  

  ☆、第五十五章

  奶娘一惊,颤声道:“这是真的吗?”
  虽然她不信小姐会用这种事情骗自己; 可还是一时难以置信。她已做好了与儿子生离死别的准备。
  冉念烟点头道:“安则表哥见到他了; 三天前; 宫里的人从锦衣卫手里提人,他说有一个人很像他。”
  奶娘问道:“什么叫很像?安则少爷又怎么会见到宫里的人?”
  冉念烟道:“奶娘别忘了,他的外祖父是言官,言官虽然清正,可是清正背后,若无半分势力依持也是不可靠的,刘梦梁的义父; 当今的掌印太监就是何老先生背后的那股力量。安则表哥只见到一个背影,而且戴着枷锁; 他不敢确定。”
  奶娘倒吸一口凉气,始终想不明白自己老实巴交的儿子怎么会和宫里、和锦衣卫扯上关系。
  “那我该怎么办?他被锦衣卫的人带走了; 那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奶娘惊惶地自言自语起来。
  冉念烟道:“听起来很可怕,我一开始也这么觉得; 可是安则表哥帮我分析过后,这似乎并不是坏事。”
  奶娘道:“我只知道他不在我身边、不在夫人和小姐身边就是坏事。”
  冉念烟不置可否; 道:“如果是钦犯,只会关进诏狱,怎么会让宫里的人带走,又怎么会被外人撞见。他觉得,夏家哥哥是被刘梦梁看中了,而且送他过去的就是你们。”
  奶娘道:“什么叫……被刘梦梁看中了?”
  冉念烟道:“这些东西,只能算半个人,总想着像外面的平常人一样,于是常常会矫枉过正。人家娶妻,他也娶妻,甚至要纳很多的妾室,没有亲生子女,便要认下许多义子,不惜财力地置办宅院,收集古董,挥霍一切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为的就是用虚荣填补心里的落差。”
  奶娘道:“小姐的意思是……我儿子,被刘梦梁看中,要认作义子?”
  冉念烟道:“这只是猜测,夏家哥哥很可能因逆反,被刘梦梁送到锦衣卫手中管教,因为刘梦梁的确是个异类,就算要选择一个继承衣钵的螟蛉之子也不会随心所欲,会培养很长时间,加以观察,确定可以驯服且并不平庸才会做决定。”
  奶娘道:“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他能回来,跟着一个……阉人,宫里的事,说不准谁能笑到最后,万一头上的天塌了,我的儿子没必要为之陪葬。”
  冉念烟道:“道理是这样,可我现在就怕一件事。”
  奶娘道:“什么事。”
  冉念烟沉吟半晌,道:“我怕夏家哥哥自己不愿意回来。”
  奶娘摇着头,自己却开始心虚起来。
  “不会的,他的父母都在这里,小姐您也同意将他放为良籍,他为什么要委身在一个阉人面前伏低做小?”
  冉念烟道:“因为权力。刘梦梁手里的权力和他能带给别人的特权,这是我们无法实现的。”
  夏师宜一直是一个野心很重的人,她一直都知道。他虽然忠诚,可是常常陷入一种误区,即是忠诚的最高境界便是为他效忠的对象安排好所有的生活,扫除一切障碍。
  他误会了忠诚两个字,忠诚是跟随,而他却妄图成为主导者,仅仅是依靠保护的名义将人捆绑做傀儡罢了。
  当年在坤宁宫时,夏师宜作为坤宁宫总管,为她安排好每天的作息,从晨起到早上的点心,上午的代为批阅奏疏,到午膳、散步、亲近皇子,直到入睡后进入新的一天,从来都是有条不紊的。冉念烟却发现,自己的生活好像被他装进了套子,可是为了弥补他,她一直依照着他的心意度过每一天,毕竟这些都是细枝末节,他并没有权力影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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