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公府表小姐-第7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病尚可求请名医,伤只能听天由命了。
  徐徕还想说什么,徐衡却知道; 他的确是尽力了,便亲自送他离开。
  徐徕看着冉念烟,欲言又止。
  冉念烟知道他想问什么,徐衡和自己谈话前,一定已经和徐徕商量过; 她也不急着发那些中听不中用的誓言,只是问:“我能进去看看吗?”
  此言一出,徐徕就明白了,她没有选择在危急关头撇清自己和徐夷则的关系。
  他的眼眶有些红了,连声道“好孩子”; 说罢让开一条路,示意她可以进去,却在背过头时,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痕。
  徐夷则平躺在床上; 笔架立在一旁,手里端着托盘,收拾染了血的巾布。
  冉念烟觉得一片猩红刺眼,别过头不愿看,却亲手接过托盘,轻声对笔架道:“这个我来,你去打一盆凉凉的清水,再拿几条干净的帕子来。”
  笔架应声,又对冉念烟道:“少夫人不用这么小心,喂过安神的药,睡下了。就是没用药之前,少爷也没喊过一生疼,还是郎中看不下去了,强行用了药。”
  冉念烟一边收拾,一边道:“我知道了,你快去快回,一定要极冷的水。”
  她扫了一眼床上安静的人,双眉微皱,嘴唇紧抿,在睡梦中也免不了焦灼痛苦。他的上身仅盖着一床薄被,或许是怕压到伤口,肩头都露在外面,新换的白纱干净而齐整,散发出清苦的草药香气。
  她从没见过伤口的惨状,如今一想,或许是徐夷则故意的,在马车上就有意分散她的注意……
  他怕她担忧,竟周全到这样的地步。
  笔架送水进来,冉念烟用浸饱了冷水的帕子一点点擦去他额头的汗,只见他双颊绯红,像渴极、热极的人寻求水源一般,无意识地磨蹭着她手中冰凉的帕子。
  徐夷则悠悠醒来,映入眼帘的就是冉念烟湛湛眼波中的关切,恰似额上清凉温柔的触感,让他从痛苦的混沌中苏醒。
  “你醒了?”她手上一顿,“弄疼你了?”虽然她没碰到伤口。
  徐夷则轻轻摇头,“很凉,很舒服。郎中的药起效了,只觉得酥麻,没那么疼了。”
  冉念烟闻言把帕子重新浸满水,拧干了搭在他的额头上,又用荷包里的象牙签儿沾了茶水,点在他的唇上。
  “渴了吧,郎中不让你起身,先凑合一下吧。”
  从头到尾,徐夷则一双眼睛从没离开她,安静顺从的像个懂事的孩子,叫她心中升起一种诉说不明的暖意。
  “上药时疼不疼?”她忙着手头的事,随口问。
  徐夷则点头,她又问:“疼?那当着郎中的面怎么连喊都不喊一声?”
  “怕你听见……你还要安抚老太太她们,够辛苦了……”
  徐夷则还很虚弱,说起话来有些吃力,可就是这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字眼,撞在她的心房,似有什么深深陷下去。
  就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还想着她……
  她却已忽略了,自己也在无时无刻想着他。
  这一夜,徐夷则以为药性的缘故昏昏睡去,她倦极而眠,就俯在床前,不舒服,却心安。
  一夜长梦,醒来时恍惚地回想,却都忘尽了。
  空荡荡的床将她从沉思拉回现实,徐夷则居然起身了?
  “你疯了?郎中让你好好休养,这条胳膊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冉念烟愤怒地自言自语,也顾不得换衣洗漱,匆匆出门。
  ···
  徐徕也在执中院守了一夜,清晨见有人缓步向院外走,还以为是过路的下人,过了半晌才发觉,身形却是徐夷则的,只是因病痛而微微佝偻着。
  他披衣出门,到处寻遍,最后在崇德院门前遇到了。
  徐徕道:“快回去,这段日子什么都不要管,等养好了伤再说。”
  徐夷则微微侧头看他,“有些事,现在做才有效果。”
  嘉德郡主显然授意过身边的下人,只许徐夷则进门,把徐徕拒之门外。
  徐衡闻讯也立即赶了过来,只见四弟在门外徘徊。
  “夷则呢?”他问。
  徐徕叉着腰气结道:“进去了,他想做什么?想死的话我们又何必救他!”
  徐衡道:“他是要代我赔罪。”
  嘉德郡主说过,徐夷则不来,决不再见徐衡,可徐夷则偏偏挑这个时候,未免是在利用嘉德郡主的同情心……
  ···
  嘉德郡主冷冷看着跪在堂下的徐夷则。
  “你是觉得,带着伤来求我,我就能把前仇旧怨一笔勾销?”
  她一字一顿地说着,仿佛字字都敲在自己心坎上,提醒自己,不能被徐夷则的伎俩,骗的随随便便心软。
  十三年,她整整被欺骗了十三年,一辈子能有几个十三年?她最好的年华都过去了,如今真相揭开,一个是被诬陷的忠良的遗孤,一个是为了诺言忍辱负重的英雄。
  只有她,成了最彻底的愚人、恶人,是欺压忠良遗孤的恶妇,是不识大体的小人,是彻头彻尾的笑话,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十三年的怨气和憎恨,究竟算什么?
  “我不怪你……”良久,嘉德郡主才叹道,“我只怪自己的丈夫都不信任我,但凡他同我提起一句关于你身世的秘密,我都不会这样错待你。”
  她本以为徐夷则会知难而退,却见他重施一礼,声音虚浮却又字字笃定。
  “您没有错待我。”
  “什么意思?”本已准备端茶送客的嘉德郡主忽然怔住了,听他说下去。
  “目无下尘的郡主,怎么可能善待丈夫带回来的私生孽子?其实七岁那年随父亲从西北回京,已经有锦衣卫沿路盯梢,还是您对我的憎恨取信了先帝,让他真的相信我是徐家的血脉,这就是无法告诉您真相的缘故。”
  只有真实的恨,才能掩盖一个原本漏洞百出的谎言。
  “所以无论外人如何看,我都是感佩您的,我也会择机解释清楚,一切与您无关,您也是两方角力下的受害者,虽然无法挽回什么,但至少让世人知道,有愧的是我们,不是您。”
  嘉德郡主当然记得,自己无数次彻夜饮泣,回宫向太后和皇兄诉苦,甚至发疯一般请求他们处死那个不知下落的突厥女人,皇兄总是软语温言地安慰她,问她徐衡对那孩子究竟如何,是否看得出父子天性。
  原来,就连血亲也是在利用她刺探徐家的虚实,而徐衡对她隐瞒,也正是为了防备她的皇兄……
  “呵呵……哈哈哈……”起先只是冷笑,继而抑制不住地狂笑不止,嘴角微咸,似是眼泪划过,“你们都算计好了,是我无能而已……怨不得旁人,怨不得旁人啊!”
  下一瞬,门被撞开,是听见房内异响的徐衡破门而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苍白凄惶的妻子。
  他满怀疑惑地看了徐夷则一眼,徐夷则侧身离开,有些时候,将一切阴私暴露在阳光下,远比埋入肌骨的隐痛更容易让人接受。
  ···
  陈青是被徐柔则的笑声吵醒的。
  他反手摸了摸身边的床铺,果然是空的,还有余温。
  迷迷糊糊坐起,推开房门,就见花园里,徐柔则正和一个眼生的婆子相谈甚欢,见陈青来了,还招手让他过来。
  见到她发自内心、洋溢脸上的笑,陈青也跟着笑了,明明不知自己在开心什么,只要见到她笑,他便忍不住随之笑。
  “有什么好事?”他打量着那婆子。
  徐柔则笑道:“这位是姑母房里的郝嬷嬷,盈盈和夷则大哥都回到北府了。”
  婆子随着频频点头。
  原来是徐问彤身边的人啊,陈青随即一笑,让人带她下去赐茶领赏。
  人走了,徐柔则脸上的笑也淡了几分,忧心忡忡地道:“可是夷则大哥受了重伤,伤在了右肩,不知会不会影响以后……他在咱们这儿的时候,咱们怎么没发现,他居然也不说,应该早请个大夫来诊治的。”
  石桌上放着一只四格瓷盘,摆着四样干鲜果品,陈青捡了个洞庭柑橘剥了,自己和徐柔则各一半。
  他指了指自己。
  “什么意思?”徐柔则一时没理解,却也知道,这人又要开始自夸了。
  幸而他每次自夸,都是锦上添花,不算空穴来风。
  陈青道:“用什么大夫,他的伤口,是我包的。”
  徐柔则一时吃不下柑橘,挑眉道:“你?郝嬷嬷说了,就是之前处理的不得当,伤口不仅裂开了,还生了炎症,不然断不会这么凶险!”
  陈青呵呵笑着,觉得徐柔则敢发怒的样子也十分可爱。
  “不管怎样,我为他争取了时间,让他有时间将太子旧党一网打尽,估计那些人已经进了诏狱,严刑之下不怕他们不招认当年通敌的真相。”
  徐柔则却没那么乐观,喃喃道:“太子旧党牵扯甚广,天下未定,如此大兴刑狱,总觉得不妥当。”
  ···
  于此同时,一封帖子递到冉念烟手中。
  流苏凑上去看,近朱者赤,她现在也颇认得些字了。
  “柳……是柳家吗?是如侬小姐要来吗?”
  冉念烟合上帖子,点点头,“还有谢姨……”
  

  ☆、第一百四十二章

  徐泰则和徐安则都来探病。昨夜徐德不让儿子出去; 徐泰则不去,徐安则也不便去,直到今日下午; 两人才寻了个空当过来,只见到正在休养的兄长。
  昨夜郎中的药里有麻沸散; 药效一过,疼痛再次袭来,徐夷则却忍着不再用。
  徐安则看着兄长脸色苍白,不解道:“有好药为何不用?”
  徐泰则放下茶盅笑道:“这就外行了吧,是药三分毒; 麻沸散虽有效果,却对身体有害,行军打仗之人更不宜用此药,不然这药早就在军中盛行了。”
  徐安则没去过军营,自然不知道; 摸摸鼻子张望四周,问道:“表妹……我是说嫂子在哪呢?”
  还不习惯叫嫂子啊,徐夷则一笑,道:“依你的习惯叫吧,不必拘束。她一早得了柳家的帖子; 出去了。”
  想起她昨日劳碌了一整日,今早一睁眼,就见她靠在床边的平静面容,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 令人又心疼,又心软。他起身时不想惊醒她,轻轻帮她披上薄被,之后才悄声离去。
  徐泰则道:“柳家?我还以为她去见嘉德郡主了呢,听说你今天一早就带着伤回了崇德院,怎么样,都说了什么?”
  徐安则赶紧掐了他一把,怎么能问人家这种私事?
  徐泰则一阵没趣,道:“你掐我做什么,大哥都没说不让问。”
  徐夷则心情正好,有问必答,只有这件事不方便细说。他道:“你们永远是我的兄弟,可有些话还要说清楚。我的心永远向着徐家,可到底不是徐家的人,伤好之后,不会带走徐家的任何东西,包括任何官职。”
  兄弟俩觉得一阵不妙,想拦住他余下的话,徐夷则又道:“这些话你们或许不在乎,自有在乎的人,他们不会有耐心听我说这些,所以还要劳烦你们代为转达。”
  徐泰则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那个他们,当然就是自己的爹娘了。
  徐夷则抬起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徐泰则问:“那大哥以后去哪?”
  徐夷则笑道:“殿下自有安排。”
  ···
  冷翠轩中,谢氏带着女儿前来,这是徐问彤搬离梨雪斋后,她们第一次来做客,此时又是芭蕉浓翠的时节,免不了游赏一番。
  有些话虽不宣之于口,自有难以言传的气氛弥漫在言谈笑语之间。
  回到正房,翡清看茶,摆上了谢氏带过来的几样点心,徐问彤信手拿起一块莲蓉糕,尝过后笑道:“这是你亲手做的吧?还和小时候一个味道。”
  谢氏点头,道:“知道你自小爱吃这个,特意做来的。”
  冉念烟和柳如侬坐在下首,和流苏、溶月抹骨牌,回头望着母亲那边,又有些尴尬地对视一眼,柳如侬想了半晌,打出一张,流苏眼尖,道:“柳小姐出了这张,小姐……啊不,少夫人又赢了!”
  冉念烟咳嗽几声——昨夜折腾的太晚,风又冷,因而风邪侵体。
  她无奈地把手里的牌悉数摊开,她又赢了,柳如侬几乎全程在给她喂牌,连溶月都觉察出不寻常的气氛,只有流苏还傻呵呵地笑着,一遍遍恭维她运气好。
  柳如侬又望了母亲那边一眼,随即笑着应和:“盈盈的运气当然好了,人都回来了嘛,阖家团圆,往后一定是心想事成。”
  柳如侬性格直爽,这番恭维话听起来无比生硬,传到徐问彤耳中,她摇摇头,也不再打哑谜,这件事还是由她来挑明更合适。
  她对谢氏道:“谢姐姐特地来见我,是为了齐哥儿的事吧……”
  被她说中,谢氏丝毫不觉讶异,反而像是一直在等这句话似的,簌簌流下两行清泪来,本就憔悴瘦削的脸更添哀戚。
  “问彤,你是知道我这孩子的,从小调皮,长大了更是不着调。朝廷说柳家是太子旧党,拿了我丈夫,我没怨言,可我儿子才多大,懂什么?一个整日玩乐的公子哥儿罢了,这样大的罪名怎么能归咎于他呢!”
  她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又道:“我知道,你们家的夷则是齐王殿下极信任的人,不然也不可能放他回来,我求求你,烦请帮我们说几句公道话,无论如何要把齐哥儿救出来,更何况我知道这孩子暗中帮滕王做了不少事,当然不算太子旧党。”
  徐问彤一听这话,急忙道:“这倒有门儿了,投奔滕王的多半是武将,现在朝廷的动向就是笼络武将,打压文臣,若能拿出证据,齐哥儿肯定能洗脱罪名。”
  一旁的柳如侬听了也十分惊喜,眼睛晶亮,冉念烟有些无奈,事情要真真简单,就不用找到这儿来了。
  谢氏道:“唯一能作证的就是陈家少爷,我们打过招呼了,可他不承认。”
  冉念烟摇摇头,陈青是个脚踏两条船的人,现在正跟着他爹打着从龙之臣的旗号,风光无两,能承认才有鬼。可谢氏曾帮过她们母女,又是交情匪浅的故人,当面相求,必定要竭尽全力相助。
  徐问彤也是这样想的,见这条路走不通,又想了几个别的办法,都不尽如人意,最后只能道:“我一定和夷则说,我这边你就放心吧,回去后还要照顾好柳家,照顾好自己,别等齐哥儿回来,你们倒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岂不可笑?”
  徐问彤说这话时,看向自己的女儿,似是指责她为了照顾徐夷则,把自己累病了。
  冉念烟又忍不住咳嗽几声,满怀歉意地看着谢氏。
  谢氏被逗得破涕为笑,只说自己是完全放心的,她好面子,更多的苦衷都藏在心底,柳如侬倒是毫不忌讳,借着出去散步的机会,和冉念烟诉苦,说是谢家、柳家子孙流散,都落败的不成样子,全由谢氏一人撑着两家的门面。
  “如果表哥能回来就好了……”她感叹着。
  想起谢暄,冉念烟也是一阵惋惜,这样一个人,就因站错了队伍,枉送了一生抱负。她道:“他最好还是别回来,一回来,也是个太子旧党,等过了这阵风头吧。”
  像是直觉一般,她总觉得柳家是知道谢暄下落的,柳如侬刻意说出这番话,也不过是在演给她看,向她证明她们母女对谢暄的现状一无所知。
  不然以柳如侬粗中有细的性情,明知道谢迁为了牵制徐家,曾经掳走过冉念烟,又怎会当着她的面提起谢暄?
  柳如侬闻言噤声,又强行把话题转回和亲的冉念卿身上,说来说去还是那些车轱辘话,且心不在焉,像是更印证冉念烟的怀疑。
  ···
  为柳齐说项这件事自然不能让母亲去,冉念烟算是默认着揽下了这件差事。
  她迟迟不想回执中院,徐夷则还那么虚弱,现在和他说这件事,岂不是逼着他面见齐王?更何况就齐王掌权后发生的事来看,这位皇子还真不是什么宽厚的仁君。
  自古最难测的便是帝王心意,她不愿让徐夷则冒险。
  不过倒是有一则好消息,本应忙得焦头烂额的冉靖竟派人来报,说是齐王将冉念卿许配给了陆明之子陆廷训。
  冉念烟猜到必然是这样的结局,只是不确定赐婚的对象。冉珩如今能蠢到私下去见苏勒特勤,以后就可能做出更蠢的事,和亲公主有这样不省事的亲族,实在无法令朝廷安心。
  至于和亲的人选,已有传言,朝廷将另外从金陵择选勋贵之女,这也是吃一堑长一智,金陵虽是旧都,却已远离权力纠葛,选出的女子背景更单纯,也更容易被朝廷拿捏,两全其美。
  至于把冉念卿许婚给陆家,实在是明升暗降。
  一朝天子一朝臣,陆明虽然还是首辅,却也没几天好日子了,齐王已拟定于下月登基践祚,之后必定启用新人,陆家的风光已然到了尽头。
  可陆廷训却是个温克的君子,冉念卿嫁给他,不难安乐一生,横竖比远嫁塞北苦寒之地强上许多。
  而失去姐姐撑腰的冉珩终于断了肖想世袭爵位的念头,父亲的地位再也不容动摇,冉念烟筹划着,该劝父亲好好教导三叔的儿子,或是干脆过继一个宗族之子,只要能扛得起冉家这面大旗的,不拘出身。
  反正都是给外人,何不挑选一个德才兼备的?
  她把自己的意思简要概述在信里,冉靖收到信,也开始认真考虑起合适的人选,忽然想起一个叫冉明的,是世居城外大兴县的远亲,辈分上该叫冉念烟姑姑,年纪却比她大上七八岁,年幼丧父,是寡母一手抚养大的,聪明好学,勤俭懂事,在宗族间颇有仁孝之名。
  他当即命人打听,得知冉明的寡母冯氏前年也殁了。
  冉靖觉得这是天赐的人选,可事关冉家宗脉传承,必须把女儿接回来面议一番才能成行。
  冉念烟正愁如何拖延与徐夷则见面的时间,和母亲说了一声,让她转告家里,便动身去了侯府。
  随后听父亲说起冉明,她也想起了这个人,小时候在冉家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冉明就懂得投其所好,当着她的面说些奉承话,大概是穷困下养成的看人眼色的习惯。加之年近弱冠,许多习惯已经定型,很难有管教的余地。
  她如实对父亲说了,同时也承认,冉明称得上有才,在进学一事上又受过母亲的恩惠,可以观察一段时日再定夺。
  

  ☆、第一百四十三章

  父女二人商议后决定; 明日派人到大兴打听冉明的风评。
  回到徐府已是将近二更,本以为徐夷则睡下了,可以将求情的事压下一天; 没想到陈青也在,并把柳家找他求情的事说了。
  冉念烟心里大石落地; 对于陈青的说辞,徐夷则向来是很理智的,都要判断之后再行事。
  她坐下来听二人说话,同时也是督促徐夷则,不要忘了休息。
  陈青促狭地看着他们二人; 道:“也好,你坐下来听吧,正说起你呢。我听说柳家夫人今天来过徐家,就是为柳齐求情吧,这么大的事; 你怎么不转告一声?”
  冉念烟道:“人都在诏狱了,也不是一日两日能出来的。就算我逼着表哥明天去面见齐王,齐王手下的锦衣卫是做什么的?能不知道柳家人正到处奔走吗?齐王先入为主,以为我们是徇私情才替柳齐申辩,到时莫说柳齐了; 就连咱们都成了过河的泥菩萨。”
  陈青指着冉念烟,对徐夷则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吧,所以才不开口答应?”
  徐夷则道:“倒也不光是为了这个,还有别的理由。锦衣卫里残留了太多滕王的人; 不是个个都效忠齐王殿下的……”
  他说着,左手不自觉地轻放在右肩上。
  冉念烟以为他疼痛发作,徐夷则朝她一笑,摇摇头,道:“没事。”
  陈青赶紧咳嗽两声,眼神移向别处。
  徐夷则道:“知道我为什么会去诏狱吗?”
  冉念烟一怔,这也正是她一直想问,却没机会宣之于口的疑惑。
  陈青道:“还不是你太心急,现在齐王还没登基,你就急着给裴家翻案,你说说,这不是明摆着搅乱他的江山吗?”
  冉念烟道:“可殿下已经命人着手去查了,又何必把他下狱,白费周折,又落得君臣离心的下场。”
  徐夷则笑了,他就知道冉念烟能想到这一步。
  陈青道:“你不懂朝廷里的事,做什么一回事,态度如何又是另一回事。为了向天下人表明重整吏治的决心,裴家的事当然要查,但如果人人都来为旧事翻案,岂不要天下大乱了?所以还是要做做样子,把人丢进诏狱,为的就是做个榜样,警告其他人,若无大事不要骚扰朝廷,这就是后果。”
  他说的很有道理,大多数人也的确是这样想的。
  然而冉念烟觉得他还是低估了齐王,齐王若要杀一儆百,没必要将一个相交多年的旧臣搭进去,何况徐夷则为裴家昭雪,应该是很偶然的,齐王怎么可能把这件事纳入自己的算计?
  徐夷则看着她微颦的眉,笑道:“不瞒你们,下诏狱其实是事先商量好的。”
  “什么?”陈青先是一惊,看向冉念烟,“你知道吗?连你也不知道对吧!”
  不用追问,看她同样恍惚的神情就能猜到。
  徐夷则道:“为的就是诱敌深入,让锦衣卫里的异己自曝其短。”
  冉念烟指着他的伤处,道:“这就是成果?”
  徐夷则随着玩笑道:“颇见成效,不是吗?”
  陈青摇头,道:“齐王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