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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表小姐-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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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念烟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他:“我记得在慈宁宫中,你想对我说什么话,要说什么?”
  又想起大雪覆盖的宫闱中,生离死别的那一日,两个人都有些感慨,徐夷则更是想起了深青翟衣下她不屑的神情,和锋芒毕露的伪装,正要说什么,却听身后有人。
  “什么慈宁宫,你们提那里做什么?”
  来人是陈青,他负手而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你们还提那个地方做什么?这倒是本朝一桩奇闻,将来齐王登基后,慈宁宫就要空置了,因为没有太后。”他笑着道,本以为自己的笑话很可笑,却没有人陪他笑。
  似乎意识到自己冒犯了二人的独处,陈青轻咳一声,递出一份木匣包裹的请柬。
  “这是什么?”冉念烟还不知他和徐柔则好事在即。
  “明天,明天我陈家就派人把她接去,虽然一切从简,下聘也免了,可我觉得以后一辈子的平安喜乐才是最好的聘礼。”
  他不敢说,他是害怕了,怕迟了一步徐柔则就不是他的,若是遇人不淑,见她余生痛苦,与其如此,他宁可做个彻头彻尾不讲礼法道德的小人。
  冉念烟道:“既然这样,也没有席面,你发什么请柬给我?”
  陈青道:“你不是她最好的表妹,不送送她?”
  冉念烟还是不想收,道:“我劝你再好好考虑考虑,丰则的事……你是知道的,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陈青不屑道:“和我有什么关系?没有证据,不要血口喷人。”
  冉念烟无奈道:“很多事不需要证据,全看人心偏向那边,不偏向你,纵使再有道理,也免不了被误会。”
  这是她刚从徐夷则身上明白的道理,算是现学现卖了。
  见陈青没有动摇心志的意思,冉念烟也不强求他懂,点点头,算是收下了请柬,正好她要去南府,顺便看看徐柔则。
  陈青却指着徐夷则,吞吞吐吐道:“嗯……说几句话,可以吗?”
  冉念烟从没觉得徐夷则是她的,陈青要和他说话,何必一副借东西的模样?
  她自觉走远,陈青小声对徐夷则道:“伊茨可敦和苏勒特勤的事,殿下要和你细谈……”
  他们说了片刻,徐夷则便来和冉念烟告辞,说要进宫一趟,并在末了,悄悄告诉他,那番话等他晚上回来后说。
  冉念烟不知这算什么,故意吊胃口?可她的胃口显然是被吊起来了,去找徐柔则的路上,想的都是这件事,不可控制地翻来覆去猜测各种可能。
  到了徐柔则房里,她正闲闲无事地做针黹,见冉念烟来了连忙起身相迎。
  她知道冉念烟最近的际遇,很是同情,只恨自己帮不上,若能帮上,怎么也要出一份力的。
  冉念烟见她手里缝的一看就是男人的衣袍,配色老气了些,不像陈青这个年龄穿的,倒像是给徐征准备的。
  冉念烟道:“你不准备准备自己的事?”
  徐柔则明白她的意思,摇头道:“都说好了,一切由陈家料理,我人到了就行。”又自嘲一笑,“很可笑吧,像是偷来的似的。”
  冉念烟就怕她说这样强颜欢笑的话,越这么说,她越不敢透露心意,问题也就越难以察觉。
  她决定挑开说明徐丰则的死并非全在陈青逼婚,而在于徐征夫妇多年来的无声压迫。其实她早就注意到了端倪,只是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程度罢了,如果能,她多希望时间可以再为徐丰则倒流一次。
  “所以,你若能离开父母一段时日,想必是好的,在这个家里,面对的和你哥哥是一样的,怕是对你也不好。”
  听她这么说,徐柔则才若有所悟,点头道:“我信你。”
  她也知道,只有在陈青那里,自己才有如珠似宝价值,在别人眼中,她不过是个畏畏缩缩的鹌鹑样罢了。可就因为陈青包容自己,便要畏缩下去了吗?她总觉得,以后可以做些改变。
  这也是冉念烟想看到的,回想上一世的陈青与徐柔则,她觉得不是难事。
  回到执中院,已经是黄昏,料想徐夷则也该回来了。
  她一直期待着他的答案,却又不明白为什么,可每当想起,心头都是发烫的。
  等着等着,竟有些微微疲乏了,倚在桌前假寐,听见脚步声传来。
  同居一室的日子越发多起来,她也越来越熟悉他的脚步声。
  想着,她竟不知怎么面对,万一他忘了,她又提起,倒显得自己很在意。
  她索性侧伏在桌上,假装已经睡实了,看徐夷则如何反应。
  徐夷则回到房内,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冉念烟毫无芥蒂地倚在桌上小睡。
  能换得她这样放松的信任,是他梦寐以求,却从没想过可以成真的,今日却近在咫尺。
  尽管走近她时,她的呼吸暴露了她是在假装熟睡,他也毫不在意。
  起码,她觉得他是安全的。
  有些事也许是与生俱来,因为半胡半汉的面孔,多少人觉得他生来其心必异,却都可以忽略,他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今天和齐王一番长谈,或许可以改变大梁和突厥百姓未来千百年的关系。
  想到这里,他心情不错,更不急着拆穿她的伪装,而是不急不慢的哼唱起童年听过的曲子,叫冉念烟一阵心慌,不知自己还能佯装多久。
  忽然,腰间一轻,是他把她拦腰抱起。
  既然装了,便不好忽然醒来,她只能硬着头皮被他裹挟到床上,稳稳放平,感觉他又在自己额头印了一个浅浅的吻。
  “你以后,不用再伪装了。”
  徐夷则说着,一离开她身边,她的心却忽的一荡。
  他当年想说的就是这个,只有他知道对定熙帝的不在乎,不过是她的伪装。
  或许她真的可以,揪紧了被角,她已想不起,曾经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这一夜; 冉念烟睡在床上,徐夷则睡在她身畔,两人秋毫无犯; 而冉念烟心里却暗暗做了个决定。
  两世以来,再没有对她这样用心的人;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而感动之余,不免有些现实的考量。
  她想知道,齐王登基后,徐夷则究竟会怎么做,现下徐衡还在人世; 时局日趋稳定,徐希则几人有足够的时间学习担起家族的重任。她想看看这一世,徐夷则会如何选择。
  而此时,徐夷则也在思量同样的问题。
  齐王登基后,他作为从龙之臣; 留在徐家实则对徐家并无好处,反倒是像老镇国公那样,以一死换取皇帝的安心,才可延续后人百年荣华。
  只是夺位不比开国,从龙之臣的地位也比不上开国功臣; 他不必以死证明自己的忠诚,然而远离京师,功成身退还是不可避免的。
  如果可以,他想带冉念烟走; 上一世是为天下而活,这一世,他想和心中那个人共度余生的每个日夜,才不枉此生。
  然而,她愿意吗?他怎样才能让她愿意?
  他忽然拦腰搂住她,惊得她嘤咛一声,伸手去推。
  “明明没睡,为什么装着不理我?”徐夷则问。
  冉念烟见瞒不过,道:“也没什么要紧事,没什么可说的。”
  徐夷则道:“你和人说话,只说要紧事?”
  冉念烟不吭声,从前是的,和那些朝臣们议事,哪能容得下她家长里短,为了避嫌,且不让人笑她女人家见识短,她恨不得三句并一句,谨言慎行。
  徐夷则道:“往后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必忌讳我。”
  冉念烟不语,只希望自己刚才是真睡着了,便不会经历这一遭。
  想着想着,可能是因太紧张而感到疲惫,竟就这么睡着了,徐夷则这才确定怀里的人真的睡下了,才叹口气,贴着她的颈窝闭目养神。
  这不算逾矩,怀里的是他三媒六聘娶进门的妻子,有些事他不做,是他不屑做罢了。
  不必急于一时,他还有一辈子和她磨,何愁磨不到她心软?
  ···
  第二天,冉念烟醒来,枕畔就有新衣裙,她叫流苏过来,问她这可是她放在这儿的。
  流苏窃笑道:“不是奴婢,更不是溶月和春碧,我们都没进来过呢,倒是看见少爷刚走,说是进宫去了。”
  又进宫?是不是朝廷里有什么大事?
  先想了想徐夷则进宫的目的,才恍惚发觉流苏话里有话。
  她们都没进来过,徐夷则又刚出去,那这衣裳岂不是他放在这儿的?
  一想起他体贴的样子,冉念烟只觉得说不出的怪异,到宁可他与她划清楚河汉界。
  她怕这样下去,终有一日自己会太习惯依赖每日细致入微的体贴。
  她还是信不过他,可却隐隐期待,两人之间的现状可以延续。
  倒是流苏,见了徐夷则这么体贴,还以为好事已成,一看,又是失望,再看妆台前的小姐,不免有些疑惑。
  是少爷不喜欢小姐?还是小姐心存芥蒂?
  本以为从谢家回来,两人就该如胶似漆的,尤其是少爷,佳人在抱,软玉温香,也能忍得住?
  正往外泼妆水,就见笔架提着一桶水往外去,地上已有一串水迹,显然不是第一桶了。
  流苏问他,他说少爷真是奇怪,大早上非要洗冷水澡,流苏一愣,继而笑得花枝乱颤,止也止不住,最后好容易止住了,回房见到小姐,又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冉念烟斜眼看她,闲闲道:“等你帮我梳好头发,尽可随意笑。”
  流苏走到她身后,镜子里的小姐面庞温润如玉,一夜好眠冲淡了多日来的辛苦憔悴,她已为自己略施粉黛,更添气色。
  流苏问她:“小姐今日要梳什么发式。”
  一边问着,一边已开始动手梳理起来,心说八成还是平日的椎髻,自从成了亲,小姐偏爱这种简洁利落的发式。
  谁知冉念烟想了片刻,道:“今日就梳堕马髻。”
  流苏吃了一惊,讷讷道:“小姐若是为了见少爷,大可下午再梳,堕马髻着实繁复,少爷回来时怕要弄乱了。”
  冉念烟白了她一眼,“谁要给他看,快些梳了,我要去南府。”
  流苏只当她是口是心非,细心梳好,冉念烟又亲自挑了一身雪青衫子,穿戴好后,果真往南府看徐柔则去了。
  明明是正经的小姐出嫁,南府里却没什么人准备,因为徐征根本不承认这桩婚事,一早就派家人严防死守,见了车马行人都要回来禀告,家人见北府的车马来了,一问方知是冉念烟,回禀了毕氏,毕氏劝徐征,那是北府大房的少奶奶,出嫁前就是徐柔则的密友,让她们谈谈兴许又用。
  自从徐丰则死后,徐柔则也算看透了自己的父母,哪里是全心全意为儿女,或许毕氏还有些抚爱之心,而徐征早就被好生斗气的习性毁了,为了所谓的光耀门楣,只把他们兄妹当筹码看,这样的家,不留也罢,不管陈青用什么手段,她都是要随他走的。
  冉念烟到了,毕氏唱白脸,徐征□□脸,好一番劝导,都让她劝徐柔则留在家里。
  冉念烟心里冷笑,让她留在家,你们若能找个好人配她还则罢了,可眼下看来,不过是让她为了面子待字闺中,寂寞无主罢了。
  口上却不这么说,佯装应下,等进了徐柔则的房间,表姐妹俩才敞开心扉说实话。
  徐柔则说出了自己的担心:“我怕他知难而退,不来了,倒显得我是痴人说梦,他们更要奚落我。”
  冉念烟却知道,有些东西是宿世姻缘,不论今生还是前世,徐柔则之于陈青,便如水之于鱼。
  那厢陈青刚从陈家出来,不是他不想早些动身,而是这件事,不过是自己一头热,徐家、陈家都是不赞成的。
  他父亲陈恩倒还不置可否,只说既然决定了,便随他的意愿,只是嫌礼仪太简,别人家纳个妾都比这热闹许多,又劝他不必着急,从长计议。徐青萍却说死了不同意,还在一旁冷声嘲讽。
  “这么迎进来的,横竖就是个妾,我瞧他们南府江河日下,咱们陈家却是齐王的旧僚,将来何愁高升?再算算他们欠我母亲、你外祖母的,让一个女儿给我儿子做妾又怎么了?不过是还债。”
  陈青知道母亲的性子,刀子嘴豆腐心,硬碰硬只能让她更厌恶徐柔则。
  这样的情景,他早就料到了,他现在随徐夷则辅佐齐王,已在外面赁了间院子,一是为了和同僚们交游更方便,二是考量到以后可以和徐柔则单独居住,离开各自家人更方便些。
  徐柔则听见两府夹道那边闹了起来,叹道:“应该是他来了。”
  冉念烟道:“你坐着不要动,我也不出去,免得表舅把你藏到不见人的去处。刚才我过来,他们还让我劝你听他们的话呢。”
  徐柔则担心道:“不会闹出事吧?”
  冉念烟道:“你放心,陈青做事从来有急智,难不倒他的。”
  她这番话也不是空穴来风,许多事实都证明了,陈青的确善于审时度势,极快地想出有利于自己的对策。
  此时,见拦自己的家人大多是徐征院里的,可见徐彻并不太关心徐柔则的事。
  那些家人似乎知道陈青的心思,结亲不是结仇,他带的人手虽也不少,却不敢真把徐家的人如何,因而愈发肆意张狂,甚至言语间带着辱骂,先骂陈青的寒门出身,又骂他癞□□想吃天鹅肉。
  陈青知道这些不过是小鬼,让小鬼消失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绕过他们直接见阎王。
  他暗中派人和徐彻通气,徐彻知道陈恩作为寒门出身,本就投靠了齐王,其子陈青又因徐夷则的缘故,在德胜门一战中有拥立之功,将来接掌内务府指日可待,他想有这样的女婿还求不来呢。
  看来徐征还在介意徐青萍和徐牧斋的事,只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是南府有求于人,还能装出一副硬气模样不成?
  徐彻当即拿了主意,出面调停,说徐征既已立了婚书,女儿已经是陈家的人了,徐征见兄长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一时无所适从,只能唯唯诺诺应下,让毕氏把女儿送出来。
  毕氏心疼女儿,都快落下泪来,悄悄埋怨徐征:“都怪你,不叫我预备,说铁定不能嫁,莫说嫁衣了,连身新的都没有,叫她怎么出来,出来又怎么不被人轻视了去?”
  徐征烦乱的很,甩袖叫妻子快去。
  陈青新聘在院里的管事得了眼色,上前解围:“我们少爷都备齐了,只等小姐出来,求老爷夫人玉成好事。”
  虽然如此,毕氏还是觉得委屈,可马上又出了一件事,让她无比庆幸陈青及时出现。
  傍晚,徐夷则回到执中院,见了冉念烟的第一句话却是:“陈青算是幸运的。”
  冉念烟不解道:“怎么说?”
  徐夷则道:“齐王要护送苏勒特勤回突厥争夺王位,许诺将一位大梁公主嫁给他,苏勒特勤没有姐妹,也许诺将一名宗室女子送入大梁,作为日后的皇后,延续两国世代通婚的传统。”
  冉念烟道:“是哪位公主,竟要嫁到北地去。”
  徐夷则苦笑道:“这种事情何曾需要天家骨肉,不过是遴选勋戚中的适龄女子,大家心知肚明,都不追究的。”
  冉念烟暗叹一声,又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徐夷则道:“我今日面见齐王,他提起了柔则,我便把陈青推出来了,殿下好像很为难的样子,看来暂时没想好第二个人选,可勋戚家中适龄的女子并不多,横竖是这几日的事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两人说着话; 徐夷则忽然来回打量冉念烟身上服色,状似不经意一问:“怎么穿这个?”
  冉念烟从早到晚心里都绷着根弦,知道徐夷则今早帮自己挑了衣裳; 回来必然要问起。
  她道:“去见柔则,今天是她的好日子; 我总不好穿得太鲜亮。”
  她想起徐夷则给自己挑的那身嫣红衫子,的确是她喜欢的颜色,却不太适合今日的场合。
  也万幸有徐柔则做挡箭牌,不然还真不知怎么和他说。
  徐夷则道:“是我疏忽了,不清楚女人之间那些心思; 只是觉得这颜色适合你,当初成亲前,父亲叫我替你选几块料子置办衣裳,我就挑了这个。”
  冉念烟想了想,怪不得看着眼生; 原来是徐家置办的,不是自己箱笼里带来的。
  毕竟是徐夷则的好意,她轻咳一声,道:“多谢你想的周全。”
  第一次这么客客气气地闲话家常,她还有些不自在; 感觉却并不坏,反而有些莫名心安,觉得这样安安宁宁的日子才是最好的。
  徐夷则把弄着桌上青瓷茶杯,道:“你我说什么谢; 你是我妻子,我还觉得想得不够周全呢。”
  冉念烟喉头一噎,绕来绕去,又绕到这个话题上,不过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这倒是真的,也不容她狡辩。
  她把话头引向徐衡,“舅父回来有些时日了,虽然他因公事繁忙不怎么见家人,可我没去拜访,于心不安。”
  徐夷则道:“这几日……真是,连祖母都见不到他的人,不过快好了,安顿好京营,再革除滕王旧党,定了刘梦梁的弑君之罪,再把嘉德郡主接回来,余下的清闲日子就多了。”
  听着都累,冉念烟回想一下,不知自己从前是怎样才对政事乐此不疲的。
  当此时,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冉念烟正觉无话可说,借故推窗去看,却是流苏和笔架站在院里,溶月和春碧也放下手里的伙计,从耳房出来查看。
  流苏见惊动了小姐,连忙道:“是笔架说房上有个人影,喊奴婢来瞧,可奴婢真没看见什么。”
  春碧和溶月被吓了一跳,相互搀扶着过来看,挤作一团,冉念烟也去看,顺着笔架的手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徐夷则已出了门,道:“笔记糊涂,兴许是什么夜枭飞过,被他小题大做了。”
  几个丫头这才松了口气,笔架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喃喃道:“的确是个人,怎么能看错呢……”
  冉念烟回房后,徐夷则似有话要说,把门窗悉数关好。
  “笔架看见的是什么?”冉念烟问。
  徐夷则道:“可能是夏师宜。”
  冉念烟心中大石落地,夏师宜的确有这种能耐,她也庆幸,幸亏是夏师宜,不是旁的什么人窥伺这里。
  “他要造访,走正门就好了。”冉念烟有些疑惑,“还是你对他说过什么不好听的话?”
  徐夷则道:“可能是不想道别吧,齐王派他暗中护送苏勒特勤回突厥王庭,这一去,可能要很久。”
  “要多久?”冉念烟问着,心里却有了不安的猜测。
  “很久。”徐夷则道,“直到始毕利可汗被驱逐,直到突厥各部安定下来,直到大梁朝廷有命令,让这些汉使回归。”
  他顿了顿,继续道:“也可能和嫁去突厥的女子一样,一辈子不再回来。”
  冉念烟心中陡然寒冷起来,她推开窗,外面静极了,方才那些喧闹的人都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眼中耳中只有冷夜长风。
  她想喊夏师宜的名字,终于还是忍住了,可她知道,那个人还没走远,一定就在徐家某处,说不定还能看清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不出来,她怎么心急也是没用的。
  徐夷则从她身后把窗子关上,就像隔绝了两个世界。
  不用回头就知道,他此时的脸色不会好看,看到自己的妻子急切地张望另一个男人,还能无动于衷的人,恐怕没有。
  “睡吧。”
  良久,才听他说出这两个字。
  今晚,两人又是同塌而眠,却各怀心事。
  徐夷则如何作想,冉念烟不知道,她却明明白白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他真的能坦白自己的身世,还嘉德郡主一个解释,能主动退出徐家,她便可以全心全意接受他。
  当然,她不会大张旗鼓地要求什么,因为她也不配,那不是要求,是要挟。
  ···
  夏师宜在屋檐坐了一夜,让那个小厮发现自己的踪迹真是他平生以来的一大耻辱。
  若是被徐夷则发现了,也就罢了,那个小厮,眼力远及不上他的脚力。
  然而他失神了,他看见冉念烟房中灯火闪动,他们两人的影子映在窗上,看上去言笑晏晏,无比登对,自己那些莫须有的担心都被眼前的情景衬托成笑话。
  他答应了齐王,不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和刘梦梁再无瓜葛,更不只是为了远离京城以求自保,他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离开的借口。
  再留下去,他不能保证不生觊觎之心,从而打扰冉念烟现下安定的生活。
  如此惶惶过了三日,齐王又有宣召。现在的齐王尚未登基,不能在大殿朝见、议事,只能暂住东宫。
  望着来来往往的臣僚,和递送奏疏的中官,比起太子在时,这里多了些生气。夏师宜看在眼里,觉得自己背叛刘梦梁也并非全无道理,起码换来了一个更有朝气的朝局。
  齐王不知宣召了他,还有一同前往突厥的全部使臣,齐王说,和亲的女子已经选出,封荥阳公主。
  “荥阳公主是我的胞妹,一直在宫外养育,并不通晓宫中规矩,也不知晓突厥文字,先要在宫中教习一段时日,方可北上,各位卿家也可着手束装了。”
  大臣们都知道,这不过是套漂亮话,什么在宫外养育,不过是外姓的女子,不得不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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