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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布武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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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谷一带多有富矿,因此在神堂的支派中,不算大,却颇为富有。从这个饭堂,便能看出。

一众长老和精英弟子,早已在其中等候。大桌前铺着波斯猩红地毯的台上,有美丽舞女翩翩起舞,清歌动人。

萧狂歌让李忠坐了贵宾席,宾主列坐既毕,立时开宴。萧狂歌和一众长老一同,对李忠轮番敬酒。李忠显然酒力不太强悍,被几轮猛灌下去,很快便显出微醺神色。

李询这小孩子倒是妙语横生,逗得一群人哈哈大笑,对这孩子也是越来越喜欢起来。

酒过三巡,只听萧狂歌开言道:“李兄这次出使大周,不知道杨宗主近况如何?”

这也是忘忧谷众人,乃至大周境内所有武者,都十分之关心的!

杨麒道术,冠于当世,但不知何故,他却很少插手大周政事,大部分的时间都处于闭关之中。

因此,大周的权力,实际上是掌握在四柱国家族:诛仙王、傲视王、庸人王、逆战王手中,而四柱国互不相服,暗斗不休,才使得神堂、天子峰等武者门派,能够有着很大的独立性。

倘若杨麒专心于政务,以绝世道术压制武者门派,那么对于武者们来说,无异于极大的灾难。

第十九章晚宴

李忠斟了一口产自西域的葡萄美酒,虽是醉态可掬,嘴边却没有露出星点鲜红色的酒滴。

只听他醉醺醺地道:“杨宗主啊,还是长期闭关中呢……也不知他要睡到几时。如今的关中,是诛仙王执政。”

当下,一群忘忧谷门人都大慰,恨不得杨麒就这样闭关到死才好。

这些年,因为杨麒常年闭关,导致大周政权统治松散,对武者门派的压制和迫害,逐渐减轻。众人都想着,倘若杨麒不出关,四柱国和大周的傀儡皇族罗家继续明争暗斗,打成一团,可能道门最终便再没有能力和心思踩在武者头上,作威作福了吧。

“对了……”李忠叉开左手,划了个酒令。

“承蒙各位款待,这酒菜实在是极好的。李某人无以为报,便随口说说此次出使所听到的一件大事,聊以解各位之乏。”

李忠发了话,一群人都竖起耳朵,注意倾听。

“汉中天子峰的薛衣人在几个月前终于正式篡位,并将曾经的师娘娶进家门,立为正妻,各位都知道吧?”李忠笑着道。

一位清癯文士道:“自然知道……其实十几年前,这厮就已经篡位成功,却把自己师傅软禁到现在,他那青春貌美的师母被他暗中强占这么多年,儿女都生了一双了……”这人是忘忧谷的副谷主,柳先开。

说到这里,大家都哈哈笑起来。

天子峰和神堂,并为当世武者大派,都在名义上效忠于圣王道宗。天子峰的势力范围在秦岭与大巴山脉之间的汉中地区,而神堂的势力范围,则在豫州西部的三川郡和南阳郡,在并州也有寥寥几个支派,忘忧谷就是其中之一。

乍看起来,神堂的控制区域,比起天子峰大得多。但是豫州西部本来是当年大魏王朝的统治中心,经过杨麒的血洗,人口损失惨重,繁华如风而散,到如今还远没有恢复旧观。

神堂的门人数量,也远少于天子峰,因此只是散点式分布在豫州西部的大片土地上,要说整个控制这一块,却是不可能。大周王朝的官府势力、各地的豪族势力,甚至来自大宋和大齐的势力,与神堂总堂及各支派,仿佛犬牙一样在这里交错。

故而,以实力论,神堂其实远不如天子峰。

而神堂与天子峰,又存在着对武道的理解差异。

神堂为神武一脉,认为锻炼**,善用兵甲,达到人与兵器合一的境界,即可无往不利,甚至破碎虚空。而天子峰为气武一脉,认为真气更加重要,以真气扫荡,方能所向披靡。

两方都认为自己才是武祖的嫡传,都能从散佚残缺的《武经》中找到支持自己的论点。神堂认为真气再强,出体的效果也远比不上修真者的飞剑,还不如弓弩和暗器好用,因此真气出体,最多只能作为辅助,天子峰则认为单以**和兵器攻伐,如何能够无地不击、无往不胜?只有依靠出体汹涌的真气,才能全无死角。

也许在修真者看来,这就好像蛮夷为了吃鸡蛋先敲破大头还是敲破小头而打起来一样好笑,但天子峰和神堂却因此矛盾越来越激化,几乎成为死仇。然而,佛道魔三家修真,因为一点教义不同就分裂成许多派别,厮杀千年不休的情况,又哪里是少见?

如今听到天子峰实权者薛衣人的丑事,大家也都会心笑起来。

只听萧狂歌道:“如此丑类丑行,实在让人不忍直视啊。”

包括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吴锋,也陪着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但他心中,却并不以为然。

薛衣人此人,来历极为神秘。有人说他是破戒还俗,从寺院逃出来的僧人,也有人说他是卖油郎出身。

天子峰虽然弟子众多,但讲究血脉传承,掌门向来由上古名门嬴氏一族所掌,但又不能有效集权,内部形成各种贵族豪门,有尾大不掉之势。

薛衣人神秘出现时,已有一身神乎其技的高超武学,又带艺投师,拜仅比自己大十岁的嬴无疾为师,为其培植势力,充当杀手,清除异己,杀人无数,鲜血染衣,因此又被称为血衣人。

嬴无疾一开始不过是天子峰的副掌门,但在薛衣人一手策划之下,嬴无疾成功击败了自己的兄长嬴无翳,逼其退位,将兄长软禁起来。

嬴无疾虽然能力不强,也并非完全的庸才,对薛衣人其实颇有防备,但薛衣人却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嬴无疾击败,嬴无疾高兴了没多久,便像自己的兄长一样,被软禁起来。

嬴无疾年轻美貌的妻子,也被薛衣人强迫与其分居,实质上遭到薛衣人强占,并为薛衣人生下一双儿女。

这十数年来,薛衣人竟然没有杀死嬴氏兄弟,也没有正式登上天子峰掌门的位置。

原因在于,天子峰掌门由嬴氏族人担任,已成定俗,薛衣人直接夺位,必然遭到各支派的反抗,被人围攻。因此,他依然以嬴氏兄弟为傀儡,直到今日。

可见此人心机深沉。

在吴锋看来,薛衣人这样的人,固然可称凶恶,但是如此手腕能耐,呼作丑类,实在不太恰当。

这时,李忠的长笑,打断了吴锋的思考:“薛衣人刚刚正式篡位,嬴家兄弟就给逃了!真是打脸痛快啊……哈哈哈哈!”

“就在这关头,嬴家兄弟逃掉了?”柳先开道:“这样一来,薛衣人可该有麻烦了!”

“不错。”李忠道:“嬴老大逃到了关中,请求出兵,讨伐篡位逆贼薛衣人。而嬴老二也投奔了你们总堂的堂主苏梦枕。现在,两边都已经答应了请求,很快便会联兵出击!”

“好极!真多谢李兄带来这消息!”萧狂歌喜道:“堂主带兵与关中方面一起讨伐薛衣人,那么天子峰的势力,必然受到极大削弱。与此同时,我们神堂一脉立下大功,在大周内部的地位,一定能得到很大改善。”

一群忘忧谷长老纷纷附和。

吴锋心中暗叹,武者内耗的事情,有什么可高兴的,难道武士拥有修真者十倍的数量,却只能永远依附于修真者么?

接下来,酒席上诸人又谈起了当代神堂堂主苏梦枕。

苏梦枕年轻有为,堪称神堂一代中兴之主。可惜,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叫苏乱瑾,如今才十一岁,据说年纪虽小,便已经生得风华绝代,一顾倾城。

苏梦枕还有一位女弟子,名为姬红颜,今年十五岁,也是以美貌闻名,与苏乱瑾合称神堂双姝,而且天赋绝高,长枪之术,技近乎道,十二岁时便曾经单枪匹马,横扫黄河七水寨,斩杀悍匪百余人。这姑娘实在大有男儿之气,但却也是出名的有勇无谋,不堪统帅之任,不然,苏梦枕恐怕会考虑选她当接班人。

苏梦枕现在选定的继承人,是养子苏灿。苏灿是苏梦枕堂兄的儿子,性格文静,温文尔雅,也小有智慧。

但是苏梦枕经常叹息道:“此子终不能让我满意。我的继承人,要有古名士之狷介,正所谓‘亦狂亦侠真名士,能哭能歌迈俗流’,男儿若无几分轻狂率性之气,如何能做得大事!”

绝大多数人眼中的谦谦公子苏灿,在苏梦枕眼里,还是太小家子气。

吴锋发现,袁曙听到这里时,眼睛开始闪光。

袁曙是想着到总堂进修后,取代苏灿,成为苏梦枕的继承人吧,而且还打着神堂双姝的主意。

这不是可能,是一定。

那我呢?吴锋想。

父亲从小教给他的是镇静制怒的君子之道。

然而,吴锋在很多地方,认知其实和父亲是不同的。他总感觉到自己内心有一股烈火,只是被自己强行压制而已。

他曾对云海岚说锋芒待时而发,只是他现在也不知道,当自己敢于释放体内的锋芒,让它将严密的外壳击穿时,自己会表现出何等的模样!是烈火燎原,还是横流沧海?

但此时此刻,一股万丈豪情,骤然从他心头升起。

如同一道长虹,直破九霄!

他有一种神秘的感觉,觉得那个继承人的位置,就该是自己的。这种预感,仿佛来自前世,又好像来自另外的世界。

虽然自己连去总堂进修的机会都未曾得到,但他觉得总有别的办法,取得苏梦枕的认可。毕竟,路在脚下。

当然,他对苏梦枕以美貌闻名的女儿和徒弟可没什么想法,光是梦绮舞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如何对待。

吴锋想起了之前与李询对视时的奇妙感觉。

如果我和那小子注定成为宿敌的话,上苍总该给我一个纵横的舞台。吴锋这样想。

第二十章分析局势

“对了,请问李贤弟,当年的垂云剑李清,与贤弟是何等关系?”萧狂歌忽然问道。

“正是家父。”李忠答道。

听到这话,萧狂歌等忘忧谷诸人,都是为之暗惊。

李清是三河剑派一代雄主,一手垂云剑气,练得可谓是出神入化,以“天迥云垂野,江空雪覆沙”十字剑诀,震于当世,不过二十岁,便成了一代宗师级的人物。

在大宋各方面军都在疯狂内战之时,李清单人只剑,压服三河剑派各派系,而后请得宋皇敕命,以襄阳孤军,提兵北伐,直入南阳郡界。

当时苏梦枕刚刚继位,急忙集合自己手中能动用的兵力,抵挡李清的攻势。

然而,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无师自通的用兵天才,李清绝对是其中一个。

在三千三河猛士面前,缺乏作战经验的苏梦枕虽有优势兵力,却屡战屡败,竟没能胜利一次,不得将神堂人马全部撤出南阳郡,退入三川地区,依靠伏牛山和嵩山的险要防守。

当时关中方面,四柱国暗斗不休,又需要处理凉州的混乱局势,因此并不打算增援,一度考虑完全放弃南阳郡,也借此削弱神堂的实力。

而李清则计划翻越嵩山天险,直取孟津,夺下三川,一举歼灭神堂。他的部下更是有人发出狂言:“三十岁之前,门主便能取得天下!”

然而结果是戏剧性的,李清急于扩张,并没有将各派系完全压服,他的雷霆手段,在三河剑派内部引起了不小的仇恨。

当大军行进在少室山附近的羊肠小道上时,三河剑派支派竹山教的教主蓝犁道人发动哗变,万箭齐发,纵李清修为盖世,也被瞬间射成了筛子。

李清一死,全军大乱,被迫和苏梦枕签订和约,退回襄阳,此后,三河剑派又陷入内斗当中。

正是在与李清作战的过程中,苏梦枕积累了丰富的战斗经验。李清死后,苏梦枕很快便进行了反攻,不但收复了南阳郡内的全部失地,更发兵攻入襄阳郡境内。

三河剑派不得不向宋皇求救,大宋皇帝于是出面,与大周方面和谈,令神堂和三河剑派再次议和,划分边界。

此后,苏梦枕停止南下,开始向东攻略,攻陷了大齐王朝安插在南阳郡的十七座城池,并告知大周方面,请求派来官吏驻守、征收赋税。因为此事,苏梦枕受到嘉奖,拉近了与大周朝廷的关系。大周王朝对于苏梦枕在控制范围内攻打各豪族、独立势力,将它们揽入自己羽翼之下的行为,也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李忠怀恨于李清之死,在苏梦枕带着神堂兵马攻打薛衣人的时候,从后方偷袭的话……

忘忧谷远在河东,虽然也是神堂一部分,但在这场战争中,最多只是出钱出粮食,不会派人直接参战。然而,这一战,却关系到整个神堂在日后的地位。

却听李忠又道:“萧谷主可是担心李某人从后面捅刀子么?这一战,是大周内部的事情,大宋如今也在内战,荆州神霄道和西面益州的青城派正在激烈交战,神霄道是三河剑派的宗主,故而我们三河剑派也不得不出兵支援,哪里抽得出空来?何况李某人若要偷袭,还会在这里同各位说起这事么?”

“何况,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必有死伤,家父之死,更是和苏堂主并无直接关系,苏堂主光明磊落,一世豪杰,李某人也是非常佩服的。”

听到李忠这么说,萧狂歌这才放下心来,道:“李贤弟光风霁月,真是非凡的人物啊……”

吴锋听着他们之间互相奉承,脸上堆着笑,只是静静瞧着。

这就是乱世,觥筹交错之下隐藏的是政局的风云变幻,背叛和杀机在每一刻都可能上演。国家体系仿佛一纸空文,而被犬牙交错的门派体系代替,大大小小的派阀为了各自的势力范围,明争暗斗。在大地的每一寸肌肤上,都被战火燎过,洇染了人民的鲜血。

此后的交谈中,吴锋也和李忠说了几句场面话,但吴锋这样一个后辈弟子,李忠当然也不会将话头长期停留在他身上。

酒宴结束之后,诸人散席离开,吴锋也回到自己的住宅当中。

云海岚已然从白玉棺中起来,吃完了吴锋叫人每晚送来的药膳,正在里间,远望高天中的冰月。

里间内本来只有一个小窗,为了避免有人发现云海岚的存在,吴锋也将其用染料涂黑封上了。但云海岚用道术在墙上划出一道光圈,便能由其中洞见外面的景象,而在外面看时,墙壁如常,正是道门的隔垣洞见之术。

光圈的边缘,闪烁着七彩的光泽,围着初升的明月,清美如画。

云海岚立在侧近,蓝衣如水,肌肤胜雪,眼角带着几缕若隐若现的愁绪,仿佛画中走出的仙子。

对于这久违的天地,她有着别样的眷恋。尤其是清淡的月华,总让她想起清澈如水的少女时代。

“小子,回来了?”她听见门声,淡淡对吴锋道。

“云姑娘,晚上好。”吴锋同样以淡淡的语气回答,对这年长而美貌的女子,语气太急促,不免轻佻,语气太恭敬,又显得自降身价。

“你脸上酒红不浅,说话声调却一如往常,少年人有这样的心性,的确难得。”云海岚道:“赴宴去了吧。”

吴锋点头道:“谷里来了贵客,是三河剑派的掌门。”

云海岚道:“三河剑派……历史很久远的一个门派啊……这四十年来,天下不知变得如何了。今晚在宴会上,你应该也听到些消息吧,能否与我说道说道?”

她红唇启处,淡淡的冷香喷吐,沁人心脾。

吴锋简明扼要地讲解了这些年天下变化的局势,而后叙说了神堂堂主苏梦枕将与诛仙王联手,攻打天子峰篡位者薛衣人的事情。

听到诛仙王如今执掌关中大权,云海岚只是冷笑一声:“那个卖铁棍的奴才,如今也发迹了啊。”

“那么,你有何看法?”云海岚听完,发语道。她理解能力并不差,听到吴锋叙说现状,顷刻便明白,却并未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先询问吴锋。

吴锋拒绝她的保护,实际上越发激起了她的兴趣。她也想看看,这个少年究竟是不是做大事的人。

吴锋道:“嬴氏兄弟是薛衣人故意放走的。”

云海岚闻言,点了点头,却并未露出震惊神色。

“如此之巧,就在薛衣人正式篡位的时候,嬴氏兄弟成功脱逃,给了关中方面和神堂讨伐他的大义名分,不能不说有此可能。只是,薛衣人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很简单。”吴锋道:“薛衣人想要快速稳固自己的地位。关中方面虽然兵多将广,但杨麒处于闭死关当中,不可能出关理政,诛仙王无法压服其他三王,出兵必定被拖后腿,只要薛衣人打通其他三王关节,其他三王就会以攻打薛衣人是削弱大周王朝整体国力为理由,牵制诛仙王。如此以来,薛衣人主要需要对付的,只有神堂一路。”

“如果此计成功,薛衣人便得以引出天子峰内部不服从自己的隐患,一网打尽,并且击破苏梦枕,解除东面的威胁,战胜之后,还能得到关中方面的承认,成为名正言顺的天子峰之主,正可谓一举三得!”

云海岚道:“说得好……只是,你能看出来的计策,苏梦枕久经沙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吴锋摇头道:“不……苏堂主必然中计!”

云海岚骤惊道:“你说苏梦枕必然中计?理由呢?”

听了这话,她也觉得这小子还是太年幼,过于自大,竟如此小觑一代英豪人物。

“首先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吴锋道:“薛衣人这一计策,发计最关键的地方在于如何让嬴氏兄弟一个逃到关中,一个逃到豫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薛衣人收买了嬴氏兄弟的旧部,让嬴氏兄弟觉得可靠的人将他们放走,并引导他们的逃亡。事后,薛衣人则会将相关人员杀死灭口,在嬴氏兄弟看来,这是自己的忠仆因为卖放自己而被处死,越发不会相信这是计策。”

“嬴氏兄弟的诉说和观感,当然会影响到苏堂主和诛仙王,苏堂主急于扩张,诛仙王急于建立功业,都更愿意相信对自己有利的可能性。”

“然而,只是这样,说服力当然不够。诛仙王且不说了,如你所说,苏堂主久经沙场,怎么可能看不出这是计策?但是,此计对于苏堂主这样的智者来说,并不是阴谋,而是阳谋!”

“阳谋?”云海岚问道:“你此言何意?”

“因为薛衣人这一着,本来就是险计。诛仙王纵然被牵制,至少也能牵制他的部分兵马,他本来就根基不稳,还只能以部分实力对抗苏堂主的精锐,还要提防来自内部的叛乱,胜算如何,完全决定于薛衣人和苏堂主两人能力的对比。苏堂主近来屡战屡胜,必然有轻敌之心,在苏堂主眼里,薛衣人是在玩火焚自。”

“原来如此……”云海岚道:“那么,你觉得谁赢面更大?”

“薛衣人。”吴锋肯定地道:“此人一向以阴谋成事,没有指挥过多少较大的战役,但这样一个军事能力不明的人,才是更可怕的。何况,苏堂主根基已稳,如果败了,只是名声受挫,实力受损,但是依然可以好好地当他的堂主。而薛衣人如果输了,失去的就是全部的权势,以及自己和儿女的身家性命。”

说到这里,吴锋叹息一声:“我也不希望堂主败,只是……古语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

“当然,用置之死地的险计的人,也往往有自取灭亡之辈,譬如当年的长平战帝、西蜀参军。因此,此事也不能一概而论。如果把我放在堂主的位置上,也许,我也会选择出兵。”

云海岚听完这番话,几乎倒吸一口冷气。

看破薛衣人的计谋不可怕,但是吴锋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却能够将双方的心理,分析得如此透彻。

单是这份智略,日后便极可能成为一州之谋主,倘若能召集起自己的强力班子,说不定真能成就一番皇图霸业。

第二十一章演练

次日。

晨曦照耀下的忘忧谷,在雾气缭绕下,一片氤氲。

阳光透着薄雾,照耀在草叶上,白露在夜间已被秋气凝成点点清霜,将阳光折射成七彩的颜色。

在忘忧谷的中心,有一个不小的广场,名为青虹坪,是忘忧谷中的演武场。这一带少有平整地形,这样大的广场,自然是挖掘山体,移走大石才整修出来的。

青虹坪整体铺满了厚度逾丈的白色细沙,既干净整洁,又避免了在激斗中毁坏。而比武之时,沙尘飞扬,如何避免衣服沾上沙粒,就要考校比武者的身法和真气运用了。

今天早上,是忘忧谷新一代弟子们的集体演练之时,由谷中总教头叶西南带领一众教头,视察弟子们捉对比斗的情况,加以指点。叶西南是谷中首席大长老叶中南的堂弟,辈分比萧狂歌还要高一辈。

青虹坪的中央,有一根巨大的圆柱状青石柱,原为山体一部分,山体被掘成这青虹坪之后,石柱被留下来,作为一座高台,上悬巨钟。这石柱便仿佛一道青虹,直插苍天,青虹坪也由此得名。

叶西南早已以攀援之术,掌指与双足一同透发真气,便沿着光滑如镜的石柱爬上十几米高的柱顶,敲动黄钟,声如雷霆,震动全谷。

“小子们,集合啦,集合啦,听小老儿点名的是!”钟声落处,叶西南高声呼道。

他身高一米八有余,皮肤黝黑,身形肥硕,论年龄也不过四十出头,看脸更觉不过三十多岁模样,却自称小老儿,便是显示自己辈分之高。

一群人整整齐齐地列成几个方阵,站在宽阔的青虹坪上。

叶西南照着手中的花名册点名。

“林焰!”

“到——”二世祖林焰故意把声音拖得很长,似乎是显得自己地位不凡。他的父亲林长老作为教习一员,此时则在场外含笑看着他。

“袁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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