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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手札-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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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异样,而且嘴角也轻轻地抽搐起来:“我的确没心思去那种嘈杂混乱的地方。”
“那么。”我收起脸上的笑容,冷声道,“似乎你的确是没法走出来了。”
第三十五章魔法陷阱
奥利弗终于变了脸色:“事到如今你还是不相信我?”
“你说的那些事?我相信。至于你……”我笑了笑,“我不信。”
“你……!”这是他罕有的、气急败坏的表情。
“前世的那些事情,你是不是已经记不大清了?”我歪头看着他,“这是我这几天的出来的结论。大事件你有印象,然而涉及到一些小细节的时候,奥利弗,你露出的马脚太多了。”
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会儿,然后一转身,向后走去。走出了几步,又忽然停住、转过头来看我:“例如?”
“例如你从前跟我说过,单单拥有强大的力量没法儿成神——其实这也不是你的原话,是那位光之天使转述给我的话。”我说道,“但是如今你又告诉我,神祗与领主们打算关闭位面通道,然后令怨灵们相互吞噬、当力量达到极限之后便可冲破屏障、夺取神格——这有些自相矛盾啊。”
他动了动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我抢在了他的前面:“噢,从前你还跟我说,想要封神必须得到命运的认可——就是你的认可。然而……相信自己总好过相信你——哪怕那是未来的自己。我之前以为未来的那个我弄出来这么个结界是为了限制我的力量,不使我对你出手。然而再想一想……既然我们此前就可以通过谈话的方式解决问题,未来的那个我何必又花费气力、多此一举?”
“恐怕是为了你吧?”我嘲讽地说道,“实际上不是为了限制我自己。而是为了限制你。所以刚才我出得来,而你出不来。再想多一点。也许未来的我弄出这么个收集灵魂精神之力的大工程……其实也不是为了吸引我,而是为了吸引你。”
他直愣愣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皱着眉头说了一句话:“即便是真的。但是,撒尔坦,我的所作所为,的确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
“包括给我所谓的命运认可,然后在我快要成为神祗的时候夺取我的身体?”我终于说出了这个推断来——它在我的心中隐藏了好几天。在古鲁丁城镇的时候……我身上的那份邪恶特质所附身的兽人巫师都能够想得到,以血液感染的方式,试图夺走我的身躯,我又怎么会认为他在我身上留下的那所谓“命运认可”其实是安全无害的东西?
我说出这句话来之后,奥利弗干脆地扭头、转身。再不多说一句废话,很快就消失在了道路尽头的转弯处。
这家伙快要发疯了吧……呵呵。
但我的心情……也不能说相当好——即便我刚刚把“真神”给气跑了。从理想乡得到了相当庞大的精神魔力倒是没错,然而……这世界背后隐藏的真相也令我多少感到有些绝望。
不同于之前自己推断、得出某个不确定结论时的那种绝望,而是某种可以预见的未来。
如果以奥利弗那样的手段——无可否认他的确是很可怕的家伙,只是运气实在差劲——都无法阻止这一次又一次的毁灭,那么我呢?
如果非得找出一些理由令自己安下心的话……那便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成功地拯救这个世界。或者说,距离世界毁灭还有相当漫长的时间。即便我并非生命短暂的凡人。也应该能够相对从容地生活——
狗在我身边呜呜地叫了几声,然后跑去路前面,轻嗅地上的一个大南瓜。
前几天散步至此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了——青蛙车夫的精神当中留有的魔法印记,一直等待此地。结果我过了这么久才走出来……它早就重新变成原来的样子了。而且因为失水而死去。而变成马车的南瓜被烈日晒得干瘪萎靡,还有地发了霉。
我走过去将它们两个踢去一边的草丛里,算是草草下葬。然后带着狗继续向前走去。
此行也算是收获颇丰——我得到了不少东西,觉得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即便一个简单的法术“法师之手”。眼下的效果都有些不可思议——不再像从前一样,是一只“手”的模样。而是……像是无数隐形却又触觉敏锐的细小触角。分散在空气当中的每一个角落,感觉任何东西都没法儿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不过……城堡里的那个四个家伙,怕是已经没命了吧?
时间过去这样久,我可不能指望他们依靠死亡士兵的“关照”就能活下来——对于那些家伙来说……变成灵魂也算是“活下来”了。
于是行程变得不是那么急切。在途经城镇,打听了欧瑞帝国最近的状况之后,我就更加放松了——帝国至今没有大规模调动军队的迹象,想来真的是被我吓怕了。
只是瑟琳娜现在在做什么呢?
我就悠悠闲闲地、带着我的狗,沿着海岸往自己的领地走。绝大多数时候都在步行,而非乘坐马车。魔力强化又淬炼了我的身体,我觉得即便现在自己不做法师,转行去做一个靠盾牌与长剑谋生的佣兵,也会干得有声有色。
然而转念一想……
这世界上,这个行业早就消亡了吧。
因而,就在新历二十二年的夏月,我进行了一次自我有记忆以来,最漫长的徒步旅行。沿途的见闻令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更加深刻,也更加意识到,为何神祗与领主会无数次地关闭两个位面,令人类文明陷入一次又一次的毁灭。
因为这个物种……一旦得到了科技的力量,实在发展得太过迅速。
就比如,我现在行走的这条道路。
路上,铺满碎石与黄沙,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路面平整,周围视野开阔。道路两侧是延绵不绝的大块田地。翠绿的小麦在夏月风中摇摆,如滚滚绿浪。翻涌不休。零星几座农舍点缀在麦田之间,大多是白墙红顶,看起来就像是艺术品一般。
这样的大块田地我一路走来已很常见,于是便更加清楚,这样规模的麦田,所生产出来的粮食,能够支撑起怎样的一个庞大社会体系。
然而令我感慨的并非是这麦田,而是……
我记得这条道路,这片土地。在一百七十多年前的样子。
这条路,应当是一条土路。土路的两边,林木茂盛,空气清新。树下会开着大片的铃兰、鸢尾花、野生百合。一些矮小的灌木丛中还会有鲜红色的多汁浆果——
而我就是在这条路上,撞见了一只路魔。
以及……那个尼安德特人女骑士。
但现在已经面目全非了,便是连不远处原本的一座小山丘,都已经被铲平。我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得有点儿复杂……因为再向前走一会儿,就会转到古鲁丁海岸。
然后……
那里还会有一片斜坡。上面满覆青草,有白色小花朵孤独绽放。而斜坡之上。面朝大海,会有一栋小小的、木质的法师塔。那里就是我从前生活了很久地方……
我几乎还记得那些小哥布林、食人魔,以及幽绿色的魔法风灯。
只是当时传言有一个会把人做成蜥蜴干的魔法师居住于此的人们,早就在坟墓中化为朽土了吧?
就连当年赠送我一条披风的那个小贩。我都不知道他的后代是否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
真是物非人非。
怀着这样不安的心情,我继续向前走去,并且在日落十分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但其实已经不是那么熟悉了。
原本这里荒无人烟。而现在竟然出现了一个小镇。镇子里的房屋精致小巧,都是白墙红顶。还有袅袅炊烟升腾,一片平和安稳的意味。当我出现在镇子街道上的时候。人们向我投来的目光倒并不如何惊讶。想来这里的交通已经相当发达……大家已经见惯了来自远方的旅人了。
小镇一直向着海岸之上延展,最边上的一栋房屋几乎就建在当年的那条小路旁边。它稍微有些高大,于是我顺着房子旁边的一条小路传过去,海岸终于展现在我眼前。
那里现在竟然还聚集了不少人。散乱的建材堆在地上,一群镇民来回忙碌,快活地交谈。再远处,我看到了那栋两层的木质房屋。
然后心里微微一酸。
无论是它保持着原样,还是已经消失不见,可能我都不会产生这样的情绪。然而我所见的却是……它只剩框架了。
仿佛一只固执守候在海岸之上、等待主人外出归来的野兽,在死后仍然不肯就此倒下,而是矗立在海风当中,孤单地倾听海啸风鸣,想要坚守至世界尽头。
而它的周围还有一些人,将粗大的绳子绑在那些原木上,用几匹马拉着,试着让它倒下。然而那毕竟是经过了一位法师加固的房屋,即便经历了百年风雨依然没有倾塌,又岂是这种程度的人力可以毁坏的。
如果他们拥有重炮的……也许还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一个看起来挺好说话的年轻镇民提着这一只装满泥水的桶从我身边经过,于是我叫住了他:“日安,朋友。”
他微微一愣,然后从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日安。你有什么事?”
我看了看那些在木屋旁边忙碌的人,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他水桶放下,抹了把汗:“如你所见,我们打算推倒这房子,然后再建个新的。”
“噢……”我慢慢点了点头,“这房子看起来够老的了。”
“是啊,够老的了。我小时候它就一直在这,不过从没人进去过。”他微微摇头,“大家都传说这以前,是一个魔法师的房子——”
我顿时笑了起来,拉长声音:“魔法师啊——”
“你不相信?”他眨了眨眼,表情变得神神秘秘,“说实话。从前我也不相信。不过……”他又看了我一眼,问道。“你这是……”
“我旅行至此,打算往北边走。”我笑了笑。“路上听人说起过,这一带有座一百多年的房子,挺好奇,就过来瞧瞧。”
“那您真该早来几天。”他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然后你就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了。”
“哦?这话怎么说?”
年轻人往周围看了看,然后搓了搓手,摆出一副长谈的架势:“这话题本来不该说,不过说了也无妨——毕竟大家都看见了,就连治安官都看见了。从前吧。这房子应该已经是在这里好久了,我估计也得有一百多年——不过那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么多人。”
“我们这些人是后来才搬过来的……来这之前,这里就只有一户人家。喏,就是那一家。”他向我身后指去,我一转头,发现就是靠近路边的那栋稍微大些的房屋。
“这是我们镇长的房子——他家就是最早住在这里的那一家。就是他们家人说——世世代代说,这木屋里从前有个魔法师,一直没有让大家进去过。”
我的心中微微一跳:“你是说……这么多年,大家还真就听他们的话。从走进过这屋子?”
“你别小瞧他们!”年轻人摆出郑重其事的脸色来,“他们从前有爵位的,听说祖上是个男爵,以前这一大片地都是人家的——据说他们家祖先是做生意发了财。然后才买了一个爵位。”
“那个祖先……是不是黑发、绿眼……额头还有颗痣?”我忽然问道。但随即就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我所描述的当然是当年那个小贩的相貌,然而……他怎么可能知道!
但出乎意料的是。年轻人竟然点点头:“果然——你也听说过他们家的事情吧?他家祖先在这一代还有挺有名,我见过他们家里那个人的画像。跟你说得一模一样……你是在哪见到的?”
我只得随口敷衍了过去。然后心中……或许是惊喜?
还真是当年的那个看起来相当机灵的家伙?呵呵……
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他大约是和我差不多的年纪。为我代售了不少东西,也曾经给我带来了不少魔法材料。他的确应当是知道我是一个法师的。而且我曾经怀疑……那个“邪恶魔法师”的传闻,就是那个家伙故意散播出去的。
若是从一个商人的角度来考虑……大概是他不想再有其他的什么人来同他争夺“供货商”。
不过我也从未提起过那件事。毕竟我也不希望被人打扰……他算是帮了我一个忙。
至于那小贩之后的发家史……也许我能找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便是……当年我做出的那些幸运戒指,的确是发挥了作用了。小贩也许自己留下了一两个——或许不会因为的确相信它的魔力,而只是觉得那相当于某种幸运护符——于是幸运戒指真的令他变得幸运了起来,从一个小贩渐渐变成大商人,最后还变成了一个贵族。
呵呵……这其中的故事,我想,应该足够写成一本传奇小说了吧。
健谈的年轻人见我对这个故事产生了相当的兴趣,便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于是我也渐渐知晓,为何在那样漫长的时间里没人会踏足这小屋一步了。
起先挺简单——这片领地都属于那个小贩,而他也的确知道我是一个魔法师,也曾经有幸见识过那么一两次我当时并不高明的手段。然而那种“并不高明的手段”,对于那个年代的凡人来说,已经算得是不可思议了。
于是在成为富有的商人之后,他把家安在了这里。大概不是为了什么“守护”之类的高尚情感,而只是为了有朝一日外出旅行的我会重新回到此地,带给他更加优质的东西。
也正是因为他知晓我的身份,也就大致明白一个魔法师的领地是危险而不容侵犯的。因此在之后的岁月里,一直严令家人不得踏足我的故居,甚至不惜搬出了“那是一个被诅咒的邪恶之地”那样的话来。
不可思议的是,这个谎言竟然维持了那么久……久到,时间一直过了一百七十多年。这个家族在这段时间里经历了风风雨雨,起起落落,随后的子孙们又离开了这片祖宅,只在节日时才回到此地凭悼祖先,自然更没有人去在意老宅之后的那栋略显破旧、看起来又阴森可怖的屋子。
再后来,家族不可避免地没落了,子孙回到了老宅,安定地生活下来……但家族当中依旧记得祖先留下的那条规矩——不要踏足那间木屋。到了那个时候,这与其说是一条家规,倒不如说已经变成了某种人们无法理解的神秘传统、或者说是诅咒,然而因着习惯的力量,他的后人们一直没有违背它。
这就好比,番茄这种东西,曾经在上百年的时间里被认为是一种剧毒之物——所以尽管随处可见,却没有一个人尝试着去吃上一口。
后来随着社会的发展,迁来此地的人们渐渐变得多,最终形成了一个小镇,而小贩的后代,则一直都是镇长。终于到了前不久,人们已经不相信什么魔法师的传闻,因此镇长的后代打算将它改造成一个仓库。
于是在某一天,镇长家的独子,与他的朋友——镇上唯一一位治安官,来到这木屋之前,撬开门锁,推开了那扇门。
我在一百七多年前,为那个小贩设下的那道陷阱……
竟然在他那个家族如今,唯一的一个男性后代的身上生了效。
第三十四章三流强盗
镇长家的独子就此死去,但是并不痛苦。
“生命吸取”这个法术发挥作用只要一瞬,也许他还没有感受到什么叫做痛苦,就已经化为一滩灰烬了。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眼前,发生在如今这个“文明”社会,治安官当然惶恐不堪——因为他前几日就听说了贝利卡城被毁灭的消息。但他没有选择向更上级报告这件事,而是打算在自己的职责范围内尽量将次“灾难”平息下来。
于是从前那个被人们遗忘的古老传说再次从记忆当中浮现——这栋木屋,的确是受到了魔法师的诅咒的。镇民们行动起来,打算这屋子彻底铲平,以消除这个“危险因素”。
他们放了一把火。然而……
开玩笑,如果一把火就能烧掉我的法师塔,那么它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在无数次的魔法实验事故当中粉身碎骨了。浴室他们用了一个笨办法——隔着老远,用各种工具一点点地捣毁房屋的木质外墙。
虽然固化的法术令这房子变得坚固,可以抵挡百年风雨,但就算是石质的城堡也会被人力摧毁,因而他们还是逐渐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到现在为止,如我所见,房子已经只剩下骨架了。
于是这最为坚实的骨架,在此刻就变成了新的难题——他们壮着胆子靠近它,用绳子套住,再用马匹施力,却仍旧没法儿将它拖垮。
年轻人说到这里,往身后一指:“再不行的话,我们就打算挖开地基——挖开地基。这些柱子总不会还不倒吧?”
我笑了笑:“既然是受到了魔法师的诅咒,你们就不怕地底下会跑出来魔鬼?”
我开了个玩笑。年轻人的脸上却微微一愣,然后迟疑地说:“……不会有这种事吧?”
“哈哈哈。开个玩笑而已。魔法师的事情,哪里还有人知道呢?”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前面走去。
年轻人还好心地提醒了我一句:“小心点啊,谁知道一会儿会出什么事。”
那些支柱在努力支撑着,吱嘎作响,却不肯倒下。而人们也在努力着,试图消除这片土地上最后的隐患。
其实在我看来,两者都是……值得尊敬的。
不过是旧时代与新时代的较量罢了。人类文明变得越来越繁荣,人们也将自己的手脚伸得更远。试图征服眼前所看到的的一切东西——包括这曾经他们畏惧的力量。
所以这屋子……坚守在此处,还有什么意义呢?
虽然我对它感到由衷钦佩。
于是我站在人群之后静静地看了一会,看了一会它最后时刻那不屈不挠的模样,然后轻轻地挥了挥手。
拉扯着它的马匹们,脚下顿时变得轻快起来,忽然从先前低头用劲儿的模样变成了奋勇前行。支柱的接缝处陡然爆出大蓬烟雾,然后发出剧烈的呻吟声,最后哗啦啦地倾倒下来。
最后一根木柱也倒下了。人们先是愣了愣,然后爆发出一片欢呼声。接下来。一些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大步走上前去,将那些木柱抬起,统统堆叠在原地,点了把火。
火焰很快在干燥的木材当中燃烧起来。光亮映红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脸。他们带着狂欢的神气大声欢笑交谈,好像在庆祝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这火光替代了天边斜阳,将一整片场地都渲染上了火红的颜色……
就好像是那太阳的血。
晚风悠悠地吹过来。空气里带着远处麦浪的香甜气。镇子上空的炊烟更多了,从家家户户传出的食物香气连成了一片。吸引着那些在街道上玩耍的孩童如乳燕归巢一般直向家门跑去。
这情景真是混乱,却令人莫名心安。
然而我是不属于这样的场景的。于是我悄悄从人群当中走开。在镇子了又转了两圈。待夜幕降临,街道上的行人变得稀少之后,我才再次来到了那个镇长的住所。
这就是那个小贩的老宅吧?
但显然已经经过了修葺,加入了许多现代因素。与镇子里其他家庭温馨欢乐的气氛不同,这一家显得沉闷冷清——我所见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悲伤的味道,显然还没从独子新死的悲痛当中平复过来。
的确有些凄凉。因为挺大的宅子里,就只有一对老夫妻。
我站在他们两个人身边——隐身术使得他们不能发现我——然后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那一枚幸运戒指。
此时它就被套在男子,也就是镇长的中指上,因为长期的摩挲仍旧显得光洁明亮,甚至没有半点儿铜锈。
大概也就是靠着这枚戒指,这家人才能在这样漫长的时间里,一直过着还算不错的生活吧。
幸运戒指这种东西,其实像是个鸡肋一般的存在,只能对少数人起作用。
虽然“幸运”这玩意儿,看不见、摸不着,但没人能够否认它的存在。比如你走过一户人家的楼下,刚刚迈出一步,一个花盆就落到了你的身后。或者你正在田中劳作,翻开一块泥土,就发现了一罐金子。
生来幸运的人总会比那些生来不幸的人多占些便宜,虽然另外一些人可以通过努力与勤奋弥补两者之间的差距,然而世上总有付出努力,却依旧“不走运”、没法成功的事情发生。
在神秘学当中,我们认为,这是“命运”的力量。不同于奥利弗口中的那种“命运”,神秘学里对这个词儿的解释,是相信它的确是一种可以被魔力操控的东西。
而幸运戒指上面附加的法术,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被看做是相当低级的“预言术”。这种预言术的效果是如此低微,以至于它大致仅能改变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
比如地方向你劈砍过来的刀剑偏了那么一丁点儿,没有切入盔甲的缝隙。而是砍到了肩带的铜质搭扣上。比如你在做生意取货的时候早到那么半分钟,老板正好将最好的货物都发给了你……
这样微不足道的改变。如果再配上本人原本就不错的运气,实际上是可以带来“质”的变化的。
这小贩的家族。大概就属于那种运气本就不错的人。再加上这枚祖传的戒指,能够过上这样的生活……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是他们的幸运,似乎终于在这一代用尽了。
否则推开那扇门的也许就不是他家的独子,而是那个治安官。否则我就不会经过这个镇子,然后站在两个老人的身后,向他们的身上扬出一把细沙。
催眠术籍着细沙发挥了作用。两个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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