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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君欢-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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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不用你来替我做选择。”
  傅渊默了默,傅琨这样的反应已经是他所能预见的最好的结局了。
  毕竟就像拿着一把刀架在自己的父亲脖子上,逼他去做这样一件大事。
  傅渊知道,傅琨是不肯放下国家大事的。
  “爹爹,您退避三舍,未必不是最合适的选择。”
  他不做这事,自然有旁人来做。
  傅琨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寿春郡王同你说的,你是都肯相信了。”
  能够接触到这么多国家机密,军机要事,傅渊是绝不可能的,他也还没有本事替他这个做爹的想条完美的退路出来。
  周毓白一定是把所有的都策划好了。
  “我虽承认他才能出众,但是他才多大年纪?你知道不知道,一个错误的决定,可能会搭进去边境多少军民的性命?!”
  傅琨将手头一本薄薄的奏疏甩在傅渊面前。
  这是他将要疏给皇帝,辩驳王永澄主张的折子。
  他道:“纸上谈兵!”
  傅琨可以不计较周毓白为了迎娶傅念君算计到傅渊和他自己头上来,但是要他不接手枢密院,周毓白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服他,是不可能的。
  即便他现在一时妥协,今后也保不准会有什么其他的举措。
  他如今的矛盾,只是他不想将来彻底与自己的儿子和女婿刀剑相向。
  现在他们两个在他看来,还只是两个不自量力的孩子。
  傅渊淡淡地扫了那奏疏一眼,冷静道:
  “爹爹可知,狄将军马上就要进京了……您可还,记得他?”
  狄?
  这个姓并不多见。
  狄鸣就是一个。
  傅琨很快就想起来了。
  他愣了愣:
  “是他……”
  周毓白要用的人,是他?
  说起来,这个狄鸣的人生也算称得上一段传奇。
  他出身贫寒,十五六岁时,因其兄与乡人斗殴,他代兄受过,被“逮罪入京,窜名赤籍”,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涯,练就了一身骑马射击的好本事。
  他早期不过是隶属于御马直的一名骑兵,后因朝廷下诏选择卫士到边疆,他才稍有机会出头,被选做延州指使。
  这样出身的人,注定很难在这个时局有大出息,何况太祖起始就重文轻武,那些开国将帅的后人和武举出身的正经军士尚且并不见得多有重用,他这样以罪犯身份一直在边疆黄泥地里打滚的人,说实话能到如今的位置,已经很不错了。
  狄鸣英勇无比,连傅琨都听说过,在边疆立下过不少功劳,还得到过时任经略判官的尹舒的赏识,尹舒与他谈论军事,觉得他乃百年一遇的良才,很欣赏他,便向朝廷连写了好几道奏疏推荐,但是尹舒本身就与当时的经略使、现在的枢相文博不对付,文博只对狄鸣下了这样不客气的判断:
  “不知古今历史,胸无点墨,徒有匹夫之勇尔,他若为良才,何为废材耶?”
  其实文博的判断并没有错,狄鸣确实连大字都不识几个。
  如尹舒、文博,乃至齐循的父亲齐延,虽为武官,却也是要求有必需的才能和素养。
  而这件事,多少也影响到尹舒后来愤而辞官离京,他现如今不过是监一州酒水的小官罢了。
  狄鸣也不愿意再在文博手下,后来也自请调任去了西南,平定蛮人,这些年也很有成绩。
  只是谁都知道,这是文枢相不看好的人,枢密院又怎么可能好好地提拔他。
  大宋从来不缺官员,文臣武将,俯拾皆是,更不缺狄鸣这般无钱无势,还不会钻营的官。
  官多人多,便有不可避免的吏治混乱,若要整顿,非一朝一夕的事。
  而这其中,有多少人曾被埋没或正在被埋没,傅琨真的数不清。
  他终于缓下脸色道:“前两年原本有个机会提拔他进枢密院,毕竟以他的军功,绰绰有余,但是听闻当时他纵容部下杀了张淑妃的族人,晋升之事又被弹压下来。”
  这件事傅琨留意过,还曾向当今圣上提过几句,这件事有内情,应该再细细查查。
  但是皇帝的态度很无所谓,傅琨也忙于二府政事,实在不宜越权去管太多,便也不曾多言。
  很快,张淑妃的伯父就晋升了宣徽使。
  而狄鸣,依然请命留在了西南,他直言,自己不适合京城。
  皇帝不在乎,百官不在乎,从未有人把这当作一件大事。
  “原来是他……”
  傅琨拧眉:
  “寿春郡王好大的胆子,他如何就能轻易认定狄鸣必然会力挽狂澜?”
  但凡涉及到西夏战事的,贬谪的官员一批接一批,谁也没有本事说一定就能和西夏打到出一个朝廷满意的结果来。
  周毓白怎么敢,狄鸣又怎么敢?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傅琨重新坐回椅子上。
  此时在傅琨脑中,进不进枢密院,会不会与皇家联姻,都不是最重要的了。
  他想的都是,狄鸣这个人,如果重用,是否真是朝廷的一个转机?
  文博致仕,枢密院无主,从前与他有过结的人也都能够重新获得机会。
  这件事上,傅琨可以说,他来办比周毓白办,会更方便更加不着痕迹。


第348章 破釜沉舟
  “爹爹,爹爹?”
  傅渊并不是很懂军事上的事,但是他到底还有眼睛,还有耳朵,狄鸣的事他可以问,可以听。
  而周毓白更深一步的安排,也不会告诉他。
  他需要的,只是来做这个传声筒。
  傅琨肃容:“看来他的目的达到了,我要……亲自见见他。”
  傅渊愣了愣,“寿春郡王?”
  傅渊冷笑:“他还真是一次又一次让我感到吃惊。”
  周毓白让傅渊提的这一句:狄鸣已经快要进京。
  这代表着什么?
  武官无召不得入京。
  周毓白不止是破釜沉舟!
  他是笃定自己会被傅渊说服,会和他一起破釜沉舟!
  那个孩子,实在是!
  傅琨抬眼看着自己面前的儿子,他怕是还没有想到这一层。
  周毓白算计了傅家,用傅渊逼迫傅琨让步,但是傅琨一旦让步,就只能接受周毓白接下来的安排。
  一环套一环,要是说周毓白与其是算计,还不如说他在赌,赌他傅琨这个人。
  周毓白赌输了,或许彻底与储位无缘。
  赌赢了,他不但能够娶到傅念君,更重要的是,他还能让傅相亲眼看到一个英明的未来君主。
  “好,好得很啊……”
  傅琨撑着额头长长地叹息。
  看破却无法说破……
  傅琨面前只有一条路。
  傅渊也微微拧眉,只听他的父亲接着便用一种似无力又似欣慰的声音道:
  “爹爹是老了……大宋的未来,是……你们的。”
  傅渊愣了愣,有些张不开嘴。
  同意了……
  没有他想象中的父子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和解的关系,也没有愤怒和失望,他的爹爹,就这样同意了……
  “爹爹,你……”
  傅琨朝他摆摆手:“钱家小郎君等了很久,你就亲自去招待吧。”
  傅渊在这个无法角度清楚地看到傅琨的表情。
  但他知道傅琨的心情一定很复杂,或许是他一辈子都无法体会的心情吧。
  ******
  钱豫来府的时候,傅念君也听到了消息。
  她等了很久,也猜了很久,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可以让钱豫在傅家逗留那么久。
  她只是想起了曾经周毓白说过的话。
  钱家的秘密他还没有用,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放过的。
  一定有事发生。
  掌灯之后,傅渊却到了傅念君这里,带着微微的酒气。
  是和钱豫喝成这样的?
  傅念君惊讶:“三哥喝了酒,还是早点回屋去歇息吧。”
  傅渊的眸色因为酒意而显得没有往常那么冷清了。
  他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看来古怪又别扭。
  傅念君转头吩咐了仪兰去小厨房熬点清粥。
  “三哥要说什么?”
  傅渊顿了顿,吐出了一句让傅念君差点将嘴里的茶水喷出好远的话。
  “你就要有嫂子了。”
  “嫂子?”傅念君着重地反问了一下。
  这么突然?
  傅渊看着她的神情似乎立刻就有些狰狞了。
  “我还有别的哥哥吧?”
  她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声。
  傅渊冷冷地哼了一声:“我不知道你是否还有别的哥哥。”
  傅念君看他脸色不善,本来想开个玩笑也不敢说了。
  她还有没有哥哥就只有傅琨知道了。
  “对方……是谁?”
  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里就已经有数了,她只是有点不敢相信。
  “你没有猜错。”
  傅渊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肯定了她心中的疑惑。
  傅念君其实也没有他所以为的那么惊愕。
  钱家、钱家……
  周毓白曾说过,他会帮自己那个忙,钱婧华本来就不可能嫁给周毓琛。
  但是她没有想到,不能嫁给周毓琛的原因,竟然是嫁给她哥哥傅渊。
  她的视线在傅渊的脸上扫过。
  他和周毓白达成了什么协议?
  她当然知道,傅渊不可能突然之间就喜欢上了钱婧华,他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何况是夺人妻子。
  她都快觉得傅渊是个灭情绝爱之人了,陆婉容虽然不及钱婧华娇俏明媚,却也称得上貌美如花了,当初他连半点想法都不曾生起过。
  那么就一定是有什么傅家和钱家必须要联姻的理由。
  “为什么?”
  傅念君拧眉问他,神色再不复适才转瞬即逝的不正经。
  傅渊知道,她脑子转得快,很快就想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没有为什么。”
  傅渊倒是觉得好像赢了一筹,淡淡地道:
  “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
  傅念君的手突然抓住了傅渊的袖子,他的目光垂下来,落在她那只手上。
  她很少会有和人这么亲近的时候。
  “你喜欢她?”
  她索性直来直往地问。
  “不清楚。”
  傅渊也很老实地回答。
  傅念君终于有些看出来了,傅渊并不是来通知自己的,他只是下定决心之后,反而有些茫然无措了。
  他毕竟还是个少年吧,何况少年丧母。
  对于婚姻和妻子,或许他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有自信。
  而傅渊心里,确实是在想这件事。
  他当然会对自己的妻子很好,因为对方是她的“妻子”,不是某个特定的人,而是因为这个身份。
  成亲这件事真的摆在眼前时,让人觉得十分恍惚,他无法理解傅琨对自己生母这么多年的念念不忘,更无法理解周毓白为了傅念君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他微微地叹了口气。
  不知为何,他无人可说,唯一一点敢于外露的情绪,竟是被傅念君看见了。
  “三哥,事情的经过到底如何,你何必瞒着我,我早晚会知道的。”
  “那就等你该知道的时候。”
  傅渊依然是那副八风吹不动的神情。
  傅念君有点丧气,她只能去问周毓白。
  突然想想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傅渊一向是阻止她和周毓白见面的。
  傅渊微微勾了勾唇,见她似乎明白了,也站起身道:
  “我先走了。”
  顿一顿,又补充一句:
  “你也很久没有出门了,不要总憋在家里。”
  这可是傅念君这辈子都不指望从傅渊嘴里听到的一句话。
  她愣了愣,傅渊已经转身了。
  外头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
  马上入秋了。
  “哥哥。”傅念君在傅渊背后道:“她嫁给你……你们会过得很好的,因为你们都是这样好的人。”
  傅渊没有反应,提步走了。
  以后如何,他真的不知道,也不敢想。


第349章 陌生
  自苏选斋被齐昭若在街头揍了之后,邠国长公主就知道齐昭若根本还未死心。
  他说得好好的要听自己的话娶孙二娘子,结果呢?
  他就是这么搅黄了这亲事。
  而孙家那里,也不知是不是怕邠国长公主对他们再有什么动作,竟然火速与苏选斋定了亲。
  这苏选斋一个穷学生,竟不知什么时候从犄角嘎达里冒出了一个富户表叔,竟体面地将三书六礼很快置办齐全了。
  邠国长公主气得咬牙切齿,齐昭若却表现地很平静:
  “那姓苏的辱我之言我已经尽数告诉阿娘了,齐循也可以作证。若是这样都不出手,我也枉为堂堂男儿了。”
  邠国长公主也觉得这件事不能完全怪齐昭若,那苏选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觉得有点古怪。
  仿佛是故意引齐昭若出手。
  那穷学子分明是抱着攀高枝的意图去的!
  “既然孙家不行,再找另一个就是了。”
  齐昭若又说着,并没有完全拂逆邠国长公主的意思,相反还一副万事好商量的口吻。
  邠国长公主气道:“哪里有这么容易找另一个!”
  对于孙家,她当然恨,但是碍于孙计相的身份地位,她也不能再像之前去傅家一样打上门去。
  头脑发昏一次也就够了。
  就是她也不敢把所有权臣都得罪个遍。
  朝中几个权臣,本来就只剩孙秀还有争取的价值,如今却……
  邠国长公主抬手就摔了手边的茶杯。
  这两日她手边的茶杯已经换了好几个了。
  齐昭若只是静静地看着邠国长公主,再将视线转到地上碎裂的瓷片上。
  他知道她气,最气的就是自己,可她拿自己没有办法。
  谁让他们是母子。
  齐昭若笑了笑,说道:“还有件事要和阿娘禀告……齐守之进京这几日,我与他觉得还颇为投契,此次有机会,我正好想跟他回去,也去镇宁军军中见识见识……”
  邠国长公主愣了愣,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齐昭若会自作主张做出这样的决定。
  “……三衙那里父亲已经打了招呼,您就不用担心了。”
  齐昭若风轻云淡地说完了自己的话,丝毫没有顾及邠国长公主越来越沉的脸色。
  将齐昭若放到军营去历练,在早几年邠国长公主也不是没有尝试过,但是在条件优越的三衙之中,齐昭若还尚且受不了,撒娇耍赖在家里不肯去,心疼儿子的邠国长公主也就没有逼迫过他。
  如今时移世易,邠国长公主却再没有当初的心情。
  齐昭若主动要去镇宁军中这件事……
  她只是觉得心慌。
  他越来越脱离自己的掌控了。
  “好、好,你、你好得很……”
  邠国长公主握紧的手能看到指节微微泛白,盯着面前少年那张貌似乖顺,实则深藏不露的脸。
  她对着这个从头到尾只余陌生之感的儿子,溃不成军。
  齐昭若却是收起来了先前的不驯和桀骜,像个孝顺懂事的孩子,替她重新倒了一杯茶,恭敬地捧到她面前说:
  “孩儿不能承欢在您身边,是我不孝,只要阿娘有命,或是再相中了哪家姑娘,我一定会赶回来的……在那里也有堂叔和守之照应,您就不要担心了。”
  真诚地连他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面对这个女人,他适时地改变了策略。
  就像周毓白说的,唯一能够牵制邠国长公主的人,只有他自己。
  只要明白这一天,降服长公主并不太难。
  若他们母子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只会波及旁人,他只有用自己,才能让邠国长公主有所顾及。
  果真,邠国长公主瞪着眼睛,一时竟无话可说。
  她不能怪他不听话,也不能怪他不上进。
  可他就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甚至到了晚上,久不见面的公主夫妻之间,齐驸马一样不能理解妻子这样没来由的生气。
  “孩子终于开窍,要自己上进了,难道我们还能阻着他?你从前心心念念他能懂事些,如今不就是了?他心里也有愧疚,对着我说是因为把你好好筹划的一桩亲事搅黄了,但是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他,这孩子心气高,被人侮辱了难道只能忍着?孙家是非不分,不结亲也是好的,等他在军中立些功劳,官家和太后娘娘听了也开心,自然还能挑更好的女子,我不知你在不忿些什么……”
  他是真的不明白,儿子肯认错,肯低头,肯努力,邠国长公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不是,不是!你不懂!你不懂!”邠国长公主不断强调,连嗓子都有些哑了,她盯着有些陌生的丈夫冷冷地笑道:“孩子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你自然不了解!你只知你外头那些小星儿的滋味,何曾管教过他,如今倒是来装好父亲了!”
  碍于邠国长公主的身份,齐驸马是不能纳妾的,年轻时在外头偶尔英雄难过美人关一下,邠国长公主就能把屋顶给掀翻了,折腾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能抱孙子了,齐驸马也自知力不从心,早就不念着什么男色女色了,她却依然是这么副脾气,夫妻感情哪里能好。
  “不可理喻!”
  齐驸马甩袖就走,觉得和她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
  齐昭若是她的儿子不假,可一样也是他唯一的儿子。
  孩子开窍了,想去锻炼自己,他这做父亲的,自然是会从旁协助,成亲的事,连太后都开口了,缓一两年就一两年,男孩子年纪大些也不是坏事。
  邠国长公主平时一直糊涂,但是涉及到宝贝儿子时,脑子却会偶尔突然清醒这么一下。
  她知道,他根本是在逼着自己不得不答应。
  从前的齐昭若,纨绔油滑却万分仰赖自己这个母亲,什么事都要来求她,除了私煤那件事他不敢说,闹出了后面这么大的危机,其余的,几乎再大的麻烦邠国长公主都能去帮他摆平。
  她也愿意去帮他摆平。
  可是现在呢?
  他反过来要算计的人是自己!
  这样的儿子,不再是让她觉得愤怒、失望……
  而是,可怕。
  是从心底漫延上来的冰冷寒意……
  他到底是谁?


第350章 还有什么借口
  傅念君捧着茶杯静静地发呆,窗外是奔腾而去的汴水,河上往来船只频繁,吆喝声不断,生机勃勃。
  她是重生之后第一次来这家酒楼,因为很想吃这家的鲞鱼脍和蟹黄馒头。
  算来好些日子没有出门,在口腹之欲上,便不想委屈了自己。
  槅扇敲响,进来的人见到满桌的美食,倒是先笑了笑。
  声音悦耳,如珍珠击玉,清雅至极。
  芳竹和仪兰比傅念君还要激动。
  “娘子,是寿春郡王来了……”
  她当然知道是他。
  约在这个地方,他不来还能谁来。
  这两个丫头太没有出息。
  周毓白朝两个丫头点了点头,坐在傅念君对面,扫了一眼桌上几乎不留余地的盘盏,平静地说:“还够吃吗?”
  傅念君放下筷子,说道:“郡王需不需要换一席?”
  周毓白将擦手的帕子撂在一旁,动作矜贵又优雅。
  “不用。”
  芳竹和仪兰交换了眼色,替二人倒了素酒,便先退到门边。
  “和吏部的张侍郎说了会话,耽误了些时候,你等很久了?”
  周毓白对她解释。
  傅念君咬了咬筷子,心里的情绪有些别扭。
  “郡王,我哥哥的事……”
  她话说一半,便顿住了。
  周毓白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
  “是,我完成对你的承诺了,你可还满意?”
  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看得傅念君心里有些发慌。
  傅念君迎上他的目光,问道:“然后呢?你想要做什么?你和我哥哥达成了什么协议?”
  周毓白微微笑了笑,她出现在这里不就是最好的解释了?
  傅渊不说,便推她来问自己。
  “你这般聪明,应该明白我是为了什么?”
  他那对微微上扬的凤眼似乎从来没有哪刻盛过这么多满溢的柔情,大约这世上随意哪个女子见了都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这张熠熠生辉的脸,让傅念君觉得此时的他有点陌生。
  她在这种目光之下有些狼狈,瞬间便低头去吃碗里不知何时多出来的菜肴。
  周毓白笑了一声。
  傅念君当然明白。
  “你想让我爹爹退出枢密院……”
  “是。”
  他竟然真的能做到!
  他是不是疯了?
  傅念君只是觉得不可置信。
  这是件多难的事她很清楚,他究竟用什么办法扭转了傅琨的决定?
  他还说服了傅渊。
  他……
  周毓白在她眼睛里看到了迷惘和不解。
  “很难理解?我记得我说过,我们之间,你只需要走一步,剩下的,我来,再难的事我也会解决。只是……”
  他又笑了笑:
  “你不肯相信而已。”
  所以不用说,做出来给她看就是了。
  周毓白自认也是个自负高傲之人,若是没有傅念君当日的表白,他或许并不会做到今天这一步。
  即便心悦傅念君,他也不想罔顾她的意愿。
  但是后来发现她虽对许多事都很精明,却对于男女之事并未有那么多想法。
  对她来说,端午金明池小渚之上,那一句“喜欢你”是个结束,是她对自己心意的确认和了断。
  可是她却没有问过他。
  对周毓白来说,那才是开始。
  所以不管她所认为的现实有多难,一步步做,总会有可以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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