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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君欢-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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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念君不接他的话,只说:“你六婶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走这一趟,懿儿,你老实和我说,你都做了什么?”
  周绍懿看着傅念君严肃的神色,咕哝了一句:“我没有做什么……七婶,我答应过你,不会再调皮的。”
  傅念君坐到他床边,认真地扶住他的肩膀,看着他说:
  “懿儿,这不是调皮的问题,你现在一桩事一桩事地告诉七婶,从今天早上开始,到你六婶送你过来,每一件身边发生的事你都详细复述一遍。”
  裴四娘的这副样子太不对劲,想来想去,傅念君觉得一定是他们在宫里时有什么事发生了。
  裴四娘今早进宫,应该是去张淑妃面前告自己昨天的状的,然后碰到了懿儿在那里请安。
  他们两个之间会发生什么事呢?
  周绍懿依言乖巧仔细地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对傅念君说了一遍。
  “我去会宁殿请安,祖母对我说……”
  张淑妃对他说的每一句话他几乎都能复述下来。
  “……后来她让我留下吃午膳,说吃完再让六婶送我过来七婶你这边。”
  “那时候你六婶什么反应?”
  周绍懿想了想:
  “六婶好像也有点怕祖母的,她好像一直都在流汗,有两次我叫她她都不理我呢,在马车上时有一大半时间她也都在发呆。”
  傅念君想了想,又问:“午膳你都吃了什么?是谁陪着你的?有没有奇怪的人说什么奇怪的话?”
  周绍懿捂着脑袋哀嚎了一声,在傅念君要求他认真点后,他才尽力回忆着把午膳吃的东西,吃了几口一一汇报给了傅念君。
  “哦,还有。”周绍懿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地说道:
  “午饭后祖母身边的姑姑给我端了一盅枇杷叶甜汤来,我尝了一口觉得怪难喝的,就没有喝。”
  傅念君感觉自己的心跳立刻就跳漏了一拍。
  周绍懿这几天稍微有点咳嗽,他又不喜欢喝药,舒皇后就会命人用枇杷叶煮了梨子水给他喝。
  张淑妃命人也端给他这没什么说不过去的,一定要说哪里奇怪,就是她竟然对周绍懿这么上心。
  “后来呢?”傅念君追问:“你没喝,把那盅枇杷叶甜汤怎么处置了?”
  她期望这孩子只是寻个角落倒掉就好。
  周绍懿用手磨着被褥上的花纹,瓮声说:
  “我不喜欢喝,就骗姑姑说闹肚子,姑姑陪我解手,我又偷偷从窗户里溜出去,回去想把那汤给倒了。”
  这孩子素来就喜欢调皮,尤其喜欢翻窗,傅念君早就知道他的招数了,可见会宁殿里的宫人当真是一点都不熟悉这位小世子。
  周绍懿搔搔头,“但是没找到好地方倒,姑姑又快来寻我了,我就溜进隔壁小厨房里,正好一个宫人在里头看着炉子打瞌睡,我索性把甜汤都倒回炉子上的锅里去了。”
  他觉得这个法子特别好,有些小得意:
  “姑姑来寻我的时候,我就说我喝完了甜汤特地把瓷盅给端回来的。她不仅没说我,还夸我了。”
  “你又把汤给倒回去了?”傅念君瞠目结舌。
  “是啊。”周绍懿点点头:“反正她们谁爱喝谁喝吧,我不喜欢喝,那个汤和皇祖母给我喝的不大一样,有股子药味。”
  他皱了皱鼻子,觉得自己这个解决方法并没有什么问题,和他从前捣过的蛋比起来只能算九牛一毛,再说他就喝了一口,他的口水也不脏啊。
  傅念君闭了闭眼,所以裴四娘那么紧张,是知道在会宁殿里张淑妃给周绍懿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吧?
  或许就是那盅甜汤。
  裴四娘知情,但是她一直在做心理斗争,直到到了晚上,她坐不住了,等终于见到周绍懿平安,她才算松了口气。
  而张淑妃要害自己的亲孙儿,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只能是为了嫁祸给她傅念君。
  有惊无险,傅念君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她顾不得对张淑妃生气,心里只想着,幸好这命途多舛的孩子没事。


第671章 自食其果
  “七婶?怎么了吗?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周绍懿忐忑地问傅念君,一双眼珠像黑葡萄似的。
  傅念君摸了摸他的头,说:“没有,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这孩子出身于这样的家庭,已经就是很大的不幸了。如果他知道他自己的亲祖母想将他当作一个算计人的工具,他的心情傅念君不敢想象。
  有些事,他长大后就会想明白的,但是如今,暂且让他不要想这么多吧。
  “先睡吧。”
  傅念君替他掖好被子,离开了他的房间。
  傅念君躺回到自己床上的时候还在想,所以周绍懿倒回锅里去的那碗汤,最后被谁喝了呢?
  她但愿谁都没有喝。
  ……
  但是世事往往总是会往人所不期望的方向发展。
  周绍懿还是活蹦乱跳无忧无虑的,裴四娘自到淮王府里走了一趟就心神不宁地一夜都没有睡好觉,不为别的,因为她走的这一趟,几乎已经将自己的意图暴露了,她怕张淑妃知道后多想,再来难为她。
  但是事实上张淑妃根本没有空来理会她了。
  隔日的下午,张淑妃突发了恶疾,昏死在了自己的床上,醒来后半边身子就都动弹不得,说话也支离破碎,更是表情僵硬,流涎不止,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战战兢兢地在会宁殿中候命诊治,最后得出的结论,张淑妃身中七种毒药。
  皇帝听到这个结论当即便昏死过去,引得太医们在会宁殿中又是一场惊心动魄。
  宫里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自然要彻查!
  敢向嫔妃下毒谋害,这样的事自大宋建朝以来,还是闻所未闻的。
  傅念君得知这个消息时的第一反应即是,莫非老天真是生了一对眼睛不成,周绍雍那倒回锅里的汤竟然是被张淑妃喝了啊。
  她想拿自己的亲孙子算计傅念君,却自食其果了,这件事匪夷所思的程度,说出来怕是没有一个人会信。
  当然这个消息自然不可能外泄,傅念君得知,完全是因为舒皇后派人来通知她的。
  毫无疑问,张淑妃出了这样的事,皇帝醒过来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身边的皇后。
  可怜这段时日以来,每回都是被张淑妃针对,向来不会主动寻衅她的舒皇后,第一个就被扣上了这样的罪名。
  好在舒皇后早已百炼成钢,应付心性原本就容易动摇的皇帝倒还不算太大的问题,皇帝如今年纪大了,也做不出年轻时为了张氏不顾一切的姿态来。
  傅念君赶忙找来了夏侯缨,将张淑妃的症状说给了她听,问她可知道是什么毒药所致,最关键的是:
  “这毒不是立刻发作了,中间隔了一夜多,我实在不知,这天下还有这样的毒药。”
  如砒霜、牵机那样的药都是烈性的猛药,见效极快,几乎饮下就命丧九泉了,她竟没见过那样能隔一夜再发作的毒,太奇怪了。
  夏侯缨素来就比较了解毒物,听完傅念君的描述之后也不惊奇,想了想说:“我听说过这样的毒物,由七种毒药配合制成,有个名字,似乎叫做‘邪太岁’。这毒不是用来害人性命的,我诊治过的一个员外,是被家中十几房小妾中的某一个下了这种药,半身不遂,口歪眼斜,便无法作威作福了,而且隔夜才见效这一点,也是能够让下毒的人几乎被抓不到踪迹。”
  傅念君微愕,所以张淑妃千方百计挑了这种“邪太岁”,给周绍懿用了想来对付自己的。
  还真是……
  蠢到家了。
  “后来查出来了吗?”
  “这毒出自湘西……那位员外的小妾之中,就有一个是来自湘西的。”夏侯缨说。
  傅念君:“你告诉衙差了?”
  夏侯缨摇摇头:“我不打算说的,她本来就是个可怜女子。邪太岁主要是将人身上的血脉经络麻痹了,却不在于取人性命,可见她并非穷凶极恶之人。我只是与她谈过一次,说隔天就会离开,但她胆子太小,害怕,没等到天亮,当晚就悬梁自尽了。”
  夏侯缨在江湖上,已经见惯了太多这样的事。
  那个小妾胆子这般小,却还敢给自家老爷下毒,可见已经被逼到了什么地步。
  “若是让你替她解毒,你能解吗?”
  傅念君问夏侯缨。
  夏侯缨看了她一眼,说:“只要不是当场死了的,这样的毒一步步试着看,总是能解一部分的,但是……想完全治好是不可能的了。你当真确定她中的是‘邪太岁’?”
  傅念君苦笑:“**不离十。”
  夏侯缨顿了顿,认真道:“你想让我救她?”
  傅念君回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我是很愿意以德报怨的人?”
  夏侯缨微笑:“为了孩子,或许很多人都会选择变成那样的人。”
  傅念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叹道:“其实我觉得替孩子积德这事也太过于假托神佛了,我倒更希望他先学会善恶分明。”
  张淑妃的事,轮不到他们出手,再怎样,宫里还有这么多太医呢。
  “也许。”夏侯缨说着:“对于某些人来说,这样也挺好的。”
  躺在床上做个废人,起码就她知道的那个员外来说,他再也不能做欺男霸女之事了。
  张淑妃出事,齐王周毓琛和齐王妃裴四娘被第一时间传唤进了宫里。
  裴四娘见到张淑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却还是要凶恶地盯自己呜呜地发声,面目极为狰狞可怕,她见状更是害怕地往后缩了缩,连要为她这个婆母流泪都差点忘了。
  裴四娘几乎都能够猜到张淑妃要骂她什么了,如果她还能说话的话。
  因为这个毒药,是她去弄来的,现在,可能只有她能说出真相了。
  但是,为什么张淑妃会自己吃下去了?
  裴四娘不至于会觉得张淑妃会用这种方式来嫁祸旁人,她现在这副样子,连话都不能说,谈何嫁祸?
  那么到底是谁给她下的毒?
  张淑妃用这样的眼神看她,是不是觉得下毒的人是她?
  心底一连串的问题几乎将裴四娘击溃,让她差点站不住脚。


第672章 齐王
  “你还好吗?”
  裴四娘听到周毓琛温和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随即就感觉他的手就略略扶了扶自己,但是又很快松开。
  裴四娘忐忑地望向自己的丈夫,她害怕,非常害怕,害怕他看懂了张淑妃的眼神,对自己也恨起来。
  好在周毓琛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表示狐疑,只对她说:“如果站累了就去歇歇。”
  他到了张淑妃榻前,半蹲下身子,握住张淑妃的手,像从前无数次那样,像个乖儿子一般问道:
  “阿娘,你怎么样了?”
  张淑妃的回应就是更加愤怒地盯着他身后还没有离开的裴四娘,嘴里呜呜地费力说着话。
  裴四娘被这样的眼神盯地又倒退了两步。
  周毓琛微微侧头,对裴四娘说的却是:“还不走?”
  裴四娘闻言赶紧转身离开了。
  张淑妃躺在床上突然心凉起来。
  她现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周毓琛握着她的手,声音温和:
  “阿娘,你别怕,你不会有事的,这段时间,你就先好好休息吧。”
  张淑妃继续“呜呜”地抗议。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躺在床上无法清楚地说出一句话,还像个废人一样任人摆布,所有的威风都被踩在脚下,这怎么能够!
  “娘娘这是……想说什么?”
  身边的宫人不解地问周毓琛。
  都说母子连心,张淑妃这样嗯嗯啊啊的,太医们听不懂,宫人们也听不懂,或许只有齐王殿下能够了解一二了。
  周毓琛眸光闪了闪,只抬头对宫人说:“大概是渴了……去把药碗端来。”
  刚煮好的药端了上来,周毓琛亲自一勺一勺地喂给张淑妃喝,极其细心,看得宫人们纷纷在心底感慨,齐王殿下可真是个孝子,难为张淑妃如此疼爱她了。
  “喝了药才能好。”
  周毓琛替张淑妃揩了揩嘴角,不顾她抗拒的眼色:
  “阿娘,不喝药病怎么会好?听话。”
  他像哄孩子一样细心地哄着自己的母亲。
  一碗药喝完,张淑妃脸都绿了一半。
  太医们对于解毒并不算擅长,各有各的说辞,直到现在都在外头争论不休。张淑妃体内的邪太岁有少说七种毒药配制而成,自然,要解毒,太医们觉得最有效的法子就是不断地灌解毒汤剂。
  张淑妃若是能像平日一样骂人摔碗,怕早就已经摔了不下十个碗了。
  这些药真的太难喝了。
  果真,被周毓琛喂完了这样一碗,张淑妃就忍不住吐了出来,连同先前吃的流食,全部吐在自己的前襟上,顿时整个房里的味道都难闻不堪。
  宫人们怕齐王殿下沾了秽物,忙要上前伺候,却被周毓琛阻拦了,他处变不惊地替母亲清理了干净。
  张淑妃依旧只是盯着自己的儿子,不断“呜呜”地出声。
  救我,琛儿,救我,让你媳妇去找那个湘西的郎中,去找解药,救我!
  张淑妃的内心不断地喊着,可惜,她的亲生儿子似乎半点都没有理解到她的意思。
  “殿下,娘娘好像是有话对您说呢……”
  “是,她觉得太吵了,你们都下去吧。”
  周毓琛竟是这么理解她的意思的。
  张淑妃气得想捶床,但是无论是什么情绪,她现在能够做出的表情也只有一种而已。
  “阿娘,你不要动气,好好地休息,我一定会尽力将你的病治好的,害你的人……我也会去找,你现在,就好好休息好不好?”
  周毓琛这么说着,替张淑妃掖了掖被角,然后转身。
  “对了,你好像不喜欢看到裴氏,以后,我会让她少过来的,如果你闷的话,会有二嫂和姐姐陪你说话,二哥虽然是那样的情况……毕竟二嫂也是你的媳妇。”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张淑妃却犹如被冰水当头浇了一顿,喉咙里连那可怜卑微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她的儿子,她那个聪明的儿子,让她这个做娘的引以为傲的儿子,他难道真的会不懂她想表达什么意思吗?
  尤其是他最后那一句,让裴四娘不要来了,说明他明白,他根本就明白!
  他却当着裴四娘、当着宫人的面说了那样的话。
  这还是她的儿子吗?
  他、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让她好起来?
  张淑妃被这个可怕的念头彻底震慑住了,随即很快又将这点疑虑掐灭,不可能的,不可能!
  她这辈子都是为了琛儿,为了她的宝贝儿子,为了他能够顺利继承帝位,她做了多少事,他不可能这样对她!
  一定是那个裴氏,是裴氏撺掇了他,等她好了,她一定要狠狠地惩治一下那个女人。
  ……
  裴四娘一直站在廊下发呆,会宁殿里热热闹闹的,可她耳朵里却什么声音都听不进去。
  “不冷吗?”
  周毓琛的声音再次在她身后响起。
  裴四娘转身,看着自己丈夫温润清秀的脸庞,他的脸型很像张淑妃,带着几分南方人的秀气。
  “淑妃娘娘……还好吗?”她问。
  “以后你不用多来了,她不能说话,见到你也容易情绪激动,让她好好养着吧。”他只是这么说。
  裴四娘攥紧了拳头,在心底下了决心,她想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哪怕他会因此彻底厌弃了自己,可也好过她现在这么受折磨。
  那里头可是他的母亲啊,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殿下,我有点事想和你说,关于淑妃娘娘中毒一事……”
  周毓琛却打断她:“你能有什么好说的?爹爹已经让人将会宁殿里外接手过阿娘日常饮食起居的人都盘查了一遍,相信明日就会出结果了,你又不是宫里人,你能说什么?”
  裴四娘噎住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周毓琛淡淡笑了笑:“你不用把事端都往自己身上揽,也不用什么都归咎于自己,那晚你去七弟妹那里,我知道……”
  裴四娘只觉一瞬间心神俱灭,他说他知道,怕不止是知道这件事吧,他这个态度又到底是……
  她觉得自己眼花了吧,怎么这会儿的他,比那天晚上的他竟要温柔几分?


第673章 就此打住
  裴四娘愣愣地盯着自己的丈夫,周毓琛侧头对她笑了笑,然后竟是伸手拍了拍她的头:“不算太聪明。”
  在这一点上,不如他们那个七弟妹。
  不过好在,总算还能挽回。
  “殿、殿下,你这是……”
  裴四娘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捋不顺了。
  有一种……惊喜来得很像惊吓的感觉。
  周毓琛呼了口气:“就这样吧,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再复杂了。”
  是就此打住的意思吗?
  裴四娘点了点头。
  他知道她为张淑妃寻访过湘西的一味毒药,他也知道那一晚她的反常。
  所以,或许很多话根本就不用她说出来。
  她真是蠢了。
  裴四娘在心底对自己一遍遍说着,不要忘了,你是他的妻子,他是你的夫君,无论何时,你都要相信他,依靠他。
  ……
  皇帝下令彻查会宁殿中的事,最后终于在一个煎补汤的侍女那里查出了猫腻。
  到底怎样审的,细节又是如何外人无从得知,总之最后的结果是会宁殿里被处理了一大批人,包括两个张淑妃的心腹。
  而张淑妃,依然只能在床上躺着。
  国丧期间,又发生了这样的事,皇帝的心情差到了几点。
  皇帝对张淑妃的感情很深,两人毕竟年少相识,相互扶持过了几十年,比夫妻更像夫妻,正经的嫡妻舒皇后也知道在论情分这一点上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去和张淑妃比的。
  皇帝还因为张淑妃的事落了好几次泪,他坐在她榻边,看着昔日容光焕发的张淑妃憔悴伶仃地躺在床上,口不能言,无法动弹,若不是身边内侍拦着,怕是都要作好几首悲痛的诗词出来了。
  当然,其实皇帝对张淑妃再深的感情也是禁不起消耗的,尤其是九五之尊一国之君,平素见到的女人哪个不是衣衫端正、妆容整洁,张淑妃这狼狈模样头几次看了确实能让人生出些怜惜之情,可是当有一次她没忍住,在皇帝正津津有味地回忆他们两人幸福过往的时候直接在床上……解手了——一切都不同了。
  皇帝当时的脸就绿了,听说回到寝宫就又卧床了两天。
  甚至经过了张氏这番“惊吓”,他竟然开始相信宫外的道士,请进来论道不止,还怪力乱神地要在宫里摆神坛,好歹被上了几份折子才被稍稍劝住了。
  张淑妃简直羞愤欲死,其实她比谁都希望皇帝不要留在她这里,她这些年能够笼络住皇帝的心,靠的不仅仅是两人年轻时的感情,她知道该怎么应付一个男人,尤其是皇帝这个她无比熟悉的男人。
  她的方式里,是绝对不包括她现在这种情况的。
  但是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呢?太医们日日都到会宁殿中去替张氏解毒,依旧收效甚微。
  夏侯缨对傅念君说,她这样的情况就和她当年治过的那个员外一样,经年累月地治,是能够有所改善的,但是问题就是时间能够改变太多东西了,躺在床上不良于行的几年,昔日的仇家谁都能来害她,她就是一个毫无抵抗之力的傀儡罢了。
  即便她命大,熬过了最痛苦的时候,五年十年后能够重新说话走路,可她还能恢复到昔日的光景吗?她还是现在不可一世的张淑妃吗?
  傅念君只能唏嘘:“想不到她会是这样的结果。”
  甚至……都不需要她自己去对付,这个敌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倒下了。
  只因为败在了她自己那点可鄙的坏心之上。
  或许到了现在,张淑妃心里会怀疑平安无事的周绍懿,也会怀疑知道内情的自己的儿媳妇裴四娘,但是这两个人,她怎么去追究?她还有什么能力去追究?
  即便她再要作威作福,也是以后的事了。
  周绍懿依旧过着他的日子,齐王府上裴四娘也并未听说有何动作,在张淑妃中毒这件事里牵扯最深的两个人,似乎都有意无意地将这个难以探寻的真相给压了下去,做好了让岁月掩埋的准备。
  于此同时,张淑妃的突然患病,在朝堂上引起的震动远比后宫大得多。
  先前拼命阿谀巴结她的人都一下子懵了,谁会想到看起来至少还能活三十年没问题的张淑妃会突然碰到这些事呢?
  那些经过她提拔而高升发财的张氏族人,都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境地,以傅琨为首的忠于皇帝的当权派也趁机剪除了几个没用的人,当然大动作还是不能有,理由还是和之前的一样,西北的仗没打完,朝廷就不能出内乱。
  如今为军务提供钱粮远比党争重要得多,傅琨和三司使孙秀甚至这几天一直往城外跑,只为激励民心,为马上到来的春耕做准备。
  前线的将士们固然劳苦功高,但是在大后方的后援一样不是个轻松活,傅琨并不适合带兵打仗,但是在敦促民生、提高赋收这方面确实能力颇佳。
  自然,如今齐王周毓琛是东京城的一枝独秀了。
  曾经那些不论有没有巴结上张淑妃的人,如今都只剩下他这一个目标了。
  甚至几个与傅琨交好的大臣,包括傅渊的上峰,昭文馆里的大学士都说,官家大概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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