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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好逑-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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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伐石望向了刚刚几个小沙弥鱼贯跑出去的方向:“……就这么一个东西,需要八个人来送?”
他探手进了箱子,单手就将那颗头骨取了出来。
头骨挪动的一刹那,露出了底下绘制的阵法图案。
原本看上去只不过是一颗普通的玉制头颅之上,登时腾升起一股澎湃至极的妖邪之气,诡异的寒气在小院里弥漫开来,沈伐石的指尖甚至结起了一片霜花。
旁边的长安小梧桐被这冲天的妖气刺激得浑身发抖,原本呆在屋里的王传灯感应到剧烈的妖气,也冲出了门来,火镰已经在他左手掌心闪耀起了火光,可他四顾一番后,却并未发现妖物的踪影。
……只有那颗奇怪的头骨,在沈伐石的手里发光发热。
季三昧挺庆幸自己没有去碰这东西,整个院子里,能用自己的法力与它相抗并克制住它的,恐怕只有沈伐石了。
沈伐石望着头骨,低唤了一声:“传灯。”
王传灯心领神会,丈八的火镰在他掌心里转动两圈,就收敛了光芒和形影。
他走上前来,从箱底把那封信取了出来,同时道:“总督,这是何自足送来的。”
那次雨夜之战,已经足够王传灯把何自足身上的妖气味道记得清清楚楚、刻骨铭心。
沈伐石自然也清楚这一点。
王传灯问:“这骨头是什么?”
沈伐石摇了摇头,说:“拆信。”
他摸了摸那颗头骨,质地极好,触手生寒,丝丝缕缕的寒气和妖气在沈伐石的皮肤上游走,试图寻找到一处突破口,侵入他的体内,可惜兜兜转转,始终不得其法。
听到沈伐石的命令,王传灯看了一眼季三昧。
季三昧挥挥手,表示无所谓。
王传灯说了声“总督夫人冒犯了”,才动手撕开了信封上加盖的火漆印记。
季三昧盯着头骨看了一会儿,突然对它伸出了手去。
沈伐石原本的注意力放在了王传灯手上的信上,察觉到季三昧的动作后,他极灵敏地往后一让:“……你要做什么?”
季三昧示意他不要紧张。
当他的掌心距离那猩红头骨还有半尺之距时,头骨有了反应,密密麻麻的浅金色符咒在上头浮现了出来,而在季三昧的手撤开时,那一片片的浅金色符咒又消失了。
季三昧抬头对沈伐石说:“沈兄,东西给我拿着试试看。”
沈伐石也看出了些端倪——这东西明显是认了季三昧当主人,自己碰触它的时候,它可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不由得想起了三年前,自己用季三昧的身体进入向小园的洞府时的场景。
如果在那个时候,向小园设法从自己的身上取下了头发之类的东西,再在炼制这邪物的时候将其加入其中,它自然而然会认季三昧做主人。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更不肯放手了:“……不行。”
万一是向小园别有居心,想对三昧做些什么呢?
沈伐石既然不乐意,季三昧也不会勉强他。
……好在他的好奇心也不是很强。
那一边,王传灯已经读完了那封不算太长的信,他清了清喉咙,简单把信的内容归结了一下:“他说这东西至邪,但对总督夫人有极大的好处,请总督夫人务必把这东西带在身上……权作护身符之用。此外,他还祝总督夫人生辰吉乐。”
季三昧“哦”了一声:“收起来吧。”
王传灯有些意外:“总督夫人不再看看?”
既是下定了决心,季三昧连再多看一眼那头骨都没了兴致。
他说:“我已经有最好的护身符了。”
撂下了这句话,他便袖着手走回了卧房,顺道带走了那只摆在廊下的空碗。
沈伐石被季三昧刚才那句话哄得有点高兴,本来森冷的面色都柔和了十分:“收起来吧。”
王传灯却还有话说,他望着那黑雾缭绕的红头骨,道:“总督,你还记得吗?当初,你在人牙子那里找到总督夫人的时候,我们是去找一群‘魅’的踪迹的。”
沈伐石诧异,点了点头。
“后来我和长安捣毁了‘魅’在白帝山的巢穴。在那里头,我们找到了一个血池。血池里面浸满了骷髅头,总计一百零几个来着,我也记不大清楚了。后来我和长安看着这东西邪性,就一把火全给烧了……”王传灯问梧桐树道,“……长安,你说,这个骷髅头,像不像那些个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骷髅头?”
梧桐树沙沙地鼓动了一下枝叶,示意王传灯说得对。
“总督夫人生辰,他送这个脏东西来,怕是别有用心。”王传灯试图劝一劝沈伐石,“总督,要不我把它烧了?”
沈伐石思忖片刻,摇了摇头。
就目前情况而言,这东西根本不可能伤到自己,自己日夜守在三昧身边,绝不至于让三昧受到伤害。
况且,他还得琢磨琢磨,向小园所说的“护身符”究竟是何意。
……现在的三昧已经灵力大进,还需要防什么身?
沈伐石一边想着,一边跟着季三昧进了卧房,临走前将那颗头骨重新摆入了箱底绘制的封印阵法之中,并捎走了那封信。
这下,院子里又只剩下了王传灯和长安小梧桐。
长安软软地摆了摆枝叶,阔大的绿叶在王传灯脸上摩挲,表示亲昵,王传灯也回摸了他的叶脉,又转过头去,有些好笑地看着那个巨大的礼箱:“向小园这是挑着时间给总督添堵呢,送什么不好,送一顶绿帽子来。”
言罢,他又忍不住回头去调戏长安:“你呢?你喜不喜欢绿帽子?”
长安呼啦啦吹了王传灯一脸叶子,跟他赌气。
王传灯哭笑不得地抹了抹脸:“好好好,不喜欢。”
他又说:“可你本来就是满头绿的啊,不绿就生病了。”
长安这下可不干了,抖动着叶片抗议不止,等发现王传灯乐不可支地笑弯了腰,自己又没办法奈何他时,他生气了。
……生气的表现是,不管王传灯再怎么逗,他都耷拉着枝叶,不理他,也不抖叶子了。
直到晚上晚宴开始,长安和王传灯还在冷战。
晚宴是在禅院里进行的,相当和乐顺利。
云槐、云如往、卫源、季六尘,加上周伊人跟丁妙觉,和禅院里原本住着的三人一树,在一片郁密的树香中交杯换盏,狂欢滥饮。
在座的都是近朋,无需再做些多余的客套应酬,各随其便,每个人都喝得很尽兴。
沈伐石注意到季三昧喝酒喝得很多,而且快得很,往往是一杯琼液入了杯,他就一饮而尽,杯子里一直没有空过,仿佛是在赶什么时间。
他想到了某种可能性,有些害羞地埋下头去,饮了一杯酒,来掩饰发红的面色。
这样一杯杯酒灌下去,时间过得很快。
渐渐地,子时已过,是时候安置了。
趁着酒酣耳热之际,沈伐石温柔地亲了亲他的耳朵:“三昧。”
季三昧正在神游天外,听到沈伐石唤他,神智才清明了一些:“嗯?”
沈伐石低声道:“散了吧。”
季三昧挑眉:“散了?”旋即他明白过来,嬉笑着一手勾过了沈伐石的脖子,扬声道,“对对,散了,该散了。”
那张散发着酒香的唇和季三昧标志性的轻佻神情,对近在咫尺的沈伐石来说有股致命的吸引力。
他强行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说:“……你喝得太多了。”
季三昧笑着摆摆手:“不多,不算多……”
他突然一怔。
这样的对话,好像以前发生过一次……
是了,是在自己上辈子十八岁生辰那夜,自己喝了个酩酊大醉,醉倒在了沈兄身上,后来,自己问了沈兄些问题……
自己问了什么来着?
仿佛是“我若是怪物,你还愿意亲我吗?”
……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以前,季三昧记忆中破了一个口子,所有与之相关的记忆都从中间漏了出来,可借着这一场大醉,某些以前被他彻底遗忘的片段居然断断续续地浮出了水面。
……“我若是怪物”……在问过这个问题后,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对了,沈兄将自己扑倒在了床上,床身发出了咯吱咯吱的轻响,两具散发着酒意的躯体碰撞在了一起……沈兄头发上的香气真是好闻……还有一层层褪去的衣衫,掉在了地上的发钗,啪啪啪的碰撞响动……
被沈伐石打横抱起来时,季三昧身上奇异地一点儿力气都没了,他只偎在沈伐石胸口,低声道:“沈兄,我们上辈子当真是好过的……”
沈伐石拥着季三昧,轻声道:“……嗯。”
他没有注意到,怀中季三昧面上的血色正一点点退了下去:“……那可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都在推主线系列#
第86章 秘密(三)
沈伐石垂首。
月光下的季三昧肤色白得几近透明; 像是一只精致的瓷娃娃; 有种随时会碎掉的诡异感; 即使是稳稳地抱在怀里,沈伐石却有种怀抱着电光幻影的错觉。
他不由得紧了紧胳膊:“是不是酒喝多了?”
季三昧往他怀里贴了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
沈伐石被他这睁眼说瞎话的劲儿给逗乐了:“好; 不多。……难受吗?回去我给你拧个手巾把儿,冷敷一下,会舒服点儿。”
“沈兄……”季三昧扬起上半身; 不由分说地咬住了沈伐石的唇; 而这个简单的抬身动作,季三昧却做得相当吃力; 像是浑身上下缀满了铁块铅石似的。
他软倒在沈伐石的臂弯里,一声声疲极累极地喘息着:“……我好困。”
“来日方长。”沈伐石轻声说; “累了就去睡。”
目送着两人喁喁耳语着踏入卧房,云如往自然地收回了视线; 举起杯子道:“最后一杯酒,喝完咱们也都散了吧。”
沈伐石一走,禅院中名义上的主人就变成了王传灯; 他挨个桌敬了酒; 在和云如往碰杯的时候,王传灯注意到他杯中的酒没有满,于是便自然地拿起酒壶,打算替他把酒添满。
云如往则伸出手:“我来。”
推让之间,云如往的手不慎碰到了王传灯的左手。
他突然往后一缩; 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似的,看向王传灯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诧异。
王传灯微微掀起眼皮:“怎么了?酒洒你身上了?”
云如往拉了拉袖口,笑道:“没。”
王传灯也不作他想,冲他点点头,便离开了他的桌案。
在其余几人各各举杯时,王传灯端了杯酒,缓步踱到了梧桐树下:“长安,还生气呢?”
长安小梧桐飒飒地晃了晃叶子,不理他,他的大多数叶面都朝着季三昧和沈伐石的卧房,并不把注意力放在王传灯身上。
王传灯:“看什么看,大人办事儿,小孩子看什么。”他又凑到了小梧桐旁边,低声道,“又不是没看过,是吧?”
长安小梧桐顿时就急了眼,生在低矮处的小树枝努力去捂王传灯的嘴。
啊啊啊不要胡说啊!
王传灯靠在树上,悠哉地捏着嗓子,模仿着长安的腔调,拖长了尾音,用只够一人一树听到的声音说:“灯爷我受不了了——啊——灯爷你出去好不好,求求你了……好大!”
长安小梧桐眼看着就要自燃了,拼命地抖动着叶子试图把王传灯的声音压下去,又用树枝去戳王传灯的腰:老流氓!不许说!不许说了!
王传灯哪里会怕这不痛不痒的戳碰,捏着他的小树枝堂而皇之地调弄,并似模似样地继续模仿:“灯爷——好舒服——还想要……”
乍然间,他觉得后背一沉。
原本栽在原地的梧桐树消失了,一个周身光裸的青年趴在了他的后背上,羞得满眼都是小泪花,两条修长有力的手臂交互着去捂他的嘴:“灯爷,你不许乱说——”
卫源刚端起酒壶的手僵硬在了半空,而那光溜溜的青年也僵住了,他贴在王传灯背上,一张俏脸涨成了蜜合色,他看向了自己幻化成人形的胳膊,硬是偎在原地不敢动了,生怕在所有人面前露出不该露的地方。
王传灯怔愣了许久,才背过手去,掐了掐长安挺翘的屁股。
长安立时羞成了一只番茄,双腿紧夹着贴靠在王传灯身上:“别,别摸……”
小家伙化形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王传灯立刻给卫源递了个眼色,一旁的季六尘最先明白过来,甩了件轻薄透气的外袍来。
王传灯单手接过,动作极潇洒地将衣服在空中掀出了一个圆满的圆来,覆盖在了长安身上,挡住了他大半露出的背部肌肤,同时不由分说地蹲下身来,腰轻轻一顶,便将长安背在了背上:“失陪了。我背我媳妇回房去换个衣服。”
一声“媳妇”叫得长安一张脸又热又烫,扑腾了好几下,意识到刚化形的自己没什么力气,又俯下身去咬他的耳垂,含含糊糊道:“我,我不回去,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王传灯以为他只是在害羞:“媳妇,漫漫长夜,咱们短话长说。”
长安真急了,双腿夹着王传灯的腰,不住用胯撞他的后腰,软声要求:“放我下来……”
“成成成。”王传灯挑了个阴影处把人放了下来,同时揪着人的耳朵,轻声道,“再被你顶下去,我就硬了。”
长安羞得要冒烟了,作势想去打王传灯,可在看到他空空荡荡的右臂袖子,又咬了咬唇,心疼地直抿唇。
“不用担心。”看出了长安的心思,王传灯浅笑着和他咬耳朵,“少了条胳膊,照样干你。”
长安狠狠踢了王传灯的小腿弯儿一脚,小声地谴责:“流氓!我真有事儿要说!”
卫源撂下杯盘碗筷,极快地赶到了长安面前,弯下身去,满眼期待地询问:“……长安,你认得我是……”
话音未落,一双炽热柔软的胳膊就围了上来,把卫源圈了个死紧、
长安贴在卫源耳边委屈地呢喃:“兄长,大哥……”
卫源的眼泪差点儿被叫下来,他快速地抬起袖子抹了抹眼睛:“哎,这儿呢。”他宠溺地伸手揉搓着长安柔软的额发,“阿汀乖。”
很快,他又记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儿:“阿汀,你记得你上辈子是怎么出事儿的吗?”
季六尘闻言,用胳膊肘狠狠撞了一下卫源,瞪他。
这是问这种事儿的时候吗?
找回了卫汀记忆的长安听到这个问题,却表现得着急起来,一张脸涨成了茄子紫:“我知道!我就是要说这件事!……等等,季大哥,我要去找季大哥!”
卫源被他一口一个“卫大哥”叫得心里泛醋,随口道:“他入洞房啦。”
王传灯心里却有了点不祥的预感。
这几天来,长安的情绪总是有些不稳定,今天还因为自己的几句玩笑话赌气了大半天,若在平时,长安这样的软糯性子,是断断不会这样记仇的。
……他心里有心事。
王传灯扶住了他的胳膊,安抚小猫似的摸了摸:“好了,好了,慢慢说。你找总督夫人有什么事儿?”
这当口,丁妙觉和周伊人也走了过来,就连只对比剑切磋感兴趣的云槐也凑近了些,竖着耳朵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长安冲口而出:“时间到了!他的时间到了!”
说出这句话后,他也愣了,伸手摸摸唇畔,一脸的不可思议。
卫家兄弟重逢,季六尘本想置身事外,可现如今听到了和兄长有关的事情,他再也稳不下情绪,推开卫源,蹲在了长安面前:“什么意思?!”
长安自言自语:“……我能说出来了?”
“你说什么呀!”季六尘不解其意,“什么叫‘能说出来了’?”
长安纤长的睫毛闪了闪:“我从三年前解毒后就恢复记忆了,一直想要告诉你们,可是我怎么都说不出来,不管是用树枝写,还是暗示,我都……”
周伊人打断了他:“这些以后再说,说重点。”
长安这才恍然,他也不知道那所谓的“禁言”是暂时解除,还是永久消退,他只能立即道:“是豳岐秘法!”
季六尘的心忽地往下一沉:“你知道豳岐秘法是什么?!”
“季氏流传千百年来的豳岐秘法,是和神沟通的能力!”长安把在心中咀嚼了千百遍的答案飞快地吐出,“豳岐秘法的关键,就是召唤一个天神,与他做交易!交换自己想要的东西!”
“‘交易’?”
季六尘把这个词汇品味了一番,心里不祥的预感愈发浓烈。
他想起了自己的祖父。
百年前,正道修士们的面前陡然立起了一座灵力的封锁墙,成功登仙的,唯有自己的祖父而已。
祖父……是否也做了那个“交易”?
“可是兄长是怎么……”
长安答道:“季大哥从小随他母亲整理豳岐的各类文献古籍,无意中接触过,他画阵法的时候告诉我的,他说,那个阵法看起来很漂亮,形状像是一朵凌霄花,他就悄悄记了下来。”
“交易是要筹码的。”丁妙觉敏锐地指出了问题,“季三昧他用了什么当筹码?他要做什么交易?”
长安咬了咬牙,竟没有在第一时间作答。
这下王传灯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他同样看了一眼沈伐石和季三昧所在的卧房:“……和总督有关系吗?”
长安捏紧了拳头,好像从这个动作中才能汲取出说真话的力气来。
“一双眼睛,和两年的幸福记忆。”长安答道:“还有……还有他的命格。每一世只能活二十年、每一世到十八岁后就会逐渐衰弱至死的命格……”
在场的人齐齐倒吸连了一口冷气。
“所以他换了什么?”季六尘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长安的嗓音也抖了,他裹着季六尘的衣服,眼睛里满是悲戚的虚茫:“……沈伐石是上古水神之子。”
谁也没料到这样的转折,就连云槐都呆了,扭头去看云如往。
云如往则捧着酒杯,皱着眉头,倾听着几人的对话。
“沈伐石体内的水灵根之纯,世所罕见。而一个修士和凡人结合,不可能诞育出这样的血脉。所以,季大哥猜想,沈伐石的母亲一定不简单。……所以,所以他用自己,换了心想事成的能力……他许了愿,把沈伐石体内潜藏的属于神的血脉激发了出来……”
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叫了沈伐石,牙齿咯咯作响地磕击着,显然是悲愤到了极点:“要不然,沈伐石怎么可能赢得了临亭之战!!他必然会殒命的!……季大哥是用自己的命换了沈伐石的命!”
……
在一墙之隔的卧房内,沈伐石为季三昧盖上了红盖头,又轻轻揭了开来。
季三昧近来嗜睡得很,常常一睡一整天,沈伐石权当他是因为夏日炎热才格外惫懒,他甚至怀疑,自己这盖上盖头又揭开的当口,他都能睡过去。
所以,在再次揭开红盖头,看到季三昧大睁着双眼时,沈伐石还稍稍愣了愣。
继而,他满心疼惜地俯下身,亲了亲季三昧的睫毛。
让他纳罕的是,季三昧仍是一动不动。
少顷,在一片灯火通明中,他茫然着四下张望了一番,问道:“沈兄,你这么快熄灯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搞完事就跑真刺激。
第87章 献祭(一)
沈伐石的脸色变了。
他的手探到了季三昧面前; 想要试一下他的视力; 又觉得自己这个动作好笑至极; 便把手往回缩,可缩了一半,他又鬼使神差地放了回去; 手指悬在了季三昧眼前,僵硬了片刻,才晃了晃。
他轻声唤:“三昧?”
他还没等到季三昧的反应; 卧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哐当一声推了开来。
“总督!”
“兄长!”
平地的一声惊雷毫无预警地在沈伐石心中炸裂了开来; 他的喉腔干涩,稍稍做了个吞咽动作; 就像是吞下了一把粗粝的砂石。
季三昧坐起身来的时候,懒洋洋地哈欠连天; 只凭着本能反应点着了烟枪,怏怏地歪在软榻上; 整个人的姿态相当萎靡放浪:“什么事儿啊,大晚上的。”
紧接着,他问出了一个叫沈伐石肝胆俱裂的问题:“……你们大晚上不睡觉; 跑来寺里做什么?”
季三昧又问季六尘:“你来觉迷寺有什么事儿?”
“兄长; 今天是你十八岁的生辰……”季六尘的尾音抖得厉害,“我们来为你办宴……你不记得了?”
“十八岁?”季三昧咬着烟枪沉思了一会儿,索性放弃了思考,敲了敲脑袋,“嗨; 我八成是睡糊涂了。……有这回事儿吗?”
沈伐石面色渐渐转为铁青:“三昧,你怎么了?”
季三昧纳闷:“我挺好的啊。”说着,他打了个哈欠,眼角带出一星生理性的泪光来,“……就是体乏得很。”
“兄长你继续休息……”季六尘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来到床前,轻轻摸了摸季三昧的额心,一记清心安神咒注入了他的体内,季三昧毫无防备,立即软倒,连一锅烟都没能抽完,细得惊人的腕子垂在榻边,指间松松地夹着还在冒烟的金玉烟枪。
沈伐石垂眸,凝望着季三昧的手腕。
……三昧的手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了?
……好像他身上所有的肉正在一点点从他身上剥离开来似的。
……
一刻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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