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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布武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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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叻,梦姑娘回来了,真是稀客呀!”白猿化成了一个面容清癯的秃顶中年人,但是脖颈后面还留着一大撮猴毛。

白猿麻利地从柜子里搬出了一坛老酒,又指使着小二引着两人进了雅间。

酒馆的后方,是一个山泉汇成的小湖,清澈明丽,这雅间的窗口,就正对着湖面,湖水映着落日,荡漾出一片流光。

很快,酒菜都送了上来,小二吹嘘了一番他们的酒菜,便把雅间的门关好,离开了。

梦绮舞撕了一大块牛肉,塞进嘴里大口嚼了,又倒了一大碗酒,往嘴里猛灌。

油滴和酒水混合着,从她的嘴里滴落到桌上,奇怪的是,却没有半点沾上衣服。

吴锋知道这个师姐吃相一直不好,也只笑了笑,用筷子夹了一片牛肉,细细地嚼着:“果然是塞上来的牛肉,味道很正,比中原的耕牛劲道多了。”

“这边的吃食是贵了点,不过食材却也是一流的。”梦绮舞又灌了一大口酒,道:“你也快喝酒,别细嚼慢咽跟个千金小姐似的,大男人吃起东西还不如姐姐我……”

吴锋暗想:女子里面,像师姐你这样饕餮的,也实在没几个。

他给自己斟满一碗酒,一口饮尽,道:“这样行了吧?”

梦绮舞眉开眼笑:“当然!今晚我们不醉不归,下酒菜也不许剩!你吃东西一直吃得少,今天我就给你好好治治……”

酒过三巡,梦绮舞已经有些醉意,油光润泽的脸蛋上,散发出浅浅的红,她喜欢豪饮,酒量却说不上极大。

“师傅失踪几年,真不会有事么?”两人一边喝酒吃菜,一边回忆往事,渐渐就说到了吴锋的父亲,梦绮舞向吴锋凑过来,问道。

“老爹……”吴锋叹息一声:“我也不知道,但他一向一副深藏不露的样子,想来哪怕有危险,也能闯过去吧……只是,他为什么一直不回来看看,我也不明白,小小的忘忧谷,能有什么隐秘的特殊任务呢?”

梦绮舞仰起脸,道:“真想念师傅,本以为这次回来可以见到他的呢——希望他不会有事。说起来,当年他还经常开玩笑,说他收养我这么多年,就是准备养大了嫁给你当媳妇儿……”

“他那人平时正经,胡扯起来也烦。”吴锋答道。

“也不见得是胡扯呢。”梦绮舞借着醉意,突然将身躯移了过来,脸蛋和吴锋贴得极近,热烫的酒气喷上了他的脸:“苍练你这小子,没想到这五年都长这么俊了,姐姐我也看得心动呢。那群狂蜂浪蝶,哪里比得上你一半?你真有胆色,过几天就下个聘书娶了我,姐姐我也二十岁啦,再过几年都成老姑娘了……”

吴锋心头一愣,瞧着梦绮舞朦胧的眼波。

他掏出锦帕,擦了擦梦绮舞嘴角的油腻和酒痕,轻声道:“师姐,你醉了。”

“没有……逗你玩呢!”梦绮舞大声说道,又拿起酒碗,往自己嘴里大口灌酒。

“你从小到大就不愿意吃丁点亏,有机会戏调你,姐姐我当然开心啦……说起来,当初每次你不听话,我揍你屁股,你还要打回来,真是可恶!”梦绮舞咬了咬银牙,对准吴锋的屁股砰地就是一记。

吴锋条件反射地在她翘臀上也来了一记,软肉娇颤,发出清脆的响声:“现在也是一样。”

说完,两人才各自站起,退开几步,都是满脸通红。

“师姐……抱歉……”吴锋道。

“好像……过头了?就让你这小混蛋白占一次便宜,哼……”梦绮舞娇嗔道,却是突然娇躯一颤,身形便向着酒桌倒下。

吴锋连忙扶住她,见她醉眼朦胧,转眼就躺倒在自己怀里,苦笑一声,道:“你酒量不行,每次还这么喝,亏得是我,换成别人还不揩油到死啊。”

说着,吴锋让她平躺在长椅上,将她的脑袋枕着自己大腿。

梦绮舞眼眸紧闭,一动不动,已经是醉得昏睡过去,酒气喷上来,吹上吴锋的面庞。

吴锋静静看着她美好的睡容。

他何尝不知道梦绮舞的心意,然而经历了渚烟的事情,他实在无法确定,这份心意,究竟分量有多重。

梦绮舞经历被遣返回来的打击之后,心头灰暗,然后又见到吴锋如今已经长成英俊少年,勾起过去的回忆,自然会有所心动。但两人分开的时候,吴锋还只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如今吴锋和梦绮舞之间,原本其实没有多少感情基础。

如果梦绮舞只是一时冲动,吴锋宁愿不要这段感情。

“睡吧,最好醒来,就把说过的话,都忘记了。”吴锋轻声道,用搁在桌旁的长剑戳去,将窗口关上,把晚风隔在了窗外,又脱下自己的披风,轻轻罩在梦绮舞的身躯上。

第十七章三河剑派来客

白猿酒馆是轮班日夜经营,并不打烊。梦绮舞已经付过账,小二也是知趣的,见到没人叫,也就没有再进去。

吴锋解决了剩下的酒菜,感觉到一阵疲惫,便也坐在长椅上睡了。这种酒馆内所用的长条凳并没有靠背,吴锋虽然睡着,但身躯却也是挺得笔直。

当梦绮舞睡醒的时候,望向外头,已经是晨光熹微,吴锋早已醒来,正静静地瞧着她的脸,眼神清澈。

“别担心,我昨天晚上也睡着了的。”吴锋淡淡道。

梦绮舞急忙直起身子,看见自己睡觉时口水淌了下来,将吴锋的裤子打得一片湿,不由又一阵羞涩,急道:“苍练,我昨晚喝醉了,没说什么胡话吧?”

“就说了让我把酒菜全部吃完。”吴锋微笑,抹了抹自己的腹部:“胀死我了,可不是谁像师姐你一样,比猪头还能吃。”

“去死,你敢骂我猪头!”梦绮舞在吴锋脸上猛捏了一记,痛得他脸部一阵抽搐。

“还有……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占我便宜?”梦绮舞假装气哼哼道。

“你自己睡我腿上,怪我咯?”吴锋说道:“何况,小时候又不是没有更亲近过,怕什么?绮舞姐你刚回来,要不来个拥抱?”

梦绮舞微微变色,作势欲退,却被吴锋猛地揽住腰肢,拉进怀里,胸口在她已经发育成型的高耸上发力挤了一下,才放开她。

“这才叫感情好嘛。”吴锋嘻嘻一笑,道:“都在酒馆里呆了一夜了,我们出去罢。”

梦绮舞哼了一声,道:“拿你这小子没辙!你先回去修炼吧,下午还在这里见,陪姐姐出去玩儿!”

两个人并肩走了出去,分手之后,各奔住处。

吴锋在自己的室内,想起昨夜之事,却是心思微微恍惚,好一会才沉下心来,投入默思修炼当中。

下午到了两人约定的时间,吴锋出门与梦绮舞刚见了面,却瞥见谷口处,黑压压站着一群人。

忘忧谷谷主萧狂歌也在其中。

看见那群人列队得整整齐齐,一副恭敬的样子,吴锋就知道,是道门来人了。

武者门派的俗话中,有道门三大害,一害征收使,二害巡查使,三害游访使。

征收使负责向各大小武者门派征收钱粮,并拉壮年男子乃至女子,参加军队服兵役,或是去进行挖矿、开山等活动。这些人往往多行敲诈勒索,收受贿赂,令武者门派深受其害。

巡查使负责查探各武者门派对道门是否忠诚,有没有作奸犯科之辈,就如同各国用于控制民间的密探一般。这些人往往转白为黑,混淆是非,以胁迫各武者门派,由于他们掌握着打小报告的能力,所到之处,不但各派要破财保平安,还得献上美貌女弟子侍寝,让他们尽兴而归。

游访使就是各国之间出使的使节,一般都由道门实权人物担任,所到之处,各武者门派都有接待的义务。他们的危害,比起征收使和巡查使要轻,但如果怠慢了,也不是好玩的。

吴锋见道门来人,不由心生恶气,对梦绮舞道:“绮舞姐,你快藏起来,我去瞧瞧来的究竟是什么人。”

以梦绮舞的美貌,如果被来人看上了,多半难逃毒手。

梦绮舞也知道利害,立刻转身离去。

吴锋凑过去,只听萧狂歌对中央的那人下拜道:“尊使来访,小派未能远迎,真是愧疚难当,不知尊使为何不派人知会一声?”

“谷主多礼了。”却见那人急忙将萧狂歌扶起:“我们襄阳李家,一向清正自守,不要将我们与某些道门败类等而视之。我李忠这次受大宋皇命,出使周国,也没有带车马从人,不过抱了家里的小娃儿来见见世面。这次途径贵谷,不过小孩子是见到这里风景优美,逼着我在这盘桓几天,如果有打扰之处,那也是实在对不住。”

李忠说小孩子相逼,当然也是客气话。

并州多山,经常数百里无人烟,行路人到了晚上,往往只能露宿荒野。而武者门派,有许多都是设于山中,便于在变乱发生时,据山防守,因此道门令武者门派代替驿站,负责接待工作,供使节休憩,也并非没有道理。然而道门对于武者,往往有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侵逼迫害之事,不在少数,因此这样的命令,也加重了武者和修真的矛盾。

一群忘忧谷门人,见到这青年男子如此谦和,不由都有些惊奇。以前来的道门使者,也有不为非作歹的,但一个个也都凶着脸,高视阔步趾高气昂,断然不会说话这么恭敬。

这名叫李忠的男子看起来年纪三十岁上下,脸容英俊,但已经微微有点发福。他手里牵着个九岁上下的小孩子,小孩子留着刘海短发,长得粉雕玉琢,玉雪可爱,嘴里含着个棒棒糖,左手捏着一个乌龟形状的拨浪鼓,摇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后面,还跟着个老仆,戴着一顶大毡帽,头发花白披散,身躯佝偻。这老仆的修为极低,连吴锋都能感知出来,气息比起普通人强不了多少。

吴锋心中暗想,三河剑派李家,的确也是名门。

三河剑派为星河剑派、海河剑派、冥河剑派三派合并而成,雄据襄阳,与荆州大派神霄道为同盟关系。李忠自称受到宋皇之命,其实当然是受到神霄道道主龙战野的任命,自从六十年前的“元景之乱”后,南方大乱,大宋爆发内战,流血飘橹,十年之间,豪杰并起,控制大宋的各派,都经历了一次大的洗牌,原来腐朽的道派联盟,换血之后,却也分崩离析。

如今的大宋虽然还维持着国家的名义,但荆州、益州、扬州三个部分,实际上已经各自为政,还互相牵制。不然,大魏灭亡时,以大宋的国力,怎可能不大肆北伐?

在星河剑派、海河剑派、冥河剑派三派之中,星河剑派为远古大派,历史极为久远。因此,三河剑派,一开始也由星河江家主导。然而,星河剑派修炼《大梦心经》,崇虚而不务实,认为梦境有多少层,力量就有多大,因此通过在空想中进入无数层梦境,来获得掌控无限广大多层宇宙的虚拟快感,但门中弟子因为热衷于虚无的快感,而忽略梦境构造的合理性,所以精神力并不能得到长足进步,故而渐渐衰落。

海河剑派的李氏一族在星河一系衰落后,掌握三河剑派大权,整合门派,但经此波折,三河剑派实力大衰,无力争夺荆州之主地位,只得屈从于神霄道,与其结盟,实质上则是成为附庸。

“来,小竹子,把玩具还给爹爹,给叔叔伯伯阿姨哥哥姐姐们打个招呼。”李忠笑着道:“这是犬子,单名一个询字,小名灵竹,从小就喜欢乌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李询把嘴里的棒棒糖吐了出来,让李忠拿着,但手里依然握着那个乌龟形状的拨浪鼓,窝在两个掌心之间,脸上带着笑意,给众人作揖,显得极为乖巧。随着他双手的起伏,拨浪鼓继续啵啵作响。

“小竹子给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哥哥姐姐们问安啦!”李询脸上带着盈盈笑意,说道,声音清脆温软,让人听着就心生暖意。

一群忘忧谷门人见这小孩子如此乖巧可爱,不由心生怜爱之意,对李忠的戒备,也霎时间消除了大半。小李询挣脱了父亲的手,扯住萧狂歌的衣角,仰起头,眼巴巴地望着道:“这位伯伯,给小竹子糖吃。”

李家父子突然来临,萧狂歌身上自然没有准备糖果,但早有忘忧谷弟子上去,将装了糖果的小袋子递给萧狂歌,萧狂歌再送到李询手里。

李询满脸欢喜,连声道谢。

萧狂歌引着李家父子,道:“下面,萧某人便给尊使安排筵席,接风洗尘。”

李忠道:“萧兄不用这么客套,就叫我贤弟即可。”说话时,脸上一片真挚坦诚神色。

萧狂歌见此人当真是不摆架子,不由也心生欢喜,想着这次终归不会有麻烦了,便一口一个李贤弟,和一群门人弟子簇拥着父子二人,到安置客人的精舍,那位随他们一起来的老仆人,则被安置在下间。

李家父子被安置在邻湖的一间精舍内,精舍以修竹筑成,依山傍水,靠水面有一条游廊架入湖中,湖心有几座小亭,以各式古董装饰,布置得极为雅致。自游廊自小亭,檐上都悬着以碧玉制成的风铃,随风而动,清脆的鸣响,令人心旷神怡。

由于并州多山,这忘忧谷内的地势,也是起伏不平,不易修建四合院这样齐整的大院,而这座精舍又是靠着湖水以取湖景,因此形式就受了山水的限制,十分之狭长。李家父子所居的正方,离老仆所居的下间距离有十数丈,只以湖岸上一条弯弯曲曲的回廊衔接。

如今还没到用饭时候,因此萧狂歌先给李家父子指了住处。

第十八章宿命的相遇

李忠进了屋内,李询则坐在草地上,玩着他的乌龟形状拨浪鼓。

他忽地叫住了几位还没离去的忘忧谷弟子,奶声奶气地叫道:“哥哥姐姐们陪我玩!”

乞丐的儿子袁曙最先小跑了过去。这家伙不知道怎么地,被提前从禁闭室里放了出来,可能是因为林焰央求自己的老爹出面说了好话吧。

在他看来,讨好这个小孩儿是有意义的,因为自己的前途,绝不局限于小小一个忘忧谷。

三河剑派虽然衰落,但是却依然是道门中的实权大派。

李询嘻嘻笑着,把拨浪鼓放到地上,从衣袋里抓出了三个小玻璃珠和十几个黑球。玻璃的制造技术,已经从西方流传过来,如今在中土虽然还稀罕昂贵,但是在权势之家却是十分流行,不但是玻璃器皿和玩物,许多名门也将窗户都改成了敞亮的玻璃窗,以显示气派。

他小手上绽放出素白色的光华,十几个黑球,便如同天花乱坠,漫天乱飞起来,而小玻璃珠也飞速弹起。

当加持了道力的玻璃珠接触到黑球的时候,便会没入其中,然后再跳跃着飞出来,进入到其它的玻璃球里。

这是猜枚游戏的一个变种,因为玻璃珠和黑球都处于高速运动当中,这个游戏极为考验眼力。

李询用体内的道力,操纵着二十多个球体浮空飞转,玩得得心应手,球体滑动的曲线极为流畅。显然他虽然年纪幼小,但修为却是不俗。

且,李家源自三河中的海河剑派一脉,讲究的是道力澎湃,如同汪洋恣肆,擅长将道力在较大的区域运转,而非集中于一点,正适合这种游戏。

吴锋之前并没有离开,却也没有过去,只是在不远处望着。不知为何,和善有礼的李家父子,却让他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道门中人向来优越感十足,就算不干坏事,也不该这么礼貌。

吴锋一向相信自己的预感。

只见袁曙飞纵起来,将一枚黑球抓入手中。

“小弟弟,是这个嘛?”袁曙含着笑道。

李询将小手探到袁曙手里,将黑球劈地一声分开,里面是中空的,果然有两个小小的玻璃珠,在夕阳下闪烁着七彩的莹澈流光。

袁曙正要道“我赢了”,李询却是咯咯笑了起来:“还有一个在这个球里呢!”

说着,黑球纷纷落地,李询抓起另一枚黑球,将其打开,里面也藏着一枚玻璃珠。

“大哥哥,你输了哦,要吃耳光呢!”

袁曙连忙低下头,预备被这小少爷狠狠抽一记取乐,但李询却只是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一下,不但不痛,被那玉一般的小手碰过,还很是舒服。

“好了,该大哥哥你来了。”李询将黑球和玻璃珠都收拢来,交到袁曙手里。

袁曙犹疑起来,他毕竟是武者,体内没有道力,这玩意可不知道如何操纵。

“用掌力抛起来就行啦!”李询道:“只要速度够快,玻璃珠子会直接没到黑球里,再稍微发力到黑球上,玻璃珠便又飞出来啦!”

袁曙听了这话,拿起珠子,开始运作。他有着煅骨境巅峰的修为,稍微试了几次,就摸到了控制的诀窍。

李询和他互换着对猜了十几次,李询显然在此道上极为熟练,极少出错,哪怕三颗玻璃珠分散到三个不同的球里,也总能一一指出来。

不过袁曙有修为优势,倒也输得不是太惨。

旁边几名男女弟子也加入了游戏当中,他们都是袁曙一党。不过这几人对于球体的控制就比袁曙要差多了,弄得乱七八糟,黑球不停地从空中坠下来,还得慌忙用手去捡起,再抛飞到空中。

玩了一小会,李询忽地望住了袁曙的眼睛。这孩子的眼睛清澈得好似山上的泉水一般,仿佛能看穿人的内心深处。

只听他轻轻道:“大哥哥,你平时不太开心吧?你一直没笑啊。”

袁曙一惊,而后叹息了一声:“是有点。”

袁曙最近算计吴锋不成,反而被打了脸不说。像他这样时时刻刻想着踩着别人往上爬的人,不可能活得多开心。

李询笑起来道:“大哥哥不要不开心啦,等你修炼到能够飞起来的时候,一定会比谁都开心的。爸爸就带我飞过,踩着大地和岩石,飞上天空的那种感觉,简直不能再棒啦……”

听到这话,袁曙微微露出喜色。

而一边的吴锋却是心中一凛。

这小孩子不简单。飞和踩两个字,正中袁曙心中所想。

也许这孩子感受到了袁曙身上的气运,有将他收为己用的想法吧。名门的子弟,许多在很小的时候,就在考虑培养羽翼的问题了。

但终究是小孩子,如果再长大几岁,讨人喜欢便又应该采取别的方式,这些话也该藏在心里,或者说得更隐晦一些。

他忍不住近前几步,将眸光转过去,但不知为何,李询在这时却也把目光偏了过来。

骤然间,吴锋与这粉雕玉琢一般的小孩儿四目对视。

李询的眸光柔和,带着一股粉嫩的天真,但一股极为奇异的感觉,却骤然从吴锋的胸中升起。

警惕的情绪,直透他的骨髓。

似乎是一种叫宿命的东西。

仿佛有什么曾在无数个世界,相互交缠,仿佛在那不可知的岁月,早已不知多少次走完了一生。

吴锋似乎看见了烈火冲霄,高大的宫殿倾玘,化为灰烬,仿佛看见在废墟之上,一轮轮战火后建立起新的尊荣。

“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做嫁衣。”

吴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念头,坐在那边草地上的,不过是一个九岁的小孩子而已啊!

李询的目光也一阵呆滞,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好一会,他才开口道:“那位大哥哥,你也过来,大家一起玩吧。”

吴锋走了过去,却完全没有瞧那边的袁曙,好像把他当作空气一般。

“小弟弟。”吴锋清声道。“我知道你真正想拿来当玩具的是什么。”

吴锋一手指天,另一手指地。

说完,他笑了笑。指向袁曙和袁曙的几个跟屁虫。

“抱歉,我很烦这几个家伙。我觉得和他们一起做游戏,是一种耻辱。”

“等小弟弟你真想认真做游戏的时候,我再陪你吧。”

袁曙完全没听懂吴锋的真正意思,他只是感到被鄙视而愤怒。

但李询听懂了。

吴锋说的是,等他有资格拿这天与地之间的浩壮山河做游戏的时候,自己陪他一起玩。袁曙这样的庸人,自然没资格参与到这种游戏当中。

李询自负是三河剑派的世子,传承数千年的三河剑派,未来都是自己的基业,他坚信自己一定能振兴三河剑派,让自己参与到这天下的博弈当中。

但是,吴锋这样一个小小的低级武者,又凭什么说这种话?

不过,李询并不感到愤怒,只是感觉很有意思。

而袁曙听了这话,则想要怒吼起来,但又觉得当着三河剑派的世子鬼喊鬼叫,影响自己的形象,只能一口气憋着,将脸涨成乌青。

他没法像吴锋那样,在口出恶言的时候,还保持着从容淡然的形象。这是天生的风度气质的差距。

正在这时,萧狂歌带着几人又行了过来。

“李兄,小公子。一起过来用饭吧。”萧狂歌扬声道,又对袁曙和吴锋道:“你们俩,也来作陪!”

袁曙心头更是恼怒——精英弟子都不是的吴锋,有什么资格,就靠着他那失踪若干年不知是死是活的老爹么?

萧狂歌将李忠和李家的老仆迎了出来,一众人一同来到谷内后殿侧畔装饰精美的饭厅。

饭堂四壁用汉白玉石垒成,再用糯米黏合,不用一根木料,上覆琉璃瓦,宽阔明亮。

此时夕阳落山,仅剩余光,因此屋梁上都挂上了宫灯,四周也竖起了立灯,将饭厅全方位照耀得一片通明。

宫灯和立灯内部用于照明的,并不是灯油,而是在阵法作用下散发光芒的灵石,透过彩色玻璃,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线。

忘忧谷一带多有富矿,因此在神堂的支派中,不算大,却颇为富有。从这个饭堂,便能看出。

一众长老和精英弟子,早已在其中等候。大桌前铺着波斯猩红地毯的台上,有美丽舞女翩翩起舞,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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