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念君欢-第7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傅念君倒是觉得周小娘子这样主动争取幸福的行为,十分让人钦佩。
是啊,这世上的很多事情,本就是转瞬即逝,不强求不强留固然是为人处世应有的洒脱态度,却不代表你只能坐在原地等待,情爱之事,本就不是比谁进谁退,一辈子的姻缘,也往往在那是否果决的一念之间啊。
傅念君心里突然一动,觉得心弦有些乱了。
想来她自己,这辈子怕是也难有这份勇气……
“娘子?”
芳竹喝完了糖水,伸手在傅念君眼前晃了晃。
“娘子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傅念君轻咳了一声掩饰,幸好有帷帽挡着,不至于让她们看见自己热烫的脸颊。
她是如何都不会说出口,她适才是不自觉想起了某个人。
此时郭达终于又鬼头鬼脑地出现了。
傅念君知道,是周毓白脱身了。
他今天必然是要陪同今上出席的,因此傅念君更想不通他为什么非要选在今日与自己见面。
这是一间比较清净的茶坊,二楼朝着东南面的楼阁,还能隐约见到其上几个晃动的人影,皇帝和文武百官就在那里。
周毓白正背着手朝着窗外,今日天气好,清风吹拂,他的衣袍也因此多了几分凌风御仙之感。
他今日穿得庄重些,虽不是皇子正式的衣冠,却也平素的打扮不相同,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远游冠中,回过头来一张脸因此更显得轮廓分明,粲然夺目。
而他走动之间,腰间皮鞓上垂着的玉銙更是敲击着发出悦耳清脆的声响。
傅念君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然后抬头望了望天花板。
周毓白随着她的目光也往上看,微笑道:“头顶上有什么?”
傅念君叹道:“没有什么,只是在想今日端午佳节,郡王这样偷溜出来,似乎不大妥当。”
她这偷溜两字让周毓白的笑意更是扬了几分。
他侧身,能够让她可以看见远处攒动的人影。
“你爹爹和哥哥在那里。”
傅念君走近,傅琨她是看不见了,远远能叫见到几个绯色的人影,大约其中有一个就是傅琨。
大宋四﹑五品官员服绯,未至五品者特许服绯,称为“借绯”,而新科进士少数几个才有这样的体面。
傅念君想到今晨傅渊穿着绯色公服的样子,确实有些不习惯,却又觉得奇异地合适。
就如冰雪罩顶的高山上,却多了一抹不合时宜的鲜花之色,一种极为冲突的美。
傅念君微微笑了笑。
周毓白见到她眼底的一抹调皮,心里想着适才见到的傅渊那张冷脸。
他对自己多有审视的目光,周毓白瞧着近在眼前的那个纤巧可爱的小白下巴,傅渊对自己有些意见?
傅念君垂下眼,正好看见周毓白纤长的手还放在窗框之上,手指正轻轻点着朱红色的窗框,莹润的指甲泛着同金明池碧波一样的光泽。
————————
套路王周小娘子这个故事出自《警世恒言》,觉得很有意思借来一用,值得学习啊,感兴趣的童鞋们可以记几去看一下哦。
第248章 权知枢密院
傅念君心中正在琢磨着男人的手这般好看,也不知是不是一种犯罪时,那手的主人却收了回去。
只听他道:
“这里不错吧,像不像看戏?”
这话说得放肆,他所谓的戏台,正是今上与文武百官所在的高阁。
若他不走,也要在戏台上陪着他们演,真是没有意思。
傅念君有些领悟,今天,那天子后妃所在处,必然会有些事发生,多半是张淑妃和徐德妃两个人有所安排,而周毓白是不愿意看着她们两个闹腾,才借口溜出来的吧。
她心里只悄悄担心了一下父兄。
傅念君突然听到周毓白没头没尾一般说了一句:“今日文枢相也来了。”
枢密院揽军权,掌军国机务、兵防、边备、戎马之政令,与中书门下并称为“二府”,枢密院中最高长官乃枢密使,人称枢相,而文博就是如今的枢相。
可是自太祖杯酒释兵权后,国朝便重文不重武,因此名义上二府并位,可朝廷权柄,依然重在中书门下,所以傅琨、王永澄在政权上远胜过文博。
文博是老臣,已经快八十岁年纪,一直没有致仕,他深知兵权乃历来大宋皇帝之大忌,更加不敢放肆,好在他识时务,唯一的儿子也因身有残疾无法入仕,孙子通过科举走仕途,太宗皇帝才对他这般放心,让他在这个位置坐了这么多年,直到今上继位,一直到了如今。
傅念君琢磨了一遍文枢相的背景来历,知道周毓白此时提起他,一定是为了暗示自己什么。
她心中咯噔了一下,有个念头自然而然地冒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问:“是文枢相……打算致仕了?”
“是。”周毓白点点头,视线望向远处波光粼粼的金明池水面。
端午佳节时的金明池水,平静之下,却是暗潮涌动。
傅念君默然,觉得有千丝万缕的心绪闪过,却恼怒于自己怎么都抓不住。
周毓白说着:“文博是个聪明人,同时,在后宫诸妃眼中,也是个不值得拉拢的废人。”
相比较傅琨、王永澄、孙秀这三位,文博这个枢相的存在低到让人难以察觉。
固然徐德妃和张淑妃对于插手枢密院的军权还是心有余悸,不敢轻易放肆,但是也不得不说某些方面,正是因为文博的存在才阻碍了她们的野心。
老头儿装疯卖傻的本事真是无人能出其右。
但他毕竟年纪大了,总不能永远管着枢密院,他手底下那些小鱼小虾早就有心思活泛的了,因此文博一旦致仕,枢密院的格局便大不相同,而如今又是文官的天下,天子性软,后宫干政,可想而知会枢密院将有怎么样的纷乱上演。
傅念君的手紧紧扣在窗舷上,指节泛白。
是了,她怎么忘了,傅宁就是通过枢密院入职,一步步接近权力核心的。
幕后之人意在把持军权,他到底想干什么?
而如今呢,当然一切都改变了,傅宁在傅家不可能再有出头之日,傅渊高中探花,踏入仕途,即便傅琨没有工夫料理傅宁,傅渊也绝不容许他眼皮底下的傅宁再有异动。
他今生已注定无法出头,幕后之人的打算却不会变化,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这个“变数”,一定会想办法调整策略,针对傅家。
军权……傅家……
“是、是我爹爹和兄长……这件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傅念君白着嘴唇问周毓白。
他低头,就望进她湿漉漉的眼睛,像是小动物,对他有些莫名的依赖。
周毓白便觉心情还不错。
他只是把可有可无的几句话透露给她,她就能把所有事情想明白,不用人多费口舌来解释什么,就这一点,都属难能可贵。
他说道:“你兄长如今受官家青睐,或许不用多久,就会被提拔为中书舍人……”
傅念君眉心一跳,有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傅渊风头太劲,他在昭文馆修史读书未尝不好,中书舍人虽然职位不高,却是天子近臣,有时还替皇帝草拟诏书,十分容易窥得军国机密,再加上傅琨的地位,这个差事就如双刃剑,一个不好就会割破手。
傅念君随即又苦笑,“郡王想说的肯定不是我兄长,文枢相致仕,影响的不会是他,我爹爹,是不是更危险?”
周毓白叹气,“傅相一颗心时时系着百姓,也实在难得。”
他突然这般感慨了一句,很快解了傅念君的疑惑:
“近来西夏边境不稳,朝廷怕是要用兵了。”
与西夏的矛盾这些年从来没有解决过,三四年便有这么一场小打小闹,虽不至于波及黎民,却也有些损伤国力,只是若大宋不动兵退让,他们就会变本加厉,多次进犯,将边境子民残忍屠戮。
西夏人是卑劣胡人之后,从来不知见好就收。
傅念君早在当日书房里与傅琨那一番《汉书》对谈开始,就已经了解了一些他的品行,傅琨虽为文人,骨子里却有一些热血,想来若非如此,他日后也不会一力主持新政,造成在朝堂上树敌无数,最后墙倒众人推,在他为黎民百姓带来无数好处的时候,官员们却只会揪住他的不敬、私德,甚至种种经不起推敲的诬言大作文章。
傅念君甚至能够想象到他那时的处境是何等悲惨,众叛亲离。
他虽文官,却血性不减,这个当口,枢密院将有一场波动,西夏那里却必须严阵以待,稳住军心,傅琨会做出什么选择,傅念君心里已然一清二楚。
“我爹爹他……官家会让他,权知枢密院?”
这几个字,从她口中吐出,万分艰难。
大宋冗员,常常权、职交错,更常有以他官主持一官事务,称为“权知”,而权知枢密院的官员,便称知枢密院事,简称知院,文博致仕,一时很难找到有资历顶替他的大人,而武官如今更是不可能领如此大权,想来想去,能够临危受命有资历的大人实在不多,中书门下的两位宰相是最有资格做这个知院的。
第249章 我来护他
傅念君想到,参知政事王永澄素来在与西夏的外交上主和,他若成了这个知院,只怕西夏边境的形势不会改善,如此情况,傅琨为了边境子民,就一定会争取。
傅念君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来,这些朝堂之事,换了任何一个小娘子,可能都会听得一头雾水云里雾里,可是她从小就浸润在权术斗争中长大,平日所看所学,也皆是男子之事,她的眼光早已超出许多男子。
傅琨当然不能去接这个差事。
一国之大权,二府分立,就已经很好地说明问题了,傅琨为相,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延揽军权,就如同是把他放在火上烤炙一样。
“不行!”傅念君脱口而出,“这件事,有古怪。”
周毓白的神情依然淡淡的,很冷静地反问她,“你想得到的事,你爹爹想不到么?”
傅念君心凉,是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傅琨是明知这是个圈套也会往里钻的,因为他不去做,就没有人去做。
傅念君咬牙暗恨,恨文枢相这个时候撂挑子,恨王永澄古板守旧,更恨满朝这么多文武官员,学的尽是审时度势,却无半点血性和抱负。
这又能怪谁呢?这太平盛世惯坏了人,养出了无数的蠹虫,百姓需要安定和平不假,可安定和平却始终要有人去守护,并非躲在这富庶繁华的东京城中,边境的荒凉和征伐就可抛诸脑后。
甚至与傅琨为多年好友的孙秀,傅念君也突然明白了,为何那日她去向傅琨询问孙计相选婿一事上,傅琨的神色多有古怪,孙秀也并没有采纳傅琨的建议。
孙秀是三司使,掌管财政,一旦打仗,军费便如流水一样往外,无论败仗胜仗,这三司使都讨不了什么好,或多或少会承受部分来自皇帝的怒气。
你永远不能向皇帝开口说没钱,说钱不够,说凑不齐。
孙秀也一定不希望傅琨去做枢密院知院。
傅念君叹了口气,仿佛傅琨就注定是独自一条路走到黑的人,现在新政还未到来,仅仅是要主理枢密院,他身后就少有拥趸。
“也不用太担心,官家如今很信任傅相,这件事上,他不会吃亏。”周毓白说道。
傅念君只道:“只是今时罢了,若是日后官家疑我爹爹,今日他所做的一切,无论好事坏事,都只会成为别人的说辞和攻击。”
就是这样的道理,你不做才不会错,做了,哪怕全部是好事,日后也都难说。
政治从来都是如此,因此如文博这样的人,才能平平安安活到七八十岁以高位致仕。
周毓白默然,知道她说的没错。
他望着她低垂的头颅,第一次发现她其实也有很多不平的情绪,愤怒的,失望的,怨恨的……
他轻声道:“旁人为相,是为了天子,而你爹爹为相,是为了黎民百姓。你认为不值,可曾替他想过,他认为值得否?”
傅念君的睫毛翕动,波涛汹涌的心湖趋于平静,半晌后才喃喃道:“确实。是我狭隘了。”
即便不问,傅念君也知道,对傅琨来说,这都是值得的,为了守护和平而向西夏用兵,为了百姓福祉力排众议推行新政,他做的事,从来就不是为了自己。
傅念君抬头,望向周毓白的眼睛闪闪发光,让人一瞬间觉得仿若是天上的启明星落入了她的眼中。
傅念君微笑,“我明白了。爹爹有他的事要做,我也有我的事要做,他护天下苍生,我来护他。”
周毓白不由也笑了,“你还是个小丫头呢,怎么护他?”
所以还是,我来吧。
周毓白自打告诉她这些事起,就下定决心了,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幕后之人刻意安排的,将傅家推向风口浪尖,他都会出手阻拦,这天下不是傅琨一个人的天下,也不该由他去背负,比起来,他贵为皇子,更有义务和责任。
以往周毓白觉得要争大位,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母亲,可是如今,他却渐渐觉得,他其实也十分狭隘,看着这些各有心思的文武百官,看着只知夺权争斗的兄长姑母,看着利用他们的私心在背后挑拨四方、风生水起的幕后之人……
他才觉得他以往所思所想,是多么可笑。
他身上缺的便是傅琨那样,舍我其谁的孤勇。
既然他们都做不到,那就他来吧。
他才是唯一那一个适合的人。
风扬起傅念君的发线,有一缕碰到了周毓白的衣襟,他伸手揪住那发尾,傅念君却觉得仿佛自己的心跳从发尖传递了过来,脸颊上不由自主就烧起来。
好在周毓白很快松开了手,又半转身望向湖面。
湖面上此时正表演着水秋千,伎艺人从竖立着高高秋千的画船上荡秋千,越来越高越来越快,最后与秋千架齐平时才双手脱开绳子,纵身飞向空中,在蓝天白云间翻着筋斗,像一只轻灵的燕子钻进水面……
喝彩声远远地传来。
那人影点点的高阁上似乎更显热闹。
傅念君侧头望着周毓白,突然道:“郡王此时在此,是因为后宫娘娘们会提及您的亲事吧?”
周毓白微微侧头看她,没有否认。
只说:“你现在同样很危险。”
傅念君心中一突,是了,刚才说了这么多,表面上看来傅家是得了皇帝青眼,傅琨一旦权知枢密院,必然是近十多年来权力最大的一位宰相,而傅渊今日又出席了……
按照张淑妃与徐德妃那两位闻着点儿肉味就咬住了不会松口的性子,她和傅渊的亲事,恐怕也会被人提及。
傅念君更是惊出了一背心的汗,固然傅琨一定不会同意与徐德妃和张淑妃中的任一派系联姻,可是毕竟还有个皇帝。
谁能架得住皇帝的赐婚呢?
就是不知道官家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了。
傅念君偷偷望了身边某位皇子一眼,却不小心被他攫住了视线。
第250章 后宫
开阔高远的高阁之上,四面通风,十分敞亮,这里济济一堂坐着的,就是当今天子和后妃百官众人。
皇帝身侧,一边坐着徐太后和徐德妃,另一边则是舒皇后和张淑妃,其余有体面的内外命妇、宗室女眷皆安排坐席在后。
此时湖面上随着表演水秋千的伎艺人落水,这里也响起了喝彩声。
徐德妃放下了手中替徐太后剥的橘子,也跟风轻轻鼓了鼓掌。
她冷眼瞟着对面的张淑妃笑靥如花,隔着舒皇后正和皇帝说着什么,一点也不顾及,徐德妃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心底暗骂了一句贱人。
张淑妃年纪已经不轻了,却是这后宫女子中最具风韵的一人,眼角眉梢具是暖意融融,与徐德妃刻薄的面容有天壤之别,便是年轻的舒皇后也不及她锋芒。
周毓白生得如此俊秀,舒皇后自然也是极为美貌,只是这种不沾烟火气息的清净之美并不很讨皇帝的喜欢,皇帝并不属意冷冰冰的仙女,他喜欢的是凡尘之中能够给他带来愉悦、轻松的寻常夫妻之乐的张氏。
皇帝年近五十,却保养得宜,戴着硬脚幞头,颔下蓄着长须,看起来不像威严的一国之主,倒似是寻常的中年文士,儒雅清瘦,十分亲和。
张淑妃正笑得花枝乱颤,嗓音如少女般娇俏,正与皇帝笑闹打赌一会儿哪条船会夺标,上一回合她已经输了一筹。
徐太后头发花白,背心佝偻,可身上依然有年少时杀猪匠家掌上明珠的霸气。
“吵吵什么!吵得老身头都裂了!”她不客气地朝张淑妃剜了一眼。
徐太后这一嗓子或许能唬住别人,对于张淑妃来说可就真是太习以为常了,只听她冷静地吩咐内侍去给太后娘娘倒盅败火的清茶来,别叫她老人家喊倒了嗓子,徐太后板着脸,却也不敢再发作。
皇帝全程不发一言,看似谁都不帮,其实他的心向着谁是很明白的。
皇帝与太后感情不好,本来皇帝就是太宗亲自教养长大的,徐太后一个屠户人家女儿,不过是先祖从龙有功,鸡犬升天,连太宗自己都对他这个糟糠之妻看轻几分,皇帝因此对她也没什么尊敬,加上她多年前算计亲儿子睡了自己侄女这件说出来就能让人倒一辈子胃口的事,更是把两人原本就不怎么样的母子情分给折腾地没剩什么了。
徐太后又不是什么聪明人,这么多年来从来也没想过与儿子修复关系,满心算计地就是为徐家夺权,扶自己的大孙子肃王做皇太子。
皇帝气苦多年,觉得这世上最巴望自己死的人里,大概自己的老娘要算一个。
这样的关系之下,自太宗皇帝去世后,皇帝身边能带给他“亲情”的人,其实就只有张氏一个。
在陛下心里,张氏才是妻,自己的老娘和徐氏,就属于给他添堵的麻烦,只是碍着孝字,他才诸多容忍罢了。
徐德妃见状,立刻出言解围,她也晓得,自己唯一的指望就是徐太后,因此这些年来,她也不往皇帝跟前凑,一心服侍姑母徐太后指望老人家争气点多活几年,她的寿命熬过皇帝,徐家和肃王自然有好日子,要是徐太后先一步薨了,那可真是对不起,依照皇帝看他们不顺眼的程度,徐家也兴盛不了几年。
因此徐德妃难得替张氏说话,也顺便将早就准备好的话抛出来:
“官家,今日这般好景,正是该提几句诗词助助兴才是,新科几位进士都来了,何不让他们借此机会展示展示才学?”
张淑妃只是微笑,这个徐氏,在这点上是与她不谋而合。
皇帝点头,让身边内监派了个小黄门去传话,让新科进士们今日好好赛赛诗词。
后头隔着帷帐坐着的各家夫人们也都神态各异,走过张淑妃和徐德妃路子的几位尤其忐忑,这新科进士里很有几个有才学有来头的,若是能有好机会求道赐婚旨意,这可是体面的大好事。
钱婧华的心情却不大好,她身边的连夫人拉拉她的袖子,轻声道:“一会儿指不定会来传你,给几位主子见礼时得机警些。”
钱婧华像是没听进去一样点点头。
她不是没有进宫见过皇后、太后诸人,可连夫人却独独提醒她这一回,也是同样抱着让皇上赐婚的主意,当然圣旨不可能今日下,不过就是指望着让官家对她有个印象,后面的事才能顺理成章。
赐婚给谁钱婧华心里早就有数,给六皇子东平郡王周毓琛。
自钱婧华进京那日起,她就明白自己会有这一遭,指婚给皇子,是钱家表的忠心。
可是张淑妃为人……
虽然东平郡王问鼎大位很有希望,钱家也很有意图想搏一搏,钱婧华却只觉得累,她对这些事情没有兴趣。
邠国长公主与卢家和连夫人有旧,当然这面子却还不够说动钱家把钱婧华嫁给周毓琛,更重要的原因来自于钱婧华的母亲。
她悠悠叹了口气。
连夫人的女儿卢小娘子卢拂柔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悄悄用嘴型对她说着:“别怕。”
钱婧华点点头。
几个穿着绯色公服的身影隐隐约约地出现在帷幕后,正是几个新科进士,正在回答皇帝的话,这里的女眷自然十分兴奋,连早就已经出嫁的安阳公主也伸着脖子去张望。
安阳公主是张淑妃最疼爱的女儿,如今宫里已无未嫁的公主,这位安阳公主自嫁人后就常常回宫陪伴母亲,屡有越制。
邠国长公主对安阳很不满,这不满当然有一部分来自于张淑妃,更有一部分是她觉得这安阳嚣张程度,似乎是妄图与她自己媲美,她可是太宗与徐太后的独女,唯一的长公主,岂是张氏的女儿能够比肩的,简直不自量力。
邠国长公主觉得自己被冒犯了,自然就很不客气地斥责了安阳,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她留。
众女眷一时不敢说话了,没人敢得罪这位高傲霸道的长公主,只管竖起耳朵听外头的声音。
第251章 请旨
“琼林宴时隔得远,没怎么瞧清楚,原来这位就是傅相公的长子,新科探花郎,如今一看,当真是芝兰玉树,一表人才。”
张淑妃笑着对皇帝说,不吝惜对傅渊的赞美。
傅渊眉眼不动,一派淡定自若。
皇帝微笑着点头,看得出来,他对傅琨父子是相当满意的。
张淑妃敢这么夸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