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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梦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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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姆利索的为司马平戴好魔幻传感器,一个亮闪闪的类似太空人头盔的玩艺
儿。传感器的触脚像章鱼一样密密麻麻地吸在他脑袋上,黑姆熄了屋里所有的电
灯,只有电脑屏幕发出青幽幽的微光。青光在天花板上投出一个巨大的黑影,颇
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巫师。
他俯在司马平头上嗄声说:“好了,你马上就能得到空前的全功能的感官享
受。不过我要最后提醒你一次,”他在阴影中得意地笑着,“这是双向梦幻机,
幻觉中的故事在一定程度上按你的思维发展。所以,你头脑中最隐秘的思想将在
电脑屏幕上显示出来,不管是龌龊的欲念还是圣洁的愿望。你如果想中止这个游
戏,还来得及。”
司马平仰面躺在转椅上,被传感器头盔箍得不能稍动,略有些紧张。不过,
听了黑姆的话,他反而微微一笑:“我不是圣人,脑袋里恐怕少不了几株毒菌,
不过我很乐意把它拿出来晒一晒。请开始吧。”
黑姆盯他一会儿,咧嘴笑道:“好,不管结果如何,我佩服你的勇气。现在
请你放松思想,尽力挖掘你的回忆和愿望,梦幻机将在适当时候切入你的思维。”
他打开机器,司马平听到均匀的嗡嗡声,他的思维随着这波声荡开,散入无
边的混沌。
(A 向思维)
回忆就从今天下午开始吧。
今天我心情忧郁。十年前,车祸使我脑部重伤后,我便离世隐居,从那时起
我常常陷入周期性的深度抑郁中。我不想让妻子和儿子陪我一块儿受苦,照例把
他们打发走了。
我独坐室内,失神地看着夜空,一波又一波的抑郁几乎把我吞没。忽然门铃
响了。打开门,是一个瘦长的男人,四十岁上下,一个弯弯的鹰钩鼻子,金丝眼
镜后面闪着恶意的微笑。这人的笑容和鹰钩鼻子我似乎很熟悉,似乎和某种不愉
快的回忆有关。我苦苦思索,但回忆不起来。他拎着一个巨大的皮箱,见我认不
出他,似乎很惊奇:“司马平,你不认得我了?”
我很是歉然,忙请他进屋:“十年前我因车祸受伤,记忆力坏透了。你是…
…”
他恍然大悟:“我的天!我一直怀疑一个天才怎么消失了十年,原来如此!”
他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十年前,在一个著名的生物研究所里,有一个美貌惊
人的女博士,她对所里的男同事有过这么一个评价:在我们所里,有两个天才足
以在科学史上留名,不过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圣徒,一个是撒旦。”
他停了一下,冷笑道:“我就是她说的撒旦,而你是她心中的圣徒。现在你
知道我是谁了吧。”
我点点头,想起来了。我想起那个白鸽般纯洁可人的女博士,她叫尹雪;想
起那个才华横溢的司马平,那就是我。一场车祸扭曲了我的人生之路,现在我是
一个才智低下的庸人,往日的光辉恰成为今天的痛苦。
半夜里我常常在思想的剧痛中醒来。我总觉得自己的才智并未毁坏,它们只
是被囚禁起来,它们一直咆哮着想冲破那间囚笼。
也许我关闭智慧之窗只是为了忘记过去。
那时,生物研究所里在才智上可与我匹敌的只有黑姆,但两个人的性格却大
相径庭。他有一个奇怪的嗜痂之癖,不倦地剌探同事们的隐私,搜集他们心中点
滴的龌龊,偶然的卑鄙,一旦得手,他就乐不可支。
不少人惧怕他“美杜莎”般的目光。能够坦然直视他的人不多,我和尹雪就
是其中的两个。即使现在,我几乎算得上是一个废人了,但我仍能坦然直视他的
目光。
我微笑道:“欢迎你来我家。我已经十年没听到生物科学的消息了。我想你
一定作出了惊人的发现──是不是在你的皮箱里?”
他咧开嘴笑了:“的确如此。”
我们没有多事寒暄,他仰坐在沙发上,开始傲然地介绍他的发明。
“我不知道你的智力残余是多少。我先假定你的智商是中等偏下,好据此来
调整我的讲解层次。”他半是怜悯半是幸灾乐祸地说,“上帝真狠心,为什么偏
要折磨自己的信徒呢。”
我冷冷地说:“我信奉道德之神,不信仰上帝。请你开始正题吧。”
黑姆打开皮箱,拿出那个宇航员头盔似的玩艺儿,得意洋洋地说:“瞧,就
是这个玩艺儿,全功能双向梦幻机。为了把它的用处说清,我们不妨回忆一下历
史。人类的生存本能实际表现在感官享受上。蒙昧时期的人们只有在看到朝晖夕
晕,听到松涛水声,吃到佳肴美味,行完男女之乐时才获得感官享受。这些享乐
很狭窄,但它们是真实的,是外部真实世界作用于我们感官的结果,我称之为”
真实影象。
“后来,人们创造了诗赋文章、音乐舞蹈、电影电视……人类的感官享受也
日益五彩缤纷。所有这些娱乐,都是先造出一个虚幻的世界,作用于眼耳等感官,
再把信号输入到大脑,我称其为”虚幻影象“。它是真实影象的延伸和扩大,真
实世界里不能满足的欲望,可以在诗歌小说、电影电视里找到代用品。
“还有一种娱乐与它们不同──毒品。”
我抬眼盯着他,他咧嘴笑道:“毒品。正人君子是不屑一顾的,我却从中得
到了创造的灵感。它也是虚幻影象,不过它是用化学物质直接作用于人的神经系
统,不再经过人的外部感官,同样能得到逼真的感官享受。我们为什么不能沿着
这条路走下去?”
他看着我,不耐烦地说:“我再给当年的科学奇才上一堂启蒙课吧。简单地
说,人的所有感觉都是外界信号通过感官,转换为神经电脉冲,再送到大脑。这
是一条纡曲的路线,我的梦幻机走了捷径,我用电脑编缉出同样波形繁复的电脉
冲,通过千千万万无形的磁针送入相应的神经元──是绕过感官,直接送入大脑
与感官间的神经元。你听明白了吗?”
我努力追赶他的思路,点点头。他继续说道:“过去的娱乐大多集中在视觉、
听觉这两个领域,太狭窄了。我的梦幻机则可以模仿眼耳鼻舌身各种感受,连性
快感也能模仿得维妙维肖──正人君子是不敢堂而皇之地说这个字眼的,幸亏我
不是。”
他咯咯地笑起来,继续说道:“还有更为奇妙之处。以往的虚幻影象都是单
向的,本人并不能参与──一个看科幻片的孩子并不能钻进屏幕里同太空人握手。
只有我的梦幻机是双向的:它可以把人的思维电波取出来,我称之为A 向思维;
A 向思维输入到梦幻机里,电脑根据此人的思维定势进行创作编辑,再把人工思
维反输到人脑,我称这为B 向思维。两种思维互相糅合,就形成了最能与感受者
发生共鸣的梦幻世界,使贩夫走卒、盗贼娼妓、贤达哲人都沿着自己的思维爬到
精神享受的顶峰!”
他在我面前展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使我敬畏。我素知这个撒旦的才能,
所以对他的话并不怀疑。
我指着他的皮箱:“这就是梦幻机?”
“对。”
“是否已投放市场?”
黑姆摇摇头笑道:“没有,我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生物工程学家或电生理
学家亲身试验一次,作出准确的鉴定。”
我扬起眉毛问:“你找不到一个专家?”
黑姆又嘎嘎地笑起来:“找不到。没有一个专家愿意一试。我想是因为没人
敢担保自己的灵魂里没有几丝龌龊。符合条件的专家恐怕只有两位:一位是撒旦,
他不怕把自己的卑鄙示众;一个是圣徒──如果他真是圣徒的话。所以我千方百
计找到你的地址,却未料到你又变成一个智力不全的废人。”他鄙夷地说。
我的心被猛扎了一刀,但我控制着自己没有失态。我淡淡地说:“我虽然早
已不是什么专家,不过我愿意一试。”
黑姆似笑非笑地说:“你不后悔?”
我语调平静地顶回去:“我不后悔。我既不是撒旦,也不是圣徒,不过我不
怕把我自己的肮脏示众。”
黑姆讥笑地说:“也不怕尹雪知道?那位仙子至今还把你当成圣人膜拜。”
我的心弦猛一抖动,知道了黑姆为什么千里迢迢跑来寻我的晦气,对他的鄙
视中不免夹杂着几丝同情。我心平气和地说:“我已经十年没有与尹雪联系了。
黑姆,用这种办法赢不来尹雪的爱情。你把我切成碎片也没用。”
黑姆恶狠狠地瞪我一眼,转身去开箱子。
(B 向思维)
忽然门铃急骤地响了。我打开门,竟然是尹雪。十年岁月在她身上并没有留
下多少痕迹,她依然像株出水芙蓉一样清丽绝俗,眸子晶亮,肤色白中透红,一
头黑亮的长发散落在白色披风上。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等我说话,便一甩风
衣,径自闯进屋门。看见黑姆在屋里,她愕然止步,随之冷淡地打个招呼。看来
他们并不是有约而来。
我和尹雪微笑着,相对如梦。十年的时间并未冲淡我们之间的亲切感,不过
这会儿我在她(还有黑姆)面前有一种智力上的自卑感,所以我的笑容里带有几
分苦涩。
我知道她喜欢喝浓咖啡,便要去张罗。尹雪忙推我坐下,自己过去煮。过去
我们在一块相处时,这类杂事都是她干的,她仍改不了这个习惯。我没有客气,
静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背影。等她把咖啡端来,我问:“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尹雪似嗔似怒地说:“患单相思的女人,常有猎狗般的嗅觉。”
我没有料到尹雪的第一句回答竟是这样,她似乎毫不在意屋角的黑姆。我看
看黑姆,他的眼中正喷射着嫉恨的怒火。尹雪呷了几口咖啡,忽然问道:“这位
黑姆先生是来通知你获奖的消息?”
我和黑姆茫然对视,我摇摇头说:“不,我不知道。”
尹雪笑了:“我总算赶上第一个来报喜。给赏钱吧,状元公。”
我如堕五里雾中,微责道:“你还是这样调皮。”
尹雪的眼圈红了,她柔声说:“司马,是你盼望已久的消息,也是你应得的
荣誉。你已经得到本届诺贝尔生物奖了!”
我的心口被猛戳一刀。十年前这曾是我的梦,但现在我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
残酷的玩笑。我不愿责备尹雪,只是声音喑哑的说:“尹雪……”
尹雪急急打断了我的话:“你先别急,听我慢慢告诉你。”
她平息了自己的激动,慢慢地说:“十年前你车祸受伤,造成智力衰退,黯
然离开了生物研究所。我难过地收拾了你留下的资料,在一本笔记本的末页,发
现了一页莫名其妙的公式。字迹很草。我问过不少专家,谁也不知道公式的含义。”
她抬起头看看我,强调道:“送你离开时我问过你本人,可惜你的脑力尚未恢复,
你只模糊记得这公式似乎与DNA 的双螺旋结构有关,是你一时灵感勃发时写下的。
这些情况你还记得吗?”
我黯然摇头。她说:“别人可能以为你是伤后胡言,我却坚定地相信你的话。
我为它花了整整五年时间,终于破译了这个公式。原来它是人类DNA 结构中30亿
个核甙酸的统一数学表达式,就像元素周期表揭示了元素内部的联系。当然,这
个公式当时还不完善,我又花了三年时间去充实和验证,得到完美的结论。研究
成果已发表在《生物学报》上了,署名是司马平和尹雪。”
她目光殷殷地看着我,补充道:“是两年前发表的,在学术界引起轰动。文
章发表后我就到处找你,这两年找得我好苦啊。”她神情悲凄地说。
天外飞来的“横福”使我头晕目眩。对这个梦想我早已绝望了,那种啮人心
肺的痛苦已经麻木了,谁想到会有这种戏剧性的转折?
不过,这个公式我实在记不得了,我犹豫地说:“尹雪,我对你说的公式没
有一点印象……”
尹雪急急打断我的话:“司马,难道你对自己十年前的才华还有怀疑?”她
的眼圈又红了,“如果不是那场该死的车祸,你肯定还是生物学界的翘楚,这个
荣誉本来就是你的,连我也是受你之惠。”
看来黑姆没有料到这样的消息,他恼怒地关上梦幻机箱子,目光阴森地看着
我,不过他的美杜莎目光并不能使我变成石头。我快意顿生,感激地说:“谢谢
你,小白鸽,谢谢你带来的好消息。那篇文章……你带来了吗?”我犹犹豫豫地
说:“也许看一遍,我会回忆起什么。”
尹雪放下咖啡,笑着起身挽住我的臂膀:“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的当务之
急是赶到斯德哥尔摩去领奖,时间已很紧迫了。快通知夫人,准备行装吧。”
带上洗漱用具,在电话上通知了妻子,尹雪喜气洋洋地挽着我走到门口。好
一阵子黑姆被我们遗忘了。这时我看到他在得意而鄙夷地笑着,这加重了我的不
安。他不该是这样表情的,他应该是嫉妒或者仇恨。这里究竟有什么蹊跷?
脑袋发木,不想它了,我不愿撕破一场好梦……
黑姆得意地笑着,把电脑B 向思维在“名利”档上调至最强,鄙夷地看着电
脑屏幕中显示出来的司马平。这个道貌岸然的君子,为了圆他的名利梦,急不可
待地准备去冒领那个子虚乌有的诺贝尔奖啦,哈哈!
电脑中的控制电平忽然猛一抖动,这表示梦幻机中的思维偏离了刚才的思维
定势,司马平的A 向思维楔了进来,他产生了怀疑?黑姆猛然悟到,自己有些得
意忘形了,梦幻中的黑姆不该是鄙夷而得意的表情。
他赶忙作了调整,但是不行!控制电平越来越向A 区域倾斜。司马平的A 向
思维像一串串水泡,骨突突地冒出来,越来越猛烈!
(A 向思维)
黑姆的表情忽然变了,变得嫉恨又无奈。对,这应该是他此时应有的表情。
但一串串怀疑的水泡一经冒出,便不可遏制。这个公式是我的创造?还是未
忘旧情的尹雪对我的怜悯?
一只小白鼠。
一只小白鼠陡然切入我的思维,毫无逻辑关联。我拚命想抓住它,小白鼠却
畏缩着悄悄滑出我的思维圈。
但我头脑里随之闪过一道白光,使我惊醒。这是我吗?是那个虽然才智萎缩
但仍以人品自负的司马平吗?
在没有把真相弄清楚之前就去领奖,这不啻是科学剽窃,而这正是我深恶痛
绝的秽行。
我的思维逐渐坚定,我柔声道:“尹雪,能让我先看看那个公式吗?”
尹雪犹豫着,知道我的决定不可更改,遂即不情愿地从女式挎包里取出一份
《生物学报》。我接过来,翻到那篇文章,贪婪地看着。不,我不能理解,我甚
至连公式中的拉丁文单词都记不全了。我悲伤地说:“尹雪,我看不懂。”
尹雪的泪水夺眶而出,迅速扭头擦去泪水。
我柔声说:“尹雪,这公式我毫无印象,你恐怕记错了。”尹雪急欲辩解,
我抢先一步坚定地说:“即使是我写的,现在我也不能为一个看也看不懂的公式
去领奖。”
尹雪绝望地跌坐在沙发上,把咖啡也打翻了。她赶忙扶起杯子,抬头看见黑
姆得意地笑着,尹雪突然发作道:“黑姆先生是否可以回避一下?我想和司马平
单独谈一下。”
黑姆悻悻地站起来,拎起皮箱,摔上门走了。
我们久久对望,沉默无言,我低声说:“尹雪,不管怎样,我感谢你的情义。”
尹雪伤感地看着我,断然说:“司马,我告诉你实情吧,不错,这个公式是
我提出的,是我八年的心血。
我为什么能作出这点成绩?那是因为我有幸遇见一个才华横溢的青年导师,
他教会我如何明快地思维,敏锐地发现,更不用说他的高尚人格对我的鼓舞了。
如果不是命运的捉弄,本该是他摘取这个桂冠的,我这样作只是为了报答。“她
恳求地仰视着我,说:”司马,答应我吧,让我有机会多少偿还一点宿债。这件
事决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这句话深深地伤了我的心,这不该是尹雪的话。但我还未作出反应,一浪强
劲的念头就楔进我的思维:“别犯傻了,快答应吧,你甚至不必点头,只要默认,
就能得到别人梦寐难求的荣誉。你是否怕一旦败露后会身败名裂?”冥冥中有一
个冷嘲的声音。“这种高尚是名人才配有的奢侈。你现在还有什么名声值得珍惜?”
我犹豫地说:“尹雪……”
尹雪急迫地说:“司马,这个成果我已经以两人的名义发表了,诺贝尔奖也
已敲定,你若不答应,叫我如何自圆其说?你难道愿意我身败名裂?”
又一排强劲的浪头把我埋进去:“快答应吧,这不是为了你自己,是为了尹
雪,你可以心安理得了。哈哈!”
我吁了一口气,看来只好如此了。
一只小白鼠!
又一只小白鼠毫无逻辑地出现在我头脑里,它目光痴迷,前足不停地按着一
个电键。它是谁?是从哪儿来的?我努力想抓住它,但它又缓缓地滑出我的思维
圈,堕入无边的黑暗。
但我头脑中的雾瘴却奇怪地随之消散,尹雪清晰地凸现在我的面前,星目含
怨,以手托腮,痴痴地看着我。我为刚才一刹那的念头出了一身冷汗。
我伤心地长叹一声,嗄声道:“尹雪,你是不是记得,十年前生物研究所里
有一双‘美杜莎’的目光,它能使良心有愧的人变成僵尸。可是你我从没有惧怕
过。现在我不知道咱们是否敢正视他地目光。我很羞愧,难道时间已经锈蚀了你
我的人格?”
尹雪羞愧地低下头。忽然我脑海中亮光一闪──那些想法应该是黑姆强加给
我的!刚才我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奸笑声!……
黑姆神情沮丧,急忙按下暂停键。这个鬼司马平!他简直怀疑司马平的智力
并未受损。要知道,已经有不少人试过魔幻机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在B 向思维里
沉沦,疯狂地追求梦幻机带给他们的各种快感。
在梦幻机里能顽强地保持自己思维定势的人,他几乎没见过!
黑姆已经无计可施了,刚才他已把B 向思维调至最强,但司马平的A 向思维
更胜一筹。他无法制服它。
他象一个输急了的赌徒,看看躺在转椅上仍处于梦幻状态的司马平,又看看
梦幻机,忽然一咬牙,把B 向思维调至“性欲”档。
他本不愿出此下策,因为甚至在梦幻机剥露出司马平的本来法相之前,就已
经先抖露出自己的卑鄙,这么一来还有什么胜利的快感?
不过他总不甘心。他狞笑着,把控制电平逐渐加强。
(A 向思维)
我和尹雪度过了那场危机,慢慢平静下来。
诺贝尔奖的诱惑已经如一片浮云般飘散、淡化、消失。
我们隔着茶几安静地坐着,几乎忘了刚才的谈话,尹雪神情凄惋,凝思无语。
我怜爱地看着她倩美的侧影,思绪又回到十年前。那时,尹雪是生物研究所的快
乐天使,她聪明漂亮,心地纯洁,性情活泼宜人,大家尤其是年轻的同事们都乐
于同她交往。我们两个同室工作,我常常搁下笔出神地看她的侧影,秀美的鼻梁,
玲珑的耳垂,乌云蓬松处露出凝脂般的皮肤……那是一种极为纯洁的美,像晶莹
的山泉,能净化人的心灵。
有一天,我正伏案工作,忽然嗅到一股发香。尹雪像往常一样,笑微微地俯
身向我,她是来问我一个问题。我抬起目光时,无意中看到她的领口,开得很低,
薄如蝉翼的乳罩下分明是两颗嫣红的蓓蕾……那时我的目光忽然迷乱了,尹雪显
然注意到了我的窘迫,羞怯地笑笑,用手向上扯扯领口。
这一波涟漪搅乱了我们的平静。此后我俩单独相对时,总有几分不自然。我
常常喘息着抑制自己拥抱她的欲念。
我那时已经成婚。我和尹雪都为自己套上道德的枷锁。
我总觉得,尹雪实际也在情欲里煎熬。只要我张开双臂,她会一言不发地扑
过来。整整一个月时间,我们一直在这种欲念里挣扎。
后来是……一只小白鼠(为什么是一只小白鼠?我苦苦思索着)。是这只小
白鼠帮助我们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B 向思维)
但今晚我再也不能保持这种平静了。
在柔和的灯光下,她的身影亭亭玉立,肩臂浑圆,乳峰高耸,浑身洋溢着成
熟的性感。我贪婪地看着,体内燃烧着一团狂暴的火。她也用火辣辣的目光盯着
我,颈脉索索跳动。
壁钟滴答作响。尹雪忽然起身,挥手道:“司马,把那件事忘掉吧!今晚陪
我出去散散心,好吗?”
我颔首应充,出门乘上尹雪的白色“风神”车。汽车并没有在灯光辉煌的夜
总会停下,而是风驰电掣地奔向郊外,开往海滨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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