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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蓬莱-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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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在漫长岁月堪透了生死。青烨,找到了要守护的使命。而他呢,他似乎只能接受爷爷的安排,去找自己的未婚妻。

乘坐青鸟,直接飞到碧落山,或许是很快捷,也没有这么凶险。但哪里有这种奇异的经历,好像在冒险。他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人,朋友,敌人,还有那种揪心的感觉。或许,他用不着去碧落山,就能找到自己人生的意义。但碧落山是一定要去的,即便不履约,也要当面致歉,蓬莱人的礼仪还是要顾及周全。

也不知道这个决定,会不会气到爷爷,还有那未曾谋面的父母,以及那还在碧落山等自己的碧落女仙。

“夕遥,想什么呢?”

夕遥回过神来,“想在蓬莱岛的日子,你又在想些什么?”

虚渊开始检查陌芷心的伤口,被夕遥手掌按住的地方,已经开始结痂,“你给她治好了。”

“没有,就是割了条伤口,然后按在这儿。”夕遥把有些苍白的左掌给虚渊看,“你的手受伤了,要不也用一下。”

虚渊摇头,“没关系,很快就会好的。你一定要记住,你的身份,不要再告诉别人。也就是剑圣门与蓬莱仙人有渊源,不然,非得被人抓去炼药。哎,你真不该来碧野大陆。”

见虚渊老气横秋的样子,夕遥嘟嘴,“我知道,但现在已经回不去了。对了,她就是你的未婚妻,陌芷心?”

虚渊看向陌芷心的眼神,温柔似水,“没错,他就是陌芷心,同样也是辛紫陌。”

“明明是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两个人。”

换了另一种身份,让虚渊爱上她。却要用原来的身份,来接受虚渊的爱。陌芷心,也真是有够骄傲,无聊的了。虚渊已经爱上了辛紫陌,又怎么可能去接受陌芷心。他只要揭开面纱,这个难题,便不是难题。难题只有在不被解答出,才是真正的难题。那张面纱,未接开之时,便是重于千斤。而这一次,在险死还生的一刻,他总算将之揭开了。

“你不懂。”

夕遥腹诽,不愿解释就是不愿解释,说什么他不懂。蓬莱阁无数典籍,他都能一阅而通。还有什么是他不能懂得呢。

“她受了很重的内伤,我得带她回天相城医治。你去找萧若离,让他带你去云麓书院。”

虚渊走的很急,直接抱着陌芷心,不等夕遥有什么反应,就朝着街道走去。

夕遥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虚渊中的千机毒有没有解?天都快黑了,晚上赶路有没有危险?萧若离他们那边情况很糟糕,用不用去帮忙?

纵然有太多疑问,也只会放回心里,虚渊已经走了,他不可能追上去。虚渊说的没错,他是要去找萧若离。他们都约好了,一起去云麓书院。萧若离去当教书先生,而他却绝对不想去当什么倒霉弟子。

但愿秣陵别院不要出什么事情,希望萧若离和武行义能够抵挡住“听风无息”。

他哪里知道,秣陵别院,先去了叶归宗,再来了血幽王,后来又来了边打听带来的死士。这一场走马观花,留了一地死人,和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夕遥走进秣陵别院所在的街道,就觉察出了异常。

这条街太静了,静的可怕。路过其他街道,要么是碰到举家逃离的,要么是哭泣哀痛的,要么是吵吵闹闹的。秣陵都的城卫军在维持秩序,那些趁乱作恶的人,被抓了起来。夕遥碰到了好几次,他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举起双手。城卫军搜了搜身,没发现东西,便放夕遥离开。

这条街,所有住户的大门都紧紧关闭着,偶尔能看到从门缝向外看的眼睛。一看到有人,吓得立马又关上。发觉夕遥不是那么可怖可怕,又开启一条缝,小心偷看。

天色有些暗了,看不清楚。有一个好心的大妈透过二楼的窗户向着夕遥小声说着,“小伙子,快走吧,这里来了怪物,长者巨大的翅膀。再不躲起来,会被吃掉的。”

长着翅膀的怪物,那不就是夜归宗嘛。叶归宗来了秣陵别院,夕遥暗道不妙。连会术法的蒙面女子和刀法奇特的少年都敌不过夜归宗,他若施展隐形的本事,谁能奈何他。

难道,叶归宗把他们都杀了,追着凌三更,才被我们碰到的?

夕遥越想,心里越是担忧,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川字。天可怜见,咱们的夕遥在蓬莱岛,何曾皱过眉头,在碧野的短短旅途,不知皱了多少回了,以后的日子,也不知道还要皱多少呢?

他渐渐加快了步伐,心里默念着,“萧若离,呼延昭,武行义,雳扬涣,风秦,习渊行,你们可都不要有事啊。”

第204章 风波过后(下)

秣陵别院的大门敞开着,血腥味浓郁到让夕遥作呕。还好,他不用吃东西,不然非得把吃的东西全吐出来。

夕遥用手捂着鼻子,走了进去。一进大门,便看见人的尸体。五具穿着同样的衣服,衣服上绣着一个“捕”字。这些人,都是杨三淮的下属。追捕血幽王,他追得又急又狠,司捕司的捕头遇到这么个上司,算是倒了大霉。

避开五具尸体,继续往里走。在房屋的大门前,又十八具尸体,穿着黑衣,裹着黑巾,锋利的刀刃散落于地。他们后背插着羽箭,前面则是被掌力所伤。武行义的君山掌,一举杀灭十八个聚集在一起的黑衣死士。

房间的门是关着的,门缝有血液渗出,许是被灰尘所污,泛着黑色。

夕遥推开房门,屋子里有些暗,但他仍是看得清楚。房间里到处都被利箭穿透,也有很多尸体。这些人,大都身背长弓箭壶,腰带佩剑,右手手腕上装了一部连弩。他们,是弓箭手部队。

夕遥找到那些不是弓箭手的,挨个查看。手指召唤火苗。翻看第一个。这个人脸色苍白,死时表情僵硬,夕遥不认识。接下来,查看与此人纠缠在一起的另一个。当他看清楚相貌,指尖的火苗顿时熄灭,面色沉重的道,“武行义?萧若离呢,呼延昭呢?”

他马上又加快了查看尸体的速度,尤为担心萧若离和呼延昭。来秣陵都,一路相伴,谆谆教诲的二人,在夕遥心目中已经成为了朋友和良师。

在角落里,找了一具枯骨和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其他两个没有穿制式衣服的人,他不认识。

没有萧若离,也没有呼延昭。夕遥松了口气,但愿他们没事。

夕遥发现了房间通向地底的洞穴,小心翼翼地跳了下去。落到地下室后,循着有些微亮的门口走去。这个时候,昊日已经完全落下去了。依稀有些银白的月光,散落在别院后面的空地上。

雳扬涣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眼神涣散,心不在焉,一直在念叨,“通幽,通幽,通幽。”

这些年,他将脑袋都想暴了,翻越无数的典籍,都没有弄清楚是什么意思?有个成语叫曲径通幽,那什么又是曲径?一步错,步步错,直到他看见了修行者的手段,才发现,或许,只有这类人,才能够知道。

他的情敌,恐怕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万载玄冰,常人碰之,则被冰封。而那个人,却能将之从遥远的北方无极冰川带回来。无极冰川,是冰族人的领地,各种玄冰妖兽横行,环境恶劣,能够成事,极为厉害。

雳扬涣又有些颓然,竟然连她的遗体也留不住,“你是要她彻底灵魂消散,还是留着这具冰冷的躯壳?”

他没有选择,他希望林云汐能够活过来,一如从前,那般欢笑,那般皱眉。

夕遥明显感觉到周遭空气中活跃的元素力量,更多的土系力量作用于地面。此时地面已经恢复正常,那泥土的色泽与附近的土质略有不同。见到雳扬涣有些神色恍然,忍不住问道,“边打听来了,萧若离和呼延昭呢,还有其他人呢。”

天可怜见,他今天已经见到很多这样心不在焉,神魂守舍的表情了,就连自己,也体验了一遭。

雳扬涣回过神,看着夕遥,心底暗赞,这神秘的小子,倒是好运,离开秣陵别院,逃过一劫。在这样的劫杀下,便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萧若离被司捕司的人抓走了,呼延昭仍旧在其他房间里,不知情形。边打听带的人都死了,而他自己,就在你的脚下。”

“在我的脚下?”夕遥挪了两步,“你将他埋在地下了。”

不等雳扬涣回答,他又惶急的道,“萧若离被抓走了,呼延昭不知情形,那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发呆。好好想想你的泥沼术,那么简单的元素排列,搞得这么混乱。”

发泄了心中不满,他又折回前院,往呼延昭所在的厢房跑去。

雳扬涣十分好奇,有份渴求,“你知道泥沼术,知道元素排列,简单,我苦练六七年了,你居然说简单,你是谁?”

夕遥没有心思回答他,他只得快步跟上去,并且一个劲地发问。

夕遥用力推开厢房的门,呼延昭躺在冰冷的地上,脸色苍白,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活着。”

“快告诉我,你从哪里听来的泥沼术。”

饶是好脾气的夕遥,也冒了火气,大声吼道,“这很重要么,你没看到他就快死了,还不帮忙把他抬到床上去。”

雳扬涣一怔,看了看呼延昭,有些愧疚,配合夕遥的指挥。呼延昭与武行义等护卫不同,这是从小陪他一起长大的伙伴,兄弟,他怎么可以如此不在意。

做完这一切,他仍是忍不住问道,“你告诉,泥沼术,在你眼中,怎么那么简单?”

夕遥怒气冲冲地道,“这些很重要么,我们现在是要想办法,医治呼延昭的内伤,秣陵都,可能没有这样的医师,不然虚渊也不会去天相城。我们需要一辆马车,或许还可以追上他,你知道哪里有马车么?”

雳扬涣想说,这确实对他很重要,但他实在无法说出口。这时候说出来,夕遥肯定更加生气,还是老老实实按照他说的办,于是,雳扬涣走出去找马车。

“还要找到萧若离,萧若离是被抓走了,可是抓到哪里去了呢?”

他突然一拍脑门,“哎,我怎么忘了小懒。”

于是懒皮蛇,又遭殃了,被夕遥从好梦中唤醒,“喂,小懒,你怎么这么懒。”

蛇在冬天的时候,要冬眠整个冬天,懒皮蛇已经算是异类了。从浔雁南飞,到流连碧野,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冬时节了。但相比于四极和西北方,中碧大陆算暖和的了。

“找萧若离。”

懒皮蛇吐着信子,就往屋外迤逦,被夕遥拽着尾巴,“等等,呆会再走。”

第205章 离开秣陵(上)

不知不觉,夕遥已经从什么都不懂的菜鸟,转变到能够吩咐人做事的首脑了。在斗蝠王的时候,有过一次。而现在,虽然使唤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对他有所求,但确实高贵的皇子。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改变。有时候,很多改变都是不知不觉的。从顽劣的孩童到听话的好学生,从极不靠谱的少年到贴心的丈夫,极具关怀的父亲,拥有更多责任和使命。这些改变,在时间洗礼下,都会渐渐拥有。人的一生,是一个过程,如何让这个过程尽善尽美,是人需要用一生来做的事情。

夕遥已从被照顾的角色,转变成可以照顾别人,庇佑他人。不单单是替人排毒,也不单单是请人喝血。

雳扬涣虽是皇子,但这些年受封涣王,过得清贫节俭,已经没有侍女奴婢伺候,洗掉了当年的娇气,倾力倾为。所以他很快找到马,找到车,然后组合了一辆马车。

雳扬涣将被褥软垫铺在马车上,给夕遥解释,“受重伤的人不能过多颠簸,垫厚点,能减轻些。”

夕遥有些汗颜,他看着雳扬涣熟练地套好马车,自己绝对是办不到的。

两个人将呼延昭小心翼翼抬上马车后,累得气喘吁吁,夕遥哪里做过这般重活,以前,只要动一根手指就能完成的事,现在,却需要体力。“原来你也是个孱弱术法者。”

“术法者。”雳扬涣眼睛放光,他希望夕遥说得更深一点,但害怕夕遥觉察,一点一点地问,“什么是术法者?”

“术法者就是·····”

夕遥一惊一乍,“哎呀,城门已经关了,我们还出得去么。”

刚回来的时候,便看见城门已关。他肯定虚渊能够出的去,但担心自己能不能够出得去。

还以为什么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小事,“术法者?”

“别什么术法者,先出城要紧。”

夕遥鬼精着呢,若是告诉他,他才不可能这么听自己的话。还有,自己也需要好好想一想,怎么告诉他,可不能泄露自己是蓬莱仙人的秘密。

雳扬涣只得无奈地当着车夫,驾车赶往城门口。

秣陵都的城门已经封闭,城头上已经点燃火把,有守卫巡逻。夕遥的马车还未靠近城门,便被发现。守城兵士大声厉喝,“来着何人,再敢向前小心弓箭无眼。”

此番秣陵都的变故,让都管李无涯愁白了头,先前已有很多富户逃走。送走了司律部的上官,还有官场新贵吕轻侯众人,他便关闭城门,维护城内治安。若让这些人都逃掉,秣陵都恐怕几年之内都难以恢复生机。至于那些能飞檐走壁的,爱走不送,省得扰乱治安。

但这些驾着马车的,老老实实待着吧。至于明天,开不开城门,还真是个难题。现在关闭城门,是天黑必走的程序。而天亮不开城门,则有些说不过去。想个什么办法,安抚城内的居民,已是迫在眉睫,不然,还不知秣陵都会衰败到什么地步。

现在已不是担忧顶上乌纱的问题,实则该留心项上人头。虽然吕轻侯承诺一力斡旋,为了脑袋,也得把善后事宜做好。

于是城门口,便聚集了很多来不及离开的马车。

现在,有一辆马车横冲直撞地赶过来,其余的还纷纷让了路。这些人巴不得有人来挑事,试试水。夕遥他们是正中下怀,岂有不赶着让路。这也使夕遥的马车跑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快到城门口。

李无涯脸色阴沉,这是要挑战他的威严。“大人,怎么办?”

“先给他一个警告。”

弓箭咻咻咻,钉在前方的地面上,马儿受惊,停了下来,“敢过此线者,杀无赦。”

夕遥给了雳扬涣一个眼神,意思是,看你的。

雳扬涣从马车上站起来,大声道,“本王乃是秣陵王,尔等对孤王放箭,是想谋反。”

最先起哄的是身后想要逃离的人,秣陵一带,就封了一个王,也就是秣陵王。秣陵王想要出城,都管大人,还敢阻难么。他们对能逃离秣陵都,又多了几分信心。

城门上的守卫心中也是一颤,造反,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李无涯借着城门的火光看清楚,马车上站着的真是雳扬涣。他不仅有些纳闷,这人不是应该死了嘛,难道两位皇子的人没能够杀死他。先前,齐、吴两位大人可是警告过他,不要多管闲事,坏了两位皇子的大事。于是乎,他才警告秣陵别院街道的住户,关门躲起来。不然,那条街,也不可能这么静。

难道正如吕轻侯所说的,他们都小看了秣陵王。不过也好,若是在秣陵都死了一个,当今皇帝喜欢的藩王,自己也是大罪。可是他已经将雳扬涣得罪了,现在若是不开城门,就会得罪死。若是开了城门,自己将威严扫地。

在李无涯左右为难的时候,雳扬涣却看清楚了他。“李无涯,你今日若放本王走,先前的事,既往不咎。你若不放,等本王回了浮空城,哼哼。”

李无涯心中一突,这秣陵王果然不像表面的那么简单,若是真回了浮空城,自己前途堪忧,性命不保。

“都跟本官下去。”

带着城卫下城,命令两人打开城门一角,其他人手持长枪,拦住想要上前的富户。这些人又是焦急,又是漫骂,同时也在恳求,“王爷,可怜可怜我们,带我们离开吧。”

见冲不破兵士阻难,又畏惧刀枪,跪了好些人。

李无涯还真怕雳扬涣为了博取民心,而答应了这些人的请求,“尔等刁民,王爷乃是是为了重要军情,才要马上离开。怪物已被打跑,司命部的人正在追杀,秣陵都已经没有危险了,怎么还要想着逃跑。”

叶归宗从城门飞走,很多人都瞧见了,但是他们担心,走了还会回来,所以干脆离开秣陵都,比较保险。

李无涯近乎哀求的眼神望着雳扬涣,心里祈求,王爷,我都已经对你网开一面了,您可不要再为难下官。

第206章 离开秣陵(下)

雳扬涣似乎并不理会这些哀求的人们,民心,他不需要,他要的是力量,是怎么样才能够通幽?

“李无涯,咱们的帐一笔勾销。有件事,你帮我做,算我前你一个人情。”

李无涯的心脏扑通一跳,莫不又是什么站队的事情,还真是要命的紧。心底腹诽,表面上却十分恭顺,“王爷请说,下官一定竭力完成。”

雳扬涣又怎么看不透他的小心思,“放心,他们两个的手段,本王不屑为之。秣陵别院里,武行义的尸体,角落枯骨乃是习渊行,那具面目全非的,是智千山,还有扶风客栈棺材里的燕九,你好生收敛安葬,刻字立碑。将姓齐的,和姓吴的人头用蜡封存,着人快马加鞭送给我,我若在前往浮空城时,没有收到,别怪我以后翻面无情。”

李无涯顿时觉得整个天毅王朝将有大变,震动的不仅仅是秣陵这个小地方,恐怕浮空城都会颤上一颤。一向与世无争的秣陵王,也开始反击了。两位皇子做的太过了,雳扬涣真被挑起了怒火。只有夕遥莫名其妙,“要两个人头干什么,不嫌晦气。”

雳扬涣则是给了夕遥一个,他极为不爽的表情,你不懂。

“派人去涣皇庄,若战斗未停,就听风秦号令。想来已经结束了,应该是风秦活着,叶娘不在了,徐酒多半也死了。若是徐酒还活着,务必全力追杀。告诉风秦,一切事情他自己决断。”

我去了之后,你再动手。武行义虽然不清楚秣陵别院的机关,但明白,少一个人拖累,多杀一个敌人,雳扬涣活命的机会更大。虽然确实想引出刑擒天,报了大仇,但也是为他而死。而他,眼真真地看着他死。

这无疑会让下属的心很冷,风秦必然是不会再回来了。

“最重要的事情,守好涣皇庄后的墓。我绝不希望,再有钻地鼠之流的人潜入。”虽然不是钻地鼠盗走林云汐的尸体,盗走林云汐生前的物品,也足以让他愤怒。

李无涯只得唯唯应诺,跟送走前两波人一样,恭敬地送走雳扬涣。完全不理会城门暴动和大骂的人群,城门在马车出城后,无情地关闭。

“他们骂狗官和庸王,是不是在骂李无涯跟你?”

雳扬涣无所谓地道,“他们骂不骂与我何干,你告诉我,术法者是什么?”

“你就是术法者啊。”

这其实很好解释,会点法术的,就是术法者。术法者当然也属于修行者,修行者的类别很多,术法者是其中一种。

“你也是术法者。”

夕遥哪里仅仅只是术法者,他还是仙人,但他无比真诚的说,“对呀,我也是术法者,火系的。”说完,右手食指间有火苗跳动。火苗很微弱,不足以照亮大路,仅仅让两人的脸上映着红光。

也不是很厉害,但夕遥为什么说泥沼术很简单,雳扬涣以为他这是在藏拙,“这么黑,马车掉到悬崖下去就不好了,你把火弄大点。”

常人在黑夜看不清,但夕遥却是例外,他看得很清楚,前方十分平坦,哪里有什么悬崖,又怎么需要更大的火光。

“没有悬崖呀?”

秣陵都一带,确实没有什么悬崖,雳扬涣以为夕遥是这个意思,“走不远,就有一段悬崖了。”

夕遥来的时候,没怎么注意地形,所以觉得雳扬涣说的是对的,他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雳扬涣没听懂一句,“你说什么?”

“马儿说,它不会把我们带到悬崖下去,它说他饿了,要吃上好的草料;困了,要睡一觉,才能继续跑,不然就有可能摔到悬崖底下去。””

雳扬涣难以接受,这逃避的理由也太无理取闹了吧。饿了,吃饭;困了,睡觉,是个人都知道,当然马儿也知道。“那你说说,这树在说什么。”

夕遥倒是很认真,“树当然不能说话,山精草木,可是要修行很久,才能够有灵的。要是树木花草都有灵,这世界不是吵都吵死了。”

鬼才信你的话,雳扬涣只觉得夕遥就是一个怪人,异类。还有盘在他手臂上的那条蛇,一看那黑红相间的鳞片,就知道剧毒无比,也不怕被咬上一口,死于非命。“你把它叫来干什么,此时又不用战斗。还有大冬天的,它不冬眠,醒过来,不会冻死么?”

许是小懒用幻术帮助夕遥战斗,让雳扬涣有了印象。但这条当年差点被制成蛇干的毒蛇,在吸食蜃龙的血液之后,有了不可思议的异变。“他呀,在帮我寻找萧若离。”

萧若离被司捕司的捕头,带走多时,此时恐怕快马加鞭,走了很长的路,马车怎么比得过骑马的速度。连这点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何况一条蛇,怎么能找的到。就算蛇的嗅觉很灵敏,在这冬天里,能有多活跃?

雳扬涣或许不知,有时候常识,也会出错。

又是那种,你不懂,我不怪你的轻蔑眼神。夕遥尤是讨厌,“你不相信,小懒可是能听懂我说的话。”

“你说这条蛇能听懂人话,那好,小蛇,你咬我呀。”这条蛇乖巧地缠缚在夕遥右手上,吐着信子,完全一副无害的样子,所以雳扬涣以此挑衅,证明夕遥的谎言。

小懒在他挑衅之后,从夕遥的右手攀岩而上,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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