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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布武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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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香气从她身上透过来,与花香混合在一起,芳香扑鼻。

她微微低着头,似是有些羞涩。

“今晚的月色和花,都挺好呢。”渚烟道。

抱月轩旁的这片花丛,是各色的木棉和木芙蓉,都是秋季开放的花朵,如今金秋,正是盛开之时。

月痕浅淡,在花丛上流落出散乱的影,点点落在地上。

“是不错。”吴锋道,他的眼神有几分迷离,仿佛神魂不属。

“花月如许,究竟是说武学好呢,还是……”渚烟笑吟吟地说道。

在这关头,吴锋却是眼神露出了几丝呆滞,显得很有些不知所措,怔怔地看着渚烟。

“呆瓜!”渚烟轻嗔道。

悄悄地,她抓住了吴锋的手。

吴锋却是突然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一瞬间,渚烟用右手在脸上一抹,登时现出另一张脸容来,惊声大叫:“抓淫贼啊,吴锋这臭小子,竟想要非礼老娘我,大家快出来抓淫贼啊!”

说着,她的右手在吴锋身上猛捶起来。

这女子容色不及渚烟,说不上漂亮,但脸容丰腴富态,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勾魂的骚媚之气,赫然正是萧狂歌的妻子,吴锋的师娘,陈琪!

萧狂歌因少年时苦恋妖族大能丰臣秀吉之女丰臣丽明,追求多年未果,因此到四十岁,才娶了小名云歌的陈琪回家,据说还是因为陈琪性格与丰臣丽明有几分相似的缘故。

萧狂歌与陈琪老夫少妻,自然多有流言,但一直没什么真凭实据,故而萧狂歌也对陈琪宠爱如初。

见此,吴锋大惊失色,发力挣脱陈琪手腕,但陈琪的修为,竟是在他之上,掌心内力喷吐处,吴锋全身酸软,几乎动弹不得。

无疑地,他被陷害了,这是一个可怕的阴谋!

很快,便有一名金衣男子,从抱月轩边的杏林馆中冲出,将吴锋扑倒在地,此人生得唇红齿白,容颜俊秀,但眯缝小眼,却是透出一种说不出的猥琐。

而后,几个谷里的执法使,也赶到此地,把吴锋拽了起来,双手反剪到背后。

又过了十几分钟,忘忧谷谷主萧狂歌也来到了此地,他身量颇高,体形瘦削,虽已经快五十岁,脸上还残留着年轻时的俊秀。

这几天晚上,萧狂歌都在沈圳静室闭关修炼,并没有睡在抱月轩,故而得到消息得迟了些。

这个过程中,吴锋始终呆呆地不发一言,仿佛变成了个木头人似地,只是左手却攥得紧紧地,里面好像握着什么东西。

而看到萧狂歌赶来,陈琪马上扑到他怀里,对着萧狂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不止。

萧狂歌听陈琪说不清楚,便对金衣男子道:“黄而,既然是你抓住的吴锋,你且来分说分说。”

这金衣男子,却是萧狂歌和陈琪的贴身医士——黄而,医术高明,因为脖子后头有三颗星形状的胎记,人称三星国手。

黄而谄媚道:“是!禀谷主,我晚间听见夫人哭叫,立马披衣起来,便瞧见花丛边,吴锋这小子欲对夫人图谋不轨,夫人誓死不从,两人厮打在一起,我便上去击倒吴锋这可恶小子,接着几个执法使也赶了过来,将他完全制住。”

萧狂歌听得此言,望着吴锋,摇摇头,叹息一声,又对陈琪道:“云歌,你晚间出来,又是为了何事?”

陈琪哭哭啼啼道:“我……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夜里披衣起来走走,却是……撞上这没了廉耻的小子……这小子昨日还投了信给我,当中全是些污……污言秽语。我顾及他颜面,没告诉你……如今他却做出……做出这般事情来。”

萧狂歌神色骤冷,道:“那么……信件在何处?”

陈琪哭道:“就在我房间里,压在那方羊脂白玉砚下。”

这时,黄而已然掰开了吴锋紧攥着的左手,夺过了那个东西,哈哈大笑道:“谷主您看,这无耻的小子,还抓着夫人的香囊,正坐实了他和夫人厮打,欲行不轨……谷主您看,这香囊不正是夫人的!这小子,到了这关头,依然色心如此之大,真是可笑之极啊,死到临头犹不知!”

萧狂歌一见,登时切齿,这时见林焰和袁曙也赶了过来,立刻对林焰道:“小林子,拿了我的钥匙,速速到夫人房里,把那封信取了来!”

林焰应一声:“是!”便向着抱月轩内走去。而袁曙则瞧着吴锋,冷笑不止。

此刻,吴锋依然不发一言,面如死灰。

而另外几个执法使也是纷纷议论起来。

“吴锋这小子,没想到平日里道貌岸然,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

“嘿嘿,十杰都进不了的废物,色胆却是包天。”

“这次说不得要驱逐他出谷了,只是不知道要不要废掉他的武功啊。不过这样的无能之辈,出去了又能做什么?带艺投师也要有本事才行,如果只有微末伎俩,哪里都看不上。”

声声议论,如同尖刀一样,刺着吴锋的耳膜,令他身躯不由微微抽搐起来。

很快,林焰也将那封信找了过来,给萧狂歌瞧。

萧狂歌看得这封信,顷刻变得脸色铁青,吴锋的字写得好,是出名了的,号称铜筋铁骨,风标超然,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模仿。

他怒吼道:“念!”

林焰点头,把这封充满了曖昧、肉麻的情信念了出来。

“师娘啊……你是我心头永恒的火,照亮天空上的云朵。”

“我把光阴错踏一刹那,换成星之海洋中的蹉跎,为你跳舞,为你唱歌,为你点燃血红色的花火。”

“洒一抹葱花,在桑树下做你的梦,叹一曲风华绝世,抱月轩外,给你唱欧阳居士的歌。”

“不悔此生种深情,甘愿孤独自飘零。长恨鸳鸯唯梦里,只为情痴只为君。”

“弹指洛水老,爱你心飘摇,白狐难描你妖娆,愿与你同衾共老。”

这时候,被惊醒,来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众人听着那些词藻,不由发出低低的窃笑。而袁曙则掐住了自己的喉咙,装出要呕吐的姿态。

“吴锋啊吴锋……枉自我这么看重你,你还有什么话说?”萧狂歌冷冷对吴锋道。

袁曙瞧向林焰,低声笑道:“吴锋这次完蛋了。”他的脸上,充满了小人得志的得意。

林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其他人也纷纷议论:“吴锋这次竟然敢于对师娘图谋不轨,任他爹曾是谷主好友,这次也饶不了他了。”

“自作孽,不可活!”

林焰双手抱胸,瞧着吴锋,并不再说话,眼中的得意,却是如此分明。

郑智、谈忘嵩也赶到了此地,他们惊愕地看着这一切。郑智向吴锋投来询问的眼神,显然,他其实对这并不相信。

然而,在这一刻,吴锋迎着郑智目光方向,却是在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一丝除了郑智,其他人都不可能注意到的笑意。

“师傅,我有话说!”

神色颓废,脸色灰败如草的吴锋,刹那间恢复了精神,眸光如电,大声道。

声如洪钟,令所有人都为之惊讶!

萧狂歌也是一惊,道:“好,吴锋,你既有所抗辩,就说出来!”

吴锋点头,淡淡道:“黄而从我的左手中夺走了师娘的香囊,称是我从师娘身上抢到的。可是看师娘的衣裙下摆的间隙里,分明还露出一个香囊,我想问,师娘这么多年,有没有戴两个香囊的习惯?”

听得此言,众人同时变色,而袁曙似是想到了什么,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萧狂歌走到陈琪身边,将手探入她的衣裙下摆,果然又取出了一个香囊,和黄而手中的香囊,完全不同!

“那么,这个香囊,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萧狂歌怒道,他知道,陈琪绝没有同时带两个香囊的习惯。

“禀师傅,我在抱月轩外看见师娘神思朦胧,好似梦游,然后莫名地,就有人将这个香囊塞到我手里,然后师娘尖叫起来,我当时被吓呆了,才一直抓着这个香囊,现在才反应过来。师傅,这样的陷害技巧,也太拙劣了吧!”吴锋高声道。

登时,全场都为之愕然。

而吴锋则不等有人再有机会说话,又道:“有机会偷师娘的香囊的,看来只有黄而了,他是师尊和师娘的贴身医士,有极多的作案机会。黄而,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竟然如此害我!”

第六章完美的反击

刹那间,黄而登时变得脸色惨白。

萧狂歌见此,心念电转,眸光霎时冷冽如电。

吴锋又扬声道:“师傅。现在,我想在这里说明我为何会出现在抱月轩外,以及我对此事的猜测。”

“我和渚烟师妹约定今晚在此见面,讨论武学,也许我们商量的时候,被黄而偷听到,黄而就伪造了我的书信,交给师娘。然后他又配制奇怪的药物给师娘服下,使得师娘在此时梦游,与我撞上,然后塞香囊给我,惊醒师娘,进行陷害。”

“那么,传渚烟过来?”萧狂歌声音不知为何,带着一丝疑虑。

“这个并不急,黄而神色大变,可见他心里有鬼。请制住黄而,而后我们一起前往黄而所居的杏林馆中搜查,他既然偷盗了师娘的香囊,那么利用职务之便,暗中侵吞必然不会少。倘若我的猜测为真,那么可以证明我的清白,倘若不然,我甘受处罚!”

萧狂歌闻言,点头道:“好!”一声令下,黄而也被立刻控制了起来。

袁曙嘴唇翕动,似乎要发出“不可”二字,但眼神闪烁,却是一时想不出合适的理由。萧狂歌却已领着众人,开始了对黄而宅第的搜查。

“我找到了师娘的木梳,在床底下!”郑智高声道。

“医箱中藏了师娘的香粉!”谈忘嵩呼道。

“师娘的玉镯!”“师娘的凤钗!”一个个声音此起彼伏。

吴锋淡淡笑着,三天之前,他从黄而家里偷走那个香囊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些东西移到了更容易找到的地方。

至此,吴锋立刻及时再次发出声音:“黄而偷盗了这么多师娘的物品,对师娘心怀不轨的是谁,已经明明白白!我和他过去曾经有龃龉,而他觊觎师娘不得生恨,因此嫁祸于我,想要既陷害了我,又给师娘的清誉涂上污点,丑恶用心,昭然若揭!可惜啊,伎俩太过拙劣,如今真相,已然展现在大家的眼前!”

郑智、谈忘嵩悄悄对吴锋竖起了大拇指,而黄而顷刻间便瑟瑟发抖起来。

萧狂歌冷冷看着黄而:“黄而,吴锋所说,似乎十分在理……”

“不,不是我!你害我!”黄而突然发出了这样的惊叫:“不是,不是这样的!”

林焰见此,突然向袁曙打了个眼神。

袁曙点头,抽出长剑,突然向着黄而猛扑过去。

黄而看见袁曙身形,大惊失色:“袁曙,你,好狠……”

不待擒住黄而的两个执法使有机会反应,袁曙的死生快剑,已经插进了黄而的心窝,于刹那抽出,黄而胸口喷血,当场毙命!

袁曙高声道:“黄而对师娘心怀不轨,又想嫁祸吴锋师弟,险恶居心,罪在不赦!谷中断不能容这种奸险小人,因此原谅弟子果断出手,将其击杀!”

萧狂歌抿紧唇,道:“袁曙,你太过冲动了。私自杀人,也不能随意原谅,罚你禁闭十五天,好好思过。这事就这么结了吧。”

“弟子领命!”袁曙低头道。

两个执法使押走了袁曙,余人开始清理黄而的尸体,陈琪呆呆望着地上的黄而,脸上微微露出异常神色。

萧狂歌走过来,对吴锋道:“这次事情,冤枉你了,抱歉。”

吴锋笑道:“没事,我可没受什么委屈。”

看着被押送走的袁曙,眼中含恨的林焰,脸色糟糕的陈琪,伏尸于地的黄而,一脸阴沉的萧狂歌,吴锋真想大笑一场。

一切都在他算计之中!

真相,当然不是这样,可是真相并不能说出来。解决问题,和揭露真相,常常并不是一回事。

因为真相,就是黄而给萧狂歌戴了绿帽,而袁曙以此为要挟,逼黄而陷害自己啊!

三天前,渚烟离开后,他已经发现了破绽。渚烟那天身上佩戴了香囊,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但是吴锋不俗的记忆力,立刻让他想起来,渚烟身上的香气,和陈琪身上的香气一模一样。

不同的香料之香气,哪怕只有百分之五的差异,他都能分辨出来。

他立刻想起了那个传言,陈琪也是妖族,她的本体是黄鼬,所以需要长期佩戴特定的香囊,来掩盖自己身上的臭味。

此外,妖族当中,黄鼬有借形能力,可以伪装成他人,虽然不可能装得太像,但如果在夜色条件下,却很难分辨。

由此,吴锋还想起,整个过程中,渚烟虽然轻颜浅笑,却始终没有和他完全目光相对,当是心中有鬼。而且因为他小名叫“苍练”,渚烟平时都是这么叫,那天却突然叫他“吴锋哥哥”来套近乎,也是不正常。

这些线索加起来,吴锋立刻明白,陈琪和渚烟联合起来,要陷害自己。但以他对于渚烟的了解,她绝没有这个心计,必然是被人指使。

陈琪是个放荡的女人,曾经试图引勾过他,被他严词拒绝。这种烂子婊,为了此事怀恨加入阴谋,是有可能的,但不会有足够布局的心机。

林焰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其愚蠢素来被他所知,只有袁曙虽然一向小人得志,狂妄自大,但吴锋总觉得他身上有股说不出的阴沉。

渚烟之所以佩戴着与陈琪相同的香囊来见他,是为了陈琪冒充她时,不被吴锋识破,但吴锋记忆力太强,以至于反而弄巧成拙。但能考虑到这样细节的,绝不会是渚烟、陈琪或者林焰。

那么,这场布局的局主是谁,就清清楚楚了!

渚烟的母亲在三年前修炼出了问题,瘫痪在床,需要以九阳玉芝治疗。然而九阳玉芝太过难得,全谷之中,只有萧狂歌能得到来自总堂的特供。萧狂歌又极为吝啬,见渚烟的母亲只是三等长老中的下等长老,不肯耗费宝贵的玉芝进行救治,托词玉芝是宝贵资源,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倘若谷内有重要人物受严重内伤,可以救命,故而不能随便给予,只是派了个侍婢照顾渚烟母亲的起居。

但谷里却有流言说,萧狂歌是用九阳玉芝为主药,给自己配制壮阳药。

渚烟救母心切,袁曙必然对她许诺说,以他和林焰的上古遗迹继承者身份,将是门派未来的希望,有能力从萧狂歌手中求取到九阳玉芝,救治她的母亲。

渚烟遂加入阴谋,从吴锋手中骗走字帖,交给袁曙,将一个个字单独拓下来,拼凑在一起,以制造陷害吴锋的假信。

而渚烟和吴锋约定的会面地点,正是萧狂歌、陈琪的居处抱月轩附近!渚烟试图以花月二字,令吴锋麻痹,吴锋也一度真的失去了警觉,但他强大的智慧,却让他很快便想清楚了一切。

既然是在抱月轩发动,那么肯定是陷害自己对陈琪欲行不轨。陈琪参与害自己,动机当然包括因为引勾吴锋不成而怀恨,但吴锋相信陈琪试图引勾过的,并不止他一人,这并不能成为害他的理由。何况,这事过去有一两年了,而林焰、袁曙借自己落选十杰为契机,嘲讽打压自己,却是最近的事情。

而吴锋近半年来,又发现萧狂歌、陈琪的贴身医士黄而和林焰、袁曙走得非常近。

谷内,一直偶有黄而和陈琪情偷的传言,但没有任何真凭实据,萧狂歌认为这只是因为黄而是他和陈琪贴身医士而产生的流言,吴锋却相信这一点不假!虽然有关陈琪的流言,相关的男人并不只有黄而一个,但陈琪和黄而,绝对不干不净!

当天他默思过后的晚上,他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悄悄潜伏到抱月轩和杏林馆附近,果然发现黄而从杏林馆悄悄出来,进了抱月轩,因为最近这些日子,萧狂歌都在沈圳静室闭关静修,没有住在抱月轩,吴锋推断黄而会进入抱月轩和陈琪情偷,结果果然如此。

吴锋遂趁黄而不在,潜入黄而的住处,果然翻找到了许多陈琪赠给黄而的物品——以陈琪、黄而的悶颍托盼锒ㄇ椋僬2还

那么,不光是陈琪,黄而一定也会参与此事,因为袁曙一定抓到了他们情偷的真凭实据。黄而的杏林馆就在抱月轩旁边,最适合在阴谋发动时出来抓住自己。

于是,吴锋偷走了一个香囊作为道具,并把其他的东西移动到了更容易搜查到的地方,而后清除掉痕迹后离开。

对于这个局,破局的关键之一,在于增加不合理的证据,来作为自己抗辩的突破口,吴锋用多出来的一个香囊,来制造了自己质疑的机会,令袁曙的布局,出现破绽。而破局关键之二,在于萧狂歌并不是傻子,加上谷中一直有关于陈琪的流言,因此只要说到一半,萧狂歌就会明白自己戴了绿帽!故,萧狂歌会不得不被逼着采纳自己的说法,而不会选择其他的追查方式,来保住自己的名头!

陈琪决不能和黄而扯上关系,黄而必须是单方面的欲行不轨,而且没有得逞。吴锋的破局,极好地考虑到了萧狂歌的面子。

但是黄而是会垂死挣扎的,为了避免他把事情戳穿,袁曙必须杀人灭口,但杀人灭口,却正坐实了他正是布局者。只是,萧狂歌考虑到他和林焰是门派未来的希望,而且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并不是他们,而是黄而,他们只是想借此事陷害吴锋而已,也肯定会放袁曙、林焰一马,但是此事之后,萧狂歌绝不可能再对袁曙、林焰那样信任!

袁曙、林焰对他的羞辱,在无声之间,就已经打脸打了回去,简直是完美的反击!

“真相,就永远地埋藏在所有人的心中吧。”

一天后,吴锋对郑智、谈忘嵩笑着道。

他并没有具体告诉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只稍微提点了一下关键,但两人不是傻子,都猜到了个七七八八。

郑智、谈忘嵩也笑了起来,拍着吴锋的肩头。

“干得漂亮。”郑智竖起大拇指。

“虽然我还是不太明白。”谈忘嵩道:“吴师弟你,用多智近妖来形容,真的不为过啊……”

“过奖。问题解决了,大家都很开心,包括现在被关在禁闭室里面的袁曙,不是吗?”吴锋道。

“是啊!”郑智大笑:“禁闭室下面,就是猪圈,那里的马桶通着下面的猪笼,用人的屎尿喂猪。方便的时候,需要用棍子把可能伸出脑袋的猪头赶下去,然后再方便,不然,可爱的猪猪会从里面探出来,亲你的屁股!说明一下,我没去过禁闭室,是去过那儿的一个师兄告诉我的。”

“呼噜,呼噜!”谈忘嵩模仿着猪的叫声。

而此时此刻,在禁闭室里,袁曙正在怒叫:“该死的臭猪,快给我滚下去,妈妈的!”

第七章断情

黄而害人不成,玩火焚自丧命之事,很快在谷里传开来。

在大家看来,黄而绝对是咎由自取。

吴锋面临险境,不慌不乱,从容抗辩破局的过程,也被谷中议论纷纷,传得神乎其神。大家开始意识到,因为这个少年落选十杰,就轻视他,未必可取。以他这样的气度,也许哪一天,真的有一飞冲天之日。

风水轮流转,决不能随意就看扁某一个人啊!

而贸然杀人的袁曙,则被大家视作有勇无谋的典型,虽然不敢当面嘲笑这位忘忧谷的明日新星,但背后的议论,却是少不了的。

感觉到此事并不是这么简单的聪明人们,则更加感觉到了吴锋的可怕,此子心计,不可以等闲量之。

越有智慧和感觉的人,对吴锋的评价就越高,这就是此事之后,谷内的局势。可以说,经此一局,吴锋成功地震慑了袁曙和林焰,令他们明白自己的手段,同时也扭转了谷内的舆论风向,可谓旗开得胜。

“吴锋师弟其实真的满帅的!”

“是啊,他抗辩的时候,我就在一边看着,那隐忍之后突然爆发的非凡气质,一看就是人中龙凤。虽说他现在被袁曙和林焰压着,但说不定哪天就会登天门化龙而去呢!”

正当吴锋、郑智、谈忘嵩躲在角落说话时,隔墙隐隐传来两个清脆的女声。

“有人夸你呢,吴锋。”郑智笑道,往墙上的裂缝瞥了一眼:“那俩姑娘长得不错,羡慕你呀。”

“经此一役,我们对你的微薄的善意得加强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何愁斗不过袁曙、林焰这两个小子?”谈忘嵩道:“天下机缘,也未必只有他两个能得,很多时候,勤奋和智慧换来的机遇,比起纯粹的走狗屎运,要强大得多。”

“不错,而且暂时实力不够,可以以智破之。”吴锋道:“但是提升自己的实力,依然是极为重要的。我们三人都是袁曙、林焰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他们被打脸太狠,狗急跳墙,完全不顾一切规则、不顾一切后果,横下心来要靠实力碾压我们的话,那么危险真的也不小。”

郑智点头,道:“我们的确要加大警觉。对了,吴锋,我有件东西要赠给你。”

说着,他从背囊中取出一张复合弓,递给吴锋。

这弓是短弓,干材是上好的柘木,弓臂内侧贴有牛角,外侧贴有马筋,以鱼胶和鹿胶粘合,缠以牛筋,漆以红漆,而弓弦也是以上好的牛筋搓成。

柘木是普通弓的头号主体良材,而这具复合弓的辅料,也都是选的上好的材料。

“这是骑弓,步弓的话,你父亲肯定给你留了更好的。”郑智笑道:“所以你还得弄一匹好马才行。”

骑弓又称角弓,短,射程近,但适于马上射击,而步弓长,又称长弓,杀伤力大于骑弓,但射击不如骑弓随意。

武者为了能够在同级修真者面前,不至于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必须要有远程攻击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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