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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表小姐-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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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髻,只插戴了两支鎏金的素面一点油簪子。
  明知父亲问斩在即,为人子女的很难有心情打扮自己吧。
  柳如侬离开后,冉念烟觉得不舒服,心情低落倒是其次,主要是头昏耳热。
  她躺在床上,流苏探着她额头的温度,又摸了摸自己的,道:“怕不是发热了?”
  春碧溶月也围过来,各自摸了摸小姐的体温。
  春碧摇头道:“不像是发热,可能就是受了风。”
  现在已是初冬,虽未到降雪的时节,却足称得上寒风凛冽,她们这些自处奔走的丫鬟在外头站久了,都冻得骨头缝儿里发冷,何况是小姐?
  今天她可是和柳家小姐在外面占了半柱香是工夫呢,因为不让下人们打扰,竟然连手炉都没拿,怎能不受风寒?
  溶月道:“要不然请个郎中瞧瞧吧。”
  冉念烟点头,又道:“溶月去吧,天晚了,小心不要惊动别人。”
  几个丫鬟得令,各自出去了,只留流苏一人贴身照应。
  

  ☆、第一百四十九章

  郎中来的时候; 流苏正在沏茶。
  冉念烟听见敲门声,挥手让流苏放下茶具,先把帘子放下来; 只露出手,搬来杌子让郎中坐在下首。
  郎中是上了年纪的人; 须发皆白,知道府里的规矩,有备而来,从药箱中拿出腕枕放在病患手腕下,又取出一块崭新的丝帕蒙在腕子上; 这才伸出三指,开始诊脉。
  和寻常医者不同,这位郎中诊脉相当细致,先后试了三次,流苏怕小姐烦闷; 就问道:“少夫人可要用些茶水?”
  郎中收回手,扭头道:“可否让在下看看壶中茶水?”
  流苏一怔,没想到他会提这样的要求,忙看向冉念烟。
  隔着纱帘,冉念烟见流苏犹豫不决; 很是为难的样子,便道:“医者望闻问切,询问饮食喜恶也是看病的方法,既然先生要看; 你便送去吧。”
  流苏应了一声,把茶壶奉上。
  郎中掀开紫砂盖子瞧了瞧,抬头问流苏:“这是夫人日常饮用的茶水吗?”
  流苏点头,小姐最爱喝龙井,夸这茶清幽冲淡,最适合养性。
  郎中摇头道:“这龙井以后不能再给夫人喝了。”
  流苏眉头微皱,道:“这是为什么?龙井虽寒凉,却不是大寒之物,平常饮用也不会有碍的。”
  郎中摇头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夫人现在有了身孕,更应注意饮食,多用温补的食物,功效更胜药材。”
  郎中已料想到这位年轻的夫人会又惊又喜,这也是他在宅门见行走多年,最常看到的。
  无论年轻年长,无论正室侧室,女人们总是想要孩子的,有些是真喜欢,也有很多是欣喜于孩子带来的宠爱、地位、羡慕与嫉妒。
  眼前这位少夫人如此年轻,听到消息没有第一时间喜形于色,纱帘后的身影依然安稳如斯。
  “是这样吗?多谢了。流苏,叫溶月带先生下去领赏吧。”
  听她这么说,郎中一阵纳闷,从没见过这样的女眷,听说自己有了身孕却像没事人似的。
  送走郎中,流苏缩着脖子回到房里,和郎中一样,她也是一头雾水,更有有些害怕。
  小姐这么平淡,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吧。毕竟是和冉念烟相处多年,有种天然的默契,她能感觉到小姐的心思被别的事分走了。
  她重新送上了白水,不加任何茶叶,侧眼去看小姐的脸色,真的是若有所思。
  “小姐。”流苏开口,“您是不是在为少爷担忧?”
  如果徐夷则在西北有个三长两短,小姐此时有了身孕真是火上浇油,徐家能接纳这个孩子还好,万一老太太一朝没了,仅靠夫人,能让小姐安然留在徐家吗?不在徐家,少了徐夷则,裴家又不能自立门户,小姐的后半生该何去何从?
  想到这里,流苏也跟着犯愁,皱着眉长吁短叹。
  冉念烟被她的叹气声逗得笑了起来。
  流苏耍赖似的道:“小姐,人家为你担心,你倒嘲笑我。”
  冉念烟道:“这倒奇了,你担心什么?”
  流苏如实说了,冉念烟更是笑得不可遏制,扶着床沿笑弯了腰,几次险些绝倒。
  流苏气鼓鼓地扶起她,劝她稳当些,到底是有身子的人,经不起闪失。
  笑声渐渐停下,冉念烟摇头道:“按你这么说,我归根到底还是为自己担忧。”
  流苏默然,这世上谁不为自己谋划。
  冉念烟道:“我是担心他在西北是否能平安,可就算他有了三长两短,我就不要这个孩子了吗?”
  她低头看着自己尚未显怀的腹部,忽然明白了那天徐柔则眼底的温柔,明白了母亲对自己的感情,这是已刻入骨髓的牵绊,掺不得一点虚假。
  “我只是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他今晚在军营,明日就该开拔了吧。”冉念烟道。
  流苏道:“若要告诉夷则少爷,令人快马加鞭赶过去,还是来得及的。”
  自从徐夷则走后,徐问彤便时刻在意女儿房里的动静,溶月悄悄请了郎中的事岂能逃过她的耳目?翡清向徐问彤禀报了此事,却不知请郎中的缘故。
  徐问彤二话不说,让翡清在府门前守着,把人截住,问清了是什么病症,回去后,翡清脸上带着一路小跑染上的绯红。
  “夫人,小姐不是病了,郎中说是喜脉。”
  徐问彤一听,当下高兴地说不出话,赶紧动身前往执中院,一路上念叨着:“前些天老太太还说,孙儿辈里没有诞下一男半女的,今天就来了喜讯。”
  走到一半才想起,对翡清道:“你快回冷翠轩,叫郝嬷嬷去崇德院告诉国公爷。”
  翡清还算镇定,道:“夫人还是先去看看小姐吧,夜已深了,惊动太多人也不好,而且小姐也未必有精神应付,她素来喜欢清静的。”
  言下之意是,先把事情确定了才好大张旗鼓地宣扬,不然闹出误会可就要一辈子被人当笑话提了。
  徐问彤现在心热如火,别人说什么都是好的,当下点头答应,进了执中院。
  溶月有些忐忑地进房回话,说是夫人来了。
  她只知道冉念烟让她不要声张,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但是莫名其妙被夫人得了音讯,就证明她办事不牢靠。
  冉念烟不怪她,道:“快请夫人进来吧,都在一扇大门里住着,哪边有个响动,都是能听见的。”
  溶月心里稍安,出门去了,冉念烟叫流苏赶紧沏茶,自己喝白水是为了身子着想,断没有叫母亲也因此受怠慢的道理。
  徐问彤见了女儿自然少不了嘘寒问暖,上下打量着,眼里都是慈爱和欣喜,又道:“这样的好事,你该和娘说一声的。”
  冉念烟淡淡地笑道:“我只以为是小病,怕您担心,才悄悄请来了郎中,之后又太惊喜,一时想不起来别的了。”
  徐问彤连连点头表示理解。
  “当初我怀你的时候,也是这样,一时高兴,一时恍惚,说到底自己也是个半大的孩子,怎么能马上明白自己也有了孩子的事,还是你爹知道了,对着我好一阵傻笑,我才回过神来……”
  她的话音弱了下来,想到了和冉靖后来发生的事,又想到了女儿有了身孕,丈夫却不在身边,无法与在意的人分享自己的担忧和喜悦。
  她道:“翡清,这回可以去崇德院了,告诉国公爷,让他安排人连夜去军营。”
  翡清看着冉念烟,无声地征询她的意见。
  冉念烟道:“明日大军开拔,今晚正式最忙碌的档口,我们就别去添乱了,等人到了西北,再修书过去报信也是一样的。”
  徐问彤道:“不一样,这怎么能一样,你处处为他着想,却不想他什么时候到西北,什么时候算安定下来,娘是过来人,战场上的事从来没有定数,一个月是他,三年五载、十年八年也是他,与其苦等,不如事事赶早,你一拖再拖,莫不是要等孩子都降生了,夷则还不知情呢。”
  冉念烟笑了,脑海中忽然想起“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赶紧抛到脑后,实在不吉利。
  她算是默认了母亲的安排,看着翡清出门去了。
  崇德院的灯火亮起,徐衡和嘉德郡主都来到执中院。
  嘉德郡主和冉念烟说话,言语间尽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徐衡立在门外,他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绪,可在徐问彤看来,哥哥是无比高兴的。
  只是他是在为裴家高兴,而不是为自己。
  徐问彤马上收起心思,管他是裴家还是徐家,女儿始终是自己的骨肉,更是徐家的表小姐,徐家人高兴是理所当然,不必因为徐夷则的身世就遮遮掩掩。
  她让徐衡派人去军营,徐衡毫不推辞,当即修书一封,派了两个骑术极好的亲兵,带了自己的令牌过去。
  徐问彤也伸手接过那封信,信上先报了喜讯,又报了平安,最后勉力徐夷则为国尽忠,国是家之脊梁,先国后家正是食君之禄者的本分。
  她本对最后这点不太满意,可考虑到哥哥一向是一本正经地愚忠愚孝,也不再言语,把信折好,叫亲兵带走了。
  嘉德郡主从门内出来,说冉念烟有些困了,大家都散了吧,至于荣寿堂那边,夜已深了,明日再和老太太说。
  徐问彤也点头,不差这几个时辰,又回去看了看女儿,等流苏服侍她就寝,又嘱咐了帐中不可熏香,不可俯睡,才笑着离去。
  冉念烟躺在床上,眼睛晶亮,丝毫没有睡意,方才在嘉德郡主面前都是装出来的。
  从徐夷则离开起,她心中就有一个疑问。
  究竟是何等紧急的事,才让徐夷则来不及亲自同她道别,便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若是突厥犯边,被临时召入军中还是有可能的,可护送苏勒特勤是一件绸缪多日的举国大事,岂能事到临头才定下入军营的时间?
  她本以为徐衡会犹豫,没想到他如此爽快地答应了母亲派人去军营送信的要求。
  看来是她多虑了,护送苏勒特勤的背后并没有什么阴谋。
  或者,这是一个连徐衡都不知道的秘密。
  如果是后者,就麻烦了……
  她抚摸着平坦的腹部,之前的日子里,这种怀疑虽然在心底生根发芽,却算不上困扰,因为她相信徐夷则会解决好一切,让她的后顾之忧都变成杞人忧天,因为她相信,自己能接受最差的结局,此生至少有过一段安宁而快乐的时光,较之前世,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
  可是现在,她不再是一个人,腹中尚未成型的孩子将和自己承担全部风险,她赌不起,徐夷则更赌不起,他比自己更爱惜身边的幸福,这也是他必须为齐王卖命的原因。
  流苏进来查看了两次,徐问彤的嘱咐她记在心间,进来是专门为了检查冉念烟的睡姿的。
  小姐的睡相很好,可也难免翻身,她想好了,以后只要自己在,宁可夜夜不睡,也要看着小姐,帮她保护好这个孩子。
  冉念烟虽然闭着眼,可是在熟悉她一举一动的流苏眼中,那些细小的疏漏统统一清二楚——并不悠长的呼吸,紧绷的身躯,明明是在敷衍她。
  “小姐也睡不着吧?”她开口问。
  初冬的京城已经很寒冷了,地龙烧得正热,睡在房里不需要盖过于厚重的被子,流苏还是帮她加了一床薄被,又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她。
  “小姐睡吧,有流苏在,什么都不怕。小姐人好命好,逢凶化吉,吉上加吉。”
  她忙碌了一整天,怎么可能不累,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冉念烟一笑,知道自己不睡着,这丫头是不会走的,便静静躺着,不一会儿真的进入了梦乡。
  再睁眼时,已经是次日早晨,流苏帮她掀开床帐,冉念烟便觉一片雪亮的清光入眼,明媚中带着几分寒色,不像是平日的阳光。
  “小姐,外面下雪了呢!”流苏揉着微微泛红的眼睛,咧嘴笑着。
  冉念烟披衣起身去看,流苏特地拿来了徐太夫人赐的那领大红绉银鼠披风,说是一会儿去荣寿堂也穿这套,叫老太太看着高兴。
  窗外果真是一片素白的琉璃世界,雪粒子已经很小了,却还没停,因而下人们没来得及打扫,房檐小径上的积雪还是无暇的。
  这样的美景冉念烟每年都会见几回,却从没像今日这样,觉得就算是漫长而苦寒的冬日也温柔如斯,静谧的雪下孕育着无限的希望与憧憬。
  她在妆台前理妆,往日用的妆粉胭脂等一应带香料的东西都不能再用了,好在她容色鲜妍,英气的眉眼中又有淡淡的喜悦,这便是最好的妆粉,是巧夺天工的画笔也难以勾勒的神采,就算不施铅华,也如明珠般夺目。
  流苏在她耳畔念叨着,今早老太太已经让溶月去回话了,一定也高兴地不得了。
  她怕小姐担心老太太因为徐夷则的关系,不喜欢这个未降生的孩子,故而加以安慰。
  冉念烟只是浅浅地笑着。
  忽然,门被推开,寒风卷着碎雪,搅乱一室的暖意融融。
  是溶月站在门外。
  流苏眉毛倒竖,怒道:“规矩都忘了?进来也不敲门!”
  溶月面色惊慌,甚至来不及道歉。
  “少……少夫人!”她道,“少爷回来了!”
  流苏愕然,像是要确认一般:“你说什么少爷,哪位少爷?”
  溶月道:“就是夷则少爷!”
  冉念烟叹了口气,果然,护送苏勒特勤不过是明修栈道,更有暗度陈仓的阴谋藏在水面下。
  流苏喃喃道:“少爷对您可真好……竟然……百忙之中回府探望您。”
  这番话便有些自我安慰了,连流苏都能看出来,这种解释多可笑,国法家法两重桎梏在身,但凡头脑正常的人都做不出临阵脱逃这种事。
  更何况溶月面色惊慌,一定是发生了非常之事。
  “去荣寿堂吧。”冉念烟把流苏刚为她簪好的一支玉珠花拔了下来,这样的珠花要成双成对,现在她已没有了打扮的心情。
  

  ☆、第一百五十章

  荣寿堂的下人们此时才明白; 什么叫山雨欲来。
  听泉远远看见冉念烟来了,暗暗道了声保佑,急忙迎上去; 挽住她的手,哀声道:“您可来了!”
  流苏不满地看着她; 道:“我们少夫人可是得了信就赶过来的。”
  听泉赶紧改口:“是奴婢太心急了。”
  流苏又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中隐情,听泉怎么可能知道?冉念烟不等她支吾完,便道:“先进去再说。”
  荣寿堂内到没有外面那样紧张,徐太夫人依旧坐在上首,徐衡、徐德、徐徕分列其次; 中央是徐夷则。
  这次他没有下跪,看来徐太夫人并没有怪罪他,可冉念烟并没有庆幸的心情。
  因为他满身血污,靛蓝的戎装已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衣襟前也有破损; 应该是被刀剑所伤。
  眼前的情形还不如从前,从前虽然剑拔弩张,人倒是安然无恙的。
  她走进堂内,却没人将视线移到她身上,所有人都注视着中央的徐夷则。
  可徐夷则却是看向她的。
  众目睽睽之下; 不便说话,却也不需一言,虽然他经历了她所不知的凶险,却活着回来了。
  徐德轻咳一声; 道:“夷则,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徐徕不喜欢二哥怀疑的口吻,道:“这件事闹得这样大,已经不是秘密了,夷则何必骗咱们。”
  徐德有些尴尬地道:“我只是惊讶罢了……想不到陛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用护送苏勒特勤当掩护,实则是故意借此事引出始毕利可汗的细作和锦衣卫中的异己……”
  前一条是人尽皆知的,始毕利可汗的手下潜藏于大梁多年,有些人尚可从面貌分辨出来,更多的是已经融入了大梁人的血脉,却不知何时就要暴露虎狼的本性,为他的主人效忠至死,不惜造下杀业。
  而后一条,只有冉念烟和徐衡知道,徐夷则进诏狱,就是为了顺应陛下的意思,核查锦衣卫中的前朝余孽。到底是朝廷的鹰犬,只有忠心才能用的顺心。
  徐徕更不满意了,道:“什么叫醉翁之意不在酒,二哥怎么听不懂,明明是一箭双雕,夷则说过了,护送苏勒特勤还是照常进行,这两件不过是攘外安内,除了内忧,又折了外患的利齿,苏勒特勤收复故土更是如虎添翼。”
  冉念烟看着徐夷则身上刺目的血衣。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他昨日鏖战的成果。
  徐太夫人叹了口气,道:“这是陛下的密诏,也不怪你不和我们说。”
  她口称我们,就是把徐夷则排除在徐家之外。
  徐太夫人继续道:“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近日来却越发看不透你,我们徐家乃浮沤之水,已经装不下你这蛟龙。”
  徐衡几人纷纷看向母亲,闻弦歌而知雅意,这是母亲准备好了要和徐夷则划清界限了。
  这么浅显的道理,徐夷则是知道的,正所谓趋利避害。他与天子过从甚密,有太多秘密是由他所出,有太多阴谋是由他完成,这样的风光就像独立于悬崖上,说不定哪天就会摔得粉身碎骨,或是被敌手嫉恨攻讦,或是失去了皇帝的信任,总之有千百种失败的可能,而屹立不倒的道路太狭窄,窄到凭徐太夫人一生练就的眼光也看不出任何希望。
  他道:“我正有辞别之意,护送苏勒特勤是举国之计,自然不会变更,此后我便镇守西北,永不再踏进京城一步。”
  如此两地相隔,时间久了,人们自然会淡忘徐家曾有一个本应姓裴的养子。
  徐德不阴不阳地冷哼一声,徐徕看着两位兄长,瞠目结舌。
  看起来,徐夷则才是更迫不及待的那个。
  徐问彤也来到荣寿堂,翡清是个机灵的,已经向听泉询问过,抽丝剥茧猜测出局面,因而徐问彤虽然来得晚,却对此前发生的一切了若指掌。
  她悄悄来到女儿身边,用恰好令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盈盈,你保重身子,先回去吧。”
  冉念烟看了徐夷则一眼,这次他没有再看自己,也是在向她表示,为身子着想,她最好离开。
  回到执中院,溶月咬牙道:“不然我和春碧过去盯着吧。”
  冉念烟摇头,事已至此,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只有和徐夷则同进同退这一条路可走。
  只可惜……
  她看着自己的腹部,这孩子来的太不及时,若是没有这孩子的存在,她大可即时收拾细软,随他北上,可现在她不能如此洒脱。
  时间过得如此漫长,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却好像过了一生。
  徐夷则回到执中院,笑意盈盈,已然沐浴更衣,一身清爽,可冉念烟还记得方才的血腥,纵然现在不习惯,她也会慢慢试着接受。
  “你还能笑得这样开心。”她道,越发觉得徐夷则的笑容刺眼。
  徐夷则俯下身,从背后揽她入怀,双手在她腹前交握。
  “我们很快就会有孩子,我怎能不开心。”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难掩心中的激动。
  冉念烟白了一眼,就算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也不难想象,一定是傻里傻气地笑着,和方才在荣寿堂里判若两人。
  她道:“你开心不了多久了。”
  徐夷则笑道:“怎么说?”
  冉念烟道:“你这一世,还不如前世。”
  徐夷则道:“你还想让我做什么摄政王?”
  冉念烟道:“起码不用受制于人。”
  宁可他负了天下人,她也不忍看他受寄人篱下的委屈。
  徐夷则道:“西北总兵可否受制于人?”
  冉念烟一怔,这的确是一方诸侯,在函谷关内自成一统,否则当初乾宁帝也不会如此忌惮徐衡。
  当初徐夷则就是在西北总兵的位置上拥兵自重,最终攻破京师。
  她猛地回身,不可思议地看向徐夷则。
  “你是怎么说服陛下的?”
  若不是天子十分信任的人,绝不可能得到总兵的位置,虽然徐夷则一直在帮助皇帝暗中铲除异己,两人的交情更可追溯到登基之前,齐王势单力微之时,可敢于任用不足而立之年的人担此大任,也需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勇气。
  徐夷则道:“只要苏勒在突厥,就没有人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
  冉念烟忽而笑了。
  镇国公府之所以地位尊崇,就是仰赖徐家先人在西北多年的经营,这样的封疆大吏,无论谁做天子,都不敢轻慢。
  徐德原本准备让长子徐希则继承爵位,派次子徐泰则前往西北任总兵一职,兄弟二人一内一外,一文一武,延续徐家的祖业。
  可现在,皇帝把西北托付给徐夷则,就是折了徐德的半边羽翼。
  回想起徐德装模作样的轻蔑和徐徕的愕然,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徐夷则看着她的笑脸,叹道:“这样就高兴了?”
  冉念烟抱住他,在他胸前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带着餍足的小猫般的满足。
  “我是怎样都可以的,只是现在可以和我娘交差了,不然她不满意,我们的日子就难过了。”
  徐夷则失笑,这女人还是这样嘴硬。
  如他所言,苏勒特勤依然要回到突厥,虽然经历了兵变,军士们很快重整旗鼓。
  徐夷则只在徐府清闲了一日,便回到军中。
  陈青送别他时,问他:“那个姓夏的……你真不打算和她说?”
  徐夷则道:“总会知道的,我当面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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