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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好逑-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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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马虎虎吧。”季三昧又擦了擦唇畔。
这下就连丁妙觉都看清他虎口上沾染上的斑斓血红了。
周伊人眸光一缩:“季三昧!”
——若是灵力没有飞跃性的提升,用灵力同时让这么多人产生幻觉,对修士的灵根是极大的消耗和毁伤。
季三昧低头看着自己手指上沾染的血迹,又抹了抹唇,擦了一手从唇角溢出来的鲜红血沫。
他居然有心思翘翘唇角:“……我说这烟的味道怎么这么怪。”
说完,他的身子就控制不住地朝一边倒下去。
卫源大骂一声,及时冲上去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细窄肩膀,同时一个利落动作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喂,季三昧!”
季三昧的胸腔幅度不大地起伏几下,喃喃道:“源儿,我得睡会儿。”
卫源牢牢抱着他,硬是不敢撒手,被他吐了一前襟的血也没把人扔了,一边搂紧了他还一边嘀咕:“姓季的,我就是欠你的!”
“如果沈兄回来了……”季三昧凑在卫源耳边,用混合着腥味儿的声音嘶哑道,“就说我太累了,睡一会儿,别告诉他……我不舒服。”
卫源黑着一张脸:“滚你的吧。”
季三昧却露出了一个轻佻的笑容:“……谢谢你啊,源儿。”
确定这家伙确实晕过去了,不会再说什么糟心的怪话,卫源把人抱回了主屋,顺便冲周伊人跟丁妙觉丢了个不太耐烦的白眼:“愣着干什么?都进来,调息运气,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伤!这还用我教吗?!”
周伊人望着卫源有些慌张的背影,担心之余,也露出了感激的浅笑:“卫源,谢谢。”
背对着周伊人,卫源脸微红地嘟囔了一声:“……客气什么,有毛病啊。”
……
另一边,宿阴山中。
离山三日有余的何自足将沈伐石推进了洞府,在他背后警告道:“……你要是敢告我的状,我就卸你一条腿。”
——出于那么一丢丢的私心和醋意,何自足在抓到沈伐石后没有第一时间带他回山复命,而是随便找了个山旮旯,把沈伐石塞进山洞里,粒米不给地关了三天,聊以泄愤。
沈伐石倒是严格遵照季三昧的性格,花言巧语地偶尔调戏何自足两句。何自足是个孩子心性,没被撩两句就气得跳脚,又不敢打季三昧,生怕回去被向小园骂,一被沈伐石气到,他就跑出去砍树。
显然,如果季三昧的本体在这里,这座山不日就要被何自足砍成荒山了。
何自足上次在王传灯那里受的伤还没好,每天晚上在沈伐石“睡着”后,还要给自己换药,每次换药他都跟个小姑娘似的呜呜咽咽,凄凄惨惨戚戚。
沈伐石被他的哼哼声吵得颇为无奈,翻身起来道:“叫唤什么?你这样也能算妖王吗?”
……沈伐石只是合理地表达疑问,但何自足那颗脆弱的琉璃心却因此碎了一地,他掉头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吭哧吭哧砍了一棵树回来,丢在沈伐石面前,瞪着沈伐石说:“你再欺负我,我就把你也砍成两段。”
沈伐石:“……”他记得自己从三岁起就不说这么幼稚的话了。
他毫无诚意地敷衍道:“啊,我好怕。”
何自足得意了起来:“知道怕了吧。”
然后他的身体就被他的四个哥哥抢了过去,把他拉到山洞外,挨个教训了他一番。
再次回来时,何自足被自己打了满头的包。
经过兄长的教育,他总算明白沈伐石不是在夸他了。
他瞪着沈伐石:“你刚才是在嘲笑我对不对?”
沈伐石:“嗯,对。”
何自足被气得掉了眼泪,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沈伐石看,又哀怨又气恼,看起来很想从沈伐石身上撕下二两肉。
长夜漫漫,沈伐石怎么也睡不着,他虽说不想跟除了季三昧之外的人多说话,但为了扮演季三昧的性格,他索性学着季三昧欠怼至极的口吻,跟何自足搭话:“你这么蠢,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何自足炸毛:“你才蠢!”
沈伐石:“……”他并不想哄一个心智不超过十岁的老妖精,“不说就睡了。”
何自足上去就把准备躺下的沈伐石踹了起来:“起来!你不要听,我偏要说!”
沈伐石:“……”
何自足的一生非常简单,他在他兄长的荫护下长大,单论修习妖道的天赋,是难能可贵的鬼才,这具名为“何自足”的身体便是他精心炼出来的,强悍到足以容纳他们兄弟五个,这具小小的身体,就是他们兄弟五人的家。
然而,相对的,何自足却全然没有妖的精怪心肠,小的时候,他刚得到身体不久,跑去城里想给兄长们买点好吃的,却被人骗了,拿他冠顶的夜明珠换了四串糖葫芦,他还兴冲冲地抱回来给兄长们挨个儿分了,结果却挨了一人一个脑瓜崩儿。
小家伙委委屈屈地蹲在墙角,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说白了,何自足就是天生的二,吃了多大的亏也不长记性,只会打架,因此在挨了几顿哥哥的揍后,他和哥哥们达成了协议:生活诸事、起居饮食,他什么也不需管,只需要他打架和抢地盘的时候撸起袖子上就行了。
这就导致了一场恶性循环。
何自足根本不用动脑子,因此即使身体长大了,他也永远是个十岁孩子的心性,单纯幼稚,少有的那点心机,也是在认识向小园后被他一点点调教出来的。
在何自足的认知里,他的人生非常幸福,小时候有兄长疼爱,长大了还有媳妇抱,最后,他得出的结论是,季三昧,你羡慕我吧?嫉妒我吧?嘿嘿。
沈伐石:“……”智障。
把沈伐石关足了三天,何自足才觉得大仇得报,回宿阴山的路上,他反复强调,不叫他把这三天发生的事儿告诉向小园。
沈伐石:“……哦。我不告。”
要按沈伐石自己的性格,肯定是冤有头债有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地先揍何自足一顿再说,但是既然他披了季三昧的壳子,自然不用亲自出手。
在见到向小园的第一时间,沈伐石就悠悠道:“我以为还要再过几天才能见到你。”
向小园在洞府里坐立不安地等了好几天,真正地见到“季三昧”后,他活似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拧着手细声道:“三昧爹爹……什么意思?”
沈伐石大大咧咧地往他床上一坐,托腮似笑非笑地看向向小园:“把我关在外面好几天,是你的主意吗?”
何自足:“……!!!”
向小园只愣了片刻,就愤怒地一掌拍上了桌案:“何自足!!!”
何自足蹭地一下蹿到了一根廊柱后,结结巴巴地:“媳妇,我,我我我去巡山……我去给你采山菌吃!”
说完,他撒腿就跑。
……季三昧这个骗子!混蛋!嘤嘤嘤。
何自足跑走了,沈伐石也不愿和向小园多腻缠,直奔主题:“长安呢?”
向小园摸过去,拉住了沈伐石,一双手不安分地顺着沈伐石的衣襟处摸了进去,一直摸到了他的心脏位置。
倾听和感受着那里的跳动,向小园露出一脸飨足和梦想得偿的表情:“……三昧爹爹。”
沈伐石被他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无法忍受季三昧的身体被人这样侮辱轻薄,拳头攥了又攥才忍住没把向小园的头颅捏碎。
他忍耐着低声问:“……长安呢?”
向小园双手抓住了沈伐石的手,把他拉起来:“走,我带你去看他。”
沈伐石强忍着被他牵着的不适感,随他一步步踏入了阴郁惨淡的黑暗之中。
两人结伴穿过一层层嶙峋的石门,如豆的暗黄火光亮在潮湿的岩壁上,弥漫的潮气呛得向小园咳嗽不已,可他仍然兴冲冲地牵着沈伐石的手,一直朝黑里走去,神情仿佛是要带着父母去看他新发现的心爱玩具的孩子。
终于,他们走到了路的尽头。
向小园面对着巨大的石门,念出了一段漫长的咒语,石扉应声轰轰地抬起,一股令人脊柱生寒的冷气朝着二人的位置直扑而来。
向小园打了个寒颤,往沈伐石怀里一偎,笑道:“三昧爹爹真暖和。”
沈伐石却无心去理会他了。
他看到了长安。
长安背对着他们,坐在一池黑水的中央孤岛之上,水中死气漫溢,顺着长安笔挺的后背爬了上去,长安却动也不动,任凭那跗骨之蛆的雾气渗入他体内。
沈伐石朝那片死水潭走了过去:“长安?”
“三昧爹爹,你别过去。”向小园扯住了沈伐石的衣袖,笑着撒娇,“你留下来吧,别回去了。……长安也不用回去。”
“……什么意思?”那股黑气也同样渗透进了沈伐石的体内,让他的嗓音都冷了下来。
听到身后传来声响,长安慢慢回过了头来。
他的瞳仁发紫,嘴唇雪白,眼中萦绕着漆黑森冷的戾气,看向沈伐石的目光就像是看向一个全然不识的陌生人。
渐渐的,这种陌生感被一种刻骨的仇恨所取代。
长安仇恨地看着沈伐石,就像是一只被闯入了地盘的狼看着它的猎物。
“三昧爹爹,我给他下了咒术。”向小园很是自豪地抓紧了沈伐石的衣袖,“他现在只认我做主人。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叫他也认你做主人。我把他留下来,让他陪着我们俩,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被向小园完全遗忘的何自足:嘤嘤嘤嘤嘤嘤。
第80章 再生(一)
沈伐石停顿了好久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解开他的咒术。”
向小园的耳朵尖轻轻一动; 眉眼里盛满了疑惑:“三昧爹爹; 你说什么呢。他用了我的转心丹; 心一转,可是什么灵丹妙药都救不回来的。”
沈伐石的喉咙里渐渐弥漫起了一股血腥味儿。
——他想起了不着寸缕的青年突然在禅院里出现的那天。
青年水做的眼睛泛着粼粼的波光,他赤着身体; 毫无羞耻地立在自己面前,用属于季三昧的媚气唇线吐出单纯稚嫩的字句:“……你是谁?”
初初看到那张脸,沈伐石是激动的; 他甚至认为是老天将他的宝贝还给了他; 但等弄清楚情况后,巨大的落差让他愤怒地把长安丢在了院中。
过了很久; 王传灯把穿了衣服的人领进屋里来,对沈伐石说:“都种出来了; 也别扔了,给他另起个名字; 叫长安吧。”
这名字很随意,并不是出自于什么祝福的良好意图,因为觉迷寺里刚刚投建的罗汉金身宝殿就叫长安殿; 王传灯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但长安从此后就是长安了。
他叫沈伐石师父,叫王传灯灯爷,他开始懵懵懂懂地接触这个世界,顶着一具精明又妖媚的成人躯壳,内里却是个初生的孩童。
而现在; 这个孩子用极度仇视的眼神望着自己,肮脏的杂质在他瞳孔中沉淀出一片暗色,他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杀和恨。
沈伐石的眼睛也开始酝酿起一场风暴来。
向小园浑然不觉,他的眼和心都被极大的喜悦遮蔽住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呢,三昧爹爹。”
向小园趴在了沈伐石肩膀上,咬着他的耳朵,轻声道:“……你真的是沈伐石害死的哦。”
本来已经准备发作的沈伐石陡然一怔,提起的气立时溃散开来。
向小园很满足于“季三昧”片刻的沉默。
“我知道,长安和卫汀长得一模一样,是卫汀的转世。”向小园凑在沈伐石耳边,用情人低语的声调说话,吐出的每一个字却都像是淬了毒的钉子,“我一直看着三昧爹爹呢。我知道关于三昧爹爹的一切,我知道三昧爹爹习惯几点睡觉,知道你喜欢什么烟草,我还知道你喜欢猫,也喜欢狗……”
他指向心智全失的长安,邀功的小孩儿似的说:“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狗。”
一瞬间,怒意暴涨的沈伐石很想把他的眼睛给戳烂。
向小园继续说:“他说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可我才不相信呢。——他定然是在骗我。我对他用了转心丹,一次不招供,再给他用第二次……转心丹三昧爹爹你听说过的吧?叫人招供是很好用的……他还真的想起来了,他说,你是沈伐石害死的。……若不是沈伐石,你现在还是好好的!”
沈伐石的神色顿时紧张起来:“你什么意思?”他伸手扯住了向小园的前襟,把他的双脚直接提离了地面:“……你给我说清楚!”
向小园总算觉得不对劲了,他挣扎了一下,在发现那双制住他的手如铁石般坚硬时,他不敢置信地倒吸了一口气:“你不是三昧爹爹!……你是谁?”
沈伐石冷笑一声,将那单薄如影子的躯体径直朝着石壁上摔去,向小园一个猝不及防,砸上墙面,又从墙面上滚落在地,他当即咯了一大口血,满目的鲜红溅在曜石地面上,洒上鲜血的地方冒起森森的黑气,把血包裹起来,飞速吞咽了下去。
向小园爬也爬不起来了,他抖着双臂,呻吟着念出了那个令他深恶痛绝的名字:“沈伐石……”
沈伐石几步上前,将他的脑袋踩了下去,手指一抬,向小园就颤抖着难以忍受地发出了一声痛叫。
——他的肩膀内的血肉被飞速冻结,一条血凝成的冰柱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他的肩膀。
就连向小园自己也觉得奇怪,放在以前明明是可以忍受的疼痛,为何他却会疼得喊出声来。
沈伐石如法炮制,废了他的双肩后,才把脚用力往下踏了踏:“什么叫我杀了他?”
向小园脸色煞白,齿龈间咬得出了血,可他硬是露出了个带血的狞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害死了三昧爹爹,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沈伐石,你真可悲啊。”
他歪着头,竭力看向沈伐石,空洞的瞳仁里闪着蛇似的冷硬光泽:“……沈伐石,沈伐石,这些年来,三昧爹爹在你的梦里出现过不止一次吧?你睡得好吗?”他的声调陡然提高,“……你活该被这么折磨!你活该!”
沈伐石的心神骤然紊乱了。
……他到底什么意思?
三昧死的时候,自己明明还在临亭里浴血奋战……
难道是因为他来找自己?就是因为他跑来找了自己,才在路上……
心神被扰乱的结果,是他压根儿没有注意到从脑后劈来的一阵破风之声。
但是,在“琴瑟”的刀刃距离他的后颈只有半寸距离时,何自足却无论如何都劈砍不下去了。
沈伐石的一只手抬起来,随意平放在耳边,一缕金光从他的手腕脉搏处蔓延而起,环绕着缠紧了何自足杀气腾腾的刀刃,随即他将手猛地向前一甩,指尖一挑,何自足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他挟持在了手里。
何自足知道沈伐石强悍,可也只限于听闻而已,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竟连面都没照上,就被沈伐石彻底擒拿住了。
沈伐石的煞气凛冽,他掐住了何自足的脖子,而何自足却在竭尽所能地挣扎:“小园,跑!你快跑!!”
“你不把你的命当命,我知道。”沈伐石掐住了何自足的咽喉,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何自足的血脉在他指间突突跳动着,紧张得像是战鼓的鼓点,他对向小园说,“……那他的命呢?”
向小园趴在地上,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在乎他?”
何自足和沈伐石俱是一怔。
向小园勉强挣起身来,双膝跪地,仰头看向沈伐石:“杀啊,你杀了他,我就催动长安体内的咒符。——一个他换一个长安,你觉得这个买卖划算吗?觉得划算你就做!”
他冲着沈伐石张开了双臂:“你还可以连我一起杀啊。”向小园的脸上漾出了疯魔了似的病态微笑,“杀了我,我和长安一起死!他是我的仆人,他连通的是我的血脉!你的树现在是我的了!”
向小园猖狂的模样令沈伐石脸色急速转冷,但他还未做出任何反应,就感觉怀内传来一阵诡异的躁动。
他顿觉不妙,反手一掌将何自足推了出去,何自足面朝下摔在地上,却根本顾不得自己,膝行着朝重伤的向小园爬去:“小园!”
……沈伐石看向了那趴伏在地上的人,难以置信。
他刚才竟然是想引爆自己的金丹,跟他同归于尽!
自爆金丹,需修道之人亲手一根根断绝其他灵脉,将所有的灵流汇聚在丹田处,不断冲击金丹,直到金丹爆炸为止,而修士自爆金丹,必死无疑,所造成的伤害也是极大的,何自足虽说妖力不如沈伐石,但他这一爆,距离他最近的沈伐石必然变成废人!
——他在用命去救向小园。
向小园却什么也看不到,他只知道何自足不知怎么摆脱了沈伐石的辖制,他抬起脸来,冲沈伐石所在的方向诡谲一笑:“……沈伐石,你看一看你背后啊。”
沈伐石觉得后颈一冷,可是他刚才被何自足振荡的灵力冲得有些灵力不稳,身上又没有多余的法器,只能挥手去挡。
他的反应稍稍慢了些,因此,当一圈藤蔓毒蛇似的缠上他的手腕时,他甚至没来得及调集法力去将那藤蔓冻结。
藤蔓上生出的锐利倒钩上沾满了毒液,毫不留情地注入了他的体内。
沈伐石的半边肩膀登时失去了知觉。
他回过头去,长安不知何时已经飞离了那片死水孤岛,立在岸边,手臂化作了一片片虬结的藤蔓,宛如万蛇出洞,朝自己蜂拥涌来。
向小园勉强抬起还在冒血的肩膀,在空中画了一个简单的法阵,朝自己额心一点,对失去心智的长安下令道:“长安,给我杀了他!如果你杀不了他,你就自尽!”
沈伐石眸光一缩,还未等他做出反应,长安就朝他直扑过来。
沈伐石倒退一步,未被困住的左手一抬,用灵力将长安封锁在了原地。
“长安!”
然而一声呼唤并不能够将他从向小园构筑的迷梦中唤醒,他的眼里漫溢着可怖的黑光,恨不得用那抹光把眼前的沈伐石整个吞噬下去。
沈伐石咬紧了牙关:“长安!”
长安听不见他说的话。
现在的长安完全是一头被激怒了的凶兽。
他盯着沈伐石,机械地重复着向小园的指示:“……杀了你,不然就自杀。”
在长安和沈伐石胶着在一起时,何自足趁机背起向小园,踉跄着朝密室外拔足狂奔。
“给我站住——”沈伐石想要把向小园拉回来问个究竟,然而他刚刚腾出一只手来,长安就纠缠了上来,眸间死气沉沉:“你的对手是我。”
沈伐石二话不说,一道挟裹着灵力的掌风扇过去,长安就被打得踉跄几步,一头栽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沈伐石根本没打算把长安当做对手,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密室外。
密室外滚了一地的新鲜菌菇,明显是何自足采了蘑菇回来,发现二人已不在房里,才一路寻了过来。
然而现在一人一妖已经不见了踪影,从向小园体内流出的鲜血也在滴滴答答地延伸直洞口处时消匿了踪迹,整个妖窟在短时间内竟然撤得一干二净,就连一个小妖也没剩下。
沈伐石在洞府内遍寻一圈,终于确定无果之后,咬牙抱着头屈身蹲下,熟悉的头痛感海浪似的撕咬着他的头颅,将他的眼睛变得血红一片。
……是我害死了三昧?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顶住我的钛合金锅盖】
第81章 再生(二)
何自足背着向小园; 数十个小妖翼护着他往前狂奔。
因为灵力的过度消耗; 何自足的嘴角已经有血线渗出了; 可他仍然咬紧牙关,往前飞奔,眼泪憋在眼眶里; 硬是忍住了没往下掉。
从向小园肩膀血洞里流出的血就像是熔岩一样灼烫,烧得他浑身发抖:“小园,小园你撑住!你千万别睡……”
疼得有点头晕的向小园不耐烦地:“你瞎叫唤什么?”
何自足顿时如获至宝; 不停地念叨:“你; 你多骂我两句,总之就不要睡着……万一睡着就醒不过来了!”
向小园被他吵得头疼; 把头抵在他背上,不理会他的鬼叫。
好容易跑到了个安全的地方; 那些小妖跟不上何自足的脚程,都被落在了很远的地方。何自足挑了块干净的地界; 把向小园安置在上面,动用法术小心翼翼地清洁起他的伤口来。
他一边包扎一边低声抽泣,惹得向小园心烦意乱:“我都没哭; 你哭什么?”
何自足理直气壮地:“我心疼!”
向小园一个倒噎; 索性闭了嘴,软在他怀里一声不吭。
“小园,咱们不管他们的事情了行吗?”简单替向小园处理了肩部伤口的何自足眼巴巴地盯着他,“算我求你了……”
向小园没说话。
“小园?”向小园的沉默让本来做好了被拒绝准备的何自足精神大振,他亲了亲向小园被血沾污的脸; 鼓励地看向他,希望从他嘴里听到一个好消息。
——他的洞府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向小园不再想着别的人,他可以从头再来,再给他打下一个安安稳稳的宿阴山。
向小园就在何自足的怀里一点点软化下来,渐渐地,一座冷静的城堡溃散成了一滩流沙。
他颤抖着伏在何自足怀里,呼吸越来越急促:“凭什么……沈伐石他凭什么,三昧爹爹凭什么这么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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