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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君欢-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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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嗤道:“何必做得这么绝。”
“绝吗?”傅念君反问:“三哥,你也是爹爹的孩子,你知道他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方老夫人安然无恙,就是对我最大的威胁,我不绝,她们就会做绝。”
她对傅渊也根本不想隐瞒自己的想法。
她对他笑了笑,笑容好像暖阳般明媚。
她长得多像母亲啊!
傅渊不由有些失神,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
他因为这笑颜心中软了软,僵硬的脸色也松了松,她真的再也不一样了。
从前的傅念君,是绝对不会有这副模样的,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第56章 以彼之道
傅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他们心里都有数,傅梨华毕竟是他们的妹妹,为了她,傅琨就不会太过追究她们污蔑傅念君这件事。
但是前提,是傅念君平安无事。
可是刚刚方老夫人那段指桑骂槐的痛斥,还有傅念君的伤,就是最能够戳中傅琨的软肋。
傅琨对姚氏母女当然也有情,可是这情,是断断比不过傅念君和她的生母。
方老夫人如此欺侮傅念君,就像是踩在大姚氏头上一样。
傅渊和傅念君都很清楚,让傅琨发怒的点是什么。
“苦肉计,虽然很蠢,却很好用。”
傅念君笑意盈盈地望了傅渊一眼。
方老夫人必须不能独善其身。
傅念君很清楚这一点,不要说让她跪这些时间,就是再让她跪下去,她都是愿意的。
如果傅渊不出现的话。
傅饶华从前的名声就像一个毒瘤,永远存在于她身上最显眼的位置。
李夫人和方老夫人敢这样肆无忌惮地算计她,就是因为她背着这颗毒瘤。
而从礼法和教化兴盛开始,舆论和道德往往会默默引导世人往一个看似正确的固定方向,在这其中,没有人关心事情本身的对错,他们只会在教条礼法的标准下,觉得“傅二娘子”这个人,就是个大荒唐。
所以没有人会站在她这边。
所以什么人都敢往她头上泼脏水。
傅念君早就看清了她眼前最大的困局。
想要破局,她要累积名声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自己在舆论和道德风向之中,处于绝对的弱势。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他们敬畏强权,又怜惜弱者,同样的,理亏的一方并不一定就是必输的一方。
所以她要让别人看看清楚,那几个女人,是如何在压倒性的权威之下,无限制地“欺负”自己。
这不仅仅是对傅琨的苦肉计,更是对世人施展的苦肉计,是她为自己正名所踏出的关键的一步。
以后别人提起傅二娘子,先说的未必就是她的荒唐和没规矩,而是她的继母、外祖母、亲生妹妹,是如何地想拉她垫背,是如何地欺负她无人可靠……
她会从一个千夫所指的浪荡小娘子,变成饱受欺凌的可怜孤女,渐渐的,她过去的错误会被人无限地缩小,只要她不再犯蠢,傅饶华的阴影可以一点点从她的生活中消退。
从李夫人设计的局中脱身不是傅念君唯一的目标,同时她也要利用这一仗,让一个新的傅念君被人接受。
傅渊沉沉地看了眼前的傅念君一眼,竟撩袍在她对面坐下了。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有资格和他同桌吧。傅念君想。
“三哥想喝茶吗?”傅念君微微侧过头,带了两分笑意。
傅渊的眉心微皱,“你怎么说服寿春郡王的?”
傅念君道:“我猜到了一些事,借此和他做个交换罢了。”
傅渊看着她的样子,不免对她又生出几分不满来,她难道真以为自己是那些运筹帷幄的幕僚吗?
方老夫人等人的段位她或许可以轻松应付,可是那几个皇室中人,实在说不好。
傅渊冷哼了一声,“自作聪明。”
“真聪明也好,假聪明也罢,我不求三哥出手相助,你只要看着就好了。”
傅念君笑了笑,对傅渊的态度很客气,却也很疏离。
她没有讨好厌恶自己的人的习惯,傅渊对她什么观感,其实她并不在乎。
傅渊站起身,“这次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会多说,但是我只提醒你一句,爹爹对你是真心疼爱,我不想再看到下一次。”
看到她的算计,是包括傅琨在内的。
傅念君看着傅渊离去的背影,不由苦笑了一下。
她没有必要去对一个这样排斥自己的人多解释什么。
******
傅琨回府的时候,方老夫人已经在姚氏的劝说下终于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她似乎才从糊涂中清醒过来,她刚才好像做了些不好的事?
傅琨得知了方老夫人在傅念君院子里大闹之后,心中压抑的火气突然就烧了起来。
他当即就折了方向先去看女儿,等看到傅念君的膝盖时,他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他为了那个不着调的杜淮,亲自出门奔走,就怕明日朝堂上言官的风向,朝长公主那里偏。
齐昭若也算是个皇亲,谋害皇亲的罪名可大可小,这里头的分寸很难控制。
人人都知道傅相家里有个颇为风流的大女儿,这回出事的却是小女儿的未婚夫婿,让人不胜唏嘘,看来傅相确实是没有岳父命。
傅琨正是心情不佳的时候,方老夫人不顾规矩地发这一通疯,立刻就触了他的逆鳞。
当初定杜家,就是姚家的意思,如今瞧瞧,她做的是什么事?
傅琨不顾姚氏的眼泪,当即就青着脸下令:
以后没事,不许这个岳母随时登门,姚氏相请也不可以。
傅琨是个儒雅的人,从来不会在后宅发脾气,可是他的每一句话,都代表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姚氏知道他这是动了大气了。
方老夫人睁着眼睛还要闹,被姚氏哭着打断了。
她怕方老夫人再说下去,傅琨的怒火就不止如此了。
好不容易方老夫人在女儿的拉扯下被送出了门,在姚氏的忐忑之中,傅琨又悠悠地说出了他的决定:
“以德报怨,我自认这一辈子也做了很多回这样的事,不怕再多做这一回,杜淮如今还是四姐定下的夫婿,该为他奔走,我也会出一份力,但是仅此而已。无论结局如何,他和四姐的亲事,就作罢了吧。”
姚氏瞪着一对哭肿了的眼睛,“老、老爷……”
傅琨打断她:“岳父那里,我自然会亲自登门去说明,四姐年纪还小,亲事还能再议。”
姚氏还没反应,就听见傅梨华嗷地一声从门外冲了进来。
“爹爹,爹爹,不成……女儿不能退婚,不然女儿成了什么……”
她扯着嗓子哀嚎起来。
傅琨冷冷地望着地上的傅梨华,只说:“不退婚,从此后,你就住到城外家庙里去吧。”
傅梨华一声嚎叫突然就冻在了嗓子眼里。
她没有听错吧?
爹爹连个辩驳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吗?
第57章 处置
“我意已绝。你今日说了你二姐什么话我也不会再追究,你们两人终究是姐妹,没有隔夜的仇,杜淮人品堪忧,实非良配,李夫人心性狠辣,更是不可做我的亲家,你若再说一句,便不是我的女儿。”
这是很严重的一句话。
傅梨华的眼泪就这样纷纷滚落下来。
没有哪个小娘子会顶着不孝的名声硬要为自己争取一个郎君。
杜郎,她的杜郎……
她想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嫁他为妻,现在,全完了!
傅梨华整个身子突然向一边软倒,姚氏一把搂住女儿,也止不住在她肩头低泣起来。
母女俩一副凄风苦雨的可怜样子,可惜却没有人同情。
因为这里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
“好好让四姐回屋休息去吧,杜家的事,你们二人,再也不要插手了。”
姚氏不敢再有任何反抗。
这一局,是他们彻底输了。
三房里头,三老爷和三夫人都放了外任,可是房里还有一位老姨娘,姓宁,傅家后辈也会尊称她一声宁老夫人。
傅家老太夫人过世后,这位宁老夫人也深居简出,她知道自己尴尬的身份,从来不往人前凑。
她唯一的孙女傅秋华是跟着宁老夫人长大的。
傅秋华把今天的事像笑话一样说给宁老夫人听。
“太婆,你说有趣不有趣,大房里可真够乱的。”
这一出接一出的,什么戏都没这样精彩。
宁老夫人捻着佛珠,只感叹一声:“若是前头那位大夫人还在,哪里能闹出来这许多事。”
妻贤夫祸少。
现在的傅琨,身居高位,每日里殚精竭虑,朝堂上时时要留意着那些个想把他拉下来取而代之的人,可是这般境况,后院还起火,自己的妻子和老丈母娘如此不消停,他甚至还要亲自出面料理后宅之事。
人人都说傅家大夫人贤惠能干,她却早不这么觉得,真正的贤惠能干可不是管些银米就算了的,傅家这样的人家,一步踏错,一念之间,就是刀山剑雨的等着。
如今那位,可完全不能和先前那位比啊。
宁老夫人感慨着对傅秋华道:“五姐,往后大房那里,你得少去凑凑,那房里都是糊涂人,往后还不知会遭什么灾呢。”
傅秋华点点头,“我晓得了。我本来与四姐就不甚热络。”
比起来,她更喜欢大娘子傅允华,她总觉得傅家最有出息的小娘子,应该是大姐。
******
杜家和傅家的事在“有心人”的传播下沸沸扬扬传了两天,李夫人、方老夫人和姚氏被传了多少闲话他们自己都无暇顾及。
比起来,邠国长公主对杜家的手段更加让人感兴趣。
长公主当日就进宫向徐太后哭诉,声泪俱下,把杜淮和李夫人的恶毒夸大了十倍,顺便还提了助纣为虐的蒋夫人几句,总之她是天下第一委屈。
徐太后被她说得头晕,又召了东平和寿春两位郡王来问话。
周毓琛和周毓白也没有隐瞒,至于天宁节那日到底是不是齐昭若打了杜淮,是不是杜淮害了齐昭若堕马,不用他们来说,长公主一口咬定的,那就是真相。
徐太后溺爱女儿,当即就拉了儿子开始哭诉,皇帝被缠得没办法,第二天就把杜判官留在了禁中。
算起来这不是朝堂大事,只是皇家与杜家的纠葛,御史们能参也就参一个长公主规矩不严,有失身份。
可到底天家也是常人,自己受了委屈不找老娘哭诉还能找谁呢?
礼法上不对,可情理上也能体谅,齐昭若现在都还在西京养伤,这就立刻能叫御史们闭嘴了。
可杜判官夫妻到底是明白人,扈大已经被处理干净了,他的家人也都打点妥当,确凿的证据长公主还真的拿不出来,能够找到的一些蛛丝马迹,也无法作为杜淮蓄意谋害齐昭若的有力佐证。
长公主便换了个方式,她告李夫人诓骗自己,藐视天家威严。
对于外命妇的处置,皇后舒娘娘和徐太后就能做主,李夫人的诰命被夺,并被懿旨申斥,在家庙静思己过一年,不得外出半步。
而杜判官和杜淮父子,也被皇帝顺理成章地下了一道旨意,家风不正,治内不严,杜判官被夺了半年俸禄,杜淮被勒令停学思过。
这样的惩罚不重,也不算轻,长公主稍稍出了一口恶气,杜判官也轻轻松了一口气。
治李夫人的罪,总比治杜淮的罪来得好。
邠国长公主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傅念君觉得她是因为本身就很闲,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个能被她针对的目标,她当然不会轻易放弃。
杜家接下去一段时间的大小麻烦应该不会少。
杜判官父子现在松口气有点太早。
而“助纣为虐”的蒋夫人,这几日几乎天天以泪洗面,生怕宫里一道圣旨过来要罚她回老家,她只能天天揪着儿子的袖子哭诉。
崔涵之不胜其烦,而崔郎中也又一次深切见识到了自己夫人的愚蠢。
可是骂也骂了,他难不成真把她休回家去?
蒋夫人没有诰命,因此倒也省得长公主来针对她了,只要她缩着尾巴再也别想着做桩大事,想必一时半会儿长公主不会这么自降身份来难为她。
崔涵之如今反而上傅家的门倒是勤快了些,丹徒镇上崔家老夫人运了几大车时兴鲜货过来,送给傅家过冬,崔涵之亲自送去傅家。
他对于傅家的歉意是真的,请求原谅的态度也是真。
而与此相对的,傅琨和傅渊接待他的客气也是真的。
只是没有把他当作未来女婿和妹夫罢了。
傅家四娘子傅梨华要和杜家退亲,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傅琨这两个女儿,不能在连续地在这个秋天退亲,因此和崔家的亲事,只能先就这么放着。
而傅念君,除了偶尔瘸着腿在府里走一走,能够不出门就尽量躲着不出门,说是冬日来了,受伤的膝盖受不得寒。
在那样冷的青石板上跪了这么久,怕是会落下病根。
说来也实在有些可怜,府里下人们不由对她多了两分同情,直念叨方老夫人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第58章 毕竟是舅舅
傅念君借口腿伤在府里待了一个多月都没有出门。
时序很快进入冬季,今年的腊梅开得早了些。
傅念君一大清早就裹着大氅去院子里摘梅花。
“娘子为什么不多睡些时辰……”
芳竹一边点着脚够枝丫上的腊梅一边说着话。
往年冬日,娘子都习惯晚起。
傅念君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着。
她脑子里很多事情在转。
齐昭若在西京待了一个多月,邠国长公主送他过去休养,听说是因为万寿观的张天师近些日子在西京讲道。
长公主依然不放弃让儿子找回记忆的想法,神仙佛祖,只要是有用的,她都愿意信。
现在的齐昭若,到底是不是三十年后的周毓白,她到底无从证实。
傅念君把手里攒花的小篮往手臂上提了提。
除了这个,还有一件事困扰着她。
关于傅渊。
他在长公主上门寻衅那一天帮了自己一把,说到底她欠了他一个人情,虽然人家也没有要逼着她还的意思,可是傅念君记着的那件事总是冒出来,让她觉得什么都不做又太别扭。
现在是成泰二十八年,傅琨的危机还未到来,但是很快的,成泰二十九年,傅相公的长子会发生一件大事。
这件事,几乎将一个前程似锦的少年郎君毁于一旦。
傅念君叹了口气。
关于傅渊这个人,在三十年后留下过什么美名,不是傅念君想不起来了,而是人们往往更愿意记住一件丑事超过别的一切。
这个人在傅琨死后,仿佛就从世间消失了,是死了,还是彻底被人遗忘,没有人知道。
以后再有人提起傅琨的儿子,大家都只记得那个傅溶了。
如今走到哪里都可以听人家尊称一声“傅东阁”的傅渊,大概永远也想不到自己命运的转折会来得这么快这么迅猛。
傅念君手上没注意,就折断了一根梅枝。
“娘子,小心手!”仪兰忙来看傅念君的手。
“无碍。”
傅念君摇摇头,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她转过身,竟是陆成遥,他见到傅念君也愣了愣,有些不自然地微微偏过头。
这好歹也是她的舅舅。
傅念君朝他点点头。
陆成遥转回脸对她莫名来了一句:“天冷,快要下雪了。”
他的嗓音有些厚,和他的相貌一样,不似少年人的清朗,显得更加成熟。
傅念君笑着说:“是。”
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陆成遥也不走开,也不说话,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傅念君有些不明所以,在她眼里,陆婉容如今是她最想保护的人,那么相对的,陆婉容身边的人,她也不会表露出什么明显的恶意来。
“陆表哥要回西京过年吗?”傅念君不再采梅花,扶着花枝钻了出来,离陆成遥近了几步。
他倒是微微退了半步,傅念君也没放在心上,见到她吓得没有倒退三步的郎君,已经属于胆子大的了。
陆成遥清了清嗓子,“在这里还有些事,如果时间赶得及自然是要回去的。”
“那三娘呢?她和你一起?”傅念君微微有些蹙眉。
陆成遥不知她为何要皱眉,心里想的是,她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
陆成遥突然又愣住了,半晌没接她的话。
但是很快他神色又恢复正常,点点头道:“是,她一个人上路不太方便。”
“嗯。”傅念君低头,好像在想什么事。
“二娘子往哪里去?”陆成遥问她。
傅念君答得顺口,“我想去见见三娘。”
“正好与我同路。”
两人就并肩走去陆氏的院子里。
芳竹和仪兰在后面跟着,不由交换了个奇怪的眼神。
什么时候开始还有见到她家娘子不逃还肯主动亲近的郎君了?
这位陆家大郎到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倒是现在的表现就奇怪了。
傅念君没想这么多,她去见陆婉容。
有些事她心里不确定,因此更不好开口。
她一直记得母亲心中有个长久以来的遗憾,就是在某一年冬天没有来得及赶回到她的外祖母身边去为她送终。
陆婉容几乎是跟着自己的外祖母长大的,祖孙感情深厚。
傅念君只记得母亲说过那是她十四五岁的时候,到底是哪一年,她没有细问过。
屋里的陆婉容正信手低低拨着琵琶弦出神,好像有心事。
陆成遥抬手扣了扣身边的槅扇,陆婉容才回过神来。
她见到自己的兄长和傅念君一起出现,也有些诧异,但是很快她就放下了琵琶往傅念君快步走过去。
“念君,你的腿好了?这么冷的天,你要紧不要紧,我给你做的护膝穿了吗?”
傅念君笑道:
“我没事。”
陆成遥拢拳咳了一声,他与妹妹一向也没什么话说。
“我先走了。”
陆婉容见他离去,才奇怪道:“你怎么会与我大哥一起过来?”
傅念君更奇怪:“你大哥不是来找你的?”
两人面面相觑。
不过傅念君现在没有空想陆成遥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坐下和陆婉容闲话,尽量把话头往她外祖母身上扯。
“外祖母?我太婆很好,她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身体一直都很好……”
陆婉容提到自己的亲人,眉梢就洋溢着温柔。
傅念君更加不想她今生留下遗憾。
不是今年,就是明年,多回去一趟总是不错的。
“我是觉得今年冬天来得早,怕是不好过,老人家身子弱,且得时时注意着,我听三哥说要调两副药膏给外祖父送去,是老太医的好方子,他早年伤病,冬日里膝腿最受不了,你要不要?”
陆婉容的脸突然有些红了,傅念君还真想不到自己刚才几句话里哪里就值得她脸红。
“是、是吗……这样也好,我给太婆也送一点去……”
她越回声音竟越小。
“是,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先写封信回去问问,老人家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什么不能碰的,我们也好对症下药。”
如果老夫人真的有些头疼脑热,自己还能劝陆婉容回去看看,若是平安无恙,但愿是她想多了吧。
陆婉容眼睛闪了闪,对傅念君很感激,“好,念君,我听你的。”
第59章 至亲至疏
周毓白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天上飘起了薄薄的雪,他停了步子望了望天,今年的冬天来得确实早。
宫门外有一个人在等他,远远看过去身姿挺拔,凌风而立。
很熟悉,却也很陌生。
周毓白的目光不由暗了两分。
齐昭若从西京回来了。
齐昭若渐渐朝着他的方向转过了脸,从前一直比女子还娇艳几分的气色如今竟显得十分寡淡,整个人如高山冷泉,难以亲近,莫名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男生女相,身上却有这样的气质,竟也有种奇异的合适。
以前的齐昭若,是被邠国长公主锦衣玉食花团锦簇养大的,一身的富贵习气,周毓白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一身薄衫,轻车简从。
周毓白解下了自己身上的狐毛斗篷,甩到了齐昭若身上。
“身体刚好点,来这里做什么?”
在齐昭若面前,他一直都是个很好的哥哥。
齐昭若愣了愣,却只是淡淡地把斗篷递回去。
“有几句话,想和七哥说一说。”
他的嗓音比从前低了几分,话音里没有带着一贯的俏皮轻扬。
很不习惯。
从他上次堕马开始,这种诡异的感觉就围绕在周毓白心头。
他觉得齐昭若不仅仅是失忆了。
可是到底怎么回事,他却不能妄下定论。
两人在御街旁的一家羊肉店里坐下。
“你要和我说什么?姑母知道你出门吗?”
周毓白问对面的人。
齐昭若的脸色还是很白,看起来像冻的,可是他却不觉得冷,他一直都很习惯这样。
“不知道。”
他淡淡地说,就算拦,他也要出来。
两个人对面坐着,气氛却诡异,说亲不亲,说疏不疏,就连周毓白身边的长随单昀也觉得古怪。
再没有从前两个表兄弟之间的亲近。
齐昭若呼了口气。
他的心态在这些日子早就已经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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