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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红2花屋大厦byranana(未来背景,科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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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有。”回话的不是容月,却是易非梦。
  
  “你看见了?”兰德反问她。
  
  “我看见了。”回答他的是易墨微,他再次对容月强调,“放弃它,它很危险。”
  
  “你看见了?”洛伦饶有兴致的问道,“有多危险?”
  
  “喂,你这是在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吧?”易非梦一拍桌子,对洛伦斥道,“你根本不知道它有多危险。”
  
  洛伦则一副事不关己的耸肩摊手。兰德挠挠头发,对于屋子里无言僵持着的易非梦与洛伦,易墨微与容月,他也是无可奈何。在他看来,易墨微和易非梦绝对不会是知道危险会极力劝阻别人别去冒险的家伙,这两兄妹,绝对是会说着“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之类的话,眼睁睁看着别人掉进他们早已预料到的危险中去,还会在一边幸灾乐祸的对危险中的可怜人说,“看来你还不行啊”。不过,两个人都出言劝阻,姑且不去讨论是不是真有这么神奇的法术或是诡计,最起码,《沉月录》这本书已经有了值得人去为它冒险的价值了。兰德不禁对这本书产生了一丝兴趣。
  
  “来客人了?”
  
  从外面进屋,抱着一大袋食物的玉桃对着眼前对峙中的四人,以及起身向自己走来的兰德眨眨眼,有些不知所措。
  
  “有客人吗?那我下次再来吧。”听到玉桃身后传来的慕容锦的声音,兰德忙摆手,“没关系,进来坐吧,你是做古玩生意的,说不定你听说过那本书。”
  
  “什么书?”慕容锦帮玉桃把纸袋稳当的放在餐桌上,他扫一眼沙发处的四人,看兰德,疑惑道,“他们是在玩木头人的游戏?”
  
  “哈哈。”兰德高声笑,他拿起桌上的牛奶,拆开来,凑到嘴边,刚想说什么。脸色一沉,眼神收敛,挡在了慕容锦身前,回过身拦住不知何时移动过来的洛伦,警告道,“他可不是你的食物。”
  
  慕容锦睁开习惯性闭着的眼,银色瞳孔里将褐发吸血鬼蠢蠢欲动的姿态映得清晰。他弯起嘴角,撩了撩长至肩膀的黑发,轻笑一声,“呵,我似乎看到了很有趣的东西。”
  
  洛伦伸出舌尖,微张开嘴,舔了舔他那两颗尖锐的牙齿,兰德厌恶地扭过头,低声地,“你不想暴露你是吸血鬼的事实就回去坐下。”
  
  “没关系,”慕容锦拍拍兰德的肩膀,觉察到这里不对劲的易墨微正走过来,易非梦和容月也都好奇地看向了他们,“他不会吸我的血。”
  
  兰德却没松懈,紧盯着已暴露出捕食信号的洛伦,他闻到了他身上不安分的气味,躁动,急切,饥渴,洛伦的嘴角因为兴奋而抽动着,被他抓住的手腕也在试图挣脱。兰德蹙眉,将洛伦甩开,“三百多岁,难道连自身的欲望还没办法控制?”
  
  洛伦一言不发,咬住嘴唇,紧紧盯着慕容锦的脖子,他似乎能看到在那一段介于绸缎和黑发的白皙下,鲜血如何涌动,血管如何分布。他闻到了让他无法克制的味道。慕容锦身上的味道。
  
  “你不想吸我的血,不对,应该说,比起吸我的血,你还有更想做的事情。”慕容锦的银眸中闪烁出平日里少见的光彩,“那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深层的欲望。”
  




六十一

  “范德萨先生?”就连容月也耐不住性子起身,伸长脖子朝餐桌边看。唯一的,仍旧在原有位置上的是易非梦,她的下巴磕在沙发靠背上,嘴边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手指绕着脸颊边垂下的发丝,眼神空洞,不着边际,似乎是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没什么,你还是回去坐下。”兰德抬起手,示意容月别过来。
  
  “你也是。”兰德指着沙发,对攥着拳头,眼神贪婪的洛伦说。
  
  “还有你,”兰德转过头,对慕容锦说,“要是没什么事情,就回去吧。”
  
  “你们不是想找《沉月录》吗?我想我知道一些关于这本书的消息,”慕容锦丝毫不急于离开,他微笑,一脸轻松自在。
  
  “过来。”易墨微朝他招手,慕容锦便往他那里走,兰德则密切关注着洛伦的一举一动,他轻啧了声,这个褐发的年轻吸血鬼的眼神正随着慕容锦的身形而移动。
  
  “需要我帮忙吗?”收拾好东西的玉桃挽起袖子,从厨房里走出,看着眼前紧张局势,她试探性地问兰德。
  
  “看着他。”兰德朝洛伦看看,返身往沙发处走去。玉桃拉开餐桌边的椅子,坐下,一手撑着下巴,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倒映着洛伦的影像,“你叫洛伦?”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却让人无法忽视,甚至还在脑袋里产生了无法停下的回音,洛伦看着不远处沙发上的几人,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可他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他引以为豪的敏锐听觉竟在此时因为愈来愈响的回音而无效了。洛伦晃了晃头,诧异地看向声源,玉桃。
  
  “是吗?”
  
  他听到女人说话的声音,看到她浅笑温和的脸,可怕的是,他在听到她对自己发出如此质疑的同时,并没有看到她的嘴唇在动。这样有违常理的现象让洛伦稍微冷静了些,血液中的躁动也逐渐安分,他看着玉桃,想,或许是腹语。
  
  “不是腹语,是我在和你说话。”
  
  他被女人的一双涌起桃红的眸子给看穿了心思。
  
  “好了,他被你吓着了。”易非梦的耳朵里涌进兹拉兹拉的怪响,她摸了摸耳垂,回头劝阻住玉桃,“给他倒杯水,压压惊吧。”
  
  “或者应该来杯新鲜的血浆。”慕容锦瞄一眼呆愣着微张开嘴的洛伦,露出不屑的笑。
  
  “你闭嘴。”易非梦踹他一脚,“继续说那本书的事情啊。”
  
  “要是提前一个月,我还能把它拿给你,可惜,现在它已经不在我这里了。”慕容锦双手拢进宽大的袖子里,“我把它卖了。”
  
  “什么?你把这么珍贵的一本书给卖了?你刚才不是说你的父亲关照你要保护好它吗?为什么卖了,卖给了谁?”容月激动地站起,言语里包含着指责和愤怒。
  
  “你刚才不也说了,你的父亲嘱咐你,不要去找这本书,那你为什么没有听你的父亲的忠告,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权利这么大声的抱怨我没有听我父亲的话?”慕容锦对容月的态度一点都不客气,兰德瞧一眼易墨微,易墨微也正抬眼看站在沙发边的他,两人相视一笑。慕容锦的坏脾气两人早有见识,偶尔去他店里闲逛,看到许多次他对前来购物的客人恶言相向,微笑着说出刻薄阴森,让人无从反驳的话来。遇到极其厌恶的,他还会睁开眼,将客人心底羞耻的欲望不做保留的披露出来。按他的话说,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为什么要客气?
  
  “至于我卖给了谁,你不会愿意去招惹那个人,而且,我确定,他也绝对不会再将它卖给你。”慕容锦闭上眼,声音和缓,却充满敌意。容月俊朗的眉眼已笼上了失望的阴霾,他小声地,“我有钱。”
  
  “他比你有钱,他不在乎钱。”慕容锦说道。
  
  “听他这么说了,你还想找那本书吗?如果你想找的话,我还是可以接受你的委托。”兰德笑了笑,“我在乎钱,永远不会嫌钱多。”
  
  “还是不要接受这个委托比较好。”容月还没开口说话,却被慕容锦抢先答复了兰德,他十指交叉,叠在膝上,沉声说道。兰德向前走两步,坐到了容月身侧,微抬起下巴,眼神里流露出的,不知是挑衅还是戏耍,“你越是这么说,我的兴趣就越大。”
  
  “还是希望你别去。”慕容锦的表情严肃。易非梦吹了个呼哨,“算了吧,他这种人就是别人越劝他,把事情说得越危险就越来劲的笨蛋。”,说完,易非梦用胳膊肘拱拱易墨微,“我说得对吧。”
  
  兰德拍拍容月的肩膀,“这件事就交给我吧,留下你的联系方式,还有,这是我的帐号,”兰德从兜里掏出一条纸条,塞给容月,“明天我希望我的帐号上能多一些东西出来。”
  
  “谢谢。”虽然得到了兰德肯定的回复,容月却依旧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起身,对兰德礼貌地鞠躬,“范德萨先生,我想我们该走了。”
  
  “是的,你们该走了。”玉桃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洛伦动了动手指,茫然的眼神一下有了聚焦,他扫一眼玉桃,她已经慢悠悠往她自己的房间而去。洛伦收回眼神,不无狼狈地迈到大门边,打开门,和容月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好了,现在人都走了,可以告诉我你卖给谁了吗?”兰德敲了敲茶几,对慕容锦说道。
  
  “我把书卖给他,他替我造了地下室。”慕容锦忽地扬起嘴角,“说到造地下室的行家,你还不知道是谁吗?”
  
  “唔?”兰德歪着脑袋,没什么头绪。
  
  “你们继续,我有些困了。”易非梦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她对这个话题没了兴趣,站起来,踩着软绵绵的步子就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啊,你说得是那个左丘铭吗?”兰德想了会儿,报出一个人名,质询地看慕容锦。
  
  慕容锦闻言,点头。
  
  “我认识他,打过几次交道。”兰德摸摸下巴,声音低沉着,“确实不太好办啊。”
  
  “没有问题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还有一个问题,”兰德对着他朝门口行去的背影,“为什么要卖给一个无恶不作的黑道人物?”
  
  “不是说了嘛,他帮我造地下室,我给他书,一场买卖而已。”慕容锦的回答被开启又闭合的薄门给切断。
  
  “刚才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兰德直勾勾看向若有所思的易墨微。
  
  “没什么好说。”易墨微的漫无目的地望向窗外。
  
  “我想听你说说你经历过的事情。”兰德走到他面前,拦住了他彷徨的眼神,易墨微抬高手,抚上他的脸颊,轻声细语,“那可要付费。”
  
  兰德嘴角一扬,弯下腰,一手按在他的肩膀,偏过头,吻上他被晨光捂暖的嘴唇,易墨微的手里揽着一丛金色,他闭着眼,手里能感受到浅浅的暖意,已分不清是阳光的温度还是兰德的金发。
  
  “那是一场战争,交战的双方实力悬殊,容月的祖先所在的一方节节败退,他们退居到他们最后持有的一座城市里,然后,法术生效了。”在一个不算漫长,却足够温暖的吻之后,易墨微和兰德并排坐着,他说起了往事。
  
  “那你是以什么身份目击战争的?”兰德问道。
  
  “因为对方军队遭遇死尸复活的袭击,他们认为是鬼怪作祟,请我去驱鬼,我才了解到这件事情。”易墨微接着说,“其实那些复活的人,他们并不是之前死去的那些,法术所召唤回的魂魄,不可能完整,死去的人就是死去了,不管通过什么渠道,用什么方法都不可能拼凑出完整的已死之人的亡魂。”
  
  “你驱除了他们?”兰德问道。
  
  “不是我驱除了他们,是他们自己,再次死去。”易墨微顿了会儿,“某一天,战场上这些骁勇的死人忽然倒地,消失,我跟随军队进入对方最后的城市里,城市里到处都是死人,街道几乎被尸体掩埋,他们的死相不尽相同,多数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自杀的,还有一些能看出互相残杀的痕迹,我们走到城市的中心,那里有一个祭台,祭台上有一个灰白头发的人跪着,我走过去,拉起他,他拽住我的胳膊,反复的说‘不是我’,他的脚下滚着两颗眼珠,他的眼睛在淌血,我记得,他临死前,露出了微笑,告诉了我一本书的名字,他说‘《沉月录》’。”
  
  “他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了?”兰德咂舌,“是看见了很恐怖的东西吗?”
  
  “不知道,没人知道。”易墨微握住他的手,“后来,就听到一个传闻了,关于《沉月录》的,据说,只要翻开这本书,看它一眼,就会被书里的妖魔控制,会惨死。”
  
  “我只是去找它,是要给容月看。”兰德回握住他,笑了笑,“你是在担心我吗?”
  
  易墨微撩了撩他的头发,凑过去亲昵的吻他的脖子,“我和你一起找,我们一起。”
  
  兰德推开他,走到窗边,向下看去,正看到洛伦把慕容锦拉到一条他的视线所不能及的巷子里,兰德喃喃道:“慕容锦不会出事吧?”
  
  “要出事,也是洛伦出事的可能比较大一些。”易墨微拿起沙发上的书,翻开来,手指放在唇边,那上面还残留着属于兰德的味道。
  




六十

  “你的味道会很棒。”
  
  巷子窄,深不见底,两边的建筑都很高大,阻挡住了许多阳光,光线在这里昏暗,甚至有泯灭的趋势。慕容锦稍仰起脸向高处看去,眼前净是一片绿,是苔藓的颜色,湿答答的粘稠绿。面容英俊,周身透着阴冷的褐发西方男子正靠在这潮湿的墙面上聚精会神端详他。忽然觉得,那爬满青苔的墙面和眼前的男子有异曲同工之妙。慕容锦也回看他,用同样的上上下下来回的眼神打量他,他的样貌出众,比起兰德略显少年的模样,洛伦的样子要更年长一些,他沉默不语的时候,配上那一身剪裁精良的服装,完全就是一个正值壮年的贵族。他的眼窝深陷,眼神也诱发出了深邃,同发色无二的褐色眼眸,像一种口味古怪的饮料。除去他的精致容貌,慕容锦所看到的这个男人与其他任何人都没丝毫不同,他们脱去外表的掩饰,□裸的只剩下欲望的模样是一样的。有时候会觉得可笑,在街上行走的人们,竟然如同一个母亲肚子里的同卵婴儿。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听得懂吗?”洛伦见慕容锦不说话,有些走神,他用夹生的中文问道。
  
  慕容锦始终微笑,对于他的问题都不作回答。他看着作为背景的墙壁,上面的湿重苔藓正沿着男子的轮廓蔓延而出,像极了某种擅长纠缠的藤蔓。
  
  “我想知道,你刚才说的,更深的欲望是什么意思。”洛伦咽了口口水,眼神晃向了慕容锦的脖子,在黑发半遮半掩下的脖子散发出迷人的香气。洛伦不禁打了个寒颤,逼近了慕容锦,而慕容锦依旧是笑眯眯的,他清清嗓子,“你认为呢?”
  
  “不,我不知道,你也说了,是我自己所没发现的。”洛伦耸肩,煞有介事的轻蔑一笑,使得他看上去对周遭的事和人都无所谓,不在意。
  
  “那么,你说我的味道会很棒是什么意思?”慕容锦的眼神锐利不减,似乎有种将人身刺穿的力量孕育在那里。
  
  “就是说,你的血会很美味。”洛伦说得小心翼翼,“说不定比那个易墨微的还要好喝。”
  
  “你想喝他的血?劝你还是别做梦了。”慕容锦好心劝他,“他的血是毒药。”
  
  “这可不一定。”洛伦刚想搬出兰德的例子,却被慕容锦一把按住肩,他一愣,看他,随即又扭过头,回避开他那双异样的眸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那一只银色的瞳仁,尤其特别,盯着看,就如同看到了一面镜子。在花屋大厦里的时候,也是被他这么看着,不带感情,却咄咄逼人的眼神。莫名地,只想避开这种毫无保留的眼神。
  
  “为什么要避开?”慕容锦抬起眼,嘴边的微笑抿化成了一抹更为意味深长的笑,他对已有些不知所措,面露异色的洛伦说,“那两个,都是危险人物,还是别对他们这么感兴趣,尤其是易墨微。”
  
  “你们越是这么说,反倒越让人有兴趣。”洛伦摊手,“不过是杀了几个吸血鬼,有多危险?”
  
  “你和兰德说的一样。”慕容锦闭上眼,放下手,转身朝外踱去。
  
  “什么?”洛伦赶紧追上去,“他怎么说?”
  
  “他说,你是个笨蛋。”慕容锦轻笑,只感觉手上一紧,他睁开眼看,原是洛伦抓住了他的手腕,他笑脸迎上慕容锦质疑的目光,“你的眼睛能看透人心?那你现在看到了吗?”
  
  慕容锦颔首,神情瞬间淡漠,“看到了。”
  
  “我现在对你感兴趣。”洛伦颇为郑重的宣布。
  
  “恩。”慕容锦应下,扭着手腕,意欲抽出。洛伦却握得更紧了,他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上靠,在慕容锦措手不及之时,欺身吻上了他的嘴唇。另一只手也缓缓攀上了他的腰际,带着他往墙边靠。慕容锦并没反抗,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停下之后,他抬起手背擦抹嘴唇,对洛伦努努下巴,“你的味道不赖,可惜,我只喜欢女人。”
  
  “其实,我也比较喜欢女人。”洛伦的眼神一滞,咬了咬嘴唇,说道。
  
  “再见。”慕容锦将散下的头发束回耳后,与他道别。
  
  “再见。”洛伦笑着挥手。慕容锦在巷子口回头看时,正看到他低下头点烟的模样,青色烟雾在他修长手指间缠绕,他的身形正挡住了巷子的出口,看上去,这条狭窄的,只能勉强容下两人的巷子成为了一条死路。慕容锦撇嘴笑,心想,不过如此。他又合上眼,混进了深巷外的拥挤人潮之中。
  
  兰德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尤其是人多还特别吵闹的地方,比如一些酒吧,比如一些商场,比如一些街头公园。要是碰上集酒吧商场,街头公园于一身的吵闹地方,那就真是太糟糕了。贫民窟,或者说地球上现存的唯一一个如此三位一体的糟糕场所就是一座名为“王国”的地下城。
  
  王国位于贫民窟深处,入口是一架体型庞大的电梯,电梯刷黑漆,内壁画满了涂鸦,连篇的脏话,猥亵的画面,全都预示着乘坐这架电梯抵达的会是怎样一个鱼龙混杂的场所。兰德没有去过王国,易墨微也没去过。只对这里有所耳闻,这里是滋生犯罪的温床,遍地的杀人犯,毒贩,人口贩子,皮条客,妓女。甚至还有公开销售各式各样违禁品的商场,这里遵从等价交换的原则,只要你说出你想要的,只要你能付出相等的代价,就能成功拥有任何一样,或是任何几样在地上明令禁止的玩意。王国甚至是联合执政里政客们心知肚明的黑色存在,却没有任何抱怨它,谴责它,天知道王国的缔造者…左丘铭,每年塞给多少好处让他们闭嘴。
  
  电梯门打开,迎面就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地上已是夜晚,而王国的白天似乎才刚刚开始,巨大的顶灯投射出好比太阳的刺眼光芒,面目邋遢的人们暴露在热光之中,猥琐的形容更为突出了。这里,甚至比地上还要热闹。兰德吸吸鼻子,皱起眉。易墨微靠近他,揉揉他的头发,“习惯了就好。”兰德蔫蔫地,闷声回他,“适应的了才怪。”
  
  易墨微笑笑,斜眼看身侧,一块写有“公园”字样,插进地里的木牌以夸张的角度倾斜,黑色文字上还泼洒着鲜血,有新鲜的,也有早已干透的。易墨微扫一眼所谓的公园,布置和构造和地上那些街心公园没什么不同,只是这个地下公园四周树立墙壁,没有绿化,连一颗青草都不见。他看到不少人,三五聚作一堆围着一个火炉烤火,公园里确实阴冷,湿气也重。
  
  两人的装束在衣衫破烂的公园中人之间尤为醒目,有背着大行囊的络腮胡子流浪汉推搡兰德,兰德低下头,不声张,被易墨微拉到身侧,小心护着,流浪汉大声嘲笑他,向着边上围坐着的人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还指指点点着。兰德挠挠头发,加快了步伐,他没心情,也不需要搭理这些人。易墨微握着他的手,向前行进之时还不忘回望那流浪汉一眼,他微笑。流浪汉眉毛一挑就要冲上去找茬,所有的行动却在接触到易墨微的浓黑眼神时被吞没了,犹如张开黑洞般的大嘴的怪兽,将他的行动能里吃得干净。他的手下意识地握着自己的喉咙,站定了,被身边的人大声嘲笑也没能使他从僵硬的姿态中恢复。
  
  “没办法,还是要来。”走出公园地界,一座一层建筑映入眼帘,虽然只有一层,但是极高,足有普通大楼的三层高。兰德抓了抓易墨微的手,笑道,“你好像喜欢这里。”
  
  易墨微刚想回答他,却被他抬手阻止了,兰德眼睛一瞥,摆手,“千万别说,反正又是那一套有的没的的胡扯。”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易墨微指指两人面前紧闭着的铁门。巨大的长方形黑色建筑的门却小得可怜,兰德白他一眼,“当然是敲门。”说着,便抬手拍打那扇铁门,铁门被他拍得咚咚响,没多久就有人声从铁门后传来。
  
  “谁?”厚重的男声问道。
  
  “我找左丘铭,是这个名字吧?”兰德看一眼易墨微。
  
  “你他妈是谁?”
  
  “你去告诉他兰德找他。”说完,里面就没了声响,兰德思索片刻,“告诉他,金眼睛兰德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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