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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君欢-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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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拐进隔壁茶坊,有人轻轻啧了一声,低声嘀咕:“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
  他们都是阅女无数之人,所遇女子,温柔的有,凶悍的有,矫情的有,却没有她这般……
  古怪的。
  引来一片点头。
  虽然特立独行,不过他们可没那个命去消受。
  不知为何,这些年轻郎君想起傅念君适才姿态,个个都心有戚戚。
  那躲在角落里的矮小年轻人正要躬身回茶坊,却被人一把从后面扣住了肩膀,他只觉得一股酸麻在四肢百骸间弥漫,唉唉地叫着:“疼、疼……”
  回头却见到一张比女子还漂亮艳丽的脸蛋,可那俏脸上的眼眸却如三尺寒冰,冻得人心扉都冷了。
  “一点教训,下次就是下巴了。”
  齐昭若对他勾了勾唇,那人只觉得这似是罗刹恶鬼的笑容啊!
  随着一声惨叫响起,众人再回头去看,只见那人一只胳膊已然脱臼,无力地垂在身侧。
  这还是那个齐大郎吗?
  所有人还未在傅二娘子带来的震惊中清醒,又被齐昭若吓得不轻。
  丢下已经软地如烂泥一样往地上躺的人,齐昭若捋捋衣袖,淡淡地对其余人道:“走了。”
  说罢纵身一跃,正好稳稳地跳上街上一辆急驰的马车。
  这是闹市里拉散客的马车,宽大而高,不设棚顶,此时上头已坐了几人,皆被齐昭若吓了一跳。
  那赶车的老翁陡觉车身一重,可却没有任何摇晃之感,抽空回头看了一眼,车尾已立着一个锦袍少年,只大声唤道:“郎君好身法!”
  说罢又挥舞着手中的马鞭疾驰而去了。
  留下茶坊门口那几个目瞪口呆的少年,竟无一人记起要给躺在地上哀嚎的人寻郎中来看。
  ******
  傅念君姗姗来迟,丝丝已撑着下巴等了她许久,热茶冷了换,换了又冷已经几遭。
  傅念君被下头那些人缠得头疼,坐下便先喝了一杯茶润润喉。
  丝丝好奇道:“二娘子这是去了哪里?这般渴吗?”
  傅念君道:“骂街。”
  丝丝笑了两声,这个傅二娘子,实在是十分有趣。
  丝丝原本还不敢与傅念君这般说话,也是因为见傅念君确实不轻视自己,不爱摆架子,不自觉就活泼松快了很多。
  傅念君见她虽穿着打扮成一个小厮,却依然粉面含春,肌肤细嫩。
  “近日心情不错?”
  丝丝点点头,“多谢傅二娘子。”
  傅念君说:“不用谢,我们不过是平等交易,你今次,是想好了要让我帮你做什么?”
  丝丝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为什么要这么不好意思?傅念君不解。
  “若是你提要求入宫为妃之类的,我可无能为力。”
  傅念君觉得还是要说清楚。
  丝丝咯咯地笑起来,“这件事说难办也难办,但是对您,应该也不难办……”
  她盯着傅念君的眼神闪闪发光。
  傅念君没来由心底一阵气短,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之所以允诺丝丝这个愿望,是希望在她想从良的时候帮她一把,毕竟要脱妓籍,凭她自己,还是有些难办的。
  不过丝丝也根本不想脱妓籍。
  从她的好姐妹纱纱的身上,她早就看得明白了,男人都靠不住,她吃这风月饭也已习以为常,脱籍了能如何?
  洗手做羹汤,生儿育女,还得担心他们长大后会不会嫌你这个生母出身低。
  丝丝是个十成十活得自私的女子。
  傅念君觉得也没什么不好,她就是有这般烈性,才会助自己这一次。
  若是自己能做到的,自然会帮助丝丝,只是不知她要的是什么了。
  丝丝双手捧着脸颊,面上染上一抹绯红,对傅念君道:
  “我、我想求二娘子一件事……是、是我想与一位郎君结一回善缘……”
  傅念君好笑。
  善缘?
  她这行,想结的善缘,不就是春风一度的意思。
  她竟会来求自己这个,傅念君真是没想到。
  这丝丝,还真是个妙人。
  “哪一位郎君?”
  傅念君问的时候,心里就做好了准备。
  丝丝说这事只有自己能办,就说明她是看上了……
  傅渊?
  难度有点大。
  她那些压箱底的药莫非要重出江湖一次。
  或许是傅家其他的郎君,再不济,难道她看中的是自己的爹爹傅琨?
  这怕是不成,自己断断要拒绝她的。
  可饶是傅念君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也还是被丝丝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惊得差点打了手里的茶杯。
  “……是寿春郡王。”
  丝丝低垂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第190章 又是误会
  傅念君真想问问丝丝,她的脑子,是不是和刚才楼下那混账一样,有点毛病?
  她为什么以为自己会有能力把寿春郡王周毓白给她弄过来……
  丝丝打量着傅念君慢慢变化的脸色,心里有些害怕。
  她抿了抿唇,惶恐道:“傅二娘子,若是你不愿意的话……”
  傅念君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是不愿意的问题,而是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寿春郡王岂是我能……”
  把周毓白绑到春风楼里和她一叙吗?
  挟制皇子?
  她是嫌自己的命不够长吗?
  这个丝丝,胡说八道也该有个限度吧。
  丝丝的脸上皆是失望之情,默默地垂下了头,小声道:
  “傅二娘子,其实您误会了,我乃下贱之人,不敢如何肖想郡王,不过只是心里头有个念想,他若愿意在春风楼稍坐片刻,也是足够了……”
  周毓白是世上少有的美男子,这一点傅念君不能否认,前世的周绍敏长得犹不及他,可却已是东京数一数二的俊俏郎君了。
  周毓白在青春之时腿残软禁,后来更是鲜有露面,自然世人就渐渐淡忘他了,但是光瞧周绍敏,世人也都知道,有传闻其父淮王年轻时风姿更胜过他,并非一句虚言。
  自古窑姐儿爱俏郎君,也无怪丝丝即便见惯了风流才子,也还是想睹一睹那俏郎君之最,也算是她做一行没有遗憾了。
  可傅念君知道宗室子弟有许多流连花街柳巷的,却断断不包括周毓琛周毓白几位皇子。
  若连他们都不知道要约束己身,注意行止,天家还何以作为子民表率。
  “你从何处认得的寿春郡王?”
  傅念君忍不住问丝丝。
  她实在想不到这云泥之别的两人能有途径相识,丝丝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见过周毓白的。
  既没见过,那传闻里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听来就有些虚妄不着边际了。
  为着虚妄的一个传闻执迷,有些可笑。
  丝丝听她这句话,仿佛就更加不好意思了,声音又低了低,说道:
  “是妾前不久得了一张丹青,乃是出自于乐山张姓学子之手,正是寿春郡王的画像……”
  傅念君举杯饮茶,心中感慨:
  好啊,这就是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天道有轮回,她今日可算是见识到了。
  绕来绕去,竟还要说回那张画像上去。
  丝丝见她此般脸色,竟还不怕死地又添了一句:
  “若、若是傅二娘子想要的话……”
  “我不要!”
  傅念君抬手飞快地打断她。
  这首开先河给周毓白画画的乐山学子张栩,和脑筋用在这方面的傅饶华,可真是给她带来了多少麻烦啊。
  丝丝微微张了张嘴,有点愣住了。
  傅念君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问她:“你又是如何觉得,我竟有办法能帮你约见寿春郡王?”
  丝丝绞着衣袖,有些胆怯。
  “傅二娘子,与寿春郡王……不熟吗?”
  “不熟。”
  “可不熟的话,为何听闻他曾亲上贵府英雄救美?”
  “……”
  丝丝眼中是满满的不信。
  傅念君终于知道症结何在了。
  刚刚才在楼下澄清了与齐昭若的事,她竟又硬被人和周毓白联系到一起了吗?
  她何德何能?她是不是还要焚香祷告感谢上苍?
  傅念君扶着额头,神情充满疲惫。
  她今日走这一趟,可真是个愚蠢的决定。
  “你是否……是听闻哪个宗室王孙说了些什么?”
  傅念君的声音含了两分无力。
  丝丝点头,“听闻傅二娘子在宗室之中还略微有些名声……”
  傅念君觉得自己的左眼皮跳了跳。
  除了在齐昭若那个纨绔圈她声名响当当外,现在竟也发展到宗室里人人都晓得自己的地步了吗?
  “我与寿春郡王,有过几面之缘,仅此而已。”
  她似叹息般说着,显然已经不打算再在这个话题上再做纠缠,又补了一句:
  “此人性情并非如外界所传,你还是尽早打消念头吧。”
  丝丝脸上难掩失望之情。
  她先前还以为是傅念君的推脱之词,可见她此般神情,就是再傻也该看出来这二人并非她所以为的那样。
  丝丝从小便在妓馆中长大,与世间女子的观念有所不同,在她看来,傅念君相貌人品如此出众,那寿春郡王似乎也是人品俊秀,家世又匹配,他们二人,虽然尚未婚配,可就是有些什么,也是件极正常的事。
  她也不指望能让周毓白对自己有何留恋,不过是自己仰慕他,想能够此生还有机会饱个眼福罢了。
  但是傅二娘子这么说,她相信必然有所隐情,并非她听来的那样。
  “如此,是妾身唐突了,傅二娘子勿怪。”
  丝丝起身,向傅念君恭敬地行礼道歉。
  傅念君摇摇头,揉了揉眉心。
  “换件事吧。”
  丝丝想了想,只能老实说:“也无其他了。”
  傅念君站起身,甩了甩衣袖,“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吧。”
  但是转念一想,她若下次提个要求是仰慕齐昭若之类的,自己岂不是又被她拽进坑里去了。
  “这郎君之事,你莫要再提,来日方长,你仔细想想,不急于在这一时。”
  丝丝点点头应了,心中却怪自己太过放肆。
  傅二娘子这般身份的人,岂是你能想见就见的,以后可万万不能再提这个愿望之事。
  只可惜那寿春郡王,竟无机会一睹其本人风采了……
  好在那高价求来的丹青尚且在自己房里。
  傅念君先行一步,带两个丫头站在茶坊门口左侧,等待着车夫把车从后门赶过来。
  此时街上的人已稀少许多,不似刚才那般杂乱。
  突然一架轻便的小马车停在了她的面前,青布做帷,十分不起眼,可是傅念君一眼就看出这车辕辙簇新,木材上乘,车身极稳。
  是刻意掩饰的朴素。
  那驾车的车夫是个彪形大汉,满脸络腮胡子,样子十分唬人,可是跳下车来行几步路都能看出他训练有素,必是贵人家仆。
  “娘子,请。”
  他行礼后只闪身让道,说了这三个字。
  理所当然地好像傅念君应当认识他和他家主人一样。


第191章 是有一点
  这态度,傅念君已经熟悉了。
  她几乎能够断定那车中之人是谁。
  她望着那青帷悠悠叹了一声,咬了咬唇,随即仰头问那大汉:
  “可以不去吗?”
  十分勉强。
  车夫对她的反应始料未及,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应,索性继续板着脸唬人。
  傅念君好像听见马车里传来了一声轻笑,随着风一闪而逝,不知是不是听错了。
  随即却又是很明显的一声响动,似乎是车上之人换了个姿势。
  可明明是对她的提醒。
  傅念君又叹一声,算了,此时断断不可任性。
  “好吧。”
  她应下来。
  芳竹和仪兰在傅念君身后面面相觑,忙要跟上她的脚步。
  就是这马车那么小,她们挤挤可能要费力些。
  那车夫却一把拦住她们。
  “两位姑娘,请去前头东榆林巷左拐第二家胭脂铺门口稍等片刻。”
  这人是个能少说一句就不会多吐一个字的。
  那双环眼往她们一瞧,两个小丫头立刻被吓得从脚心里泛起一阵寒意。
  傅念君回头朝她们点点头,两个丫头才怯怯地应了。
  傅念君钻上车,就闻到了一股十分清淡的松木香味,并非是熏香,只是从人身上带出来的。
  而不出意料的,车内一个年轻少年郎正倚靠着车壁看着手上的书。
  车里狭窄,连小几都不曾置办,一览无遗。
  傅念君只得跪坐在自己腿上,与车上人保持最大的距离。
  今日的周毓白打扮随意,头发看起来好像还有些凌乱,穿着一身素色的家常直裰,却无端显出几分飘然韵味来。
  傅念君不由自主地往适才茶坊的方向望了望,心里有些遗憾。
  早知让丝丝随自己一同下楼来,她的夙愿立刻就能得偿了。
  当真可惜。
  她若知道自己那仰慕之人就在这车里与她错过片刻,大概是惋惜地要跺穿了地板。
  “你在看什么?”
  周毓白将书放在身侧,缓声问她。
  傅念君总不能老实交代有位名妓仰慕你已久,怎么都想见你一面。
  她轻轻在心里叹了一声。
  “无事。小女见过郡王了。”
  周毓白见她此般神情似乎很是不情愿,反而脸上露出了些微的笑意。
  傅念君不知他在笑什么,只觉得他一回比一回古怪。
  上一回在傅家梅林里,他们还能勉强说得上是个偶遇,可这一次又是怎么回事?
  傅念君问道:“请问郡王这般……是个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反问,“就是想问你几句话罢了。”
  “用这种方式?”
  “有何不妥?”
  傅念君深吸一口气,坚决不去看他熠熠生光的脸,无奈道:
  “众目睽睽之下,我撇下自己的贴身婢女,上了这辆车,您可是觉得没有任何不妥?”
  周毓白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既敢来,四周便无盯着你我之人。”
  傅念君心下定了定,也是,他这样的人,大概不会打无准备之仗。
  可是骤然间她就反应了过来,心中一惊。
  他是早有准备知道自己会来这里?那他又是几时来的?
  “敢问郡王……是何时……”
  周毓白纤长的手指像是无意间翻过了那书页,只轻轻“嗯”了一声:
  “不太久……大概在你说要嫁人那话之前……”
  傅念君在心里大呼槽糕,果真他全知道了。
  周毓白望着她尴尬的脸色,显得饶有兴致,挑眉道:“谁若再胡说八道你与齐昭若有私,你就嫁给他?”
  傅念君“呵呵”地干笑了几声。
  “不过是玩笑……”
  “终身大事,也能算作玩笑?”
  傅念君抬眸望着他,眼中却藏着几分讥诮:“在我看来,无事不能作为玩笑。”
  周毓白只是撇开脸,凌厉的目光从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中射出,很快地在她脸上刷过。
  傅念君心中想着,我这般紧张做什么?
  我何必怕他?
  这是我自己的事啊,关他什么事呢?
  失了分寸的是他,又不是自己。
  这么想着,她底气也足了,决定说一说正事:“郡王可是派了眼线一直盯着我?”
  他们的谈话,总是会由不正经,再到正经。
  周毓白点点头,依然理所当然:“不错。”
  “何时?”
  “有一段时间了。”
  “那么……您是否觉得,作为皇子,这样做有些失了分寸?”
  “是有一点。”
  是有一点?
  他怎么可以用这样云淡风轻的表情,微微点着头,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说着“是有一点”……
  傅念君发现周毓白这个人还真的是很容易让人无言以对。
  所以她对丝丝说的那句,外头所传言的寿春郡王,可真是与这位本尊相去甚远,并无半点掺假。
  傅念君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渐渐握紧成拳。
  “请问郡王,是否对我有所不满,安插眼线这般的事情,对我一个小娘子,岂非太过浪费。”
  周毓白回道:“傅二娘子,你何必如此紧张?不是你说过的,要借我的势,解傅家危局?”
  这是傅念君在上元夜时对他坦白的话。
  她噎了噎,话说没错,可合作,却不代表要休戚相关吧,毕竟她一直是抱有着若周毓白抵挡不住,她和傅家还能另做打算这念头。
  仿佛看出了她的心虚,周毓白微微皱了皱眉,“若非如此,我如何能知道傅二娘子竟这般厉害,轻轻松松扳倒了荀乐父子,不仅让张淑妃跳脚,让那幕后之人也损兵折将……”
  傅念君咬了咬唇,“这事似乎与郡王无关。”
  周毓白脸上适才的阳光温煦似乎渐渐消退了。
  傅念君想,或许其实他在一开始,就是把现在这张脸隐藏起来的吧。
  再说,她也不是轻轻松松的啊,也辗转反侧好几个晚上,就怕傅渊还是让人算计了去。
  他的话太偏颇了。
  可她没胆子讲出来,只能低头看着自己膝上的拳头。
  “无关……自然是无关的。傅二娘子,当真是个好生意人……”
  他的话竟渐渐锐利起来。
  “你不惜将自己的亲哥哥药倒,让他无法出门去郑家,是因为早就知道魏氏有所图谋,那魏氏有古怪,你是早就晓得的。”


第192章 狡猾(龟仙人仙葩+2)
  “我……”
  傅念君心惊。
  她的那番说辞或许能去哄傅琨父子,可是断断瞒不过周毓白的啊。
  “傅二娘子,你莫说是从蛛丝马迹窥得魏氏异常的,她有所暴露,不过是因为你提前预知,是你‘算’出来的吧……”
  傅念君觉得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冷了许多。
  “是又如何?”
  她昂起头,小小的下巴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模样有几分不驯。
  她的事,傅家的事,凭什么全部都要告诉他呢?
  周毓白只缓缓地说道:“傅二娘子,可真是狡猾啊……”
  话音里有一种让傅念君起鸡皮疙瘩的危险之感。
  周毓白盯着她的目光极冷。
  是啊,她当然是狡猾的。
  他每日为这个幕后之人思索竭虑,却再无半丝线索的时候,她却连一点点提示都不愿意透露给自己。
  当日在梅林之中,她对自己说,她与齐昭若毫无关系,并不知他前尘之事,他信了。
  而在上元之时,她对自己说,傅家想寻求自己为助力,共同寻那幕后之人,他也信了。
  她说什么,他都信了。
  甚至太湖水利的方案,他也早就做过修整。
  她说很多事自己算不到,他也多半知道她是故意瞒着自己的托词,是她对自己有所提防,可是他依然没有逼迫她。
  他也不知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他周毓白这辈子,很少会做这样没有什么底气的事。
  为什么信她,为什么助她?
  而她呢,一句话就轻轻松松地把阿精引到自己面前,诱惑自己对长公主和张淑妃的斗法的出手。
  固然她和他本来就是抱着同样的目的,不想让张淑妃的奸计得逞,假设她不提,他也会去做。
  可是在此之前,她为何从来不曾想过派个人来说一声?
  她不过是对自己百般防范而已。
  对她而言,她有难时,便来求助自己,可无事时,自然不会想到要告诉些他什么。
  周毓白确实有些生气。
  他平素也不是容易生气的人,尤其是对傅念君这样,明知道对自己日后还有大用的人,他先想的应当是对付幕僚的手段,收服人心,礼贤下士,以诚相待,让对方自愿为自己所驱使。
  可他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也有七情六欲,也会有喜怒哀乐。
  他今日内心这一簇邪火不知何为烧得格外望。
  这个狡猾的小娘子。
  从第一次见面,他发现她竟胆大包天到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在道观里让人痛打杜淮时,他就知道了。
  她对谁都是狡猾的,他也不是什么例外。
  他也不知是不是今日目睹她在这当街与齐昭若等人纠缠不清时,情绪便有些不悦。
  她说自己与齐昭若并无关系,谁知是否又是骗他的?
  傅念君就见周毓白缓缓地坐直身子,带来一种很迫人的气势。
  固然周毓白较周毓琛来说,不算是温和爱笑,风度翩翩的。可是如今的天下,崇尚的是文人清华高贵之气,作为一个皇子,他也不能整日摆着冷脸对子民装冷酷。
  因此周毓白带给人的印象,总是疏离淡漠,有着仙人般高不可攀的气韵。
  其实……
  傅念君小心地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他因为坐直身子而与自己陡然拉近的距离。
  “为何不说了?”他淡淡道:“傅二娘子继续说啊,说这些事,我本就无资格知道,你要做什么,傅家要做什么,我没有资格插手,也不能置喙……”
  果真是生气了……
  傅念君心道,这居高位者对下属的忠心可当真是看重,她虽觉得自己不是他下属,但是周毓白此时有些生气也是能够理解的。
  幕后之人的线索少之又少,她却还是因为恻隐之心,让魏氏服毒自尽了。
  这在周毓白看来,是件无法忍耐的事吧。
  傅念局转了转眼珠子,心想得快说些什么话转移一下他的视线才是。
  想到了!
  她倏然抬头,一对明眸的光芒反而让周毓白心跳了跳。
  “郡王可是怪我知情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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