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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手札-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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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这两个武士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那女人手中的巨剑就像没有重量一样地被她扬起,在身前划过一道半圆形的弧线。武士们手中的阔剑撞上这道黯淡的光,立刻就像两只纤细的牙签一样高高飞上夜空,然后“嚯嚯”地旋转着掉落下来,其中一柄险些插进暗精灵的脚背上。
他们目瞪口呆,双手的虎口流下血来,甚至失掉了拔出腰间的匕首继续战斗的勇气,整个人陷入了奇怪的恐惧之中,然后踉跄着后退。
我连忙沉声喊道:“他们不是你的敌人!白槿花王室的成员都在政变的那一天被德尔塔王室的力量屠杀干净了。如果你想要有一个敌人的话……”
“那就是他们。”那个女人停住了脚步,再次将巨剑放在了地上。而后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像是要记住我的样子,“作为你回答我问题的报酬,你可以在下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要求我为你做一件事情。你的名字……?”
“艾尔,艾尔·穆恩。”我站起身来回答。
“我叫迪妮莎。”她对我点了点头,然后拔起她的巨剑,迎着月光向东方走。
直到此时那个暗精灵才从险些被阔剑贯穿脚背的惊恐中醒悟过来,并且因为压力随着迪妮莎的消失而变得愤怒。愤怒到他再一次举起了他的短柄魔杖,将它对准了那个女人的背影。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那么做。”看在暗精灵曾经没有选择背叛我的份上,我低声提醒了他一句。
“她藐视了我!”他咬牙切齿地说,并且让短杖顶端的红宝石的前方出现了一点火光。而那两个刚刚从恐惧中摆脱的武士则再次徒劳地呼喊着:“大人……”
我几乎要以手撑额了。这个暗精灵的冲动几乎赶得上一打皮克小妖精,丝毫没有半点儿我印象中的精灵的样子。我倒宁愿相信他其实是一个心理年龄只有六岁半的小孩子——做事毫无逻辑性可言,仅凭那些并不稳定的个人情绪来行事。
假使所有名义上仍旧效忠于我的暗精灵都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天哪,我宁愿他们统统倒戈去人类的阵营,这样我会更容易对付那些克莱尔人和尼安德特人!
暗精灵的愤怒使得他甚至懒得用精灵语念诵些什么做做样子,那威力惊人的火球在一瞬间就凝聚完成,而后飞射向已经走出十几米远的女人。
珍妮惊呼了一声,将手下意识地向前探了出去,仿佛那样就能把那颗火球拦上一拦。然而这危险的魔法产物依旧击中了迪尼莎。
可就像是她的身体周围有一层透明的罩子,那火球在她附近爆发开来之后化为了汹涌的火浪,但那火浪却只能在她的身后徒劳地舔舐着,然后迅速地黯淡、消退。就像刚才那棵树上的一样。
迪妮莎停住了脚步,然后微微转身,用侧脸看了暗精灵一眼。这时候月光从她前面照射过来,将她的身体和面庞都镀上了一层银边,就像是一尊大理石的雕像。可这种美,美得有些恐怖。因为她只是遥遥地单手举起了她那柄大到可怕的剑、将它端平,对准了那个暗精灵。
然后上面的青苔与铁锈就像是从剑身内部被什么东西狠狠地震了一下,“蓬”的化作了一片尘埃四散到空气里。同时一道透明的涟漪——一道半月形、仅有我的真实之眼能短暂地分辨出来那么一瞬间的涟漪——从巨剑未开锋的顶端射出。
人们仿佛仅仅看到了剑身的上的奇特现象,而后就听到了那暗精灵身上的一声闷响。他持有短杖的右臂几乎是与此同时就爆成了一蓬血雾,碎肉纷飞。而他的身体像是断了线风筝一样斜斜地飞出,在他来得及哀嚎之前就撞上了伸手的石头,令他幸福地昏迷了过去。
无论是我的前世还是我的今生,我都很少惊讶……然而我此刻的确是真的惊讶了。
我完全无法分辨究竟是怎样的力量能够隔着这么远,如此粗暴地毁灭一个人的**。我知道“风刃术”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出现同样的半月形涟漪,然而那女人的金属巨剑之内根本无法储存法术——除非那是一整块巨大的宝石!
每一个塑能系魔法被施展的时候我都感受得到空间里元素的波动,然而刚才我却没有半点觉察。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种形式的狂暴力量,再隐约地推测一下那女人的身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一直以自己是一个法师为傲。而实际上,也的确没有什么人或事能在我准备充分地情况下伤害到我。只要给我一点点施展魔法的时间,我就能够让我的敌人在不间断地麻痹、昏迷、或是各种诅咒中死去。而然一旦有人拥有了这种力量,那足以令我自保的距离对他们而言就不再是障碍——因为敌人可以在搏斗中如此迅捷地发出这种凌厉的攻击,甚至比我的魔法更快。
我忽然有些遗憾刚才那个暗精灵没有杀死她了……
第二十七章撒尔坦之触
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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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迪妮莎还没有放下巨剑。她又微微侧了侧身子,将手臂遥遥地对准了我身侧的两个武士,像是在无声地询问他们是否要同那个暗精灵一样,做些什么。
珍妮紧张地踏前了一步,我则立即按住了她的手。这个女人不是我们可以抗衡的,至少现在不行。两个武士紧张地对视了一眼,拿不准究竟应该向她冲过去,还是转身逃跑。
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远远地对她说:“看在今晚的月光不错的份上,迪妮莎,还是继续去做你想要做的事吧。这两个家伙刚才不过是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
“你是在要我兑现我刚才对你的承诺么?”她将目光转向了我。
“不,仅仅是一个建议。”我摊了摊手,“他们并不同我一路,我们是刚才偶遇的旅人。”
迪妮莎看了看我,缓缓地放下了巨剑。然而就在此刻,那个暗精灵竟然醒了过来!他的血已经在身边积成了一个水洼,天知道他怎么还有力气用左手牵引着自己爬了几米,然后在我们五个人的注视下拿起了那柄掉落在一边的魔杖!
我叹了一口气,不想因为他接下来的愚蠢举动而再次惹恼了迪妮莎,于是走了过去,准备用脚将他手上的短杖踢开。
但他紧紧地抓住了短杖,用迷乱而愤怒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也许是看着我身后的迪妮莎,然后将那魔杖浸在了自己流出来的血洼里。
红色的宝石立刻发出妖异的光芒,像是有一团火焰从里面开始燃烧,然后将血洼里的液体蒸腾成了一团血雾。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我疾步从他的身边跳开,心中充满了不知是惊讶还是恐惧的情感——因为这法术我太熟悉了,熟悉到就像我熟悉自己手掌里的纹路!
死灵魔法——“撒尔坦之触”——我生前创造的有数几个以我自己的名字命名的魔法之一!
那血雾在空中盘旋了一阵,立即化作两缕细长的烟雾钻进了两个武士的身体里。原本还面对着迪妮莎犹豫不决的两个人忽然像是拥有了无穷的力量,皮甲之下的身体猛然暴涨,甚至从盔甲的缝隙之中渗出了血液来。
将自己的生命献祭,令身边的仆从狂化、暴怒,进而以透支生命的形式激发出他们全部的潜能……这正是我的作品,最得意的作品之一。然而当时创造出这个法术的我已经将自己的身体转化为了几乎不死的巫妖之躯,无论如何献祭自己的生命也不会损害自己分毫。但此刻这个愚蠢的暗精灵竟然以生者之躯使用了储存在红宝石之中的这个魔法……我不得不再一次感叹,这一支精灵的确已经不是从前的精灵了。他们已经舍弃了精灵们对生命的敬畏和尊重这种渗透进血液里的品质,转而变得比曾经被他们认为是黑暗种族的人类更加黑暗!
两个已经失去理智的武士,两个进入了以透支生命为代价换了的狂化状态的人类武士立即狂怒地拾起了自己的阔剑。实际上从此刻起,他们的身体已不属于“生灵”的范畴。他们现在以一种介于生与死之间的形式存在,头脑中唯一的意识就是完成操法者最后给他们的指令。一旦完成了任务,他们就将彻底死去;如果不能达成任务,那么他们的灵魂将一直游荡在地上界,直至被岁月销蚀。
但我从未想过仅凭这样的两个武士就可以对抗远处的那个人……或者说生物。就在我跳开以后,我立即俯身从已经昏迷的暗精灵手中拿走了他的魔杖,毫不犹豫地折断了下面的短柄,然后把一整块硕大的红石握在了手中,接着从身后那块石头的阴影里拿起了我的柳木魔杖。
如果迪妮莎真的是我猜想的那个家伙,那么当这两个她最痛恨的魔法产物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就将是操法者与他们一同被毁灭的时候。然而这个暗精灵不能就这样死去——他既然拥有一柄储存了“撒尔坦之触”的魔杖,就一定知道记载了这个法术的魔法书——我的那本法师手札身在何处。
“站在我身后!”我向珍妮大喊,然后在两个武士向着迪妮莎狂奔过去的时候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吟诵出了“迪尔芬德之盾”的咒文。
这两个该死的家伙与我们处在同一条直线上,他们声势惊人地发出非人的怒吼,然后在距离迪妮莎几步远的位置高高跃起,向下劈斩。
但他们的战斗到此为止。又是同样的一道透明的涟漪,呼啸着撕裂了空气从他们的身上穿过。那韧性极佳的皮甲立即和两个人的身体一样,迎风在空中爆成了一团血雾。然而这两个人的身体甚至没能将那奇特的力量阻挡上哪怕一秒钟,就在他们的躯体被毁灭、我吟诵出咒文的最后一个音阶的同时,我身前的空气里猛然爆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
迪妮莎的力量同我以红宝石的坚固属性施展出的防护魔法“迪尔芬德之盾”撞击在一处,一道冲击波立刻以我为中心,狂暴地向四周扩散开来。原来燃烧得正旺的篝火霎那间被吹得四散飞落,而周围的大片草地都被翻卷出了泥土,然后化为细小的粉尘。
我的魔杖疯狂地抖动起来,就像是即将被折断。手中的红宝石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我更是能感受到无数细小的裂痕在一瞬间就爬遍了宝石的表面。
这第一次冲击就险些毁掉了这一整颗宝石,而迪妮莎却在淡淡地“咦”了一声之后,再次轻描淡写地向着我们挥出了一剑。
这一次的力量来得更加猛烈——就在两种透明的波动接触的那一刻,我手中的红宝石终于化成了粉末。我的精神力接替了宝石的坚固属性结结实实地承受了这一击,整个人像是一块被公牛撞击的木头,在地上向后滑出了整整两米,然后护盾终于飞散。
失去了我的庇护,珍妮的身体暴露在那力量之下。幸而她身上那已经被激活的安塔瑞斯之盾忠诚地发挥了作用,为她卸掉了大部分的冲击力。但她依旧昏迷了过去,斜斜地被击飞出去,落在了一边。
另一部分残余的冲击力则轰击在我胸口,但我身上这件黑色法袍的袖口和兜帽边缘的银线绣文也同时发出了炫目的白光——一个被我永久加持于法袍之上的防护系法术“绝对防御”发挥了作用。我再一次承受了迪妮莎的力量,然后在吐出一口鲜血以后终于有机会大喊:“安塔瑞斯!你还记得我吗?!”
第二十八章永恒之人
迪妮莎本就细长的瞳孔猛然缩成了一条黑线,停止了她第三次挥剑的动作。
我猜对了。
她先了看了看落在一边的珍妮,又看了看我身后身体已经残破不堪的暗精灵,才缓缓地说:“安塔瑞斯之盾……撒尔坦之触……果然是你么?撒尔坦·迪格斯?”她又冷笑起来,“我从不知道毫无人性的你会为了保护自己的魔法学徒而赌上自己的性命。”
我用魔杖撑起自己的身体,吃力地站稳,然后踉跄着走到珍妮的身边探了探了她的鼻息。还好……她没有死掉。
于是我转过头来,向她冷笑道:“呵呵……那么我也不知道一头背弃过誓约的龙会为了一个人类的女人向另一个王室复仇——仅仅是为了遵守一个愚蠢的约定。”
“我不需要遵守一个与邪恶的死灵君王订立的誓约。”她放下了剑,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而且落魄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撒尔坦,你何必还要复活。”
“邪恶?”我走到石头边坐下,擦干净嘴角的血迹,笑了起来。“火龙巴卡拉斯将你囚禁在龙窟里,是我要救你出来。代价不过是分享你漫长生命的一部分——直到我找到可以永生的方法为止。但你重获自由之后竟然不肯实现你的诺言……巴卡拉斯赶来的时候我又再次相信了你的许诺,同你并肩战斗,击退了他。结果呢?”
“你再次欺骗了我!安塔瑞斯!!”我愤怒地吼了起来。心中的某些记忆让我的情绪有些失控……我这二十几年来第一次用这样的语调来大吼,感觉却像是等待了上百年。“我最终败给了你,奄奄一息。你自以为仁慈地没有杀掉我,我却只能选择将自己转化为巫妖这一条路!到底是我变得邪恶让你无法遵守誓言,还是你没有遵守誓言让我不得不变得邪恶?!”
我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又开始咳出血来,“巫妖之躯……敌人们说我获得了半神的躯体。可是你能够想象在一百多年的时间里,无时无刻不感到自己的身体里有蛆虫在蠕动着、在啃噬着、恨不得亲手剐下身上的每一片皮肉的那种痛苦吗?!”
“我已经为我的错误付出了代价。我失去了我的双翅,并且最后被你又封印了一百年,撒尔坦。”我们都沉默了一会,迪妮莎开口说道,“但你在变成巫妖之后沾染上了那么多的鲜血……艾瑞法斯特大陆将近四分之一的人口,都因为你的瘟疫之云而丧生。如果知道你为了延续你的生命而做出这种事,我宁愿在当时就兑现我的诺言。……我低估了你的疯狂。”
“我失去了我的双翅,无法再使用魔法,更无法对抗巴卡拉斯……于是我不得不变成人形,就像现在这样。”她叹了一口气,“我再也算不得是一头龙了。”
好,很好。说出你的悲伤吧,地龙安塔瑞斯,永恒之人迪妮莎。我继续低低地咳嗽着,在心里冷笑。软弱一些……再软弱一些吧。你是不会在今晚杀掉我的。与白槿花王朝的那位公主的恋情已经让你的心变得柔软了,你可以再柔软一些,走掉,然后不要再怨恨我……
我要表现得悲伤,表现得愤怒,却又不能流露出对她的刻骨仇恨。我要让她心存愧疚,然后做出远远离开的决定。她有足够的理由在此彻底地结束曾经的死灵君王的性命,也有足够的理由与我勾销恩怨——一切都只在她的一念之间。
自从获得了半神的力量之后我很少采用这种方式来脱离险境,但值得庆幸的是,这种手法我似乎还未生疏。
之所以有这样的信心……是因为我曾经阅读过我死后的三百年来西大陆的历史典籍。其中的一个人物引起了我的特别关注——“永恒之人”。她出现在我死后的五十年,那时候正是欧瑞王国白槿花王朝的鼎盛时期。传说中那个拥有克莱尔人外表的女子踏进了人类历史之中时,是以帝国公主“苏珊·格尔兹”的同性恋人身份出现。
帝国公主终生未婚,名为迪妮莎的女人也守护了白槿花王朝整整六十年,直至公主死去。据后来的游吟诗人们说,那位生前喜爱穿格子裙的公主去世的时候,容颜一如青春少女,璀璨芬芳。
公主在爬满蔷薇藤蔓的城堡阳台上握着迪妮莎的手,微笑着要她许下一个诺言——在她逝去以后依旧守护王室,直至千秋万代。同样从不衰老的永恒之人、微笑的迪妮莎答应了她的请求,并为她写下了一首现在依旧广为流传的诗歌——
仍然会有杜鹃与玫瑰,
在你我消逝以后。
白色丁香仍会悄声细语,
安然怒放。
苏珊公主听完这首诗歌以后,在城堡的晨光里化为一阵青烟。那座城堡从此以后被称为“蔷薇城堡”,甚至在德尔塔王室发动政变的时候也没有去毁坏它。因为欧瑞的人们依旧深深地记得“永恒之人”的力量——那是人类所无法匹敌的,传说中可以一个人战胜一支军队的力量。
但那位永恒之人在公主死去之后就消失了。她的影响力渐渐衰弱,直至有人将她曾经守护的白槿花王室赶尽杀绝。
我一直推测其实那个人,就是失掉双翼之后的地龙安塔瑞斯。她为了躲避火龙巴卡拉斯化为人型,自名为迪妮莎。而今终于被证实了。
呵呵。一头龙与一个公主的爱情。
她不肯与我分享永恒的生命,却以某种方式与一个凡人分享了它。她一直不肯与火龙巴卡拉斯承担起延续龙族血统这个责任,竟然只是因为她喜欢的是雌性!巴卡拉斯一定气得疯掉了……因此他后来终于找到了安塔瑞斯,却因为一些原因再次被她逃掉。
但关键点就在这一段我无法确切知晓的历史之中——究竟是怎样的遭遇,使得她获得了如今这种能够与魔法抗衡的力量?
第二十九章从西边的门里吹进雪
月亮已经升到了中天,月色下的景致却并不美好。我受了重伤,珍妮昏迷不醒。一个暗精灵生死不明,两个狂化武士变成了血雾。然而地面那个人却只消再举一次剑就能将我杀死……
这时候迪妮莎忽然轻声笑了起来。
“你还是你啊,撒尔坦。说这些话,想要让我对你心存愧疚。你总是这样,觉得自己的委屈与愤怒是世界上最了不得的事情……想要全世界为你让路。”她抬起了头,我的心却冰冷了起来——她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
但她接下来的话又令我心中一喜:“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你应该庆幸我的老师对我教诲使得你逃过了一劫。现在的我是一个新我……过去的恩怨再与我无关。实现了我对苏珊的承诺以后,我将不再理会你的事情——只要你做得不要太过分……我将会去追随我的老师。”
你们大概想象不到这些话从一头龙的口中说出来会带给我怎样的震惊……她竟然有了一个老师?!除诸神之外,什么样的存在能够成为一头龙的老师?而且……那老师对她的影响是如此之深,以至于她的脸上竟然露出了那种试图超脱世俗的情感……真的是某位神祗降临在这个位面了吗?
“你的老师……”我处于震惊之下,艰难地开了口,“是神?”
“呵呵,你没必要这么恐惧,撒尔坦。虽然你的从前的所作所为在这个位面上称得上是灭绝人性,但你我都知道,相对于诸神在深渊地狱里玩的那些把戏,你已经纯洁得像个婴儿了。他们不会为了你而降临主物质界——又不是没有过神祗降临,然后被杀死在这个位面的先例。”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仿佛因为想起了那个神秘的老师而激动起来,“我的老师,是一个人类。一个来自东大陆彻尔尼兹的人类。”
“人类?!”我惊讶地站了起来,引发了肋下的剧烈疼痛,“你疯了,迪妮莎。”
她平静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耸了耸肩——多么人类化的举动。“在遇到他之前我也这样认为,然而……他……”她思索着,似乎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形容那个人,“他……和所有的人类都不一样。”
“他教会了我这个。”她顿了顿插在地上的巨剑,“剑气……他是这么说的。但是我为这种力量想了一个自己更喜欢的名字——斗气。”
“一个人类?一个人,领悟出了这种力量?”我感到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魔法是建立在人类历史千万年的经验积累当中才产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超越整个人类的群体的智慧?”
“所以他成为了我的老师。”迪妮莎平静地说,眼睛里又泛起那种奇特的光亮,“他的名字叫西蒙·崔舍……我在苏珊死后,被巴卡拉斯找到又逃脱了之后遇到了他。其实我也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他说那并非他的本名,他本名的意思……如果用通用语来理解的话,就是……从西边的门里吹进了雪花……很奇妙的感觉。”
“也就是说,他在一百多年前遇到了你……然后他直到现在还活着?”我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他不但活着,而且身体健康到了可以使用这种强大力量的地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撒尔坦。”迪妮莎轻蔑地看了我一眼,“你想找到一种健康而舒适的永生方法,一种不用将自己转化成巫妖、或者给自己的身体里灌注你们法师弄出来的那些奇怪的药水的方法。还是放弃你的念头吧,我的老师不是你可以招惹的。他在遇见我之后回到了东大陆,而不久之后他即将归来,继续寻找一些东西。”
“好了,现在我要走了。”她拔起了地上的长剑,叹了一口气,“苏醒的第一天就这么无趣,更无趣的是遇见了你。”
她竟然真的放过了我。她现在真的是一头龙吗?原本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一下子老去了几十年。我看着她的背影即将消失在大路尽头茂盛的丛林里,忽然大喊了一句:“刚才的承诺,你会兑现吗,龙?有关下一次见到你时候的承诺!”
她没有回头,只是远远地扬了扬右手,向我露出四根手指……而我完全弄不清楚她要表示的是什么意思。
我撑着魔杖在石头上坐了一会儿,让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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