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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蓬莱-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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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浮空城有两个皇子,沥扬洵,沥扬清,这二位之一才是未来天毅王朝的陛下。
但谁也不能否认,沥扬涣,才是当今陛下最钟爱的儿子。
八年前,浮空城就只剩下三位皇子。其他皇子,都早早的被分封,迁往封地。
沥扬涣,是最有可能继承王位的,当然,那是在他未认识林云汐之前。
天知道,他怎么会爱上那么大胆的一个女子。完全不顾雳扬家族的颜面,自浮空圣塔跃下,狠狠地置他们的尊严于不顾。
对于这样一个女子,三皇子怎么能够死心塌地,丝毫不在乎背叛。反而要维护她的家人,她的遗体,甚至还要守着她的陵墓。
但现在,他说,他要回浮空城,参加皇帝的寿礼。
承丰皇帝会答应吗?
答案是肯定的,沥扬涣那么的违逆他的意思,他依旧包容了他。虽然那般气愤,也还是不忍心过分苛责最疼爱的儿子。而现在,儿子回心转意,想要尽孝,天地下的父母,又怎么可能不答应了。
众人皆是欣慰,涣皇子总算看开了,就是嘛,女人如衣服,有什么大不了的。
众人又觉得可惜,被分封为秣陵王,似乎王位遥不可及。
承丰皇帝会立沥扬涣为下任国君么,所有大臣只怕都知道,绝对不会。他会重新认这个儿子,一如既往的疼爱,甚至超过浮空城的两个皇子。
但他是承丰皇帝,承丰,只需要继承先辈的工业,做个守成之主,就足够了。
这样的国王,虽没有太大的作为,也绝对不会将国家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样的国王,能不改革,就不改革,所以绝对不会破除祖宗律法。
但涣皇子似乎很迫切,仿佛回到浮空城,他就会重新拥有那个机会。
这也正是众人纳闷的原因所在。
笼罩在秣陵都的黑幕,渐渐散去,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露出斑驳的光影。那些急切间退去的影子,哪怕散的再高明。也没能逃脱司律部大人物的耳目,而他们也终于知道,沥扬涣向前打招呼的用意所在。
有人要置沥扬涣于死地,而这个人,当然非沥扬洵和沥扬清莫属。
*裸的储位争夺,两位皇子又为何要担心秣陵王回浮空城,他已经失去了机会,抑或是宁杀错,不放过。
杨三淮理都没理,径直离去,他没必要管储位之争,第二次擒杀血幽王,才是当务之急。
陈尹望着林深,探寻着,是不是要帮这个忙?
林深皱着眉头,旋即又舒展开,“秣陵王,抱歉了,大司律,着我捉拿血幽王归案,一刻也耽搁不得。”
沥扬涣的眸子有些冷,“陈狱长,你呢?”
现下的秣陵王,完全没有了痴情,善良的模样,让人感觉遍体身寒。陈尹思量,救了他,得不到什么好处,反而会得罪未来的陛下,“卑职职责是擒获血幽王,请秣陵王海涵,不能为您效劳了。”
他们都叫他秣陵王,而不是涣皇子,显然是看透了其中关键。
沥扬涣的表情更冷,“各位,恐怕我们要死战了。”
武行义朗声道,“我倒要看看,当年那些鼠辈,又长了多大的本事。”
风秦仗剑而立,“愿为皇子死战。”
萧若离被带走,他们只剩下三个人。曾在黑暗中窥视的人,不知凡几。
“在这最危难的时刻,还有你们两个,真是三生有幸。”
“但可惜,你们都要死了。”
这句话,空旷的传来,接住了沥扬涣的话头。
沥扬涣冷然,“我的两个好哥哥,将他们的家当,都带来了?”
“在你想要回到浮空城,就注定了,要取了你的命。”
风秦双目冒火,“果然是你。”
边打听认为理所当然,“是我,我已经足足潜伏八年了。”
武行义反而冷静的多,“你如何会寒冥摧心掌,徐酒教给你的?”
边打听桀桀地笑,“被背叛多了的人,真是理智。没错,是他教我的。他可以用美食,换取秘笈,我当然也能用东西跟他换。”
“他也是你们的人,一起潜伏在我身边。”
“秣陵王,你误会了。他只是后来被收买的,这样的人岂非比我还要可恨。”
背叛者确实要不间谍可恨的多。
“我要杀了他。”
边打听附和风秦,“你确实要杀了他,不然你可要后悔终身了。”
一根银簪,朝着风秦飞来。风秦一把接过,双目血红,“你们将她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你若是回山庄的晚了,恐怕会后悔。不过,也为难你了,现在可是走不开。”
“大哥。”
武行义看着沥扬涣,沥扬涣点了点头。
然后,武行义拍了拍风秦的肩膀,“冷静点,去吧,小心些。”
“不能与大哥同生共死,实在遗憾。大哥,保重。”
风秦飞快地朝着秣陵都的南面跑去,那里有他最关心的人,正处在巨大的危险中。
本来单薄的力量,如今又去了一个,越发显得式微,对方步步为营,又步步紧*。
武行义只说了一句,“我死之前,皇子你必然无恙。”
在我生的时候,就会保你无恙。但我死了,也没办法再护卫你了。这样的一句话,他便决定拼死决战,不留余地。
“大人,就这样放他离开,干脆杀了他。”
秣陵都错落的屋舍间,传出这样的问话。
“不用,有人解决他。贪婪的人,同时也比较心狠,更加怕死。所以,为了不让自己死,就一定要让别人死。这个人,会死在徐酒手下,我们用*心。沥扬涣,才是我们的目标,除了他,咱们才能跟两位皇子交代。”
“都这般田地了,还要赶尽杀绝。”
这句低语,疑问,随都没有听见。
第197章 脱险(上)
秣陵都的人们依旧处于恐慌之中,天狗吞日,乃是大厄之相。
凡人们,如何知道此乃修行者的手段。贵人们,不顾日头偏西,驾着马车离开秣陵都,前往他处暂避。无法离开的人,愈加恐慌,只得焚香求神,消灾解难。
嘈杂的环境,似乎掩盖了别院里的紧张氛围。此间的主人,不仅紧张,而且视死如归!
“杀!”
冰冷阴鸷的命令,闪烁着嗜血的气息,正如黄昏里那些闪着血光的眼睛!
武行义呼出一口气,来的是死士!死士,不惧生死,或者说其本身就是为死亡而存在。不达目的,不死不休。杀手同样可怕,但一击不中,远遁千里,伺机卷土重来,又或者直接放弃!
大家族,一般都会蓄养死士。恩于少年,严加训练,可为家族赴死。天毅皇室从不蓄养死士,因为他们有比死士更为精锐的部队。浮空城的浮空卫,覆灭重生,却从未断续!
皇子当然没有死士,但他们的母家有。能成为帝妃者,皆是权利鼎盛之家。而现在,为了除掉沥扬涣,出动了家族死士!
黑衣人从屋檐树荫跃出,手持利刃,冲了过来。武行义挥了挥手,沥扬涣率先退往屋内。对方人多势众,只能以狭小的地形来限制。
武行义左脚踏进门槛,黑衣人便杀到。利刃闪烁着森冷寒光,折射余晖下的光彩!武行义右手劈出一掌,左手拉住门沿,快速将门关上,放下门闩。他背抵住大门,门上传来的振动传递至全身。
经络里迟滞的感觉让他十分难受,三日不闻臭的毒虽然已解,可连番战斗,都没有时间恢复!
四目相对,彼此点了点头,“等我去了,你再出手!”
武行义返身正对大门,等待死士破门而入!门既不是铜墙铁壁,很快就被攻破。死士们窜入屋中,扑面而来的是一阵刚猛的劲风。噗噗噗,劲力破体声格外刺耳,率先冲入的死士倒地不起。
有些嘈杂的别院里,复又发出一声冰冷的命令,“放。”
刚刚一个“杀”,冲出十数名黑衣;此时一个“放”,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破空声。对方掌握的时间,真毒,武行义根本来不及反应,就中了两三根箭枝。数十枝箭钉在墙壁,地面,桌椅,还有人的身体上,尾羽犹自震颤。
“成了。”
“是的,倒下了!”
“武行义一死,沥扬涣手无缚鸡之力。”
“那咱们送这位皇子一程!”
弓箭手收起弓箭,成纵队前进,将大门围了起来。沥扬涣瞳孔微缩,这是天毅王朝最精锐的弓箭手,其装备包括长弓,手弩,陌刀,短匕,明光甲。虽然只有十数副这样的装备,也证明其手段非凡。因为这些装备,严禁外泄。
“死了没?”一名弓手探了探武行义的鼻息,“大人,死了。”
“箭入心脏,能不死么,你也太谨慎了。”
这人拽住下巴,微一用力,尽将整张脸都扯了下来,“由不得不谨慎,这些年,他可追得我好苦。”
此人踹了武行义两脚,哈哈大笑,“你总算比我先死。”
突然间,他的笑声严重变形,带着深深恐惧。本该死掉的人,猝然跃起,将一柄短刀刺入他的心脏。
“刑擒天,还你的。”
其它人也被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为首者挥手,手弩攒射,将二人射成了刺猬。
“这下要还能跳起来,我就真佩服他。”
“他决计跳不起来了,看看,堂堂涣皇子吓成什么样了。”
沥扬涣蜷缩在屋子的角落里,似乎惊吓过度,瑟瑟发抖。
“吴大人,要不你送他一程。”吴姓男子摆了摆手,“还是齐大人来吧,想来二皇子会更加看重大人你的。”
“难道吴大人不想在大皇子面前涨涨脸。”
沥扬涣非杀不可,可无论谁动手,都担着巨大的风险。大皇子和二皇子密谋除掉沥扬涣,才有了这次的行动。
“边打听,你去!”
边打听看不起互相推诿的两人,“既然二位共同行动,这儿有白绫一根,也当一起让此事了结。”
杀这样一个皇子,确实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历朝历代,白绫毒酒不知裁决了多少犯官贵族。粗暴地将白绫缠在沥扬涣的脖子上,二人分执一头,开始拉扯。挣扎吧,越是挣扎,越是痛苦。
似乎只要等沥扬涣咽气后,这件事都将终结。但事实并非如此,沥扬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那条厚实的白绫会突然间断掉。这样的白绫,用的是上好的材料,足以当绳索使用。用白绫勒死沥扬涣,当然不是兴之所至,其实早有图谋。不是为情所困的情种么,秣陵的女尸被盗,愧对恋人,想不开,就自挂东南枝了。
如果白绫断为碎片,使得他们皱眉,错愕。那么接下的事,已经让他们张大了嘴,不可思议,又极为恐惧。
羊是无论如何也吓不走狡猾的对手,除非,它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在扮猪吃老虎。
先前的诸般嘲讽,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抽了回来,抽的齐大人既惊且怒。
吴大人已经不需要这张脸了,他已经在惊恐中被割断了喉咙,死人,似乎已不需要什么脸面。
沥扬涣在白绫断裂的刹那,纵了起来,一刀切断了吴大人的咽喉,又趁势攻向齐大人。齐大人在生死存亡间,果断挥动左臂抵挡,所以现在他的左手鲜血直流。但比起性命来,一条手臂,似乎微不足道。
齐大人却并非这样想,本来可以愉快地完成任务,却变生肘腋,猝不及防,所以十分愤怒地吼道,“边打听,这便是你口中的废物,卧底这么久,你究竟打听了些什么?”
边打听蹙着眉头,他知道沥扬涣不简单。被天毅王朝皇帝所看重的皇子,焉能没有过人之处。却还是小瞧了对方的隐忍与果决,这竟完完全全和那个痴情种子沾不上一点关系。
“你急什么,看他的样子,不过仅此一击而已,咱们还有人。”
沥扬涣靠着墙壁,剧烈喘息,贪婪呼吸着空气。弓箭手从门外鱼贯而入,锋利的弩箭对准沥扬涣,似乎插翅难逃。
第198章 脱险(下)
只要一声令下,沥扬涣就会被射成刺猬。
但沥扬涣的嘴角却挂着浅浅的笑意,讥诮,嘲讽。齐大人觉察异常,下了命令,“放”。
无数羽箭从四面八方射出,带着刺耳的厉啸声,众人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被洞穿了身体,倒了下去。弓箭手射出的弩箭钉在墙壁上,在那一瞬间,沥扬涣所站的地板掉了下去,避开了弩箭的攒射。
边打听在第一时间,拿齐大人做了盾牌。他小心翼翼躲在“盾牌”后面,从沥扬涣落下的洞口跳下去。
他别无选择,房间的机括在没有停止之前,根本无法停留。
这不过是一处简简单单的地下室,黄昏斑驳的光影,透过几个木架子的窗格照射进来。隐约看见沥扬涣矮着身子,歪歪斜斜地朝着门口走去。边打听悄悄跟上去,或许沥扬涣以为所有人都被射死在暗箭之下。那样的话,他倒是可以出其不意。
但当他走入余晖里的时候,沥扬涣好整以暇地坐在别院的一块石头上,斜阳将其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他们视你为兄弟,你为何要杀了他们。”
“我本就是卧底,那是他们蠢。”
“是,很蠢,蠢到要以你这种人为兄弟。武行义到了这步田地,都还要设计除了刑擒天,以报当年背叛之仇。”
边打听没由地心里一紧,这是计,难道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想想,还真不排除这种可能,大皇子与二皇子为了皇位,骨肉相残。这要让承丰皇帝知道,诸般作为都将化作流水。
“你还要杀我么?”
边打听当然要杀他,“不杀了你,我还能活么?”任务失败,两位皇子和沥扬涣都不会放过他。他杀了沥扬涣,还有可能活。
“你们就不该在我的地盘杀我,天时、地利、人和,你们一样都不占,怎么杀我?”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地方会安装如此厉害的机关。边打听仔细瞅了瞅附近,院子里很是空旷,完全没有安置机关的可能。
“你既然有如此厉害的机关,又怎么眼真真地看着武行义为你而死。”
沥扬涣站了起来,影子拖得更长,几乎要抵达边打听的脚尖。“错了,他是为自己而死,你号称听风无息,自然知道关于他的一切。”
边打听当然知道三陕武林里发生的那一场恩怨纠葛,在刚刚那一瞬间,才遗憾地谢幕。
“你在怕什么?”
沥扬涣有些不解,反问,“你又在怕什么?”
“从一开始,你就在打击我的信心,虽然你说的很隐晦。我承认,我是有些担心你布置的暗手。但现在,我已经确定,秣陵别院已经没有任何机关可供你使用。要大规模铸造机关,陷阱,动静会很大,我不可能打听不到。”
似乎说中了沥扬涣的心事,他颓然叹息,“没错,这里确实没有任何机关陷阱,你完全可以动手了。”
但真要动手的时候,边打听又变得踟蹰起来,竟对自己先前肯定的论断,有些怀疑。
沥扬涣看出了他的犹豫,打着商量,“不若,你放了我,我也不找你的麻烦。”
这句话竟然促使边打听下定了决心,他的右手二指骨骼凸起,以其为前端,刺了过来。
这是他赖以成名的绝技,锁喉指。先前被夕遥的仙术法袍弄得骨折后,又派上了用场。或许因为上次的缘故,他的锁喉指只戳裸露在外的咽喉。
没有东西保护的咽喉,会像豆腐一样,被轻易戳穿。
沥扬涣的咽喉本来是没有东西遮挡的,忽然间,有些土黄色的物质悄然覆盖。这东西似乎比夕遥的仙术法袍还要厉害,竟生生让边打听的手指折断。
边打听痛得汗水直流,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已然不顾了一切。没了锁喉指,他还有寒冥摧心掌。没有了寒冥摧心掌,他还有刀剑。只要意志坚定,他总会达成目的。
可惜的,他脚下已经没有了路,没路,还怎么到达目的地呢?
原本坚实的地面慢慢变软,变成泥沼。他想要挣扎,却越陷越深。
他终于明白,为何沥扬涣回到浮空城,就能重新拥有皇储的身份;为何承丰皇帝一而再,再而三对他忍让,偏爱。
沥扬涣的身边许多黄色光点漂浮着,他竭力控制着它们,使得前方的土地继续变软,继续化为泥沼。他的额头已经见汗,似乎已经到了他控制的极点。
若是有一位修行者在,一定知道,这不过是土系术法里最简单的泥沼术,先前覆盖其喉咙的,也是简简单单的岩石守护。但在平常人眼中,这无异于妖术,让人觉得十分可怕。
没错,一开始,沥扬涣就存心拖延,他的脑海竭力唤醒能够感知黄色光点的介质。当黄色光点浓郁到一定程度,就*纵着它们施展这些法术。
承丰皇帝喜欢他,正是因为他继承了沥扬家族的天赋血脉。
历史记载,天杞帝能与蛟龙争锋,且将之战败。而后代,血脉渐渐稀薄,最后化为凡血,没有一点神性。沥扬涣所表现出的土系天分,让承丰帝看到了,恢复先祖血脉的希望。
没有什么,比血脉传承来的重要,除非能如三仙族那般长寿永生。可是长寿永生之后,又该为了什么而存活呢?
这个问题委实有些难,沥扬涣可不会去想,他现在只想要将边打听彻底拖入泥沼中。
边打听越是挣扎,越是落得更快,“涣皇子,我错了,你快停手,我愿奉你为主,绝无二心。”
沥扬涣不为所动,这样的人,即便有再大的价值,他也不会用。当他满头大汗的瘫坐在地上,对面的泥沼,连带边打听这个人都消失不见。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哎,进步甚微,他已经领先很长一段路了。看来,真的只有继承那个位置,才能获得更多的帮助。”
林云汐的尸体被盗,他是知道的,那个人对他说了一句话,“你若能通幽,便能再见她。”
通幽,通幽,究竟什么是通幽,何时能通幽?
第199章 友为敌(上)
萧若离感觉到有些惶然,就是冥冥之中,觉得有些不真实,很是别扭。
哪里不真实,哪里又别扭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但他的职业教会了他,想不通也要去想,只有去想了,你才会有些眉目,才有可能通畅。这无疑是一种很赞的品质,虽然有点牛角尖的嫌疑,却也是成功之道。
血幽王能够从无生大牢里逃出来,有帮手,这毋庸置疑。帮手的身份很高,这也可以肯定。没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内应,血幽王根本逃不出无生大牢。千年不破,确实是它最辉煌的勋章。
既然把人救出来,血幽王凭借本事,是有机会逃过追捕。可是他又为何要绕道彬州,而不直接过相州,经由潞州潜回老巢蕲州,反而绕了这么远的路。就为了惩罚智千山这个叛徒,这个理由很是牵强。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能够做到一州枭雄的位置,绝对不是蠢货。他又是因为什么,才绕道如此远的路,增加这么大的风险?
萧若离叹息,自己管这么多干什么,从一开始,就没有参与血幽王的案子,这些,或许杨三淮更加清楚。三只眼,也正是因为那件案子,而名动天下。现在,继续追杀血幽王,正是他的本职所在。
抛开血幽王不提,他又想到沥扬涣的处境,为之而担忧。
也不知道想太多,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也不知道这一路相随,是对的,还是不对。
现下,还是想办法甩脱后面的跟班,找到夕遥,然后前往云麓书院,或许才是后半生的归宿。能脱离这黑暗的官场,血腥的江湖,过着闲散逸致的生活,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想通了这些事情之后,他顿时觉得很轻松,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三日不闻臭的毒有些散逸。或许,是因为时间的缘故,日头偏西,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一个时辰的路了。
“我们是不是要找一个歇脚的地方?”
徐捕头话语中带着谄媚,“萧捕头,咱们办案之人,夜宿荒郊野地,岂不是家常便饭。咱们赶上一赶,在云慈城歇歇脚,早些回七杀城,谢司律,听闻你弃官不做,很是关心呢。”
身为捕头,追踪犯人,露宿街头,是常事。可他这一通插科打诨,萧若离觉察到了异常,“既然求快,为何不骑马。”
徐捕头似乎走的很匆忙,带着萧若离,快速离开秣陵都,连马都没有骑。此人贪生怕死,一听可以脱离追捕血幽王的任务,喜露于形。既然想尽快逃离,又缘何不骑马,反而步行,还选择这种小路。
“现在,你是囚犯,我说了算。”
“你说了算?”萧若离怒喝,“你走这些曲折小路,有何图谋,说?”
徐捕头在这威吓之下,张口就是,“我······”,他为自己的怯懦感到愤怒,“萧若离,你得意什么,中了毒,就是没有爪牙的老虎。”
萧若离暗道不妙,此人走这些小路,果然是想趁着没有人的时候,对自己下手。
紧了紧腰间的剑,沉声问道,“谁要杀我?”
徐捕头嘿嘿一笑,“你得罪了司空部,司空部的大人想要你的命?”
“你是奉了大司律的命令来杀我。”
“没错,谢司律,命令我来杀你。”
萧若离冷笑,“你是谁,几品捕头,位列何职。谢某人要杀我,有很多理由,有很多人,却绝对不会叫你徐苍苍来杀我。”
徐苍苍脸色大变,眼光凶狠,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萧若离发现,徐苍苍的神色很不对。这个人他有过一面之缘,也记得他叫徐苍苍。
“是我,徐苍苍,要杀了你。”
他说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咬牙切齿。“你既然知道了这个秘密,我又不用去追杀血幽王,只要杀了你,我还是继续当我的捕头。”
萧若离惊诧,秘密,什么秘密,徐苍苍有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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