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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表小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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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荫堂里一片死寂,只有母亲断续的哭声。祖母把闲杂人等全部遣散了,只留下儿子、媳妇,大房二房的奶娘想把孩子们带回走,却被祖母制止了。
  “这是咱们冉家的劫难,应该让孩子们知道,让他们在一旁听着吧。”
  三个孩子都很安静,规规矩矩坐在奶娘身边,连一向闹腾的冉珩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冉念卿轻轻拉着妹妹的手,自己却紧张的手心冒汗。
  祖母见母亲形容委顿,肃声道:“问彤,先别哭了,安绥的事还没有准信儿呢,福兮祸所伏,未必如你想的那么糟糕。”
  母亲赶紧擦干面颊,可新的泪水又不可自制地涌了出来。
  祖母道:“定襄远隔千里,战场上的事咱们无力插手,能做的就是时刻和朝中联络,哪怕还有一丝可能,都要尽力说服大臣们支持营救,否则安绥就算活着,先被突厥人发现了,后果会更糟。”
  三叔父道:“被突厥人发现会比死更糟?”
  祖母投去一道凌厉的眼神,“你还记得裴卓吗!”
  十年前,武略将军裴卓被突厥骑兵围困,恶战三日不能突围,无奈之下投降,留在大梁的父母兄弟满门抄斩,连婴儿都不放过,以儆效尤,自此后大梁只有被俘自尽的将士,再无人敢降敌。
  三叔父垂下头去,祖母接着道:“无论如何都要让陛下明白冉家的忠心,我们冉家绝不出贪生怕死的变节之人。”
  母亲喃喃道:“的确,应该尽快找到侯爷,不能让他落入突厥人手中。”
  祖母虽如此说,自己也知道这条路的艰难。大伯父没有官职,三叔父还未入仕,父亲就是寿宁侯府的顶梁柱,平日和朝臣有交情的是他,旁人去说项总是隔着几道人情,未必能成。何况现在北方战局吃紧,兵部早就调配不开剩余兵力,和中原的安危相比,一个生死未卜的寿宁侯不值一提。
  直到这时,祖母才体悟到二儿子的好处来,再看一脸迷茫的冉竣,不禁有些失望。
  大伯父道:“凭咱们一己之力,难免有些勉强,不知镇国公府那边……”
  母亲道:“镇国公府断不会坐视不管的,明日……不,我现在就回去,我二哥和兵部尚书相熟,还能打听到大哥从西北带回来的消息!”
  三叔父道:“那我也和同窗们说说,他们也是官宦人家的子弟,说不定能帮着疏通疏通门路。”
  祖母道:“竣儿,你就别插手了,同窗不比亲戚,切忌交浅言深。”
  三叔父“哦”了一声,母亲已经把冉念烟抱起,交到祖母手中,“母亲,事不宜迟,媳妇这就动身,劳烦您照顾盈盈。”
  “可是……明日的祭祖怎么办?”坐在三叔身后的三婶娘突然开口。
  初一的祭祖是大事,自从母亲进门,每年的准备事宜都是由她操持,大伯母辅助,女眷虽不入祠堂,可是当天调度下人、接待同宗的远房亲戚,桩桩件件都是琐碎费时的。
  母亲明显感到为难,看向大伯母。
  大伯母挽住她的手,安慰道:“放心,一切有我……”看了眼三婶娘,才加上一句:“还有三弟妹,你就回去好好料理二叔的事,二叔的事办妥了才是咱们全家的福分。”
  母亲最后看了眼冉念烟,冒着风雪离开了。
  祖母让两个媳妇先带着孩子回房,把大伯父和三叔父留下,他们知道,现在才是见真章的时刻。
  祖母没了方才镇定自若的神态,扶着额角道:“他们都走了,咱们该说说正经事了。”
  两人都正襟危坐,等着母亲的下文。
  “安绥是我的儿子,我当然不希望他出事,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我们选择,他若死在战场上,那就是铁骨铮铮的英烈,如果他还活着……世上有苏武,自然就有李陵,以你们对安绥的了解,他降敌的可能有几分?”
  大伯父沉吟良久,终于开口:“陛下尚在潜邸,二弟就随侍左右,于公于私他都不会那么做,何况咱们在大梁也是高官厚禄,无论突厥人许以什么条件,二弟都没理由动心。”
  祖母道:“高官厚禄不成问题,怕的是严刑拷打,咱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一旦传出安绥投降突厥的消息,立刻与他断绝来往,上书请罪,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三叔父道:“如果这样行不通呢?”
  祖母道:“那就要看代北总兵怎么说了——他若说安绥仗节死义,还有人敢说不吗。”
  三叔父依然一脸懵懂,大伯父却心底生寒——若真走到这一步,就算二弟活着,寿宁侯府也不会承认他是真的冉靖,只会任由他自生自灭,已然成为一枚弃子。
  大伯母房里,冉念卿和冉珩都不敢说话,墙上还贴着红字裁成的福字,窗外的灯笼红的刺目,却冷清的像是过清明。
  大伯母喝了口苦茶,看冉念烟就乖乖坐在夏奶娘怀里,不哭不闹,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就不由得心疼。
  这孩子还不知道发生在自己父亲身上的事会改变她的一生吧。
  “来,盈盈要不要吃些点心?”她让丫鬟拿来一只五瓣梅花的螺钿漆盒,里面是桂容斋的五种时令糕点,挑了一块好克化的掰成小块放在冉念烟手中。
  冉珩也想要,还没张口,却被姐姐瞪了一眼。
  “你们也拿去吧。”大伯母对着儿女苦笑道,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门外丫环来报,说三夫人来商量明天祭祖的事,大伯母头疼,却也不好让她白白回去,就让奶娘把孩子们带到厢房去,多少给他们煮几个饺子吃,也算是过年。
  崔氏在屋里的炕桌上支起一只泥炉,用铜锅煮了几颗白天包好的饺子,本想着守岁的时候吃,免得孩子们熬不下去,没想到落得这么凄清冷淡的下场。
  每个孩子碗里盛了八颗,冉念烟的是十颗,冉珩吃到一枚包铜钱的,二话不说放在冉念烟面前,眼泪汪汪地望着她。
  “三妹妹别怕,以后我保护你。”
  冉念烟对他笑了笑。
  见她笑了,冉珩也跟着笑起来,眼里的泪却怎么也忍不住了,奶娘也扭过头去暗暗抹泪。
  三小姐还不解世事,变故怎么偏偏落到她身上。
  其实冉念烟心里很平静,没什么可悲伤的,一切都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该哭该怨的上辈子早都哭过怨过了,现在该想的是接下来怎么办。
  生死不明总比战死要好,只要父亲咬住不投降,寿宁侯的爵位永远是他的,一个地位颇高的人质对于突厥来说也是很好的谈判筹码。最起码,父亲还有活下来的希望,接下来就要看母亲的了,母亲若能稳住局面,等到侯府东山再起,全家人都要念她的好。
  怕就怕三房趁火打劫,三叔虽然纨绔,却不会动分家的主意,新进门的三婶娘就未必了,上辈子父亲的死极尽哀荣,她还能做出侵吞二房私产的腌臜事,今生父亲身上有投敌的嫌疑,她极有可能先下手为强,以保全侯府的名义说服祖母先行和父亲划清关系。
  到那时,无论父亲是否投敌,寿宁侯府光凭着兄弟阋墙的恶名都会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
  夫君战死,母亲带着她投奔公府,和被婆家逐出家门,两者可是天壤之别,到那时,恐怕连公府都会对母亲颇为微词,那才是真正的丧家之犬。
  冉念烟把堂兄给自己的铜钱好好收起,让奶娘穿在一根红线上,她握着铜钱双手合十,跪在母亲那尊水月观音像前,只求父亲平安,暂时忍耐。
  三年,只要再过三年,徐衡就会带着大梁将士卷土重来。不知她今生还能不能看到那一天。
  第二天,母亲没有回来,乾宁帝龙颜大怒的消息却传到了府中,据说是镇国公府的四爷买通了皇帝身边的长随太监为父亲说情,却被罚到直殿监做洒扫,皇帝虽未明说,可是言语之间已经对父亲的忠诚产生怀疑。
  祭祖的事是由大伯母和三婶娘操持的,比往年冷清很多,昔日打秋风的远方亲戚都闻声而逃,还肯和侯府来往的寥寥可数。
  其中有一户孤儿寡母特意求见大伯母。他家祖上是冉念烟高祖的堂兄弟,血缘已很淡薄了,因为在京郊大兴县务农,遇上灾年歉收进城来求接济,侯府也没亏待过他们。
  这家丈夫过世后,只剩下妻子冯氏带着小儿冉明,算起来这个孩子比冉念烟小一辈,要叫她姑姑。
  冯氏携子求见,这是大伯母未曾料想到的,本来不想见,可她言辞恳切,连惯于给人冷脸的门房都被打动了,大伯母也就抽出整妆的时间请她进来叙话。
  一身粗布衣裳的冯氏一见到大伯母,当即直直跪下,大伯母看着镜子连头都没回,道了声:“知道你们的艰辛,去前府领银子吧。”
  冯氏却道:“我带着明儿见婶娘不是为了打秋风,而是为了侯爷的事。”
  大伯母拿簪子的手僵住了,错愕地回头看冯氏,“你起来说话。”
  大伯母扶起冯氏,带她坐到榻上,冯氏垂着眼道:“我有个表哥在谢尚书家当差……”
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鉴于我的渣手速,以后改成九点更吧!!!!
_(:з」∠)_

  ☆、第十章

  冉念烟在大伯母的院子里见到了束手束脚的冉明,她上辈子并不认识这个人,当听到一个文质彬彬的十四岁少年喊自己姑姑时,感觉略微异样。
  不过没多久,她就把站在身边的冉明忘在脑后,继续袖着手靠在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南墙下想事情。
  小文小苹远远地站在一起交头接耳。
  “你说三小姐是不是傻的,亲爹出了那样的事,卿姐儿、珩哥儿都知道哭,她怎么就不哭呢!”
  话还没说完,迎面一道耳光劈下来。打人的是紫苑,后面还跟着喜枝。
  “嘴欠的小蹄子,敢议论主家的长短。”紫苑把两人拉到角落里,责骂道。
  小文捂着脸哭哭啼啼:“我们也是替侯爷不平,三小姐又听不懂……”
  紫苑道:“听不懂就能胡来了?哪怕她才落地一天也是主子,珩哥儿那边就是你们这样没下梢的东西挑拨的!”
  不知哪个嘴碎的当着冉珩的面搬弄是非,说为了他二叔的事,侯府要被抄家灭族,吓得冉珩大哭一场,被大伯母教训一顿才收住眼泪。
  冉明头一次看见宅门里管教小丫头,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回头就见冉念烟木木地若有所思,他随便找了个话题,“姑姑的金项圈很好看。”
  冉念烟道:“舅母送的。”
  冉明问道:“穿红线的铜钱也很别致。”
  冉念烟道:“堂兄给的。”
  冉明又问:“姑姑会写字吗?”
  “不会。”冉念烟心不在焉。
  冉明笑道:“可我听府里的人说,姑姑两岁就能写自己的名字呢!”
  冉念烟不喜欢他刻意装出小孩嗲声嗲气的口吻和自己说话,伸手叫喜枝和紫苑过来。
  喜枝抱起她,她四下张望着,“怎么不见琼枝?”
  喜枝道:“琼枝随夫人去了慈荫堂。”
  冉念烟道:“娘亲回来了?”
  喜枝点头,“在慈荫堂和老夫人大爷三爷说话呢,一会儿就过来看小姐。”
  冯氏从大伯母的房里出来,见儿子正和冉念烟站在一起,有些惊讶,赶紧叫来冉明行礼告退了。她前脚离开,母亲就进了院门。
  衣服虽然换过,头面还是昨天那副,面带倦色,料想是一夜未睡。
  父亲出事,没人会比母亲更自责。冉念烟想着,就在喜枝怀里朝母亲连声叫着:“娘亲回来了!”
  母亲笑得勉强,牵着女儿的手问喜枝:“方才出去带着个半大孩子的妇人是谁?”
  喜枝道:“是大兴琼大爷的寡妇,来找大夫人说话的。”
  母亲点点头,虽然并没想起大兴的琼大爷是谁却也没心思细问了,让紫苑打起绵帘,进了正房。
  大伯母见母亲回来,忙拉她坐下,把几个丫鬟支出去传中饭,对母亲小声说:“你路上可遇见冯氏了?就是三年前来过,求着咱们让她儿子进族学的那个?”
  母亲想了想,道:“原来是她呀,怪不得面善。”
  大伯母道:“她有个表哥在兵部尚书谢迁府上做门子,平日进出书斋端茶递水很是便利,冯氏来之前先去尚书府见过她表哥,说起一件事,你听有没有道理。”
  母亲附耳过去,大伯母继续道:“皇帝盛怒不只是因为怀疑二叔,更是因为传来的战报说定襄损失惨重,突厥那边的情况还未落实,不过十有八九是个败仗,就算二叔平安回来了,该罚的一样也少不了。”
  母亲愁道:“都是我的错,不该央求大哥把他调拨到定襄。”
  大伯母道:“谁能想到突厥人会绕过宣府偷袭定襄,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怨不得你。现在应该尽快和你兄长通信,知道定襄到底是怎么个局面,究竟是胜是败。”
  母亲道:“出了这样的事,大哥一定也很着急,昨晚已经请我二哥代书一封送去西北总兵府了。”
  大伯母道:“你二哥和谢尚书相交颇深,可否从中通融,请他在皇帝面前多说些厚道话?”
  母亲道:“和二哥说过了,不过……自从十年前裴卓将军出事后,大哥和侯爷一直替他不平,渐渐和谢尚书疏远了,他能做到何等地步二哥也不敢保证。公府这边有我,冯氏的表哥那边还麻烦嫂子帮我盯着些,若有用钱的地方,我先叫琼枝送来些,也不好叫冯氏孤儿寡母白出力。”
  说起孤儿寡母,母亲又有几分伤情,大伯母握着她的手道:“你就安心等着你大哥来信吧,该使的银子我都给过了,我娘家不过是有几个钱,除了这个我也帮不上什么,真正能救二叔的还是弟妹你啊。”
  人在逆境中无能为力最容易消沉,母亲听了大伯母的劝告,方提起几分精神,一起用过饭后带着女儿回到自己的院落,熬了一天一夜,到现在才能靠着大迎枕假寐片刻。
  片有人不让她休息,小文怯生生进来,说三夫人来了。
  昨晚三叔回去后也觉忧愁,就把祖母有意舍了二哥保全家业的事和妻子说了,三婶娘坐在床上激动的一宿没合眼,揣摩着祖母的意思。
  若是没了冉靖,寿宁侯府岂不就是三房的囊中之物?她自恃父亲身份,礼部虽是六部中最没实权的,可毕竟是尚书,当初听说要嫁给侯府不袭爵的嫡子就意难平,是媒人再三吹捧冉竣文采出众,自视甚高的她才勉为其难地答应,嫁来后方知媒人逢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第三十六名举人也不算什么拿得出手的荣耀,别看她人前卖弄,不过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憋着一口气不愿认输罢了。
  若是丈夫袭爵,那就不可同日而语,她一跃成为侯夫人,生前生杀予夺,死后冉家宗祠里永远挂着她的容像,受百子千孙的磕头方趁了她的心愿。
  冉靖毕竟是老太太的亲儿子,不到万不得已,老太太不会行此壮士断腕之举,可是夜长梦多,三婶娘等不及了。
  只有你徐问彤会找娘家,难道我不会吗?初一一早她就派人回父亲邱尚书府上,请他择日来侯府和老太太叙谈一番朝中形式,众口铄金,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老太太也就狠得下心和次子决裂以求保全侯府。
  那厢派人找父亲,这厢亲自来到二嫂房里,先是啜泣着抱起小侄女,哀声长叹几回,含着泪道:“家门横遭变故,嫂子受累了。”
  母亲强打精神道:“哪里的话,千错万错还是因我而起。”
  这话叫冉念烟暗暗咬牙——母亲总说这种唯恐旁人不怪罪她的话,在大伯母面前提起也就算了,三婶娘居心叵测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何苦当着她的面落人口实!倘若她真要说服祖母将父亲除族,仅凭一句“都是二房自己闹出的祸水,没必要全家受累”,旁人也无话可说。
  三婶娘道:“嫂子快别说了,从今往后,您只管一门心思扑在侯爷身上,家里的事有我帮着料理,我虽年纪轻,见识浅,可多向大嫂学着些总归错不了,您就放心吧。”
  母亲道:“年节事多,我无暇抽身,有弟妹帮忙操持真是如天降甘霖。”
  如此客套了一番,三婶娘言语之间想从母亲手里要来对事的牌子,母亲虽说不出哪里不对,可总觉得不能轻易交给她,推诿半晌三婶娘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母亲却已没了困意,眯眼看奶娘喂女儿喝姜汤。
  冉念烟对母亲道:“娘亲,我不喜欢三婶娘。”
  母亲吓了一跳,见女儿目光灼灼,笑道:“怎么了,谁和你说了什么?”
  奶娘握勺子的手微微一抖,冉念烟摇头道:“没人和我说,是我自己不喜欢她的。娘是宗妇,大伯母是长媳,她来咱们家还不到一年,想拿娘的对牌却不先和大伯母商量。”
  母亲心里一惊,心道怪不得总觉得哪里别扭,原来是中间隔着大嫂,大伯虽是庶出,可大房料理庶务多年,没道理越过他们把权力交给三房。
  母亲还是提醒她:“大伯父是庶出,大伯母算不得长媳。”免得童言无忌,在人前说了失分寸的话。
  冉念烟懵懵懂懂地说:“可是大伯母比三婶娘厉害多了,今天祭祖的事几乎全是大伯母安排的,三婶娘只管摆祭品一件事,还做错了好多呢,祖母都皱眉头了!”
  母亲道:“哦?还有这等事?”
  见女儿点头,她越发庆幸方才没把对牌交出去,又觉得女儿竟比自己看得清楚,莫非是有人教她说这些话?
  侯府中虽然人心惶惶,下人们终究不敢造次,各房的人都提点过自己的管事,大体上没有奴婢逃亡、私吞家产的祸乱之事发生。
  初三是回门的日子,母亲照例回到镇国公府,可喜的是徐衡的消息终于从西北送达,不过是八个字——拨云睹日,静候佳音。字迹很潦草,纸上沾着尘土和干涸的血迹,看来是在军帐中仓促写下的。
  嘉德郡主对着信笺默然良久。
  虽然语焉不详,母亲和侯府的人还是安心不少,三日来水米不进的祖母也能喝下些清粥,下人们私下里也热闹起来,家里总算有点过年的喜气。
  唯一气急败坏的当属三婶娘,却又不能在丈夫面前展露原形,只能暗自庆幸父亲拒绝来侯府危言耸听,否则自己都不知该怎么收场。
  初四那天,母亲正和大伯父、大伯母谈起兵部尚书谢迁的事,琼枝来报,说有人登门造访。
  母亲疑惑道:“是谁?”
  如今除了亲眷,肯来拜访的屈指可数,点名要见她的会是谁?
  琼枝递过拜帖,只见上面写着“正定府知府河东柳氏之妻谢氏敬拜”。
  大伯父道:“这个谢氏是?”
  母亲抱住拜帖,喜道:“太好了,是谢姐姐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啦~~~~
求评论~~

  ☆、第十一章

  正定府知府柳修承出身河东望族,娶妻谢氏,十年来育有一子一女,长子七岁,讳齐,长女四岁,闺名如侬。
  母亲道:“谢姐姐是谢尚书的妹妹,我和她自小认识,又先后请了同一位塾师,不过近几年她随丈夫宦游,不能见面,没想到她竟回京了。”
  大伯母只听见一句“谢尚书的妹妹”,喜道:“那位谢尚书可是兵部尚书谢迁?”
  母亲点头,“正是!”
  大伯父道:“那弟妹快去见那位柳夫人吧,说不定二弟的事还要劳烦她。”
  母亲道:“谢姐姐想必早就听说咱们家的事了,既然能来,就足见她的心意,她为人响快,也许不待我说,她先提出来了。”
  琼枝把谢氏请进西间,跟着进来的是她的一儿一女,谢氏坐在长榻上,柳齐和柳如侬打横坐在绣墩上,饮过茶水,忽闻东间有孩子的笑声,谢氏问道:“可是你家的小姐?”
  琼枝笑道:“是,是奶娘抱着小姐玩呢?”
  谢氏低头算了算,“我离京三年,你家小姐也该三岁了,是也不是?”
  琼枝点头,又听珠帘窸窣响动,是母亲进来了。
  久别重逢,谢氏拉着母亲的手,相视良久才一同落座。
  “三年了,问彤出落的越发温婉可人了。”谢氏的眼中掩饰不住喜悦,就像看待自己的亲妹妹一般。
  母亲看着谢氏修洁的衣饰、端肃的气度,笑道:“姐姐也越发有士人风度了,你和姐夫一同校勘的《文苑录》可是引得京中洛阳纸贵呢!”
  徐谢两家本就是通家之好,因为裴家被夷族一事,谢迁和徐衡分道扬镳,可两家人私下依旧有来往,何况母亲和谢氏自小熟识,谈起往事,再看看眼前日渐长大的孩子,不由得感慨光阴似箭。
  母亲给了柳齐一对状元及第的金锞子,柳如侬的则是一对浮刻着六瓣海棠的累丝金镯。
  谢氏道:“这两个孩子你一早都见过,还不认得你家的小千金呢!”
  提起女儿,母亲微微一笑,“我家盈盈不比如侬见识多,从小没见过生人,怕失了礼数被姐姐笑话我管教不严。”
  谢氏笑道:“见我哪还要那些虚礼,又不是外人!”
  母亲这才让奶娘把冉念烟抱来,谢氏送给她一串璎珞坠子,笑道:“这孩子长得伶俐,简直和你小时候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比你文静多了!”忽然看见冉念烟颈上的项圈,拿起来端详着,“这一定是你那郡主嫂子送的,是宫里的东西,平日见外人时还是少戴为好。”
  冉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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