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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红2花屋大厦byranana(未来背景,科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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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个故事。”易墨微回头看一眼身后,草地还绿着,桃花还红着,矮桌静静站在桃树下,似乎刚才没有人在那里出现过,没有人在那里说过话,讲过故事。风吹去了他们所留下的所有痕迹,一切景物维持着它们原有的,固有的姿态。只有光线在渐渐暗淡。
这个被凝固住的春天,正在他们身后一点一点的暗去。
“我说的也只是个故事。”兰德笑道。
“你说的就算地球毁灭也不会离开是真的吗?”易墨微转过头,将兰德拉住了,认真地看他。
“是真的啊,骗人有什么意思?”兰德话音刚落,就听到已走到门口的易非梦在喊他们,“还在磨蹭什么?”
“那就好。”易墨微被兰德拉起手往门口跑。
“唔?”兰德不解地看他。
他们走到门口时,易墨微才回应了他的疑惑,“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这话说得很小声,只有耳朵在他唇边的兰德能听到,而兰德听到这句话的表情也隐没在了楼梯口的浓黑中,看不清,隐约地,似乎是听到他低声笑了。
“你们先上去,我想起来我有件东西忘拿了。”慕容锦走到半路时,却又返身折了回去,其余四人向着出口盘旋上行。
他们走出地下室,绕过那些易碎的瓷器,走到门口。正要离开之时,被慕容锦的声音叫住了。他让他们在门口等他,说是有礼物要送给他们。
兰德站在门槛上张望,慕容锦双手张开,将一幅画搬在胸前。他走近了,才借着古玩店里柔软的紫色光线看清那是什么样的一幅画。
兰德认得这幅画,很久很久之前见过的画。一个荷兰画家所画的《开放中的粉色桃花树》,在昏沉不明朗的光中,还是能看出那些亮眼明快的颜色。蓝天,白云,青草地,开得绚烂的桃花树。
他们带着这幅画回了花屋大厦,一路上,引来不少路人的侧目。他们听到有人赞叹,因为画上绚烂春日里,以无可挽救的姿势放肆生命的桃花树。
这一年的春天,用一天的时间完成了她的降临和离开。留下一些花的故事,在各人的记忆里明晰。
六十三
兰德将手里的卡片翻来覆去看了三遍,才递给身边的易墨微,顺便将他手里盛着热牛奶的杯子接了过来,热牛奶飘出浓郁的奶香,兰德撩开还带着湿意的发,嗅了嗅,对此赞不绝口,“到底是土星奶牛挤出来的奶,真是香啊。”
“唔,买四张票可以送一次免费的甜点。”易墨微的手指指着金属卡片最末的一行极细小的字,字的颜色与金属卡片的金色混为一体,不注意的话很难看到。
“所以才买了四张票啊,那可是月仪阁的甜点。”易非梦抽出易墨微手上的卡片。
“啊,就是那家不对外销售,只提供给某些政客的甜点店?”兰德拉了拉睡衣的腰带,小小抿了一口牛奶,眼角一垂,对着易墨微撇嘴,“还是很烫。”
“很想尝尝喂养那些肥猪的饲料的味道啊。”易非梦对在厨房里洗草莓的玉桃甩甩手上的四张金光闪闪的卡片,“玉桃,看来这两个家伙对魔术表演没什么兴趣,不如找别人去看。”
“谁说没兴趣?”兰德转过肩膀,伸手就抽了两张卡片,搁在腿上,说道:“记得甜点也有我们的份。”
“算是看在甜点的份上?”玉桃将水槽里泡着的草莓一颗颗捞到玻璃器皿里,轻声笑了。
“没错。”兰德点头,将牛奶杯塞回给易墨微,伸了个懒腰,“我先去睡了。”
“晚安。”易墨微捧起杯子,将兰德留在沙发上的两张魔术会入场卡片拿起来,重又看了起来。
当晚要做表演的魔术师声名远播,打着全宇宙最神奇魔术的旗号为大众所知晓,易墨微记得,在电视上看到过他几次,很年轻的男人,谈吐里还带着青涩。和人说话时,甚至会表现出他在舞台上少有的羞怯,不过,只要一有人让他表演魔术或是说起与魔术沾边的话题,顿时他又会成为在场所有人的主导,指引着人们向着他的手法,他的思路一路走下去。
“魔术这玩意,不过是一种误导的技巧。”易非梦靠在沙发背面,有些不屑。
“就像骗子一样?”玉桃抱着一大碗草莓从厨房里走出来,站停在易非梦面前,易非梦伸手择了个最红艳的塞进嘴里,边嚼边补充起自己方才的说辞,“比起骗人财色或是感情的骗子,魔术师欺骗的是人的思维,而且误入他所设下的视觉陷阱或是感觉陷阱的人们往往对他的欺骗毫无怨言,还会感叹,说着‘真是厉害’,‘怎么会这样’的奉承话。就算是后来知晓了这个骗局的机关也不会怀恨在心,反而会觉得兴奋和豁然。”
“别这么愤世嫉俗。”易墨微转身,胳膊伸在沙发边沿,用卡片抵着易非梦的胳膊。易非梦偏过头瞄他,“你不也是这么想的?”
易墨微握着牛奶杯,牛奶已在谈话的间隙里冷却,他起身,对易非梦说,“一个愿意被骗,一个愿意去骗,魔术师和观众之间两厢情愿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语末还带上了笑,一贯的狡黠爬上他的眼角,易非梦嫌恶地转过脸,在易墨微快要步入房间时交代了一句,“别忘了明天早上六点起来等送甜点的人。”
易墨微应允一声进屋时,兰德已经睡下,听到声响,微张开眼,易墨微俯身在床边,将牛奶杯子递过去,“我喝不掉。”
“我又不是垃圾桶。”兰德嘟囔着,不情愿的伸手托住了杯底,一手撑着床,坐起。两人都不去开灯,房间里唯有月光散发出的柔冷光采映出彼此模糊的轮廓,兰德咕嘟咕嘟将冷下来的牛奶喝了个底朝天,易墨微收起杯子,放在床头的矮柜上。兰德还维持着半撑在床上的姿势,他眯起眼,看着背向他的易墨微慢慢脱去睡衣的动作。他的背被没有温度的月光分割成几块,落着或深或浅的阴影,兰德头枕在自己手臂上,依旧盯着他。
“看够了?”易墨微转过身,掀开被子,微抬起下巴,嘴边扬起意味深长的笑。
“唔?”兰德蜷起身子,被子里钻进了体温过低的易墨微,瞬时凉了不少。易墨微与他面对面,双手捧起他的脸,嘴唇凑到他的唇上,舌尖轻轻点过滞留在他唇上的牛奶痕迹,将这些白色乳液轻巧卷进自己嘴中,品尝着。兰德闭上眼,揪着他的头发,在嘴边的微痒中培养出了浓浓的睡意。
易墨微轻搂住他的腰,兰德攥住他头发的手也因为困倦而松开,他将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头靠着他的头,阖上眼,在身侧人无声无息的陪伴中睡去。
第二天,兰德醒得早,天还没亮就睁开了眼,他推搡着易墨微,“起来,要去收甜点了。”
易墨微却没睁眼,抱着他,额头抵着他的背,若有似无的嘀咕了一句什么,兰德没听清,问他,“什么?”
“还早。”易墨微简短地说,反而将兰德扣得更紧了。
“要是错过了怎么办?”兰德实在心急那份甜点,挣开易墨微的手,站起在床上,跃过易墨微的身体,下了床。
“甜点比睡眠还重要?”易墨微稍微清醒了些,闭着眼问他。
“废话。”兰德找到自己的睡衣,套上,“睡觉每天都可以睡,月仪阁的甜点又不是每天都能吃。”
“要是你还留在政府工作,说不定每天都能吃到。”易墨微揉开眼睛,慢慢坐起。
兰德冷哼一声,没理睬他,迈开步子朝门口走去。易墨微打着哈欠站在客厅里的时候,兰德已经半躺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大碗草莓,睡衣的衣领敞开,口子太大,一眼就能看见大片胸膛。易墨微挑眉,兰德正在看电视,音量调到极小,眼睛不时瞥电视右上角的时间显示。
“还没到时间。”易墨微指指窗外的昏暗,连清晨特有的蓝光还都不可见。
兰德坚持着不能错过的理由,招呼易墨微到身边坐下。
无聊的电视剧,无聊的电视广告,无聊的新闻,清晨的电视里滚动播放的无聊节目让人哈欠连连。兰德靠在易墨微的肩上,打完一个哈欠,拭去眼角的水珠,易墨微揉乱他的头发,被他睡眼惺忪的样子惹得想笑。
“快了。”兰德看着时间正朝着六点行进,还剩十分钟。
“不知道为什么要定在六点。”易墨微看向窗外,天边已亮,却因为雾气的关系没法看清任何景物。
“为什么要我们等?”兰德忽然想起这个问题,看着易非梦的房间,“为什么订票的人不来等?”
“因为订票的人让我们等。”易墨微强调道,“因为是她订的票。”
兰德一知半解地眨眼,又是一串无聊的促销广告,用他倦怠的眼看去,电视上说着打折的星际列车票多划算的主持人也是一脸困倦,“难道是现场直播的?”
“什么?”易墨微不解地问他,这时,门铃声响个不停。
“去开门。”兰德霍地从沙发上坐起,推推易墨微,一脸兴奋。
易墨微对他笑笑,起身走向门口,看一眼视频画面,门口站着的确实是穿着印有月仪阁字样制服的男人,带着帽子,压低帽檐,看不清他的脸。他的手上捧着一只盒子,里面似乎是今日的甜点。
易墨微按下开门的按钮,兰德趴在沙发上,盯着门口看。
“早安。”穿着月仪阁制服的男子站在门口,脱下帽子,单手托着礼盒,他微笑,过于狡猾的笑印在了一张轮廓深刻的西方人的脸上。他将礼盒挪开些,凑上前,嘴唇贴在易墨微的唇角,“甜点先生。”
“恩?”兰德挑起单边眉毛,眼里映出两人过于暧昧的动作,嘴角不自主地绷着,喉咙里发出质疑的声音。
易墨微对于这个贴在自己脸侧,面容熟悉的外国男人的亲昵举动,既不惊讶也不错愕,他向后退一步,手指按在关门的按钮上,唰的一声,薄门迅速合上,褐发的男子被关了门外。易墨微转身,冰冷眼神对上了兰德那双眼眸透蓝的眼睛。
“认错人了。”易墨微指指身后。
“你该把甜点拿来再关门。”兰德一骨碌翻下沙发,对易墨微置甜点于不顾的做法颇有微词。
易墨微低笑一声,拉住迎面走来的兰德的手腕,兰德站住了,问他,“干吗?”
易墨微伸手替他整了整过于敞开的衣襟,将腰带也束紧了些,拍拍兰德的肩,温柔地,“去吧。”
兰德挠挠头发,闷哼一声,朝门口吵闹着的门铃声走去。易墨微则坐到了沙发上,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兰德,他已经打开了门,站在了送甜点的外国男人对面。
“没想到你是给月仪阁打工的。”兰德对着他手上包装精美的礼盒努努下巴,“给我吧,洛伦。”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洛伦仍将礼盒端在手里,他上下打量兰德,“我可不是打工的,我是老板。”
“哦,是嘛,那么,老板,可以把甜点给我了吗?我饿了。”兰德单手撑在门框上,昂着下巴的姿势竟给人居高临下的错觉。
“必须送到订票人的手上才行。”洛伦也不退让,与兰德对峙着。
“喂,你多大?”兰德的脸上显露出轻蔑的笑意。他稍侧过脸,眼神看向屋里的易墨微,“你对他真这么感兴趣?”
“爱丽丝说,他不是吸血鬼,但是他能长生不死,还有,她告诉我,喝了他的血,就能在日光里行走。”洛伦强调着最后一点,对此很感兴趣,“你就是喝了他的血才能成为日行者的吧。”
“那么,爱丽丝没有告诉你其他的?”兰德放下手,双手抱在胸前,肩膀靠着门边,问道。
“其他的?”洛伦不解。
“她没有告诉你,我叫兰德吗?”兰德欣赏着他脸上的表情由坚硬转而为僵硬,不觉笑出了声,“看来你小时候也听过妈妈说的,要是不乖的话就让兰德来撕碎你的故事吧。”
兰德凑过去,抱起他手上的礼盒,奉上柔和的微笑,“谢谢。”
几乎无法将眼前消瘦的少年模样的金发男子和传闻里屠杀自己所有亲眷的吸血鬼联系起来,洛伦呆呆看着他拿走礼盒,对自己微笑,对了,他是和他的东方情人一起犯下惨案的,难道,所指的东方情人就是屋子里那个蒙着神秘光采的青年人。想到此处,洛伦在那善金属薄门合上的空隙里,看到了易墨微那被门缝切划出的,难以名状的诡秘笑容。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据说,那一晚,就是那个东方人,释放出自己身体里的鬼怪,将那些吸血鬼的灵魂吞噬。再由兰德将他们的身体撕碎,最后用一把火,烧了九天九夜才将他们全部焚化成灰。
小时候,正如兰德所说,做错了事,经常被母亲已严厉的声音警告,“要是再这样,就让金眼睛的兰德把你撕碎。”
兰德会有这样的名号,完全是因为传闻里他在厮杀自己的同类时,蓝色的眼珠竟变成了猎食猎物时才会显现的金色。而金色的双眸则是极其罕见的纯血种才会具有的特质。似乎当时也是为了保留下这个稀有的纯血种才没有将他处死,要知道,屠杀自己的同类,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同类在血族里可是最为严重的罪过。
“你对他说什么了?”易墨微看着兰德小心翼翼将包装盒拆开,问道。
“你没听见吗?”兰德的手指触在展露出来的巧克力蛋糕上,蛋糕的表面普通,除了巧克力的表层外,唯有簇拥在中心的草莓这一唯一的装饰。兰德轻轻一抹,将手指送到嘴里。
“没听见。”易墨微摇头。
“你过来,我告诉你。”兰德的手指上沾了不少醇厚的巧克力酱,他朝易墨微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过去。易墨微笑着凑近,兰德却勾住他脖子,“我告诉他,有一句话是只有我才能对你说的。”
“恩?”易墨微顺手搂住他的腰,兰德的嘴唇贴在他的耳廓上,压着暧昧的语调,对他说,“早安。”他的手指在易墨微的嘴唇上描摹,将那些粘稠的巧克力酱化到了他的嘴上。还有另外半句问候语却在和易墨微的嘴唇相贴时,化为了乌有。他吻着他嘴唇上甜腻的巧克力,就连这个早安吻也被巧克力的浓甜给浸染了。
一推开门就看到沙发上景象的易非梦打了个哈欠,调侃地,“已经开吃了吗?”
六十二
“确实如你所说,魔术不过是诡计而已。”一袭黑色燕尾服搭配着浓紫衬衣的年轻男人颔首。年轻,富有生气的混血脸孔上因为对面女人的说辞而显出兴奋的红。
“不过,我承认,你是个擅长这种诡计的人。”橘色麻衣的漂亮女人微笑,笑容带动着她眼下的泪痣,看上去生动。她的手里抓着枚玉簪,玉簪的一端抵着自己的下巴,时不时敲击两下。
“你妹妹,叫易非梦是吧,和你一样有趣。”做欧式古旧打扮的年轻男人身边是翘起二郎腿,占据了大半张沙发的正装褐发男子,他朝静静坐在对面沙发一角翻阅书籍的易墨微努努下巴,对他说话,试图引起他的注意。易墨微却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保持着沉溺于书本的姿势。
“好了,已经讨论了一个小时这个糟糕的问题了,我们能进入正题了吗?”兰德托腮,斜斜看一眼易非梦。
易非梦做了个请的手势,背靠到沙发上,惬意地看那个昨晚还在舞台上极尽所能,进行着荒诞表演的年轻魔术师。坐在他边上的外国佬,自称是月仪阁的老板,也就是魔术师这次表演的赞助者。他们来得很早,必须来得很早,易非梦打量褐发男人,露出洞察的微笑。要是来得再晚一些,这个吸血鬼怎么受得了白日里的阳光,绝对会被灼烧成灰烬。
“是想拜托你们,帮我找一本书。”魔术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蜡黄的纸。摊开了,放在桌上。纸页的边沿不整齐,锯齿状,似乎是从某本笔记或书上撕下的。纸上有模糊的字迹,不知什么缘故,黑色笔迹已经化开。
“这是什么?”兰德将纸移近了,仔细辨认了会儿,“日记?中文写的日记?”
“是手札,我爷爷的手札,爷爷也是一个魔术师。”魔术师说道。
“上面记载了一本书。”褐发吸血鬼开口了,却被兰德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直视他,视线冰冷,“洛伦,我想听他说。”
“喂,我可是容月的赞助商啊,他的一切活动都由我赞助,说句话也不行?”洛伦放下腿,双手按在膝盖上,“而且,也是我介绍他来你这里,给你介绍生意来维持你的寒酸生活,兰德,你应该感谢我。”
兰德没理他,他不知道,有没兴趣知道,这个前两日还在自己门口目瞪口呆的年轻吸血鬼哪里来的兴致,促使他再次出现在花屋大厦。
坐在兰德边上的易非梦凑过去看那张纸,她的玉簪指在其中一个段落上,抬起头,嘴角挑起,“你是想找《沉月录》?”
“没错。”叫做容月的魔术师被她了然的表情给吸引了,忙问,“你知道这本书?”
“知道啊,很多很多人都想找到它,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易非梦神秘的笑,这时,易墨微说话了,他的眼神依旧落在密密麻麻,挤满了黑字的书本上,声音却直达容月的耳,“你姓容?”
容月一愣,点了点头。兰德看向易墨微,不解地,“这和他的姓有什么关系?”
“清醒一点吧,不过是很早之前的传说了,就因为你的先祖曾经成功过,就这么锲而不舍吗?”易墨微的话只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只有易非梦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她抬起手,盘起发,说:“你们家从前是巫师吧。”
“说明白一点啊。”兰德不耐烦地瞪易墨微,易墨微这才合上书,他指着容月,笑笑看兰德,“他要找的是一本记载着复活术的书。”
“让死人复活的书?”兰德一怔,易非梦笑着,“你该不会是想起你那个蠢舅舅了吧。”
“他不蠢,只是疯了而已。”兰德转过头,反驳道。
“蠢和疯有什么区别?”易非梦倒是乐于与他抬杠。
“三位,不,是这两位,你们似乎知道关于这本书的事。”容月截断了三个人已经扯远的话题,“你们是做了什么调查吗,知道了我家里的事情?”
“做什么调查?调查你吗?他们可没这闲工夫。”兰德指指易非梦,又看看易墨微,随即否定了容月的猜测,“他们不过是活得比较久,看得比较多而已。”
“你是想把复活术用在你的魔术里吧?”易墨微将腿上的书放到沙发上,站起来,“为了什么?吸引眼球?聚拢更多的财富?谁怂恿你,是你身边的这个不知好歹的商人,还是你出于自身的欲望?”
被易墨微称作“不知好歹的商人”,让洛伦觉得泄气又有趣,他看着易墨微,冥冥中似有一种压迫和窒息感从他的身上降下,从他的黑发里生出,笼罩住至他的全身,又在空气中开疆拓土,蔓延挤压着还算宽敞的空间。洛伦不由松了松衬衣衣领下的领带。
容月仰起脸,直视着易墨微,沉住气,眼神坚毅,将他的质问一一收下,声音虽有颤抖,却还能汇成字句,他说:“只是想证明,这个世上确实有能令死人复活的诡计。”
“你有胆量,可惜,这本书对你还是太危险。”易墨微收起方才凛然的气势,语调却没改变,依旧是不富感情的冷清。
“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本书到底是什么东西?”兰德也不指望能从易墨微那里听到些什么,他打了个响指,示意容月看向自己,又看了看易非梦。
“和他说的一样,是一本讲述如何让死人复活的书,传说中,我的先祖,曾经用这本书成功的让死人复活…………”容月的话被易非梦接了下去,“姓容的巫师在战争中利用书中的方法,让死去的战士复活,并且操控他们,让他们继续参加战斗。”
“也就是说,它在让死人复活的同时,也赋予了实施者操纵复活之人的力量?”兰德说道。
易非梦点头,兰德却噗哧笑了出来,他将纸片推回到一脸认真的容月面前,“你不会真的相信有这种事情吧?让死人复活已经是够大胆的想法了,再操纵他们,世上真有这么好的事?”
“确实有。”回话的不是容月,却是易非梦。
“你看见了?”兰德反问她。
“我看见了。”回答他的是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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