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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年-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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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妈妈又道,幸好有宋先生在,还说起宋景城曾是表姑娘的授课先生。
你的授课先生?段旻轩不解,不是魏老先生吗?
早前的先生。
为何换了?他挑眉,方才听秦妈妈说,宋景城是新科的探花,年少有为,如何看都比满嘴唾沫的魏老先生好。
孟云卿有些恼火,我不喜欢他。
一来二去的功夫,就从苑外踱步到了屋内,老夫人果然在饭桌边等了。
等见到孟云卿也在一处时,更是惊喜,“云卿同旻轩一起来了?”
“正好遇到宣平侯,就想着一起来看外祖母。”孟云卿应声,心中却不免腹诽得很。旻轩?外祖母唤得如此亲切,她都险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老夫人好。”他鞠躬问好,恭敬有礼。
“好好好,来坐。”老夫人也不起身,就摆手唤他们二人上前。
四方桌,正好一人一边。
翠竹和秦妈妈上前来盛汤。
老夫人竟然破天荒给段旻轩夹菜,还一口一个,“你多吃些。”
段旻轩竟也不客气,笑了笑,照单全收。
孟云卿简直惊呆!
不知有人给外祖母吃了什么迷魂药,待他如此亲厚?
孟云卿瞪圆了眼,一脸吃惊模样。
而后又见段旻轩提了筷子,也给外祖母夹菜。
外祖母不仅欣然接受,连眼睛都笑得眯起成了一条缝。
孟云卿总觉得昨日定是发生了什么!她活得像是在梦里似的,干脆低头扒饭,也不多说话。
老夫人就也不忘给她夹菜。
段旻轩也趁机给外祖母夹菜。
孟云卿就呛了饭在喉间,秦妈妈给她拍背咳了许久,才见好。
孟云卿就觉得这顿饭吃得委实诡异了些——偏偏外祖母和一旁的段旻轩却觉平常得很。
总之!总算熬到这顿饭吃完,翠竹收了桌子,外祖母和段旻轩果然开始摸起了牌九来。
年关的时候,她和沈琳,沈陶几人在外祖母这里也摸过一回牌九,却只道是外祖母在年关时忽然来的兴致,平日里并没见外祖母玩起过,都不知道外祖母喜欢,竟还不如段旻轩懂祖母的心思。
她就看了看段旻轩。
“你在一旁看?”段旻轩也正好看她。
她鬼使神差听话点头。
她没摸牌,就看段旻轩和外祖母玩。
段旻轩和外祖母都摸得很好,她不参和,反是玩得精彩些。
她就有时看看外祖母手中的牌,外祖母问她意见,她也拿不准。
有时候又看看段旻轩手中的牌,段旻轩倒是不问她,她上前,他就挪出来给她看,也不避讳。
时间一长,她就发现段旻轩很擅长摸牌九,但更擅长的是摸牌九哄外祖母欢喜。
她自愧不如。
再晚些时候,段旻轩就悄声说,让她帮忙开牌,说她手气好,一定能开出好牌。
她半信半疑。
段旻轩就朝老夫人道,“老夫人,您手气比我好,我要借云卿的手气来开牌。”
唤的是云卿,此时听来却没人觉得违和。
要借孟云卿的手气开牌,便是变相说孟云卿的运气好,老夫人自然欢喜,就真让云卿替他开牌。
还果真开了一副好牌!
连孟云卿自己都惊喜的很,她手上摸的是天牌,也就是场上最大的牌,她都能摸得到?!
她才不信。
段旻轩就笑道,“我同云卿一处,果然好运气。”
孟云卿就怪异看他。
他又朝她道,“你也帮老夫人开一把?”
真当她是福袋不成?
可外祖母偏偏也乐意得很,她便帮外祖母开牌,没想到果然又摸了一副好牌,自己都吓住了。
这一把就果然是段旻轩输了。
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我们云卿丫头这双手嘞~”
段旻轩也跟着笑起来,目光就朝她瞥来。
她自然不信是巧合,有人牌九玩得好,想让她再合适的时候摸两把也不是难事,倒是哄得外祖母开心得很。
这下午的时间,过得就比上午在听雪苑更快。
眼看申时都过了,段旻轩就似忽然问起,老夫人上次说起得作坊是在哪里?
作坊?孟云卿一头雾水。
怕老夫人记不起,秦妈妈就在一旁提醒,“上次宣平侯说,外祖父喜欢下棋,老祖宗想起京中的有一处的白玉棋子做的好,老侯爷过往的棋子都在那里买的,宣平侯就说要去挑一幅给外祖母,老祖宗可还记得?”
老夫人点头,“记得记得,是叫运来坊。”
运来坊是家百年老店,取义时来运转,是专门做白玉棋子的。
做工好,打磨细致,每年做的量都不多。
但白玉养人,手感又好,常年摸着对身子也好。
因为老侯爷过去曾是常客,定安侯府的货,运来坊都会优先做,否则精心打磨,怕是要等上好几月。
宣平侯在燕韩待不了这么长时日,老夫人就说他先去看看,如果合心意,就以定安侯府的名义去拿,当是优先些做,半月多就做好。
段旻轩说的就是此事。
“运来坊,在北市,我让翠竹同你一道去。”老夫人想得周全。
翠竹就应声。
翠竹在京中长大,也去过运来坊好几次,运来坊的掌柜也认识她。
老夫人又道,“云卿也同去吧,听说将军夫人爱下棋,也给将军夫人挑一幅吧。”
呃?孟云卿楞住。
段旻轩便也转眸看她。
第099章 风声
运来坊在北市的南端,靠近南坊这头。
孟云卿去过北市,却没留意过运来坊,北市里的店铺和作坊众多,好在外祖母让翠竹同去。
孟云卿便唤了安东驾车。
定安侯府过去只要两炷香的时间,北市的作坊大都要夜间才会下市,挑选的时间足够。
运来坊的掌柜见了翠竹,笑着上前道过年好。定安侯府是运来坊的常客,尤其是老侯爷在世的时候,对运来坊多有照顾和帮衬,运来坊的掌柜感恩戴德,一直念着,老侯爷过世了也对定安侯府礼遇有佳。
翠竹道,这是我们侯府的表姑娘,还有侯府的客人,是老夫人让到这里挑棋子的。
听闻是老夫人的意思,掌柜亲自上前招呼,“二位可有看好的?”
孟云卿利索摇头。
她本就对围棋之类的不了解,也分不清质地,今天也是头一遭听外祖母提起白玉做的棋子,常年把玩可以养生,其余的就不清楚更多了。于是一边摇头,又一边看向段旻轩。
段旻轩就道,“掌柜有推荐的?”
掌柜就道,“不知二位是送人,还是自留的?”
掌柜也不好贸然判断,只能问得更细些。
孟云卿就道,“一幅送给将军夫人,一幅是送给一位老爷子。”
段旻轩想笑。
掌柜倒是惊异,“将军夫人?可是西郊卫将军府?”
孟云卿点头,掌柜这般问,莫不是有何缘由?
掌柜就道,“不瞒姑娘,前些日期有人也订了一幅棋子,就是送给将军夫人的。”
还有这般巧的事情?孟云卿意外。将军夫人喜欢下棋,她也是听外祖母说起才想到的,应当是同将军夫人熟悉之人。她没有去想是何人,但有人送了棋子,她也送,倒是重复了。
“我能看看吗?”她问。
掌柜有些为难。若是放在旁人那里,他可以断然回绝,但定安侯府的人他又不好回避。
翠竹就上前,“于掌柜,东西是老夫人让送的,老夫人也不知晓有人正好送了,我们表姑娘想看看款式,也好回去给老夫人回话,再看看怎么做,还请于掌柜帮忙。”
听翠竹一说,掌柜更不好回绝,就唤了店中的小二将东西取来。
正好订的就是这两日来取,东西是做好现成的。
孟云卿道谢。
“既然如此,你帮老爷子挑一副吧。”段旻轩顺势开口,语气自然得很。
她来挑?孟云卿怪异看他。
段旻轩不以为然道,“我挑的他都说丑,我送的他都说难看,这回换人选,等他发完牢骚再告诉,看看他什么反应。”说的如恶作剧一般,大有幸灾乐祸的模样。
连翠竹掩袖都笑了笑。在养心苑就听说宣平侯是来给老侯爷挑选棋子的,没想到宣平侯同自己的外祖父竟是这样有趣。
那宣平侯府的老侯爷也定是像个顽童一般。
孟云卿只觉额头三道黑线,只得道好。
掌柜就领她们三人去看给老人家把玩的棋子。掌柜很耐心,每一款的寓意和特别之处都说得很详细,让他们尽量好挑选心意的,孟云卿也长了不少见识,只觉得看似简单的手艺也是一门深厚的学问,难怪运来坊经营了百年之久。
孟云卿半是感叹,半是听掌柜介绍着。
只是门口那边先前就有些声音,眼下似是起了争执。
掌柜看了看,道了声,“对不住,我先去看看。”
孟云卿点头,顺着掌柜走的方向望去。
一人是店中的小二,另一人个头矮小些,还当是个孩子。孟云卿觉得有些眼熟,正好掌柜上前,那个孩童转身,孟云卿就恰好看到正脸,许卿和?
许镜尘的儿子。
他怎么在这里?
掌柜也上前,两人在交谈着什么,而后便见掌柜也摇头,许卿和模样有些着急。
“我去看看。”孟云卿同翠竹道,“是鸿胪寺少卿许镜尘的儿子。”
鸿胪寺少卿许镜尘,那不是二小姐的姑爷吗?翠竹也反应过来,就随孟云卿上前。
“许卿和。”她开口唤他。
许卿和先前正锲而不舍同掌柜争执,忽然见到是她,脸色就红了,嘴角也停了下来,“怎么是你?”语气里似是包含了“真不巧和”这样的感叹,加之他性子向来冷淡,上次赏月的时候孟云卿就见识过了,也没往心里去。
许卿和又看了看她身后的段旻轩和翠竹,也没开口问候一声。
低头咬了咬唇,内心剧烈的思想斗争,才又抬眸看她,“借一步说话。”
孟云卿瞪圆了眼睛,许卿和就拢紧了眉头,一幅看不出来人家有难言之隐的模样。
孟云卿遂上前,同他单独站到远些的地方。
许卿和才道:“找你借些银子。”
孟云卿眨了眨眼,让他继续。
许卿和知晓旁人断然不会无缘无故借她银子,只得解释,“月末是我爹生辰,他喜欢下棋,我想买运来坊的棋子送他。这里的棋子定做少则月半,定金是我早前付的,剩下的钱要在这两日就付才赶得急。我手上银子不够,噺 鮮要再攒两月。”
孟云卿纳闷,“不是才过了新年吗?”
过新年就有压岁钱。
许卿和恼火得很,“算了压岁钱也不够!”
那幅要火不火的样子,孟云卿忽然想笑,也不逗他了,“你还差多少?”
许卿和想了想,“六两银子,最迟三月还你。”连日子都算好了,果然是搬着指头凑的。
“我不借你。”孟云卿就道。
许卿和有些火,又不好发作,毕竟借钱的是他,孟云卿不借也怪不了别人,许卿和只得把火咽了回去,“知道了。”转身要走,孟云卿又将他扯了回来。
“干嘛!”这回真有些烦了,他可正闹心着呢!
孟云卿笑眯眯道,“小鬼,你着什么急呀。”
“你不说你不借吗?”
“我不借你,我替旁人借你呀!”孟云卿就笑。
旁人?许卿和顿了顿。只见她从袖袋里掏了些碎银子出来,粗劣数了数,也有个七八两了,孟云卿塞到他手中,“拿着,记得到时候要还。”
许卿和就不乐意得很,他当然想猜得到孟云卿口中的旁人,是他爹爹要娶的沈琳。
他不喜欢她。
孟云卿见状,佯装要拿回,“不要算了。”
许卿和就收了起来,“谁说我不要的。”言罢又摊开手掌数了数,真有八两,遂又拿了两枚碎银子还给她,“说了借六两就借六两,多的还你。”也不由分说,又将这两枚碎银子塞回她手中。
孟云卿哭笑不得。
“喂,小鬼。”孟云卿唤他。
许卿和气得想跺脚,“我叫许卿和,不叫小鬼。”
“哦,许卿和,记得要还银子给我二姐姐。”
“知道了!”越是哪壶不开,她偏偏提哪壶,许卿和闹心。
“还有。”
“又怎么了?”许卿和无奈回头。
她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红包,递给他:“许卿和,新年好,大吉大利。”
许卿和怔了怔,还是接过,应道,“新年好。”
孟云卿就上前摸了摸他的头,许卿和虽然不瞒嘟了嘟嘴,却还是同她一处,由着她摸了摸头。
段旻轩就看着她好笑。
等许卿和那端的事结束,欢欢喜喜出了运来坊,还同她挥了挥手。
孟云卿才重新听掌柜的介绍起白玉棋子来。
掌柜前后介绍了十来款,孟云卿听得仔细,最后才挑了一款来,问段旻轩的意思。
段旻轩就点头,“你决定就好。”
连缘由都没有问。
翠竹便同掌柜说,宣平侯在京中留得时间不久,请掌柜这边帮忙加急做,掌柜应了。掌柜亲自送他们出了运来坊,说十日后来取货。光雕刻,打磨,润色就需好几日的功夫,十日能取货,怕是挪了别人定好的白玉来做的。
白玉本就稀有,若是要等,怕是真要等上两月功夫。
段旻轩和孟云卿都道了声谢。
等出了运来坊,天色都入夜了。北市里华灯初上,十里长的街道银装素裹,家家户户都挂了灯笼和彩旗,新年里的喜庆就散在各处。人人脸上都带着笑意,便是不认识的,逢着了也会点头致意,还有问过年好的。
孟云卿莞尔。
翠竹就道,“表姑娘,再过十余日就是上元节了,等到上元节,挂花灯,猜灯谜,闹元宵,才是京中一年里最热闹的日子呢!”
孟云卿也心生向往。
段旻轩在一旁,她也就随口问起,“苍月也是吗?”
段旻轩想也没想,应道,“当是吧。”
孟云卿和翠竹都尴尬看他,当是……
段旻轩便道,“每年年节,就我和老爷子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有时下下棋,有时煮茶,他也不去看花灯,说街市上的多,他嫌吵。”
他说的随意,孟云卿却听出了旁的意味。
年节时候的冷清是何滋味,她再知晓不过。便抬眸,认真打量起段旻轩来。
“看我做什么?”他又不瞎。
“那你不留在侯府陪老爷子过年,来这里做什么?”
本就人少,再少一个,连干瞪眼儿的人都不够。
“是老爷子让我来的。”段旻轩也看她,嘴角略微勾起,笑若清风霁月。
她看他,仿佛有丝丝涟漪泅开在心际。
孟云卿便垂眸,修长的羽睫倾覆,看不出半分情绪。
……
侯府,西院。
韵来和上书房的门。
侯爷唤了世子爷来,看脸色很是不好,侯爷说有事同世子爷商量,不让任何人进来。
韵来不知道出了何事,也不敢多嘴,奉了茶便退了出去。
书房内,沈修文就开口,“朝中有人在传,说陈家当年有未亡人,是陈太陈阁老的亲孙子,当年过继到了远方的表亲家。”言及此处,顿了顿,“有风声说,陈家的远方表亲姓孟。”
定安侯一直听着,此时才道,“你想问什么?”
第100章 东宫
“世上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们定安侯府。沈芜姑姑出嫁了十余年一直没有消息,姑姑过世,父亲和祖母才云卿接回了家中。姑父是做什么的?哪里人?孟家又是什么样的人家?父亲,我都想问。”沈修文如实道。
定安侯看了看他,“你不想问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沈修文愣住,他确实没有想过。
定安侯就起身,“在寒山寺的时候,齐王来找我,说有人在查十余年前陈家的案子,问我可知道陈家?”
齐王?
沈修文拢眉。
定安侯继续道,“陈家协助惠王谋逆,诛了九族,事情整整过了十余年,这个手有人却忽然翻了出来,矛头还直指定安侯府,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不想党争之事定安侯府置身事外。你刚才问我这么多问题,可是要我一一答你?”
沈修文低头轻笑,“是我想的浅薄了,原来父亲早就知晓了。”
难怪前两日会在寒山遇见齐王。
原来并非巧合。
只是齐王为何会特意来告诉父亲一声?
是因为他和沈陶的婚事,不想定安侯府下水?
他询问般看向定安侯。
定安侯轻声道,“那要看他是否安心做他的齐王?”
沈修文听得似懂非懂。
“那陈家的事,父亲觉得如何办?”
朝中在传,总不能坐以待毙,他想问问父亲的意思。
定安侯却道,“子虚乌有之事管他做什么,旁人看了是欲盖弥彰,何必留人把柄?你这么沉不住气,侯府的事日后要如何交于你?”
沈修文拱手,“儿子知晓了。”
从书房退出来,沈修文才想起父亲对他的问题根本没有理会。
他问不出来,父亲也不会应他。
云卿若真是陈家之后,那父亲担得风险,是整个侯府……
孟云卿回到侯府,天色都晚了。
安东去放马车,翠竹也要回老夫人那里回话。
段旻轩就同孟云卿往听雪苑走。
一路上,两人边走边说话,大都说的是老爷子相关,运来坊的棋子再隔十日就能取,届时一道去取。
等到听雪苑,只见段岩在等。
段岩似是有急事,见到段旻轩,就上前附耳悄声说了几句。
段旻轩面有异色。
匆匆同孟云卿说了两句道别,只说明日再来。
孟云卿便问了身边的小丫鬟,“音歌和娉婷在吗?”
小丫鬟道,“两位姐姐都在屋里。”
孟云卿颔首。
入了屋,音歌和娉婷都迎了上来。
先前都不知道她回了苑中,两人在屋内挽着毛线。
天凉了,姑娘常说京中比珙县冷,尤其是手冻得慌,两人就商量着给姑娘织副毛线手套。颜色都挑好了几种,花不了两日就能织好,正好无事,就在外屋挽起了毛线。见到孟云卿回来,才纷纷收了手中的事。
“姑娘回来了?”音歌上前替她拿披风。
娉婷就接了热水给她润喉。
都知晓她同宣平侯去了老夫人那里,然后老夫人那里来人说,翠竹带了姑娘和宣平侯去北市的运来坊了,当是要用过晚饭才回来,两人才开始在屋里挽毛线。
挽了一下午,也七七八八弄得差不离了。
孟云卿结果水抿了口,音歌正好放了披风回来,孟云卿就道,“今儿个打听的事,有结果了吗?”
音歌点头。
屋内只有她和音歌,娉婷,没有外人,孟云卿也不避讳娉婷,音歌就上前关了屋门。
孟云卿只觉诧异,“怎么了?”
音歌悄声道,“这话只能在咱们听雪苑说,姑娘在外可不要再提了。”
孟云卿一脸困惑。
音歌就道,“姑娘?打听的陈太陈阁老曾是三朝元老,十余年前的惠王之乱,陈阁老有参与,后来惠王之乱被平,陈家就被诛了九族,陈家一个后人都没有留下。此事在京中是忌讳,后来都少有人提起,怕惹祸上身。好端端的,姑娘打听陈家做什么?”
诛九族?
孟云卿和娉婷都着实吓了一跳。
自从五月从珙县来到京中,见多的都是侯府里外喜庆的场景,像是龙舟节,将军夫人寿辰,顾夫人寿辰这样的场面,忽然听到惠王之乱,诛九族这样的字眼,才觉得京中并不太平。
感叹之余,孟云卿又陷入思绪。
既然陈家和惠王之乱相关,是忌讳之事,齐王为何会同她提起陈家?
齐王不会无缘无故说起,
问了如他的意,不问她又实在好奇。
她百思不得其解。
“那日后都不要提陈家的事情了。”孟云卿轻声道。
音歌和娉婷都拼命点头。
“对了姑娘,二小姐方才遣人来了苑中,说等姑娘回来就请姑娘去一趟听雨阁。”娉婷想起。
“哦,怎么了?”孟云卿问。
音歌就笑,“听说是礼部的衣裳做下来了,二小姐让姑娘一道去看看。”
是嫁衣做好了,孟云卿就笑,好呀!
等到听雨阁,门口的小丫鬟来迎,“表姑娘来了?”
孟云卿莞尔,“二姐姐呢?”
“同思凡姐姐一道,在屋内试衣裳呢,说若是表姑娘来了,就直接去找她。”
地上的雪有些厚,孟云卿踩得吱吱作响。
她今日的裙子有些长,就拎着裙摆进了屋内。
穿过外阁间和内堂,屋内燃着炭暖,孟云卿就取下披风给小丫鬟守着。屋内的屏风后就传来沈琳的声音,“云卿,你来了?”
“嗯,是我。”孟云卿也上前。
恰好沈琳穿戴好了嫁衣出了屏风。
沈琳本就生得极美,屋内灯火昏黄,一袭大红色的嫁衣在灯火下熠熠生辉,玲珑有致。红色的胭脂,衬得肌肤胜雪,浅笑莞尔间,仿佛时光都融化了。
娉婷就道,“二小姐可是画中走出来的新娘子?”
实在将人看呆了。
思凡掩袖笑了笑,沈琳就转了转身给孟云卿看,“合身吗?”
孟云卿嘴角微微扬起,“合身,凤冠霞帔呢?”
“这里。”思凡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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