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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手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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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不会让它这样做。我想要的是一柄封印了火焰之灵的诅咒魔剑,而不是一柄并不能算得上珍稀的钢铁长剑。
幽居于地下数百年的沉睡怨灵被我以栗树传导下去的魔力波动惊醒、驱使,挣扎着从地下升腾而起,汇聚在两根干枯的小哥布林手指上。于是那两根手指忽然变得丰满有力起来,从原地跳起,紧紧地捏住了剑身上那个试图逃走的火焰亡灵。
两根手指迅速被火焰之灵的火焰焚毁,然而以它们为载体而现于世间的怨灵却不会被焚毁——它们只会痛苦无比。它们迅速地渗透进剑身里,与小女孩火焰亡灵纠缠在一处,然后用它们积攒了上百年的阴冷以及湿气使得它逐渐丧失活力,被固化在剑身内部的钢铁纹理之中。
淡红色的光晕从剑身表面褪去,被拉长的烛火像是长长出了一口气,一下子回复了原状,房间里的光线明显的亮了起来。
此刻珍妮正好从屋外快步走了进来,执剑在手,紧张地对我说:“月亮已经过去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不得不说,与灵魂打交道还是让我更舒心一些,因为那样不会像过度使用塑能系魔法一样,让我精神透支,头晕恶心。于是我现在还有余力走到那柄诅咒魔剑旁边,把自己的食指在它的剑锋上划了一下。一滴鲜血渗透进剑身,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种奇妙的联系就在我与它之间建立了起来,然而这样还远远不够。剑身里的火焰之灵仍然蠢蠢欲动,正一点一点地消噬那些将它固化的阴冷怨灵。
我的举动在珍妮看起来有些奇怪,接着她似乎想起了死去的几个人看似自杀的场景,于是惊叫了一声,执剑劈向那柄魔剑的剑柄,试图让我与它分离开来。
她的反应很合我的心意……于是我的左手食指一屈,魔剑立刻从地上拔起,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掷出,翻滚着投向珍妮的胸口。不足两米的距离没有给她太多的躲闪空间,剑身正中她的半身甲。只是我控制了角度,那剑身实际上是平平地撞上了她。
一阵只有用真实之眼才看得到的白光在两者接触的地方一闪而过,我立时感觉到剑里的火焰之灵安定了下来……并且是永久地安定了下来。
有幸被这件半身甲上的魔力固化的,自有了人类历史以来,它大概是第一个。
一切都已经完成了。于是我轻轻顿了顿右手的魔杖,地上残余的骨粉一下子燃烧起来,发出刺鼻的焦糊味。然后又屈一屈左手有些麻木的食指,让那剑掉落在地上。
珍妮这时候才来得及握着剑退后,我走过去扶住她,笑着说:“好了,魔法阵已经发动了,它被我们制伏了——多亏你挡的那一剑。”
她睁大了金色的瞳仁的眼睛,用难以置信的口气问我:“这样就结束了?”
“结束了。”我走过去用发麻的左手捡起那柄长剑——我的身体素质还不足以支撑我指挥它持续地作战。
“可是……我们该怎么告诉他们?”珍妮犹豫着把剑收进剑鞘里,看看我手里的长剑,又看看地上的血迹。大概镇子里的人不会相信魔剑杀人这类的说法,就像人们很难相信桌子上的木杯会自己燃烧起来一样。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于是我对她说:“给他们留下一封信,以珍妮·马第尔爵士的名义,告诉他们凶手已经被抓到,是一个被通缉的罪犯。我们将连夜离开送他去王都接受审判,并保证这里以后绝不会出现类似的杀人事件。”
“可这是谎言啊!”她几乎立刻皱起了眉头。
“善意的谎言好过残忍而令人迷惑的事实。”我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那柄长剑的黑木剑鞘,把它挂在了腰间,“你是想对他们说出他们所不能理解的事实,然后听凭人们对你的猜疑和诋毁慢慢蔓延,还是希望‘珍妮·马第尔’在这个镇上从此成为一个令人肃然起敬的词汇?”
“我……“她开始犹豫起来。我则找到一只生了锈的匕首,在木桌上刻下了几句话,接着吹灭了蜡烛,拿起口袋与魔杖,拉着她推开了门。夜晚已经过了一多半,细细的月牙挂在东方的天空,大地上只有微弱的光亮。火焰之灵被我封印,草丛石缝里的小生命们也就开始地低鸣叫起来。我们越过三个高高的柴草垛,然后毫不费力地翻出了墙——那墙只是为了防御身高极低的类人种,却并不能对我们这两个身手还算敏捷的人造成阻碍。
夜晚的空气带着凉意与湿气,还有夏季野花的香味儿。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却看到珍妮还不时地回头去看那镇子的围墙。
她的神态和动作又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想起了一个约定。几乎就是在这一刻,在西大陆艾瑞法斯特的这个湿润而芬芳的的夏夜里,在蓝黑色的星空之下,我放弃了一个想法,作出了另一个决定。
“用不着在意这点小事。“我拍拍她的肩膀,上面有凝结出来一层薄薄露水,“以后会有更多的事情给你做,更大的责任给你承担,会有多得数不清的机会让你获得自己的荣誉,赢得一个爵位——只要跟着我走,跟我一起去完成一些事情。”
我看着珍妮·马第尔因为听到了我的这番话而惊讶得微微睁大的眼睛,问:“你愿意吗?”
一点露水停留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这个尼安德特女骑士的白发在微弱的月光下发散着荧光。她的睫毛似乎无法承受这一滴露水的重量,在我的注视下忽闪了几下,然后又有力地抬起来,对我说:“……但你要保证绝不有违正义与公理。”
“我保证。”我微笑起来。
于是她的脸上出现了那种轻松又愉悦的笑容——那种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所应该有的那种愉悦。
然而片刻之后某条小路上又响起一个声音——“你拿走了那家人的长剑!”
然后是一阵同样很轻松的大笑——这是我的声音。
第八章剑鞘峰
珍妮·马第尔从小接受的是正统的骑士教育——“荣耀即吾命”。但我不得不庆幸在如今这个人类数量稀少的时代,旧时代的骑士精神也褪色了许多。否则我绝不会这么容易说服一个出身骑士世家的雄心勃勃想要建功立业的少女。然而无论再纯洁的理想,再高尚的动机也都是一种**,而操控**这种事情,我似乎一直比较在行。
我告诉她我获得了神启,我将遵循神的意志前往几个地方,消灭几个古代遗留下来的黑暗遗迹,最终拯救整个艾瑞法斯特。
在艾瑞法斯特流传的有关迷雾森林战争的诸多民间版本中,其中就有一个勇者魔法师和美少女的剑士的版本——邪恶的死灵君王撒尔坦·迪格斯占据了精灵族的圣地世界之树的核心,人类大军云集低语森林,拯救了即将灭亡的精灵一族并将其护送到安全的处所。然而死灵君王拥有不死的身躯和近乎半神的魔力,人们被世界之树的抗拒屏障阻碍,围困了他数月却毫无办法。
后来一个神秘的魔法师出现了——他与人类联军中一名女性剑士一同刺杀了死亡君王撒尔坦·迪格斯,最终解除了艾瑞法斯特最大的危机。那个魔法师的名字无人知晓,女剑士的名字却在之后的百年间广为流传,她的名字是米莲娜·马第尔,后来的帝国侯爵,珍妮·马第尔的祖先。
很巧的是,我也是一个魔法师。这使得那个她一直认为是传说的传说瞬间变得真实而清晰起来。
为了让她心中的这种想法更加牢固,五天的步行之后,我们出现在古鲁丁村庄以西的剑鞘山山脚下。
剑鞘山一共有十一座山峰,最高峰是剑鞘峰。因为那座山峰之上有一道数米宽大裂缝直入地面,就像某位战神将他的剑插进了山峰,然后又拔了出来,才留下这样的痕迹。
我告诉珍妮,某位神灵在梦中告诉我的第一个地点就是这里。
而实际上,我从不相信有什么神灵,若是我一定要相信某件人们无法解释的东西,那么我选择一种在东大陆彻尔尼兹被称做“缘分”的东西。
从我出生到现在的二十个年头里,我一直在试图从某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虽然作为一个魔法师,我的头脑远比普通的人类敏锐,但那种混沌的感觉却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它伴随我的身体一点一点变得强壮,头脑一点一点变得睿智,然后拥有足够的力量离开那个一直居住的地方,追寻一些过往的记忆,并且遇到珍妮——那件铠甲的另一位主人。
这种关于“缘分”的研究,在西大陆艾瑞法斯特的具体表现就是唯一的预言系魔法:大预言术。
我想一定有人在我还未出生的时候对我使用过这个法术——它要我等待一个人,一个将改变我命运的人。于是之前我会一直在我小小的法师塔下开满白色花朵的草地上等路的尽头有一个人走过来,逐渐清晰……然后在等了十几年仍未等到之后终于决定离开那里,最终遇到了珍妮。
然后我想起了更多的东西,知道了还有更多的谜团要我去解开,而实际上,从我第一次具有自己的意识起,我知道的东西就远比任何一个凡人都要多。我甚至有一种预感,我的生命就是一个解密的过程,这种**已经成为一种本能潜伏于我的体内,指引我在以后奔走下去,直到打开所有的锁,得到答案或是毁灭。
所以现在我和珍妮走在铺满落叶的斜坡上,并且不停地挥舞长剑展开面前那些丛生的荆棘与有毒的藤蔓。一种熟悉又亲近的感觉在冥冥之中指引着我,要我去接近它,打开它。这感觉随着我接近剑鞘峰而愈加强烈,甚至略微驱散了我头脑中那与生俱来的混沌感。
这片山峰周围的森林至少有十几年不曾有人类光顾——因为这里盛产一种在西大陆臭名昭著的植物“抓脚藤”。那是一种很像爬山虎的东西,一旦有生物经过,它们就会凭借本能缠住他们的脚,然后攀遍全身,直到他们死在地上,将**所致的养料提供给这些恶毒的植物。
除去抓脚藤之外,丛林间的各种小毒虫也一直是对大部分人形生物最致命的杀手之一,然而托我手上这柄诅咒魔剑的福,较小的虫子都已被火焰亡灵的不详气息驱散,省去了我们不少麻烦。
走到中午的时候,珍妮和我都已经气喘吁吁了。博地艮行省的天气一直都挺不错,阳光一直都挺明媚,这明媚到了丛林里就变成了蒸腾的热气,暖暖的湿意贴在我们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比被汗水浸透还要难过。
珍妮一直用她特有的那股孩子气似的认真严肃劲儿问我到底要去往何处,是否会有激烈的战斗,我只得用神谕这样的理由来打发她。因为直到现在也依旧是一种类似本能的东西在驱使着我向前再向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前方究竟会有什么等待着我。
我们艰难地踩踏着突起的石缝爬上由一块裸露在外的土黄色岩石构成的相对较缓的小山坡后,我知道自己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了。此刻在这块岩石上居高向下看,广阔的绿色森林犹如一片汪洋大海在阳光下升腾着极淡的白色雾气,上面则是因为巨大的高度而显得格外陡峭、令人望而却步的延绵山峰。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穿越了山脚下那片巨大的丛林,来到剑鞘峰的半山腰了。
山腰上开始有清爽的山风,我们略略解开铠甲与领口,让身上的汗水被山风带走,然后开始仔细寻找某个可能存在的、不同寻常的地方。然而未等我们浪费太多的力气,我手中的那柄诅咒魔剑已经出现了不同寻常的迹象。
一阵轻微的魔力波动沿着剑柄传入我的手掌,剑身似乎被某种异样的力量吸引着,斜斜指向石坡靠近山体的一侧——那里是一从茂盛的矮灌木,上面生长着可疑的红色浆果。就在那从灌木之后,一阵熟悉的气息不断涌出,似乎急切地召唤着我,要我靠近。
我轻轻拍了拍背向我的珍妮的背甲,将魔杖交到左手,右手则抽出了那柄看起来平淡无奇的长剑。
“我想我们找到了。”我说。
第九章安塔瑞斯之盾
灌木之后竟然是一条不知道何年何月形成的石头通道,岩壁粗糙,却刚好能够容纳一人行进。我将一小块月长石的碎片镶嵌在魔杖顶端预留的小小凹槽上,然后默念了两个音阶的咒语,使得它亮了起来。照明术——同其他不需要记忆的魔法一样,是炼金法阵这门技艺的产物。而实际上炼金法阵的历史要长过魔法,应用得也更为广泛。当然,这种程度的广泛仅仅是相对魔法而言。
大多数魔法师都会在他们的魔杖上预留照明术的法术位,这种冷光源没有温度,不会引燃易燃物,也只消耗极少量的精神力。唯一的缺点就是需要月长石作为施法的媒介。
我们两人紧握长剑一前一后地行走,渐渐将洞口的光亮甩在身后,直至消失不见。这条通道略略向下倾斜,坡度不大。然而在行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外面的炎热退去,洞里的温度变得冰凉刺骨的时候,我知道我们大概已经走下了几十米的深度了。再向前走去,洞壁上甚至有水珠滴下来。脚步声在洞窟里前后回荡,像是有一整支军队在行进。
这样大的声音,简直是在告诉别人“这里有两个家伙已经走进来了”。我只希望那种强烈的本能不会是专程带我去送死的。
又过了十几分钟,我们两个人原先全神戒备的状态都已经松懈了下来,甚至在心里希望幻想中的危险快点出现,好结束这一段单调又让人发狂的旅程。其间我从袋子里拿出了那件小贩送我的披风将它披在了珍妮的身上,两人又停下来吃了些黑面包和咸鱼干并且收集了一些洞壁上凝结的水滴喝下去。
再走几分钟,这通道就该到达同山脚同一高度的剑鞘峰最深处了,说不定还会和峰顶那条神的可怕的裂缝重合在一起。如果当初那条裂缝真的是诸神留下的剑鞘的话,峰底又会有什么呢?传说中的神器?还是记载了传奇法术的魔法典籍?
然而我心里最渴望的却并非这两件东西——我更渴望知道揭开一些秘密,一些关于我头脑中那些常常自己跳出来的记忆的秘密——它们在很多时候似乎并不属于我,而像是另一个灵魂强加于我的体内,却又无法分离。
例如我会知道珍妮身上的那件半身铠并非普通的铁质盔甲——它其中隐藏了一个巨大的秘密,甚至我还知道引发那个奇迹的咒语。我也知道珍妮祖上的某几位祖先隐秘的过往,就好像我曾经以上天诸神的角度去俯瞰过他们的平生。我甚至会记得我与其中的某一位曾在某个特殊的时期有过一个秘密的约定。
最令我无法忍受的是,离开法师塔之后,我的身体偶尔会开始出现莫名的酸痛,那酸痛提醒着我:某些事情等待我去完成,我的时间并不多了。
这些莫名的紧迫感与接连跳出来的记忆自从我离开法师塔以后深深地折磨着我,让我时常感觉自己的灵魂即将分裂为两个——直到我走在这里,越向下走,就越感到心灵的平静与一种亲切。
然而与此相反的是,珍妮的脸色似乎愈发难看,直到通道前方出现一点微弱的荧光之时,她终于第一次发出了呻吟声,然后半跪在地上。她一直在我身后,因而我此刻才回过头去看她的脸——原本洁白的脸上似乎蒙上了一层灰雾,然而用我的真实之眼来看,那其实是一层极淡的死气。
普通人类无法承受强大魔力的侵蚀,无法将其转化为精神力,最终的结果就是损害身体,甚至使人发疯。这也是为什么智慧生物在贸然阅读高深的魔法典籍时会有生命危险的缘故——记录于古卷之上的咒语会不经缓冲地直接冲击他们的精神,轻则需要数年的修养才能回复健康,重则失去神智,变成白痴。
前方发出荧光的地方一定有一件强大的魔法物品,珍妮的体质无法承受那些狂暴外溢的魔力的侵蚀——甚至她的盔甲也发出了极淡的白光来抵御这力量,只是在我的柳木魔杖所发散的白光的映照下,珍妮并不能觉察那层保护了她的光亮。
然而即便是我,即便我在此刻并没有那样的感觉,我也可以肯定再接近那个东西的一些的话,我也会受到魔力的反噬。我的精神力不足以支撑我记忆四个或者更多的魔法,当然也无法无法对抗那股愈加狂暴的力量。
于是我立刻架起珍妮的胳膊,搀扶着她一路疾行,直到以最快的速度走出了几十米,她的脸色变得正常才停下脚步。
“你不能再走下去了。”我喘着粗气说,“下面有非常强大的的魔法物品,你的身体承受不了那种东西。”我又停下来喘了几口气,让她靠坐在潮湿的洞壁上。
“魔法物品?”她听了我的话,脸色依旧灰暗,眼睛却亮了起来,“非常强大的魔法物品?”
我让自己的脸上出现认真严肃的表情,直视着她金色的眼睛,说:“对,非常强大的,魔法物品。”
我了解她的性格,也同样了解她接下来的反应。于是她支撑着自己坐直了身子,用坚定而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那么我一定要去。”
似乎有一声极轻笑声出现在我心底,然后转瞬消失。我低下头去不看她,说:“那么,我有一个办法。”
她的脸上立即露出了惊喜又期待的表情,就像我记忆中的某个人一样。这段突然跳出来的记忆又让我的意识出现了短暂的恍惚——似乎心里还有些如同锋利的小刀划过皮肤一般的疼痛。那细微的疼痛在我的心间浮光掠影地掠过,几乎令我放弃接下来将要说出的话语。
“你的这件半身铠不是普通的钢铠。”我用低沉的语气说,“它有自己的名字,它的名字是‘安塔瑞斯之盾’。”
珍妮没有说话,而是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看自己反射着荧光的胸甲,又抬起头来看我。
第十章绝对防御
地龙安塔瑞斯与火龙巴卡拉斯——西大陆艾瑞法斯特各种说之中的邪恶化身,代表着人类已知生物最顶端的力量,传说中世界上仅存的两只巨龙后裔,无数勇者想要战胜的对象。
安塔瑞斯之盾——以地龙安塔瑞斯的鳞片制成的号称“绝对防御”的最强防具之一,同样是无数勇者想要获得的宝物。
虽然我没有去看珍妮的脸,我却想象得到她此刻的表情。即便她信任我这个传说中的魔法师,愿意同我走遍艾瑞法斯特去获得她梦想中的荣耀,她也一定难以相信这件家传的普通铠甲就是那件无数次在传言里、故事中听说过的“安塔瑞斯之盾”。
“凡人无法获得这件盔甲上‘绝对防御’的力量,只有巨龙的后裔才可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在盔甲制成以后,一个法阵就被刻印了上去。只要你掌握了一句开启这个法阵的咒言,你就可以借助它的一部分力量。”我尽量用不带任何感**彩的语气说,“如果你想要那句开启法阵的咒言,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珍妮愣了好久,才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件盔甲已经放在家里上百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的脸上交织着惊喜与困惑的神色,就像我第一次得到了一本魔法书,第一次使用出泥泞术时的表情。我看着她的脸,忽然觉得脸上的淡漠表情难以再维持下去,甚至觉得身体里有某种力量被那种似曾相识的神色击破,然后整个人变得无力起来。我忽然开始后悔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恨不得时间可以倒流,倒流到她对一切一无所知之前,然后我们一起待在这个阴冷的洞窟里,直到想到安全地接近那团狂暴魔力之后的东西的办法为止。
然而片刻之后她狂喜得几乎颤抖的声音已经响起:“穆恩,快告诉我那个咒文!”
洞窟深处的外溢的魔力和那种无比吸引我的亲切感再一次令我抬起头来,我将藏在袍袖下的右手握紧,直到感觉自己的指甲已经钻进了掌心的皮肉,才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将那句十六个字节的咒文说了出来。
那是古精灵的语言,艰涩难懂。珍妮足足花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将它们记熟……而在这半个小时里,我不止一次地想要改动其中的某个音阶使法术失效,然后告诉她是我犯了一个错误,将这件铠甲错看成了那件传说之中的安塔瑞斯之盾。可洞窟深处的那件东西一次又一次地诱惑着我——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那种诱惑就越强烈,强烈到无可抵抗,强烈到我的心中产生了这样一个念头:只要我能够走过去了解它,拥有它,我就会明白一切,弄清楚我从前的二十多个年头无数凭空产生的记忆,澄清脑海里的那片混沌,重归一个完整的人。
珍妮最终记住了那句咒文,并且用长剑割破了自己的小指,将她的血涂抹于胸甲前的一个菱形纹饰之上。十六个音阶出口,洞窟里陡然爆发出一阵炫目的白光,将每一条岩石的缝隙,每一片蓝绿色的苔藓都照射得纤毫毕现。珍妮的银白色头发也在这白光的激荡下发出熠熠的光彩,好像女武神降临人间,璀璨无比。
只是我早就知道,这世上从没有免费的午餐。施展强大的魔法药消耗巨大的精神,强行记忆自己无法驾驭的魔法会严重地损害健康,同样的,获得并不属于自己的巨龙之力,一样要付出代价。
爆发的白光只维持了短暂的一瞬,但即便那一瞬间的强大力量也影响到了我的照明术,使得月长石碎片不再发光了。所幸远处还有荧光,虽然微弱,却也足以被我的真实之眼捕捉。
珍妮在呆滞了片刻之后雀跃起来,她甚至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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