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公府表小姐-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谢氏道:“知道就知道吧,你们夫人醒了吗?我方便进去看看吗?”
  正说着,却见冉念烟从帘子后闪身出来,行礼问候,随后道:“我娘亲刚服下药,精神不振,怕谢姨看了忧心,不如先和我说说谢家的事,说不定能为您略分忧劳。”
  

  ☆、第七十七章

  谢氏看了她一眼,道:“还是等你母亲醒来再说吧。”
  可见; 她根本没将好友的女儿看在眼里; 认为她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女孩子罢了; 此时同她说未来夫家的事,不过平白增添她的烦恼。
  冉念烟也不强求,一直在谢氏身边侍奉茶水,尽地主之谊和晚辈之分,谢氏看在眼里,心中却很忧虑。
  万一徐问彤知道谢家的窘境后提出悔婚,这倒对谢迁、谢昀倒没什么影响; 待到风波过去,谢昀再谋得一个功名; 另聘高门之女不在话下,可她这个媒人就要遭人耻笑了。
  尤其是她那素来高傲的嫂子尚氏; 当初就不喜欢自己插手谢昀的婚事,如今竹篮打水; 虽不至当面道人长短,可毕竟让她在谢家的气焰矮了三分。
  谢氏喝着盏中清甜的西北进贡八宝茶; 余光扫着冉念烟静默的表情,心说这孩子倒和谢昀有几面之缘,若是这两人互相有意,就算徐问彤想明哲保身地拆散这桩婚事,只要这两人不肯,再加上自己的斡旋,还是有把握能成就好事的。
  到那时,自己在谢家还是开口句句掷地有声的姑奶奶,柳家人看在眼里,也不敢因谢家的衰落而小瞧自己。
  柳齐还没成婚,如侬还没许人,她不能随波逐流,就算是撑,也要撑到儿女各自成家后,那时她也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这一辈子也算是安安稳稳过去了,须得在佛前好生祷告来生。
  冉念烟自然明白谢氏心里的算盘,因为出嫁的女儿无论过了多少年都必须维护好自己在娘家的地位,否则在夫家就像无根的浮萍,只能随风聚散,茫然无靠,谢氏也不例外,就算当初订婚是为她们母女着想,那也是赶上了谢氏顺风顺水的好时候,现在谢氏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自然没工夫替她们母女衡量利弊了。
  冉念烟记得谢氏的好处,不会拂了她的面子,可眼前的泥菩萨何止一尊?父亲在西北出了那样的事,还带累了徐家,自己和母亲不也是自身难保,何谈成全别人?
  果然,当务之急还是先安置好自己。
  冉念烟道:“这还是我爹命人从西北送来的茶。”
  谢氏一愣,看着杯中茶汤,道:“他果然没忘了你们母女?”
  冉念烟无奈笑道:“如果真是恩断义绝,我娘又为什么会急火攻心?”
  谢氏道:“还不是庸人自扰。”
  她没说明白谁是自扰的庸人,抑或是两方都是。
  谢氏又道:“你在这儿侍疾,我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处,不如先去给老太太请安吧,你就不用跟去了,好生照看你母亲,若有要说的,我代为转达。”
  正说着话,周氏进门请安,之前她从梨雪斋离开时,流苏再三嘱咐,不许把夏师宜来过的事告诉徐太夫人,并给了不少好处,如今见她去而复返,冉念烟也不着痕迹地皱起了眉头。
  “周妈妈。”冉念烟道,“来的正巧,正好谢姨在呢,要去见外祖母。”
  周氏见到谢氏时,也是意料之外,心说消息这么快就传到外面了?
  和谢氏一起出门后,方才知道,原来谢家也出事了,谢氏本是来和姑奶奶商量,看看如何才能保住婚约的,没想到徐家这边也不太平。
  再想想十几年前,徐氏、谢氏这种人家哪里出过这样的事?还不是都被皇帝小心照拂着,在民间的威望比皇帝还大,果然是鸟尽弓藏,此一时彼一时了。
  冉念烟此刻也没闲着,她即刻修书一封,命溶月借着外出配药的空当交到夏师宜手中。
  ···
  夏师宜从锦衣卫都督府中回来,心情说不上好,却也不坏。
  如预料中的一样,他并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能坐到这个位置上,无论文官还是武官,都会有一点最起码的素养,就是谨言。
  谨言慎行,君子之道,这些人未必是君子,做不到慎行,却深谙祸从口出的真理,因而说的话都似是而非,让人如坠云里,不知道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可是从利益上考虑,夏师宜相信他最终会和刘梦梁联手,甚至可以说是确定无疑。
  为刘梦梁做的事越来越多,也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他和刘梦梁的关系,将来就算想从司礼监的势力里抽身也是不可能了。
  夏师宜有些难过,可想想,自己正走在从前可望不可即的捷径上,求仁得仁,九死无悔。
  正想着,恰好看见溶月送来冉念烟的书信,夏师宜的心中荡起涟漪,莫非是有事需要他效劳?
  他和她之间,从不谈求,只说是效劳,求是生分的,效劳是心甘情愿的,在他看来是天壤之别。
  在他看信时,溶月解释道:“大概就是……小姐请你查一下谢家的近况。”
  夏师宜不假思索,提笔回了一封信,将自己所知悉数相告,溶月不识字,看他洋洋洒洒、文不加点,也就排除了对他是否是在胡乱搪塞的怀疑。
  溶月并不知道夏师宜和冉念烟从前的事,只当他是夏奶娘的儿子,冉念烟曾经的仆从,也很难理解冉念烟对此人超乎寻常的信任,可既然是小姐认为可靠的人,她又有什么可怀疑的?
  夏师宜写完后,吹干墨迹,对溶月道:“小姐为何如此关心谢家?”
  溶月道:“我也怕小姐有帮谢家出头的心思,毕竟谢家那位姑奶奶待我们夫人不薄,可问过小姐,小姐只说事情要两厢有益才有做的必要,我也就放心了。”
  夏师宜点点头,把心装进朱丝栏信封,交到溶月手中。说不嫉妒是假的,谢家的事要劳她费神,她却责无旁贷地揽在肩上,说是为了谢氏,可细论起来,还不是为了谢昀那个连自保之力都没有的文弱书生?
  望着溶月离开的背影,夏师宜恍惚觉得权力也许是个好东西,锦衣卫的名头说出去也足以令人胆寒色变,但自己对她而言,依然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
  冉念烟看过信后,便知道那天谢氏见过母亲后,母亲为何怏怏不乐。
  谢家被诬告,千头万绪都指向冉家和突厥的关系,无疑是在风口浪尖上,又往父亲寄身的片板上坠了一块大石,不但谢家自己下沉,连带着父亲也要失去最后的平衡,丧身政治的波诡云谲中。
  母亲并没问冉念烟的意思,就证明她已有了解除婚约的意思,问了,冉念烟就有可能反对,到时她就会犹豫,犹豫就会贻误当断则断的时机。
  想起谢昀毫无半点烟火气的笑脸,冉念烟有些舍不得再也见不到他,不关男女□□上的风月,只是想到世上还有像他这样单纯待人的人,便觉得心里有一处被阳光照耀着,明亮而温暖。
  外面的事必然瞒不过徐泰则,徐泰则的消息又常常七拐八拐传到徐安则的耳中,最终还是徐安则先忍不住,跑到冉念烟面前来求证。
  “谢家出了事,你有什么打算?”他极为认真地问着,好像冉念烟的想法真能起至关重要的作用似的。
  彼时冉念烟正在院中侍弄花草,因怕阳光灼伤,便用蒙着淡绯色长纱的帷帽遮着脸——原本是白色的,可徐问彤近来忌讳颇多,莫说穿戴白色,就连荷包的里子都要拆了换成红的,就怕那一点点不该有的白招来冉靖客死异乡的噩耗。
  冉念烟曾问过母亲,为何还如此关心冉家的事。
  母亲沉思良久才道:“那毕竟是你爹爹。”
  冉念烟心里明如镜,才不是因为她,而是母亲本身难以说服自己不惦念他的安危,因羞于出口,用她做借口罢了。
  也不知薛自芳现在如何,她忽然想到,也许薛家正为了薛衍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听夏师宜的线报,近期很多投机的寒门官僚找上门来,替薛家出谋划策,合谋搬倒谢家和陆明,好像倒了一个谢家外加一个陆明,就能轮到他们官居一品、宰执天下似的。
  官场争斗本无可厚非,可若是移花接木、无中生有、无所不用其极,那就是品性底下,将来更可能为了一己私利鱼肉乡里,毕竟连同僚都敢诽谤,何况是手无寸铁的子民呢?
  当初她垂帘听政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谢暄重新考核官员,先裁汰了一批这类滥竽充数、欺下瞒上的庸官,无论出身寒门还是世家,都一视同仁地遭到贬谪,直到在偏远的州县改掉毛病才可升迁,若是再犯前科,那就一直贬到不入流的吏员行列中去,一时间气象革新,颇有中兴之势。
  可惜后来,这项新政竟也成了徐夷则讨伐她的理由之一,即是不体下情,不施仁政,不敬士人,三条罪责喊出,天下学子悉数望风倒戈。
  想到徐夷则,再看徐安则,明明毫不相似的两个人,可一想起他们居然是兄弟,冉念烟还是恨得咬紧了银牙,愤愤吐出两个字:“没有。”
  徐安则惊讶道:“你怎么了?这不像你啊!”
  冉念烟冷哼道:“我自己应该是什么样子,还要你来教吗?”
  徐安则不可思议地上下看着她,道:“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不是向来都擅长未雨绸缪的吗?”
  冉念烟道:“放心,雨浇不下来的。”
  徐安则道:“只要突厥还强盛一天,陛下还多疑一天,就少不了麻烦,就算这次浑水摸鱼混过去了,难保陛下不记在心里,时时拿出来要挟质问。”
  冉念烟算了算,如果不出意外,乾宁帝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太子和滕王想必也是发觉了这一点,才愈发加紧夺嫡的步伐。
  徐安则见冉念烟依旧不紧不慢地拿着瓷壶浇花,焦急地一把夺过来,胡乱浇着水,溅起的水珠都打湿了她帷帽上的红纱。
  冉念烟命人把帷帽除去,自己坐在阴凉的回廊下,让流苏扇风乘凉,徐安则也坐过来,小声道:“你可别忘了,谢昀对你可是真的很好,那天咱们在茶馆里,你提的两个请求,他可是一个磕巴都没打就应下了,如果为了这一点点小风波就抛下这幢婚约,算来算去还是你吃亏一辈子。”
  见徐安则像个媒婆似的细声细气、絮絮叨叨,冉念烟不由得笑了,道:“你怎么知道小声说话了?”
  徐安则道:“怕姑姑听见。”
  冉念烟道:“怕姑姑听见谁让你传的话?”
  徐安则被她一绕,一时脑子不清楚,道:“谢昀让我传……”
  “的”字还没出口,他就发觉不对了,赶紧捂嘴。
  冉念烟道:“我一猜就是他在背后搞鬼,说吧,哪些话是他的原意,哪些话是你添油加醋加上去的?”
  徐安则道:“基本都是我加上去的,他只是说,叫你们各自尽人事,安天命。”
  冉念烟心说哪有什么天命,若天果真有注定的命运,那现在发生的这些和前世不同的变化又是什么?至于尽人事……大概才是谢昀的写照吧。
  心中既然怀着恻隐,语气也和缓下来。她叹着气问道:“他现在如何?”
  徐安则道:“也就是没禁足而已,其余的方方面面都和囚犯无异,我去看他,还要里三层外三层地被官兵搜查有没有夹带,说话时还有贼眉鼠眼的奴婢在一旁伺候——一看就是锦衣卫那些女探子扮的,骨子里透出死人气,不知手上沾着多少条人命呢,这些人泡的茶,我可是一口都没喝过。”
  这话声声如雷,好像忘了自己的祖先、乃至眼前的伯父、堂兄都是踩着如山如海的骷髅骸骨走到这一步的。
  冉念烟道:“婚约的事都是细枝末节,重要的是‘尽人事’,将薛衍胡乱编造的面目公之于众,至于婚约能否存续,这本是天命的一环,静以待之则可。”
  徐安则道:“你到真想得开,你若不嫁谢昀那个老好人,还有哪家的公子能忍受你这么乏味板正的性子,人人都喜欢傻里傻气的女孩子,只会温柔就行了,而不喜欢和一个比自己还聪明、还功利的女子朝夕相对。”
  这倒是大实话,冉念烟自认一辈子比不上郑贵妃的一点,就是无论是假装的还是真心的,郑贵妃都有那种在丈夫面前全然无我的“傻气”,她学过,可惜学不来,后来定熙帝病得不似人形,她也就看开了,安心做回平常的自己,到更适合在后宫中以皇后的姿态生存。
  倒不是她聪明,至少是不会装傻罢了。

  ☆、第七十八章

  那夜徐问彤身子大好,便命紫苏将近日的邸抄拿来; 看看西北的消息。
  紫苏拿来一本薄薄的册子; 徐问彤顺口问道:“嘉德郡主呢?”
  紫苏道:“这段时间国公爷忙着在各各城门巡防; 不在家中,郡主都是陪着太夫人在荣寿堂说话,之前就嘱咐过,有事和夫人商量,说是等夫人醒了就让人过去唤她,正等着请您示下呢,现在去还是稍等会儿再说?”
  徐问彤扶着额头; 面带疲色地道:“请她过来吧……再把小姐叫来。”
  紫苏应声出去,正看见徐安则也在; 小跑过去道:“给安则少爷请安。”
  徐安则见识紫苏,道:“是不是姑姑醒了?”
  紫苏福身点点头; 道:“夫人今日大安了,请小姐过去呢。”
  徐安则道:“那我该走了。”说罢; 正了正衣襟要离开,出门前好像想起了什么; 突然回头对冉念烟道:“别忘了我和你说过你的话,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一时间还能不能找到比谢昀更可靠的人,答案你自己知道。”
  说完,叹着气推门出去了。
  紫苏怀疑地看着徐安则的背影,走过去合上门,又伏在冉念烟身边道:“小姐,安则少爷和您说的那些有关谢三少爷的事,一会儿夫人问起,您想说就说,不想说奴婢也不会告密的。”
  冉念烟看着紫苏一眼,但见她眼神真率,很是乖觉可爱,不由笑了,道:“连你也看出我娘的意思了?”
  紫苏道:“奴婢虽不在父母身边长大,却也明白亲子天性、人之常情。做母亲的焉能不爱自己的子女?夫人快刀斩乱麻地和谢家撇清瓜葛,虽然在外人眼里不仁不义,可小姐却是夫人最亲近的人,一定明白夫人的心思,全是为了小姐将来考虑,宁可忍受这一时的非议,也不能赌上一辈子。”
  冉念烟道:“可如果消息传到谢夫人耳中呢?她是个孤高的人,何况本来就不太欣赏这段婚事,如此一来更会主动毁约,舆论更于我不利。”
  女子主动退婚与被夫家退婚,在世人眼中的性质完全不同,前者,被人议论的是夫家,后者,遭人耻笑的却是女子,而且不像对夫家的议论那般,过几年待男子娶妻立业后便被人遗忘了,横加在女子身上的非议却会缠绕一生,以至于女子出阁前都要战战兢兢,千万不能传出有违闺训的传闻,被夫家听去,一封悔婚的书信就能葬送她一生的名誉。
  当然,氏族之间的通婚,也很少有人恶意毁弃前盟,可现在是特殊情况,也许冉、谢两家继续捆绑在一起只会沉沦得更快。
  紫苏脑子极活络,稍一细想,就明白了冉念烟的意思。
  望着她担忧的神色,冉念烟道:“所以,无论悔还是不悔,都要当断则断,不能拖延,否则叫谢家拿定主意,占了先机,一切都迟了。”
  冉念烟一边说,一边已经对着穿衣镜整理好鬓钗,看着镜中婷婷袅袅的少女,忽觉得时光易逝,如今虽不至于进宫受煎熬,可谢昀一事却也令人左右为难。还是古人说得好,“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似乎总不肯让好事平平稳稳地发生,总是要一波三折,反而是坏事屡屡突如其来。
  她朝母亲的正房走去,紫苏跟在后面,心里暗叹,还没等筹备六礼,两家人已经暗中斤斤计较起来,人们常说貌合神离,如今连表面的“貌”都不能维持了,这婚事还能成?就算成了,小姐嫁过去也只有受气的分。
  只是可惜了谢昀谢三公子,听安则少爷的意思,应该是个极温柔和善的人,怎么偏偏被薛衍盯上了……
  ···
  紫苏抢在冉念烟前面推开正房的蝴蝶对开门,打起纱帘。
  刚一进门,冉念烟便隔着纱帘影影绰绰见到一道影子,帘子掀开时,那人也闻声往门口看来,冉念烟一看,原来是嘉德郡主,心里登时一松。
  母亲请郡主来,绝不仅仅是为了商量,因为这毕竟是冉家和谢家两家人的事,不好时时惊动徐家的人,何况嘉德郡主不仅仅和徐家有关,更是皇帝的妹妹,此时将事情在她面前摊开,怕是母亲下定主意,希望借助郡主在朝中宫中的影响为自己处理这件事。
  那么,想必不仅是婚事,更和父亲在西北的那场胜负不明的战役有关。
  安邸抄上的描述,时至今日,宣府的烽火依然未曾消弭,突厥骑兵依然长驱直入地在刚刚秀穗的千里良田上穿行,沿途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些骑兵只当大梁的百姓是可供射杀的猎物,将他们的家资私产看做可供炫耀的战利品。
  百姓莫不追念镇国公,可徐衡却被乾宁帝羁留在京城。
  嘉德郡主一见她来了,收住刚才的话头,她正在和徐问彤解释徐衡不能北上支援的原因,因为最后的精兵良将必须留下守卫京师,万一西北无法收复,京城决不能再被攻陷,否则大梁将亡。
  徐问彤把女儿叫道身边,看着她给嘉德郡主行过礼,随后泪眼婆娑地跪在嘉德郡主面前,倒把郡主吓了一跳,连忙扶起她。
  “你这是做什么?”
  徐问彤眼神坚毅,虽然流泪,却并不显得柔弱,反而十分决绝,“这本是殷士茂投敌叛国在造成的祸患,陛下也该知道千兵易得,一将难求的道理,决不可……决不可再蹈裴卓将军的覆辙!”
  说起裴卓,嘉德郡主心里一沉,心说幸亏是在私下场合,身边没有来路不明的眼线,否则话传进宫里,更不知皇帝会如何震怒。
  裴卓投降一事,可是乾宁帝一生解不开的心结,他想不通明明亲若手足的人怎么可以变节?而冉靖那次身陷敌营却誓不投降,无疑是一剂及时的解药,将冉靖和裴卓相提并论,不就是直指他为君无道,将忠臣逼到叛逃的地步吗?
  嘉德郡主道:“皇兄自然明白这些道理,你我不必忧心。”
  她说的也很模糊,他们虽是一起长大的堂兄妹,可毕竟也是君臣,加之没了老太后从中调停,嘉德郡主安敢随意忤逆皇帝的意志?
  她正看见冉念烟平静却担忧的脸,马上顾左右而言它,道:“还是说说咱们眼下能管得到的事情,盈盈的婚事,你有什么打算?”
  徐问彤被女儿扶着坐回椅子上,又接过紫苏递来的用温水浸过的帕子,擦着泪道:“我之前只和谢姐姐说过此事,当时我的态度有些冷硬急躁了,想必她能看出我有了悔婚的意思。可以我和谢姐姐的交情,她绝不会外传,那么,谢家暂时应该是不知道我的打算的。”
  冉念烟心里暗笑,谢家就算是猜也猜到了,哪里还用得着谢氏报信?
  嘉德郡主也想到了,无奈笑道:“谢迁何等精明,据说他的妻子尚氏心也比旁人多一窍,否则怎么能生出谢暄那样的孩子?你不说,他们也能猜出你的意思。”
  徐问彤这下慌了,道:“他们不会先下手为强吧?”
  嘉德郡主道:“他们此时没有动静,是因为皇兄派禁军将谢府团团围住,只许外人入,不许谢家人出,与外界隔绝,他们没有办法料理而已,否则,以尚氏的为人,还不先下手为强吗?”
  徐问彤一咬牙,看着女儿无喜无怒的脸,道:“毁约容易,只是……一旦和谢家撇清关系,眼下是清静安全了,可以后呢?盈盈日渐大了,转过年去就该出嫁了,让我上哪找个品貌相当的女婿去?”
  尤其是谢家的三公子珠玉在前,越发觉得同龄的男孩子形秽。而自己这种危难时刻毁约的名声,也一定会吓退许多人,到时候莫说另择佳婿,就连嫁人都很难了,很可能最后高不成低不就,而谢家那边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显赫如初,谢昀另娶贤妻,那么女儿这一生就算是被自己耽误了。
  徐问彤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也因此才久久无法拿定主意。
  嘉德郡主看着冉念烟道:“盈盈,你的意思呢?”
  她本以为冉念烟会回一句“婚姻大事,全凭长辈做主”,那样她就能顺理成章地插手此事,谁知,冉念烟竟上前一步,有礼有节地道:“所谓仁至义尽,方能立足,如今谢家以不仁不义揣度我们,如果真的如人所料,便是中了下怀。”
  嘉德郡主道:“哦?什么下怀?”
  冉念烟道:“就是谢家能理由我们来证明谢家并不理亏,反而是咱们如惊弓之鸟,更加吸引陛下对冉家的注意,毕竟诬告命官的薛家和父亲的关系摆在那里,到时西北的情况更被动,咱们在京城的小小一个决定,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嘉德郡主道:“你的意思是,继续和谢家站在一边?”
  冉念烟道:“我们仁至义尽,那他们就决无理由率先提出毁约,我相信突厥里应外合的事终究会有清白定论,到时谢家平反昭雪,咱们更是雪中送炭的恩人,总好过因为我的区区婚事,就反目成仇、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